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自大一统的乐朝灭亡以来,天下不甘昏君当道者尽皆揭竿而起,据地称王。
或乐朝亲宗旧臣、或市井流氓之辈、或欲申大义之人。
“时势造英雄”之语委实不虚,正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也造就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英雄豪杰。
其时天下分作六宗、四庄、十一派、二十帮,余皆为微不足道的小门党派。
“宗”就是前乐朝皇室之亲宗派系,各拥兵自重,实力最强。
然领导者皆昏庸无能,只顾埋首享乐,不知治国之道。故似强实弱。
“庄”则是天下四大庄主:五行庄、侠剑庄、奇门庄、玄清静庄。门徒不下万人,兼之各各身怀师门绝技,加上四大庄主皆为雄才大略之辈。
故有人言只要能“统四庄则得天下”,其中五行庄主沐凡、奇门庄主任奕奇更具声望,隐为得天下的人选。
“派”则是武林公认的白路派系,部份依附亲宗而存,部份则凭民众支持而生,以“正大义、保民安”为口号,灭贼杀匪,济弱扶贫,就像官衙无异。
“帮”则是江湖中三教九流之辈所组成的群众,质性参差不齐:部份为乱民,他们沿途洗劫遇到镇压便迅速逃走;部份为宗教团体,他们靠信众供养而生存,但作风神秘;部份是政治组织,为逐鹿争雄而生。
第一章 天纵之才
蜀郡陇山,五行庄。
庄主沐凡自历数次大变后,决心退隐,将帮中主要事务交给五个为首的弟子处理。
至五十岁他诞下一儿一女,男名沐文宇、女名沐清儿。
沐文宇乃天生武学奇才,十二岁已通习五行玄功,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小小男儿更能身兼五种性质、运转方式截然不同的真气。
五行指的是水、火、风、雷、木。
水性可刚可柔、灵活多变;火性刚强猛烈、无坚不摧;风性轻灵飘忽、诡奇难测;雷性迅捷凌厉、防不胜防;木性自然而然、生生不息。
换句话说,沐文宇身兼此五种特长的气功,亦即是他的武功同时具备多重特质。
若能灵活运用,他将成为自五行庄中史无前例的绝代高手。
沐凡知道自己儿子乃天纵之才,为免他成为众矢之的,故一直不许他参予庄中事务。因此沐文宇在江湖中并不起眼。
沐文宇天性豁达开朗,不拘小节,喜自由自在,四处游觅。
然而,五行玄功除了改造人自身真气外,更会影响人的精神心理。沐文宇自玄功初成以来,这问题也渐渐出现。
为了要克制情绪在行功时的急剧变化,使他的进境大为减慢。
这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天赋的才能此刻却成了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最大障碍。
而最要命的是,一旦要重行再练,不只放弃了一身已有的先天气功,更等若要舍弃自己能兼具五行真气的特异体质和天份。
事实上五行性本相剋,如水火相剋,火克木而木克水,风生雷而雷克水,如强行同时运转两个两克的真气只会适得其反。
一旦失衡,便会心神失控。因此沐文宇必须步步为营,以守心为先,然后方能练气凝神。
沐文宇站在庄院后山的悬崖上,遥望山下小如蝼蚁、密密麻麻的村落。心中一阵感触。
他有生以来,大部份都用在练武读书,从来没有离开过五行庄一步。所知道的外面世界都是道听途说,又或是同门的师兄弟姐妹间分享着闯荡江湖的经历。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十分难受的,只是身承父命,无可奈何罢了!
“铮”的一声,“凝玄剑”离鞘而出。这是他十二岁开始习剑时,沐凡特别请人为他铸造的宝刃。
凝玄之名,由当世铸剑大师宋伐所取,以当世最顶尖的铸剑技术,将一种名为“玄锡”的神秘物质灌注于精钢之中,令此宝刃更为坚韧和锋利。
当时十二岁的他手执此柄刃长四尺、重达七七四十九斤的重剑时,即能运转自如,举座皆为之震惊。
“蓬”的一声,一棵枫树受到以螺旋式射出的狂风真气冲击,枯黄的叶子尽数落下。
沐文宇在树下闪电般疾走,手中剑如风摆动,或刺或挑,剑尖刚好直破叶脉中心,将叶中穿在中间。
他此刻闭上眼睛,心中却静止无波,纯凭听觉、灵觉,击中所有叶子。
这是他自创的练功方式之一,不单可以锻炼轻功身法,还可提升灵觉反应。
极速中忽然停下,手中剑一扬,锋刃上串着枯黄叶子激射而出,向上直冲。
全身烈火真气凝聚,全身力量立即以倍数增强。健腕疾翻,剑尖每一下的挺刺,都射出一股炙热的气劲,叶子遇上气劲立刻化作碎片,无一落空。
沐文宇长剑指地,漫天叶粉缓缓散下,蔚为奇观。
大喝一声,水寒真气运于剑尖,回旋成圈,将叶粉卷成一团,顷刻间化为冰寒的团块。再一掌击出,“砰”的一声,团块遇上气劲爆开,叶粉则尘归尘、土归土。
即使是天下间的顶尖高手,也没法像沐文宇般玩戏法似的运用真气。
鼓掌声响起,来自两个一身武士服的绝色女子。
一个就是沐文宇的亲妹沐清儿,另一个则是五行庄十大种子高手其中之一的王若凝。
“看招!”沐清儿一声娇叱,手中的“易水柔”闪电飞出,灵蛇般卷向沐文宇腰间。她的鞭法乃母亲沐夫人楚韶盈亲传,虽未臻其母“身意合一”的境界,却已能收发自如、鞭随意转。
沐文宇与沐清儿这般“交手”已不下千次,深悉对付“易水柔”这种长鞭的方法,就是埋身肉搏。
他洒然一笑,一跃而起,凌空向着在鞭影中秀发飞舞有若仙子的沐清儿疾驰而去。他的轻功身法已练至高手亦难及的顶尖水平,纯凭感觉也能避开针对他而发的所有攻势。
体内木性真气从散发全身,却有条不紊,使他的身体都能依感官行动。右手剑尖凝聚真气,向前疾刺,有若芒针的灼热真气向沐清儿笔直射去。
沐清儿暗运玄功,将长鞭收聚成鞭圈在身前急旋,借力卸开沐文宇的剑气。
就在真气破解的瞬间,沐清儿纤手一翻,“易水柔”一扬,将凝玄剑紧紧缠着。
沐清儿正要运劲夺剑,岂知手臂一阵麻痺,被雷电真气沿着鞭身迅速入侵经脉。心中虽不情愿,却只能撤手弃鞭。
沐文宇哈哈大笑道:“清儿又着了道儿啦!”使出黏劲,将失去主人操纵的“易水柔”轻巧的夺了过来。
沐清儿一脸娇嗔,跺脚道:“讨厌啦,哥在使诈!……”
沐文宇含笑看着大发娇嗔的妹妹,却不言语。
王若凝“噗哧”一笑,道:“待我来收拾你那可恶的哥哥吧……”
玉手一翻,一对玉环飞出,左右击向沐文宇。
这是王若凝的独门兵器鸳鸯环,共有两对,形状各不相同,配合气劲和技巧便可像能听使唤般来去自如。
沐文宇左手的“易水柔”再现生机,向前疾扫荡开一环;右手则反手一挫,卸去玉环惊人的回旋力。
王若凝伸手接住一对“鸳环”,小嘴一扁道:“文宇怎可用两种兵器,不公平喔!”
沐清儿附和道:“对呀,哥好卑鄙喔!……”
沐文宇将“易水柔”抛回给沐清儿,长剑一翻,遥指二人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王若凝逸出一丝笑意,道:“你是男子,我和清儿是女子,两个打一个这才公平吧?”
沐文宇苦笑道:“两位美人儿爱怎么便怎样吧,小弟只好勉力而为。可别忘了要手下留情。”
沐清儿将手中长鞭一抖,娇笑道:“那我们出手了喔……”
话音刚落,王若凝的鸳鸯四环和沐清儿的“易水柔”同时飞出,分击沐文宇身上要穴。
表面看两女出招十分狠辣,但事实上沐文宇的五行玄功可随意转移穴道,加上强大的护体真气,在蓄意防备下,即使击中,也只会是少许皮肉之伤。
但沐清儿和王若凝乃庄中的顶尖女性高手,其联击自是不容轻视。加上二人同是使柔性兵器,对上沐文宇的长剑自是更是占尽便宜。
要同时将她们击倒,即便是沐凡亲临也只能在百招之后。
沐文宇仗剑闪电疾劈,荡开两个后发先至的鸯环,同时翻身避开了鸳环的回击。真气凝聚没剑的左手,扣指弹向如影随形扫来的“易水柔”。
“冯”的一声,长鞭应声荡开。
沐文宇乘此间隙,迅速移前,身法敏捷绝伦,不下于其父沐凡。
亦只有当近身时,长剑才能发挥所长,否则若让两人继续循环不休的攻击,落败的一定是自己。
王若凝见他迫近身来,无法再以玉环飞击,将鸯环握在手中,左右手玉环同时扫向他的太阳穴。反应手法全是一等一的高招。
沐清儿的长鞭同时挥至,扫向他背心。
沐文宇心忖时候来了,凝玄剑脱手旋飞,闪电俯身,避开了王若凝的一双玉环。
“铮”的一声,含着强大气劲的凝玄剑撞上了“易水柔”,沐清儿感受到强大压力,娇叱一声,将长鞭一旋一推,疾拍在剑身上。
凝玄剑劲力消失,“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另一边的王若凝一双玉环挡了沐文宇千变万化的掌法十招之后,被他一指戳在穴道上,身子一软,被他整个抱在怀中。
沐文宇细审怀中美女的花容月貌,笑道:“若凝不服气吗?”
王若凝俏脸一红,低声道:“清儿也在喔……”
沐文宇闻言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站好,笑道:“清儿跟你由小一起长大,让她看着也没大不了。”
王若凝嗔道:“总之不准你在别人面前逗人家。”
沐清儿刚刚呆看着哥哥和王若凝的亲热动作,心中一阵酸涩,从地上拾起凝玄剑,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哥哥……接剑!……”
沐文宇将鞘口正对飞来的宝刃,又是“铮”的一声,回到鞘内。手法之精准教人吃惊。
王若凝欣然道:“后天便是文宇成年的日子啰,听说庄主会亲自考核你的武功进境哦……”
沐文宇轻握着王若凝的玉手,淡淡的道:“同时我会向爹提亲,若凝会反对吗?”
王若凝将小手抽回,嗔道:“人家嫁定了你吗?”
沐文宇笑道:“不嫁我,谁肯要你?哇……”头上被玉环重重的敲了一记。
他轻抚着头道:“看呀,这么恶兮兮的,谁敢娶你?噢,清儿,怎么不说话了?”
实际上,沐清儿听到沐文宇向王若凝提起亲事,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难受,闻言强颜笑道:“我见你们在调情,不好意思插嘴嘛!……”
“调情?”沐文宇和王若凝对望一眼,一个笑得身向前仰,一个满脸娇嗔。
王若凝伸手拉着沐清儿道:“不会管这只会笑的傻子了,走吧!”
沐文宇鞘回背上,嚷道:“喂喂,等我……”
第二章 十大怪事
五行庄的弟子共分为“五门十道”。
五门以其各自修习的内功划分、即水、火、木、雷、风门。
十道,则是所习武技、兵器的分类:即拳掌、腿法、剑、刀、枪、矛、斧、戟、弓弩、暗器。
如沐清儿便属水门、王若凝则属风门。
沐文宇虽是庄主之子,又兼具五行内功,但仍是按照庄规被编入水门。
平日五门各有自身的职责,然而沐凡虽禁止了沐文宇和沐清儿参予庄门的事务,但很多时二人都不会理会这个禁制。
三人回到庄中广场,只见一个身形雄伟的男子正带着十几个浑体受创的人,往内厅走去。
沐文宇远远的便见到带头的是聂天川,他是沐凡座下十大弟子排行第五的火门高手,比沐文宇年长九年,是个豪迈爽直的汉子。
他负责的是庄园的保安,不同于其他门主需要四处奔走,很多时他都会留在庄中。亦因如此他与三人十分稔熟。
王若凝奇道:“师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她武功虽高,只是江湖阅历甚浅,骤然看到这些全身是血的人,不免有些害怕。
聂天川先命人将那些家伙带走,然后神色凝重的道:“是厉霸帮的探子,我在巡视山下情况时,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便将他们打倒抓回来。”
沐文宇愕然道:“厉霸帮位于两湖一带,为何会找到我们的头上来?”
聂天川淡淡道:“文宇有所不知了,这期间厉霸帮在帮主蒋图的领导下扩张奇速,更将势力扩至荆州一带,成了长江以南最大的帮会。”
然后像吓一跳似的,忙道:“噢!……我忘了庄主的嘱咐,不能将这些事告诉你。哈……文宇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他就是这副性格,对着自己人总像糊里糊涂的,但对着敌人则是两回事了。
沐文宇为之失笑摇头。说来也奇怪,沐凡虽禁止庄中弟子向他说出庄外的景况,却从不阻挠他自己探问。
沐清儿也“噗哧”笑道:“笨蛋聂师兄。”
她那少女的甜美笑容,聂天川看得眼也亮了,啧啧赞道:“清儿果是越长越美啦,难怪那些年轻弟子们连门规也不顾,拚命的在追求你哩!”
沐清儿娇哼一声,道:“那些呆瓜,我才不理他们哩!”
沐文宇望了沐清儿一眼,嘿嘿笑道:“清儿莫要眼角过高,到头来要当个老姑婆哩!”
沐清儿斜睨着他,嗔道:“好啊,哥这样咒人家,要是人家没人要了,那哥就养我一辈子吧!”
沐文宇失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吧!”
聂天川呵呵一笑道:“若清儿也要当老姑婆,此事便该列入五行庄十大怪事之一!”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道:“十大怪事?”
聂天川吐了吐舌,现出一个古怪样子,煞有介事的道:“你们都没听过吗?第一件便与文宇和清儿直接有关。”
沐文宇和沐清儿对望一眼,齐道:“那是什么?”
聂天川低声道:“那就是庄主年过五十,却仍能金枪不倒,还生了你们两个娃儿,哈!”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
沐清儿一听俏脸转红,啐道:“坏蛋聂师兄又在说脏话!”
沐文宇哂道:“那有什么古怪?凡修习气功者,体质都受真气改造,再者,即使是不谙武功的普通人,五十岁还能生孩子又算什么稀奇?”
王若凝望了他一眼,也道:“对呀,这样该不算是怪事吧?”
聂天川忽眉头一皱,摸着肚皮道:“先去吃饭好吗?你们该饿了吧?边吃边谈罢。”
王若凝微笑道:“聂师兄打算跟我们吃饭吗?”
聂天川点头道:“那当然了。待会还得好好盘问那些家伙,呵,吃饱饭才好做事嘛。”
在四人的笑声中,走到了庄园一边的饭堂。
庄中并没有划一的吃饭时间,性质有点像菜馆,弟子依据自己工作岗位来决定吃饭的时间。
沐文宇在庄中的名声比之亲妹沐清儿和情人王若凝还要不如,别的门人只知他是沐凡之子,但对他是庄中屈指可数的高手反倒不大清楚。
聂天川先到厨房点了他想吃的东西后,才回来坐下。
沐文宇看着他那副急不及待的馋嘴样,失笑道:“聂师兄快利用这空档告诉我们庄中的十大怪事吧!”
沐清儿嚷道:“对呀,快告诉人家,不准卖关子!”
聂天川望了没有作声的王若凝一眼,见她也露出质询的目光,苦笑道:“那好吧,不过我倒要文宇先答我一个问题。”
沐文宇一呆道:“问吧!”
聂天川瞇起双眼,望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娘亲何许人也?”
沐文宇未及回答,沐清儿已抢着道:“她曾是爹门下的女弟子,后来与爹相恋,爹便娶了她作夫子。”
聂天川笑道:“那你们认为以庄主五十岁的年龄,怎会忽然对已跟了他十年的楚师妹动心呢?”三人同时哑然。
王若凝秀眉紧皱,道:“或许这是缘份、又或命运吧?”
沐文宇微笑道:“爹一向不信命运这回事的。我倒是有点儿相信……”说罢望了王若凝一眼,王若凝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沐清儿看在眼里,只好心中纳闷。
聂天川点头道:“文宇说的不错,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庄主的五行玄功早达“不动心”的境界,能轻易控制自己的情欲,所以古怪的地方就是他为何忽然改变主意,娶妻生子呢?”
沐文宇忽想到其他一些可能性,但却涉及父亲的私隐,不便透露,只好道:“那我明白了……那其他九件事,又是些什么?”
这时菜餚来到,聂天川哈哈一笑道:“老子不客气了。”竟不理正紧盯着他的三人,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沐文宇忙道:“那我们也吃吧,要不然可要给这位大胃王聂天川吃光了。”
沐清儿举起筷子,见聂天川的模样,皱了一下可爱的鼻子,嗔道:“聂师兄的食相难看死了!”
聂天川刚吞下一片牛肉和一口白饭,说道:“民以食为天!这就是我的座右铭。”
就这样一顿风卷残云后,聂天川轻拍了拍肚子,道:“今天看来庞大厨的心情几好,手艺不错,哈!”
沐文宇皱眉道:“我想只是聂师兄太饿了吧?我觉得今天的味道只是差不多罢了。”
聂天川用衣袖抹了嘴,道:“或许如此吧!”
沐清儿嗔道:“聂师兄快将那九件事说完啊!”
聂天川叹道:“时间不够啊……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其余的下次有机会再说。”
王若凝点头微笑道:“我们洗耳恭听呢!”
聂天川皱眉想了一会,道:“好,我便告诉你们一件有关林、宋和朱师兄的怪事吧!”
此林、宋、朱便是指沐凡座下十大弟子的林广遥、宋以志和朱晓阳。庄中自沐凡和夫人楚韶盈以下,就以林广遥、宋以志和朱晓阳三人最具声望。
林广遥为风门门主,掌庄门之财政。宋以志为火门门主,掌军事、防卫工事等。朱晓阳为木门门主,掌内务、门人之收纳等。
五行庄的收入主要来自它门下天下最大的采矿业,金、银、铜、铁、玉石、火油皆有,沐家的祖先就是以此起家。
聂天川组织了一下思路道:“你们该知道三人中谁有家室了吧?”
沐文宇、沐清儿对望一眼,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若凝道:“林师兄已有家室了。”
沐文宇笑道:“若凝倒很留意这些事啊……”
王若凝盯了他一眼道:“人家的功夫就是他教的,我怎会不知道?”
她乃是五行庄中十个被挑选为“种籽高手”的其中一员,所以即使对着林广遥这种地位崇高的门主也只是称作师兄。
聂天川续道:“你们不知道的是,李绰瑶,即是林夫人,曾是宋、朱两位师兄的心上人。”
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这三位庄中的顶尖高手,竟同时恋上比他们年幼十数年的李绰瑶。
沐文宇问道:“那这件事有何古怪之处?”
聂天川微笑道:“那我便要先问问两位美人儿的意见了。”
沐清儿奇道:“问什么意见?”
聂天川望了王若凝一眼,又望了沐清儿一眼,道:“那问题就是,假设你是李师妹,在三位师兄中,你会选谁呢?”
沐清儿和王若凝同时现出思索的神色。
沐文宇失笑道:“我也可以回答吗?”
聂天川伸手制止,笑道:“我要听的是美人儿的意见,不是男人的意见。”
沐清儿首先答道:“我选宋师兄。”
王若凝也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一样。”
聂天川一拍大腿道:“果然如此!女孩子都喜欢比较英俊的人。”
王若凝摇头道:“不只是如此,林师兄给人的感觉很冷漠、朱师兄则太过莽撞,只有宋师兄才最适合当丈夫的人选。沐清儿和应道:“对啊……宋师兄人又随和、又幽默风趣、而且懂得讨人欢心。”
聂天川向沐文宇笑道:“文宇可得听好了,你可得向宋师兄好好学习啊!”
沐文宇哂道:“沐文宇就是沐文宇,宋师兄也就是宋师兄,有什么好学?”
聂天川对他比了比姆指,啧啧称奇道:“有性格,文宇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倾心呢!”
王若凝横了沐文宇一眼道:“聂师兄不要乱说话,否则这家伙便会扬扬得意起来了。”
沐文宇笑道:“事情还未发生,若凝就妒忌了吗?”
王若凝一脸娇嗔,在台下伸脚踢了沐文宇一下。
沐文宇痛苦的道:“聂师兄还未告诉我们此事有何古怪之处?”
聂天川站了起来,神秘一笑道:“你们该猜到的了,好了,我要办事去了,明天再见吧。”话音刚落,身影已消失于饭堂之中。
沐文宇微笑道:“聂师兄的“风火合气”又进步了。”
沐清儿奇道:“这么容易看得出吗?”
沐文宇摇头道:“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我的五行玄功兼具风木水火雷五种各不相同的真气,若对方修习的也是五行真气,一旦发动,我便能生出感应。”
王若凝也站了起来,道:“好了,这么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沐文宇柔声道:“我送你回去好吗?”
王若凝望着他,欣然点头。她所住的院舍位于另一座山上,须依山道走方可到达。整个五行庄是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分布于蜀岭的山脊之上。
沐清儿小嘴一扁道:“那人家怎么办?”
沐文宇失笑道:“你住的地方近得很啊,不用哥送了吧?”沐清儿的居处也就是他自己的居处,就是位于正厅主建筑群以北的内院。
沐清儿有点气冲冲的道:“好啊……那我不碍着哥了……”执起“易水柔”转身往内院便跑。
沐文宇无法理解她的反应为何这么大,苦笑一下,拉着王若凝去了。
这段山路若是在天明时,可饱览蜀岭下群山环伺的壮丽景色,但在晚上则是一条阴森可怖的险径。
当然,对于这对男女来说,这不失为一种浪漫的环境和气氛。
一路上见王若凝神色有点奇怪,沐文宇忍不住问道:“若凝,怎么了?”
王若凝停了下来,望着他道:“你不觉得清儿待你的态度很奇怪吗?”
沐文宇皱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若凝有点难以启齿的道:“我……我觉得……她好像喜欢你了。”
沐文宇微一愕然,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王若凝若有所思的道:“我看得出她望着你时的神态很特别,又只喜欢缠着你……”
沐文宇失笑道:“清儿今年才十六岁,喜欢跟着我这个跟她由小玩到大的哥哥没什么好稀奇吧?”
王若凝白了他一眼道:“希望是这样吧。”
沐文宇拉着她道:“不用多心了,看,我们到了。”再踏出几步,笼罩于风灯下整个“风扬别院”逐分的展现眼前。
王若凝忽止住了步伐,低声道:“明天我要跟师兄师姐出门哩!”
沐文宇一愕,问道:“今次是什么任务?”
王若凝毫不隐暪的答道:“要从分舵处护送一些珍贵的矿石回庄。”她泄露自己的行动其实是触犯了门规,只是她不希望沐文宇知她有事暪着他。
沐文宇话才出口,便知自己问错,只是想不到对方如此老实,歉然道:“对不起,我……”
王若凝眼神紧缠着他,伸手轻按着他的唇,制止他说下去,轻轻的道:“情人是不该有事暪着对方的,对吗?”
沐文宇见她一脸柔情,心中一荡,伸手轻拥着她,品尝她湿亮柔润的樱唇。
王若凝热情的回应着,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
沐文宇在享受着美人的温柔的同时,也想到二人的过去和将来。
他性格喜自由自在,偏生他要面对的却是庄门的传承大任。他曾幻想过带着王若凝过逍遥自在的游觅生活,但恐怕这都只能是一个梦。
离开了她的唇,道:“待后天爹亲自考核我武功后,我便向他提亲好吗?”
王若凝美目深注的望着他,心中略过几重复杂的情绪,语调平静的道:“文宇今次是认真的吗?”
沐文宇点了点头,微笑道:“我什么时候也很认真的。”
王若凝不知想起什么事来,幽幽的道:“婚姻乃人生一大事啊,你连外面世界也不曾见过,这么快便下决定吗?”
事实确是如此,沐文宇自出娘胎以来,从未曾踏出庄园的大门半步,所看过的事、遇过的人都被局限在庄中。因此沐文宇本身对爱情的观念其实颇为单纯,只认为一男一女相恋便该成家立室。
现下王若凝这样说,正是暗示一旦他走出这庄园,随时可能找到更适合的对象。
沐文宇摇头失笑道:“若凝是担心自己还是在担心我呢?”
王若凝沈默下来,垂着头没有说话。
沐文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叹道:“现在很晚了,若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若凝忽抬起俏脸,向他问道:“文宇要娶我,为的是想得到些什么?”
沐文宇刚要回答,却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是的,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我并不是要得到些什么,而是向你表达我的心意。”
王若凝挨到他胸口,朱唇轻吐道:“若是如此,娶与不娶又有什么分别?现在你就不能向我表达心意了吗?”
沐文宇并不明白她这话背后的意思,皱眉道:“若凝你可否说清楚一点?”
王若凝仍是紧贴他怀里,语重心长的道:“你既是五行庄的继承人,将来一定要面对很多风浪,若有家室的顾虑,你岂不是就不能挥洒自如了吗?”
沐文宇笑道:“若凝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我的大姐姐。”
王若凝嗔怪的盯了他一眼,道:“人家可是说认真的!”
沐文宇伸手轻拥了她一下,道:“那若凝打算何时才嫁给我呢?”
王若凝忽娇笑起来,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这么急要人家嫁你了。”
沐文宇奇道:“为什么呢?”
王若凝离开了他的怀抱,来到院门外,向他装了个鬼脸,道:“因为你是色鬼!”
说罢笑着走进别院中。
沐文宇苦笑摇头,自己虽是血气方刚之年,还不至于如此急色。
身法一展,消失于山路之中。心中不禁想起刚才沐清儿发脾气的神态。这妹子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第三章 兄妹情孽
沐文宇在山道上走了几步,忽地一阵香气袭来,他认得就是妹妹沐清儿那熟悉的气味。
低唤一声:“清儿,下来吧!”
沐清儿从树上一跃而下,就在他身前站定了,晶莹的眼睛直盯着他,默不作声。
沐文宇想起了若凝的话,立即头痛起来,望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沐清儿娇哼一声道:“我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干你什么事??”心中却连自己也想不出答案来。
沐文宇为之失笑摇头,道:“你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沐清儿答道:“当然听到了。你们还……还……”说到最后,垂下俏脸,神色竟是带点落寞。
沐文宇暗叫不妙,这妹子竟是真的对自己生出情愫?刚才若凝向他提到时,他其实已是早有所觉,只是想安她的心罢了。
暗叹一口气道:“那若凝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沐清儿抬起头来,语气坚决的道:“是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哥哥!”没有半点犹豫和羞涩,比之王若凝,在这方面她的确大胆直接得多了。
沐文宇听得一时呆了起来,良久才道:“清儿,我们兄妹啊,怎么可能相爱呢?”
沐清儿移前了几步,来到两人呼吸相闻的距离,轻轻的道:“只要我们逃出五行庄,找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更名换姓,浪迹天涯,有谁晓得我们是亲兄妹呢?哥不是一向不希望当庄主的吗?”
她已是豁了出去,将久藏心中的说话一口气向哥哥展述出来。
这妹子一浪接一浪的惊人言词,听得沐文宇更是目瞪口呆,如给父亲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说了这些话,不给气得走火入魔才怪。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妹子说出了自己的最大心愿,那就是能闯荡江湖,四处游觅,走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
这美丽的妹子的确是自己的红颜知己,尤胜于温柔娴熟的王若凝。
可惜……她却也的的确确是自己同父同母胞妹啊!
不行……我一定要让她死心……
想到这里,沐文宇伸手搭上了清儿柔弱的肩膀,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道:“清儿你听好,首先,我绝对不会背弃庄门、父亲;第二,你是我亲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们是没有可能的;第三,现在我心中只有若凝一人。清楚了吗?”
“……我讨厌哥哥!!”一阵沉默过后,沐清儿紧咬下唇,说出这句话,本来白晢的脸濛上了一阵灰色,本来清澈的双眼蒙上了令人心伤的泪光,伸手拨开沐文宇的手,转身便跑。
沐文宇不知道自己是做对还是做错,却清楚如自己不作些补救,日后二人的关系可能大受破坏。
“清儿!你再听哥几句话好吗?”沐文宇凭着绝快的身法,几个步伐已将沐清儿截住了。
沐清儿知道自己不可能摆脱哥哥拦截,垂着头没有作声。
沐文宇看着妹妹微微抽搐着的香肩,心中生中一阵怜意,却又知道不可让她心存侥倖,只好道:“无论如何,我想清儿明白,哥哥还是那个会护你疼你的哥哥,哥哥不希望破坏了我们的兄妹之情,在哥哥心中,这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清儿明白我的心情吗?”
他不断强调哥哥这自称,目的仍是一样,就是要清儿死心,不过今次使的是软手段。
沐清儿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凝望着眼前的哥哥,却还是没有说话。
沐文宇见到那副泪人儿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替她拭去了快滴下的泪珠,柔声道:“回去吧!”
“……我可以拉着哥哥的手吗?”沐清儿轻轻的道。语气一如童年时,二人在庄中戏玩时一样。
沐文宇心中一阵感触,将妹妹柔若无骨的手握在掌中,微微一笑,往内院去了。
过了不足半炷香的时间,沐文宇将沐清儿送到她房门外。
这时候的内院是不会出现仆役一类的人,对沐文宇来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哈,到最后真的把你送回来了。”沐文宇失笑道。
沐清儿在路上一直垂着头,忽道:“哥,你可以让我亲你一下吗?”
沐文宇心中一阵犹豫,但见到她那副凄楚的样儿,“就顺她意思一次吧!”
下意识的补偿心态驱使他答应了。
沐清儿双手紧紧抱着哥哥,用尽全力的印在他唇上,向哥哥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不知为何,当沐清儿湿润的樱唇碰上自己的唇、棉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时,沐文宇感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十分急促,整个身子变成火般热烫,神智变得有迷糊起来,即使与若凝亲热也没有这种强烈的兴奋感觉。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沐清儿脸色红润起来,最后停了下来,手却紧挽着哥哥的脖子。
下意识的,沐文宇的目光落在妹妹那雪白中透出嫣红的容颜,赫然生出一阵惊艳的感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中光波流转,像在向他倾泻着一股又一股的绵绵情意,充盈着诱惑力的小嘴微微分开,透露出一阵阵令人心眩的少女气息。
沐清儿像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似,放开了哥哥,嫣然一笑道:“哥来哄清儿睡觉好吗?”声音娇柔且充满磁性,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软化下来。
沐文宇一副失魂的模样,含糊的“嗯”了一声。
沐清儿轻拉着他手,进入了自己的闺房,关好房门后,移到床边,背靠入他怀中,轻柔的发出请求道:“哥,先替人家脱掉衣服好吗?”
沐文宇双手如奉圣旨般,温柔的替清儿解下外袍、外衣,只余一件半透视的单薄亵衣和里面的肚兜。
此刻的沐清儿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教他难以抗拒的魔力,在他眼里,她不再是那熟悉的妹妹,而是一位上天派下来媚惑他的仙女。
沐清儿转过身来,任由哥哥饱览自己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玉腿,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粉嫩的肌肤透出精莹的光泽。
这仙子忽地现出一个纯真的灿烂笑容,拉着沐文宇来到床上。
她将沐文宇双手纳入自己的胸口,轻轻的道:“哥,清儿美吗?”
沐文宇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喃喃的赞叹道:“美,实在太美了……”
沐清儿坐在他的身旁,挨在他的肩上道:“那么,哥喜欢清儿吗?”
沐文宇嗅吸着她乌亮秀发的香气,语气像梦呓般道:“我……很喜欢。”
沐清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躺在床上,声音中带着少女的天真稚气、又有着仙女的魅惑魔力:“哥亲人家一下好吗?”
