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春的黎明

　　２０１１年２月１３日，清晨。

　　城市的早晨比乡村来的早许多，忙忙碌碌的上班人群穿梭于街巷中，男的、
女的断断续续地走过了我的身边，和旁边被抹的干干净净的垃圾桶，我显着毫不
显眼。手机响起短信铃声，已经冻僵的右手勉强从裤兜掏出手机，「节后中东部
将有大范围雨雪」。

　　去年节后也下了一场雪。记得那天温度很低，开足了空调仍然没有多少热气，
妻子穿着粉色睡衣阿妗小鸟伊人般偎在我肩膀上。

　　「老公，你说现实中小沈阳和你那哥们沈言哪个更逗乐呢？」，看着电视里
逗乐的小沈阳，妻子阿妗歪着头看着我。

　　「沈言应该比不上小沈阳的，沈言那人只能逗女人乐，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嫉
妒他泡妞的本事」，我不假思索的就说出这话，没办法，和沈言从小到大做了整
整十八年的患难哥们，自然对其很是了解。

　　说我们是患难哥们还真没错，从小玩到大，高中毕业之后，我考上了家乡的
省重点大学，学的土木工程，而沈言只考上了我所在大学附近的一所大专技术院
校，混个大专文凭。

　　在大学期间，沈言经常到我们学校找我蹭饭，沈言挂在口头的名言就是：
「朋友是食堂，女人是衣裳，三天换个食堂，七天脱件衣裳」，偶尔还在宾馆来
次「交际联欢」。仅仅靠他养父的每个月给予也无法满足他的后宫培养计划。

　　说到他这个由母亲找来的养父，他说出一句豪言壮语：「这老男人穿我老爹
的破鞋，今后我要让更多的男人穿我的破鞋！」后面么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甚
至穿他「破鞋」的还有我这个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

　　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缩了缩袖子里冻僵了的手，接住一片雪花，抬起头远远眺望着本应该属于我
的家，沈言应该在某个房间的床上搂着阿妗美美的睡觉吧。

　　故事，很长，慢慢讲吧……

　　　　　　　　　　　　　　第二章沈言归来

　　回忆２０１０年６月１１日，叶天问。

　　２０１０年夏天，三环下那个二手交易市场建成典礼时，我见到了分别一年
多的沈言。乱糟糟的头发，油光有补丁的深蓝色工服下的健壮小伙，掩盖住我记
忆中的那个整日晃晃悠悠的哥们，想起毕业之前不辞而别时的模样，再看看眼前
的朴素的工人小伙，心中一阵心酸。

　　「来我这吧，我帮你」。没有过多的客套，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带着他来到
家里……

　　「阿妗！我带朋友来了，你去饭店订几道菜，晚上和他在家喝点」，在回家
的路上我打电话吩咐妻子阿妗准备晚饭。

　　阿妗全名张雅妗，和我在同一个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刚刚成为院宣传部
长的我，在艺术节交流会上认识了阿妗，经过攀谈发现我们彼此对绘画的兴趣及
审美观点很是一致，终于在临近毕业的时候，通过美女多次考验，终于抱得美人
归。

　　「走，言子进去把，给你介绍下你漂亮贤惠的嫂子」，不一会就已经来到了
家门口。

　　「伤心啊，在我这个可怜没人爱的男人面前你就不知道委婉点！」，分别一
年多并没有减少我们之间的那种情义，沈言装作伤心捂着胸口哀叹到。

　　「切，嘿嘿，哥我还不了解你！就像你这光溜溜不长汗毛的胳膊一样，你的
纯洁早被你脱掉的百来件『衣服』磨净了吧！」，想起沈言那标志的小白脸，心
中就一阵愤恨。

　　「你这纯属于污蔑！我要告诉嫂子你在大学以权谋私包养的小模特秘书！」，
由于追求妻子进行的是地下工作，直到临近毕业抱得美人归时，众人才恍悟原来
被评为「校花模特」的张雅妗已经被我这个让所有情敌忽视的家伙拿下了，而在
没有毕业就离开学校的沈言自然没有得到消息了。

