(一)
清晨,黄志刚驾着自己的帕萨特行驶在上班的路上,刚刚升任局长特别助理
的他心情实在是不错。刚才,在银龙大道上违章逆行,当止下他车子的交警看清
原来是他,吓得面如土色,不顾旁边罐头似的公交车上,乘客们诧异的目光,不
停的向他哈腰敬礼,春风得意的黄志刚难得没有发火,大度的摆了摆手,驾车扬
长而去。
心情又怎么能不好呢?名为助理,享受副局级待遇。其实,市里有老爷子撑
腰,那个田局长捏在自己手里,整个市局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暗地里,金刚会的
首脑就是自己。诡计多端的军师齐敬轩在台前统领,最近又有大批武器进账,今
后黑白两道也任由自己呼风唤雨。
给金刚会制造过不少麻烦的特案小组虽然精英尚存,但傅羽眉已经调走看监
去了,她的几个手下此刻大概在深山里正给那些野男人当媳妇呢吧?韩冰身份特
殊,虽控制不住,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她势单力孤,也不能把手伸进公安局。
另外,凭借几张瞒天过海的假照片,夏小阳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今后这
个「小野猫」就老老实实在夜总会伺候我吧!夏国栋是回不来了。想起那个黑铁
脸存折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三十万,黄志刚禁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帕萨特驶进公安局大院,各种警车停得满满当当,可三号泊位却老老实实的
空在那里。正要靠过去,突然,一辆香槟色的雪佛兰闪电般别过自己的车头,抢
先占领了那个位置。急刹住车,脑袋差点碰在前风挡玻璃上,黄志刚勃然大怒,
把住方向盘冷冷的盯着前面。
刚刚停稳的雪佛兰车门一开,一只蹬着黑色尖头高跟鞋的脚,俏生生的伸出
车外,一个身材娇小玲珑却凹凸有致的女子的背影立在车旁。黄志刚顿时屏住了
呼吸。
那女子,一条墨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在修长的双腿上,把浑圆的俏臀和
丰腴的大腿紧塑的纤毫毕至,惹人遐想;深棕色的短大衣上镶一圈乳白色狐尾绒
领,颀长的脖子上扎着条玫瑰色的丝巾;宽大的太阳眼镜推在头顶,由黑渐棕色
的曲发显然精心烫过,蓬蓬松松披在背后。女郎似挑衅般的瞥了帕萨特一眼,扬
扬精致的小坤包,昂首挺胸,「咯噔咯噔」的快步走向办公大楼。
坐在车里的黄志刚,目光一直跟随女郎直至目标消失在玻璃转门中。半晌,
才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蔡欣漪,小娘们你给我等着,老夏倒了看谁还护着你!
早晚……哼!」
*** *** *** ***
已换好警服的蔡欣漪来到局长办公室门前。从美国耶鲁法学院硕士毕业,去
年刚刚调入南市公安局。已经订婚的丈夫,是一同留学归国市委办公厅副主任莫
中平。
身为局长机要秘书的她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虽然已经二十八岁,可
天性好动。尖尖的下巴上,一颗米粒大的美人痣,薄薄的小嘴配上弯月似的大眼
睛,总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她在局里人缘极佳,男女老少都喜欢同她攀谈几句。田国宏曾表示要调她做
自己的秘书却被夏国栋一口回绝,几次有心无意的制造机会想要同她亲近,却总
是被她巧妙的躲了过去。
此时,站在门口的她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一男一女两个声音轮番发
问。
「田局长,营救失踪女警的搜索队为什么还没有出发?」
「审讯上次击毙熊天行时抓捕的两名嫌疑人为什么只有黄志刚一个人?」
「这个嘛……现在市区治安状况刚刚好转,一时还难以抽调人手……稳定是
第一位的……这样吧,明天开个会,大家研究一下再说!」这是田国宏结结巴巴
的声音。
「那好,我现在就给省厅打电话!」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脸严霜的韩冰和怒气冲冲的刑警队长马成龙从里面走
了出来。看见门口的蔡欣漪,马成龙强笑了一下,下楼去了。韩冰则捞起门口秘
书台上的电话,急速的按着键盘。
「是蔡秘书呀,快进来……」田国宏看见站在门外的蔡欣漪,刚刚涨红的脸
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慇勤的招呼道。
「田局长,有几份公文需要您签阅一下。」蔡欣漪将手中的文件夹摊在田国
宏面前的台面上。
「哦……哦,这个呀……」田国宏双眼几乎没有离开机要秘书娇嫩的脸庞,
手里的笔在看都没有看过的文件上疾速的划了几下。
「蔡秘书……局长办公室里保险柜的钥匙在你那里吧?赶紧交给我吧。」
「哎呀……夏局长那个保险柜嘛……里面有涉及黑帮的绝密文件……可纪委
的王书记说经他们批准后才能开启,好像手续明早才能送达。」蔡欣漪瞄了一眼
半开着的房门,拉长了声音答道。
「田局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哦……这样啊……那个,小夏,今晚……我……」田国宏没等讲完,却发
现蔡欣漪已经走出门去了。
*** *** *** ***
上午,是夏娃夜总会最安静的时候。负二层的走廊里,一身服务生打扮的夏
菲菲神情恍惚的靠在墙上,三号房门就在不远的前面,可这短短的距离竟然让她
几经犹豫却踌躇不前。
自上次事件后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她一直待在这里,负责几个秘密包房的服
务,时间一久,禁不住对这种藏头露尾,提心吊胆的生活产生了厌倦。回想起几
天前的一个早晨,当她走进三号包房,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因遭自己暗算而被掳到这里的表姐夏小阳,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白生
生的身躯上遍布着几条醒目的淤青,唯一没有被钢链束缚的右脚竟有数道血痕,
胯下稀疏的阴毛凌乱不堪,上面还沾着些干涸的白浆和血迹。她知道,昨晚那个
当大官的胖老头给表姐开了苞,可没想到年轻靓丽的表姐竟被糟踏成这个样子。
多年以来,亲戚中只有这个表姐对自己全家没有歧视,总是想着这个不争气
的妹妹。虽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总是对她满怀敌意,事事对着干,可是
不论自己怎样胡闹,每每恼过、气过,她还是无一例外的原谅自己。回想起姐姐
对自己种种的好,菲菲心里突然感到堵得厉害。转过身去,菲菲回到自己房间取
了一条毛巾和半盆温水。
当她回到门前时,突然发现原本关着的房门此时竟然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
「呜呜」的声音。推开门一看,只见原本躺在大床上的表姐夏小阳,此刻正被两
个服务生紧紧搂在怀里,奋力的挣扎着。
身材瘦小的那个是老七,他一手环过小阳的后脑,紧紧地把一条白色内裤捂
在表姐嘴上。另一只手则抓在小阳一双柔软的淑乳上死命的揉捏着;下面那个高
个子是金龙,从背影就能看的出。
他正分开小阳丰腴的两条大腿,扛在肩上,整张脸埋在女警的股间,像狗一
样,在阴户上大力的吮吸着,一边用力扳住小阳奋力挣扎的双腿,一边嘴里还在
嘟囔着:「他妈的……小婊子……都给开苞了,还……不让老子过过瘾!」
夏小阳雪白的身躯被几条精钢链子拉扯成「大」字,在两个小流氓的猥亵中
双眉紧皱,两只大眼睛痛苦的闭着。嘴上,被昨夜剥脱得裤衩死死的捂住,仍在
「呜呜」的喊个不停,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竭力抗拒,几条铁链被挣动得「哗
哗」作响。
「你们……混蛋!」菲菲突然间,感到一股无名怒火瞬间包围了自己。发疯
似的操起一只拖把,劈头盖脸地向两人打去。直到看着两个家伙抱头鼠窜,夺门
而去,她才扔掉拖把,虚脱似的坐在了地上。
回过头来,夏小阳已经昏了过去,菲菲捡起脸盆和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小阳
的身子,从额头到脚趾,菲菲生怕弄疼了姐姐,动作是那样的轻柔。
看着这娇嫩白皙的身躯,原本是应该享受着幸福快乐的美丽少女,全都是因
为自己,才惨遭流氓团伙的无耻蹂躏。心里翻来覆去的深深自责,一缕晶莹的泪
痕自菲菲脸庞滑落。姐姐的性子那样刚烈,她怎么受得了这噩梦般的现实呢?这
次,无论如何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为小阳轻轻的盖
上一条毛毯,菲菲退出门去。
*** *** *** ***
今早,烦乱了几天的菲菲突然感到无比的想家。她今早偷偷给家里打了个电
话。听筒里传来了妈妈伤心欲绝的声音。
原来,自从上次偷了家里几千块钱离家出走后,爸爸怒急攻心,当晚吐血不
止,住进医院的押金还是上个月表姐偷偷塞给妈妈的三千块钱,可是原本就旧病
缠身的爸爸还是在住院三天后去世了,妈妈托小阳表姐寻找自己,可后来连表姐
也找不到了。
虽然担心女儿被抓而没有报警,但听到女儿还和金龙他们混在一起,彻底失
望的妈妈再也不要自己这个女儿了!她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带着爸爸的骨灰回
老家了。
听到这晴天霹雳的噩耗,菲菲扔下电话冲进自己房间,趴到床上号啕大哭,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了。爸爸去世了,妈妈也走了,表姐被糟蹋
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自己,事到如今,这个世界还有什
么好留恋的?哭着哭着,菲菲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趴在床上的菲菲翻身坐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取出一把匕首藏入怀中。她从床底拖出一个小包,打开层层包裹,看了看又重新
包好。菲菲站起身来,蹑手蹑脚的来到三号房。
夏小阳此刻正躺在床上。午间被注射的麻药还在发挥著作用,昏昏沉沉中手
脚丝毫不听使唤,眼看着一脸绝然神色的菲菲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解开了捆绑
手脚的铁链。
菲菲并没有揭开小阳嘴里的塞口球。她打开壁橱取出一套侍应生的服装给小
阳套在身上,半拖半架的搀扶着小阳出门来到走廊尽头。
把小阳放倒在地上,菲菲用钥匙打开墙上一扇半人高的小铁门。黑洞洞的门
里一股冷风夹着酸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她转身抖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将小
阳装了进去。扎住袋口,看着满脸诧异的表姐,菲菲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下面是收垃圾卡车的车厢……再有半个小时……就开往……西郊的填埋场
了……这里面有点钱……还有那个夜玫瑰的防身暗器……我……最后再喊一声姐
姐……我对不起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吧……」说罢,菲菲将小布包塞进
垃圾袋,不去看表姐焦急的眼神,紧紧扎拢袋口,推出门外。
使劲擦了擦眼泪,菲菲锁好小铁门,回到三号房的大床上,用毛毯蒙头盖在
自己身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锋利的小刀。
(二)
夜幕初降,南市太子大酒店五楼的皇后厅里人声鼎沸。今天是南隆市公安局
五十六周年建庆,听说还有市里领导参加,几乎所有局里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到齐
了。二十几桌的酒宴上烟雾缭绕。
大批藏青色警服的各级警察占了大半,其间还夹杂着法院、检察院、市里的
头头脑脑。觥筹交错中,是一张张被酒精烧红了的脸。不少人端着酒杯离开自己
的桌子,寻找上级领导表示敬意。在「您随意,我干了!」的誓言声中,一杯杯
酒浆如水般倒进喉咙。退出酒桌,不少人冲进卫生间呕吐如瀑。稍事休息,端上
酒杯又出发了。
田国宏和黄志刚也不轻松,作为局里的新贵,敬酒的人群就如潮水般前赴后
继,实在应接不暇。可不喝似乎也不合适,硬着头皮也要面面俱到。这敬与被敬
的好像都在忍受着无形的煎熬,却又在这煎熬中愈战愈勇,分明是靠展示自虐程
度来向对方表示敬意,国人的酒场作派实在难以用理智来解释清楚。
大厅东侧的露台上,一个身着黑色套装,身材高挑的女郎静立在栏杆旁。晚
风吹拂起披肩的缕缕青丝,露出白皙颀长的玉颈。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睛眺望着远
处的万家灯火。这静定如雕像女神般的场景与她身后室内的喧闹声形成巨大的反
差,一阵放肆的哄笑自大厅里传来,又将女郎的思绪带回了嘈杂的尘世。
韩冰心里烦透了,极端厌恶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却又不得不礼貌性的出席
一下。酒未过三巡,她便一个人躲到这里清静一下。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却理
不出个头绪。
种种迹象表明,「金刚会」绝不像想像中的那样简单。
它不仅有严密庞大的组织,而且财力雄厚,拥有多家表面上的正当实业掩护
它经营着贩卖人口、包娼庇赌、毒品枪支等几乎所有违法生意。本地公安机关乃
至政府内部隐藏着黑帮的保护伞已可以肯定,使自己的许多计划举步维艰。
上午,她通过安全局在本地区的秘密机构「针」向总部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可总部明确告知,韩冰目前的任务,是全力查清省内黑帮同香港社团拟建国际毒
品走私通道的计划,并追查军火库被劫枪支的线索。关于当地公安内部的内奸问
题,如无确切证据,安全局不宜贸然插手调查。另外,据悉省城军火劫案主犯马
飞腾近期已潜入南市,意图不明,令尽快查清……
眺望远处,灯火阑珊的尽头便是黑漆漆的龙泉山脉。失踪的女警们究竟在哪
里呢?韩冰禁不住在心里暗自一声叹息。
「心里很烦吧?」轻柔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一回头,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端
着一杯红酒,悄然站立在背后。机要秘书蔡欣漪弯月般的大眼睛里总是满含着笑
意。向前缓缓几步与韩冰并肩立在栏杆前,将酒杯轻放在台面上,笑骂道:「这
群小王八蛋,成心想把人灌醉呢!全是那些老王八蛋教唆的!」在她嘴里,堂堂
公安局庆祝酒会倒仿佛成了王八大聚会。
看着蔡欣漪红扑扑的小脸和漾的出水的眼波,韩冰禁不住在嘴角露出一丝笑
意。
「知道么?待会酒会结束,纪检委的夏国栋专案组就要去开启局长办公室的
保险柜了,据说是提取里面关于局里黑帮保护伞的证据呢。哎,落到这帮靠整人
吃饭的家伙手里,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蔡欣漪故作神秘的悄声道:「要是靠得
住,老夏还不早交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哦?看不出他们还蛮敬业的嘛!」韩冰眼睛里一道异彩闪过,表面上却不
动声色,抬起白皙的右手轻轻按了按额头,向蔡欣漪展颜一笑。
「蔡秘书,我不胜酒力,刚才多喝了几杯,我要回去休息,替我跟局长他们
打个招呼吧!」韩冰说完,从露台侧面的便门匆匆离去。
几滴水珠洒落在肩头。
「哦,要下雨了。」望着韩冰的背影,蔡欣漪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 *** *** ***
二十一点半,往日灯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南市公安局大楼此刻仅一楼的几间
办公室还亮着稀疏的灯光。门卫躲到值班室里看电视去了。大小领导几乎都去参
加酒会。如今没有了那个铁面包公夏局长,如今局里纪律松懈。巴结新贵还来不
及,谁还有心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保安工作呢!更何况哪路蟊贼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到公安局来找麻烦!