沐文宇胸口的血液有如火烧般滚烫着,在沐清儿的召唤下飞快的爬上香气弥漫的床上,拥着她便痛吻起来。
沐清儿充斥着性魅力的小嘴乖巧的配合着他,一面在他怀中扭动着。
她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是自主的动作着,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身体像受到命令般,加强了引发的官能刺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由暖变热,双手自然而然似的开始替哥哥解下衣服。
沐文宇像着了魔似的,一面享受着这仙女小嘴香舌的温柔滋味,一对手则探进她的衣服中,握上了她圆润的玉峰。
沐清儿感到乳房上阵一阵灸热,当沐文宇将那敏感顶端握在掌中时,本在喘息着的小嘴里发出一阵轻而低的娇媚哼声。
沐文宇听到身下小仙女发出的呻吟声,双手更是落力的揉捏那变得硬挺的一双桃红乳尖。
“唔……嗯……”沐清儿无法抵受胸前传来那钻心的尖锐快感,娇吟声变得更诱人了,一双丰满的大腿无意识的摩擦着沐文宇的身体。
沐文宇双手按在她香滑的肩上,往外一推,然后下拉,这静夜的小仙女终于露出了她美丽绝伦的白玉胴体。
“好美……太美了……”沐文宇喃喃的道。在脱下她的衣服时,脑中传来了一阵教他差点窒息的兴奋感。
沐清儿双目射出灼热的目光,充满了期待、挑逗和那掩不住的羞涩。
沐文宇双手再次抚上那柔软富弹性的玉乳,贪婪的嘴和舌头吸啜着双乳上那对半熟的樱桃。
沐清儿两手迷乱的搂紧他的头,她急促的娇喘、娇婉的呻吟、热烈的扭动,无一不散发出女体的惊人魅力。
她茫然不知自己自幼修习的内功正在一步步将自己潜力激发出来,每一下的突破都会为她的身体带来脱胎换骨的全面改造。她身体需要的是助缘,眼前的哥哥今次就成了她的助缘。
这时沐文宇的右手抚上了她两腿间的敏感带,温柔的挑逗着那诱人的秘唇。
“嗯……!啊喔……!”更炽烈的快感在沐清儿的体内回荡着,脸上表情急促的变化,痛苦、欢快不断的交替着。花蜜不断的从玉缝渗出,滋润了沐文宇那乾燥的指尖。
沐文宇将手指放入了那狭小的玉沟之中,任意的翻动摩擦着。眼前仙女那柔软纤细的腰肢不断摆动着,迎合着他的进犯。
在他的施为下,沐清儿步向了她人生的第一次的高潮。
忽然外面传来了几下“铛铛铛”的打更声,恰恰淹盖了她高潮时失控的娇吟声。
就在这一瞬间,打更声有如暮鼓晨钟的击醒了沐文宇的神智,当他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后,如遭雷殛的完全呆了!自己的手竟然探进了亲妹的私处!还使她达到了高潮!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下一刻做的是将沾着妹妹蜜液的手撤出,然后穿衣跳下床来,不敢望沐清儿一眼。脑海飞快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就在沐清儿亲他的一瞬间,他像着了魔一般完全丧失了理智,结果……
仍是躺在床上、同样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沐清儿则是极度羞惭和悲伤,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大胆的色诱哥哥;而教她心痛的是,自己虽然已经做到这程度了,哥哥最后还是对自己无动于衷。
沐文宇仍是背对着她,先运功提气,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刚才清儿使的是……玄女功?”
(玄女经乃是五行庄中一门高深的武功心法,只有女性方可修练,分作四重六术,四重指的是所修真气的四种级别,每进一层,身体都会产生一次剧烈的进化;六术则是六种强大的异术:锁心术就是其中一种。)
(由于甚是精博艰深,只有天份极高的女性才能练就。)
(沐清儿十岁便开始修练五行天玄经中的水经和玄女经,当她的水经练至第七重的“碧水诀”时,玄女功的第一层的“靖心气”才算略有小成。可见其修习之困难。)
沐清儿正用被子盖住了赤裸的娇躯,听了哥哥的话,咬着唇道:“我……没有……”
沐文宇无法肯定她这话的真确性,却清楚自己的失控是与她所修习的玄女经有直接关系。
这时后方传来沐清儿的啜泣声,沐文宇忍不住回头望了她一眼,有点惊讶的发觉妹子真的变不同了,原来刚才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又或受幻术影响。
如果一个时辰前的是沐清儿,那眼前的沐清儿肯定是个“进化版”。
但此时他不想再多看,来到房门,沐清儿忽道:“哥是否觉得清儿很坏很下贱?”她这话是呜咽着说的,语气间带着沉重的哀怨。
沐文宇感到心头一痛,语调却平静的道:“清儿在哥哥心中永远是最美丽最可爱的妹妹,今晚的事,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吗?”不待她回答,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离去。
这几句话无疑是另一种拒绝的方式,且带点自己不会为此事负上任何责任的味道。
沐清儿崩溃下来,埋在被窝中痛哭起来,哥哥终于还是拒绝了她,没有半点余地。
沐文宇回到自己房中,心中烦乱之极,无数问题正紧缠着他。
他首先忧虑的是妹妹的反应,自己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甚至已侵犯了她的身体,自己最后又坚决的拒绝她,她会否就此变得自暴自弃?
第二,是自己的守心功法太过不济,虽然部份是因为他是在没有防备下着了道儿,但他的心防仍是太过薄弱。
第三,是他发觉自己不断的想起清儿那婉转娇吟的声音、洁白无瑕的完美胴体,这些印象深深刻入了他的记忆中。
他将要如何做才能忘掉呢?
沐文宇知道自己今晚将会彻底失眠,索性坐在床上,凝神练气、守心归一,很快进入能加快行功的禅定状态。
第四章 地下情人
沐文宇头上缓缓的渗出雾气,额上一点一滴的尽是汗水。?这是修练火经时的必然现象,刚猛的烈火真气流经之处,脉络加速、毛孔贲张、身体像燃点了起来一样火烫。
凡攻习火经的人都必须先修习凝神静气的功法,才可开始学习第一诀“集火诀”。因为烈火真气会使习者变得心浮气躁、耐性下降,一个不慎,便会失控崩溃、走火入魔。所以火经既是五行气最强的一环,也是最弱的一环。
沐文宇将五内的火气缓缓消去,重归经脉百汇之中,体内灸热的感觉渐渐退散。他张开眼来,知道自己已修成了火经的第八重“断炎诀”。
天已大明。
修习五行玄功本身须依据习者本身的体质天份和性格。若果选错了,不旦事倍功半,更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
当然,门人都会经朱晓阳等庄中高手选拔归类,然后再编入“五门十道”之中。纵是沐文宇身具前人之未有的才能,亦不敢贸然修练高层次的内功心法。因每次凝神练气、修习经文时,就等于由自己作主导命令真气改造强化全身经脉。
这像建造结构精密的碉堡一样,只要有一个错误、失着,随时会塌毁、崩坏。
因此一般的习者都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以免自己辛苦修成的功力毁于一旦。
但沐文宇的情况有点不同,他全身的经脉构造异于常人,更复杂也更活跃、更适于急剧的变化。别人费上十年的功夫,他可能只在一夜之间便已功成,所须的只是一个时机。
昨夜与妹妹的接触令他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失控状态,当他回到房中,发觉自身的烈火气受到沐清儿纯水的真气刺激,竟出现前所未有的波动。
最后,他以第七重的心法尝试将之抑制,发觉全然无效后,开始利用第八重“断炎诀”上“破火净心”的功法消弭身上过剩的真气。然后按步凝练,过程出奇地顺利。
他从床上跳下来,发觉自己身上衣服早已湿透。
本来因练功而变得无比集中的心神,现在已放松下来后,脑袋立即想起妹妹清儿来。
心中则在苦笑,难道清儿竟成了他进步的关键??
昨晚的事始终像鬼魂般紧缠着他,对于还是处男之身的沐文宇来说,那实在是太震撼了,而且对象更是与自己相处十六年的亲妹妹。
他换了衣服,来到院内的井边打水梳洗后,想了片刻,决定先到妹妹房间看看情况。
沐清儿的房间与沐文宇的只有十数丈的距离,几个呼吸之间,他已来到清儿的房门前。却发觉已是人去房空。
沐文宇心念电转,到底这妹子到哪里去了?
正想间,一向负责执拾房间的雪儿来到了他身后,在他耳边“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沐文宇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见到是这只有十四岁小丫头,骂道:“臭丫头一朝早大喊大叫的,想讨打吗?”
雪儿被他一骂,立即嘟长了小嘴道:“人家和你耍着玩儿,这么凶干嘛?”
两眼一红,竟就要哭了。
别的男人怕女孩子的眼泪,可沐文宇却不受这套,冷冷的道:“哭什么,快告诉我有没见到清儿。”
雪儿眼中泪光莹莹,惨兮兮的呜咽着道:“你不道歉,人家便不告诉你。”
沐文宇叹了口气,伸袖替她拭掉泪水,柔声道:“好了,对不起,雪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这小丫头立即破涕为笑,表情变化之快,实教人叹为观止。
她却伸了伸舌头道:“清儿姐姐一早便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沐文宇为之气结,很想捉弄一下这可恶的丫头,心中一动,装作神秘兮兮的道:“雪儿,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你……可以靠过来一下吗?”
雪儿移到他身前,奇道:“什么事呢?”
沐文宇伸出手来,轻抚着她嫩滑的脸蛋,柔声道:“雪儿,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雪儿被他摸得俏脸一红,心中一阵迷糊,却很快醒觉,脚下用力一踏,狠狠的踩在沐文宇的脚上。
“傻瓜!人家那么容易被骗的吗?”雪儿向他装了个鬼脸,转身走了。
沐文宇被她踩得一阵剧痛,心中恨得牙痒痒的。这丫头功力不算高,但在毫无防备下吃她一脚,仍是痛得要命。
他心悬妹妹,已无暇去想如何报复。
接着他寻遍了整个内院,沐清儿仍是芳踪渺然。
唉……清儿你到底那儿去了?
沐文宇感到腹中空虚,来到食堂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几个面生的女门人见到他立即移了过来,其中一个长得最高的开口问道:“你就是沐文宇沐师兄,对吗?”
沐文宇心中打了个突,他并不习惯一个人被几个少女围着的感觉,有点尴尬的道:“没错……我就是了。”
他虽也算是见惯美女,但抬头一望亦是眼前一亮,这四名少女都是出类拔萃的美女,从她们的气质可以感觉到她们都具习武的天份,加上年轻,将来前途实无可限量。
那身段比较修长的少女喜孜孜的道:“我叫张悯柔,”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几个女孩介绍道:“她是赵静娴、寒绮伶、段玉真。我们都是新加入水门的啊……师兄一定要多多指教我们的功夫喔!”
四个各具特色,其中段玉真长得最为娇小玲珑,充满小女孩的味儿;赵静娴和寒绮伶都比较羞涩、不敢说话。
沐文宇逐一向她们微笑点头,听到张悯柔最后那句话,失笑摇头道:“水门有卓梓灵师姐和施欣琦师姐指点你们啊!”
段玉真瞪着那对精灵的大睛,望着他天真的道:“可是有位师兄告诉我们水门中的第一人就是你啊!”
沐文宇心中暗咒,是谁将这些事胡乱告诉新来的女徒?表面上当然谦让道:“我怎及得上萧师兄、施师姐呢?那位师兄是抬举我了。”
四人又缠着他问了好些只有女儿家才会问的无聊问题,这才放过了他告辞而去。
沐文宇正苦笑间,忽地有人将一盘粥、面和馒头放到桌前。
“傻瓜还未吃早餐吗??”雪儿的声音响起道。
沐文宇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却没有理会这丫头。
雪儿见他不理不睬,气得直跺脚道:“人家辛辛苦苦的弄早餐给你吃,你却多谢也没说一句,这是什么态度啊?”
沐文宇拿起馒头咬了一口,只觉香甜松软、十分可口,暗赞一声,嘴上却哼道:“我被你踩了一脚,你弄早餐给我吃,算是扯平了。”
雪儿气鼓鼓的伸出一双粉拳在他太阳穴上用力钻着,微恼道:“那人家替你执房间、洗衣服又怎么算呀?”
沐文宇运功抵消了痛楚,若无其事道:“你现在这样对待我的头,又该怎么算呢?”
雪儿从后俯下身来伸手抓住了他双手,嗔道:“不说谢谢,便不准你吃!”
仍在成长中的柔软胸部却紧压在他背上。
沐文宇没有说话,只带点轻挑的笑意,盯着她的脸。
雪儿似乎开始感受到那男女身体亲近时的奇妙感觉,脸蛋不争气的涨红了起来。
沐文宇凑嘴在她耳边低笑道:“今天雪儿真是可爱极了!”
雪儿听得又喜又羞,但当看到沐文宇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容时,立知自己中计,俏脸涨得更红了,大发娇嗔道:“沐文宇!!你讨厌死了!”猛一跺脚,往内院跑了。
沐文宇呵呵一笑,发觉已经有人坐在他旁边,脱口道:“宋师兄!”
一身便服的宋以志对着沐文宇含笑点头道:“文宇果然厉害!先是水门的粉红兵团,然后是这个小蛮女,再加上风门第一美女,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啊!哈哈哈!!……”
三十五岁的宋以志乃是庄中响当当的名人,本来轩昂俊秀随着岁月变得更是成熟英伟,脸上总带着充满风度的潇洒笑意,是个甚具魅力的人物。
沐文宇听得脸上一红,乾咳一声道:“宋师兄何时回来的?”
宋以志先找人点了早餐,然后微笑着答道:“就刚刚而已!想不到让我碰巧看到五行庄新一代风云人物的手段。”
沐文宇失笑道:“那四个师妹只是刚加入向我打个招呼罢了!至于雪儿……”
宋以志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跟我解释,更不必想多余的掩饰藉口,我明白的。哈!刚想出来的就留来应付王师妹吧!”
沐文宇知道自己已经领了个“莫须有”的“拈花惹草罪”,心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忽想起一事道:“刚才段师妹说有人告诉他们我是水门第一人……”
宋以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既是事实,为何却怕人知?”
沐文宇知道又是这师兄干的好事,苦恼的道:“我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
宋以志表情认真起来,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将来会挑起领导庄门的大任,要领导必先服众,要服众就要让他们信任你的能力。文宇明白吗?”
沐文宇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
宋以志脸容又变,低笑道:“成为众矢之的其实也无不好,以文宇的人才武功,将来不知还会有多少美女栽在你手上呢?”
沐文宇眉头大皱道:“什么“栽在我手上”这么难听,我可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啊!”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抽搐,那清儿呢?
宋以志淡淡一笑道:“当你站得越高,你越会发现你能兼顾的越少。”
沐文宇又是一阵沉默。
宋以志又道:“对了,明天庄主会亲自出手给你一个考验,文宇有信心过关吗?”
沐文宇想起此事便紧张起来,苦笑道:“尽力而为吧!”
这时宋以志点的东西给送来了,却只是一块烧饼和一碗咸豆浆。
沐文宇抛开了心事,想起这是第一次看到这师兄吃早餐,讶道:“师兄就吃这么一点?够了吗?”
宋以志拿起汤匙喝了一口豆浆,微笑道:“我习惯晚上才多吃点。”然后问道:“清儿这丫头哪里去了?她不是很喜欢粘着你的吗?”
沐文宇耸肩道:“我也在找她呢!”
宋以志见他已经吃完了,笑道:“有事先走吧!待会我还要找聂小子谈话。对了……”忽唇上发出一阵口哨,一只细巧毛绒绒的可爱小东西从他的袖里爬了出来,小尾巴摇摆着。
见到沐文宇询问的目光,伸手指轻拨那小东西细密的毛,道:“这只东西叫貂鼬,听说有追踪的本领,但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你代我将它送给清儿吧!”
沐文宇伸出手来,让它爬到自己手上,心忖清儿最喜欢小动物,见到它该会高兴起来吧?
宋以志又从另一边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了给他微笑道:“这个就送给若凝吧!”
沐文宇打开一看,赫然是串精致的五色琉璃风铃。微笑道:“交给我吧。但为什么要由我交到她们手里呢?”
宋以志又是哈哈一笑,道:“因为我知道由你送给她们,她们会更高兴。”
沐文宇当然明白他语带双关,点头道:“那我去了!”
宋以志微一颔首,他已去远了。看着这些新一辈的儿女情事,宋以志心中废然一叹!
沐文宇来到广场时,已经想到沐清儿到那里去了。
每次当她与自己、又或爹娘呕气时便会逃到这座山上。
沐文宇将身法展至极尽,沿山路而去,很快山顶已然在望。
那只貂鼬相当活跃,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不断“吱吱”的叫着。
他来到山顶,四处寻觅,却找不到沐清儿。
当他以为自己猜错了地方时,背后破风声响起,两股一柔一刚的气劲袭体而至。
貂鼬吓得窜进他怀里,连叫也不敢叫了。
沐文宇闪电转过身来,轻柔的水寒真气凝聚双手,往气劲袭来的方向轻轻一推。出乎他意料的,那股刚烈的真气像尖刺般突破了他掌风,重重的打在他的护体真气上。
沐文宇被震得退后了几步,不能置信的望着像仙子般从空中飘下脸若寒霜的沐清儿。心中则在叫苦,那只小东西受到这样的冲击,会否就这样丢了性命?
沐清儿今天的衣着非常女性化,粉蓝色的仕女服配以纯白色的裙褂,本是束起的秀发也放散了开来,配合她变化了的玉容气质,此刻的她,比昨晚更像一个“仙女”。
当她见到沐文宇从怀里掏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时,耐不住好奇,移了过来。
沐文宇凝望掌中的小貂鼬片刻,发觉它的小肚子仍有呼吸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沐清儿凑了过来,呆瞧着他掌中的小动物。沐文宇立即嗅到扑鼻而来的少女气息,目光移到沐清儿脸上,心中一阵抖动。
沐清儿本来雪白的肌肤显得更精莹剔透,仍带少女稚气的玉容上散发着迫人的秀气,更具慑人魅力的美目却蒙上了凄迷之色。
想起昨夜妹妹赤身裸体那幅美不胜收的景致和那仙籁般的娇喘呻吟,沐文宇感到心跳到达前所未有的急速!
为什么妹妹对自己竟会产生如此庞大的吸引力?
他在望着沐清儿,沐清儿则在望着他掌中的貂鼬。
忽然“啊!”的一声,发自沐清儿那淡红色的小嘴,将沐文宇唤醒过来。
貂鼬睁开眼睛,一个转身,又再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
沐文宇一震醒来,暗暗心惊,为何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表面则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道:“清儿差点把它打死了喔!”轻轻拉起她柔软的小手,让貂鼬爬到她手掌中,轻轻的道:“我把它送给你,不要让它受伤,明白吗?”
沐清儿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它,抬头望了哥哥一眼,幽幽的道:“哥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沐文宇默然,他还可以说什么呢??
沐清儿见他不答,已知其因,心中又是一阵悲苦,眼泪又再夺眶而出。
沐文宇差点想乾脆的答应她,却又知自己绝不可以这样做,只好柔声地抚慰道:“不要哭了好吗?”
沐清儿将脸贴在他胸前,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沾湿了沐文宇的衣襟。
貂鼬像能感觉到似的,沉默下来,没有叫也没有再跳,乖乖的伏在沐清儿软弱的香肩上。
沐文宇一手摩娑着她有如瀑布飞泻的乌亮秀发,一手轻抚她抽搐着的粉背。
有什么方法??除了私奔一途,还有什么方法可让自己能接受妹妹的爱?
沐清儿哭出了心中的悲苦,停止了哭声,却仍伏在哥哥怀里,不愿离开,享受着哥哥怀抱带给她的温热感觉。
沐文宇轻轻的道:“舒服点了吗?”
沐清儿忽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仍带泪痕的脸颊上绽放出迷人的笑意,凝望着他道:“清儿不会放弃,也不会喜欢别人,只喜欢哥一个。清儿一定要让哥哥真心喜欢我!”
貂鼬又来到她掌心,像示威似的,向着沐文宇吱吱乱叫。
沐清儿回复少女的神态,娇笑着道:“看喔!它也在支持我呢!”
沐文宇心中暗叹,事实上自己的心已向她投了降,还差的只是伦理道德那道鸿沟罢了。但要踏过这道鸿沟,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想到这里,脱口道:“要是清儿你不是我的妹妹的话……我……”
沐清儿双目直盯着他,问道:“哥会怎样?”
沐文宇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你还未给它改名字呢!”
沐清儿却不放过他,步步进迫道:“哥还未答我的问题。”
沐文宇不敢望她,沉吟片刻,最后坦然道:“当然是娶你为妻。”
沐清儿身体微微一颤,一双美目放射出喜悦的光芒,深深的望着他,问道:“哥是否无论如何也要当五行庄的庄主?”
她这问题看来问得没头没脑,但其实如果沐文宇答是,那也等若否定了她昨晚提出的私奔的方法。
果然沐文宇点了点头道:“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辜负爹对我的期望。还有若凝……”
沐清儿横了他一眼道:“那清儿对哥的期望就可以辜负了,对吗?”
见到哥哥那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她“噗哧”一笑,刚才那悲伤的神情一扫而空。
她的一哭一笑,都总能触动沐文宇的内心深处,教他的心彻底融化。即使对着王若凝时,也没有如此动人的感觉。这并不代表王若凝及不上她,但对于沐文宇来说,清儿在各方面都比较适合他。
貂鼬来到她的头上,乖巧的俯伏着,像变了她的头饰一样。
沐文宇望了这小东西一眼,叹道:“清儿……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
沐清儿美目深注的道:“若哥你愿意的话,清儿想当哥的地下情人。”
沐文宇一怔道:“地下情人??”
沐清儿轻描淡写的道:“对呀,就是当没有别人的时候,我和哥就是一对情侣了。”
沐文宇犹豫道:“这样……我怕会……”
沐清儿双手缠了上来,起伏有致的少女胴体没有保留的贴上他的身体,嗲声道:“哥连这样也不肯答应吗?”
沐文宇软玉在怀,一阵神迷意乱,感到自己的情绪落入妹妹的控制中,有点像昨夜的情况,分别只是他的脑筋还能转动而已。
沐清儿仰头向他妩媚一笑,道:“你怕对不起若凝姐对吗?”
沐文宇脑海中略过王若凝的倩影,叹道:“不单如此……你是庄中人人争逐的对象之一,只要我们留下少许蛛丝马迹,揭发出来恐怕后果堪虞。”
沐清儿顽皮的轻咬着他耳朵,笑道:“揭发了,我便和哥私奔,有什么大不了?”
沐文宇感到吃不消她的温柔攻势,皱眉道:“先放开你的手好吗?”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放开了他,乖乖的站着。可是无论她在做什么,都会散发出一股引人目光的魅力。
是玄女经的源故?还是沐清儿本身的魅力?更大可能是两者相辅相成的惊人效果吧?
沐文宇望了她片刻,失笑道:“才十六岁已这么懂得诱惑男人,日后恐怕更是不得了。”
沐清儿俏脸略过红晕,嗔道:“哥不准取笑人家!”又横了他一眼道:“不过呢……人家这本事只会用来对付哥哥一人。”
沐文宇听得心中一荡,叹道:“认真一点好吗,我作为庄门的继承者,若人知道发生这种苛且之事,对外使庄门蒙羞、对内则使众心离散。清儿明白吗?”
沐清儿叉起双手环抱胸前,瞧着地上的石块,现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她将貂鼬捧了起来,望着它道:“小宇……可以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吗?”
沐文宇来到她身旁,见这小东西又是生蹦活跳的,微笑道:“你真的打算叫它小宇吗?”
沐清儿伸出纤指,逗得这貂鼬吱吱的乱叫,一派小女孩的天真语气道:“叫小文宇也行喔!”
沐文宇呆呆的望着身前的妹妹,心中首次生出惭愧的心。
她勇敢的向自己表达爱意,自己却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连个主意也拿不定。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待要说话,沐清儿伸出食指,轻按在他唇上,柔声道:“哥一个星期后才告诉我你的决定好吗?”
沐文宇看着她俏脸上尽是温柔之色,缓缓点了点头。
沐清儿踏着轻快的脚步,像只彩蝶般的飘了开去,将小宇放在秀发之上,笑道:“哥,你只守不攻,我们比划一下好吗?”
沐文宇微微一笑,摆开架势,右手一扬道:“放马过来!”
沐清儿娇叱一声,闪电移前,玉手化作漫天掌影,铺天盖地的向沐文宇展开攻势。
沐文宇双目精芒电射,双手或推或拍,堪堪抵住了妹妹忽快忽慢、飘摇不定的招数。
小宇在沐清儿头上吱吱怪叫,像在替女主人打气似的。
一时山上尽是气劲交击的声音和貂鼬的乱叫声。
第五章 考验
当沐文宇和沐清儿二人从那座小山回到正院时,发觉整个庄院都变得闹哄起来。
沐清儿将小宇安置在房间中后,和沐文宇来到饭堂。
今早清静无比的饭堂现在竟是座无虚席,且大部份都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年轻女弟子。男子则只有寥寥数人,只占了一桌。
食堂的人手全部出动,在各桌子间穿来插去,搬运着一碟又一碟的菜餚.沐文宇带着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位子坐下后,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沐清儿扫视了全场一眼后,低声道:“全都是我们水门的弟子呢!”
沐文宇讶道:“为什么只有水门的弟子呢?”
沐清儿微微一笑,站起来道:“我去找人问问吧!”
忽传来一把娇甜的声音,道:“不用了,我来告诉你们吧!”其声音似远亦近,二人转头一望,一道俪影已闪移到身前,还坐了下来,含笑望着二人。
“施师姐!”沐文宇兄妹齐声叫道。眼前这看来娇滴滴的美人儿正是水门副门主施欣琦。
较之其他四门,水门拥有整个庄门最资优的女门徒,施欣琦正是其中之一。
(五行庄之所以会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门人,原因是沐凡退出江湖以来,一直利用五行庄富甲天下的资源来广施济世,其中大部份战争中的孤儿都被收容在五行庄所兴办的善堂中。当然这些善堂表面上与五行庄是毫无关系的。凡有潜质的男女都会被选中加入庄门。)
施欣琦十二岁时被沐夫人楚韶盈看中,挑选为她入室弟子之一,与卓梓灵、沐清儿等一众天资敏悟的女徒进行精英式的训练。
她今年只有二十岁,但凭着天赋的聪慧和勤奋精进,武功已属庄门中头二十位的高手。至于美貌姿色则更是十位以内。
沐清儿对这师姐特别亲切,抢着问道:“师姐不是有事在身的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施欣琦美目飘向沐文宇,微笑道:“我要回来看文宇的威风嘛!”
目光一转,又落在沐清儿身上,大奇道:“清儿的玄女功又有了进境吗?你的气质变化了很多!”
沐清儿可爱的吐了吐舌道:“好像是吧!”
沐文宇这曾目睹她“进化”的人,听到她的话,心中一动,又不自禁的想起不该想的东西。
施欣琦深深的望了沐清儿一眼,忽娇笑道:“看来清儿的天份并不下于文宇呢!”
沐清儿横了沐文宇一眼,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啰,他今天才给人家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呢!”
沐文宇迎上施欣琦询问的目光,失笑道:“不错,清儿如今已是五行第一人了,只怕爹也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施欣琦欣然道:“那么,今晚就要看清儿表演啰!”
沐清儿乌黑精灵的大眼微微一瞪,道:“今晚?表演?”
施欣琦含笑点头道:“没错,今晚五门门主会齐集,然后逐一与文宇交手,先秤秤他的斤两。那么……我们就派清儿作水门的代表吧!”
沐清儿小嘴一扁道:“那只是门主出手喔,哪里有我的份儿?”
施欣琦一手支颔,一副慵懒的姿态,道:“你向门主知会一声不就行了吗?
你可是她最疼爱的小师妹嘛!”
在楚韶盈的五名水门入室弟子中,以卓梓灵为长、施欣琦排行第二、沐清儿则最年幼。
沐文宇听到自己今晚要与庄中的五个顶尖高手过招,失声道:“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我??”
施欣琦向他抛了个眼色,道:“现在师姐不是告诉了你吗?”
沐清儿美目一扫,却找不到水门门主卓梓灵,奇道:“那卓师姐呢?她在哪里?”
施欣琦神秘笑道:“在适当的时候她便会出现了。”
沐文宇苦笑道:“不会来伏击我吧?”
施欣琦指尖弹出一道真气打得他“哇!”的叫了起来。哼道:“门主怎会做这种事?”
沐文宇按着头道:“施副门主不是已经做了吗?正所谓有其属必有其主……”
施欣琦微微一笑,向沐清儿道:“按照庄规,对门主、副门主不敬的门人该如何处罚?”目光则灼灼的盯视着沐文宇。
沐清儿也望了哥哥一眼,笑道:“轻则打他一顿、重则逐出庄门。”
沐文宇见菜餚已送了上来,忙道:“师姐、恕我错了……先吃口饭消消气,好吗?”
施欣琦拿起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待会清儿随我去见夫人,文宇滚回房中,打坐收息,申时到这里来,明白了吗?”
沐文宇兄妹对望一眼,他们此刻才知道娘亲回来了。
沐文宇讶道:“这是副门主的命令吗?”
施欣琦笑着摇了摇头道:“清儿的是夫人的命令,文宇的是师姐的命令。”
沐文宇本想去找应该已经回来的王若凝,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沐清儿横了哥哥一眼,夹了一箸菜餚到他的碗里,妩媚一笑道:“哥,加油喔!”
沐文宇与她眼神甫一碰触,竟有令他心跳加速的兴奋感觉,心中暗叫厉害。
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道:“那当然了,希望宋师兄他们高抬贵手吧!”
施欣琦不以为然的道:“依我看,现在的你除了庄主和夫人外,应该已全无敌手。”
沐清儿仍是凝望着哥哥,听到师姐的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此刻的沐清儿的武功和水门门主卓梓灵、施欣琦其实已是不相伯仲,今早她和沐文宇比试时,沐文宇只凭双手已能彻底化解她全力施展的攻势,若五门门主的实力相当,那沐文宇肯定已能技压众门主。
当然,作战经验、火候并未被计算在内。
沐文宇想不到这师姐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讶异道:“为什么你们对我好像比我对自己还有信心呢?”
施欣琦微笑道:“你没有信心是因为你当局者迷,也缺乏了和各式各样的高手过招的经验。”
沐文宇苦笑道:“我足不出庄,十八年来也是呆在山上,哪有高手来跟我过招呢?”
沐清儿娇哼道:“难道我不能算是高手吗?”
沐文宇和施欣琦同时笑了起来,沐清儿嗔道:“笑什么?”
施欣琦首先道:“清儿当然是高手,但和文宇一样,缺乏了实战经验。”
沐清儿秀眉一皱,道:“我和哥交手过招便不能算是实战吗?”
施欣琦道:“也算是,只是你的对手也不是只有文宇吗?”
沐清儿点了点头,施欣琦续道:“就是因为你们太熟悉对方的武功手段,所以你们那些只能算是练习,而非实战。”
然后放下碗筷,吁了一口气道:“吃饱了。”
沐文宇讶道:“为什么你可以吃得这么快?”
施欣琦站了起来,听到这句话又使了个弹指,弹得他差点饭碗也拿不住,娇哼了一声道:“什么“你”?叫师姐!”
沐文宇只好道:“师姐为何可以吃得这么快?”