　　「嗯？天问，他说的什么小模特？」阿妗从厨房伸出脑袋看了眼，「你是沈
言吧，随便坐，看我都忙不过来招呼了」，说着扭过头去继续忙碌着。

　　「漂亮嫂子，你先忙着，有天哥招呼呢「从我们刚进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
妻子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浅粉的上衣下，完美的弧线出现在腰臀部，牛仔裤包裹
的浑圆臀部向下延伸出修长挺拔的美腿。

　　放下文件包，我转身对沈言得意的一笑，「你说的那个我大学的小蜜啊…

　　…就是你嫂子！」。

　　「哦，啊！什么，嫂子就是那个服装设计系的小模特校花？！」沈言说这话
时的表情惊讶的好像下巴抽了筋，难怪，当初我牵着妻子手离开学校的时候，同
样掉了一路的眼珠，惊讶死了全校的人。

　　「叶哥！我错了！您就是我亲大爷，小弟我的幸福靠你了，一直以为你是雏，
现在才发现你是老鸹啊！」，说着，沈言用沾满泥土混着油腻的手拽着我的袖子
乱抹。

　　「滚你丫的，知道老鸹是什么就乱说，老鸹那是乌鸦！你以为我和你一般黑
啊」，说着我就瞅着沈言一年来被晒的明显比我黑多的皮肤，当初的小白脸不复
存在，终于不用太自卑了。

　　「你的鸟也不白啊！」沈言用怪异的目光瞟向我的下身，上初中住在一个宿
舍时，他就经常拿我那与其他部位肤色相差巨大的下身来作弄我。

　　在我们俩四眼快瞪在一起时，妻子一边解开围裙，一边从我手上拿过被抹的
油花花的西服，「快点洗手去，我看你们都像老鸹一样黑，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
阿妗接过西服后抖落着，「看这衣服脏的，你们先吃饭，我去把衣服上的油处理
下」。

　　「漂亮嫂子果然贤惠」，看着妻子走向洗手间沈言不住点头，「哎，嫂子，
回头记得给小弟介绍个小妹啊！」。

　　「没问题！电视台好多年轻姐妹没结婚的呢，有空去看看啦」，妻子的声音
伴着水花声传过来。话说毕业之后，我做了工程师，雅妗托人进了电视台。

　　喝着酒时问起沈言毕业之前的事，终于了解到为什么毕业之前沈言的彼此而
别。沈言的亲生母亲在我们大学毕业前半年就已经出车祸去世了，虽然对当初母
亲没有得到自己同意就再嫁非常怨恨，可是母亲去世后自己偷偷哭了一个晚上，
却没有告诉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从那之后，沈言的养父以沈言大学已经毕业为
理由再也没有给过生活费。

　　沈言离开家乡闯荡了半年多，直到去年被第三家用人单位开除之后，机缘巧
合来到我所在工程队做建筑工人，直到半年后再次相见……

　　「哥，来……咱继续……喝……」看着沈言坐着就已经开始晃悠了。

　　「阿言，晚上不要回去了，一会让你嫂子给你收拾间房间，凑合一宿吧」，
沈言这丫的不能喝酒，喝点就多，可每次都劝不住，不过好久没见面了，喝高兴
就好。

　　「阿妗，你帮沈言收拾下客房……」说着我扶着沈言躺倒沙发上「啊，你玩
什么呢！」，原来妻子阿妗和我们两个酒鬼聊天实在无趣，就打开了卧室里的电
脑。

　　「啊，你们不聊了啊，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妻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客
房。

　　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妻子自己在家里装摄像头的事，阿言也在，有空
再告诉她吧，「老婆，你真好，亲一个，你玩吧……我扶他过去」，说着我就就
扶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沈言去客房……

　　第二天一早醒来，胳膊往旁边一伸，没有摸到妻子。推开房门，就看到沈言
在帮妻子做早餐。

　　「睡醒了啊，老公」。

　　「嗯，今天周末为什么起这么早？」回过神来，想起今天休假，不然昨天还
真不敢喝那么多酒。」电视台原来的维修电工太少了，正准备再招聘两个呢，正
好沈言说他有电工证，我去帮他打听下情况。「停下手中的家务，妻子习惯用右
手挽下鬓角的头发。

　　「他还没起床吧，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呢？」。

　　「啊！他……不是……是昨天告诉我的」阿妗慌忙把还没有盛满的早餐放到
桌子上，「你以前和我也说过，沈言是学电工的。」

　　「我说过么……看来我也喝多了」，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头，可是推开客房
门，看到还呼呼睡觉的沈言，也就没有更多理会。