六楼的走廊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裹在黑色紧身服中窈窕的身影轻轻
的贴在局长办公室的门边上。此刻,韩冰耳朵里还隐隐能听到从一楼值班室传来
电视剧片头曲的声音。
在心底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韩冰戴上一双薄薄的丝制手套,自靴跟里取出
一枚弯弯的银钩向锁眼探去,不成想手掌轻轻一按,那扇厚重的红松木门竟无声
无息的滑开了。
(有人?)韩冰心中突突一阵狂跳,闪电般拔出手枪一个翻滚闪在门口宽大
的沙发背后。一连串利落的动作在长绒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侧耳倾听片刻,近百平米的局长办公室里只有侧壁上巨大的鱼缸里发出一阵
阵汩汩的流水声。韩冰调整了一下身体,缓缓的自沙发后抬起头。只见屋顶角落
里,一个乳白色烟盒大小的底座上闪烁着一点红芒。她知道那是红外探测器,那
道看不见的红光一旦接触到移动物体,便会联动警铃。
探身向里面看去,里屋套间的门开着。一道幽蓝的手电光照在保险柜密码锁
眼上,赫然映照出一个蹲在保险柜前的人影。那道聚拢的蓝光便是那人嘴中叼着
一支精巧的手电筒发出的。看身形竟是个女人,还是个身材不逊于自己的女人。
应该还是不如自己吧,韩冰也搞不懂,此时此刻自己怎么想到这些。
那人将右紧贴在保险柜门上,左手轻轻的转动着密码锁。「卡嗒」的一声轻
响,那女子打开了保险柜,吐掉手电,禁不住跺着小蛮靴悄呼一声:「小东西,
可找到你了!」
韩冰探身一望,隐约看见那女子从柜子中取出一张光盘,又将随身携带的一
张轻轻的放了进去。那女子将保险柜关好,站起身来,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又
一个人影自从套间门后转了出来,劈手夺过光盘,身形一闪,已窜至套间门口。
「啊!」那女子一声轻呼,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到来之前已经有人提前潜
入,而且就躲在自己身边。虽处突变却不慌乱,脚下一钩,前面那人站立不稳向
前扑跌。可他竟然伸手不凡,失去重心竟能就地横翻,「嗖」的一声,已然翻身
跃起。此刻,两个人相距五步相互对视,却不约而同的说道:「原来是你!」
躲在沙发后韩冰一惊,怎么又是一个女人?禁不住偷偷看去,借助那跌落在
地上手电发出的幽光,发现竟然有两个身材打扮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子在相对
而立。一样的暗红色紧身皮装,一样的及膝鹿皮长靴上,纤细得高跟都裹着明亮
的金属包跟,不同的是打开保险柜的女子留着披肩的长发,而对方则在脑后束起
高高的马尾,两人脸上宽大的蝴蝶型眼罩让人无法看清隐藏着何等的容颜。
「晴,你……在替他们做事?」扎马尾的女子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与惊讶。
「我……我本就是个贼,谁给钱我就帮谁!哈哈……」被称作晴的女子强笑
道。
「我不信,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
「住口,把东西给我!」那女子激动的打断了对方,一纵身飞扑上来。
两个皮装女郎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激斗起来。飞旋的身体顷刻之间已然交手数
招,虽然招数凛冽但双方皆屏住声息,刻意避开报警探头,都不愿引来警卫。几
个照面过后,那被称作「晴」的女子在半空中忽然将身躯一拧,修长的右腿从一
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劈下来。尖锐的鞋跟银光一闪,将对手左肩皮衣划破,鞋跟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将对方手中的光盘击成两半。
两个女郎同时低喝一声,一齐住手。看了一眼地上碎成两半的光碟,两人一
前一后冲出门去。韩冰自沙发后站起身来,略一思索,收好短枪。拾起地毯上的
手电和光盘残片,悄悄的关上门,追踪而去。偌大的局长办公室重新没入黑暗之
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 *** *** ***
已近夜间十一时。圣德私立女子中学对面,一栋半旧的公寓楼里,一女子的
身影闪进顶层楼梯东面那套单元房内。
锁好房门,她并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在靠在门上让自己平静下来。窗外红
蓝闪动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天花板上。那是来自于圣德女中的巨幅
广告牌。黑暗之中只听她长长吁了口气,缓步来到客厅。
她伸手在脑后一阵轻动,蝴蝶型的黑色眼罩扔在地上。一张充满青春气息,
明艳照人的小脸立刻映的这黝黑室内似乎一亮。马尾辫被打开,螓首一摆,如瀑
的长发立刻披散在身后。
这美貌女郎拉开冰箱,拿出里面一瓶喝掉一半的「梦露」,咕咚咕咚连喝几
大口。将果汁放在桌上,她坐进沙发。半晌,她弯腰脱掉了长靴和丝袜,轻揉几
下泛酸的脚趾站起身来向浴室走去。几声轻响,划破的皮衣、皮裤、内衣一件件
被随手扔在身后,这女郎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掀亮浴室的壁灯走了进去。「哗
哗」的水声随即响起,蒸腾的水汽让微弱的灯光更加昏暗不定。
好大一会,水声骤停。那女郎裹着一件绯色丝织睡袍光着脚丫回到了客厅。
再次抄起桌上的果汁连饮几口,将瓶子放回冰箱,她打着哈欠来到卧室。顶灯打
不亮了,管它呢,大概灯泡坏掉了。女郎夸张的一个转身,向床的位置重重的躺
了下去。
「啊!」的一声惊呼,女郎只觉得刹那间魂飞天外。因为她发现,迎接她的
竟不是期待中柔软的床垫,她竟然倒在一个人的怀里!那股的混合着烟草和汗酸
体味分明是一个男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嘴欲喊。可身下那个男人似早有准备,一条粗壮的臂膀
横抱过来,将女郎得右臂紧紧箍在胸前。另一只毛茸茸大手迅速的捂住了女郎的
口鼻。此刻,又一条黑影自大衣柜后飞扑过来。
危急之中,女郎左肘向身后猛击。只听背后那人一声闷哼,那只毛茸茸的大
手竟有些松动。女郎趁机向后猛地一甩头,听到了分明的鼻梁折断的声音。趁着
一声惨叫响起之际,她一挺身,并拢双腿向飞扑过来的黑影蹬了过去。一旦逼开
床下这人,女郎自信可以半分钟内制服二人。
可是突然间,一股眩晕急速涌入大脑并弥漫开来。浑身的力气在迅速消失。
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糊不定,双脚软绵绵的蹬在那人胸前,非但没有逼退来人,
反而将一双脚腕落在对方手中。急切间挥拳欲打,可双手似乎不属于自己般的垂
在一边。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脚被那人攥紧了,高高的举起,一条绳索麻利的将双踝
层层缠绕起来。「哧啦」一声,真丝睡衣被一把撕开。女郎又羞又怒,扭动着雪
白的身子,拼尽全力挣扎而起。太阳穴猛然挨了一记重拳,似炸了一个惊雷,眼
前顿时金星四射。
「妈了个巴子的老黄……你的破药……舍不得多下点?」这是女郎失去意识
前听到最后的声音。
*** *** *** ***
冰冷的台面将一阵阵的寒意透过光洁的后背侵入体内,头顶刺眼的无影灯让
人难睁双目。眯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竟是自己傲立的一双乳峰暴露在冰冷的空
气之中,浑身上下竟已不着片缕,一丝不挂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置于案上。
「啊!」尖叫声中急忙蜷缩起身子挡住女人的要害,可刹那间,手脚同时被
人狠狠地抓住大字形向四面扯开。案台边如幽灵般冒出四五个身着白衣的彪形大
汉,将自己的手脚按住锁进案边的四个钢铐中。几个人都带着宽大的口罩,脸上
仅仅露出双眼,闪烁着残忍淫亵的目光。
「你们……」才一张口,双颊便被人一把捏住。一个银亮色近乎菱形的钢圈
被塞进牙关之间。轻轻一弹上下两排牙齿便被牢牢的撑住,嘴巴再也无法闭合。
一阵「轧轧」的涩响,下身的台面缓缓的左右分开并向斜上45度角移动,连带
双腿如分娩般高高举起,下阴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强光之下,只感到一只带着胶皮
手套的冰凉的大手轻轻的来回摩挲着娇嫩的阴埠和肛门。
「真是名器呀……立刻直肠测温,准备备皮!」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吩咐道。
两个白衣大汉立刻来到大字形高举分开的双腿之间。手指按住肛门两侧的褐
晕左右一分,菊蕾内的嫩肉顿时翻出少许,露出一个窄窄的细洞。一根冰凉的体
温计直插进去,长长的细杆顿时被肛门上细嫩的壁肉紧紧包裹。不顾重重束缚下
娇躯的扭动,一只精巧的剃毛机按在了茂盛的芳草地上。在电机「沙沙」的轻响
中,喇叭口过处,柔软油亮的阴毛消失无踪,不一刻便光洁如婴儿一般了。
汹涌的泪水自眼角两侧流入发际,哽咽得悲鸣自口夹中变成无声的抽搐。
那阴恻恻的声音在头顶再度响起:「莫怕,莫怕,情绪不好会影响摘取器官
的质量!」一张隔着口罩的脸在带雨梨花般的小脸上来回摩挲,带着胶皮手套的
两根手指探进口夹,缓缓抚摸着口腔内壁。
「教授,体温正常,备皮完毕,可以开始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教授停止了猥亵,站起身来。自瓷盘中捡起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向雪白的娇躯
下体刺落下来。
「不──」极度的恐惧让女郎大喝一声,猛的翻身坐起。张开早已泪飞如雨
的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窗内窗外早已是一片明媚的阳光,一个微含笑意的绝美女
子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夏小阳,你终于醒了!」
(三)
「原来是个梦……好可怕的梦!」夏小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环抱着双膝,
仍自惊魂未定。记得自己遭人偷袭,已然被制服在床上。可是现在,环顾四周。
还是自己那间卧室。睡衣虽然撕破却又好好的穿在身上,大床下一地狼藉,看得
出经过激烈打斗得痕迹。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绝色女子正坐在床前的沙发上静静的
看着自己。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是你救了我?」连珠炮似的问题让人应接
不暇。
「我是安全局的韩冰,负责调查金刚会的案子。」一本烫金的证件被亮在面
前。
「昨夜偷袭你的人在果汁里下了麻醉药,我赶到时他们趁乱逃走了,这种特
制麻醉剂……应该是金刚会白衣堂惯用的。好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潜入公安
局?」
「这……看来你都知道了。好,我就都告诉你吧。」夏小阳长长的呼出了口
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他们说现在局里只有你还在关心案子的事。」
夏小阳讲了她如何误入金龙的巢穴,被小流氓生擒凌辱,危急时刻被及时赶
到的好友夜玫瑰叶雪晴所救。随后由于叶雪晴的被擒后的屈服,再度落入金刚会
的魔掌。黑帮将她装扮成情趣秀的制服女郎,送给田国宏强奸以拉拢公安局长下
水。最后还是被良心发现的菲菲冒死救出。
脱困后的夏小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表妹菲菲。当她赶到姨妈家时已经是第二
天早上了,满心希望可以看到菲菲,可敲开门后,迎出来却是姨妈的邻居吴婶。
吴婶也认得小阳,告诉她菲菲半个月前惹祸后离家出走再未回来。姨父病死后姨
妈万念俱灰,将房子卖给邻居带着姨父的骨灰回老家去了……
小阳走在马路上,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有一点头绪。恍惚中来到离圣德女中不
远的几栋公寓楼前。她记得这里有好友雪晴的一处住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凌
乱不堪的宾馆服务员的装束,跺跺脚快步走进楼去。用门框下的钥匙打开房门,
两周前再度被擒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个冒失的姑娘顾不得许多,一个痛快地热水
澡后把自己扔在床上狠狠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已经深夜,小阳想起好久没有跟定居海外的父母联系了。便打开电脑
登陆了MSN,可是当一连串留言信息急不可待的跳到眼前后,却让小阳大吃一
惊。其中大部分是局里技术鉴定科的舍友莫颜发来的,第一份的时间是一周前。
「死小猫,你到底去哪里了?今天例会上他们读了一份你的辞职报告。见鬼
了,我才不信呢……可是说你未经请示,擅自外出不归而被警队除名……怎么回
事嘛,快回来呀!」
从以后的信息里,小阳得知市局她的单身公寓里的房间已被封存,叔叔夏国
栋因涉嫌经济问题已被停职调查等等。这一连串的噩耗让小阳方寸大乱,扑到床
上失声痛哭。
自己被黑帮劫持历尽磨难好容易逃出虎口,怎么会成了外出旅游呢?居然还
有张莫名其妙的辞职报告,自己再也不是警察了吗?叔叔夏国栋素来廉洁清正,
怎么会涉嫌经济问题。这一定是个阴谋!
小阳狠狠地咬紧牙关,打消了明天一早就到局里汇报的念头。看着在衣柜里
找到夜玫瑰的装束,她知道雪晴已经失陷在金刚会的巢穴之中,生死未卜,那就
让自己代替「夜玫瑰」严惩这帮坏蛋!