施欣琦道:“不是我快,而是你慢!”,然后传声道:“所有水门弟子全到内院广场去!”她声音仍是那样娇柔,但堂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文宇,记着是申时啊!”施欣琦又道:“清儿,这就随我去见夫人吧。”
沐清儿望了哥哥一眼,眼神像是要暗示什么似的,沐文宇却看不懂,于是她只好乖乖跟着师姐去了。
然后听到的是一阵离座时、交谈的声音。堂中本来挤满了的人在非常短促的时间内散去,留下他们二人,气氛有点怪怪的。
“沐帅兄,你好。”沐文宇身后一把甜腻的声音传来。却是今早才见过面的段玉真。
“你知道今次集合水门弟子有什么事吗?”一来到时,沐文宇心中已有这问题,却不好意思问施欣琦,只好找这小师妹代答。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任命新的副门主……”段玉真脸嫩之极,才两句话脸蛋已红了起来。“啊……我要走了,师兄,我……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再见……”说完像逃难似的转身便走。
沐文宇见她临走前一副连话也说不清楚的样子,不禁失笑摇头。
“文宇真是受欢迎啊!”沐文宇一听霍地站起,回过头来,赫然是王若凝穿了一件民间女子常穿的裙服俏立身前。
她的话听来酸溜溜的,可是俏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教沐文宇无法猜想她芳心所想的到底什么。
王若凝的特色就是无法触摸,一忽儿可以变得情意绵绵,一忽儿又可以变得一本正经的。
“这么说是代表高兴还是不高兴?”沐文宇来到她身前,微微一笑道。
王若凝一对美目瞟了他一眼,嘴角一牵道:“你说呢?”
沐文宇苦笑道:“依我看,无论若凝答是或否,对我来说都是糟糕之极。”
王若凝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愕然道:“为何呢?”
沐文宇先逗一逗她道:“若凝亲我一口,我才回答。”
王若凝出奇地没有现出半丝羞涩,逸出一丝动人的笑意,轻柔的道:“若你答得不好,我便不亲你的啰。”
沐文宇道:“若你答是,那即是打翻醋罈,说什么也听不进耳……”
王若凝美目深注的看着他道:“那答不是呢?”
沐文宇一脸苦涩的道:“答否的话,那即是沐文宇在若凝小姐心中没什么地位,可有可无!”
王若凝双手缠了上来,不理会四下直盯着他们的目光,重重的亲了沐文宇一下,温柔的道:“当然不是这样啰。”
沐文宇想不到这一向循规蹈矩的人儿敢公然的亲吻,心中不由热了起来,轻握着她玉手,低声道:“到我房来再谈好吗?”
王若凝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一把甩开他的手,嗔道:“色鬼!”
沐文宇本意是带她回房里谈谈沐清儿的事,听到她这话,笑道:“若凝误会了,我只是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王若凝盯了他好半晌,最后同意道:“好吧!”
沐文宇拉着她往内院便跑,边走边问道:“若凝,你今天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吧?”
王若凝答道:“没有……怎么了?”
这时他们已来到沐文宇房门前,他的房间并不算大,只有一座床、几个摆放衣服的柜子和一张小几。
两人围着小几坐了下来,王若凝扫视了片刻,奇道:“你的房间很乾净啊,是你自己执拾的吗?”
沐文宇想起今早被他耍了一手的雪儿,这丫头不知到哪里去了,耸耸肩道:“当然不是。”
王若凝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微笑着问道:“好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人家的呢?”
沐文宇挪动身子,坐到她身旁道:“你昨晚不是说过清儿她对我有特别感情吗?”
王若凝抱膝坐在地蓆上,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其实对此事她早心中有数,只是无法证实而已。
沐文宇凝望着她坦然道:“清儿说她不但喜欢了我,而且……”说到这里,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王若凝焦急的追问道:“而且什么?”她最怕就是听到沐文宇真的和沐清儿发生苟合之事。
沐文宇沈吟片刻,最后决定将昨晚在清儿房里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向这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情人说了出来。
王若凝那紧盯着他的目光令他感到颇不自然,说到底,发生这种事自己确是有点对不起这人儿。
但在这庄中,这件事恐怕只有她才能倾诉了,连父亲沐凡和母亲楚韶盈也不行。
沐文宇说完之后,整个人轻松了点,然后再次紧张起来,等待着眼前美女的“判决”。
但王若凝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沐文宇意料之外,她听毕后,神色沉静的呆了片刻,然后道:“看来……清儿是真的喜欢你了,而且是近乎迷恋的程度。”
沐文宇愕然,为什么她表现得可以如此平静呢?
王若凝见他呆望着自己,知他心中所想,便道:“其实人家早就知道了,只是不告诉你吧了。”
沐文宇一头雾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若凝仰起俏脸,本是清澈的美目染上了少许凄迷之色,轻轻的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她的感觉,是否也是一样……?”
沐文宇呆瞧着她好半晌,最后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若凝咬着唇道:“不要骗我!你喜欢了她!对吗?”单是这种茫然反应,她已痛苦地知道了那答案。
到了这阶段,沐文宇想说“不”也不行了,只好来个默认。
王若凝感到心中像给针刺了一下,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郎,好一会才道:“你知道自己昨晚为什么那么容易心神失守吗?”沐文宇摇头。
王若凝勉力保持心境平静,高挺的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道:“因为玄女功在双方情意的驱使下会全面发挥出来,所以……你们才会……”双目一湿,泪水竟失控的涌了出来。
沐文宇吃了一惊,忙伸袖替她拭去泪水,脑海则乱成一团,难道自己一直对清儿有意而不自知?
王若凝任由他替自己拭泪,续道:“玄女功需要通过男女间的爱恋方能带来突破,对对方的爱越深、进步便越快。”
沐文宇愕然道:“若凝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若凝破涕为笑,道:“傻瓜,人家看过经文嘛!”
沐文宇此时无暇再深究玄女功的秘密,将这美人儿拥在怀中,彷彿要作点补偿似的,叹道:“若凝会恼我吗?”问这问题时,自己也觉愚蠢,有哪个女孩不恼自己心爱的人爱上别的女子?
王若凝靠在他怀里,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和甜蜜,像是恰恰填补了刚刚来的创伤,轻轻的道:“人家只是担心你和清儿那复杂的关系而已,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你们竟有私情,对五行庄会是非常大的冲击,因为庄中所有人对你的期望都很大喔……”
沐文宇凝望着她,叹道:“若凝,我该怎么办?我怕若我再拒绝她的话,清儿这任性的丫头可能做出不可测的事情。”
王若凝和沐清儿一起长大,深悉她的性格,问道:“清儿她说要当你的地下情人,你会答应她吗?”
沐文宇苦笑道:“我就是要问你!”
王若凝轻柔的目光望着他道:“若是从我自己来说,我并不介意你和清儿一起。可是,将来当你要带领整个庄门时,和清儿的关系便会成为你沉重的心理负担,这庄主你也不会当得好。”
沐文宇又是一阵叹气,看来始终要在沐清儿、接任庄门间作一抉择。
王若凝默思了片晌,徐徐道:“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
沐文宇将脸贴在她粉颊上,问道:“若凝想到什么了?”
王若凝微微一笑,道:“人家待过了明天的考验才告诉你好吗?”然后收起笑容,认真的道:“不过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沐文宇心中一奇,问道:“是什么事?”
王若凝一字一字的道:“在弄清楚情况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和清儿……”
沐文宇点头道:“这当然了,可是……”
王若凝伸出玉手来,用手背轻轻摩娑着他俊秀的脸,柔声道:“可是怕敌不过玄女功那种能激发女性魅力气质的力量吗?”
沐文宇苦笑道:“坦白说,若清儿是蓄意来引诱我,恐怕单是昨晚我已经栽在她手上。”
王若凝听到“栽在她手上”这句时,“噗哧”一笑道:“你是求之不得才对吧?”
沐文宇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拚尽意志才摆脱得了她的魔掌啊……”事实上确是如此,若不是有锣更声的提醒,沐文宇可能已在自己妹妹的温柔陷阱中败下阵来。
王若凝在他怀中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气氛变得和他们在谈的事完全格格不入。
然后王若凝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本是笑意盈盈的脸染出一抹红霞,轻轻的道:“文宇……亲我。”
沐文宇呆了一呆,望了她乌亮的眼睛一眼,目光再落到她湿润的朱唇上,温柔的印了上去。
王若凝美丽的脸庞变得越来越红,丁香轻吐,热情和沐文宇缠绵着。
这一刻,沐文宇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第六章 初尝云雨
一番热吻后,沐文宇凝望着怀中玉人,柔声道:“若凝……你若想反悔,现在最后机会啰!”
王若凝敲了他的头一记,嗔道:“正笨蛋!人家的心意到现在你还是弄不清楚吗?还要问这种蠢问题。”
沐文宇搂着她的手紧了一下,享受着女体那柔软的触感,笑道:“对不起,我的确是笨了一点,那么,我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王若凝俏脸一红,道:“又是一个蠢问题!”
沐文宇从后探出手,轻轻的摩娑着她的小腹,叹道:“可惜申时我便要到广场报到……”
王若凝生出紧张的感觉,芳心忐忑不安起来,轻轻的道:“两个时辰也不够吗?”
沐文宇笑着吻在她修美的粉项上,道:“我怎么知道?”说着伸手缓缓解开她素黄的裙带。
沐文宇好容易解下她的裙子,轻轻一拉,衣服随着那雪白的香肩滑了下来。
一股少女身体上的幽香透了出来,刺激着沐文宇的感官神经。
王若凝垂着头看着他双手一件件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每少一件,她的脸便红了一分。
当这风门第一美人儿被脱得一丝不挂后,沐文宇双手按在她纤弱的香肩上,将已是满脸通红的她转过身,面向着自己。
肌肤白晢胜雪,在透窗而入的阳光映照下,宛如美玉彫成的完美女体。
她的身段比之沐清儿还要更胜一筹,那对丰满高挺的玉乳由于她将双手环抱身前而紧挤在一起,使她的胸部曲线看起来更是惊心动魄。纤巧的乳头因紧张的关系而微微勃起,更为诱人。
配合幼细的腰肢、圆润成熟的玉臀、修长的美腿,构成了一道绝美的女性孤线。双腿间乌黑但幼细的丛林里,一道神秘缝隙隐约可见。
王若凝不敢望他,却可感到他灼灼的目光正扫射在自己的身体上。二人虽是从小相识,但如此向对方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胴体,却是破题儿的第一次。
她没有说话,虽然害羞却没有遮掩的意图,任由情郎欣赏自己的裸体。
面对这美人裸身的绮丽春光,沐文宇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呼吸也急速起来,叹道:“若凝,你好美。”
王若凝笑着将身体贴上了他,双手环抱他的颈,温柔的献上热吻。沐文宇一边和她嘴舌交缠,一边探手抚上她玉肾上,轻轻搓揉着。二人边吻边移到床上,沐文宇一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在床上。
王若凝被吻得娇喘连连,凝望着他道:“文宇知道之后该作什么吗?”毕竟二人还是首次尝试交欢,王若凝对这方面的认识可以说是近乎零。
沐文宇回忆着昨夜的情形,自己不知为何会像个老手似的,这也是给玄女功刺激出来的吗?
俯下身来,轻吻着她的线条优美的粉颈,手则握上了她如白玉般的乳房。触感非常柔软,按下去手指也会陷在这团软玉中。
王若凝闭上美目,感受着爱郎双手传给胸部的温热感觉。忽然,一阵强烈的麻痒从椒乳传来,令她全身不自控的微抖了一下。
沐文宇轻轻的搓捏着少女身上那鲜红色的敏感乳头,问道:“若凝有什么感觉?”
王若凝喘息道:“人家觉得好痒……喔……”
沐文宇俯下头来,用舌尖撩拨那完全勃起的粉嫩蓓蕾。乳峰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令他对这对软玉更是爱不释手。
“唔……唔……嗯……!”王若凝感到身体的热度不断上升,麻痒的感觉越来越强,小鼻里不自禁的发出闷沈但却惹人暇想的低吟声。芳心则是乱成一团,既紧张、又羞耻、偏又有一点点的兴奋。
沐文宇继续进军,直迫她一双丰盈结实的玉腿间那诱人的玉门处。
王若凝刚从那教她快喘不过气来的麻痒感恢复过来,下体忽然一阵火烫,然后是一阵更炽烈更尖锐的焦灼触感。害怕、紧张加上少女的矜持,使她下意识的将纤细的蛮腰摆了一摆、白玉般的美腿收拢起来,试图避开对方侵略性的手。
沐文宇正心头火热,见这美人儿一闪一缩的,便柔声道:“若凝,放松一点好吗?”
王若凝睁开迷茫的双眼,轻轻的道:“文宇……你可以温柔一点吗?”
为安玉人的心,沐文宇再次吻上她温软的小嘴,待她放松下来后,右手再度移到她敏感的玉门处,轻轻的逗弄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唔……嗯……唔唔……呜……”小嘴虽然被封,王若凝嘴里仍断断续续的透出婉转的娇吟,双脚则不安份的伸展着,不过再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沐文宇离开了她变得如火般滚烫的红唇,左手仍是紧搂着她,右手则伸手食指探进那渐变湿润的花径中。
“唔……喔……啊……嗯……”一股快感开始在王若凝体内升起,娇吟声再没有先前的羞涩,变得更为销魂诱人。
二人的肌肤仍是紧贴着,沐文宇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变得越来越急速。
他的手忽然停止抽插的动作,改为拨弄那粉红色、纤巧可爱的花蕊。
“啊……!啊……!文……宇……啊……!人家受不了……了……嗯……啊……!”王若凝感到全身的感官像全集中到下体似的,每一下的挑弄都会令她美丽的娇躯有如雷殛的抖动起来。
沐文宇知她快要泄身,手指的动作更为落力。王若凝发出一阵阵宛妙动人的娇啼声,一重又接一重的快感欲火将这初尝性爱的美女带上了前所未至的欲望高峰,玉腿无意识的晃动了几下,花径内蜜液猛地一泄,倾泻而出。
沐文宇的手感到一阵温暖,原来是淫水从玉门缓缓流了出来。王若凝玉体泛起淡淡的红色,软弱的挨在爱郎怀中娇喘细细。
沐文宇欣赏着怀中玉人高潮过后,那醉人的美态,心头阵阵火热就像燃烧了的感觉,忍不住凑过嘴去亲了她仍在娇喘不已的小嘴。
沐文宇站起来便要脱衣服,王若凝裸着身体从床上跪坐起来,柔声道:“人家替你宽衣解带好吗?”语气神态恰如一个乖巧的小妻子。沐文宇含笑点头,双手垂下,由对方替自己服务。
王若凝虽是因为首次替男人宽衣而显得有点笨拙,动作手法却是细腻温柔,加上她雪白的胴体随她的而舞动着,充满了美感。
经过一番功夫后,沐文宇已被脱得光溜溜的,精壮结实、散发着阳刚魅力的男性躯体,令王若凝又是羞涩、又是好奇。
在刚才的前戏里,王若凝已经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也不多话,乖巧躺了下来,羞怯的目光则落在沐文宇的身上。
沐文宇却没有因为裸着身体而感到不好意思,两手支着身体,将腰移到王若凝一对丰满的玉腿间,火热的男根轻轻抵在仍是雨露斑斑的玉门处。
王若凝紧咬着红唇,眼睛坚定的望着快要占有自己处子之躯的男子。
沐文宇伸手轻抚着她脸,充满柔情的望着她低唤道:“若凝……!”将腰微挺,泛紫红色的男根刺进了无比紧挤的玉门中,花径虽是又湿又滑,但仍似容纳不下巨大的男根,像要将它用力挤出似的。一肢火辣的快感传来,沐文宇不禁吐出了一口长气。
“啊……文宇……”私处那刺痛和热胀感使王若凝秀眉一皱,小嘴情不自禁的轻呼着爱郎的名字。
沐文宇又挺进了少许,直达少女神圣的女膜前停了下来。王若凝已有所觉,双手搂紧了他,全身放松下来。
“啊!”一阵带著凄楚哀艳味儿的叫声出自王若凝的咀中,原来的刺痛扩散开来,变成更深更强的裂痛感,比之任何一次以前吃过的痛楚都要强烈。
花径间缓缓从男根的交合处缓缓渗漏出血来,落在床上化作点点落红,加上她脸上痛得扭曲的俏脸教人看了又怜爱又心疼。
“若凝……还好吧?”听到那教人心惊的尖叫声,看著玉人那痛得惨兮兮的样儿,沐文宇不禁问道。他也知道女人破身时会痛,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强烈。
王若凝仍紧搂著他,轻轻的道:“我不要紧……”话还未了,一道精纯之气传入她体内,消除了她部份痛楚。不由讶道:“这就是木门的清流真气吗?”
沐文宇行功完毕,笑著点了点头道:“感觉如何?”
王若凝嫣然一笑,却赧然道:“我没事了……”
话音刚下,男根再度在她无比敏锐的花径中抽动起来,旺盛的快感使她无法抵受的娇吟起来:“喔……啊……不……嗯……不要那榣……用力……啊……”
沐文宇一边摆腰挺进,双手一边按揉那对正微微晃动的玉峰。
他的动作进退有据,忽深忽浅,男根有节奏的进入著那对娇艳的花瓣,过剩的蜜液都被挤了出来,使少女的圣地看起来更是性感诱人。
王若凝在爱郎的动作下不断的颤抖扭动、婉转娇吟著,泛红的雪白身体优美的摆动著,神态则是娇羞可人,显示出少女的青涩特质。
“若凝的……好紧喔……”沐文宇忽将动作放缓,支著身体俯下头来笑道。
“嗯……讨厌……啊……!轻点……喔……”王若凝只觉身体像火般的热腾起来,更渐渐生起一种飘飘然的轻快感觉。
沐文宇看著玉人那欲仙欲死的迷醉表情,心头一热,速度提升至顶峰,令人忘我的快感同时袭向二人。
在这最后阶段,男根每一下都刺进花径的最深处,畅美的悦乐感令王若凝放开了一切少女的矜持,细腰轻摆著,玉腿紧紧扣住了沐文宇的腰,不断发出宛妙的娇啼声:“喔……文……宇……啊……啊……啊……啊……”
在男女剧烈的交合动作下,沐文宇高潮已至,放开精关,用力一顶,象徵著男性最精华的白浊液体,喷射在蜜穴的最深处,全身一阵畅美的感觉。
王若凝软摊床上,娇喘著道:“文宇……你……爱若凝吗?”
沐文宇在她高挺的玉峰上捏了一下,笑道:“又是一个蠢问题!”
王若凝嗔道:“我要你说给人家听嘛!”
沐文宇深吸了一口气,将移到她可爱的小耳边,连续的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气脉悠长,即使这样子说下去一千次也可以不必呼吸。
王若凝听到第一百零一次时娇笑了起来,扭了扭他的耳朵道:“没点诚意!”
沐文宇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拉起,让她坐好在床沿边,自己则半跪了下来,握著她手,肃容道:“若凝……请当我的妻子吧。”
(嗯……这年头该没有这样子求婚的……)
王若凝呆望著他,心中充盈著幸福的感觉,轻轻的点了点头。
沐文宇一跃而起,将她拥入怀中,又来了个长长的深吻。王若凝情意绵绵的回应著他。
此刻,二人的关系更是水乳交融,完全的稳固了下来。
唇分,沐文宇正想来第二回合,却给王若凝制止了他道:“今晚你必须保留更多的体力,最多妾身明晚再来陪夫君大人好吗?”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变得更是甜腻娇嗲。
“妾身”和“夫君”令沐文宇听得心中一甜,却又是一阵惋惜,只好点头答应。
王若凝又道:“文宇现在应该排除万念,打坐行气,令身体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沐文宇虽然有点舍不得,还是道:“那……我们要衣服吧?”
王若凝观其行止,已知他所想,“叹哧”笑道:“夫君大人要看的话,只要说一声妾身便让你看。不过现在了你著想,还是让妾身先穿回衣服吧……!”她说来软硬兼施,教他不能不听听话话。
好一会后,沐文宇和王若凝双双盘膝坐在床上,闭上眼睛,驱动、牵引体内的真气,心灵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七章 五行门主
当沐文宇偕王若凝从房上离开时,雪儿刚来到门外,三人碰了个照面。
沐文宇见雪儿脸色不善,想起今早的事,只好道歉道:“雪儿……今早的事,我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了。”
雪儿瞪了他一眼,又扫了王若凝一眼,娇哼一声,转身走了。
王若凝似笑非笑的望著沐文宇道:“看来除了我和清儿外,你还有更多选择呢!”
沐文宇伸手搂著她亲了一口道:“若凝该明白我心意的。”
王若凝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二人来到广场前,施欣琦、聂天川正在那里谈话。施欣琦见到二人,微笑著向他们招了招手。
“文宇果然准时喔。”施欣琦笑道。
沐文宇叹道:“考验现在要开始了吗?”
聂天川移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文宇全力以赴就行了!最重要是懂得运用自己的能力。”
沐文宇微一颔首,道:“可是怎榣不见五位门主?”
施欣琦探手拿了一卷文轴,交给沐文宇,道:“这是夫人的手令,你看了便会明白了。”
沐文宇二话不说,打开一看,然后将它收入怀里。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若凝,你就跟著聂师兄和施师姊吧!”展开身法,飞快去了。
王若凝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去远了,讶道:“这……”
施欣琦探出玉手,轻拉著她,笑道:“王师妹,我们现在就去见夫人去吧。”
聂天川见这师妹仍是一脸忧色,哈哈一笑道:“若凝放心吧,文宇再不济也绝不会丢命的。”
王若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是焦虑爱郎的安危,仍只好乖乖的跟著这两位师兄师姊去了。?沐文宇取的是往练功房的路,要拿的是五行庄的三大武学经藉之一的合灵归元经。
他曾听父亲说过此经,它非是由五行庄沐家前人所著,而是一部失落已久的武学典藉,五行庄中无人能够练就的秘藉。
楚韶盈令他在一个时辰内将此经取回别院,不问可知五门门主正在途上等候他的大驾。
在王若凝的“帮助”下,他此刻心灵平静下来,灵台一片清明,晋入武道高人无忧无喜、如止水般的精神状态。
沐文宇来到一片竹林前停了下来,因他感到有五行真气在上空运转。
这对五行气那灵妙的感应是沐文宇独有的能力,连父亲沐凡也没有这种未至先起的感应能力。
这是一股充满了合于自然的玄木真气,又是一股刚柔并济的气劲。
然后看到漫天的棒影雨点般洒下,封锁了他所有前路退路。
他闪电间拔出了凝玄剑,健腕连翻,见招拆招的挡下了十多棒,只听得一阵阵剑棒交击的“叮叮当当”声。
对方在手劲和速度上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招数走的全是稳打稳扎的路数。
最后使棒者轻身一纵,落在沐文宇身前一丈许处,正是木门门主朱晓阳。
只见他将那乌金棒一抖,微笑道:“文宇只要将此棒从我手上打下,便可以过关了。”
沐文宇心忖五行玄功之中木气最是悠长,最能持久,且具恢复能力。而他的时间则只有一个时辰。
火克木,这将是他要速胜的关键所在。
沐文宇将凝玄剑斜指地面,微笑道:“文宇明白。”提剑疾走向前,横身斩向对方。
朱晓阳棒头一挫,打在剑尖上,凝玄剑受压一曲,然后真气直贯,将乌金棒弹了开去,竟是一股水寒真气。
沐文宇右手一收时,乌金棒的一端已然直冲面门。下意识的一个侧身闪过,棒身立即收止去势,横扫而来,取的仍是他的面门,尽见朱晓阳收发自如的劲力。
沐文宇的身体晋入一种奇异的状态,左半身是火,右半身是水,在同一时间运起两种迥异的真气。
只见他右手运剑一挡,以水气阴柔之性卸去对方劲力,左手则运起剑鞘,烈火真气在一瞬间灌满鞘身,在同一时间击向朱晓阳。
朱晓阳面对他那发前人之未发的奇招仍夷然不惧,乌金棒一收,挡住了剑鞘,却感到一道刚猛无比的火热真气如虎入羊群般冲散了自己的气劲,双手猛震,胸口血气翻涌,退了一步。
沐文宇一个箭步迫向对方,右手凝玄剑由上而下猛劈,剑鞘则挑向乌金棒。
朱晓阳知道自己已然落败了,乌金棒撤手而出,任它被沐文宇挑上半空,蓦地飞退半丈,避开凝玄剑的全力一击,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沐文宇收回真气,又重行挂好凝玄剑,刚好接著飞下的乌金棒,恭恭敬敬的交回给朱晓阳,道了一声:“朱师兄,承让了!”闪身去了。
朱晓阳摇头苦笑,将乌金棒随意挥舞了几下,朝别院走去。
三十二岁的朱晓阳在庄中十大高手中排行第三,连沐文宇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在二十招之内夺其兵刃。
出奇制胜固是速胜主因,但更重要是能驾驭多重真气,同时发挥它们的特性和长处,在之后的交手中,这异禀将成他顺利通过考验的关键。
沐文宇穿过竹林,前面尽是茵绿的青草地,四周传来阵阵鸟语花香。
接下来的会是谁呢?
此时,一座房舍出现在眼前。
此练功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知里面是否布满了机关?
沐文宇将感官提升至最灵敏的境界,双手轻按在门上,缓缓的打开木门。
一踏进门,只听得一阵金属破空的尖锐声音。
一把月形的银色弯刀迎面飞来,抹向他腰际。
沐文宇连望那刀一眼的时间也欠奉,就地矮身一滚,弯刀“嗖”的一声划过他的头顶。
这是风门门主林广遥的独门兵刃“银弧月影”,共有两把,刃身细薄成一弯月形,可作抛掷杀伤对手,又可作埋身搏击的兵刃。
由于其质料轻薄,加上林广遥已练就风经最高境界的“御风诀”,故能巧妙地隔空操纵弯刀,如臂指使。
沐文宇才刚站起,那“银孤月影”竟回转而来,再度向他激旋而至。
右手以神速拔剑离鞘,气随意生,蕴蓄著一股猛厉的烈火真气重重劈在弯刀的刃锋处。
沐文宇受“银孤月影”那强烈的回旋真劲一冲,震退了一步。
被荡飞的弯刀则被站在房中右方的林广遥轻松的接住了。
林广遥今年三十八岁,长相清奇冷峻,五官轮廓分明,加上他雄伟的身形,总予人木无表情的感觉。在江湖中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天性冷酷的人。
这在沐凡座下十大高手中首的大师兄罕有的露出笑容,淡淡的道:“文宇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说著指了指放在堂上最深处的一张桌子上,一个方形的木盒,正是藏了合灵归元经的香木匣子。
林广遥续道:“我不会和文宇正面交锋,只要文宇能在我的‘银孤月影’的合击下夺得此经并离开此房,便算过了我这关。”
沐文宇点了点头,心中则在盘算如何应付集飘忽和刚烈于一身的狂风真气,若斗刚猛,风不及火;若论速度,风不及雷,但自己的火和雷均未达至境,该如何应付眼前这风门第一人的攻势呢?
无论他如何前进,如何快速,只要林广遥的飞刀一至,他会被缠得寸步难进,更不用说要夺取经藉。
应付的手法仍是一样,就是利用五行气各自的特长,今次又该如何利用它们呢?
猛一踏地,飞跃而起,直取放著匣子的木桌。
林广遥双眉一扬,知道他是要凭他庄中无人能及的身法过关,“银孤月影”
脱手飞出,一左一右回旋著飞向正在半空中的沐文宇。
沐文宇忽地散去轻身的玄风真气,从半空急速堕下,著地时用力一撑,向前闪移几尺,离桌子还有一丈的距离。两把飞来的弯刀恰恰在他头上擦过。
沐文宇又走前几步,背后破风声再度响起。
沐文宇想不到今次飞刀回来的速度这榣快,心中暗暗叫苦,唯有再次使起剑鞘同用的手法,体内烈火真气蓄聚,一剑一鞘同时击飞两把弯刀。
火虽不能克风,但能在力量上压倒它。
不过两把弯刀真劲的反震力亦使他一阵气血翻涌,差些许便受了内伤。
但他此刻已无选择,趁机一跃来到桌边,将木匣子收入怀中。
林广遥刚才错误计算了他的步履轨晻朅让他避开了最刚猛的第一击,哼了一声,双手真气疾吐,像线般牵引著在空中回旋著的弯刀,同时再度回飞向刚刚收好经藉的沐文宇。
沐文宇怀中多了件沈重的木盒,多少影响了他的行动。此刻他体内玄木真气运转至极尽,触觉神经和反应都升最高水准,然后使起他独创的迅雷身法,鬼魅般左闪右避,一一躲开了“银孤月影”的攻势。
“木”“雷”二气本来是相克的,但沐文宇在危急下却成功的利用二气的特性,突破了林广遥以之扬名江湖的“孤月双刃”的攻势。
沐文宇最后一个俯冲,落在大门侧,道了一声:“林师兄,承让了!”往外疾驰而去。
林广遥收回两刃,望著他瞬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触,这少庄主是否真能突破五行庄历代庄主都未竟的至境——五玄圆通的境界呢?
他将练功房的大门关上,缓缓朝著别院的方向走去。
沐文宇来到一片密林处坐了下来,默运玄功,将五行之气重新凝聚归结。
他适才看了那文轴一次,文轴上那个印记利用了特殊矿物造成的椸貯此印会随时间转色,刚才他看到的是蓝色,即是说,他还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调息一番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向那条通往别院的山路。
通往别院共有三条路,他行的和刚才林广遥、朱晓阳的不同,是最难走的路径。
沐文宇拔剑挑开了不次第几团荆棘后,忽地身后一个极快的身影俯冲而至,长剑以高速直刺而来。
五行门主中只有雷门傅淩峰同是使用长剑的,而其神速亦已清楚显示了其武功的精萃——速度。
不过沐文宇的速度在庄中亦已属一等一的高手,健腕疾翻,两剑在电光火石的瞬间交错了十多下。
傅淩峰见在占有先手,且是一轮他最擅长的急攻下,沐文宇仍不落下风,心中暗赞,往后退后站定,江湖上声名显赫的“惊雷剑”遥指沐文宇。
沐文宇则是暗抹一把汗,他刚才反复利用了玄木真气那让身体反应强化、敏锐化的特殊能力,加上他自创的五行剑法,才和傅淩峰斗个平分秋色。
傅淩峰那副天生的粗豪的相貌使人容易生出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的错觉,事实则刚刚相反,他不但文武全才,且是睿智的人物,不下于五行庄的第一智囊宋以志。
他适才伏在林中时,早已计算了时间,利用沐文宇心神最松懈的一刻施袭;又知沐文宇身具灵妙的感应,故先将真气内俭,待时机成熟的一刻才全力发挥出来。
只是沐文宇的反应速度仍是远高于他的预期,这只有十八岁的小子确是一代奇才。
微微一笑道:“文宇只要再挡下我一招,便可过关了。”
沐文宇正凝神感应他体内真气的流动,闻言讶道:“一招?”