　　　　　　　　　　　　　　第三章什么声音

　　　　　　　　　　　　２０１０年６月１２日

　　中午，阿妗给我打了个电话，「沈言……被录取啦！高兴吧！对了……中午
我和沈言不回去了，我带着沈言在电台食堂吃饭，给他介绍下电台的人……好了，
不用想我，晚上就回去……行，争取早点回去」。

　　唉，沈言终于算了有了像样的工作，想到以后又能在经常在一起了，心里真
的很高兴。

　　随便做了点午饭，吃完饭却也没有想睡午觉的意思，昨天喝的不少，晚上睡
的很踏实。想起前天偷偷在卧室安装的摄像头，心里就一阵意动，之前和阿妗商
量过，关于用ＤＶ录下我们做爱的片段，阿妗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行，干脆我
就先安装摄像头再说，回头把录像给她看看。

　　说着我坐在电脑前，却发现电脑没有关机，只是屏幕关了，想起昨天阿妗临
睡玩了会，估计是她玩完忘记关机了吧。也不做多想，打开ＱＱ，看到我联系的
给我安装隐藏摄像头的哥们在线，随手点开了。

　　日期：２０１０/ ６/ １２

　　Ｐ。空１４：５２：４９我打给你的钱收到了么？

　　安心录像１４：５３：２７没问题，收到了。

　　安心录像１４：５３：３０昨天我就收到了。

　　Ｐ。空１４：５３：５７哦。

　　安心录像１４：５６：４８呵呵，哥们，昨天试了么，我给你装的怎么样，
够隐蔽吧，保证美人不会发现的。

　　Ｐ。空１４：５８：０４没有时间。

　　Ｐ。空１５：００：２２对了，录像文件是放在哪里来着？

　　安心录像１５：００：３４呵呵，放在Ｄ盘根目录下，不过是隐藏的，有密
码，密码是１９４８８０

　　Ｐ。空１５：０１：２１嗯，好了，谢谢了。

　　安心录像１５：０１：３１没事，你先歇着，我去招呼客人了。

　　关掉对话框，按照那哥说的，果然找到了那个隐藏文件夹，记得前天试着录
了几分钟，正好看下实际效果。我输入密码打开文件夹，却发现文件夹里面有好
几个视频文件，再看下日期，大多是昨天晚上到今天的，估计是昨天阿妗无意打
开更改名字了录像软件了吧。

　　想着，我就打算把这几个「空」录像删掉，不料手比脑子还快一步，随手我
就点开了一个录像，是半夜２点多的，屏幕是一片黑黑的，晚上关了灯，仅仅是
窗外的那点光亮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手把旁边的音响打开，听着声音，却也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很没有意思。

　　随手快进拖动了几下，屏幕依然还是黑黑的，不过突然有了点杂音，我把录
像倒回去，０２：１３：２３，看到一个黑影从床上趴了起来……慢慢向门的方
向走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应该是妻子阿妗起来去厕所吧，我这样想着。不过当我拖动到了０２：３６：
１２，依然没有看到妻子回来，心中一阵诧异，妻子这么晚做什么呢。放大了窗
口，慢慢拖动时间条，终于拖到０２：２４：５５的时候，听到了一丝声音，把
速度调好，慢慢听着。

　　听了好久，发现这股杂音一直在持续，说不上来的一种声音，不是摩擦声音，
也不是水花声，却也不是电视声音，节奏很均匀的响着……突然，在这股声音中
掺杂着有声出气声，听着是阿妗的声音。不过大半夜阿妗在做什么呢，摄像头没
有安装到客厅，虽然卧室门是打开的，却也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

　　那股持续的声音在阿妗的声音停止后，很快也就停止了，接着就看到妻子悄
悄的回到卧室，却也忘记关门了，直接躺倒我身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吱……咔嗒」，这声音！我家所有房间的门，只有一扇门，由于经常不用，
我就懒得上油了。这种特有的声音是沈言在的客房门关门的声音！

　　我站起来，小跑到客房，把门推开，「咔嗒……吱……吱……」。

　　沈言？阿妗？昨天夜里？那股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声音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