讲到激动处,夏小阳粉面胀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下的大眼睛里时而闪烁着泪
花。韩冰看着还带有些许稚气的姑娘,语气中透出一丝怜爱的暖意:「你怎么会
到局长办公室的呢?」
小阳擦擦微红的眼圈,小鸟般叽叽喳喳的说道:「哦,我出事的前一天。叔
叔……就是夏局长派我单独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去与一个叫潜龙的线人接头。说
是取一份金刚会犯罪证据的文件。
「我们特别调查科当时正在配属刑警队调查南市地下卖淫集团的案子。离开
专案组是要向刑警队请假的。当天,在约定地点没有等到潜龙。却受到不明身份
的歹徒的袭击,刑警队黄队副及时赶到增援,可惜让那些人跑掉了。
「当我向叔叔汇报时,他却很高兴得说,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好。那东西已经
到了他的保险柜里。昨天我想把这份资料拿到手,说不定可以证明二叔的清白,
把金刚会一网打尽。没想到刚刚进去,雪晴就进来了。她以前是我在女子搏击俱
乐部的朋友……」
*** *** *** ***
虽然被蒙上了厚厚的眼罩,可雪晴依然能感觉到此刻正置身于一个缓缓下沉
的升降机中。两个夏娃夜总会的服务生分左右将她夹在中间。昔日令黑道大佬胆
战心惊的「夜玫瑰」此刻的心情就像她本人的处境一样,沉入无边的黑暗。
如果说不堪遭受黑帮爪牙的奸虐而出卖了朋友的事实已经摧毁了她那骄傲的
心,那完成此次任务后,黄志刚答应将那个叫「老七」的小恶棍交由自己处置的
承诺却能让自己不顾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下降终于在一阵轧轧声中停止了。雪晴知道,上次自己潜入
的毒品仓库仅仅是个金刚会巢穴的皮毛而已。在深深的地下,不知隐藏着黑帮组
织多少秘密。
被身后两人的推着向前行走的约摸百步后,感觉到脚下已经踏在柔软的地毯
上。黑色的眼罩被解开的同时被人向前一搡。踉跄中雪晴连忙稳住身形,回头看
去,那两个侍应生向前方躬身一礼,退出门去。
打量四周,这是一间五六十坪的房间,空荡荡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斯
诺克球桌。台面上悬吊着同样硕大的灯罩,雪亮的灯光全部照射在嫩绿色的台面
上,球桌以外却是一片昏暗。
「我要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拿到?任务失败的后果你知道的!」球桌另一侧响
起一个青年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灯光中球杆架在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上,比量
许久却迟迟不向母球击出。
雪晴定了定神,向球桌另一侧望去。那人的脸始终黑暗中,只见一个隐约得
轮廓,让人无法看清面目。
「本来已经得手,可撤出时,我……遇到了……」雪晴急道。
「你遇到了谁?」
「是……夏小阳!」雪晴低声道。
「啪!」架在白手套上的球杆突然击出,一堆红球在母球撞击下四散飞崩。
其中一枚向门口激射而去。恰在此时,彭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一个矮胖的身影跳
了进来。那人没有发觉飞向面门的石球,兀自回头向门外呵呵大笑道:「你抓不
到我!」
危急时刻,忽然又一道身影闪电般越过胖子,伸出右臂。只见那粒激飞的石
球如画面定格般,被稳稳的抓在一只大手之中。一秒、两秒。只见铁铸般的大手
缓缓的收拢了五指,那石球竟发出一阵「嘎嘎」的碎响,细沙般的粉末从指缝中
间「沙沙」的撒落下来。
那个矮胖子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刚刚在鬼门打了个来回。蹲在地上,双手承
接着不断撒落的粉末依旧「呵呵」痴笑道:「下雪了,下雨了,阿大淋湿喽!」
电光火石间这奇异的一幕只看得雪晴目瞪口呆。
突然间室内灯光大亮。
「真是好身手!马先生不愧是野战兵王,真是让兄弟大开眼界啊。」黄志刚
满面笑容,夸张的拍着巴掌从球桌后转了出来。
门口那人缓缓放下铁一般的右臂,露出一张古铜色的面无表情的脸。雪晴一
见,不仅心下悚然,全神戒备。这人是铁铸的么?不足一百八十公分的身躯竟如
同山岳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杀气。身上随随便便的罩了件夹克衫里,
似随时要爆发出惊人速度和力量。寸长的直发,鬓角与下巴上的短髯连成一片,
一条明显的疤痕自右眼角直挂鼻翼。
「黄大少的力道……倒是我眼拙了!」被称作马先生的汉子沉声道。
黄志刚闻言,哈哈一笑:「哪里哪里,飞腾兄见笑了!老爷子交待过了,令
兄一到便请教授为他开始诊治,有飞腾兄加盟,我金刚会真是如虎添翼了。」
此时,蹲在地上的胖子抬起头向众人望来。嫩白的胖脸上,好像被人捏了一
把,五官像包子一样朝中间堆积。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一条亮晶晶的口水挂
在嘴角。幼童般的面容上赫然两撇细软的胡须,一副痴傻的表情。当目光盯在雪
晴脸上时,他小眼忽然一亮。裂开大嘴含糊的叫道:「娶媳妇……骑马子……」
乐陶陶的向雪晴奔了过来。
雪晴此刻正全身戒备,不料想那个阿大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忽然伸到胸前,顿
吃一惊。急忙侧身闪过,右臂疾出刁住阿大的手腕顺势一甩,脚下一扫。只见阿
大肥胖的身躯如口袋般飞扑出去,跌落在五步开外,顿时呼天抢地的哭嚎起来。
正在诧异间,雪晴忽听背后一股劲风直扑脑后。连忙扭身,只见马飞腾的铁
拳已到眼前。不及细想,飞退中双臂交错硬架这一击。「彭」的一声,雪晴只觉
得似乎撞上了一列疾驰的火车。饶是卸去了六七成的力道,仍双臂酸痛欲折,被
击飞出十步开外。
刚刚立定身形,却见马飞腾竟如影随形又一记重拳当胸打来。雪晴急忙腾身
后跃,高高跳起的同时右腿横扫。此招意在迫敌自救,最低限度哪怕阻敌一刻也
好。
谁知那马飞腾不躲不闪,左手挥出一把将雪晴右脚抓在手中横里一拉,那记
铁拳击在雪晴柔软的小腹之上。身悬半空中的夜玫瑰倒吸口冷气,压住钻心的疼
痛,左脚闪电般的踢向对手面门。马飞腾闷喝一声,仰面堪堪躲过这出其不意的
一脚。额头被尖锐的靴跟扫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槽。
闪过对手的一记绝杀,马飞腾左手中将雪晴的脚踝一拧。趁对手空中被迫旋
身之迹,右手疾伸,拿住雪晴脑后的衣领。双手发力将雪晴高高举过头顶,原地
急转一周将人远远的抛了出去。「啊──」一声惨叫,雪晴重重跌落在地上,惹
火的娇躯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就在马飞腾刚一出手之际,黄志刚正待制止。忽然闪念一想,止住了身形,
悠闲的靠在球桌上观起战来。当看到雪晴刹那间被制服,他笑容顿时一敛,满面
地英悍之色转瞬即逝,那一刻哪里还有一点平时纨绔子弟的影子。
就在此时,丰彪从门外进来了,在他耳边低声道:「老板,黄鼠狼他们回来
了。挂了彩,在前面等你呢!」
黄志刚听罢皱了皱眉,立起身形强笑道:「马兄息怒!这个新收的小妞不太
听话,烦劳马兄给费心调教调教。兄弟前面还有点事情要办,请稍候。」说罢便
带着丰彪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着黄志刚匆匆离去,马飞腾走过去俯下身子蹲在了雪晴身边。掂起女郎的
下巴将一张美艳的俏脸扳在眼前。
修葺过精巧的细眉微皱,鲜红的樱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线雪白的牙齿,一缕鲜
红的血迹挂在嘴角。随着急促喘息,修挺的鼻梁两侧鼻翼箕张。马飞腾竟然伸出
舌头,舔去女郎嘴角的血迹。抬头向天,闭上双眼神经质般的一阵痉挛,喉咙里
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低吼。
片刻,马飞腾重新张开变得猩红如两盏鬼火般的双眼,狠狠地盯向雪晴。重
伤的雪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禁不住颤抖起来,一双漆黑的凤眼惊恐的望着那
个「铁人」。
劈手抓住玫瑰女郎雪晴的腰带,马飞腾将这具瘫软的娇躯掂起来扛在肩头,
前行几步「扑通」一声扔在球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叶雪晴艰难的试图挣扎起
身,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按回桌面。遭受过连番的重击,稍事动作都会牵发钻心
的疼痛。马飞腾开始疯狂的撕扯着女郎浑身的衣物。
鲜红的皮装在他手中仿佛是纸糊的一般,在撕扯中变成了层层的碎片。当最
后一件能被称作是衣物的丝袜从左脚上被剥脱下来时,雪晴的双目中早已泪水涟
涟。
内外衣裤靴袜被扒了个精光,丰乳雪肤,玉股冰莹,玫瑰女郎光着赤条条的
身子瘫软在球桌上。勉强将一只手横遮在胸前耸立的乳峰上,另一只挡在腹下,
徒劳的坚守着自己最后的防线。
雪晴羞愤中双肩抽动,痛哭失声。此时此刻,切肤的感到作为女人的无助与
脆弱。没有一丝片缕可以隐蔽与遮挡,平时重重保护中,即便是最隐秘的部位也
完全的暴露在敌手的视线里。引以为傲的身手在那人面前竟如儿戏,仅两三个照
面便束手就擒。被扒光的不仅仅是层层的衣服。尊严、骄傲、武技和智慧全部都
被剥除干净,只剩下屈辱、羞耻和惶恐。
马飞腾盯着雪白的娇躯,强行拉过雪晴的双手。用雪晴的皮带将它们结结实
实的捆在女郎身后。解开自己的腰带,两条毛茸茸的腿从滑落在地上的一条军裤
中跨了出来。
躺倒在球桌上的雪晴只看见那个男人精赤着下体的向自己走来,惊恐的向后
挪动着赤裸的身体。为了抗拒即将来临的淫辱,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右脚向男
人迫近的脸踢去。这软弱无力的攻击立刻被马飞腾轻易的制住,赤裸的脚被铁掌
攥住在也难动分毫。将这只娇嫩白皙的裸足抓在手里,指掌间传来温润绵软的感
觉。
灯光下,贴近眼前那白生生纤巧修长的脚掌丝毫看不到突兀的骨节和筋络。
纤巧如葱枝般的五趾紧紧并拢在一起,一阵混合皮革气味年轻女子独特的异香若
有似无的萦绕在鼻翼间。马飞腾竟伸出长舌在凹陷的脚心狠狠地一舔。雪晴羞愤
难当,急向回缩却力所难及,颤抖的裸足更加刺激了马飞腾。
他抓住脚踝将雪晴一把拖到球台边缘,狠狠按在自己的下体上死命的揉搓。
居然被强行脚交,变态的淫虐让雪晴感到无比的屈辱与愤怒。竭力的向那条坚硬
如铁石的阳具蹬踏着,想要摆脱着难堪的行为。
反抗的动作让马飞腾更加暴怒,他抓住女郎脑后的秀发将女郎的螓首拖出球
桌的边缘,将一张美艳凄楚的俏脸按在体毛虬张的阴部。雪晴快要窒息了,口鼻
间被钢针般的阴毛扎的又痛又痒。
才一张口呼吸,一条坚挺的阳具便被塞入檀口之中,在唇齿间剧烈的抽动。
那条硕大的肉棒充斥在口腔中,顶端直探在喉咙深处,雪晴只觉眼前金星乱冒,
胸腹间像翻江倒海一般充斥着呕吐的欲望。双唇间扩张到了极限,竟无法聚力向
那异物咬啮下去。
马飞腾自一看到雪晴,便产生了把这个美艳高傲的皮装女郎奸虐一番的强烈
欲望。交手中发现雪晴居然还有相当不错的身手,这更让马飞腾兴奋不已。把这
些武技高强、高高在上的女人擒住,扒光她们尽情的玩弄,看着她们悲伤欲绝的
表情,是他自幼一直深切向往的精神享受。
想达成目的就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在部队时他玩命的苦练硬功。大家总以为
他在力争表现,谁也没有想到沉默寡言的他,总是难见表情的一张脸下深藏着如
此疯狂的欲念。
此刻,马飞腾向身下的裸体女郎望去。只见侧卧在台面上的夜玫瑰女郎被紧
缚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被皮带缠裹的手腕因挣扎已然勒出道道血痕。雪
白的粉臀结实浑圆,两条赤裸的腿竭力蜷曲遮挡密处。被迫的口交,让那双骄傲
的红唇悲鸣呜咽。
雪晴被迫跪伏在台面上,双手被自己的腰带紧缚在背后无法挣脱。口中那进
进出出硕大的阳具直插的她天旋地转,两耳间轰鸣如雷。恍惚间,只觉得躬起的
后背上忽然被什么重物牢牢的压住了。艰难中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侧墙整幅大镜子
的映照中,那个痴傻的矮子竟脱去衣裤跨坐在自己的腰背之上,还在含糊的笑嚷
着:「骑大马……骑大马……」
那傻子虽然只有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却也有百数十斤的重量。双腿紧紧盘着
雪晴的腰腹部,模仿着骑马的颠簸,一下一下得压坐在雪晴捆在身后的双手上。
松软的阴囊触手间竟沾粘滑腻。
雪晴大急,奋力摇摆腰肢,想要甩脱那个傻子。挣扎间,忽然「啪」的一声
响,雪晴顿觉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那侧面镜中,看到傻子阿大手里抓着一
只刚刚从自己脚上剥脱的长靴。调转靴筒当作皮鞭狠狠抽在雪晴光裸的屁股上。
「啪啪……」又是两记。
「大马……大马……快跑!」
如稚童般的喊声,回荡在这深藏地下的斗室之中。
(四)
就在夜玫瑰女郎叶雪晴遭受着马氏兄弟疯狂的亵虐之时,一间装饰华丽的小
型会客厅里,七八个或坐或立,正从巨大的闭路电视中在欣赏着那肆虐的画面。
齐敬轩、胡蜂、仇玉娇、兰疯子等几个堂主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侧。
两张宽大的沙发上各坐着一人。黄志刚端坐在右侧,静定沉稳,笔挺的上身
未着靠背,却微微的向左侧倾。左侧一人身上随随便便披了件白色长衫,大剌剌
的靠在沙发里。头顶乱发雪白如霜,五官清秀,面色却红润细嫩似婴儿一般让人
看不出确切的年龄。望向屏幕的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似已魂游天外。可在场的每
一个人都感到自己正处于他的监控之中。
「马飞腾,男,三十二岁。原军区34373『狼牙』特种反恐部队的分队
长。擅长格斗及精确射击。不知何故被狼王收买,今年九月十九日盗窃本部装备
部军火一宗。过程中格毙三名『狼牙』成员,被军方列为内部『AAAA』级要
犯。至今三个月的时间一直藏匿于省城『狂狼』总部。这个傻子是他胞兄,马大
洪。幼年头部受创,智力低下,却是马飞腾唯一的亲人,兄弟俩感情很好。」黄
志刚盯着屏幕侃侃而谈。
「金叔……老天爷的意思是……?」黄志刚放缓了语气,向白衣人道。
「老天爷想让我给他哥哥治病!」一直未作声的白衣人突然截口道。语调中
缓平和,却蕴含着一股寒意,让众人禁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冷战。
「是的,金叔的医术……狼王那边是念念不忘噢。这次他肯放马飞腾过来主
要是为了打通『金港』毒品通道,有求于我们。只要拿住了那个傻子,狼王和姓
马的还不是我们手里的棋子?至于能不能治好……」
「阿南,你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工于心计!……当初为你改名『志刚』是希
望你学你父亲。胸怀开阔,有容人的气量才是驭人之道。这点上你还是无法超越
你父亲……」
「金叔,你教训的是!」黄志刚低头道。
「哼……区区白衣堂主怎么敢教训大少爷!我老了,只想找个地方搞研究。
港方的那个『老天爷』究竟是哪一个?他就算能只手遮天,也未必包治百病,你
好自为之!」金叔说罢自顾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金叔一走,厅堂里那种压抑窒息的感觉顷刻消失不见,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
松了口气。兰疯子低声向齐敬轩道:「我操……这老东西真邪乎!……这一家伙
把我给别扭的!敢情不是炼出仙丹,自己吃了吧!」
「这老爷子真是异人,这应当是意念控制力一类的功夫!」齐敬轩缓缓道。
黄志刚一直盯着金叔走出门去,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将目光转向墙上正上演
着淫虐大戏的的大屏幕。一个手势,向俯身过来的齐敬轩说道:「让那个老毛子
到办公室等我……!」
处于监控的另一间密室中里,在马氏兄弟的夹攻下玫瑰女郎叶雪晴正处于她
做梦也想不到的屈辱淫亵之中。赤条条的身子俯跪在球桌上,一个赤裸着下身的
矮胖子正兴高采烈,一顿一顿的骑坐在雪晴腰背上。挥舞着一只火红色的长靴,
嘴里还高喊着:「大马乖乖……驾……驾……」
一条不久前还穿在脚上的长统裤袜此刻正紧紧勒在自己的牙关之间。那韧性
极佳的丝袜自两耳侧系于脑后,将娇嫩的脸蛋儿勒成一个奇特的表情。两条长长
的袜筒此刻正抓在呵呵痴笑的阿大手中。被紧紧捆缚于身后的双手无可回避的被
那滑腻腻的阴囊撞击着。
那个铁人马飞腾躺倒在雪晴身下,向上伸出双手顶在女郎柔软的胸膛之上,
撑起雪晴的上身。两只豪乳在一双铁掌的挤压下扭曲变形,痛得雪晴不住颤抖;
泪如泉涌、一阵阵呜呜的悲啼。口水透过勒口的丝袜自嘴角垂下一道亮晶晶的银
丝,随着身体兀自左右晃动。
她双腿被分开,顶在台面上的膝盖早已磨得酸痛难当。几天前就被丰彪用匕
首刮净的阴毛,现在只长出短短的细茬。娇嫩的阴户被极限撑开,那人如铁棒般
的阳具正疯狂的向上拱动。像一炳铁枪不停的向上攥刺。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梦吧!多年苦练而得超群的身手,多少次将黑帮巨擎戏
弄的人财两空、锒铛入狱。曾经看着黑道大哥跪在自己面前又恨又怕的神情,那
种快意难于言表,久而久之,在道上被称作「夜玫瑰」。
可是现在,何曾想过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捆绑着给一个傻子当作马来骑。勒
在口中的丝袜竟成了缰绳辔头,迫使自己将一脸屈辱高高的扬起。给黑帮当作礼
品送人淫辱,遭兄弟俩人同奸。
(不,这决不是真的!是梦,就让它立刻醒来吧!)