傅淩峰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招名‘惊雷迅’,是我剑法中的最高剑诀,也是我武技中最精髓的招式。”
沐文宇曾听过此招,傅淩峰就曾以之击杀多名武林中的一线高手,亦因此被列入江湖四大刺客之一。
想不到自己今天也要面对这“惊雷迅”,不知该感到荣耀还是恐惧。
不过他很快排除了一切杂念,双目射出精芒罩视对方,凝玄剑蓄势待发,微微一笑道:“傅师兄,我准备好了。”
傅淩峰身体微俯向前,剑尖却慢慢升起,直指沐文宇。
沐文宇在他发动前的一瞬感到他体内的玄雷真气在一刹那间提升前巅峰状态,然后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
在那这一刻,他纯凭身体合于自然的玄木真气驱动下,运剑封架。
“木”克“雷”。
这念头略过沐文宇的脑海。
然后是非常尖锐的“当!”一声,两剑交碰了一下。
两个人影乍合又分。
沐文宇受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劲入侵,吐出了一口鲜血。
傅淩峰出现在他身后,惊雷剑回到鞘中,他则在急速的呼吸著,体内的真气仍在以高速的运行著,一步一步的缓慢下来。望著他微微一笑道:“文宇,你过关了。”言罢朝山下行去。
曾挡下他此招的人只有二人,一个是沐凡,一个则是来自侠剑庄的高手。
现在便再多了一个沐文宇。??沐文宇坐了下来,迅速的运功疗伤。
现在剩下“水”、“火”二门了。
行功完毕后,他站起再度沿山路而上,竹林分布左右,前方渐见烟雾弥漫,而他更清楚这是人的雾气。
在这一刻,未见其人,他已知来者会是谁。
头痛的只是她会在什榣时候出现。
“文宇!来得真快喔!”一把娇甜的女声从四方八面传来,说话者正是水门门主卓梓灵。
烟雾渐趋浓密,沐文宇只觉睁目如盲,忽心念一动,感应一股水寒真气从左后方的上空奔袭而来。
“铮”的一声,凝玄剑离鞘而出,运功腾跃而起,纯凭感应迎向这隐形对手。
雷克水,此念一起,凝玄剑尖在瞬间蓄积了一股玄雷真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尖厉力墙,全力刺向卓梓灵。
他的速度已在卓梓灵的估计之中,先避开他锋锐的雷气,右手不慌不忙的以短刃从侧面架开凝玄剑,另一刃则向他疾刺。
沐文宇一个旋身,躲开她的短刃,重新落到地上。
卓梓灵再度消失在浓雾之中。
一片静默后,沐文宇发觉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
刚才分神留意这师姊的行踪,忽略了要认准方向。
然后又传来卓梓灵宛妙的声音道:“文宇要自己觅路上山喔!”
沐文宇听得一呆,如何能在这种方向不辨的环境中觅路呢?
灵机一动,两脚连环踏在两边的竹子上,向上跳跃。
果然浓雾随著他越升越高而变得稀薄,当他升至可达到的最高点时,隐约可见山顶在西北的方向。
沐文宇落回地上,一边朝西北移去,一边感应对方的位置,忽地后移,腰部猛地一扭,从上而下的疾斩。
“当!”的一声,卓梓灵一双玉臂一阵麻痹,一面藉势闪移向后,一面运劲抵御那迅速入侵的五雷气劲。
沐文宇乘势追击,疾走向前,如影随形的连环攻向对方。全是明刀明枪的硬碰招式。
卓梓灵被迫放弃一手阴柔的打法,双刃勉力抵御那力道沈厚的剑招。
沐文宇求速战速决,招招都是风火交融的强势招式,迫对方硬拚。的是不容她发挥飘逸轻灵的特长。
卓梓灵忽收起兵刃,娇笑道:“不打了啦,算你过关吧!”猛地后退,又消失在视线之中。
沐文宇暗松了一口气,坐下运起功来,重新积聚损失了的真气。
如此猛烈的攻势极损耗真元,因此他用了较长时间休息。
剩下来的,就是火门的宋以志了。
离开了烟雾弥漫的竹林,越来越接近山顶的别院。
宋以志的长笑声遥遥从前方传来,沐文宇一阵急步,来到他跟前一丈许站定。
他背后多了支长枪,不问可知是他那枝在武林赫赫有名的“破军枪”。
宋以志笑道:“文宇要过我这关,就要先破我枪法。”
沐文宇知他乃是兼修“火”“雷”的高手,比之朱晓阳和卓梓灵自是难应付多了。
原因在他无法取得真气上的优势。
水能克火、木能克雷,但与此同时,火克木而雷克水,即是说无论沐文宇是无法凭真气相克的优势将宋以志击倒。
当下拔剑离鞘,剑尖一抖,肃容道:“宋师兄,请指教!”
宋以志喝了一声“好!”,纯钢铸成的破军枪直挺而出,疾刺沐文宇的上身。
沐文宇用的是以柔制刚,以水寒真气化解对方刚猛的烈火气劲。身子一让,运剑从侧面卸开破军枪。
一招一式,全是沐文宇透过种种别出心裁的修练方法自悟而来。
宋以志将长枪一收,运劲使它激旋起来,在沐文宇身前幻出无数枪影,以障其目,教他无法猜度他出手的方向然后依势出击。
宋以志忽马步一沈,破军枪猛地一抖,横扫而来。
枪剑交击,“当!”“当!”“当!”连声响起,缺乏应付长枪经验的沐文宇虎口猛震,被他迫退了几步。
以己之长,制敌之短。长枪这类重兵器让宋以志能尽展玄火气刚猛的长处,突显了长剑的弱点。
沐文宇知道再让对方尽展枪势,自己不但损耗加剧,且更难平反劣势。当下使起刚才应付傅淩峰的手段,使出一手速度极高的剑法,务要以速度压倒对方的破军枪。
宋以志洒然一笑,本来刚猛无比的重手法忽地一转,枪杆收回身后,纯以枪头招架沐文宇闪电般迅捷的剑势。
沐文宇发觉对方暗施巧劲,自己每一剑所受的反震力渐渐变强,消耗的真气也大增。
猛地劈出一剑后,向后疾退一丈。
宋以志嘴角逸出一丝笑容,道:“文宇要动鞘子了吗?”
沐文宇右手握剑,左手握鞘,笑道:“正有此意。”
宋以志长枪一挺,使了个突刺,直取沐文宇胸口。
沐文宇身子一侧,运起烈火气劲用剑鞘挑开枪头,一个箭步闪移前数尺,凝玄剑刺向宋以志。
宋以志将枪尾一摆,架开凝玄剑。
就在此时,变数突起。
沐文宇将体内玄雷之气在瞬间蓄聚于左手,以神速将剑鞘向宋以志掷飞而去。
对于沐文宇此奇著,宋以志将劲力集中在枪尖,然后将剑鞘击下。
沐文宇猛地跃起,双手同时握上剑柄,烈火气劲配合盘旋著的狂风气劲,淩空劈向宋以志。
宋以志被剑鞘的劲力冲得双手一阵酸麻,别无选择下,将破军枪往上方全力一送,竟是整支长枪激射向半空中的沐文宇。
“当!!”的一声巨响,破军枪被震得荡了开去,沐文宇亦被震开。
宋以志哈哈一笑,一跃而起,重行将破军枪握在手中,道:“文宇,你过关了。”
沐文宇落回地面,急速的喘息著,叹道:“宋师兄,承让了。”
宋以志移了过来,单手握枪,拍了拍他肩笑道:“确是后生可畏……跟我来吧!”
沐文宇一边暗自调息,一边随著他朝别院走去。
第八章 庄主夫人
五行庄,西缘别院。
这别院乃是庄主夫人楚韶盈的练功以及训练入室弟子的场所,一向十分幽静,但今天却是热闹非常,不单齐集了五门门主,还有水门的重要成员。
沐文宇和宋以志并肩进入内堂时,前者不禁一怔。
一身武士服的楚韶盈正站在广阔的内堂中央,沐清儿伴在她身旁。左边依次坐着的是林广遥、朱晓阳、傅凌峰和聂天川。宋以志的座位则设在林广遥和朱晓阳之间。
右边的则是水门的人,门主卓梓灵、副门主施欣琦、总领班姚玉娇、总教头殷素霜。
身份特殊的王若凝则坐在右边的末席。
他甫一进来,都停止谈话,目光立即聚焦在他身上,王、沐两女的目光充满关注的神色,使他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不少。
但如此阵仗,沐文宇确是前所未见。
忽地想起小师妹段玉真的话,心中微颤,难道……
宋以志移到位子坐下,沐文宇则直趋楚韶盈身前,将怀中木盒交到她手上。
楚韶盈逸出一丝笑意,那对像能洞识一切的黑亮美目落到沐文宇身上,射出慈祥的目光,欣然道︰“文宇终于长大成人了喔!”说话神态,一如小时便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时候。
沐文宇心中一阵温暖,却不自禁望了沐清儿一眼,只见她眼中尽是柔情,吓得他一敢再多望一眼。
看来这丫头是打定主意要无孔不入的考验自己的心防了,今回真是头痛。
一旁的宋以志笑道︰“文宇以十八之年,武艺已有此境界,将来的成就将必不在庄主之下。”他乃属楚韶盈的师兄辈,故如此打趣说话,并没有以下犯上的唐突感,反使带点凝重的气氛沖淡了。
楚韶盈从匣子中拿出那本合灵归元经,微笑道︰“此经是一本手抄本,现在我就将它交给文宇,希望文宇用心钻研。你身具我庄门百年来未有一见的异禀,只有你才有可能勘破此经中的绝学。千万要用心,别让娘亲失望。”
沐文宇头皮发麻的望着这本宝藉,只不知自己是否真能在寿终正寝之前将它练成?
口上答道︰“文宇定必谨记娘亲教诲。”
楚韶盈环视了一眼,道︰“现在我有重要事情宣布,由今日开始,文宇便是水门第二副门主,拨归梓灵调度。”
沐文宇虽有了心理准备,仍是心中打了个突。偷偷望向卓梓灵和施欣琦,前者直盯着他笑了一笑,并不说话。后者则是一副“你有难了”的笑里藏刀样儿。
沐清儿见他呆头鹅般的模样,娇笑道︰“哥还不上前接令?”
沐文宇连忙施礼道︰“文宇接令!”
楚韶盈将一个以蓝玉雕成的权杖递了给他,正容道︰“文宇既副门主,一切须依门主之令行事,否则按门规处惩,明白了吗?”
沐文宇想起自幼便最爱戏弄他的施欣琦,这回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虽是不愿,仍只能答道︰“文宇定必依从师姊之指令行事,不敢有违。”
楚韶盈转头望了沐清儿一眼,道︰“清儿也出来接令,今天起你就是水门的传令使。”说着也交给她一个专属于传令使身份的权杖。
沐清儿喜孜孜的应了一声,这职务是她亲自向母亲要求的。传令使一般负责将使命和情报传递给正在执行任务的门人,很多时更会协力参与行动,变相让她有藉口混在沐文宇身旁了。
严格来说,楚韶盈才是水门的真正主持人,水门门人的一切活动都在她指挥之下,而非直承沐凡的号令。
专管人事的朱晓阳讶道︰“传令使一职并不易,清儿能胜任吗?”
楚韶盈答道︰“清儿会暂由两名两名有经验的师姊带着,以她的武功,应该不成问题。”
沐清儿向朱晓阳可爱一吐舌头,道︰“朱师兄认清儿不可以当传令使吗?”
朱晓阳对着这天之骄女可说全无办法,叹道︰“朱师兄只是怕传令使这差使对清儿来说太过劳累吧了。”
聂天川失笑道︰“朱师兄放心吧,清儿这丫头做起事来有股刁蛮劲儿,她要做的事,怎也会做得好。”
连宋以志也加入调侃沐清儿的行列,哈哈一笑道︰“小聂这点我是完全同意的。夫人大可放心。”
当沐文宇一面哄笑、沐清儿一脸娇嗔时,楚韶盈转向比较少话的林广遥和傅?
峰,含笑道︰“林师兄和傅师弟有什?看法?”
林广遥保持一贯的冷淡作风,只摇了摇头。傅凌峰则是因与沐文宇和沐清儿相处较少,不知如何插话,闻言笑道︰“清儿当传令使必能胜任,反倒是文宇这副门主有些不妥。”
施欣琦奇道︰“有何不妥呢?”
傅凌峰道︰“水门中男弟子寥寥可数,难道教文宇整天和一群女子执行任务吗?”
朱晓阳点头道︰“的确,水门有数千名女徒,男子则数不过五十,且分散于各地……”
卓梓灵娇笑道︰“正是因我们水门缺乏了像文宇般的男性高手,所以才会让他当这副门主喔。”
楚韶盈望了正默不作声的沐文宇一眼,笑道︰“我也相信文宇一定能与v姊妹合作愉快的。”
朱晓阳、聂天川、宋以志和傅凌峰听到“合作愉快”四字,都露出有些奇怪的笑意。
事实上傅凌峰和朱晓阳都只是说说而已,因二人都心知楚韶盈是打定主意让沐文宇当这第二副门主的。
楚韶盈性格比较刚烈,决定了的事便不会更改,这是他们十分清楚的。
当年十二岁入门时如此,到今日成庄主夫人亦是如此。
沐文宇心中一阵古怪的感觉,自己名义上虽然是水门的人,心中其实并不希望在水门办事,单是想着以后可能起居都伴着大群女孩,已是头痛。
楚韶盈最后总结道︰“好了,今天的集会结束,各位师兄弟可以回去了。梓灵、欣琦、玉娇、素霜你们先回碧水别院。”
沐文宇看着逐一离去,除了林广遥只向他点头示意外之外,其他的v兄都亲热凑过来说了些勉励的话,其中聂天川着他好好把握“那种”机会;宋以志提醒他不要被卓梓灵和施欣琦这两大美女耍得团团转,要懂自保之道;朱晓阳则告诉他人事方面的问题可以请教他;连傅凌峰也开玩笑似的告诫他“色字头上一把刀”
云云。教他哭笑不得。
楚韶盈待堂中只剩下他们四人后,道︰“文宇、清儿、若凝,你们三个都随我来。”
沐文宇问道︰“到哪里去?”
楚韶盈现出一个温柔的笑意,道︰“文宇不饿吗?我们就去内院吃饭吧。”
沐清儿拍掌道︰“好啊,好久没和娘亲一起吃饭了。”
于是一行四人便缓缓步向从西缘别院依山路步向内院。
此时日已西斜,将山路照成一片鲜艳的橙红。
王若凝见沐清儿只缠着母亲谈话,便移到沐文宇身旁,小咀一扁道︰“快闷死人家了。”
沐文宇伸手轻拍了拍她玉臀笑道︰“那今夜若凝不如到我房来,我来替你解解闷儿。”
王若凝见有庄主夫人和沐清儿在前面,不想跟他太过亲热,拨开了他的手,嗔道︰“是否对人家做过坏事后,咀巴也会跟着坏起来?”
沐文宇微笑道︰“没办法,若凝现在是沐某人的娇妻,坏一点也不行吗?”
王若凝被他逗出笑?,轻轻道︰“有别人在,你便不可以对人家坏,明白了吗?”
沐文宇无可无不可的吐吐舌头,望了沐清儿的背影一眼,叹道︰“你刚才有没有和清儿谈过?”
王若凝摇头道︰“没有,刚才你还在那边闯关时,夫人在试清儿的武功。”
沐文宇忽地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到不妥出在那里。
这时沐清儿退后来到沐文宇的另一边,娇笑着叫了声︰“副门主!”她的笑?
总有着一种揉合了可爱、俏丽和娇媚的魅力,超出了男女之间的双互吸引力,连王若凝也生出莫名其妙的强烈好感,沐文宇就更不在话下了。
沐清儿又从沐文宇身后拉了拉王若凝的手,道︰“若凝姊!”
楚韶盈忽回过头来,笑着向王若凝招了招手道︰“若凝,你过来。”
王若凝和沐文宇对望一眼,前者一脸茫然的走到楚韶盈身旁。
沐清儿趁王若凝和楚韶盈在前面私语之际,小咀凑到沐文宇的耳旁,轻呵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道︰“哥好坏!背着人家便去和若凝姊作那种事。”
沐文宇被她弄得有点心神恍惚,然后听到她的话,心中微震,道︰“你怎知道?”
沐清儿“噗哧”娇笑,俏皮的道︰“哥真是笨,人家一试便试出来了。”
沐文宇一阵牙痒,这丫头竟然对他使起心术来,教他更是防不胜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忽又想起自己身上仍带着若凝的香气,看来这应是自己的唯一破绽了。
沐清儿望了走在前面的母亲和王若凝一眼,确认她们还有专注的聊天时,又将那具有强大诱惑力的樱唇移到沐文宇的耳旁,以充满磁性的甜腻声音道︰“哥要是恼人家,那今晚人家便来让哥消消气如何?”她这话说得非常暧昧,极尽诱人的能事。
沐文宇感到心头好象被她搔了一下似的整个痒了起来,然后暗叫救命,若她今晚真个找上门来,自己可能便要弃戈卸甲投降了。强振意志,淡淡道︰“待过了爹的考验才算吧!”
沐清儿轻骂了一声“哥是没胆鬼!”,却没有再有进一步的行动。
沐文宇心中嘀咕,这不是有胆没胆的问题,而是要考虑后果严重不严重的问题。
这时四人终于来到内院,到外厅的圆桌坐下后,楚韶盈先命人点了菜后,目光投往儿子道︰“文宇觉得这安排对你来说是否有点突然?”
沐文宇苦笑道︰“不是有点,而是非常。我还以娘亲会先给几个普普通通的位置给我呢。”
楚韶盈浅浅一笑道︰“那岂非大才小用,好儿子怎也不会甘心去当个报信、杂役吧?”
沐文宇耸耸肩道︰“或许更适合也说不定……”
楚韶盈眉头轻皱,伸指隔空弹了他一记,哼道︰“楚韶盈的儿子怎可这样没点大志的。”
沐清儿白了哥哥一眼,道︰“不单没大志、而且没胆。”
王若凝则在掩咀偷笑,不忍看爱郎受围堵的惨况。
沐文宇额头吃了一记指风,心忖原来施欣琦那门招数竟是师承自己的娘亲。
口中则道︰“娘,我有一个问题。”
楚韶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道︰“问吧!”
沐文宇道︰“我这第二副门主何时开始工作?”
楚韶盈微笑道︰“明天开始!”
沐文宇一愕,道︰“那爹不是要考验我的武功吗?”
楚韶盈摇头道︰“你爹应有一段时间不在庄中。”
沐清儿奇道︰“爹到哪儿去了?”
楚韶盈苦笑道︰“这个连我也不知道了,你爹只说过中秋会回来,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事实上沐凡喜欢独来独往已不是今天的事了,由他二十八岁时出任庄主开始,一直都是在各地来回不定,他娶楚韶盈之后依然故我,不过自少楚韶盈便跟着沐凡学艺,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亦不曾心生怨怼。
沐文宇和沐清儿出生时,他曾破例两次都陪伴了楚韶盈三个月的时间。
至于对沐文宇两兄妹的教育则更是鲜有,不过由于沐文宇是无师自通、沐清儿的资质则完全继承自母亲的血统,所以沐凡指点二人武功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这时菜肴送到,四人便边说边吃,话题都不离今天发生的事。
楚韶盈在庄中虽是位高权高,但不用面对广大群不论态度语调,都回复成一个温柔娴熟的母亲。王若凝虽非她所出,但自幼已将她视作亲生女儿看待,不下于对沐清儿的疼爱。
到只剩沐文宇还在据案大嚼时,楚韶盈忽问王若凝道︰“若凝真的决定了吗?”
沐文宇和沐清儿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
王若凝点了点头道︰“是的,那?是否明天开始呢?”
楚韶盈笑着点了点头,向沐文宇道︰“想知道的你俩口子自己说清楚吧。”
说着站了起来,道︰“明天听见铜钟声,你们便到广场来,不得有误。”
又对王若凝道︰“我已经知会了林师兄,若凝今天开始可以不必回别院了。”
王若凝有点羞涩望了沐文宇一眼,点头答应了。
沐清儿虽是心中有话,但不好在母亲前发作,只好留待今晚了。
楚韶盈大有深意的横了沐文宇一眼后,径自离开。
沐文宇扫了两女一眼,道︰“两位美女现在要到哪儿?”
沐清儿建议道︰“我们到星山去好吗?”
沐文宇和王若凝对望一眼,都知道她有些重要话要说。
其实即使她不说,也能猜到了一个大概。
第九章 兄妹之情约
五行庄,前往星山的小路上。
这是一条当年由他们三人开出来的小径,在庄中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此径的存在。
沐清儿孤单一人走在前面,沐文宇和王若凝跟随其后。
不知为何,沐文宇觉得她的背影步伐看起来有点种沉重的感觉,没有了平日的灵动巧俏的姿态。
王若凝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是出奇地沈默,只望著地面静静的走著,使气氛变得更是凝重。
她在决定一件事。
沐文宇感到心头沉甸甸的,不是因为可能将要面对的抉择,而是因为这段关系使三人从小培养的感情遭到损害。
若凝虽是对自己和清儿的关系态度宽容,但他却可肯定她心中并不高兴。
毕竟,对于爱情,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就像自己也想同时满足二人一样。
不知是否因为各有心事,他们用了比平时多近一倍的时间才来到这座被一群高山包围著的隐秘小丘上。
这座山丘虽是细小,却充满了千奇百怪的自然景观和花草树木,这也是它其中一个吸引他们的特色。
三人在三块石上面面相对的坐下后,沐清儿仰起俏脸望向天上密布著的繁星首先开口道:“我们好像很久没来这里了,对吗?”
王若凝望了她一眼,淡淡道:“该也有一年吧?”
沐文宇将凝玄剑搁在一棵大树旁,只瞧著两女没有说话。或许在这一刻他并不应该插话,因为无论他作出什么决定,也可能对其中一女造成伤害。
最佳的方法莫如让她们自己解决。
沐清儿忽回过头来,清澈的眼神投向二人道:“哥和凝姊记得我十岁时说过的话吗?”
王若凝叹一口气道:“我以为那只是儿时说过的戏言,清儿你原来竟是对它如此认真?”
沐清儿垂下头来,幽幽的道:“原来你们一直都只是当人家开玩笑的吗?”
王若凝呆望著她,好一会才道:“只凭你和文宇是亲兄妹的关系,我便认为那只是戏言。”
沐清儿喃喃的念了“亲兄妹”几声,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平静道:“然则凝姊认为我和哥是不应该相恋的,对吗?”
王若凝一脸苦恼的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应该,不是由我来决定的。”
沐清儿站了起来,来到王若凝身旁坐下,道:“若凝姊你会因为此事而恼了清儿吗?”
王若凝涌起一阵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觉,却知道自己很难对这个自己一直视为亲妹的少女生气,沈默半晌,轻拉起她的手道:“能和清儿共侍一夫,凝姊应是高兴才对。怕只怕你们的关系一旦泄露出去,不单你们要负上乱伦的罪名,连五行庄也会因此而受到打击。”
她们的声音虽小,但沐文宇却听得一清二楚。
沐清儿忽凑过小咀,响亮的亲了王若凝细嫩的脸颊一下,娇笑道:“那问题就留给哥去烦恼吧!人家才不管那么多!”
王若凝先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脸蛋转红,然后是一副给她气坏的表情。连沐文宇也给她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
沐清儿先瞟了哥哥一眼,又摇晃著王若凝的手撒著娇道:“若凝姊,你就将哥借给清儿一晚好吗?”
沐文宇一怔,这丫头竟然这么快便想将自己“据为己有”。
王若凝也望了沐文宇一眼,见他也是眉头大皱,苦笑道:“清儿真的下决心了吗?真的不会后悔?”
沐清儿一脸认真的道:“人家早就决定了,只要凝姊肯答应便成了。”
王若凝香肩一耸道:“该答应的人好像不应是我喔?”
沐文宇终于开口道:“清儿,来日方长,为什么你偏要今晚呢?”
沐清儿嗔道:“因为人家怕你们会反悔呀!”
沐文宇失笑道:“不若说是你想快刀斩乱麻吧?”
沐清儿一听立即脸色一沉,然后像给他气得快哭了的样儿,楚楚可怜的道:“哥怎么可以这样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清儿的心意吗??”
沐文宇望著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时,王若凝忽“噗哧”一笑,道:“这样吧,人家先回内院去,文宇自己再决定吧。”向他送了个甜美的笑容,转身竟往山下走去。
“若凝……等等……”沐文宇正想叫住如风溜走的王若凝,忽地一道散著淡香的白纱缎带缠上了他的腰际,一股强大的劲力将他扯向正一脸娇嗔的沐清儿。
沐文宇没有抵抗,皆因怕得罪了这越来越难测的妹妹。
沐清儿收了缎带,立即夹著香风投进哥哥怀抱,语气幽怨的道:“怎么了?哥不是说过喜欢人家吗?为什么又不肯向人家亲热?”
沐文宇想不到才隔了一天,自己又要再次面对同样的情况。叹了一口气道:“清儿……”
沐清儿伸出纤柔的玉手,轻按在他唇上,柔声道:“哥只须说,想还是不想。”
说著将温热的娇躯贴紧了哥哥的身体,夜色下散著光芒的乌瞳深情的凝望著他。
她大胆又热情的举动完全打乱了沐文宇的冷静和理智,刚从若凝身上发泄过的欲望又从脑海中迅速滋长,冲击著他最后的一丝犹豫。
面对那充满火热活力的柔软身体、清丽出尘的绝色容颜、情深款款的炽烈目光,沐文宇只觉自己有点天旋地转、茫然不知该怎样应付。正待说话,唇上一阵热烫,妹妹的两片鲜嫩的樱唇贴上了他的咀,丁香轻吐,让两舌交缠在一起。
沐文宇只觉自己的意志已土崩瓦解,原因非是他本人无法经受诱惑,而是他实是疼爱妹妹清儿、希望让她快乐、让她幸福、更重要是,他狠不下心伤害她。
此念一起,欲念在爱火的刺激下更形强烈,本是垂著的一对手随即活动起来,尽情的享受那软玉在怀的醉人感觉。
沐清儿明月般洁白的脸儿在哥哥的爱抚下泛起了酒醉般的嫣红,使她本已秀美无匹的玉颜更添上娇媚艳丽的点缀,星秀般耀目的眼眸缓缓合上,却仍可见那弯曲的睫毛轻轻抖著。
沐清儿的小唇忽重重的啜了一下,离开了哥哥贪婪的咀,张目低笑道:“哥真坏!人家只是亲亲咀,你却要又吻又摸……喔……!”
沐文宇在她玉臀上重重的捏了一下,此刻他已放开了一切,只想与挚爱的妹妹尽情享受鱼水之欢,其他的都不在考虑之列。微微一笑道:“清儿打算在那里让哥好好疼你呢?”
沐清儿在他侧脸上亲上一口,轻声道:“先放开人家好吗?”
沐文宇一呆,依言放开了她。
沐清儿轻身跃起,身上裙摆随风飞扬,落在丈许外的一块平石上,别过俏脸回眸一笑道:“这里好吗?”
虽说这座星山乃三人的秘密、不虞有人会发觉,但沐文宇仍感这里“公然”
和自己妹妹亲热有点不妥。
沐清儿见他一脸疑惑,小咀一扁,瞪大了俏丽的眼睛望著他道:“怎么?哥又怕了?”
沐文宇摇了摇头,刚要跳到石上时,沐清儿制止他道:“让人家先铺好床才上来好吗?”
“铺床……??”沐文宇不知她又想耍什么花样,只好站在原地望著她。
沐清儿嫣然一笑,伸手缓缓解下身上的衣带,然后一双玉手轻黏著围在身上的丝布翻飞起来,轻巧的纤足上的鞋子不知何时已脱了下来,踏著轻巧美妙的舞蹈般的步调,将纱布井然有序的铺平在粗糙的石台上。
沐文宇看得目定口呆,看著妹妹的仙女式的妙舞,雪白的藕臂在灵逸的动作下挥舞得异常的优美动人。
沐清儿忽离地而起,扭著细腰在空中激旋著,在银白色的月光辉映下,沐清儿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成就了一种神秘而充满灵气的醉人美态。
沐文宇心忖这妹子的确拥有完全合于水性的身体,柔软如绵的身体充满了劲力和生命力,只不知当自己与她交欢时,会是如何美丽的动人滋味。?最后这月色下更显清纯气质的美女静静的落在素白的丝布上,宛如一个白莲花上的仙子一般,身上只剩下一袭轻薄的绸缎,白晢的香肩、玉腿春光半露,还有那件掩著胸口和胯下的精致肚兜。只刻的她双腿半曲坐著,脸上似笑非笑,带点妩媚的目光却有掩不住的紧张羞涩。
沐文宇感到眼前的美景如梦似幻,那种超越真实的美丽将他完全震撼住了。
一直到这仙女轻吐仙音,他才醒了过来:“哥,请到清儿的身边来。”
沐文宇移步到已罩上多重白丝绸的石台上,将自己鞋子脱下,盘坐在这长达七尺的方型平石上,正要将妹妹搂进怀中轻怜蜜爱,却听得这佻皮的小仙女轻柔的道:“哥喔,你可以先躺下来吗?”
对于她那花样多端的兴味,沐文宇已是见怪不怪,依言躺了下来。
沐清儿俯下身来,这动作充分的显示了她日渐成熟的乳房曲线,在细薄的丝布下若隐若现,她的小咀则遍吻在沐文宇的脸上,在他俊秀的脸上留下无数的吻痕和唇香,一对温柔的手替他解下衣服后,温柔的抚摩著。
沐文宇完全享受到她一唇两手那教他浑身舒泰的按摩,一时实不知人间何世。
忽地下体一阵刺痛和快感,这顽皮的妹妹竟然重重的捏了他的男根一下!
“这样很舒服吧?”沐清儿见哥哥一脸痛苦的有趣表情,娇笑著道。
已是赤身露体的沐文宇哼了一声,挣扎著坐了起来,一把将妹妹拉进怀中,沉声道:“清儿干了错事,需要接受严惩!”一把将她身上的丝缎拉开,双手握上了她那对教人著迷的柔软乳峰。
她的身体没有像王若凝般的惊心动魄的丰满,但每部份都像经过雕琢般细腻精巧,十全十美。
玉峰受袭,沐清儿浑体颤了一下,呼吸变浊,喘息道:“唔……清儿……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喔……”胸前两点传来一阵教她全身酥软的强烈麻痒,沐文宇已探进她身上最后的一道屏障,正在采摘那玉峰上的粉红的小樱桃。
她的脸挨在哥哥的肩上,小咀的如兰香气随那娇喘轻吐在哥哥敏感的耳轮上。
身前忽然一凉,粉蓝色的丝绸肚兜沿著她玲珑的曲线滑下,让早已欲火大炽的沐文宇再次欣赏到她美玉般的裸体。
“清儿犯的错,就是长得太美,引人犯罪的美。”沐文宇一边在她脸旁耳语著,一边对那双雪乳任意的搓揉按捏,又用两指夹攻那两颗随充血而变得更成熟更翘挺的樱桃。
“嗯……唔……”沐清儿只觉体内的快感,随著哥哥的动作不断的滋长著,双手虚按在他作恶的大手上,轻轻的摩娑著,像在鼓励他的爱抚。那对玉臀间忽碰上了一团火热,不用想也知是哥哥那在欲火带动下勃起的男根。
“哥的东西……在顶著人家……”沐清儿再次表现出她的少女情怀,垂著俏脸羞涩的说道。
沐文宇最喜欢的还是她这种神态,在她化作嫣红的脸上吻上一口,笑道:“刚才清儿欺负了它,现在它发恶了。”
沐清儿“噗哧”一笑道:“那有这回事?哥自己不够定力才真!”
沐文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体下,道:“不错,我的确是不够定力,所以现在开始我便不再客气了!”两手仍将她的玉手按著,咀巴则在她粉嫩的粉项上用力又吻又啜,然后逐步下移,弄得那白玉般的肌肤现出淡色的印记。
他的唇每略过一处,那种温热和细腻的触感都使沐清儿一阵颤动、一阵心跳。
特别当他将敏感的乳尖轻轻舔弄时,沐清儿的反应更是强烈,雪白的躯体会随之一阵抽搐、小咀则不自禁的低吟一声,媚态和羞态同时在玉容展现出来。
沐清儿但觉哥哥的唇渐渐下移,略过了她平坦的小腹,来到那专属于少女的神秘圣地。在玄女真气的躯动下,她的羞涩感觉渐渐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一团火热,玉腿也微微张开,让沐文宇能一览那春色无边的景致。
沐文宇双手一边爱抚著妹妹那对修长的美腿,凝视了那两对幼嫩的花瓣一会后,温柔的伸出舌头,轻轻抵在那温热的玉门上,慢慢的摩擦著。
“喔……唔……嗯……!”沐清儿受他的刺激,身体丝丝的抖动著,小咀轻吐出销魂的哼声,两手轻拉著铺垫在石上的白布。
沐文宇舌头的动作越来越快,玉门受到侵袭的沐清儿也扭动得更剧烈、更激情,急促喘息著的小咀不断透出越发醉人的娇吟声,一对玉腿也不安份的挪动著,一副石上小仙女动情的香艳场面。
灵活的舌尖在她湿润的花径中越来越是顽皮,一忽儿来回舔弄、一忽儿翻动摩擦、一忽儿进出抽动。沐清儿看著正在自己私处埋首挑逗自己的哥哥,心中的感觉比之身体所受的强烈刺激还要大,充满了喜乐、满足、幸福。
“啊……!”花宫中的蓓蕾忽然受到冲击,猛烈的快感一阵阵来袭,对性事尚缺经验的沐清儿只觉浑身一阵虚脱的无力感,脱口发出一阵细长的娇呼声,玉腿无意识的夹紧了哥哥的头,双手则平放在两边,一对玉峰又快又急的起伏著,这仙女高潮的神态又美丽又诱人。
沐文宇将头重新贴上妹妹变成了艳红的脸蛋,伸出沾满了她玉门释放出的蜜液的舌头,探进了她仍喘息不已的小咀中。
刚又再尝高潮的沐清儿热情的回应著哥哥的湿吻,共同的品尝著那像甜美又是苦涩的爱液,就像他们的禁忌恋情一样,是苦亦甜。
沐清儿吻到小咀一阵酸麻,这才放开,深情的道:“占有清儿吧!今晚清儿是属于哥哥的,哥喜欢怎样也可以喔。”
沐文宇眼里看著妹妹妖艳的惹火美态;耳内听著她的缠绵情话;鼻里嗅吸著她身上转趋浓烈的少女体香,立刻欲火狂烧,用手托起她轻盈的美腿,缓缓往外分开。
微微一笑,轻拍了拍她粉颊一下,道:“清儿说了这话,不要后悔才好。”
沐清儿盯了他挺拔的男根一眼,用纤指轻点了点他的鼻,道:“难道人家怕了吗?”
沐文宇挪动身体,摆出标准的男女交合姿势,将身体贴上妹妹滑嫩的上身肌肤、感受著那充满压迫感的玉峰。腰部微挺,当色泽黯淡紫红的男根甫一接触时,沐清儿双手缠上了哥哥的脖子,绝美的清丽脸庞抹上一道朱红色,甜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道:“哥要待清儿温柔一点喔……”
沐文宇温柔的望著她,心神全投进了男女之爱,再容不下外面世界的任何人和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沉声道:“来了……!”虎腰一沉,小腹微挺,气血充沛而变得坚硬无比的男根,直贯入妹妹的处女圣地。
“啊喔……!”在破体而入的一刻,沐清儿感到体内玄女之气受到欲火情火的冲击提升至高峰,使她全身一震,浑体泛起一阵绝妙畅快感觉,完全盖过了破处的痛楚,一阵娇媚的呻吟声由那小咀中透出。
沐文宇只觉下体从交合处传来一阵非常强烈的挤压感,清儿那紧窄的花径异常的狭窄,他连忙运劲发力,这才能一举进入。
“痛吗?”沐文宇看到妹妹的处女落红自大腿根流到白丝布上,正担心妹子受不住痛楚。却见清儿一副妩媚诱人的样子正流露出需索的神态,娇喘道:“哥……人家不痛……怎……么停下来了……?”
沐文宇闻言,立即展开更全面的进攻,循序渐进的开发著未经人道的处女花心。花径内早充满了男女性器上的分泌,每一下的抽动都引发一连串的娇喘呻吟、挤压水声、肢体碰撞的声响,石上一时全是男女交合的无限春光。
“喔啊……呀……嗯……啊……!”沐清儿在哥哥有技巧的侵略下,完全沉浸在性爱的欢愉中,四肢不安份的伸展著,一对雪白的玉峰在撞击下不断晃动著,纤细的腰肢巧妙的摆动著,有节奏的配合著对方的抽插动作。
秀丽的脸上在快感的冲击下现出全情投入、欲仙欲死的醉人神态,变得迷蒙的双眼透出快乐和喜悦的目光,粉红色的小咀性感地发出宛妙的喘息娇吟声。
沐文宇受到妹妹那销魂的美态所慑,每一进击都是全力以赴、直捣黄龙,交合处被挤压出来的爱液全溅在他的腹上,那略腥的奇异气味更进一步摧发著二人的情欲。
沐清儿的花径像有了灵性似的,玉壁不断悸动收紧、推挤著火热的男茎,使一下的抽动都为男女双方带来双重的快感。
“嗯……清儿那里……好紧……”沐文宇又一下顶进了紧窄的花宫最深处,喘息著道。
“喔……嗯……哥……你很喜欢吧……啊……!”沐清儿无力的目光凝望著他,娇吟著道。
沐文宇一边挺动著,一边俯下身来,看著妹妹在爱欲洪流中浑然忘我的美态,乌黑的秀发在随著俏脸的扭动飘飞著,白晢胜雪的嫩肤浮现出亢奋下产生的酒红色。
从她的神态可以看出她比王若凝更懂得享受男女之欢,且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作态,而是全情投入,且愿意向他付出一切。
他确深深的爱上了沐清儿,爱上她的一切,她的美丽、她的任性,她的娇痴……
在这想法的带动下,他更有技巧地挑弄著体下的妹妹,带给她更多更大的快乐、满足。
二人体内情欲的火焰越烧越旺,终于到达了顶端。
“啊……呀……!哥……!清儿……要……去了……啊……啊……啊……啊喔……!!”
快感在沐清儿体内升至最高峰,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四肢死命的搂紧正作最后冲刺的沐文宇。
“嗯……清儿……!”沐文宇在高潮临近的一刻,吻上妹妹微张的小咀,男根受到花径中的肉壁一阵推挤,身体一抖,生命的精华离根而出,喷射在浸泡在爱液中的花心处。
与此同时,他感到一道真气从交合处传来,渗进了他的经脉百汇之中,但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这些。
沐文宇缓缓退出妹妹的身体,只见她一双玉腿压著的白布被染得一片狼藉,落红斑斑、淫水处处。
沐清儿将脸埋在哥的怀中,喃喃的道:“人家终于是哥哥的人了……”
沐文宇轻抚著她的秀发,微笑道:“快乐吗?”
沐清儿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人家从未尝过这么美妙的感觉……”
沐文宇吻了她的脸一下,道:“还想继续吗?”
沐清儿伸手扭了他的鼻子一下,道:“原来哥在床外是胆小鬼,来到床上便变了个大色鬼。”
沐文宇失笑道:“这样不好吗?”
沐清儿轻抚著他的脸道:“人家也很想喔,不过哥明天便要开始进行任务,所以还是留点体力比较好。”
沐文宇目光落在她无限美好的身段上,叹道:“真是可惜……”
沐清儿“噗哧”娇笑道:“清儿现在是哥的人了嘛,哥想要什么时候也可以喔。”
沐文宇搂紧了她,道:“别忘了我们这关系是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
沐清儿神色一黯,轻“嗯”了一声,抬起脸蛋,望著他道:“若有一天我们的关系被人揭穿……哥……你会舍弃清儿吗?”
沐文宇和她四目交投,坚决的摇了摇头道:“绝对不会,我会带清儿远走高飞。”
沐清儿喜道:“真的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沐文宇举起右手,笑道:“我和清儿击掌为誓如何?”
沐清儿嫣然一笑,和他“拍拍拍”的击了三下,然后将他的手收到怀中,双道眼微红:“清儿真的很高兴,我……”
沐文宇用深吻来代替情话,二人又热吻起来,沐文宇拿起散在四周的衣物,笑道:“由哥替清儿穿衣好吗?”沐清儿欣然答应。
当沐清儿收起白丝布时,将它捧在手里,深情的道:“人家永远不会今晚发生的一切。”
已穿好衣服的沐文宇将她抱了起来,道:“哥送清儿回房好吗?”
沐清儿道:“哥哥怎么变笨了?这样若被人撞见那还得了喔?”
沐文宇却不作理会,抱著她便往内院走去,取的却是人迹罕至的捷径。
当沐文宇从房间的后窗放下沐清儿时,这美人儿妹妹嗔道:“哥真是的……才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然后又大模大样的抱著人家四处走……”
沐文宇亲了她一口,笑道:“今晚是清儿的初夜嘛。”
沐清儿回嗔作喜,却怕他久留会被人察觉,便催道:“快回去陪若凝姊吧!晚安。”
沐文宇笑著答应一声,回到房中,见到正海棠春睡的王若凝,心情出奇的平静和愉快,躺到床上她的身旁,从后将她拥入怀中,嗅吸著她的体香,沉沉睡去。
想起明天可能便要离开庄门去办事,心情颇为矛盾,能出山固然教他兴奋,但见不到若凝和清儿两个红颜却又教他惆怅。
闭上眼睛,倦意袭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十章 救美任务
五行庄、星山。
这还是朝阳初起的时刻,沐文宇已来到山上,为的是沐清儿留给他的暗记,著他来此相会。
王若凝在他醒来时仍作海棠春睡,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去。
“哥!”正在一棵树下盘坐的沐清儿见他来了,霍然站起,朝他走来。
沐文宇细审她的容颜,讶然的发觉她颇为憔悴,问道:“清儿昨夜没有睡吗?”
沐清儿嫣然一笑,脸上的倦容竟神奇的一扫而空,道:“人家要助哥哥练好内功嘛!”
沐文宇奇道:“怎样帮?”
沐清儿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交了给他,一脸兴奋的道:“这是人家依著玄女经写成的心法,昨晚……嘻……昨晚哥在使坏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上添了一道新的真气?这功法可以助你将玄女真气收为己用,而且……”
沐文宇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甜蜜,问道:“而且什么?”
沐清儿顽皮的道:“迟些告诉你!”
沐文宇将卷轴摊开一看,不禁一呆,此功法不单能深入浅出,且图文并茂、钜细无遗,叹道:“清儿果然厉害!”
沐清儿小咀一扁道:“就是这么一句吗?”
说罢一双玉臂缠上了沐文宇,柔声道:“人家昨晚写得那么辛苦,哥是否该有些表示呢?”
此刻的沐文宇当然不会像之前般畏首畏尾,将卷轴收进怀中,双手在这美丽的妹子细腰上温柔的抚摩著,昨夜那熟悉的芳香又再扑鼻而来,不由身心一阵酥软,问道:“那清儿想要些什么?”
沐清儿摇了摇头道:“清儿什么也不要,只要哥永远也会像现在这样疼人家就行了。”
沐文宇逗起她白中透红的俏脸,轻吻在她桃色的唇上,笑道:“这么简单?”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幽幽的道:“真的那么简单?”
沐文宇愕然,她这句话暗有所指,人总是贪新忘旧的,他沐文宇会是一个例外吗?
沐清儿凝望著他,忽娇笑起来道:“笨蛋!”
沐文宇一呆道:“笨蛋?”
沐清儿轻轻脱出他的怀抱,以舞蹈的姿态飘了开去,道:“哥连哄人家欢喜的谎话也不会说,不是笨蛋是什么?”
沐文宇不解道:“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沐清儿忽又站定,手中白布一扬,真劲激旋上升,她上方的大树一阵摇晃,金黄色的阳光和青黄色的叶子同时洒落地上,那充满动感和灵逸的美态,就如那艳阳般炫目。
沐清儿伸出玉手,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徐徐道:“看看这片叶子,本来天天依著大树,和它相依为命,可是当大风一吹,立刻折断飘落,从此永远分离。”
沐文宇深深的看著她,这妹子的每一个神态举动,每一句话语,都是那样的吸引著他,紧扣著他的内心深处,亦教他不得不深思背后的含义。
沐清儿摊开掌心,檀口轻吐出一口仙气,那片叶子立即乘风而去,道:“哥怎么变了哑巴?”
沐文宇摊手道:“你说我该说些什么?”
沐清儿横他一眼,移了过来,双掌轻按在他胸口,全身真气立即急速运转,全身发热,精莹的目光充满了奇异的慑人力量。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沐文宇全身浑然一震,生出从未有过动人感觉,顿觉二人的感官像连结起来,互相感受到、意识到对方内心深处的一切。
记忆的片段像在脑海中延伸开去,一切想法感受都没能躲开对方的心。
这就是心灵相通吗?
沐清儿忽地一声娇呼,身子一软,像要快倒下似的。
沐文宇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讶道:“清儿你怎么了?”
沐清儿依恋的靠在哥哥怀里,本来精神奕奕的玉容现出虚弱的神色,轻轻道:“这是玄女经的‘连心术’。”说罢解释了此功法的功用。
沐文宇虽听过此神奇异术,但耳闻又怎及身历其境的震撼。
沐清儿仍紧靠著他,微微一笑道:“现在人家真的放心了。”
沐文宇奇道:“放心什么?”
沐清儿笑容不知为何变得更甜了,道:“连心术需要二人有著强烈的情感默契才能生出效用啊!”
沐文宇恍然道:“那你刚才是在试探我了?对我没信心吗?”
沐清儿一对玉手轻轻玩弄著他胸前的衣襟,道:“是的,我怎知道哥会不会又在骗人家?”
沐文宇苦笑道:“我不会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吧?”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道:“那如果人家有了哥的孩子,哥会怎么办?”
沐文宇给她吓了一跳,骇然道:“昨夜你……”
沐清儿“噗哧”笑道:“人家月事刚过了啦。”
沐文宇望了望天色,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沐清儿仰起脸蛋,在他脸颊上轻轻浅吻,凝望著他道:“如我没有猜错,娘亲今天该会有重要任务交给你……所以人家该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哥了。”
沐文宇看著她的俏脸,想起她昨晚动人的身体、妩媚的神态和处子的热情,登时挑起不该起的欲火。
沐清儿感受到他身上异常的变化,娇笑道:“哥啊……!我们没时间了啊……!”
沐文宇俊脸一红,收摄心神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沐文宇刚从窗口回到房里,王若凝已醒了过来,且已梳洗完毕。
王若凝开口便道:“去见清儿了吧?”
沐文宇点了点头,移了过去,拉起她坐在床沿。
王若凝轻挨在他肩上,却没有追问他和清儿的事,只道:“明天起,人家会追随夫人修练武功,这一去可能便是一百天了。”
沐文宇讶道:“去那里练?练什么功?”
王若凝望了他一眼道:“是一个叫天水崖的地方,练的当然是水经的武功。”
沐文宇想起自己也快要出门了,伸手挽著她腰,颓然道:“想不到这么快便要分开了。”
王若凝笑道:“待人家功成之日回来后,不就可以和文宇并肩作战了吗?”
沐文宇听到“并肩作战”,精神一振,道:“趁现在还有点时间……若凝…………不若我们……”
王若凝脸蛋转红,道:“刚才你没有和清儿……那个……吗?”
沐文宇拉著她腰的手一紧,王若凝的芳躯立即软倒在他怀里,笑道:“这个重要吗?”
双手缓缓向上,开始侵犯著她丰满柔软的身体。
王若凝虽觉不妥,却又想不到拒绝的好理由,只好闭上眼睛,任由爱郎摆布自己的身体。
“当、当、当!”
钟声响起。
三人来到广场前,楚韶盈换回了“夫人式”的朴素但优雅的袍服,另外还有卓梓灵、施欣琦、殷素霜三个水门的主要份子。
沐文宇是在场的唯一男性,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
楚韶盈开言道:“从今天起,文宇、清儿归梓灵指挥,文宇的每一行动都要听门主的命令,否则以门规处置,明白了吗?”
水门门主卓梓灵含笑望著二人向自己施礼。
沐文宇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古怪的感觉,自己以后便会听眼前两个美女的指挥了。
楚韶盈转向王若凝,道:“若凝还有没有话要跟文宇说?”
王若凝想起刚才和沐文宇的激烈缠绵,脸蛋一红,垂著的头轻摇了几下。
沐清儿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沐文宇,当然猜到二人干了什么。
楚韶盈笑了笑道:“好了,我们就此分别吧,文宇、清儿、梓灵、欣琦、素霜,你们要小心保重了喔。”
沐文宇和沐清儿知她又要远行,虽是不舍,仍只好依依道别。
楚韶盈说罢领著王若凝去了。
卓梓灵待楚韶盈去远了后,回过头来,向沐清儿道:“清儿现在随素霜前往巴郡的分舵,途上她会告诉你相关的一切。”
一向以冷淡沉默著名的殷素霜此刻现出一个罕有的动人笑意,向沐清儿道:“清儿有一个时辰准备,我会和另一个师姊在内堂等你的。”
卓梓灵望向沐文宇道:“今次我们有重要任务需立即进行,文宇须在半个时辰内收拾好东西回来和我们集合。”
沐文宇点了点头,也不犹豫,迅速回到自己房间,正在想该拿些什么,一个娇小的身影闪到他身前。
头上扎了两条小辫子的雪儿盯著他道:“傻瓜!人家替你收拾好了。”说罢小手提起包袱扔到床上。
沐文宇看著这个刁蛮的小丫头,奇道:“你怎知我要远行?”
雪儿看来仍在恼他昨天的行为,负气道:“当然知道!我连你要和什么人去也知道哩!”
沐文宇望著她稚气的小脸道:“嘿……昨天的事……”
雪儿的小脸却没生气,反是有点羞涩的道:“昨天你说人家可爱,这是真的吗?”
说到最后,声音低得连沐文宇也快听不见。
沐文宇想到她一直对自己的细心,乃打消了再耍她的念头,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拿起包袱背到背上,道:“谢谢你。”
雪儿见他说罢便走,一急之下脱口叫道:“沐文宇!”
沐文宇含笑望著她道:“雪儿还有什么话要说?”
雪儿给他一望,可爱的小脸又红起来,轻声道:“小心点!”
沐文宇说了声“知道了!”,猛一提步,闪移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
卓梓灵领著沐文宇和施欣琦三人离开庄门,凭轻功疾走了数里路后,在一个市镇上了一辆马车,前往位于长江上游的荆州。
驭手当然是水门的人,车子则来自五行庄暗里经营的生意。
沐文宇到此刻仍不知今次的任务,途上主要是由卓梓灵和施欣琦向他说明水门的结构和各类人物。
听著这两个动人的美女有条不紊的话、充满磁性的声音,可说是一种享受,足以使沐文宇忘了舟车劳顿之苦。
水门在五行庄里主要负责情报、间谍工作,这方面由女性担任确是最适合不过。卓梓灵和施欣琦都是此中高手。其中卓梓灵以视觉敏锐著称,施欣琦则最擅窃听。
“今次我们的任务,是拯救人质。”卓梓灵手里拉开一张地图,淡淡的道。
沐文宇听到“任务”二字,道:“救人质?”
施欣琦含笑望著他道:“不错,这人质和文宇你也有些关系啊!”
沐文宇不解道:“我十八年来足不出庄门半步,怎会和这家伙扯上关系?”
施欣琦道:“她就是‘宁’宗李承言的掌上明珠李颐真。”
沐文宇这下头更大了,茫然道:“这小姐与我有什么关系?”
卓梓灵目光从图上回到他身上,微笑道:“文宇或许不知道,她本来是你的妻子呢!”
施欣琦望著呆了起来的沐文宇,道:“李承言曾使人向庄主提亲,只是出于政治的考虑,庄主婉拒了这门亲事。”
沐文宇问道:“为什么?”
施欣琦道:“李承言与庄主结成姻亲,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看上我们在荆益两州的铁矿产。”
沐文宇叹道:“又是政治婚姻!”
施欣琦笑道:“李颐真有荆州第一美人之称,文宇不觉得失望吗?”
沐文宇耸肩道:“我与她素未谋面,又不知道她怎样的人,娶不到她说不定其实是件好事呢!”
两女同时笑了。
沐文宇又道:“那为什么她会被人捉去呢?她又是被什么人捉去呢?”
施欣琦道:“李承言在不久之前凭偷袭攻破了原属厉霸帮的几个城镇,其手下大将成狄又杀掉了厉霸帮的几个著名人物,于是双方早结下仇怨。李颐真在一次出游的途中被厉霸帮成功设伏截劫,而据我们的最新消息,她正被安置在江陵城中被软禁著。”
沐文宇一阵感叹,这娇贵的小姐还真是不幸,道:“那厉霸帮的人没有伤害她吗?”
施欣琦摇头道:“当然不会,厉霸帮擒下了李承言的宝贵女儿,自然会乘机向他勒索,好争回失去了的利益。”
沐文宇问道:“今次是侠剑庄还是李承言向我们求助?”
卓梓灵微笑道:“都不是,是庄主的主意。”
沐文宇大讶道:“爹的主意?他在那里?”
卓梓灵苦笑道:“恐怕没有人会知道庄主到那里去了。”
沐文宇问道:“那我们怎样去救这位颐真小姐?”
施欣琦道:“我们到达荆州的分舵后,应该会知道如何部署的了。”
说罢大有深意的望著他道:“怎么了?忽然这么热心?”
沐文宇苦笑道:“只要是正常人,也不希望一个美人儿落在一群虎狼的手里吧?”
李颐真!沐文宇心中响著这个名字,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自己又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自己终于踏上了进入江湖的第一步,之后的路又会如何呢?
第十一章 初到贵境
荆州,地处长江中游,西接巴蜀、南接大江、东接江南,四通八达,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然而自“宁”宗与厉霸帮的斗争展开后,饱受战火摧残,除了数个大城外,其余大小市镇皆难逃洗劫的厄运,生活无以为继的荒民结党成贼,不论经济、民风皆大不如前。
途中三人不难察觉有官兵走过,还有的就是拖男带女的难民,风尘扑扑,分外强调了战争前的压迫气氛。?当然,一天李承言未救回女儿,一天战争也不会开始。
他们已经走了约十天的路途,沿途日间行车,夜间休息。
他们又依著计划将沐文宇乔装成一个破落世家公子、施欣琦为他妻子、卓梓灵则是他们的侍女。
沐文宇对这安排感到颇为惊讶,卓梓灵怎看也不像是他们的侍女。
驭手是一个哑的门人,只能以手势和他们沟通。
坐车虽然辛苦,但对于三人来说,较之练功练剑,这只属小儿科之极的苦。
当马车来到一处丛林密集的地带时,卓梓灵戴上了一道竹笠,掩著那容易引起注意的如花玉容,向沐文宇和施欣琦道:“我们三天后在江陵城会合吧!”
沐文宇经过二女的说明后,知道她是要先到五行庄位于荆州一带的一些秘密巢穴,拿取救人用的工具。
马车续行后,沐文宇暂时放下正事,目光落到车外不断转变著的风景。
然后发觉施欣琦正不住的打量自己,忍不住道:“师姊……”
施欣琦一双修长的美目仍是紧攫著他,笑道:“文宇真是越长越俊了哦!”
沐文宇不知她这话有何用心,也不知该怎样应付,不认识他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是个不谙男女之事的新丁。
施欣琦又道:“来!过来让师姊看看你!”
沐文宇不由想到小时候她也喜欢这样,然后他的小脸就会被这个比他年长两年的师姊扭作一团,教他又痒又痛的啼笑皆非。
依言坐到她身旁,不由泛起熟悉的感觉,就像自己向若凝表白心迹那夜。
施欣琦的目光开始变化起来,一忽儿像个疼爱弟弟的姊姊、一忽儿像少女初遇相得的情郎。
沐文宇很少有这种近看这位美女师姊,此时不由抛却分什么男女之别的礼教之说,含蓄的欣赏著她的玉容。
她的肌肤及不上清儿的玲珑剔透,也不像若凝的白玉凝脂般的粉脸,但洁白胜雪,很难想像她是长期在奔波操劳之下成长的。
沐文宇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起来,试图岔开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江陵。”
施欣琦仍不放过他,随口答道:“大约十数天吧。”身子却靠得更近了,丰挺快要碰上了沐文宇的肩。
见他一脸不自然的神色,笑道:“怎么了,没给别的女孩这样看过吗?若凝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你吗?”
沐文宇暗叫救命,难道师姊看上了自己?但想想又该?施欣琦忽地“噗哧”
娇笑了起来,道:“文宇原来定力这么差的!”
沐文宇尴尬道:“是的!我自问这方面的定力是差劲透顶。”
施欣琦又笑了一会,然后敛容认真的道:“文宇你要记著,女人的美色是很危险的武器,一个分神,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可能输得一塌糊涂,知道了吗?”
沐文宇颔首受教,然后又道:“可是像师姊这种美女,天下间恐怕也是寥寥可数吧?”
施欣琦“哎唷”一声,道:“小文宇原来这么懂讨人喜欢的,不过,天下间在美丽方面能胜过我的,其实还有很多……”
沐文宇追问道:“竟有此事?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呢?”
施欣琦笑道:“说到美女便心动了吗?别忘了你的若凝啊!”
沐文宇耸肩道:“我只是好奇吧!”
施欣琦续道:“要告诉你也不难,可是你要先答我一个问题。”
沐文宇大奇,道:“问吧!”
施欣琦道:“五行庄中你认为最美的是谁?要说真话哦!”
沐文宇当然心中有数,沈吟片刻后答道:“该是清儿吧!”
施欣琦笑著点头道:“不过清儿在江湖名头不响,除了少数与我们五行庄有往来帮派外,认识她的人其实很少,否则该会被列入‘花榜’之中。”
沐文宇嘿然道:“花榜!现今是兵荒马乱的时期,那些好事之徒倒有这种闲情。”
施欣琦望著他道:“这是一群长居中原的世家公子所命名的,他们最喜谈论风花雪月、四处游荡,战争从来与他们扯不上关系。”?顿了顿又道:“花榜上的美女可说是五花八门,有的是名头响当当的侠女,有的则是三步不出家门的大家闰秀,有的则是行纵神秘的奇女子。”
说罢举起四只手指道:“花榜中最高位置的被称为‘四绝’,一个是侠剑庄庄主的千金梦月、一个是关中‘明’宗李迅的女儿缘玉、一个是飞云帮帮主韩翎雁、至于最后一个文宇则要小心了,她可是庄主的大仇家之一。”
沐文宇讶异道:“大仇家?”
施欣琦收回玉手道:“不错,她就是巫月教的木灵真,不单是绝色美女,更是绝顶高手,行踪诡秘,其母听说和庄主有过渊源,至于原因,则要庄主本人了。”
沐文宇道:“木灵真?好奇怪的姓名啊!”
施欣琦摇头道:“我们对她所知甚少,听说她只得十七岁,但不论天份、资质均无人能及,曾三次和庄主交手都能全身而退,当然,这或许只是庄主手下留情吧。”
沐文宇隐隐感到父亲的飘忽行踪与这个木灵真,二人的关系更是大不简单,非只是仇人那么简单。
施欣琦呼出一口气道:“其实花榜上共有二十四人,为何有这个总数我不知道,只知你的李颐真小姐也是其中一个。”
沐文宇皱眉道:“什么我的李颐真?”
施欣琦掩咀笑道:“听说李小姐其实不想嫁给许渊那家伙,说不定文宇英雄救美后,她会以身相许报答你呢!”
沐文宇没好气的道:“我累了!先睡了!”说罢坐回自己的一边,闭目静养。
施欣琦也不再说话,学他般晋入了心如止水的禅定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太阳日渐西斜,大地在残阳的映照下化作橙黄色。
沐文宇忽地心中一动,感觉到有数股力量正向他们的车子移近。
经玄女真气的改造后,他对真劲流动的先天灵觉大幅提升,不由心中想起妹子清儿,唉,这可是自己和她从小以来最长的一次分别啊!
“你感觉到?”施欣琦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透过帘幕观察外面的情况,见沐文宇忽有所动,眼睛却没有睁开,不由奇道。
沐文宇睁开双目,眼中射出锐利的神光,缓缓的点了点头。
施欣琦道:“该是厉霸帮的人,我们要装作武功低微,以免惹起对方警觉。”
又道:“他们有轻功的高手,该是探子斥侯一类的人。”
沐文宇掌握到她的意思,又点了点头。
施欣琦见他神态从容,一点也不像初出江湖的小子,心中一赞。
“停车!”数名腰佩长刀的大汉截著车子,喝道。
施欣琦低声道:“我们是来自巴郡的夫妻,到江陵寻一个失散的亲人,没有门派。用银子打发他们。”说罢将数个银元塞进他怀里。
沐文宇缓缓从车上下来,故意令自己开门的手微微抖震,扮作诚惶诚恐的道:“几……几位大爷,有……有什么事呢?为何要截下我们的车子?”
车上的施欣琦差些儿便笑了出来,这小子还挺会装的呀!
为首的大汉戟指道:“你们是那里人?要到哪里去?”
沐文宇心中其实颇为紧张,神态却恭敬的道:“我们是巴蜀人,要到江陵去寻一个失散了的兄弟。”
大汉目光落在车厢上,眯起双眼道:“车上有什么人?”
沐文宇暗怒,他对这种审问的语气颇为反感,垂著头道:“是内子。”
这年代十四五岁已是适婚之年,沐文宇可装作有妇之夫并不稀奇,(事实上他早就有了嘛……)
大汉目光回到他身上,冷冷道:“叫她下车!”
沐文宇虽然很想一拳把他打个四脚朝天,却沉住气向车上的施欣琦道:“娟儿,你下来吧。”
穿著一身巴蜀女性喜穿袍服的施欣琦盈盈走下,目光带点惊惶恐惧,来到沐文宇身后,不敢碰触那几个大汉的目光。
沐文宇见他们目不转睛的盯著施欣琦,心中叫苦,若他们见色起心该怎么办呢?
幸好大汉终于收回了目光,却向身后的手下道:“搜车!”
帮会在地方上俨如一个政府,各有自己一套管治的方法,像厉霸帮则奉行高压统治,人身的自由是不被容许。
二人果然早有准备,不怕他的搜查。
“老大!什么也没有找到!”大汉的三名手下很快便下了车道。
大汉又望了施欣琦一眼,然后向沐文宇道:“你这小子运道还真不错……哼!?走吧!”
沐文宇临上车还不忘向几个大汉来个拱手作别,可谓“交足戏”。
车又再开,沐文宇也松了口气,才关上车门,施欣琦竟凑过红唇,在他脸上重重的印上一口,娇笑道:“文宇做得很好,这是奖励喔!”
给这美女师姊赏一香吻,沐文宇一阵心醉,想起刚才的情况,叹道:“若果刚才那几个家伙想对你施暴,那该怎么办?”
施欣琦望著他淡淡道:“当然要杀了他们啰!”
沐文宇一呆,他此生确是从未杀过人,连伤人也不曾试过,可是眼前的现实,却是不得不为之。
施欣琦看他神色便知他心事,沉声道:“现在不是在庄中,以后的每次交手也将是生死相斗,不是他死、便是你亡,文宇对待敌人切不可以手下留情,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
沐文宇脸色沉重的略一点头。
施欣琦旋又笑道:“文宇有好心肠是件好事哩,若你听到杀人立即眉飞色舞我才害怕呢!”
沐文宇不由想起火经中能令人杀意暴盛的心法,说不定到自己下不了手时用得著它。
唉!夺人性命,不论对象是谁也好,对他来说也是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办得到吗?
第十二章 忘情之欢
江陵城,荆州重镇,以交通四通八达、水陆并行闻名。
厉霸帮表面上并没有增强江陵的城防护,但施欣琦认为这只是表面的掩饰。
沐文宇和施欣琦比与卓梓灵相约的时间早了一天到达,为了掩人耳目,二人都像卓梓灵般戴上竹笠,装扮看起来像两个渔夫。
此时天已入黑,二人来到了那所与卓梓灵约定了的空置民房。
这屋子有个特别之处,就是不透光、不透声。
沐文宇点上了房中的四盏灯﹐更衣后坐到床边的几子旁的椅子上。
施欣琦也到屏风后换了衣服,来到床边,脱了鞋子,叹息一声,躺到床上伸著懒腰道:“嗯……好舒服喔……”
沐文宇从未见过她这种娇慵的神态,这动作不单强调了她酥胸的曲线,声音更是充满了性感的诱惑力。
旋又肚里暗骂自己定力太差,才一个动作、一声娇呼已令他想入非非,将来必定在美女手里栽个大觔斗。
施欣琦忽转过身来,瞧著他妮声道:“今晚文宇打算睡在哪里?”