雪晴挣扎着挺身欲站立起来。骑在雪晴后腰上的阿大措不及防,「啊呀」一
声大叫,仰天跌倒在台面上。
雪晴身下的马飞腾顿时大怒,「你找死!」探手抓住雪晴右脚腕,将刚刚挺
起身形的雪晴掀翻。仅用一只手攥住女郎的右脚将她倒提起来。
阿大也翻身爬起扳住雪晴的左脚,倒转手中的皮靴,用靴筒当作马鞭向雪晴
雪白浑圆的粉臀狠狠抽了一记,一脸严肃的叫道:「大马不乖……驾驾!」
「啪啪」的脆响和一声紧似一声呜咽的悲鸣回想在斗室之中。格外清晰的痛
楚让雪晴认识到,这现实不是梦境。几近崩溃的玫瑰女郎禁不住撕心裂肺的再次
痛哭起来。
雪晴那悲痛欲绝的脸在监控屏幕上正被放成特写镜头。让直盯着屏幕的丰彪
不禁心如鹿撞。回想起赌场中那个艳冠全场的骄傲公主;又将自己和几个手下轻
易击倒,玩弄于股掌的那威风凛凛的玫瑰女郎;还是那个被大家合力擒住蒸的半
死,自己亲手将她的衣服扒个精光并剃去阴毛的女飞贼。
恍然间,悲绝,娇艳,高傲,惊恐、屈辱的几幅画面在眼前飞旋闪回,最终
汇集在屏幕之上。一阵悸动,滚烫的浓浆顷刻间喷在裤裆之中。
*** *** *** ***
正午的阳光照在车水马龙的香岛大街上。这是南隆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它
东南端比邻西苓江堤,北段延伸至市中心。集合了餐饮娱乐、广场商厦、各类高
档会所。同样的,消费在这里要比别处贵出许多,所以这里有南隆「小银座」之
称。
「心香海」便是小银座东南角一所瑜伽美体健身会所。江堤旁难得一片竹林
掩映中一座三层的独立小楼。主要从事美容健身、瑜伽、桑拿按摩等业务。因为
这里规模不大但豪华高档,所以顾客较为固定。女客居多,几乎都是上流阶层的
回头客。连这里的绝大部分员工都不清楚,其实,「心香海」就是国家安全措施
研究中心设在南市代号「针」的秘密工作站。
国家安全中心是隶属安全局下设的一个秘密机构,代号「安龙」。是执行相
关国际信息处理、反间谍对抗和扫毒反黑等官方不便出面的特殊任务机构。组织
成员不多,核心成员主要是分布在军、警、科研、政府等部门里的精英分子。这
种组成模式,是为了能够在突发事件中迅速便捷的调动使用各种资源,不受隶属
关系所限。
在各自的单位中,「安龙」成员身份绝对保密的。这些单位的上层主管机构
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针」便是「安龙」在本省的两处密设机构之一。
「心香海」四十余名工作人员中,组成「针」的只有六个人。
「您好,欢迎光礼!」看到贵宾部电梯门缓缓打开,前台经理倪小玉连忙双
手前合,带领两名迎宾小姐微微躬身向里面的顾客送上一个甜甜问候。待那人缓
步走出电梯,在眼前站定,倪小玉忽觉眼前一亮。身材高挑,一头缎子般乌黑油
亮的秀发盘髻于脑后,被一张精巧的发网罩住。
宝蓝色缎染披肩,黑色皮风衣,锃亮的黑色细筒净面高靴。一幅宽大的太阳
镜架在翘挺的鼻梁上,白皙的脸庞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下,显出清澈明丽的艳。傲
人脱俗的气质竟让衣帽间旁一个瘦小的侍应生不敢直视,赶紧低下头。
「我的卡号是KIP073,韩冰。」女郎摘下手套,将右手食指弯曲,点
在自己左肩之上。
「是的,韩小姐……您今天的课程是香薰,首席瑜伽师在三号贵宾房等您。
请跟我来!」
倪小玉从前台电脑上抬起双眸,亲自带路走在前面。穿过数道门关,来到一
条走廊尽头的三号房间。
小玉插卡打开了房门。韩冰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温润的气息,柔和的灯光亮
起,里面是个近十平米的封闭玄关。正对整墙乃是一面大镜子,厚厚的地毯上,
一张雕花太妃躺椅摆在右侧。
二人步入其间,身后的门无声无息的闭合起来。被示意后韩冰上前立在墙壁
上一尊液晶屏幕面前,将下巴置于一个精巧的托架之上。倪小玉按动按钮,启动
了瞳孔扫描程序。片刻间屏幕显示:「The status confirmed」。
身份确认完毕后,自左侧壁柜中缓缓探出一只长长的如书桌大小的托盘,小
玉回身转向韩冰「现在请更衣!」
「我来!」倪小玉按住韩冰伸向领口的右手,微笑着摇了摇头。韩冰略一停
顿,便顺从的将手垂下,向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小姑娘回了个浅浅的微笑。
戴上一双薄薄的白丝手套,小玉轻轻地解开韩冰的披肩。太阳镜、风衣、皮
裙、低领衫一件件被小玉解下放在身后的托盘上。
随着衣物的逐件卸去,韩冰清艳的脸上渐渐浮起一片淡淡红润。她的目光渐
渐开始躲避着小玉蕴满笑意的眼神,后来竟索性闭合起来,任由那双温软的小手
在自己身上游走。
看着韩冰含羞的样子,小玉眼睛里的笑意更浓。随着由外至里衣物一件件的
解除,小丫头眼睛渐渐发亮,透出异样的神采。韩冰大片大片的肌肤逐渐裸露出
来,灯光下白皙的竟似有些炫目。
感到背后的搭扣被解开了,胸前顿觉一阵轻松。绯色胸罩被轻轻摘了下来,
感到沉颠颠的一双淑乳解脱束缚,欢快的微微弹动。韩冰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
气,脸上红晕更盛。被那双小手扶了一把,身躯向后靠坐着的,应该是门口的一
张太妃椅。那个小姑娘好像跪坐在身前,自己右脚跟被轻轻的托起,搭在女孩腿
上,长靴内侧的拉链被轻轻的向下徐徐拉开,一只小手托起靴跟微微用力,将一
只长靴脱了下来。
小玉只见一条修长匀称的玉腿裹在黑丝长袜中陈横在眼前。那黑色的薄丝被
丰满的肌肤撑涨起中央一线透出隐约的白皙肤色,两侧逐渐隐没于朦胧的黑色之
中。
小玉将它耽置于自己腿上,双手探至韩冰大腿根部,抹起丝袜的边缘舒缓的
一路向下滚卷成袜圈在脚踝处。一手揪住袜尖,一手屈指插入袜圈后缘,抹过足
跟脚底将韩冰的长袜脱了下来。
小玉看着怀中的玉足,足弓弧线优美,五趾整齐欣长,娇羞的向上翘着。刚
刚脱除了高筒靴和丝袜的束缚,脚趾不由得舒揉展开轻轻一动。一股淡淡的混合
着皮革味道的幽香气息在鼻翼间若游似无。就连同是女人小玉也不禁心中一动。
韩冰感到被小玉轻轻的扶起身来。刚刚立定,一双小手便从两侧插入内裤的
弹力上缘,沿着双腿将内裤褪到了脚踝。左脚腕被握住轻轻提起,轻轻一跨步,
双脚从褪到地上的内裤里迈了出来。
「好了!」
耳畔听到小玉的声音,韩冰张开双眸。只见自己已经立在镜墙面前,柔美的
身躯已是一丝不挂;两片婴唇娇艳欲滴,双颊早飞起一片桃红;一双清亮如星辰
般的眼睛此刻漾起欲流的水波;右手轻抚在左肩,整个右臂在胸前V字形搭过,
左臂不经意的垂过小腹,有意无意中遮挡着要害部位。往日身手超群、英姿飒飒
的安全局女官员此刻竟是如此娇羞无限的柔弱女子。
「哗……」盘于脑后的长发飞瀑般的披散下来。倪小玉自韩冰身后转出,将
手里的精巧的发网和一只发簪置于台面上。韩冰看到自己的外衣、裤衩、皮靴和
丝袜,乃至发卡和戒指项链等衣衫饰物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托盘之上。
按动按钮,镜墙缓缓的升入顶棚,露出一条窄窄的通道。小玉站在入口处,
微笑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韩冰略一迟疑,便缓缓的走了进去。走过小玉身边,小姑娘忽然凑上来悄声
道:「姐姐你真漂亮!」
看着满脸笑容象只小狐狸般的小丫头,韩冰禁不住露齿展颜一笑,嗔瞪了她
一眼,走进通道。
看着韩冰进去后,镜墙缓缓落下,小玉回身来到台面前,按下一个红色的按
键,那个托盘便带着韩冰的衣物缓缓的缩进壁柜之中。一振扎扎声响过,液晶屏
上的进度显示达到满格后变成绿色字体「Scan end」。
屏幕上依次显示出袖珍手枪、短匕、钥匙……等物品的轮廓外形。看到扫描
结束後,小玉一一进行了登记;随后打开壁柜,将韩冰的衣物取出一件件整齐叠
好,纳入一个提袋。提起那双长靴和提袋走出门去。
穿过走廊来到衣帽间前,小玉向里在柜台后面一个瘦小的侍应生,「小七,
把吴太太的东西存入三号柜!」
「好的,经理姐姐。给我个盖个章……先!」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侍应生点
着自己的脸腮嬉笑道。
「死小子,你讨打!」小玉扬起粉拳,绷起小脸作势要打,可遮不住弯月般
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
「姐姐饶命,小七遵命就是!」小男生嘻笑着告饶道,连忙接过提袋和长靴
向里间跑了进去。
「这孩子……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看着小七的背影,倪小玉笑骂
道。不知为什么刚满二十岁的她很喜欢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年的男孩。虽然刚来干
了短短几天,但是却像个邻家小弟弟一样,整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围在身边逗自
己开心。
得知他是个孤儿,小玉把他从门童提拔上二楼,让他顶替生病的葛大姐,做
较为轻松的衣帽间待班。小七聪明勤快,不象老花眼的葛大姐总是把衣物弄错,
工作干的井井有条。
「他妈的……小娘们儿,敢骗你七爷!」满脸灿烂笑容的小七跑进衣帽间里
屋把门关好,顿时换上了一副浮滑无耻的表情。蹲在地上肆无忌惮的扯开了提袋
的封口,翻弄着里面的衣物。
「吴金江的老婆肥得象头大象,她那靴子至少要四十一码!这双嘛……打眼
一看我就知道37码,是刚才那个大美女的!以为我没看见?……哼哼!」
小七麻利的翻出提袋中韩冰的内衣。他双手将那条窄窄的三角裤衩举在在眼
前,触手间余温尚在,绯红色的边缘一根弯弯曲曲的毛发穿连在薄薄的布料上。
小七小心翼翼的将它摘了下来夹到自己的电话本中。把裤衩兜头套在脸上,仰面
倒在夜班小床上;幻想着韩冰那天使女神般的容貌气质,伸出舌尖来回摩挲着那
窄窄的布条。一只手探进裤裆玩弄着自己的宝贝。
良久,取下照在脸上的裤衩,小七捞起一只皮靴摸索着拉开拉链将靴子倒扣
在自己脸上,贪婪的深吸着里面女郎的余香气味。忽然感到一团柔软的布团在靴
里蒙住了口鼻,慌忙起来细看。待看清那是一双黑丝长袜时,老七禁不住一声欢
呼:「乌拉,这可是老子的最爱!」
他高高地拎起袜筒,看着那长袜的末端,依稀是一只纤足的形状。鼻子凑上
去,那夹杂着一丝汗味淡淡的幽香,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胯下的阳具再次
高高的挺立起来。
小七将丝袜抓在手中仔细盯着,双眼中目光游移闪烁不定。片刻後,他打定
主意,将丝袜卷成一团塞进怀里,起身来到隔壁储物间里。这里是会所的一件储
藏室,里面堆放着瑜伽部配用成箱的洗发水、浴液、香薰精油、毛巾、拖鞋等杂
物,还有楼下专柜销售的练功服、内衣和小饰物等等。
小七不费力的打开门,轻轻掩好,躬身翻找起来。一回功夫,他举起手中一
片薄薄的包装袋,对着灯光仔细的看着,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就是它……丹兰
蔻……天鹅绒,哈哈!」
揣在裤兜里,小七偷偷溜回衣帽间,拆开包装,将丝袜取出展开,果然与韩
冰的一模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揉搓一番,再把袜子套在自己手臂上卷成袜
卷。反复几次后,那崭新的丝袜便已经象穿过多时的一样了。
塞进韩冰皮靴的长筒之中,再将它们规规矩矩的摆放整齐,小七心满意足的
躺回到床上,将手探入怀里,触摸着偷梁换柱得来的宝贝。不过半个小时前还穿
在韩冰脚上的长袜便以更换了主人,被老七据为了己有。
躺在床上的小七喃喃地道:「为什么玉姐说她是吴太太?她叫什么来着……
韩……韩冰?好耳熟呀……」
突然间,小七翻身坐起,再次打开那个提袋仔细翻找起来。当他摸起一块冰
冷的铁家伙时,不禁吓了一跳,那是一只精巧的银色手枪。再打开一个精巧的皮
夹,烫金的一本证件上,安全局……副科长等字样赫然映入眼帘。
「我的天……果然是她,我要……向黄哥报告!」
(五)
韩冰走进镜墙后的暗门。柔和的灯光下,这条十米左右白色的通道仿佛是走
进了一架没有座椅的机舱中。身后镜墙无声的闭合,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并没
有跟进来。现在只剩下韩冰独自一人。虽然没有他人在场,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
里,浑身上下如同婴儿一般一丝不挂,韩冰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
衣服真是人类一个神奇的发明,它不仅可以遮羞御寒,还能对人的心理产生
巨大的影响力量。若是像刚才浑身厚实的风衣长靴,韩冰对任何复杂艰险的场面
环境也无所畏惧。可是现在,被那个笑眯眯的小姑娘利落的脱光了自己全身的衣
物,连贴身内衣、丝袜都一件不剩的没收了,韩冰顿时觉得自己变得脆弱如手无
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超群的武技身手也如那浑身的衣物,离身而去了。
满头的秀发被覆在身后,发梢轻摆,扫在赤裸的肌肤上痒痒的感觉。双臂揽
在身前,仍不自觉地护住女人的羞处,眼睛盯着地面上自己纤柔的脚尖,缓缓向
前走去。
忽然,一阵「哔哔」的轻响,上下左右的舱壁上探出数十只亮晶晶的喷头。
无数道温暖的细水柱自四面八方向中间喷洒过来,在通道中形成一道道水幕。空
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如栀子花般的清香。韩冰没有停下脚步,向前缓步走去。她
知道这是安全局秘密机构为消除体味,防止被追踪的保密措施。「看不出这小小
的SIP支部还配备这么完善的防检设施!」
顷刻间,浑身上下已经湿透,短短的通道也走到了尽头。水流嘎然而止,那
些喷头缩进舱壁。舱门自动向两侧滑开,露出侧壁上玻璃柜内,整齐的摆放着几
件鹅黄色浴袍和长绒软拖。韩冰轻轻呼了一口气,连忙取出一件穿在身上,双脚
踏入软拖鞋,迈步走进门去。
眼前是一间四五十平的客厅,灯光明亮。中央是宽大的高背沙发组、玻璃茶
几,样式简洁无华。左侧墙面上,十数个大大小小的液晶屏,显示着这栋小楼内
外各部位的监控画面。
墙边是一尊小巧的控制台,玻璃罩下,各式各样的按键、旋钮和手柄错落密
布。房间右侧有两面紧闭的茶色磨砂门,应该还有套间在里面。韩冰打量过后暗
自惊讶,整个房间简朴的再无一点多余的饰物,同外面这间健身会所豪华的装饰
形成鲜明的对比。
「站住,别动!」
突然,身后有人尖锐沙嘎喝道。韩冰吃了一惊,浑身猛地一震,缓缓转过身
来。
抬眼望去,韩冰禁不住哧的笑出声来。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悬吊着一支精
巧的钢圈上,站着一只黄喙黑羽的小鸟。忽扇着翅膀,一双乌黑晶亮的小眼睛盯
着凑过来的韩冰喳喳的急叫道「站住……别动……不许过来!」
不理会小鸟的「警告」,韩冰带着一脸忍俊不住的笑意来到跟前。伸出修长
的食指,用指甲轻轻的刮着小鸟的羽毛轻声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呀?」
「它叫小黑,很调皮的!」一个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韩冰一惊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看似三十几许的美貌少妇立在不远处,正含笑
望着自己。这人何时来到身后,自己竟无察觉。韩冰连忙轻咳一声,问道「你是
左经理?」
「我是左梦萦……韩冰,我们一直在等你来!」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韩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安龙」支部负责人。一身
灰色的西装套裙,白色高跟鞋,轻薄的高领绒衫,一条玫瑰色丝巾随意的系在颈
上。脸上薄施淡妆,眼波似水,皓齿莹白;精致的烫发一丝不乱,柔媚与干练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竟结合融洽,相得益彰。优雅的坐姿与雍容举止,
显露出自然高贵的气质。眉眼间似曾相识的感觉,韩冰暗叹,这南城竟有如此人
物。
「根据你上次电话里所讲的情况,我们已取到那张破碎光盘的残片!我们的
人正在做技术复原。难度很大……从已经恢复的部分来看是一段偷拍的视频。」
左梦萦娓娓言道。
「从场景上看是一个土耳其豪华浴室包间……画面中正向一人是香港贩毒集
团新皇道二号人物白晋南。背影一人无法确认身份,应当是本地金刚会的首脑人
物……暂时还没有具体目标。」
「拍摄视频的应当是代号『潜龙』的警方卧底……我现在也无法掌握其更多
的资料!」韩冰缓缓道,「从现在形势来看,金刚会正快速演化成组织严密、机
构庞大的现代犯罪团伙,似乎在本地政法界还存在着其保护伞。操控贩卖人口、
地下博彩,从资料上看应当正在与境外黑帮从事毒品建立通道的交易。最近获得
了大批武器……」
「说到这里,我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左梦萦轻轻击掌,套间门无声地打开,一个同样身着浴泡的女子走了出来,
「这位是省军区政治部军情处中校东方静,也是我们组织的人──SIP108
号。受军方命令追捕军火案主犯马飞腾。」
「叫我东方好了!」东方静伸出右手与韩冰轻轻一握。
韩冰眼前一亮,东方静的名字她听说过,西南军区传奇性人物。安全局内参
通报上讲两年前东方静带领军宪部队雷霆小组潜入金三角掸邦占领区,追捕叛逃
军情部中校参谋巩进朝。毒龙岗基地一战,以十二人力抗掸邦自治军骷髅卫队二
百余人的围攻,毙伤敌六十三人,仅剩独自一人仍擒巩进朝回国。
仔细打量,除了笔挺的身姿,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军官竟然全不似印象中的军
人形象。身材纤柔,皮肤白皙。弯月般的娥眉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入湖水般清
澈鉴人。却静定如一朵空谷幽兰,一种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自信的气质。
简单的寒暄过后,三人重新落座。
东方静道:「我此次任务是秘密侦查马飞腾的下落,条件允许可采取抓捕。
此人的个人资料相信二位都已看过。两个月前,我们得到情报,马飞腾在一次行
动中隐匿赃款并私自放走了黑帮头目『狼王』。政治部正准备调查此事之际,被
马飞腾得到消息。索性劫持大批军火潜逃,有情报称该犯近期曾在本市露面。」
语音稍顿,东方静补充道:「此次任务,我还有一个助手叫言宁,不是我们安龙
SIP成员。她携带部分装备和资料随后与我汇合……」
韩冰暗叹,此人貌似柔弱,寥寥数语将情况讲述细致清楚。言语间隐隐透出
成竹在胸的大将气度,对付金刚会确是强助。左梦萦自然也非凡了得,如此复杂
的环境中本感力不从心,忽然得到如此生力军的支持,韩冰心里顿觉踏实许多。
正沉思中,左梦萦向韩冰道:「夏小阳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她对于夏国栋
案件或许是个突破。但是现在还不宜让她回公安局露面,我已经安排她在潭西街
46号暂时栖身你不用担心。至于龙泉山被劫持女警可以肯定已经落入当地人贩
子手中,我们现在无法兼顾。目前阶段只能督促当地警方加紧搜索了!」
看了一眼面露失望之色的韩冰,左梦萦站起身来。盯着墙壁上监视器中熙熙
攘攘的香岛步行街,缓缓道:「不要忘记我们是安龙SIP成员,行事可以不受
法律限制,是因为有我们的特殊职责。为了国家安全,我们付出过巨大的代价,
这是国人根本无法看到甚至不敢想像的。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干扰我们目前以
金刚会为重点的原则!」
韩冰看着她的背影,感觉虽竭力控制,但左梦萦的身躯竟在微微的颤抖。
忽然,一阵「滴滴」的蜂鸣自控制台传来。左梦萦快步走了过去,抄起电话
听筒道:「我是65号……」
韩冰同东方静禁不住对望了一眼,一同站了起来。心里顿时一阵悸动,直觉
告诉自己,一定有新的情况发生。片刻,只见左梦萦来到二人面前说道:「金刚
会劫持的警员欧阳灵灵回来了!」
韩冰又惊又喜,急声问道:「她……在哪里?」
左梦萦面上浮起一片复杂的表情,一字一顿道「南浦心理康复中心!」
「什么?……那是……精神病院!」
……
一辆帕萨特快速驶出南隆市公安局的大门,在门卫标准的敬礼中黄志刚一打
方向盘转上了解放大道。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搭顺风车回家的技侦科长程亮,不
由得皱了皱眉头。自从夏小阳在菲菲的帮助下从「夏娃」逃脱后,两天来他一直
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调动黑白两道大批亲信布置在夏小阳包括公安局在内的可能
出现的地点周围,一旦发现夏小阳立刻拿下。同时,对110接警台也布置了人
手。
可是,整整两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夏小阳活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
有自己和田国宏把持在局里,谅这个小丫头也翻不了天。唯一让自己放心不下的
还是安全局的那个韩冰,这两天行踪飘忽,安排的两个盯梢数次被甩脱,不知所
踪。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有威胁的证据,但这绝对是个要命的角色,
对付她还要想个妥善的办法。
突然,怀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随身的两部手机永远都是静音震动状
态,身处如此环境,小心谨慎是他自认安然至今的首要原因。不动声色的接通电
话,里面传出来亲信之一石桥派出所长周向虎的声音。
「老板,出事了……我们……」
「好了……我知道了!」黄志刚立刻打断了他的声音,关掉了手机。
回过头,黄志刚向程亮歉然一笑,「哎呀,小程真对不起。还有个饭局让我
给忘了……他们催我快去呢,没法送你了……抱歉抱歉啊!」
「没关系,我也快到了。黄哥你忙去吧!」
程亮满脸堆笑的下了车。看着掉头绝尘而去的帕萨特,满脸的笑容顿时敛去
不见。
驾车急驶中的黄志刚再次接通周向虎,那是他布置在市局不远处的一个点。
那里来电话难道是发现了夏小阳?电话里周向虎说道:「刚才我带着两个弟兄正
打算出去巡街,发现门口冲进来一个小丫头,我看她不是夏小阳又披头散发,疯
疯癫癫的,刚要给她轰出去,没想上来就给我一个大耳刮子,还说她是警察……
是特警队的。现在让我给铐在所里了,您看……?」
「特警队?……给我看好了……我马上到!」黄志刚扔下电话,脚下加大了
油门,帕萨特嘶吼一声,飞驰而去。
石桥派出所拘押室的铁门上探视窗被周向虎慇勤的打开了。黄志刚俯身向里
面望去,只见暖气管上紧紧反铐着一个娇小的年轻女子兀自不停的扭动着。她上
身穿着一件肥大的男式衬衫,从撕裂的几处开口可以断定里面再也没有什么衣物
了。
一条同样肥大的牛仔裤斜挎在腰胯间,腰带被抽走了,这是制服嫌犯的最常
用手段。露出那女子肚脐附近雪白的肌肤。又一副手铐紧紧铐在双脚腕处,一只
脚上套着只白色的网球鞋,另一只则赤裸着,鞋子正平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那女子听见响动转过头来,只见小巧的嘴巴里紧紧地横勒着一只白色棉袜系
在脑后。周向虎赶忙道:「我怕她胡说八道瞎嚷嚷,就给她堵上了!」
那女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泪光里满含愤怒和屈辱,看见了黄志刚顿时挣扎
欲起,手铐在暖气管上哗啦啦的作响。满脸的期盼之色,口中呜呜的不知说些什
么。
黄志刚快速缩回头,周向虎立刻关上了小窗,(是欧阳灵灵!她不是送给洪
飞带去省城了么,难道……)想到这里,他向周向虎说道:「干得不错,封锁消
息,不要跟别人提起我来过这里。联系南浦心理康复中心把她带走!」
「精神病院?……我明白。」周向虎心领神会答道。
黄志刚快步上了车子,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一个号码:「金叔,我是则南!」
不多一会,一个拾垃圾的老头儿看见,一辆依维柯救护车停在了石桥派出所
的后门。车上下来几个身着白衣的彪形大汉冲进门去。不一会几个人扭着一个被
拘束衣捆绑结实的年轻女子走向车门。那女子嘴里被一只白袜紧紧勒住,还在奋
力的挣扎不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斥着不信与愤怒。
这时,一个身着警服的人突然抽出一根警棍,抬手劈在那姑娘的脑后。顿时
间女孩停住了挣扎,瘫软在地上,几个大汉就势抬起她塞进车厢。
老头眼前一花,只见女孩一只白生生的赤脚在人群中一闪,那救护车便扬尘
而去了。老头子弯下佝偻的身躯,嘴里嘟囔着:「作孽哦……」
*** *** *** ***
一辆出租车停在夏娃夜总会的大门口,一个瘦小的少年钻出车外快步走进夜
总会侧门。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脸上充斥着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阴冷狡诈神
色。浑不似不久前「心香海瑜伽会所」那个天真调皮的侍应生小七的样子。
他正是侮辱小阳,抓住夜玫瑰的那个小痞子「老七」──那运奇。因为看到
他虽然猥琐瘦小,却阴险毒辣、色胆包天。金爷把他收在身边做了贴身随从,自
此在会里的地位顿时一步登天。
前段时间,黄志刚动用电信内部关系,调查到韩冰曾在办公室拨过一个电话
号码竟然是一家美体健身会所。她刚到本市,怎么会和这样一家健身俱乐部有联
系呢?感到怀疑,便派遣小七混进那里做了个侍应生,打探底细。不想,果然被
他不经意摸到了线索。小七发现了韩冰,于是急急忙忙赶来向黄志刚报告。
一进门,门房里迎出一个一头黄毛的瘦高个,满脸堆笑的哈腰道:「原来是
七哥来了……您最近可少见啊!……请抽烟!哈哈!」
「是龙哥呀……太客气了吧!」
吸了口对方敬过来香烟,小七虽然嘴上客气,目光却越过金龙的头顶,脸上
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
「老板在么,我有急事找他!」
「老板今天去了金爷那里,刚回来!……七哥现在是老板和金爷的红人,可
别忘了提携兄弟啊!」
「我只问老板在不在!其他的不要乱说,老板会不高兴的,懂吗?」小七扔
掉烟卷,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我呸!小杂种,当年跟老子混的时候你算老几!妈的……」金龙见小七走
远了,向着背影低声骂道。
时间不久,小七得意洋洋的走出夏娃夜总会的大门。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拍了拍胸口,口袋里装的是他刚刚得到的奖赏──一张建行龙卡。里面的数字实
在让他满意的出乎意料。
看看夜幕降临,他信步走向不远处的三湖植物公园。那里林木茂盛,灯光昏
暗,以前是恋人们颇喜光临的谈情场所。后来因管理不善加之附近拆迁等原因,
治安愈差,逐渐被废弃不用,成为少数流莺拉客场所。这是小七他们常去偷窥的
一个点。今天他心情荡漾,想去找个野鸡爽上一把。
将背后休闲服的风雪帽翻过来套在头上,小七悄悄溜了进去。转了半天也没
看到一个人,正要败兴而归。忽然看到西南角石子小路边一个靠背长椅上好像坐
着一个女孩。于是,他藉着齐胸高冬青杂草的掩护,躬着身子悄悄的靠了过去。
藏在树丛中仔细打量。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孩正斜靠在椅
子上。最先映入眼的是那女孩交叠在一起的双脚上,蹬着铅灰色摩沙麂皮长靴。
粗大的胶木跟蹬在地上,脚掌微微扬起。金色嵌饰,筒侧几根细长皮条流苏在微
风中左右摆动。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上裹着纯黑色弹力裤袜。
铅蓝色牛仔短裙,纯白色圆领小衫外敞开罩着件短薄的压格羽绒,露出雪白
的颈部。披肩发在脑后随随便便卷住用发卡一夹,在脑后一侧甩出几缕散乱的发
尾。一张江南女子粉嫩的娃娃脸上一双精巧的细眉皱在一起,似有些不高兴又不
耐烦地神情,盯着手里的一只小巧的手机。上面连着一副细细的耳机另一端塞在
耳朵里。
小七看罢顿时浑身燥热,兴致高涨。好一个标致热辣的小美眉,不施脂粉却
清纯、火热。恨不得马上搂过来暴干它三百炮。正要起身过去搭讪,突然石子路
另一端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前一后走来两人。
前面一个蹦蹦跳跳的矮胖子,扯开稚嫩的嗓子叫喊道:「那边滑梯不好玩!