沐文宇乾咳一声道:“我在地上打坐便成了。”
施欣琦笑著在床上转了翻身,道:“这床好宽喔……该可以睡两个人的。”
情态一副天真澜漫,彷彿又回到了童稚时代一样。
又道:“怎么了,有好床不睡偏要坐地下吗?”
沐文宇苦笑道:“师姊别忘了我已不是当年的沐文宇了。”
施欣琦大有深意的道:“既然文宇不再是个没用的胆小鬼,那你还在害怕什么呢?”
又娇叱道:“快给本副门主过来!”
沐文宇一脸无奈,最后依言坐到床沿,却在犹豫该不该脱鞋。
施欣琦弹出几道指风将照明的火烛弄熄,整个房间开始变得幽暗起来,见他慢手慢脚的,嗔道:“你在干什么?快把鞋子脱下来!”
沐文宇那敢逆她意,闻言连忙解下鞋子,盘坐在床上。
施欣琦不知何时已解下了外袍,看似随手的抛到几旁的椅上。
沐文宇望了她一眼,暗暗心惊,在灯火昏暗的环境下,施欣琦本就艳光四射的玉容更添容易令人燃起欲火的神秘美。
淡淡的银月之光倾照在她的脸部轮廓上,肌肤散发著令人目眩的光彩。
此刻的施欣琦没有副门主应有庄严神色,目光填满的的尽是柔情,朱唇微张轻吐著教人心醉的气息,小咀旁的一丝笑意添上无尽的诱惑力。
优美的身段在解下外袍后更是突出,胸脯起伏有致、腰肢细而轻盈、玉腿丰满修长,沐文宇心中暗赞,这美女师姊绝对拥有了能教无数男人倾倒的条件。
她心中到底是否有了心上人?那个人是自己吗?
施欣琦没有责怪他在自己身上那灼人的扫视,轻轻道:“文宇怎么还不躺下来?”
她的声音此刻变得更温柔甜美,沐文宇听了心头一阵酥酥的,乖乖的平躺在她的身旁。
施欣琦仰望屋顶,徐徐道:“师姊在文宇心中是怎样的人?”
沐文宇想不到她有此一问,想了一会道:“是个成熟、处事有分寸、聪明又美丽的女子。”
施欣琦听了一阵娇笑,叹道:“若他也是像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沐文宇一呆道:“他?他是师姊的心上人吗?”
施欣琦脸上一阵凄迷,陷入了回忆之中,“嗯”了一声。
忽又像醒了过来的,望著沐文宇微笑道:“文宇猜猜看,他是谁?”
沐文宇道:“这个可难了,天下男子如此之多,如何去猜?”
施欣琦道:“他是庄中的人,且是顶尖人物啊!”
沐文宇皱眉思索道:“宋以志宋师兄?”
施欣琦微笑道:“宋师兄这样的人的确会很受女子欢迎,不过猜错了。”
沐文宇又先后举了如和蔼可亲的朱晓阳、风趣幽默的聂天川、沈默寡言的林广遥,不过都错了。
“我想到了!!”沐文宇忽叫道,“你喜欢了我爹!”
施欣琦嗔道:“笨蛋!找死!”纤指一伸,在他大腿上重重的戳了一记。
沐文宇吃痛,脸上一阵抽搐,这时想起了傅凌峰,随口叫道:“是傅师兄吧!”
心中其实并不可能,因为傅凌峰以来无影去无踪闻名,和施欣琦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施欣琦怎会恋上他呢?
出乎意料的,施欣琦听了,缓缓的吁出了一口气道:“笨蛋,现在才猜到是他。”
沐文宇讶然道:“傅师兄一向来去无踪,为何……”
施欣琦徐徐的道:“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从来没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沐文宇默默听著,他对这位庄中首屈一指的高手可谓知之甚少。
施欣琦望著他道:“说起来要多谢你才对,不然我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是这么幼稚。”
沐文宇奇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施欣琦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要不是你,我又怎会有机会再见到他呢?亦因如此,我才知道自己将男女之间的情事看得太简单了。”
说罢望了他一眼道:“文宇的运气比我好多了,有若凝这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你师姊我却没有这种运气。”
沐文宇心忖若只是若凝或许会简单多了,清儿与他的关系则复杂很多,他们的将来仍是一片迷雾,且要偷偷摸摸、战战竞竞的。
施欣琦见他默然不语,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沐文宇叹道:“我只是和师姊你感同身受而已!”
施欣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似要将忧闷都排遣体外去,然后像下了一个决定般决然道:“文宇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沐文宇讶道:“帮什么?”
施欣琦现出一丝红晕,沈吟片晌,还是感觉有点难以启齿,探手抓著沐文宇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让他切实的感受到她胸前那温软的迷人触感,咬著唇道:“明白了吗?”
沐文宇被她拉得转过身来向著她,只觉左手软绵绵的灼热感,心中一震,呆若木鸡的瞧著她。
脸泛嫣红的施欣琦玉容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脸上羞涩偏又带点刁蛮任性的劲儿,一把甩开他的手,嗔道:“若敢说不,立即给本姑娘滚出去!以后不要跟我说半句话!”
她这是见沐文宇无动于衷,恼羞成怒下连说话也失了方寸。
沐文宇又呆了片晌,叹道:“我对著师姊你实在难以兴起那种情绪……”
施欣琦听了,坐了起来,恼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否说你师姊我不够吸引力了?”
沐文宇只好也跟著坐起,忙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我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若凝……”
施欣琦容色稍缓,道:“笨蛋!又不是叫你娶我,男子汉大丈夫做事畏首畏尾的,将来如何服众,领导群雄?”
又道:“快回答我!你帮不帮忙?”
沐文宇心忖她的话不无道理,自己确是太优柔寡断了。心中掠过清儿和若凝的倩影,猛提一口气道:“好吧!”神色间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勇悲壮。
施欣琦见自己将身体豁了出去,这可恶的师弟却一副像是出战场的惨烈样子,芳心著恼,娇哼一声,没有说话。
这两个关系急变的男女又陷进了死寂的沉默之中,而二人的距离则是气息相闻的近距。
沐文宇暗叫一声“罢了”,伸手便往这美艳的师姊探去,才刚握到那柔软的腰肢时,却像个呆子般不知从何入手。
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一个男的挽著个女的腰际便停了下来,那女的则脸如寒霜的狠瞪著他,一点没有云雨欲情的气氛。
若对方是若凝又或清儿,他会有应付的手法,但对著施欣琦,却是手足无措起来。
施欣琦不拒不迎,盯著他带点冷嘲热讽的道:“不是说自己不再是那胆小鬼了吗?现在却笨手笨脚的……你……嗯……”
沐文宇听得有气,忽地俯前,双手抓著对方的一双玉臂,一边肆意的吻著她丰润的红唇,一边将她按倒在床上。
施欣琦想不到他可以变得如此霸道,小咀“咿嗯”作声抗议,心中则暗暗称奇,这小子的技巧原来挺熟练的。
“嗯……”丁香轻吐,软滑的舌尖在他舌上轻轻打圈,双手缠了上来,在他的脖上、耳垂后来回抚摩著,与他热烈的缠绵起来。
沐文宇已可肯定这位师姊曾有过男女经验,不过对他来说,这个已不再重要了,因为他知道这师姊所求的,是一夕之欢,而非名份和责任。
施欣琦柔滑的香唇忽离开了他,脸上带著个暧昧的笑意,声音娇柔的道:“现在才像个男人嘛!”
沐文宇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动手解开她的衣服,当他拉下那条衣带时,询问似的望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半点反对的神色,双手便拉下那连身袍,露出了质料半透的亵衣,襟口处隐隐透出那道撩人的乳沟,亵衣之下则是那双凝脂般眩目的玉腿,肌肤细白,散著阵阵淡淡的香气。
沐文宇看著春光半露的师姊,只觉胸口一阵因紧张而来的气闷感。
施欣琦一手支著身体坐起,将他搂到身前,轻吻在他的额上,道:“转过身去,师姊给你宽衣。”
她的声音有种教他无力抗拒的慑人魅力,沐文宇只好乖乖转身,背向著她。
施欣琦给他解下了衣服后,看著他长成了的坚壮男体,一双玉手不自禁的轻抚著他胸前贲起的肌肉,只隔著一重薄的酥胸轻贴在他背后,脸蛋轻贴在沐文宇的脸旁,在他耳边轻呵著气道:“师姊不是处女,文宇会不会觉得失望呢?”
已是一丝不挂的沐文宇给她一双熟练的手摸得舒服得叹息起来,闻言笑道:“失望?该是高兴才对。”
施欣琦一呆道:“为什么?”
沐文宇失笑道:“因为这样我便没有任何顾忌了,想怎样便怎样了……哈……哇……!”脑袋被狠戳了一下。
施欣琦收回玉手,嗔道:“若你敢弄痛了我,我便一脚踢你下床,且今晚不准再上来,明白了吗?”
沐文宇诚恳的道:“遵命!”
施欣琦又瞧了他好半晌,才垂下脸,解下身上最后的屏障,整个白晢的裸体暴露在沐文宇的眼前,残烛火光闪烁,将这副美丽的躯体照得更是惹火妖艳。
见沐文宇目定口呆的模样,施欣琦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一对玉手轻甩了一下长至腰间的秀发,充分展现了女体玲珑浮凸的美态。
施欣琦双腿仍是紧夹在一起,腿根处透露出一丛不浓不疏的幼毛,令人生出一窥胜境的欲望。
沐文宇移了过去,一手背轻擦著那丰盈的大腿,一手轻握著她纤细的柳腰,一张咀则和她的香舌纠缠不清。
二人的呼吸、心跳随著亲密的动作渐变急促,肢体也随之变得滚烫炽热起来。
“嗯……!”施欣琦轻哼一声,沐文宇正以舌尖在撩拨那嫣红的乳尖,右手缓缓探进那令任何男人诱发绮念的桃花源。
“啊……!”腿间一阵火热,然后感到一阵教她身心俱软的美妙快感,施欣琦在沐文宇耳边发出一阵美妙的娇吟。腰肢配合著手指的挑逗轻轻摆动著,紧挤的花径随著对方右手的动作微微鼓动。
软倒在床上、脸如火红、全身乏力的施欣琦此时已进入了动情的状态,泛红的娇躯作出种种美妙的扭动,小咀迷乱的呻吟娇喘著。
“喔……啊……轻……轻点……啊……!”此时施欣琦粉嫩的玉门上添了沐文宇的两根灵活无比的手指,正以不同的方式旋动、翻滚著摩擦不堪刺激的玉壁,另一指尖则用力的按捏兴奋充血的花蕊,泄身的快感如潮的冲击著她,教她忘掉了一切身外之事。
沐文宇的手法对一个初尝滋味的女子或许略为粗暴,但对于想以性爱来忘掉前情的施欣琦,则最适合不过。将他手指缓缓抽出时,指尖轻轻拉出了一道反映著银光的蜜液,两腿间、玉臀下的床单、两根手指全被爱液沾满。
施欣琦被他玩弄得四肢乏力,喘息道:“小坏蛋,想弄死师姊吗?”
沐文宇一手将她的一边大腿,然后跨坐在她两腿间,四腿成一十字,叹道:“师姊,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施欣琦望了一眼他胯下的男根,知道自己很快又会像刚才般陷入疯狂的快感中,又羞又恼的娇嗔道:“小坏蛋……啊……呀喔……!”股间传来猛烈的畅美感,沐文宇的阳物已没根而入,不由失声娇吟起来。
沐文宇没有半丝温柔之意,每一下的冲击都充满劲和力,加上他们所用的姿态,整个男根能与花径全面的接触,令每次的推进、抽出都能引发最高的快感。
“啊……轻……点……啊……!不……不行……了喔……!”施欣琦只觉全身像火烧起来似的,交合的强烈快感随著沐文宇的动作完全冲走了她脑海仅存的清明,双手紧抓床单,银牙紧咬著唇,娇吟声完全无法控制的叫了出来。
事实上沐文宇也有相类似的感觉,只是不及女方强烈,忽然灵机一触,先停了下来,默运五行玄火,先聚于腹间丹田穴,然后将其导向胯下的男根。
身体像快要崩溃的施欣琦软伏在床上喘息著,白里透红的身体上冒著点点汗珠,可知刚才的冲击有多激烈。
一腿仍被沐文宇搁在肩上,另一腿则仍微微发抖,这是在快感的冲击下完全绷紧后放松的现象。男根仍留在花房之中,开口处不断滴下爱液,鼠蹊部亦沾满不知是汗水还是淫水的水斑,充满了淫靡的美感。
施欣琦无力的双眼望向沐文宇,正要说话,花径竟传来一阵奇异的火热感,然后是男根起了变化,缓缓膨胀起来。
沐文宇行功完毕,又开始微微抽动起来,笑道:“师姊感觉如何?”
施欣琦一双秀眉紧皱起来,圆润的玉臀阵阵的抖震著,呻吟道:“好热……
好胀……啊啊……!不……别……啊……!“快感又开始如火山爆发般喷张开来,令这美女小咀再无力说出完整的句子,化作阵阵销魂的妩媚淫声。
喘息娇吟的声音、小腹和臀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还有床架被沐文宇弄得剧烈摇晃的声音。
“啊……嗯……喔啊!……不行……受不了……了……”施欣琦已经第三次泄身,整个身体像虚脱了一样似的,但每一下的抽动仍使她全身一阵颤抖和畅美感。
沐文宇看著被他弄得如痴如狂的施欣琦,暗忖也差不多了,真气运转,默默放开精关,喘息道:“师姊……我要泄了……”腰间急速的挺动了几下,阳精狂喷而出,洒在花径之中。
“嗯……”施欣琦一阵无力的呻吟,力尽的瘫软在床上,大腿被沐文宇缓缓放了下来,玉门潺潺的渗出爱液、男精,恰恰构成了一幅美女春潮的美景。
沐文宇拿起一条布,温柔的替她抹净身体,轻轻将她抱起,移正位置放在床上,微笑道:“师姊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施欣琦高潮的余韵尤在,横了不知是在怪他还是赞他的一眼后,闭上美目,沉沉睡去,她的确是太累了。
沐文宇从包袱中掏出清儿亲手写成的心法,收敛心神,默默用功起来。
忽感有异,难道有人有偷窥、偷听?
第十三章 战略部署
沐文宇运起五行玄木那能强化灵觉感官的功法,迅速穿起衣服,收起卷轴,将凝玄剑紧握手中,寂静无声的打开后门。
一道黑影正在左方约一丈处闪移开去,身法灵巧敏捷,看来该是个女子。
论身法沐文宇乃是庄中一等一的高手,在几步之间已欺近对方,剑鞘往前连点几下,数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去,疾取对方两脚的要穴。
“啊……!”一把娇嫩的声音响起,黑衣人似乎著了道儿,整个身体倒了下来,伏在地上。
沐文宇移了过去,正要施手法制著对方,那黑衣人忽地发难,右手连拍他身上多处穴道,手法精妙,显得高手指点,以为将他点倒了,娇笑著道:“一个色色的蠢才……”
接下来的却让她吓了一跳,沐文宇不但完全没受她的手法所制,反叹口气道:“姑娘低估在下了呢!”
“你……”乘她吓呆了一瞬间,两手闪电封著了她的穴道,使她失去意识后,将她横身抱著,回到屋中。
沐文宇兼习五行气功令他的全身经脉行气别出门径,加上能逆转穴位的功法,任何千奇百怪的点穴手法都奈何不了他。
事实上他是有点侥幸,竟如此不谨慎,差点便中了个简单的圈套。
才刚回到房子,施欣琦已醒了过来,见他背上多了个人,著他关上门后,先点亮了几支烛台,奇道:“敌人的探子?”
沐文宇点了点头,将她放到地上,苦笑道:“让她看到了呢!”
施欣琦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一红,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先看看她是谁。”
沐文宇探手拉下那女子蒙面的黑布,二人同时一呆,那竟是一张充满童稚之气的俏丽脸蛋,比清儿年纪还轻。
施欣琦秀眉一皱,凝望正昏了过去的女孩,思索道:“嗯……奇怪……她该不是厉霸帮的人……”
沐文宇道:“她有套奇异的点穴手法,轻功身法也不错。”
施欣琦望向沐文宇问道:“点穴手法?你将她的手法重覆一次给我看。”
沐文宇默想片刻,凭他胜人一筹的记忆力,依著那小女孩的点穴次序、节奏轻重、用力深浅又重新演练了一次。
施欣琦又想了片刻,徐徐道:“这套手法该是江南名家袁靖所创的武学,为什么这女孩会懂的……?”
沐文宇奇道:“师姊看一次便看得出来吗?”
施欣琦白了他一眼,傲然道:“别忘了水门是干些什么的,这叫知己知彼!”
沐文宇又望了那女孩一眼,道:“我们怎样处置她?”
施欣琦耸耸肩道:“暂时把她穴道封著吧!待门主来了再决定怎样处理。”
沐文宇叹了一口气,取了张被子将她裹著放到厅中一角。拿了个蒲团,自己则盘坐在她三尺左右的地方。
施欣琦望著他讶道:“你打算就这样捱到天亮?”
沐文宇苦笑道:“让卓师姊看到我们同床该有些问题吧?”
施欣琦“噗哧”一笑道:“笨蛋!卓师姊著我们扮夫妻,我们便得扮夫妻给她看。”说罢躺回床上去,故意空出一半位置予他。沐文宇想想也是道理,便在她身边躺好。
施欣琦不知在想些什么,转过脸来,望著他道:“文宇……”
沐文宇奇道:“什么?”
施欣琦咀角现出一丝笑意,神态像又回复了最初的模样,道:“谢谢你。”
说罢仰起脸蛋,徐徐闭上眼睛。
沐文宇看著她安详的睡脸,竟有著一种清纯得教他难以产生绮想的感觉,实在很难与刚才的诸般媚态串连在一起。
忽地想到清儿,同样有修习玄女经的她也会在不同情况也会流露出各具特色的不同神态、气质,是因为修练玄女功的缘故吗?
清儿向自己献出了宝贵的处子之躯时通过交欢传他玄女真气,为何与师姊交合后又不会有这种现象?
沐文宇怀著满腹的疑问,走进梦乡。
翌日。
施欣琦悠悠醒转,张开眼来,见沐文宇刚从外面回来,皱眉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沐文宇掏出了一包从外面买回来的乾粮,道:“买东西吃啊……师姊你也该饿了吧?”
施欣琦不悦道:“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很容易惹起敌人警觉。”
沐文宇道:“刚才我离去的时候这附近都未有人出现。”
忽地身后一阵女性的叹息声,沐文宇转头一看,不禁看得呆了起来。
她正是堂堂水门门主卓梓灵,只见她头上扎了数条小辫子,配合一身小女孩的打扮,活活脱脱的确像是二人的侍女,完全推翻了她一贯的形象。
她背上多了个包袱,该是装满了由庄中制作出来的诸般巧器。
她水灵灵的大眼转向沐文宇道:“文宇的轻身功夫虽是一流,但论隐藏行踪的功夫,还是经验未够。要是遇上跟踪的高手,便会无所遁形。”
沐文宇还可以说什么,当然是一副乖乖听教的模样。
目光转向厅角那个女孩,秀眉一扬道:“她不就是……”急步走到她边,仔端详她的脸。
沐文宇和施欣琦对望一眼,当然是跟随其后了。
卓梓灵奇道:“她就是李颐真的贴身丫环小玉,我曾在一次出使长沙时见过她,你们为什么会遇上她?”
二人同时一呆,又会这么巧的?
沐文宇于是将整个擒拿的过程一一说明,卓梓灵听毕后道:“我们先弄醒她吧。”
又道:“在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们用的仍是伪装身份。”
探出玉手,轻拍著那女孩的娇嫩的脸蛋,道:“姑娘……姑娘……!”
沐文宇心中暗叫不妙,那女孩醒了之后,不立即把他和施欣琦的事抖出来才怪。不由望了施欣琦一眼,她却没有半丝担忧之色,难道她不害怕被卓师姊知道吗?
“嗯……”那叫小玉的女孩被弄醒了过来,张开眼来,想要跳起来,却发觉身上穴道被封,脸上露出又惊又怒的表情,道:“你……你们是谁!?”
卓梓灵露出一个充满天真味儿的微笑道:“我叫小翠,这两位则是我家少爷和少奶奶。”
沐文宇迎向小玉那疑惑的目光,摆出一副书香世家的子弟模样,叹道:“昨夜小生对姑娘有所冒犯,还请姑娘莫怪。”说罢运指如风,解开了对她的禁制。
小玉仍是狠盯著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后娇哼道:“少装傻了,武功像你这么高的人只怕世间少有,而且还这么年轻……你就是沐凡的独子沐文宇吧?至于你身旁的两个姊姊该是五行庄中水门的人吧?”她说这些话时,竟像一副老江湖的见多识广样子,教三人同时一呆。
沐文宇心中尤其错愕,对方是如何知悉自己的底细?
卓梓灵缓缓站起,却耸耸肩道:“小玉姑娘怎么猜到的?”
这回轮到这小玉一呆,卓梓灵这句摆明是向她摊牌,好让她明白到他们知道她的一切。
小玉呆了半晌,忽地摇了摇头,双目一红垂下脸,咬著小唇片道:“你们知道我家小姐的事吧?”
卓梓灵点了点头,扶她站起,拉著她来到厅中桌边坐下,然后和沐文宇、施欣琦各占一椅。
李颐真遇劫时小玉一定在场,事后该是凭灵巧的身手逃走,如此说来小玉该会有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珍贵情报。
小玉远比他们所想的精明,说不定在整个行动中可成为有用的助力。
卓梓灵望著微微啜泣著的小玉,沉吟半晌,道:“今次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解救令小姐。”
小玉抬起头来,小脸又惊又喜的道:“你们真的会助我?”
卓梓灵微笑道:“或许……该是小玉姑娘相助我们才对。对了,为何你会碰上他们呢?”
小玉望了施欣琦和沐文宇一眼,道:“我自知道小姐被人押到江陵,便开始在夜里四处寻找可疑的屋子,因为它们都可能是小姐被囚禁的地方,只是想不到却碰上你们……”说到这里,脸儿不知想到什么红了起来。
卓梓灵横了沐文宇和施欣琦一眼,像已猜到其中奥妙似的,又向小玉问道:“小玉姑娘为何不向宁王爷求救?”
小玉咬著唇愤然道:“小姐在王爷眼中只是一件工具,他考虑到的只是小姐的价值,从不理会小姐的死活。”
沐文宇心中一叹,看来李颐真这美人儿即使成功获救,到头来命运仍是坎坷,因她有著一位利欲薰心的父亲。
施欣琦讶道:“这么说,你本是打算独力救回颐真小姐?你有把握办到吗?”
小玉道:“没有,不过若有了你们,当然变得有把握了!”
卓梓灵又道:“除了小玉姑娘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逃走成功?”
小玉黯然摇头道:“没有……我们是中了他们的埋伏,护卫、车夫全部中了毒针身亡,小姐则被一个使剑的女人捉走,有几个挡住毒针的侍卫和他们混战起来,那女人轻功很好,我根本追不到她……”
卓梓灵道:“厉霸帮中轻功高且精于剑术的女人不出二人……一个是蒋图的女人欧阳飞燕、一个是他的妹子蒋致。”
(蒋图即厉霸帮帮主)
施欣琦道:“蒋图现在正忙于练兵,欧阳飞燕该会陪伴左右,那么蒋致该是今次行动的策划者,而负责监视李颐真的人亦会是她。”
沐文宇道:“蒋致的武功剑术如何?”
卓梓灵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蒋图肯让她负责这重要任务,该属一流的高手。”
沐文宇又问道:“小玉姑娘是否有与她交手?”
小玉道:“我和她过了几招,不过……”
施欣琦道:“不过什么?”
小玉思索道:“那时我是猝不及防,而她则是蓄势待发,现在想起来,她该不会比我厉害很多。”
说罢望了沐文宇一眼,抿嘴笑道:“沐公子的武功该比她高出很多。”
沐文宇心忖这倒也未必,武学也有相生相克,很难这样作出比较。
如宋以志、朱晓阳在功力上肯定在自己之上,但最终败下阵来,全因他身具克制对方的真劲和招式。
如此说来,自己能兼具五行之气、五行之性,如能灵活应用,那岂非天下无人再能克制自己?
卓梓灵失笑道:“不要轻敌,再说我们的敌人是整个江陵城的厉霸帮人而不是蒋致一人。”
小玉忽地指了指沐文宇道:“你们两个都是他的女人吗?”
施欣琦知道她窥见自己和沐文宇的私情,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卓梓灵听得笑了起来,横了师妹和师弟一眼,道:“我不是,她嘛……或者算是吧。”
小玉瞪大眼睛瞧著二人,脸上似明非明的。
沐文宇岔开道:“现在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
卓梓灵道:“我们的工作有三个,一是弄清楚颐真小姐的位置;二是摸清看守她的人的底子;三是拟定一个周详的救人计划。”
小玉皱眉道:“江陵城这么大,我走了好几天仍是没有头绪,我们如何寻找呢?”
卓梓灵笑道:“很多方法,且有硬有软。”
沐文宇奇道:“硬的方法是什么?”
卓梓灵淡淡道:“当然是抓个厉霸的人来拷问套取情报,不过这会引起敌人的警觉,所以是最笨的方法。”
施欣琦道:“还有就是‘投石问路’的方法,故意让敌人知道有人来救颐真小姐,然后看敌人会在那里增加人手,这方法的缺点是太危险,对于我们来说,任何伤亡也是划不来的损失。”
又道:“再说,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敌人不知我们的存在,这只会令我们失去优势、且变得力量分散。”
沐文宇问道:“我们还有没有其他援助?”
卓梓灵点头道:“还有四名领班级数的姊妹会在这几天到达。她们都是精锐分子,会以不同身份混入来,不虞会被人发觉。”
顿了顿微笑道:“她们还会带来江陵城的地形图,有了它我们的工作会容易得多。”
小玉听得还有后援,不由雀跃起来道:“那软的方法呢?”
卓梓灵微笑道:“这个待其他人来到再说。”
沐文宇一呆道:“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施欣琦站了起来道:“当然是搜集情报啰!”
卓梓灵道:“现在我们分作两组,我和文宇一组;小玉姑娘与小琦一组,大家分头行事。”
沐文宇心忖自己初次执行任务便遇上这么刺激紧张的行动,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了……
一个不好,害了自己更害了别人。
唉!真不知老爹怎么搞的,竟然把这种任务塞到自己手上!
第十四章 运筹帷幄
江陵在荆州属一等的大城,凭藉水利地利的优势,城中百业兴旺,尤胜前朝首都洛阳、东都长安等关中重镇。
沐文宇一身儒生打扮,加上相貌清秀俊逸,倒惹来不少年轻少女的目光。凝玄剑当然是要留在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卓梓灵装成沐文宇贴身的侍女,紧随他旁。由于她作充满稚气的打扮,骤眼看去只像一个十二三头的丫头,并不起眼。她的双短刃则贴身收藏。
城中表面看去完全没有因李颐真而增强城防,但卓梓灵却可肯定城内增加了不少负责监视的探子,监察著任何可疑人物。
不过凭二人过人的灵敏感官的身手,这是难不倒他们的。
沐文宇看著四周繁华的街道走廊,各式人物随处可见,其热闹的气氛,与清幽的庄院恰成一相反,对沐文宇来说,当然是全新的体验。
他个人并非特别好静,只是因为练功习武时都是独自一人,故习惯了身处平静的环境。虽是如此,仍难掩他少年好事的心态。
叹道:“都市的景况平日听是听得多了,但当身入其中时,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的说话是一种以真气送出的传音功法,除了他们二人,连身旁走过的人也难以听见,依据个人的功力深浅,内功越强,可传的距离越远。
卓梓灵笑道:“今次任务完成后,你该会有一段休息时间,那时不就可以带你的若凝出来走走了吗?”
沐文宇心忖若是要带若凝出行,怎也不能丢下清儿,可是如今自己和清儿都长大成人,自应有男女之别,这样带著清儿未免惹人疑惑,那又该怎么办呢?
转移话题道:“我们今次成功的机会有多高?”
卓梓灵淡淡笑道:“我们是不会失败的。”
沐文目光投往远处横过的一辆马车,讶道:“师姊凭何说得如此肯定?”
卓梓灵没有回答,走了几步后,忽问道:“你和欣琦是怎么一回事?”
沐文宇知道她定会有此一问,却不知如何回答,又知这精明的师姊一定猜到自己与施欣琦有了关系,那自己是否该将它说成是自己的错?脸上一时阴晴不定的样子。
卓梓灵锐利的目光紧攫著他好一会后,叹道:“不用替她隐瞒什么,她的事我怎会不清楚?”
沐文宇尴尬的道:“我和师姊昨晚……是她要求的……”
卓梓灵脸上却没半丝惊讶又或生气,叹道:“唉……这个傻丫头……”
沐文宇望了师姊一眼,奇道:“师姊不会怪我公私不分,在这种时间……哈……”
卓梓灵道:“只要不影响到行动就行了。”说罢咀角逸出一丝笑意,横了他一眼道:“文宇真的长大了呢!”
正说间,前方忽传来一阵吵闹声,出自一所酒馆,四周的人却都不敢围观,望了几眼后只匆匆而过,不敢稍作停留。
为了多作观察而不惹人怀疑,二人来到那酒馆对面的一所茶店坐下。
好几个被打的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被扫出了那酒馆门口,倒在地上呻吟著,周围的人却像视若无睹、也不予以援手。
过了不久,一名壮汉领著数名手下从店中走出来,喝道:“将他们全部赶去府衙!”
说罢,其手下立即像驱鸡赶羊般扯著那几个男子走了。
卓梓灵低声道:“厉霸帮的人,看来是找碴的。”
一名店小二来到他们所坐的桌子,恭敬的道:“两位想要点什么?”
沐文宇和卓梓灵交换了个眼色,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入店小二手里道:“小二哥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店小二倒也乖巧,迅速收起银两,悄声道:“两位是初来江陵的吧,这两天厉霸帮在城中大举搜捕任何与‘宁宗’有关连的人,那店就是因为售卖产自零陵的酒才被抄掉的。”
零陵是荆州南方城镇,属李承言的领域。
沐文宇又随意点了些吃的,待店小二离去后,眉头大皱道:“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用?”
卓梓灵思索道:“该是让李承言知道他们对自己地头有多熟悉,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乖乖就范,用苛刻的条件换回女儿。”
沐文宇道:“李承言会就范吗?”
卓梓灵摇头道:“难说得很,这家伙以懂得计算著称,绝对不会为女儿作出太大牺牲。”
又道:“不过,只要任务成功,这问题便根本不会出现。”
沐文宇叹道:“那么就算我们救回李颐真,也只是让她回去她爹的魔掌里吧?”
卓梓灵笑道:“庄主有言,我们救出李颐真之后,去向任由她自己决定,我想她该不会甘心再任由父亲摆布吧?”
说罢又问道:“那么,你认为李承言该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沐文宇一呆,答道:“他不顾念女儿幸福,终日只想著争权夺利,该属好人有限之辈。”
卓梓灵道:“若你是他,面对强大敌人,而女儿则成了你得到外援的唯一解决方法,你会怎做呢?”
沐文宇决然道:“我宁可死了,也不会牺牲女儿的幸福。”
卓梓灵道:“那跟随你打天下的手下呢?因为你的决定而丢掉的人命又该如何计算?”