阿大要玩这个秋千!」
另一个身材不高却铁铸般的汉子一言不发静静的跟在后面,大冷的天气,却
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夹克衫。敞开着扣子,里边除了件军绿背心便露出古铜色的肌
肉。
隔着齐胸高的冬青树丛,两人停在自己身后十米外的秋千架下。胖子跳上踏
板连声催促,看上去竟是个智障白痴。只见那铁铸汉子随手一推,那秋千在胖子
的欢呼声中唰的一下竟高高荡起。
突然,长椅上的那女子嗖的站起身来。抽出一只大号手枪,抢上几步举起手
里的手机,对准二人喝道:「马飞腾……站着别动!双手举过头顶!」
突遭变故,那汉子居然没有丝毫的惊慌神色,一把稳住秋千,缓缓道:「你
是军情处的?……居然追到这儿了!」说话间一步一步镇定得向前走来。
那女子眉头一皱,扬了杨手中的手机喝道:「听清楚了……我让你别动!」
马飞腾看清那女子的手机后脸色大变,果然停步不前。他知道那是军方反恐
部队制式武器F08型遥控定向雷的起爆器。一旦起爆,不足烟盒大小的定向雷
将向120度的辐射面内发射超过一百枚弹丸,杀伤距离可达四十米远。虽然停
住脚步,马飞腾迅速转动眼球,搜索附近可能的设雷位置。短短数秒,便已断定
十步开外那个残破的陶瓷花盆中必是设雷所在。
缓缓举起双手,后退至秋千架旁。女子见势,断定他要有所动作。立刻按下
手中的按键。与此同时,马飞腾闪电般双手齐出。拖开胖子,右手竟抡起整个秋
千架砸向花盆,并迅速卧倒。
「彭」的一声巨响,一阵密集的弹雨射在秋千的钢管支架上。未被挡住的弹
丸嗖嗖的向天上飞去,击在法桐树冠上,大片树叶碎枝如雨般撒落下来。
「我的妈呀!」被一碎陶片击中屁股的小七自树丛后飞跌出来,差点跌进旁
边的池塘。翻滚中被一只小巧的皮靴及时踏住,小七下意识紧紧抱住这只皮靴抬
眼向上看去。只见那姑娘皱着眉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轻喝一声:「警察办案,
闲人闪开!」蹬脱了小七,向前扑了过去。
烟雾中,忽然霍然窜出一条身影,马飞腾铁拳挥出,击落了姑娘手中的枪。
左手探出,向姑娘胸部抓来。那女子毫不慌乱,暗骂一声「无耻」;俯首自马飞
腾左掌下钻过,右腿如芭蕾般自背后撩起,借俯身之势一脚倒扣在马飞腾胸口。
两人各退数步,马飞腾轻抚了一下胸口,那姑娘却觉得脚踝处隐隐传来微微
的酸痛。一个交锋,看似平分秋色,确是那女子略输了半筹。
姑娘正待再度向前,却发现马飞腾身后忽然闪出两个枪手。「啪啪」一阵弹
雨劈头盖脸打过来,急忙侧身翻滚躲避。马飞腾回身看去,却被一人一把抓住他
的左臂,竟是齐敬轩。齐敬轩低声急道:「别玩了……快走!」几人迅速隐没在
树丛后面。
那姑娘待枪声停歇,提起自己被打落的手枪待要追击。远处传来了凄厉的警
车警报声。顿了顿足,返身消失在小径的另一端。不远处的小径上,小七目睹着
这一切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我的乖乖,不是在做梦吧!」
(六)
天光大亮,一辆香槟色的雪佛兰颠簸在城南尘飞扬的迎宾道上。这条宽大的
南出本市的要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浅坑。这里原是唯一前往相邻城市的国道,
可自从修建了38号高速快线,只有大型载重汽车才往返这里。欠缺养护,路面
状况可想而知了。
车上两人都是女子,驾车的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尖尖的下巴上,一
颗米粒大的美人痣。薄薄的小嘴配上弯月似的大眼睛,总是一幅笑眯眯的表情。
宽大的太阳眼镜推在头顶,由黑渐棕色的曲发披在背后,是局机要秘书蔡欣漪。
副驾驶上一位警装女郎,好看的剑眉下,杏眼黑白分明。乌黑的秀发挽于脑
后,警帽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似在轻轻的颤抖;复杂的眼神里苦楚、愤怒还有
焦急,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除了特警队人称「辣手寒眉」的傅羽眉又能是谁。
近一个多小时的颠簸,雪佛兰在一座城堡似的浅灰色院落前停住了车。宽大
的铁门上嵌着血红色的巨大十字架,旁边铜牌上一行黑体字:「南浦心理康复中
心」。
这里原属市第八人民医院精神专科,几年前改制,被一个叫金远桥的退休医
学教授买断,成立了私家医院。几年的功夫,更换了大批新人,原来的老人儿陆
陆续续都已离开这里。
蔡欣漪转过脸来,左手扶住方向盘,右手握了握傅羽眉冰凉的双手,轻声说
道:「羽眉,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龙泉山的事不是你的责任。不然,我也不会
带你来找欧阳。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冷静!答应我……好吗?」
「我懂!」傅羽眉看着蔡欣漪的眼睛,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们一定
不同意你带我来这里的,谢谢你!」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打开了车门。
*** *** *** ***
「对不起傅警官,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这个人!」体态肥胖的院综合部主
任于得水摘下近视镜,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个女子。
「什么……你没有记错么?可是……」羽眉急道。
「你们说她是警察,还是昨天送来的。这么特殊的身份,我不可能没印象。
况且……你拿不出病人的登记手续,又没有公安局的搜查证……恐怕……」于主
任故意停住了话头,胖胖的脸上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羽眉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待要发作,却被旁边的蔡欣漪一把拉住,向她轻轻
的摇了摇头。二人在于主任请便的手势中走出办公室。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不时遇到放风的患者。或目光呆滞,或手舞足蹈。各处
不少身着白衣、口罩的彪形大汉,神情戒备的盯着二人。
「混蛋……放开……啊!」一声凄厉的女子悲鸣透过杂乱的各种声音,自身
后一栋小楼中隐隐传来,顶楼西侧一扇小窗的玻璃「哗啦」碎裂下来,瞬间再无
声息。在二人猛回头间发现紧跟身后的于主任霎那间脸色一变,向身后狠狠使了
个眼色。一名白衣大汉立刻飞奔而去。
「是灵灵……!」羽眉急待奔过去,却被于主任肥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身
后的两条白衣大汉亦向前挺进两步,抓紧了手中胶皮短棍的手柄。
「对不起……我们是听错了!」蔡欣漪在羽眉的掌心轻轻的划了一下,然后
连拉带扯得将羽眉拖走了。
此时,不远处那座小楼顶部。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挑起的窗帘放下,喃喃
地道:「很好……很好,这个『老天爷』呀,到底是不凡!小七,今晚有好戏看
喽!」
「金爷,阿黄我刚刚喂过了……你老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七在旁边恭顺
的问道。
*** *** *** ***
夜幕深沉,一轮弯月挂在远处的山尖上。昏暗月晕预示着一场风雨的即将到
来。迎宾道西侧数百米外,南浦康复中心孤零零的院落里静悄悄的。除了高塔上
刺眼的探照灯不规则的缓缓转来转去,几栋楼里仅有为数不多的窗户透出昏黄的
灯光。
西北角的那栋依山壁而建的小楼外,两个一身黑衣的女子紧紧贴在墙角阴影
里。羽眉听到身后的蔡欣漪微微得喘着粗气。心里暗道(欣姐虽受过集训,毕竟
不是特警出身……刚才跳墙时不知有没有伤着。)
见两个摇摇摆摆的白衣大汉刚刚走过,羽眉按了按靴筒中的匕首。向蔡欣漪
悄悄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悄的跟着大汉悄悄掩了过去。几声轻响过后,两个人自
阴影里转了出来。兜头蒙面的一身装束肥肥大大,极不合身。
蔡欣漪将手中小巧的「森林狼」运动机弩重新顶上枝麻醉箭镖,低声抱怨:
「这衣服难闻死了!」
来到门前,羽眉从腰间掏出那警卫的磁卡,轻轻的打开了门,两人无声息的
闪进门去。黝黑的走廊似看不到尽头,两侧无数间监房似的小屋尽是铁门紧闭。
三四盏壁灯发出昏暗的黄光。这里面的规模比小楼外观看上去要大得多。
大门侧是楼梯,岔口分通楼上与地下室。二人略一迟疑,考虑到被放倒的楼
下警卫,麻醉时间仅有半个小时,决定分头行动。羽眉紧贴墙壁蹑手蹑脚的拾级
而上,蔡欣漪将弩箭平举当胸缓缓向地下室……
弩箭指向前方,攥住握柄的双手泌出冰冷的汗水。地下楼层更加阴暗,空气
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腐败的臭气,前方一盏绿幽幽鬼火似的亮光,竟然些许蛇鼠磨
牙般的响声丝丝传来。冰冷的大理石板楼梯仿佛延伸向一张恶魔早已张开的大嘴
之中。
蔡欣漪壮起胆子,一点点向前挪去。「森林狼」运动机弩是她在美国读书时
购置的钟爱玩物,通用羽箭、钢珠、短镖,一次装填三弦连发,有效射程可达六
十公尺。攥着结实的握把,欣漪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那束绿光下。抬眼看清,原来是一盏小小的灯箱指
示牌「狂躁、妄想症深切治疗部」,一个惨白的箭头笔直的指向下,铁门紧闭,
但透过窥视窗上的铁棱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欣漪向里面望去,顿时大
吃一惊──
近五六十平的房间里布置得竟像一个刑讯室,昏暗的墙壁上挂满了镣铐、皮
鞭。几架奇形怪状的金属架不只是什么古怪的刑具。其中一架向一只躺倒在地巨
大的铁蜘蛛,一个仰面朝天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孩,摊开的四肢被铁链紧紧
地捆绑在「蜘蛛」脚上;双脚被大大的分开举向天空,身下一个拳套大小的皮托
悬空顶住女孩的腰间。
房间内侧一面铁笼般的小门,栏杆缝隙中伸出六七条血迹斑斑的手臂,伴随
着一阵阵野兽般的低吼,象要凭空抓住些什么。视线所限,欣漪无法看清里面的
情景。
一个下体赤裸的白衣大汉,站在女孩双腿间。双掌捞住细嫩的粉臀,将一条
粗大的阳具痛快淋漓地在女孩的下体肉缝中抽插往复。嘴里还呼呼的喘着粗气,
生满黑毛的小腹不停的撞击着女孩娇嫩的下体,青筋鼓突的肉棒带出透明的浆液
在撞击中四溅。
女孩身侧还有一个小个子,他右手揪住姑娘乌黑的秀发将吹弹可破的一张小
脸拧向自己一侧。漆黑的一条男根在女孩被细钢丝四面撑开的小嘴里翻卷搅动。
兴奋中,不住地嘿嘿淫笑。
「大飞……这小丫头真是个极品!……他妈的干警妞就是爽……嘿嘿……」
「操他妈的……老子的宝贝快爽死了!嗷嗷……死警察,你还威风不?……
干这样的警妞……死了也甘心」
被称作「大飞」那人,拔出阳具蹲下身子。将右手食指缓缓的插进了女孩的
肛门。在手指捅入的一刹那,女孩的身躯剧烈的扭动起来,竭尽全力的抗拒这极
端变态的淫辱。
大飞按住女孩的腿,已经插到根部的手指刮着女孩的肠壁缓缓的向外拉动。
粉嫩菊蕾紧紧包裹着手指,随势渐渐向外拉伸突起,只痛地她剧烈颤抖起来;一
双高高翘起白嫩的脚掌如芭蕾般绷得笔直。
在两人的前后夹击下,那女孩已是涕泪横流。雪白的胴体如一条脱离水面的
美人鱼,挣扎扭动不止。一双小巧如鸽的乳房触电般剧烈耸动,鲜红樱唇和雪白
的牙齿间,呜咽悲鸣;捆绑身躯的锁链被挣动中叽叽嘎嘎连声作响。
透过大汉毛发虬张的下体,蔡欣漪看到那双往日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悲愤
痛苦的神色,正是在龙泉山追击中,被黑帮挟持的女警欧阳灵灵!
欣漪看到这里顿时激愤难当,(那你去死吧!)抬手对准窥视窗里狠狠地扣
动了扳机。
那个还在灵灵下体肆虐不止的大汉,忽然被一支激飞而来的羽箭自锁骨直插
入颈下,飞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嘶嘶喘息中倒地气绝,实现了他的愿望。只是,
一双牛眼瞪得滚圆,致死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个子一时间惊呆了,傻傻的站在当场竟不知所措。也算他机灵,怪叫
一声扑向身旁的长凳。搭在那里自己的裤子腰带上,露出电击棒黑黝黝的把手。
「夺」的一声轻响,他只见那堆衣物被一支漆黑的羽箭钉在了长凳之上。离
自己的手掌只差两寸距离,箭尾还在嗡嗡作响。回过头,他只看见大门上窗棱里
探出一枚锋利晶亮的箭簇。一个压低了的声音道:
「过来……把门打开!」
「是……别……别,我开……开!」他听得出那声音中的愤怒,生怕那要命
的东西控制不住。哆哆嗦嗦的打开了铁门,胯下那玩意都来不及掩饰,左右摇晃
狼狈异常。
刚刚拉开门栓,砰的一声响。铁门被人飞踹激开,厚实的门板正撞在他的额
头。这打手哎呀一声惨叫,向后滚出七八步远。血流满面,昏死在地上。
欣漪冲进门来,向他瞥了一眼,快步冲向捆绑在铁架上的女特警。她扔下机
弩,将灵灵的头托在自己的怀里。摘下了卡在小姑娘嘴里的钢夹,呼喊道:「欧
阳……欧阳,是我……机要室的蔡欣漪,别怕,欣姐来救你了!」
「欣姐……真的是……你吗?我……」小姑娘还不及讲话便哽咽语塞。
蔡欣漪急忙寻找这刑架的开关,却一时间不得要领。正在此时,突然听见灵
灵急叫道:「欣姐……!」
忙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 *** *** ***
羽眉悄悄来到小楼第四层。这里建造布局同楼下完全不同,楼梯尽头只有一
间小小的门庭和一个合扇双开的小门。
羽眉记得这里就是白天窗户碎裂的那一层,希望可以找到被劫持的部下。用
磁卡试了一下,小门无法打开。
(或许这里是机密场所,那警卫的级别还不允许到达这里吧!)羽眉略一思
索,自靴筒中拔出匕首,割破门缝中的密封胶垫轻轻的自门缝探入。
待锋刃全部没入后,在刀柄轻轻一按。「啪」,探入门内的刀刃横折起来,
于刀柄变成九十度垂直夹角的折刀。羽眉轻呼了口气,尝试着转动刀柄。未几,
便感觉刀刃搭在了内侧门把手之上。轻轻一发力,喀哒,门已经被打开了。
推开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凭感觉里面空间应当不小。羽眉深吸
了一口气,半蹲身躯向前摸去。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双开门重新紧紧地关闭起
来。刹那间,整个房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四周爆发起一阵狂笑:
「想不到堂堂傅警官也是溜门撬锁的行家呀,失敬失敬!」
羽眉缓缓挪开挡在眼前的左手,适应了一下室内的光线,抬眼望去,只见二
百多平空旷的大厅,已亮起数十盏灯管,照的室内雪亮一片。墨绿色绒布将几扇
窗子罩的严严实实。自己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四周站立着八九条手执武器的彪
形大汉。那个于主任端坐在前面的座椅上,正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
「傅警官,我们恭候多时了……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哦。不瞒你说,上午
一见,老子就知道你铁定比那个小丫头够劲的多,等不及的想尝尝鲜了。你是乖
乖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我们弟兄们多费点功夫?……自己脱……一件不许留……
直到脱光为止!」
(中埋伏了!)羽眉环顾四周,料想今天无法善终。将匕首横咬在齿间,摔
脱了身上的白大褂,反握刀柄:「流氓!你们这群败类……来吧!废话少说!」
一甩身后及腰发辫,清丽绝美容颜气的煞白。细细的剑眉下,黑白分明的杏目中
透出冷洌的杀气。
「不许开枪,抓活的!」于胖子话音未落,寒光四射的刀锋已经直刺眼前。
「叮!」一声厉响,身旁两个大汉伸出铁尺堪堪架住羽眉这闪电一击。四五
条人影飞扑而上,激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过后,羽眉感到几人不是寻常黑帮分子。分进合击颇有章法,还有
四人手执枪械,稳稳把住四方,分明是经过长期训练的职业打手。时间一长压力
徒增,鼻翼渐渐沁出汗珠。
「啧啧……这女警察身材真好!……操她之前先热热身更爽……瞧那一对儿
奶子,一看就够结实……!」
那于主任看出羽眉身形已略显凝滞,便不时在旁淫言秽语,故意激怒羽眉。
这一招果然奏效,羽眉含愤抢攻数次却突不出几人的合围,步伐愈见散乱,汗水
滴落如雨,渐渐被逼至墙角。
眼见一个大汉飞身扑上,铁尺横扫,将其它几人挡在身后。看准时机,羽眉
飞身跃起,让过铁尺,右脚飞踢大汉的左臂,匕首望对方胸口疾刺。对手门户大
开,挡避两难,这一招十拿九稳。解决掉为首这人,方能摆脱被动。
不承想,此人身手着实不错。身处险境毫不慌乱,左臂被挡住竟然果断抛掉
铁尺,右手一把抓住刀刃。羽眉的刀锋竟然发出吱吱的响声,再难向前分毫。
刹那间,羽眉恍然醒悟。那人手上原本戴着一副黝黑的手套,竟是警用防刺
手套。里面蚕丝裹里夹着两层钢丝网,刀剑无伤。略一迟疑,那人左臂急探,一
把抓住了羽眉的尚未落下的右足。
「漂亮……刀疤,快!」于胖子一旁喝彩道。
话音未落,只见羽眉撒手弃刀。左足地上一点,再度腾身而起。右脚回缩,
「嗦!」的一声,将右脚自已被大汉掐住的雪地靴中拔脱了出来,旋即在大汉脸
上一蹬,借力向身后墙壁上扑去。「哗啦啦!」一阵玻璃碎裂之声,羽眉裹着墨
绿色的窗帘破窗而出。
那个叫刀疤的大汉原本以为奇招制胜,便要生擒制服眼前这个冷艳无双的女
警了。怎知,忽然眼前白影一闪,一只裹在白袜中柔美的玉足狠狠地蹬在脸面正
中,便失去了美人儿的身影。呆呆立在当场,手中只剩下一只帆蓝色高腰粗跟女
靴。恍惚间,口鼻间似乎还残存着那温润异香的气息。
「混蛋!」一个矮小的少年自人群后奔到窗前。只见,窗外羽眉扯着厚实的
绒布窗帘一荡飞出数米。撒手前扑抓住二、三楼间处一根粗大的法桐树枝,略微
缓身,跃入树下长草丛中。
「他妈的……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还不快追!」小七劈手夺过那只短
靴回首怒骂道。
刹那间,院子里警报大作,两架探照灯急速的来回摆动起来。巨大的光柱往
复搜索。
原来小七蒙着只大口罩,一直躲在众人身后冷眼旁观。虽然料定羽眉此次无
法逃脱,但本能中他还是决定不暴露自己为好,眼见堪堪生擒的女警突然脱身,
顿时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布局时,他作为金爷的亲信随从反复检查多次。(四
层高的楼面,谁想到笼中鸟如此逃脱呢!)