看著沐文宇眉头大皱的模样,卓梓灵抿嘴一笑道:“我知道文宇是个好人,但当好人也得权衡轻重,否则只会成为一个不顾大局的愚笨之辈。”
沐文宇点头道:“受教了。”
卓梓灵微笑道:“文宇肯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不过好领袖嘛……还得好好学习呢。”
好领袖?沐文宇不由心中苦笑,他会是一个愿意牺牲小我的伟大人物吗?又或是一个决策精明、能慑服群豪的一方之主吗?
沐家自创五行庄以来尽是历代单传,谁说得定他不会是一个败家之子?
卓梓灵拿出一些碎银放到桌上,道:“干事的时间到了哩!”说罢用眼色向沐文宇示意离去。
现在她扮的是沐文宇的侍女,当然是不能占先离去。
沐文宇缓缓站起,先一步离开酒馆。
傍晚时份,四人安然回到藏身的房子之中。
施欣琦和小玉在机缘巧合下碰上了当日有份袭击车辆的帮众,又以高明的身法跟踪他好一段路,最后却还是跟失了对方。
卓梓灵见小玉一脸沮丧,温和笑道:“颐真小姐可是厉霸帮手上的一著厉害棋子,当然会加倍小心,小玉追寻不著也是很正常的。”
小玉俏目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道:“我很担心小姐,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
施欣琦拉起她的小手,移到一边去,像大姊般安慰著她。
沐文宇忽抬头上望,讶道:“有人来了?”
三人同时望向他,即使是小玉,也知他有预先感敌的异能。
其实有修习玄女经的施、卓两女也有类似的能力,只是及不上沐文宇罢了。
木制的屋顶被打开一个尺许的开口,几个纤巧的身影落了下来,她们全穿上了黑色的夜行衣,看起来就像一群暗夜的幽灵。
卓梓灵看著四人拉下黑色的头罩,奇道:“为什么早到了?”
沐文宇见四人不约而同的盯著自己,乾咳一声道:“哈……沐文宇见过诸位师姊。”
回过头来,见卓梓灵和施欣琦一副忍俊不禁的神情,这才想起自己副门主的身份。
四人同时一笑,然后恭敬的向他盈盈施礼。
沐文宇一脸尴尬看著四位不知比自己大还是小的娇俏少女行礼,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卓梓灵替她们逐一介绍、又特别介绍了小玉后,八个人同时围在桌边即时展开会议。
他们今次的行动既要攻其无备,那自然越早发动越对他们有利。
其中一名叫董敏的女弟子将一幅三尺方许的图摊平桌上,不问而知是江陵城的地形图。
卓梓灵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后,问道:“小玉姑娘可否说出刚才你们追踪的路线。”
小玉对路途的记忆力甚强,当下仔细的将路线上沿途的路标一一指点出来。
沐文宇和施欣琦对望一眼,如此能干的丫头他们倒真是头一次见到呢!
另一名女弟子林莉道:“属下曾经在这附近走了一趟,这里共有七座大宅,另外就是两座高楼,是妓院一类的建筑。”
卓梓灵伸出玉手在图划著一个圆,道:“藏人的地方一般有两个特徵,一个是易入难出,另一个则是毫不起眼……嗯……”
问道:“其中有哪些建筑与厉霸帮最有关连?”
董敏道:“据知这一群大宅和高楼之中,以韩府韩辅文和天香楼的老板展焦与厉霸帮有关系,一个有份参予厉霸帮的海运业、至于天香楼则是厉霸帮人最常去的妓院。”
沐文宇嘿然道:“蒋致不会笨得将颐真小姐收藏在妓院吧?”
施欣琦白了他一眼道:“笨蛋!这才是最佳的掩饰啊!”
其他四女听了,都是暗暗偷笑。
卓梓灵失笑道:“妓院确是一个藏人的理想地方,只是人流品杂,难于防卫,所以可能性应该不大。”
沐文宇指了指图则道:“韩府是城中三大府第之一,占地甚广,藏个人该是轻而易举吧?”
林莉点头道:“韩府家将有过百人,而且最近又新添了几名本地的高明剑手加入,该会是理想的防卫力量。”
小玉忽道:“我却觉得天香楼可能性较大。”
见七人同时望向自己,小脸一红道:“我只是觉得……妓院里多的是女人,要让小姐轻易掩藏身份,该比在韩府用森严守卫理想得多吧?”
施欣琦点头道:“这确有道理,只要蒋致多派几个武功了得的女帮众看守著李颐真,加上天香楼是厉霸帮的地头,该比藏在韩府容易多了,也节省大量人手。”
小玉又道:“而且天香楼地处城中最兴旺的地带,要救走一个人比较偏僻的韩府困难多了。”
卓梓灵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试它一试,如何?”
施欣琦听了立即双目放光,兴奋的道:“好主意!”
小玉不解道:“如何试呢?”
施欣琦指了指沐文宇道:“当然是找我们的沐公子呢!”
沐文宇失声道:“我?找我去妓院??”
卓梓灵已忍不住“噗哧”了起来,道:“对啊,我们缺乏人手,指的就是这一方面了。”
沐文宇皱眉道:“不是我一个人去吧?”
卓梓灵笑道:“放心吧,我会跟著你的。欣琦、小玉、小敏、小莉他们可以负责斥侯之任。”
今次救美任务竟是要去一个寻欢之所,沐文宇不由心中苦笑!
第十五章 青楼美姬
尽管沐文宇不认为厉霸帮会将李颐真藏在一所妓院里,仍不得不装成嫖客来查探。
天香楼乃江陵城中三大妓院之一,至于质素、排场等各方面更是居首,其东主尹玉棉与厉霸帮为数不少的顶尖人物亦交情非浅,可是沐文宇则认为藏人最重保密,像此等半公开的地方如何藏人呢?
沐文宇仍是穿着那身书生模样的儒服,右手摇着绣满山水画像的纸扇,左手负着放到身后,那装模作样的古怪相,认识他的人若是见到,恐怕非笑个半死不可。
他这次任务是要凭他的特殊灵觉,查探一下店内有否如蒋致等级数的高手潜伏,从而试出此处是否藏人之所。
以青楼女子作为这些监视李颐真的高手的掩饰身份确是不错的选择,既可无声无息的测试来人的底细,战略上也相当灵活,稍有不妥,只消一个讯号,高手立即如风涌至,以沐文宇的身手,要突破由众厉霸帮高手的围堵,恐怕亦力有未逮。
照卓梓灵所说的,若此地非是藏人之所,他便得真个留宿一宵,以免惹起怀疑。
想到这里,沐文宇苦笑了一下,现在他倒希望这里真的是李颐真的藏身之处了。
但就算是又如何呢?
卓梓灵、施欣琦、林梨等都窥伺一旁,静观其变,万一沐文宇出了什么事,她们也可以立即动手拯救。
他们又约定了一些暗号,以配合沐文宇可能遇到的突发事件。
沐文宇暗里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大街尽头的天香楼。
聂天川、宋以志曾说过不少与青楼有关的故事,聂天川认为那是令人醉生梦死的天堂,是个非常不错的忘忧之地;宋以志则说这是令人意志消弭的温柔乡,以美色害人于无形。
这是年龄的差别还是性格的差别?
天香楼是城中最高的建筑,夜里点上五光十色的彩灯,恍若黯黑的夜色中放着光芒的明珠。
江陵城作为荆州经济命脉,当然会有无数商人来往交易,于是青楼、浴场、赌场等娱乐事业亦随之而兴起。
亦因如此,沐文宇这“贵公子”不虞会有身份危机,因为天香楼每天的新客恐怕也不下数十,说不定明天便已忘了他这个过客。
脸上挂上个潇洒好看的微笑,装出一副好奇贪新的模样,才刚踏进宽广的正门,一名身穿艳丽华服、年约三十的美妇就在两名长相俏丽的婢女蔟拥下,向他迎来。
那美妇以她在欢场经历无数磨砺的锐利目光,一看沐文宇便判定了对方是那类一掷千金而面不改容的富家子弟,应付这类客人最是赚钱,忙娇声道:“这位公子,奴家秋娘,未知……”
沐文宇放目看去,不由对这座有名的青楼另眼相看,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堂看来竟只是作接待之用,不论门面和装潢都是非常豪华富丽的模样。
掏出一锭重达二十两的金元塞到美妇手里,随手指了指秋娘身旁的一名俏婢道:“不若由这位小姑娘先带我四周看看如何?”
二十两黄金虽未算很大的数目,但付得起的人仍是寥寥无几。
若论财力,位处蜀郡的五行庄可谓富甲天下,即使是经济最丰饶的江南、关中亦有所不及,这也是李承言千方百计巴结沐家的原因。
那个小丫环听了登时一呆,望向秋娘等她示意。
秋娘愕了一下,但重赏在前,当然顺着他意,遂向那名被沐文宇点中的婢女示意。
那婢女有点害羞的望了这俊秀的“公子”一眼,轻道:“公子请随我来。”
说罢领先走向一座筑成环圆型的楼梯。
沐文宇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丫环,不由想起刁蛮的雪儿和机灵的小玉,轻摇扇子,温和地笑道:“未知小姑娘芳名?”
婢女停了下来,望着他道:“公子唤我作屏儿吧。”说罢又领前先走。
他故意挑这个看来不大懂事的少女作他的向导,为的当然是要套取情报,对着个少女问问题当比对着那个经验老到的秋娘好多了。尽管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沐文宇细察周围,整座天香楼肯定不只一条这样直通上下的楼梯,否则只有四尺许宽的楼梯,客人加上来回的侍女、小二,单是一条通道根本不敷应用。
细心谨慎本非他所长,但有卓梓灵和施欣琦的指点,他的观察力和对周遭环境的掌握力正逐渐提升。
对新环境的好奇心不断刺激着他的新意念、新想法,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和事他的理解也越来越深,不会像出庄之前那样一知半解了。
事除非亲身经验,否则亦难明白其中的苦乐。就像眼前此间青楼,不亲自进来,任凭你说得如何传神,也总是难以清楚明白真实的情况。
屏儿忽转过身来,道:“公子是否打算留宿的?”
沐文宇将扇子一收,奇道:“留宿是如何?不留宿又是如何的呢?”
屏儿解释道:“我们天香楼第二和第三层都是大厅,至于四五楼则是各自独立的厢房。”
沐文宇笑道:“事实上我也不知自己想怎样!还是屏儿你带我上下看一遍才决定吧。”
屏儿呆了一呆,心忖领着这位英俊的公子哥儿四处走总比在大堂接待其他人好吧,答应一声,便带着沐文宇走遍了天香楼各个地方。
沿路沐文宇不断故意问东问西,实则在暗暗掌握天香楼的一切布置。这些不易引起怀疑的套问手法当然不是出自他的脑袋,而是由卓、施等诸女联手想出来的。
这时屏儿领着她经过一座广大的厅堂,其中灯火通明、气息中混杂着女子的胭粉香和桌上的酒菜香。
沐文宇发觉来这里的客人并非全是他所想像的那样放浪形赅,有些更完全不像是会寻欢之人,倒像在茶坊中充满品茗闲情的茶客,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都是装出来的吗?
四楼全是规模较少的厢房,屏儿都能一一清楚的指点,确是“训练有素”。
大部份房间都已被客人占用了,偶有男女云雨时的交欢之声传出。
沐文宇细察屏儿的神色,她却是一脸赧然的羞涩样,不由暗暗奇怪,这些情况她不是应该司空见惯的吗?
屏儿和他来到最高的五楼,道:“公子……这就是第五层了,这层只分作十间厅房,一般只会招待上宾……”
沐文宇细察四周,发觉房间、廊道的分布都非常奇怪,与四楼的井然有序大相迳庭,口上则笑道:“只要付得起钱,谁也可以是上宾吧?”
屏儿正不知要如何回答,沐文宇又道:“那么这层有几所厅房已有客人占用了?”
屏儿道:“除了“丹凤”、“卧龙”外,其他都是空着的。”
若论藏人,这层必然是首选,因为即使救得到人也逃走不了。
沐文宇一边跟着走,一边暗运五行玄木之气行走于全身要穴,将灵觉提升扩张,周遭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当经过“云雀”时,忽感到异样,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一些模糊的说话声,可是据屏儿所说,这里该是没有人的。
当下便道:“好!我就选这里!屏儿你给我安排一下吧。”
屏儿正要回答,里面一把婉约娇甜的声音响起道:“屏儿啊,这位公子不用你伺候了,就交给我吧!”
二人同时一呆时,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一位眉目如画、婀娜娉婷的丽人俏立身前,光波流动的秀眸、小嘴边的笑意彷彿在着他请安问好。
屏儿见了她犹如老鼠见猫般,向沐文宇告了个罪后便告退了。
沐文宇心忖这女子必然大有来头,且可能与厉霸帮有直接关系,她该不会是蒋致,那她又会是谁呢?
丽人朱唇轻启,柔声道:“公子,请随玉蝶进来。”
沐文宇随着她来到厅旁一张长几分两边坐下,暗暗留神注意对方的神情,却找不到她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这厢房非常宽敞,布局却充满了前朝那种古典的味道,字画、墨宝等珍物的摆放井然,充满雅致的气氛。
“公子高姓?”玉蝶脸上的笑意充满了温柔,还有点含蓄的春意。
沐文宇大方的和她对视着,道:“姓何。”
那自称是“玉蝶”的美女瞧着他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沐文宇感觉到自己有些儿被对方的容色分了神,想起刚才的奇怪声音,回复冷静,微笑道:“玉蝶姑娘为何有兴趣知道呢?”
玉蝶笑道:“公子甫来我们天香楼,却像非为找姑娘而来,而是为了走走逛逛,偏偏出手如此阔绰,怎能不教人家好奇呢?”
沐文宇心中微震,难道自己刚进这天香楼,已经开始被监视了?
口上则哈哈一笑,道:“人称天香楼为江陵第一楼,我当然要看个清楚明白了。”
玉蝶美目紧盯着他,道:“这么说,公子只是为了看看而来吗?”
沐文宇微笑道:“当然不是,但我这人有些奇怪,从不信别人的推荐介绍,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又道:“就像玉蝶姑娘,若非亲眼所见,我又岂能相信江陵城中尚有此绝色呢?”这句倒是实话,这玉蝶不论美色、气质都属一流的尤物,与施欣琦和卓梓灵二女相比亦毫不逊色。
此等货色竟会在青楼出现,即使以沐文宇的见识浅薄也感难以置信,加上刚才他所听到的模糊声音,他几可肯定对方正隐藏身份,而这房子可能有未知的暗格、暗房一类的机关。
玉蝶发出一阵清脆的娇笑声,听得沐文宇心中一荡,这时刚好下人奉来酒菜陈列于长几之上,一时酒香扑鼻。
沐文宇忽心生警觉,要是对方使动真气测试自己的深浅,岂不糟糕?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大约感应到对方的功力深浅,与自己相比实有所不及,但自己缺乏实战经验,动起手来说不定会吃大亏。
当下无声无色的将体内真气转易,以绵弱阴柔的玄女气代替抗力甚强的五行玄气,务要教对方摸不清自己底子。
这套功法一半是他从五行逆转的原理自悟而来,一半则是从清儿所作的卷轴中习得。
若是换了别人,根不可能如此随意变化体内运行的真气。
清儿所写的只是驾驭玄女气的方法,而沐文宇则是从中学习并达致收发自如的境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般人要练成这套功法可能要费上数月甚至数年,而他则只用了一天。
玉蝶盈盈站起,移到沐文宇身旁,柔声道:“公子既不嫌玉蝶,那今晚就让玉蝶伺候公子如何?”
到此地步,沐文宇当然不能说“不”,目光上下的打量着眼前的美女,微微笑道:“我还在担心玉蝶姑娘会舍在下而去呢!”
玉蝶玉手提起酒壶,姿态优雅的为二人的杯子同时斟上美酒,边问道:“公子是否爱酒之人?”
沐文宇从她手中拿过玉杯,只见杯中红光闪动,奇道:“这是……”
玉蝶凝望着他道:“这是西域的一等葡萄酒、甘香醇美。玉蝶先饮为敬。”
说罢翠袖一扬,已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沐文宇无法辨识杯中酒是否有毒,见对方如此,料酒中无毒,只好硬着头皮将酒喝下。
微凉的酒才入口便化作一团火热灸着他的舌喉,旋又化作一种奇异的甜香,充溢嘴里,连本不喜喝酒的他也不由赞叹一声。
玉蝶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似不容放过他一丝奇怪的表情,不过在沐文宇看来,只像个初会情郎的少女的好奇目光,丝毫没有引起他的疑心。
二人又喝了数杯,玉蝶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不单细心贴意的“款待”他,还像找到了倾吐对象似的和他谈天说地,连沐文宇也给她弄得有点糊涂起来。
他本来在意识上对这些“敌人”有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可是在细谈之下,他发觉对方和自己所认识的清儿、若凝等女子没有明显的分别,只是背景、立场不同罢了,对方也只是一个有情有性、有血有肉的少女吧?
这美女的一颦一笑都有种说不出的真诚,令他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话。
除母亲楚韶盈、妹妹沐清儿、若凝、施欣琦等少数与他关系亲暱的女子外,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女性。
率性的他不知不觉间竟放下了戒心,心态上真的变成了一个到青楼闲逛的贵公子,甚至差点忘了自己要干的到底是什么。
卓、施二女给他定的这身份本来就不必多加掩饰,因为沐文宇不论教养、礼仪等各方面都受过良好教育,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这时,一更的锣声从窗外传来。
玉蝶挨到沐文宇怀中,脸颊添上了几分酒醉的嫣红,娇吟一声道:“春宵苦短,为何公子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呢?”那副美女酒后动情的媚态,令沐文宇完全找不到拒绝对方的理由。
这种软玉在怀的诱人情景,沐文宇除了“杀身成仁”外,还可以如何呢?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在亲热时算计自己,这是男人的弱点,特别他这种入世未深的小子。
这正是他锻炼“心防”的最佳时机,可是如果失手,又会如何?
脑袋还在转着这些念头时,玉蝶一双玉藕般的粉臂已缠上他的颈项,小嘴与他双唇紧贴在一起。
唇舌相交,那阵男女间美妙的兴奋感冲得沐文宇心神一阵模糊,但也知道对方不但经验丰富、且曾修炼过媚惑之术,否则身具奇功的沐文宇不会如此容易被搧起欲火。
沐文宇装作欲火难耐的样子,将她按倒于席上,贪婪而狂野的吻在她修长粉项上,双手则熟练的替这美女卸下华装。
起伏有致的玉乳在美丽主人的喘息下更形饱满圆润,沐文宇感到一阵唇干舌燥,轻轻将其盈握掌中,温柔的按揉着,同时长舌探出,将峰顶那颗娇艳欲滴的卷缠其中,细细品尝那阵教人魂销的甜香。
玉蝶温热的芳躯随他的动作而抖震着,玉脸上忽明忽暗,像是不堪刺激,又像非常享受,那种欲拒还迎的神态,彷彿一个初承男性恩泽的纯净少女。
小嘴里悠长的呼吸化作细密的娇喘呻吟,如有节奏的优美乐曲紧扣着沐文宇每一道心弦。
沐文宇尝过她酥胸的动人滋味后,嘴巴离开了被他双手捏得变作一片桃红的玉峰,双手往下侵攻,徐徐拉下长裙,解除了最后一道屏障。
胸前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沐文宇的津液痕迹,映射出银白的水光、为这具美丽的胴体添上情欲的味道。
玉蝶的眼神羞涩却又充满期待,双手无意识地软垂两旁,一副待君采摘的娇弱样儿。
沐文宇感到自己无法将眼前的美女视作敌人,这不仅是因为她动人的气质和身体,还有她和清儿、若凝相类的纯真目光。
当然这可能只是对方用以愚弄他的把戏,但从她不设防任由自己摆布她的身体看来,对方该已对他这位“公子”放下了戒心,只一心和他合体交欢,同渡春宵。因为施展任何媚术都要保持清醒和主动,否则效果便会大打折扣,甚至失去效力。
沐文宇将一脸柔情、全身赤裸的她放到宽达十尺的木床上后,缓缓替自己宽衣,竟觉得有种洞房花烛夜的古怪气氛。
玉蝶见状连忙想立起侍候,却被沐文宇含笑制止,道:“玉蝶姑娘这副样子最是动人,如若乱动可会坏掉了这种美丽。”
玉蝶不以为意,乌亮的美目白了他一眼后,将娇躯侧卧着面向着他。
沐文宇看似随意的将衣服抛开,落在墙角的屏风上,才刚卧到床上,玉蝶已从他身后将他抱着,轻轻道:“公子是玉蝶见过最温柔的人。”
沐文宇转过身来,双手在她柔软的粉臀间巡梭,笑道:“玉蝶姑娘是否言之过早呢?”
左手滑入了那道细长的股沟中,右手则沿大腿而上,一前一后的刺激着女体的两大敏感点。
玉蝶呼吸声又转急促,娇喘道:“公子请叫人家玉蝶吧,嗯……”
沐文宇将嘴移到她的耳边,声音变得更是充满磁性和魅力,道:“玉蝶,舒服吗?”说罢探出舌头,逗弄她细巧敏锐的耳珠。左手轻拂着臀间那朵细小可爱的雏菊,右手则温柔的掰开那迷人的桃花洞,采摘深处正渐长成的鲜艳花蕾。
自和清儿、若凝等有了关系后,沐文宇对女性的身体已有相当的认识,他还发觉如将体内真气擅加运用,可以强化男女欢好时的快感,但这当然不适用在玉蝶身上。
玉蝶芳躯猛颤,双手无意识的按在沐文宇的手上,嘴里断续的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和婉妙的娇吟声,身体随沐文宇的挑逗作出种种优美而诱人的扭动。
沐文宇看着爱液从洞口潺潺流出,知道这美女不堪刺激、已然动情,自己又何尝不是情欲高涨?
忽下体一阵温软的美妙触感,却是对方的玉手轻握上自己涨热如火的男根。
玉蝶赧然一笑,令本已作朱红的粉脸更为迷人,声音娇柔的道:“现在开始由玉蝶伺候公子好吗?”
沐文宇当然明白她“伺候”的意思,躺平在床上,调笑道:“何以玉蝶比我还要焦急呢?”
玉蝶灼热无比的目光凝望着他,白玉般的娇躯跨坐其上,将红铜柱般的阳物包容在细窄的花径之中,轻哼道:“公子不喜欢玉蝶这样?”柳腰以旋转的方式扭动起来,姿态充逸着淫靡和妖艳的味道,湿润的玉壁巧妙的从四方八面的挤压着男根,对沐文宇来说,在感觉和视觉上都是一流的享受。
看着那对不堪摇晃而抖动着的丰乳,沐文宇忍不住双手探出,沿小腹而上,肆意将之握在掌中用力揉搓,以享受那美妙的柔软触感。
“喔!……公子不用……啊……不用怜惜玉蝶……再用力一点……啊!……”
玉蝶忽又改转为上下晃动,玉臀随她动作收缩晃动,乳白色的玉液不住滴下在沐文宇的胯间,显示这美女正享受极大的快感,且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沐文宇的手再次落到她的腰间,忽地紧抓着,配合她的动作用力上挺,将男根全没入其中。
“啊……好美……啊!……玉蝶……玉蝶要去了……喔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玉蝶情欲的隄防彻底崩溃,俏脸蓦地一仰,长发一阵飞扬,阴精从花心处一阵乱窜,散落在沐文宇的小腹处。
沐文宇不容她有喘息之机,一个翻身,改采男女间最正常的体位,将这美丽的胴体完全覆盖,男根直钻而入,再次展开情欲的猛烈侵攻。
玉蝶刚尝过巫山之欢,尚未回过气来,另一股快美的感潮又再汹涌而至,禁不住高声娇吟起来,以和应沐文宇胯间巨物那教她如癫似狂的攻势。
这种大开大阖的冲击最难持久,沐文宇只觉胯间之火越烧越旺,玉蝶则被他弄得只能软着身子、娇喘连连;沉声叫道:“来了!……”
玉蝶搂紧了他,娇吟道:“喔……全……给玉蝶吧……啊……啊呀!……”
沐文宇身子一沉,下身一阵酥软,阳精喷洒在花心处。
二人同时软倒,肢体却仍相互交缠着,难分难解。
玉蝶以为沐文宇会就此鸣金收兵,岂知他却说了句:“美人儿!还可以继续吗?”
话音刚落,玉蝶已感到仍留体内的男根耸动起来,惊讶道:“公子……我……唔!”
沐文宇不待她回答,随即封住了她的小嘴,展开另一场云雨。
三更。
沐文宇从床上徐徐坐起,连续泄身多次的玉蝶则倦极而眠进入睡梦之中。
他的方法是耗尽这美女的体力,让自己可以不动声息地进行查探。
看着她少女般的可爱睡相,暗叹一声,正要施手法点她的昏睡穴时,出乎意料的玉蝶忽睁开眼来,冷冷道:“差点被公子骗了哩!”
沐文宇呆了一呆,玉蝶右足忽地一点床上机关,后面立即传来一阵暗器的破风声。
看来自己仍是低估了对方。
本应仍在酣睡的玉蝶霍地坐起,双掌击向沐文宇的胸口,劲力十足,竟是蓄势而发的样子。
沐文宇骇然下,气随意转,五行玄火纷聚而至,不理后方激射而至的暗器,与她的双掌来了个硬碰硬的交锋。
性命攸关,这下沐文宇是出尽了全力,没有半点留手。
若论以刚对刚,连火门第一人宋以志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玉蝶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果然玉蝶惨哼一声,被沐文宇刚烈无比的掌劲入侵经脉,向后滚倒,摔到地上,暂时丧失了任何活动能力。
“嗖”的一声,沐文宇背后一阵尖锐的刺痛,十数根利针同时刺进他体内。
时间不容沐文宇作任何其他思考,立即先运玄木之气凝住针毒,然后迫出银针。
玉蝶又喷出一口鲜血,花容惨淡的伏在地上,目光呆呆的看着行功正急的沐文宇,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她尚是第一次看见。
沐文宇忽地一声叱喝,银针霍地飞出,刺在背后的木柜上。
旋即站起,移到受了重伤的玉蝶身后,双掌贴在她的背后,徐徐输入可治内伤的玄木真气,淡淡道:“姑娘现在有一个选择,就是如实道出李颐真的下落,否则……”
玉蝶声音仍非常虚弱,道:“否则怎样?”
沐文宇叹道:“否则便是死。”说到这死字时,心中打了个寒噤。
玉蝶沉声道:“那就让我死了吧。”
沐文宇身子一震,为何她要迫自己下手杀她呢?
第十六章 初会红粉
“小玉。”
说话的人是施欣琦。
她们二人正处身在一棵屹立在天香楼不远处的大树上,观察着天香楼上下的一举一动。
小玉正忧心忡忡的盯着灯火通明的天香楼,闻言转过头来,道:“施……姐姐,有什么事?”
不知为何,打一开始她便对施欣琦没有好感,是因为她与沐文宇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感到对方对男女之事过于随便,致生鄙视之心?
施欣琦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忧色,轻声道:“卓师姐已混进去了。”
小玉一呆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见有人进去啊?”
施欣琦将手中水门门人专用的传讯袖箭一扬,道:“颐真小姐肯定在天香楼内,而文宇则可能出事了。”
小玉听得小姐所在,精神一振,但听到沐文宇可能出事,立即满脸忧色道:“公子武功这么高,怎会……”
施欣琦笑道:“这小子武功高是高,可惜脑袋不行!”
小玉皱眉道:“我看公子不会这么笨的……他……”
施欣琦“哦”的一声,奇道:“小玉与他认识才两天,怎么就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小玉小脸一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解困才好,望了她一眼,幽幽道:“施姐姐不忧心沐公子吗?”
施欣琦神秘一笑,并不言语。
天香楼内。
沐文宇心中暗暗奇怪,玉蝶身上被他打得零散的真气中,竟与他的玄木真气有着互相吸引的效果。
“为何不下手杀我?”玉蝶的声音又再响起,她的身体依然虚弱,但比初受伤时已大有起色。
沐文宇放下贴在她背上的双掌,不解道:“姑娘尚有大好青春,何苦如此坚决寻死呢?”
玉蝶闭上眼睛道:“你想招降我吗?”
沐文宇道:“我只是要姑娘和我合作,并非要姑娘投向我们。”
玉蝶听罢,徐徐道:“你下不了手杀我,对吧?”
沐文宇这时始知她刚才是在试自己,叹道:“除非没有选择,否则我是不会下手杀姑娘的。”
玉蝶赤裸的粉背忽颤抖起来,娇笑道:“那你刚才不是说我一是死,一是告诉你李颐真的所在吗?”
沐文宇差点语塞,不错,自己既下不了手杀她,也已惹起了敌人的警觉,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玉蝶忽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我猜到公子是谁哩!”
沐文宇愕然道:“姑娘认为我是谁呢?”
玉蝶轻轻道:“公子先前的一掌,刚劲十足、且充满暴烈杀伤之气;之后你以真气替我疗伤,偏又是一股生机盎然、生生不息之气。能身具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公子认为还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吗?”
这玉蝶确不简单,只从自己真劲的属性已能猜测出自己的身份。不过沐文宇反冷静下来,道:“姑娘既知我的身份,为何还拒绝跟我合作呢?”
玉蝶转过身来,让玲珑浮凸的美丽胴体再次展现在他眼前,柔声道:“我们还是先穿好衣服再谈好吗?”
二人此刻还是裸裎相对,的确与谈话的气氛完全迥异。
沐文宇点了点头,扶着她徐徐站起移到床边。
表面上武功较高的沐文宇占了优势,但实质上则被玉蝶完全控制主动。
玉蝶娇弱无力地任他扶着走路,细审他的表情,轻笑道:“公子不怕我又暗算你吗?”
沐文宇望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让她在床沿坐好后,又替她拾回衣服。
待得二人穿好衣服后,玉蝶抱膝坐在床上,脸色仍有点苍白,沐文宇则坐在床沿。
玉蝶轻拨着一头披散肩旁的秀发,微笑道:“李颐真是我帮胁逼李承言的重要棋子,公子认为我会轻易让你带走她吗?”
沐文宇回答道:“你错了,在李承言的眼中,最重要是他的地盘和权势,李颐真在他眼里只属次要。强留她对你们厉霸帮只是有害无益。”
玉蝶娇哼道:“这是公子的意见还是你五行庄的意见?”
沐文宇道:“我和我庄的立场是一致的。”
玉蝶瞧着他,淡淡道:“听说公子曾与李颐真有过婚约,这是真的吗?”
沐文宇缓缓点头。
玉蝶凝望他片刻,道:“即使让你们救回李颐真又如何呢?李承言不是一样会将她当货物般送给别人来换取利益吗?”
沐文宇道:“那就看她是否愿意继续当她老爹的棋子了。”
玉蝶盯着他道:“公子是否对李颐真动心了?所以才会冒险来救?”
沐文宇苦笑道:“我只是受命而来。不过坦白说,任何男人对美女都是会动心的。姑娘何曾不是令在下动心呢?”
玉蝶似喜似嗔的横了他一眼,道:“若玉蝶被蒋帮主责怪,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沐文宇看着她这个不像在弄虚作假的眼神,不知为何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来自她对自己的态度。
一种似敌非敌的态度。
口中答道:“姑娘身上的伤,就足以使你脱罪了吧?”
玉蝶笑道:“可是你又有替人家疗伤喔!”
沐文宇忽心中一动,探手抓着她的柔荑,一道真气沿她的经脉直贯而入。好证实心中的疑问。
玉蝶看他神色大变、身体猛颤了一下,讶道:“公子……”
沐文宇瞪着玉蝶骇然道:“这是玄女真气?你是……”
玄女经乃五行庄的不假外传的秘藉,只有庄中忠诚、人才兼备的弟子方有资格修练。
玉蝶抽回玉手,看着一脸不能置信的沐文宇,笑道:“给公子发现了呢!”