院子里,十数个白衣大汉来回搜索。半晌,竟无所获,气得于胖子站在院子
当中,挥舞着手枪连声叫骂。
小七靠在墙角的阴影里,盯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木,目光闪烁不定。忽然
间,灵机一动,撒腿奔向后院。不多时一只硕大的黄毛黑背狼犬被他牵了出来。
那狼犬足有五尺长短,血红长舌垂在锋利的剑齿之外,虎虎生威。
在只见小七蹲下身子,轻轻抚着狼犬的头顶。将手中的那只短靴递到它鼻子
前端,嘴里喃喃道:「阿黄……乖,好好闻闻,帮我把她找出来!」
片刻,阿黄挺起身子,脱缰在院子里飞奔起来。
十几个人急忙跟随奔了过去。狼犬在一棵高大的法桐前停了下来,立起前爪
望着枝叶繁茂的树冠狂吠起来。
突然,一条黑色的身影箭一般自树冠上飞跃而下,落在人群之中。一把拧住
于胖子的右腕将他肥大的身躯扭在身前。夺过手枪「啪啪啪!」一个三连发,将
狼犬打倒在地。
人群顿时一阵慌乱,几个打手举起枪对准来人却不敢轻易开枪。对峙中,那
人拧着于胖子缓缓后退,枪口指向围拢过来的人群,使他们不敢过分逼近。后退
中,后背不意顶在院墙壁上,再无退路了。
此时,十几个各执武器的打手在数米开外,成半圆紧紧将二人围在墙根。几
束探照灯此刻也聚拢过来,将这数十平米的空地照的通亮。人们看得异常清楚,
此人正是刚刚跳楼逃出的女警官傅羽眉。
羽眉在顶层与打手搏斗之时,便已看清自己决无胜算。调职后没有了佩枪,
根本无法抵御荷枪实弹的众多匪徒。缠斗下去,力竭被擒只是个时间问题,必须
先脱困逃出去。谋划已定,便逐步向角落退却。
果然,空间狭窄抵消了对方围攻的优势。看准机会准备杀伤为首的打手,却
不想险些遭到暗算;幸亏机警果断,弃靴方才脱困。那个窗外树干的位置是潜入
前已经看好的。
白天正是这扇窗子玻璃碎裂,让羽眉确认没有金属护栏。虽然玻璃被重新安
装。可自作聪明的加装窗帘蒙盖却位羽眉提供了意外的帮助。虽说兵行险招,却
成功脱困。
跳下树干,羽眉立刻清醒地认识到:「此处距入口处足有百米之遥,院子空
旷,无遮无拦。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没等跑出多远必定会变成枪靶。何况自己丢
掉一只靴子,即便出的院子又能跑出多远?身边这颗大树,枝繁叶茂,不如再冒
一次险。」想到这里,羽眉乘机爬上树枝藏身在树冠之中。不料,最终却被狼犬
发现。
此刻,强敌环伺,后无退路。连番的恶斗,体力消耗极大,羽眉分明听到自
己剧烈的喘息声。幸好手中还有于胖子做人质,心下稍安。手中一紧,枪口顶在
于胖子的太阳穴上:「都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他!」
「你还剩下四颗子弹……我们有这么多人!你走得了么?」刀疤冷冷道,目
光有意无意的向羽眉脚上望去。
羽眉不禁将那只仅着白袜的脚向后缩了缩,几次奔腾飞跃,白袜上沾了不少
泥土灰尘,有几处还划破了口子。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寒气直透脚掌。
「傅警官,放聪明点……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看!」于胖子倒也咬牙。
近距离贴靠在羽眉身前。鼻翼里闻得到身后香汗淋漓的美人儿,那浓郁的体香阵
阵传来。
于胖子嘴里又开始淫言秽语起来:「在不放我……有你好看,待会老子把你
扒个精光……吊在这院子里。弟兄们干完后,让所有住在院里的白痴傻子排着队
操你!……哎呀!你敢……」感受到背后的女子被气得浑身颤抖,于胖子露出阴
险的笑容。
在双方对峙中,藏在人群后的小七悄悄的附在一个打手耳边,耳语几句后,
那名属下立刻返身奔去。不消片刻,小楼里又有涌出数人,来到近前。刀疤分开
众人向羽眉狞笑道:「傅警官,你看看她们是谁!」
羽眉抬眼望去──只见几名大汉扭着两个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女子推到眼
前。只见那两名女子披头散发,胸口淑乳高耸,浑身上下绳索密布捆绑得如粽子
一般;雪白的身子在冬夜里不住的颤抖。两人头发被人攥住向后拉,被强迫扬起
脸来。羽眉一见大惊,赫然竟是失踪多日的欧阳灵灵和刚刚还同自己一起的蔡欣
漪。
原来,地下室里,蔡欣漪打倒看守,正要解开被牢牢锁在刑架上的欧阳灵灵
时,忽然,听到灵灵的惊呼。欣漪立刻警觉,马上回手去拾地上的机弩,不想竟
捞了个空。猛然回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先前被铁门撞晕过去的小个子打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铁门前狞笑着。内室
封门的铁栏此时四敞大开。里面跌跌撞撞走出六七个目光呆滞,痴痴傻傻的精神
病人。
这几个男人一个个赤足垢面,恶臭逼人,破烂的病号服上血迹斑斑,污秽得
几乎看不出原色来。上了弦的运动机弩此刻正拿在一个满脸胡须的病人手中,专
心致志的摆弄着。
「臭娘们……这可是最危险的武疯子……他们会好好陪你玩……!」小个子
说话间已窜出大门并将门拴扣好,透过门上的小窗露出因血流满面显得愈发狰狞
的脸。
砰然作响的铁门让那满面胡须的病人受到了惊吓,「嗖!」机弩发射,羽箭
射出,不偏不斜,透过铁窗射在那小个子的脸上。门外一声惨叫,鲜血飞溅,便
再无声息。鲜血忽然刺激了这些神经病人,那大胡子突然狂叫起来:「杀……杀
了他们!……把他们都杀光!」
片刻间,病人们全部都狂躁起来,「把他们都杀光……!!」顿时,喊杀声
一片,瞪着血红的眼珠,在囚室内横冲直撞。
「还有一个……杀,杀了她」病人们发现了欣漪,围拢过来。蔡欣漪大惊失
色,惊叫一声跳起来,奔向门口,想要打开大门。铁门被反锁,纹丝不动。猛回
身,病人们已经逼近眼前。
「走开……你你们别过来!」奋力推开伸过来的几只大手。却不防小腿被人
抓住,整个身体被拉到在地。
倒在地上的蔡欣漪奋力挣扎,却无奈四肢被人死死的按住。一只大手劈胸一
把将弹力紧身罩衫抓住,胡乱向上撸至头顶,双臂和头颈瞬间蒙在那团结实的衣
物中。
被裹住头脸和双臂,蔡欣漪此刻惊恐万状,扭动着娇小的身子,双脚拼了命
的蹬踏,那弹力罩衫竟越缠越紧似变成了一件拘束衣,不仅目不能视,双臂也完
全失去了自由。
在女警拼命的蹬踏中,两三个病人竟被他踢倒在地;可是因为看不到目标,
凭空乱踢的右腿突然被人一把抱住,甩脱不开。两三只大手胡乱在扒搔「刺啦刺
啦」几声裂响,脚上的高帮登山徒步鞋上,六七根尼龙纤维贴条一起被撕开,厚
重的鞋子被人扯去了。
一个疯子的嗬嗬嘶吼着,紧紧攥住欣漪纤细的足踝,臭烘烘的大嘴没上没下
的咬啮添舐女警柔美的秀足。他竟将近半个脚掌塞进嘴里,粗糙的舌头疯狂的摩
挲在趾端,牙关咬合住袜尖,用嘴巴将女警脚上淡紫色薄丝短袜扯脱下来。
痛痒难当的感觉自足上传来,腰间紧塑的裤带也被扯开抽走。欣漪不知哪里
来的力气,大叫一声,拼尽全力一振。几个疯子措不及防,被她挣脱,四散倒在
地上。蔡欣漪连忙翻身站起,逃开几步,扯脱了蒙头的罩衣;低头一看,顿时羞
愤难当。
发髻散乱,轻丝内衣被撕得粉碎,整个上身仅剩下湖蓝色乳罩,饱满的一双
丰乳似要冲破束缚,喷薄而出;腰间搭扣已被扯断,墨绿色灯芯绒裤四处开线,
变成几幅布片缠杂腿间;丰臀泰半暴露在外,窄窄的原白三角裤一字型横绷在髋
宽处;双脚的鞋子已不知去向,两只纤巧娇嫩的脚仅一只着袜,怯生生地站在地
上,狼狈不堪却又香艳无边。
蔡欣漪的身材娇小玲珑却丰腴凹凸有致,纤腰修腿,乳丰臀肥。海归一年多
来,田副局长这等老色鬼早对她垂涎不已,屡次向夏国栋要做秘书都未获应允。
蔡欣漪虽然较诸女年长少许,但毕竟是文职出身,从未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搏杀场
面。刚在射杀一人已经让她心下悚然。此时此刻身处绝境,早已吓得方寸大乱。
「别别过来……救命呀,羽眉……羽眉!」蔡欣漪双手掩胸,惊恐的步步后
退,面对重新围上来的六七个疯子忍不住大叫起来。
「杀……杀了他!!」几个肮脏的男人旋即将她重新扑倒在地。
他们都是被从街上搜罗来的乞丐和疯汉,为做实验准备的人畜,关在暗无天
日的牢房中已不知多久,平日挨打受骂,药物实验,一个个疯疯癫癫难称为人;
忽然从天而降一个活色生香的美貌女子,被撩拨得狂兴大发。
扑在欣漪身上,抓住四肢将欣漪抬至半空,发疯的撕扯着女警身上的衣服。
几张臭烘烘的大嘴在细嫩的身躯上不住的舔嘬;胸罩当胸扯裂,松软翘乳在泥污
的指掌中扭曲变形。
裤衩裆粱被拉断,感到有人将满是胡须的脸埋在裸露的阴户上死命的摩挲。
腻滑的舌尖钻进两片阴唇之间,将挺立的肉芽挤压的东倒西歪。
钢针般的短须刺在娇嫩的皮肤上,一阵阵酸麻刺痒自下体传来,欣漪禁不住
失声痛哭起来,她早已与男友订婚,也并非是未尝过男女之事的青涩女孩,虽然
作了警察,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面临被疯子强暴的处境。四肢被人扯住,身体
悬空挣扎却无从借力,仿佛掉入到冰凉腻滑的群蛇堆中,女人的私密处被无数次
的揉搓亵弄。
人群中,只见一条白生生的腿高高的翘起。旋即,被一个污秽的病人抱住,
大脚趾间传来一阵剧痛,那人竟用力的咬啮这娇巧的玉足。
蔡欣漪是个极重生活品质的小资女人,对自己身材肌肤呵护保养从不懈怠;
江南女子特有细嫩白皙的身子如出水芙蓉般晶莹柔腻。尤其爱笑、怕痒,曾戏称
自己浑身都是痒痒肉的她在男友做爱时,总是小母鸡般咯咯的娇笑个不停,弄得
未婚夫哭笑不得,可眼前的处境怎能与男友温存细腻的呵护相比?如坠冰窟,虫
穴,让人不寒而栗的触摸只能让她撕心裂肺,痛哭失声。
突然间,外面传来阵阵尖锐的警报声。未几,杂乱的脚步声中,几个白衣大
汉破开铁门冲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略一停滞,旋即怒骂声中纷纷抽出电机
胶棍劈头盖脸的驱赶着几个病人。
那些病人抵挡不过,怪叫着被重新锁回铁栅栏中。筋疲力尽的欣漪跌落在地
上,禁不住长长出了口气,任凭几个白衣大汉将她重新摁住,扯脱了身上仅有几
缕破碎的布条和短丝袜,彻底扒光了衣服的女警,双臂扭于身后,双脚并拢,被
几道绳索紧紧地捆绑如粽子一般。
早已耗尽力气的蔡欣漪没有挣扎,此刻她竟似解脱般任由大汉将自己赤裸的
身躯捆绑──被黑帮侮辱总胜过让那些疯子轮奸吧……
(七)
瘫软在地上的蔡欣漪,此刻如虚脱般再无半分力气。任由几个打手扒掉自己
残存的衣缕碎片,听由绳捆索绑也不再挣扎。其实反抗也无用,此时心里竟有种
如解脱获救的轻松。
黝黑的绳索在颈上缠绕一圈,拢过双肩将手臂死死的吊缚在背后。当胸两道
横勒,一对淑乳被绑绳禁锢,高高耸立。双腿被粗鲁的分开,绳端自跨下穿过系
于背后的双腕之上,狠狠的杀紧。深深嵌入娇嫩股沟的绳索让女警倒吸口凉气,
禁不住「嗯咛」痛叫一声。
双脚交叉,足背相对,交叠的脚腕被十字缚缠紧三、四个来回。这阴损的手
法不仅让受缚者再无丝毫行动的余地,更让欣漪双腿无法并拢,茂盛的阴毛中,
洞开的阴户一览无余。捆绑中,几只大手肆无忌惮的揉捏摸索着欣漪柔玉般的娇
躯。
有人在她肥嫩的屁股上拧了一把。「你敢!流氓……别碰我!」骂声未落,
欣漪屁股上旋即被响亮的拍了一巴掌。泛起红红的几道指印。
在女警痛呼声中,几个人一起哈哈哄笑起来。欣漪大怒,被这帮地痞无赖,
脱光衣服捆绑起来还不算,竟遭到如此虐嘻羞辱。禁不住抬起被捆牢的双脚踢向
那个白衣大汉的面门。可是,尚未触及那人的面门,脚腕便落入对方的掌中,被
擎在空中难进分毫。
那汉子扯开口罩,把鼻子凑到伸在眼前两只白白嫩嫩的脚丫趾掌间,狠狠得
嗅了嗅。夸张得叫道:「弟兄们……好香呀!」
匪徒们再次爆发出哄堂大笑。欣漪大羞,惊怒中双腿几次用力回缩竟也动弹
不得。那汉子把住玉足,凑在眼前仔细观瞧。这对儿精巧的脚真算得上是极品。
足掌纤薄,丰肌玉骨。雪白里透着粉红,看不到突兀的青筋和血管;脚底掌端酡
红中略泛浅浅的鹅黄,亦不见丝毫角质粗皮。拇趾比较其它四趾并不明显粗大,
排列无隙整齐匀称。趾甲完整晶莹,涂着一层浅浅淡蓝色的甲油。只是在刚才那
个人畜的咬嘬中,甲油已经斑驳脱落不少。
那汉子右手端着女警的双足,左手探出手指在脚心轻轻一划。蔡欣漪顿觉足
底麻痒难当,叫「啊!……别……快住手」,身子颤抖起来。十只春葱般的纤趾
剧烈的扣紧、翘起,双脚竭力摇摆试图躲避那要命的搔弄。
无心的戏弄却发现了这女子的罩门,几个打手顿时兴致盎然。相互一望,立
刻七手八脚的拥起蔡欣漪,将女警翻身向下按倒在地上。为首一人将她的双腿像
身后弯曲。交叉捆缚的双腿立时被劈分到极限。脚心朝天,高高翘至众人眼前。
「欣姐……!」不远处刚刚救下的欧阳灵灵又被人牢牢按住捆扎起来。望着
正遭受侮辱的蔡欣漪,仅喊了声名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才见到获救的希望便立
刻破灭了,想到今后等待自己的仍是无尽的蹂躏,女孩忍不住再度痛哭起来。
欣漪感到腰快要被折断了,下身被粗糙的绳索摩擦钻心般的疼。紧缚的双脚
被压迫到后腰一掌的距离,下体最私密的部位四张大开。这痛苦的姿势让自己浑
身无一处不痛彻心脾,刚才解脱般的轻松此刻荡然无存。
「你们……住手!我是……呜……」艰难的半句话还未说完,一堆布团便粗
鲁的被塞进嘴里。
「老子知道你是警察……白天见过,哈哈……不过今天玩得就是你!」不知
哪个讥笑道,好像就是他将欣漪被扯脱的裤衩塞进女警的嘴中。
不顾娇躯的挣扎,两名大汉在欣漪双脚底用指甲快速的刮擦起来。潮水般的
麻痒自脚心处涌上心头,止不住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烈的颤抖。心快要跳出来
了,想要放声大笑、大喊大叫,嘴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呼吸几乎停止,汗水涌
出毛孔。
她拼命的扭动身躯,想要逃开这恶魔般的麻痒,可偏偏被结实的绳索和无数
只大手牢牢的禁锢住手脚,分毫难动。在打手嘻笑声中欣漪小脸憋得如酱色,妩
媚的双眼此刻痛苦的紧闭在一起,泪水泉涌般滑落女警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欣漪感到仿佛是一辈子。被牢牢按压住的身子又被粗暴的翻
转过来。仰面朝天,鼻翼间剧烈的煽动,贪婪的喘息的着冰冷的空气。狂跳的心
稍稍平复,浑身上下仿佛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四五条大汉站
一圈,满眼狞笑着揭开了裤带,露出几条耸立的肉棒。刚刚喘息片刻的欣漪顿时
再度惊恐的颤栗起来。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冲进一人,略一错愕,咽了口唾沫,向为首大汉耳语几
句。只见大汉面色一变,匆忙系好裤带,招呼几人将捆绑结实的两个女警拖了起
来……
羽眉看到眼前的情景,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被绝望紧紧的包围起来。不远
处两具雪白的裸体竟是如此的刺眼,她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一颗心渐渐沉了下
去。
徐胖子明显感到背后紧紧抓住肩膀的手在颤抖,不再那样有力。忍不住心花
怒放,仰天哈哈几声狂笑,身子一挣,摔脱了羽眉的掌握回过身来。只见,身后
的女警官气喘吁吁,右手无力的举着枪。细细剑眉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
痛苦和绝望的神色。
「小娘们儿……这下没辙了吧!」徐胖子笑骂道。伸手按住女警的肩膀,劈
手一把夺过羽眉手里的枪。枪口点着羽眉的额头道:「我早说过,脱!自己脱!
一件不许留……直到脱光为止!……他妈的……跟我斗……?」
「你……!」羽眉怒目相视,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打落。正待动作,
却发现刀疤将匕首狠狠地压在灵灵颈下,几滴鲜血已划落刀锋。女孩痛得禁不住
一阵抽搐。
「啪!」徐胖子狠狠一记耳光抽在羽眉脸上,挺直了枪,恶狠狠道:「我再
说一遍……马上把你的衣服给我脱光!」
一缕鲜血自嘴角滑落,羽眉的心沉到了极点。望着不远处两具雪白的裸体,
痛苦的闭上双眼,颤抖着将手伸向腰间……
黑色紧身罩衫缓缓从头顶脱去,轻轻的抛在脚下。纤美的腰肢、裸肩暴露在
探照灯的光柱中。一件黑色的裹胸还忠实地护卫着胸前的两座乳峰,薄薄的布料
下乳头顶挺的突起已是清晰可见,晶莹雪肌,泛起一片淡淡的潮红。
羽眉把脸别向一边,似不愿将满面痛苦和屈辱送给眼前的一群黑帮爪牙,泪
水无声自紧闭的双眼滑落,微启双唇,一线雪白的牙齿在咯咯作响;双手缓缓在
背后开解胸围的搭扣。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落难女神般的情景,「还
磨蹭什么……!」徐胖子忍耐不住,一把抓在羽眉的乳峰上,拉扯着弹力胸围。
那巴掌宽窄的布料突然掀起,蜜桃般的双峰在众人眼前晃然一闪。
突然间,羽眉双眼猛然张开,闪电般夺过手枪将徐胖子打倒。决然地枪口回
指,顶在自己太阳穴上,决心饮弹自尽,也不愿遭受黑帮的淫辱。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羽眉手中的枪管上准确地命中一颗點二二三子
弹。手枪经受不住巨大的冲击,登时脱手而飞。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发生,
众人皆错愕间不及任何反应。
那探照灯的光柱忽然调转了方向,罩向众人。「哒……哒哒……」急促的点
射声中两个打手应声倒地。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四处奔逃,几个快手没有目标的
四处胡乱射击。可探照灯追逐着逃窜的人群,要命的枪声不间断的脆响连连。刀
疤大叫道「是灯楼!……看住大门!……快!」余音未尽,肩头便中了一弹,翻
身倒地。
未及,院子里灯火全灭。轰然一声,院门被撞开。一辆宽大的越野车亮着一
排雪亮的车灯冲进院子,横冲直撞。四五个刚刚找到掩身处的打手慌忙射击。车
窗伸出一支05式微声冲锋枪「突突突」几个连发,又有两人中弹倒地。没有中
枪的连忙缩身藏匿。
越野车在院子里转了两个来回,便一溜烟的冲出了大门。剩余的打手叫嚷着
追了过去却已无济于事了。
几分钟后,那运奇和刀疤一脸惶恐的来到西楼顶端的院长办公室中。
「金……金爷!有人突然袭击……弟兄们死伤了六七个……三个小妞都……
都逃走了!」刀疤唯唯诺诺道。宽大的老板椅始终朝着窗外,二人只能看到高高
的椅背。
「她们果然来了……哼哼……到底没有错过这场好戏?」一个声音从窗前传
来。
「金爷……抓住的三个女警察都给救走了……我们!」
「小七啊……不到最后,一切都还难说呀……哼哼!这里连夜打扫干净,明
天你照常上你的班去!」
「是……小七明白!」
*** *** *** ***
越野车在城郊兜了个圈子,向南市市区开来。三排座上,衣衫不整的羽眉惊
奇的看着前排的枪手利落的突击冲锋枪退膛,撤夹,纳入袋中。
「韩姐……原来是你!?」羽眉惊声道。
「韩科长……是你救了我们呀!」此刻羽眉身边,蔡欣漪抱着昏过去的欧阳
也惊喜地发现从天而降的救星原来是韩冰。二人身上的绑绳已被除去。只是没有
衣物,勉强用座椅上的毡毯围盖住了精赤的身子。
韩冰从靠背上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向她们轻轻摆了摆手,做了
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透过韩冰的手势,看到前排正副驾驶位置上还座着两个女人。羽眉分明
看清,副驾上那个年轻女子怀里还抱着支SSG3000狙击长枪(这是特种部
队也难见的武器装备,如此干净利落的行动,他们是谁?)。狐疑间,车子在江
堤附近驶入一段黑洞洞的隧道中。
半小时后,明亮舒适的小客厅里,沙发上围坐着几个女子,神情肃穆。在欧
阳灵灵的陈述中,韩冰脑海闪回着一幅幅情景画面──
……傍晚,一辆银色霸道SUV拐下直通省城218国道,停在国道旁聚龙
大酒店的门口。「战狼」洪飞跨出车外,从后备箱中拎出一只颇为沉重的大号旅
行箱。他将钥匙扔给门童,推开试图为他搬运行李的侍者,提箱走进酒店的旋转
门
……深夜,客房中。一片杯盘狼藉,地上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十余只空酒瓶。
床角边,那只大号的旅行箱四敞大开,里面除了几卷宽胶带便空空如也了。酩酊
大醉的洪飞,赤身裸体得倒在床上鼾声如雷,呼呼大睡。他怀里赫然搂抱着一丝
不挂的欧阳灵灵。
女警仰面朝天,直挺挺躺在床上。齐肩短发铺散在枕巾之上,毛嘟嘟的大眼
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边分明是两条干涸的泪痕,苍白的双唇间竟被塞着一
只塑胶钳口球,被皮条缚于脑后;双臂被一层层胶带紧紧捆缚于身后,双腿被左
右分开,两只脚腕亦被胶带紧紧绑在床脚两侧。
……忽然,房门无声无息的滑开了……一双穿着黑色胶底鞋的脚轻轻跨了进
来。来人将身体贴在门上缓缓的将门关上。为了消除声响,一个动作竟耐心的花
费了数分钟之久。
待门关好,抽出一只装有消音枪管的手枪斜指向身前,小心翼翼来到床前。
未曾睡去的欧阳灵灵突然看到眼前站立着一个黑布袋罩头仅露出双眼的枪手,大
吃一惊。才待挣动,发现对方急速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此刻,洪飞鼾声立止,旋即再度响起,响声似拔高不少,搂紧怀中的女警,
一只藏在毛毯下的右手缓缓伸向枕下。
那枪手见状似是害怕误伤灵灵,急转枪口,噗噗两声闷响,击中洪飞右臂。
那战狼洪飞右臂中枪,竟然左臂急挥,竟将怀里的女警猛然推向枪手。身形
暴起,左肘直撞那人前胸并张口欲呼。枪手措不及防,左臂揽住被猛推过来的灵
灵,却被洪飞当胸猛击一记。怀中的女警清楚地听到肋骨的断裂声。不过来人也
实在了得,千钧一发间将枪口插入洪飞口中连连扣动了扳机……
「欧阳,你是说他救了你之后也没有向你透露身份么?」韩冰见灵灵讲完问
道。
「没有……他始终没有揭开面罩,虽然受了伤确还是把现场打扫干净。把尸
体装进皮箱……带走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别的什么?」身旁的蔡欣漪问道。
「他只说本想抓活口……可是洪飞太棘手,只好做了他!……还有他不希望
我报警,说局里太复杂……啊!想起来了。他还反复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灵
灵揉了揉额头道「他说……潜龙夜翔!」
「啊!难道是他?!」
欣漪、韩冰和左梦萦齐低呼一声,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 *** *** ***
早晨的阳光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前往市局的韩冰坐在TAIX后
座上。
看了一眼腕表,已近八点了。车窗外,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道路上是步履
匆匆去上班的人们。远处红牛广场上正在搭建一个巨大的「帐篷」,一条横幅上
写着:「热烈欢迎乌克兰圣彼得马戏团来南献艺」。
心情不坏,那是因为昨夜的行动应当说出奇的顺利。收获超过了预计。从分
部掌握的种种资料显示,那个精神疾病康复中心与金刚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考虑到各种因素影响,潜入救人的计划就设计了好几套方
案。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遇到了羽眉和蔡欣漪。一个出其不意的强攻,不
但是欧阳,连那两个私自行动的女警一并救了出来。东方静她们果然沉稳老练,
训练有素。那个叫言宁的小姑娘,别看年纪轻轻,枪法一流,真是好帮手。
欧阳灵灵终于脱离虎口了。这个女孩当时奋不顾身的将自己从熊天行手中救
出来,自己却不幸被擒。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有种深深的愧疚感压在心头。
不过,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看得出来,受了不少苦。这次竟然差点作为
性奴隶礼物,被黑帮分子相互赠送。一看到她韩冰就想起了夏小阳,两人活像一
对亲姐妹,有多少人知道这些正处花季,青春美貌的女孩子,正在九死一生的同
黑帮搏战。
倒是那个蔡欣漪真有一手!想到昨晚获救后,蔡欣漪搂着灵灵一本正经的保
证今后给她找个好婆家,才把小姑娘逗得破涕为笑的情景,韩冰嘴角禁不住有浮
起一个微笑。蔡欣漪和羽眉都是经过残酷现实考验过的。有她们加入,其公安系
统内的特殊身份将会很好的凭添助力。
神秘的「潜龙」终于出现了,从他能够准确掌握洪飞的行动路线并成功的将
其袭杀来看。不仅说明他很有头脑,而且身手了得。更重要的是一定在黑帮中接
近核心。有他的存在,将来铲除金刚会便有了保证。虽然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公安
局内部隐藏着黑帮势力的保护伞,但是毕竟自己身边已逐渐聚集起新的力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