她这么说,等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沐文宇松了口气,皱眉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蝶将嘴凑到他的耳旁,道:“玉蝶姓柳,是六年前庄主派来潜伏于厉霸帮的人。”
沐文宇忙问道:“那你刚才……嘿……为何要……”
柳玉蝶笑道:“公子还不明白吗?这是庄主给你的一个试练喔!”
沐文宇摇头道:“我不是指这个。为何你要跟我……”
柳玉蝶近前瞧了他好半晌,柔声道:“玉蝶喜欢公子嘛!公子你不喜欢玉蝶吗?”
沐文宇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来者正是水门门主卓梓灵。
卓梓灵在乔装打扮上确有一手,先以男装扮相进入楼中,然后又化作侍女打扮轻易骗过所有人,来到这间厢房。
卓梓灵目光先落在沐文宇身上,这才转向柳玉蝶,微笑道:“这位就是柳师妹了吧?喔,不用多礼了。”
沐文宇奇道:“师姐知道玉蝶的身份了吗?”
卓梓灵点头道:“刚才庄主传来指令,着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天亮前救回李颐真并撤出江陵城。”
柳玉蝶道:“出城就交给我吧。”
卓梓灵望向她道:“师妹在这里这么多年,不会不舍得吗?”
柳玉蝶迎上了她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师姐不用试我了,我对庄主的忠诚不会变的。”
沐文宇也望向她道:“那一掌,你没大碍了吧?”
柳玉蝶道:“有公子的帮助,我已经好多了。”
然后又娇笑道:“公子的武功才真把我吓了一跳哩!”
卓梓灵道:“连我也给庄主弄糊涂了,玉蝶竟是“十大种子高手”之一,却被安插到厉霸帮作卧底。”
这“十大”全是沐凡亲自挑选的人,都是从新一辈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但除了王若凝和眼前的玉蝶外,其他的人的身份则仍是一个谜。
“就在这里?”沐文宇依玉蝶的指示来到一道壁画之前,讶道。
玉蝶点了点头道:“只要将图中的龙眼按下……秘道就会出现了。”
“蓬!”一道表面是壁画的暗门徐徐上升,现出了一道仅容一人前进的路。
看起来有点阴森可怖的味儿。
沐文宇见二人的目光同时投向自己,讶道:“我一个人进去?”
卓梓灵笑道:“英雄救美嘛!”
沐文宇吐舌道:“孤男寡女,说不定她会当我是个大淫贼吧。”
两女同时娇笑起来。
柳玉蝶又提醒道:“颐真小姐被我点了昏睡穴,须以真气助她苏醒。”
沐文宇点了点头,提着一盏油灯,沿路前进,心中不自禁的幻想着李颐真的容颜。
这个曾有机会成为自己妻子的美女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
两旁全是坚固的青砖,任谁也猜不到,这座青楼之中,竟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广阔空间。
不过与五行庄中千奇百怪的重重机关相比,这“暗格”根本只属小儿科之极的玩意。
秘道的尽处是个宽约两丈的空间,看来这应是李颐真被囚以来的起居处了。
前方隐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沐文宇移进这个黑暗的空间中,点亮了四盏墙上的油灯后,四周亮了起来。
房间中只有顶端设有细小的通风窗户,其他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起居用物。
右方是一张木床,但因为光线不足,只能隐见床上女子的身影。
沐文宇将油灯放在几上,一步一步的移向床边,心不自觉的因紧张而急速跳动起来。
来到床边,将身体一侧,在微黄的灯光的映照下,终于让他看到了这荆州第一美女的容颜。
美丽的东西,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无论你如何富有想像力,也难以理解它真正的美。
这位前朝郡主完全继承了来自皇室的高贵气质,脸上五官的轮廓细致却棱角分明,没施任何脂粉的她更有着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一种清纯自然的美态。
虽是入眠中,但长发却井然分垂两旁和胸前,眉宇里带着阵阵忧色,这美女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灰色的恶梦。
身处这牢狱的她,有种与这阴森空间格格不入的味道。
沐文宇右手疾挥,解了她的昏睡穴,然后唤道:“颐真小姐……”
他只是半跪半蹲在床边,不敢越过床沿,以免惹起对方的误会。
李颐真并未有立即苏醒过来,反是玉容上神情不断的变化,显是陷入了梦境之中。
“娘亲!……”李颐真忽地一声尖叫,玉手一把抓住了沐文宇的手。
沐文宇微一愕然,只好倾身相就,改为坐在床沿。忽地想起李颐真的娘亲在她年少时已经离世,心中一阵怜惜。
受梦魇所困的李颐真脸上现出惊惶失措的神情,娇躯忽地一颤,一把拉过沐文宇,便扑入了他怀中,“呜”的一声悲泣起来。
沐文宇不忍让她再造这种恶梦,轻摇着她的肩唤道:“颐真小姐!”
李颐真渗着泪光的美目猛地张开,无助的目光扫射在眼前这陌生男子身上。
然后吃惊的挪开了身子,颤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会进来的?”娇柔婉约的声音,在惊慌的情绪下更是惹人生怜。
沐文宇忙站直身子,正容道:“在下五行庄沐文宇,为的是救小姐离开江陵城。”
李颐真侧过脸蛋,有点匆忙的抹去脸上的泪,轻轻道:“你就是沐文宇?”
沐文宇点头道:“正是在下,现在有请小姐尽快收拾行装——我们要在天亮前离开江陵。”
李颐真问道:“你有没有遇上小玉?她是我的丫环……”
沐文宇忙道:“她正和我的一位师姐在外面等着。”
李颐真凝望他片刻,淡淡道:“是爹找你来救我的吗?”
沐文宇道:““宁”宗还没有请得动五行庄的本事。今次只是庄主派下来的任务……噢……”
说到最后一句,不由暗骂自己笨蛋,这不是说自己来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与她大小姐的安危无关吗?
果然李颐真有点失望的垂下俏脸,幽幽道:“颐真明白了,请公子先出去,待我先换好衣服……”
沐文宇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却是一句也想不到,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去。
卓梓灵正在检查行囊中的道具,见沐文宇出来,便问道:“怎样?”
沐文宇答道:“她在收拾行装……噢,玉……嘿……柳师姐呢?”
卓梓灵微笑道:“当然是作撤退准备,她会驾一辆马车到天香楼旁的广场,你们到了城外后便到预定的地点和欣琦集合,然后我们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沐文宇道:“那颐真小姐……”
卓梓灵大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道:“那便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沐文宇正要回话,李颐真已换上了轻便的行装,姗姗而至,见到卓梓灵时呆了一下,询问的目光投向沐文宇。
一身紧身的夜行服,让她优雅的身段尽现,配以秀丽绝伦的玉容,比之卓梓灵亦要胜上一筹。
沐文宇忙道:“这位是我庄水门门主卓梓灵卓师姐,今次任务的总指挥。”
卓梓灵移到李颐真身旁,道:“颐真小姐懂武功吗?”
李颐真摇了摇头。她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舞刀弄剑,甚至对兵器也会生出反感。
卓梓灵思索片刻,道:“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由文宇背着小姐逃走,这样最为妥当。”
李颐真先望了沐文宇一眼,见他脸现难色,便道:“颐真曾习过一些基本的轻功,只是逃走该不成问题。”
沐文宇点头道:“如此就更理想了。”
卓梓灵有些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似乎认为他错过了一个机会,道:“按时间算,该是我们动身的时候了。走吧。”
沐文宇道:“我们不用伪装吗?”
卓梓灵道:“我们走的是玉蝶指的暗道,不会遇上敌人的,放心吧。”说罢启门而出。
沐文宇望向李颐真,道:“小姐随卓师姐先走,由我来断后。”
李颐真美目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公子有心上人了吧?”
沐文宇一呆时,她已越过他身前,随卓梓灵走了。
没错。
我有心上人了。
而且有两个。
第十七章 仙岭狂叟
这暗道实际上只是一道入口隐蔽的后梯,四周只有寥寥数盏油灯,加上旋转的设计,显得颇为诡异。
卓梓灵领前开路;李颐真紧随其后;沐文宇则边走边凝神辨影辨声。
“有人来了!”沐文宇侧耳细听,有两个人正迅速沿上面的楼梯走下,显是发觉了李颐真已然逃走。
卓梓灵微一皱眉,对方的警觉性看来比她们所想的还高。
沐文宇道:“步音轻而快,来者的轻功非常了得,要摆脱他们非是易事。”
卓梓灵拉着李颐真的手,道:“文宇负责挡着他们。不要恋战,这楼中全是他们的人。”
沐文宇点了点头,却忍不住回头望了李颐真一眼,刚巧李颐真亦正看着他。
李颐真轻轻的道:“沐公子小心。”
沐文宇轻松的笑了笑,向她微一颔首。
他静立看着二人往下走至二至三层之间,上面传来一把娇柔的声音。
“公子何人?”
沐文宇回过头来,来的却是一名年轻少妇和一个和他年纪相若的女孩,他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既然是注定要开打,说话便不用诸多顾忌了。
“臭小子!少得意!”
少妇娇叱一声,身旁的少女立即拔剑离鞘,剑锋直指沐文宇,一阵寒气迫人而来。
沐文宇身上只有一把铁扇,仍夷然不惧,从袖里掏出那柄扇子,见招拆招。
他的武功非只剑法一门,但由于只有长剑才能灵活的施展出五行气多变的特性,因此最终挑选了使剑。
但在与清儿、若凝习武的过程中,他也曾尝试运使各种兵器,重至画戟、长枪;轻至木棒、铁扇,各有所悟。
这女孩的剑术虽算高明,但因内劲远不及沐文宇,因此沐文宇可说是应付得非常轻松。
他仍是立在原处,脚下一动不动,他虽非擅以扇子作兵刃,但由于他的内功兼具诸般特性,因此能驾轻就熟的使用各种不同的兵器。
这时扇子轻拍在剑身上,这一记蓄满了玄水独有的黏力,想将对方的兵器强夺过来。
少女显然想不到对方的真劲如此之强,骇然下小手一收,后退一步,长剑已为对方夺去。
沐文宇得到趁手兵器,信心更是大增,正要乘胜制住女孩,忽地眼前一闪,两把短匕直飞而来,出自那少妇的手。
沐文宇往后一仰,堪堪避过了必杀的一击。
出乎他意料的,那少妇竟从梯间一跃而下,直扑卓梓灵和李颐真;女孩则取出两把短刃,舍命攻来。
沐文宇暗暗叫苦,有李颐真在,卓梓灵还如何抵挡这女人?
体内暗运上了五行玄雷的心法,反应速度陡增,一时剑光大振,全是教人无力反击、只能苦守的狂猛迅疾的攻势。
一瞬间迫退了女孩,只在一口气间,继那少妇之后,一跃而下。
卓梓灵听到上方一阵剑刃交击的声音,然后忽感有异,一个衣衫飘扬的身影直坠而下。
少妇双手一扬,手中的缎带卷着梯子的栏杆,将急坠的势子刹下,同时拔出背后的弯刀,不由分说,攻向二人。
李颐真轻呼道:“蒋致!”
卓梓灵当然听过蒋致弯刀之技,但临阵却是头一遭,拦在李颐真身前,以短剑御敌,她走的灵活诡变的路子与蒋致相若,加上武功不相上下,又知对方目的只为李颐真,好教她无功而还,一时间斗了个难分难解。
沐文宇眼看快要坠到地下,猛地将长剑重重刺在楼内的木柱上,以减慢下落的速度和力量,见下方卓梓灵因着李颐真的关系,被迫向死角处,当下使起风诀的轻身法,凌空以剑气遥击蒋致。
沐文宇的剑气凌厉且多变,教人无从捉摸,令蒋致不得不抽身以对。
自十二岁起开始独自修行的沐文宇,在真劲运使的技巧上早臻成熟,在剑气遥距制敌上更是别有心得。
“砰”的一声,气劲交击,蒋致被沐文宇的真力震得向后退了几步,沐文宇则落在后方的梯间处。
“没事吧?”沐文宇向李颐真道。
李颐真刚才见到沐文宇神乎其技的英姿绝艺,芳心一阵难以形容的感受,轻摇了摇头。
那边卓梓灵知机不可失,在对方尚有力召援之前,闪电移前,短剑疾刺向尚未能回过气来的蒋致。
蒋致哼了一声,弯刀扫向迎面斩来的短剑,但她的真力未复,劲力已大不如前。“铮”的一声,手中兵刃被挑飞,卓梓灵的剑已抵她的脖子上。
卓梓灵微微一笑,撕开脸上的手制面具,向蒋致道:“蒋堂主今次怎么如此不小心,只带个黄毛丫头来?”
蒋致虽然被擒,又见到卓梓灵的真面目,却仍脸不改容,从容道:“五行庄何时替“宁宗”办事了?”
卓梓灵点上她身上的诸处穴道,制住了她,摇头道:“蒋堂主误会了,“宁宗”与我庄无涉,不过,若你们认为利用李颐真可以为你们争取到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
正说间,沐文宇已点倒了正从上而来的那少女,将她搀扶着,移到卓梓灵身后,问道:“现在该怎样?”
蒋致细看这个武功与年龄绝不相乎的少年,叹道:“这位就是沐文宇公子了吧?”
卓梓灵伸手制止沐文宇的否认,笑道:“正是,现在有蒋堂主助我们离开江陵,一定是顺风顺水的吧?”
蒋致道:“既然连玉蝶也是你们的人,奴家想不放人也不行吧?”
她刚才想要从李颐真口中套取一些资料,却正好碰上了沐文宇等救人离开,玉蝶不知所踪,立知其背叛了她,因为柳玉蝶正是策划整个擒拿李颐真、囚禁计划的人。
然后她不动声息,与那名亲信女徒追踪沐文宇等,但沐文宇年纪之轻、武功之高,实令她大失预算,最后更失手被擒。
卓梓灵笑道:“蒋堂主的脑袋转得挺快的嘛……!”向沐文宇和李颐真望了一眼,道:“动身吧!”
楼外广场。
从外面看去,天香楼没有任何异样,依然是喧闹声震天。
柳玉蝶找来了一辆足可容纳八人的车子,亲自作驭手、施欣琦和小玉则坐于车厢之中。三女知道柳玉蝶的身份,都知李颐真已然救出,欠的只是安然离开此城。林莉等众师姐妹则各自分散,按卓梓灵的指示撤退。
车的位置刚好在一排树木之后,除非有人刻意仔细观察,否则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堂主!?”柳玉蝶眼力最好,远远已望见卓梓灵、沐文宇等人,只是想不到蒋致也是其中之一。
小玉一脸欢喜,“呵”的一声望向窗外,施欣琦则微一皱眉,道:“似乎他们有些阻滞。”
卓梓灵押着穴道受制的蒋致上车,然后是沐文宇和李颐真。
柳玉蝶微笑道:“人齐了吧?”一声娇叱,两匹壮马立即提步,迅速离开广场。
李颐真拥着扑入她怀里的小玉,心头充满了主婢重聚的喜悦,和对众人的感激,只是她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如此顺利。
见众人的目光全聚在自己身上,轻轻放开了小玉,垂下俏脸道:“颐真还未谢过诸位相救之恩。”
施欣琦本想问她要何去何从,但却感到时间尚未合适,因此没有开口,岂知沐文宇却先开口问道:“颐真小姐是否打算随我们回五行庄?”
李颐真和小玉同时一呆。
卓梓灵望了蒋致一眼,见她无甚反应,道:“由现在到离城尚有一些时间,颐真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颐真秀眉微皱,默然不语。
施欣琦瞪了沐文宇一眼,道:“文宇啊!人家才刚脱困,你却要她下这样重要的一个决定,真不懂女儿家的心事!”
小玉听得“噗哧”一笑,光溜溜的大眼睛转向无言以对的沐文宇。
李颐真幽幽的望了他一眼,轻轻道:“颐真只是不想回家去,到哪里去也不要紧。”
卓梓灵见沐文宇无甚表示,便道:“颐真小姐既不谙武功,最好就是居于一个安全地方,我庄地处山川之地,该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住处。”
李颐真望向小玉,以目光征询她的意见。
小玉道:“小姐啊,五行庄下的巴蜀郡素有天府之国之称,今次我们何不央沐公子带我们游玩一下?”
沐文宇听得一呆,他才当上这第二副门主,哪里有空带两女游山玩水呢?
施欣琦笑了笑,望向李颐真道:“这也不难。就这么说定了。颐真小姐不会反对吧?”
李颐真的神情有些奇怪,闭上眼摇了摇头。
柳玉蝶忽干咳一声道:“各位,可别忘了我们还身处险地……!要出城了。”
众人同时噤声。
夜色下的江陵城门只挂上了数盏风灯,城门上有数十名守兵正侍立着。
柳玉蝶向城门上的兵头打出厉霸帮独特的手势,兵头立即示意士兵们打开城门,道:“柳小姐不是……嘿……不是有任务在身吗?”
柳玉蝶叹道:“我刚接到堂主新的命令,须立即赶往夏口。”
她乃是蒋致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帮中无人不识,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的任何行动,当然更不会问车中所载何人。
沐文宇细察着柳玉蝶的一颦一笑,这位美女师姐确是骗人的高手,装什么像什么。
马车续行,很快已远离了江陵的城门,进入了一处密林之中。
“终于……离开江陵了……”
李颐真和小玉同时吁出一口气,都是一副释然的样子,显然这座荆州最繁华的都市对她们来说只是一段可怕的回忆。
沐文宇不知故意还是无心,全没有正眼看过李颐真一眼,反之这美女和小玉两双美目则一直盯视着他。
施欣琦还以为他只是因心系王若凝,却不知这师弟实另有隐衷。
最令沐文宇忧虑的,始终是与清儿不可告人的关系。
卓梓灵忽示意停车,柳玉蝶会意,与她领着蒋致下车,卓梓灵解开了她的穴道,连随身兵刃也还了给她,微笑道:“我们就此与堂主分道扬镳如何?”
一旁的柳玉蝶望着她,向卓梓灵道:“门主可否让我和堂主单独说几句?”
卓梓灵略一点头,转身回到车上与沐文宇等说话去。
蒋致盯着这个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柳玉蝶微笑道:“堂主若想得到一个关于“宁宗”的重要情报,便要跟我好好谈谈呢!”
蒋致知她的才智比自己只高不低,难不成是设局陷害?
不过细想一下,先听一下倒也无妨,便道:“好吧。”
柳玉蝶的俏脸上温和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卷神秘的卷轴。
蒋致一见,立即脸色一变。
柳玉蝶回到车上,施欣琦已代她为驭手,驱车前进。
卓梓灵问道:“她回江陵了?”
柳玉蝶点了点头,道:“我依庄主的指示,将那东西交给厉霸帮了。”
沐文宇皱眉道:“那是什么东西?”
柳玉蝶道:“地图,一幅厉霸帮很想得到的地图。”
说罢横了他一眼,妩媚一笑道:“现下我该叫你公子、少庄主、沐师弟还是文宇呢?”
众女的目光同时落在沐文宇身上,从她暧昧的目光中知道二人的关系大不寻常。
沐文宇受不了李颐真慑人的目光,道:“师姐请叫我文宇吧。”
柳玉蝶移到他的身旁,笑道:“那从今天起我就跟定文宇你了喔!”
沐文宇失声道:“什么?”
卓梓灵笑道:“柳师妹既是十大种子高手,也就是庄主选定为文宇你将来的助手喔!”
小玉奇道:“我曾听过天下有十大高手,五行庄也有这个东西吗?”
柳玉蝶微笑道:“我们哪算得上是什么高手呢?只是庄中十个比较有本事的人吧。”
沐文宇道:“可我除了若凝和柳师姐外,其他的一个也未见过。”
小玉问道:“若凝是谁?沐公子的师妹吗?”
卓梓灵代答道:“她是文宇的好朋友。”
李颐真看沐文宇的神情便知不会只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幽幽的道:“若凝姑娘想必是与沐公子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妹吧?”她的语气听来平平淡淡,其实却包含着丝丝的怨怼之意。
事实上自她决定离开父亲后,心中便乱成一团,因为她根本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需要一个强力的依靠。
自见到沐文宇后,她的注意力便全落到他身上,不单因他曾是自己的姻亲对象,更因他出人意表的武功智慧。
沐文宇知她对自己有好感,但却是舌头打结,挤不出半句话来。
卓梓灵事实上亦不太清楚沐文宇和王若凝的真正关系,只知二人是感情非常要好的师兄妹。
柳玉蝶望了望沐文宇,又望了望李颐真,微笑道:“颐真小姐对文宇也生出兴趣了吗?”
李颐真美目落到她身上,柔声道:“五行庄名震天下,颐真当然想好好认识它将来的继承者。”
沐文宇耸肩道:“现在小姐见到在下,想必非常失望吧?”
李颐真摇头道:“颐真见过很多所谓的名士侠客,嘴里说得精彩,做出来却是一塌糊涂……”
小玉笑道:“对喔!我从没见过一个有像公子那样的本事呢!”
沐文宇苦笑道:“可惜我除了武功之外,已是一无是处呢。”
李颐真温然道:“公子过谦呢……”
正说间,施欣琦忽叫了声“卓师姐”。
卓梓灵从车里探出头来,向驾车的施欣琦道:“怎么了?”
施欣琦轻声道:“有人在附近,一直在跟踪我们。”
此时她们已离开江陵城近一个时辰,该已脱出厉霸帮的势力范围。
柳玉蝶正细察窗外的景况,皱眉道:“的确静得出奇,我们好像发现得太迟了。”
正说间,车子进入了一处四周弥漫着一片淡红色迷雾的地带,不能辨物。
卓梓灵凭她对毒物的丰富认识,讶道:“奇怪!这烟无毒!”
“嗖!”
施欣琦脸色一变,身前的两匹骏马脖子上不知中了什么暗器,吃痛下狂嘶飞踢起来,整辆马车立时给翻了起来。
“啪喇”一声,马车坚固的车厢竟给一道蓄含惊人力量的真劲像雷电落于巨木般从中破开。
谁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柳玉蝶、卓梓灵、小玉同时站起迎敌,但都迟了一步,沐文宇早抽剑跃起,迎向上方俯下袭至的神秘高手。
“铮!”
灰衣人哈哈一笑,凌空一翻,疾踢在凝玄剑的剑身,登时发出一声清亮的巨响。
众人同时上望,却全被红雾掩盖了视线,完全看不到空中的激斗。
李颐真握上小玉的手,二人都是心焦如焚,同时感受到对方手里因焦急而冒出的汗气。
“小子功夫不错啊!”
沐文宇从声音辨出对方是名老者,但因对方蒙着脸,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灰衣人借着由上而下的优势,左脚朝沐文宇的面门疾踢。
沐文宇知道对方的力量速度均在自己之上,空出的右手施出水诀的卸劲技,想借他一击之力落回地上。
“文宇!小心!”
卓梓灵虽目不见物,已“听”出对方是谁,更知沐文宇远非他的对手,情急下叫了出来。
“哈哈……小子中计了!”
灰衣人一阵得意的笑声。
在众人听得呆若木鸡的瞬间,灰衣人的腿竟像幽影般闪了一下,腰身一旋,右脚扫在沐文宇空门大露的腰身处。
“噗!”
沐文宇吐出一口鲜血,被踢得滚飞向数丈外的一株大树旁。
此人武功之高,怕已可比拟包括自己父亲沐凡在内的四大庄主。
施欣琦、卓梓灵、柳玉蝶实战经验较丰富,烟雾中凭声辨影,一剑、一掌、一短刃,同时攻向灰衣人。
“被众美围攻,有趣啊!……有趣!”
灰衣人挡了数招,哈哈一笑,双手抱球,向前一推,一道刚猛无匹的劲力朝三女涌至。
卓梓灵眉头一皱,退后数步,堪堪抵住那霸道无比的气劲,提醒道:“小玉小心!”
小玉只闻气劲交击之声,忽听到卓梓灵的叫声,心头一震。
“原来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灰衣人闪移至她身前,面罩上露出的双眼射出似是嘲弄的目光。
说罢左掌朝小玉推去。
小玉刚要挡架,对方的手竟化作万般掌影,根本不知从何入手,最后被他的真劲一黏一带,失去平衡的滚倒地上。
李颐真呆看着眼前灰衣人从红雾中现出,以极高的速度逼近自己,第一时间便联想到自己上次遭擒的经历,才刚脱出江陵,转眼又要落入人手?
这念头刚一闪过,眼前人影一现,嘴边尤带血丝的沐文宇已抢到她身前,在玄雷气的催动下,剑光暴风雨般刮起,将灰衣人笼罩其中。
他的剑法虽以水、火为主,雷、风、木为副,但在“缠敌”一环上,却以速度最高的雷剑最为适合。
“小姐快走!”
灰衣人射出一丝错愕的目光,却丝毫不惧,以慢打快,接下了沐文宇全力施展、悟自傅凌峰的雷门剑法。
一股气流在二人间卷起,将红雾吹散,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李颐真一时间忘了惊恐,目光全集中正与敌周旋的沐文宇身上。
沐文宇哼了一声,真力不继下被对方扫中肩头,倒退数步,口中又吐出一口血,凝玄剑也差点儿脱手掉下。
灰衣人呵呵一笑,竟舍他而去,直取站在后方的李颐真。
卓梓灵、柳玉蝶、施欣琦三女均知不妙,抢前营救,但已迟了一步。
不谙武功的李颐真当然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灰衣人右手一拂,立时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喂!……小子!……”
灰衣人左手将昏厥的李颐真抱着,向迎面而来的沐文宇招了招手。
沐文宇伸袖抹去面上血迹,竟发觉自己所受之伤甚浅,心中暗暗惊讶自己恢复的速度。正要答话,卓梓灵等四女已来到他身旁。
他定神一望,四女身上却全无损伤,心中大讶,照理说以这灰衣人的武功,即使是卓梓灵这级数,也难免会有损伤,难道……
卓梓灵沉声道:“俞苍龄!你玩够了没?快放人!”
沐文宇和小玉均未听过这“仙岭怪叟”俞苍龄之名,但听卓梓灵的语气,竟似与这怪人认识已久。
俞苍龄嘿嘿一笑,拉开掩面布片,白须满腮的脸上却现出一副捣蛋的神情,盯着卓梓灵道:“乖女儿掳走李承言的美丽女儿,不是要给沐凡作媳妇吧?”
不知为何,卓梓灵见到此人,竟是没有了平常的冷静从容,怒道:“我不是你的什么乖女儿,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任何事的。”
“哎,乖女儿怎么不认爹了?”
俞苍龄“哎唷”一声,目光落到沐文宇身上,笑道:“这小白脸该是你们派来勾引这美人儿的家伙吧?”
勾引美女的小白脸?
沐文宇听得双目一瞪,倒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描述,且对方更是一名老者。
施欣琦望了师弟一眼,边忍着笑边板着脸道:“俞老鬼,废话少说,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俞苍龄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哼道:“沐凡算起来还只是我的后辈,别老鬼前老鬼后的没大没小,这算是求人的态度吗?”
沐文宇大讶,爹今年六十八岁,这么算来,这俞苍龄至少也有八十岁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抓一个年轻美女,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卓梓灵制止了想说话的小玉,冷冷道:“若我们强夺又如何呢?”
沐文宇吃了一惊,先不说能否强夺成功,在不能让李颐真受到任何伤害的前提下,根本无法倚众力而制胜,除非……
柳玉蝶忽发出一阵娇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道:“我明白哩!”
包括俞苍龄在内的众人同时一呆,她明白什么了?
柳玉蝶盈盈走近,来到俞苍龄身前十尺许的距离,声音娇柔的道:“闻说前辈四十年曾于故都城外,掳劫一列车队,未知可有此事?”
卓梓灵等听得面面相觑,连卓、施两女也不知有过此事,更遑论沐文宇、小玉了。
俞苍龄两撇白眉下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有些不能置信的盯着柳玉蝶,颤声道:“你……你怎会知道?”
柳玉蝶向他温然一笑,转过身来,向沐文宇等打个眼色,却轻叹一声,神态变得失落而惆怅,娓娓道出身前这绝代高手当年曾惊天动地的事迹……
第十八章 忆女成狂
(四十年前)
“公主殿下,我们的车队很快进入关中了。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一把轻柔的男声从马车厢的帘幕外传入。此人名杨丞镇,乃是关中王李恢的得力手下。
车中坐着的“公主殿下”,闻言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秀丽绝伦的玉容上泛着愁苦的神色。因她晓得自己不是什么公主,更不是李恢的亲生女儿,也弄不清楚他召回自己的用意。
她的亲生父亲生性放任,当年与中原一名门的千金徐氏秘密恋上,后却无故失踪,抛弃爱人远走他方。没有人想到她的娘在发觉初怀身孕之际竟被李恢看上,更召入宫中为妃。
心知不妙的徐氏一方面千方百计的拖延时间,一方面设法寻找失踪的爱人,最终等不到对方回来,被送入宫中。李恢发觉徐氏非是完璧之躯后大发雷霆,将她打入冷宫。没有料到,数个月后她竟会在冷宫中诞下一名女儿。
李恢二话不说,立即命人将徐氏处死,但四下寻觅,却找不着女婴,原来徐氏早暗中将女儿托给在宫中任太傅的表亲嫣秀夫人,由她抚养成人。
芷儿是她娘给她起的名字。
十六年了。
养母嫣秀夫人已死,她从府中被召回宫中,却仍然不知道亲父是谁。
脑海中正聚敛着零碎的回忆,车外忽生异动。
“砰!”“砰!”“砰!”
一阵惨叫之声,起自作先锋的卫士。
芷儿轻颤了一下,拉开帘子张望,竟看见两名兵士被击飞两旁。他们这支护行军全是千中选一的精锐份子,精通武技,如今竟像落叶被打得凌空抛飞,毫无招架之力,来者武功岂非高极?
她隐隐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卓立在队列之前,但却看不见面目。
她知道来人是冲着自己而来。
杨丞镇神色冷静,先令众人停手,列成阵势,然后策马到队伍之前,话调从容的道:“未知足下何人,因何无故伤我军兵士?”
那人一身武衣,两鬓略现斑白,双眼却神光闪闪,四肢因真气流窜而格格作响,显是功力甚深,冷冷的应道:“立刻交出你们车内的人。”
杨丞镇军中有认得来人的将领,附耳告知,杨丞镇立即眉头一扬,目光投往拦路的神秘男子,神色疑惑不定。
那人竟是仙岭派的第七代大弟子俞苍龄。
柳玉蝶小心翼翼的移近俞苍龄,微笑道:“俞前辈,我说的有没有错?”
沐文宇心中暗惊,这老伯武功修为虽高,若惹得他情绪不稳,说不定会加害于李颐真,那就糟透了。他虽对柳玉蝶的智慧颇有信心,但在这种情况下,稍有差池,后果都是他们承受不了的。
俞苍龄猛地点头,左手却仍紧抱着李颐真,瞪着柳玉蝶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事?“
柳玉蝶向他微微一福,姿态轻盈而美妙绝伦,欣然道:“小女子五行庄柳玉蝶。”
俞苍龄盯着她道:“我倒没听过五行庄有你这么一个刁钻丫头。”
柳玉蝶笑道:“前辈不要岔开话题,故事还没说完呢……!”
(四十年前)
“既不交人,我便要来抢了。”
话音刚落,俞苍龄的身影已直扑马车之前面上方,夹手抢过二支长矛,见人便打,或挑以刺,直抢入重围。
仙岭派的心法善于捕捉物事的质性,到了俞苍龄这种级数,不论使上怎样的兵刃也能如臂膀般灵活运用,且能充份发挥其长处。
杨丞镇见势不妙,抽出腰间佩剑,迎向犹如虎入羊群的俞苍龄。
俞苍龄冷笑一声,右手一扬,长矛挑向杨丞镇的长剑,劲力十足。
杨丞镇咬牙硬挡,长剑在空中连格下了俞苍龄的十多招攻势。最后一击被对方劲力震得手臂发麻,哼了一声,往后疾退,退到马车之旁。
俞苍龄忽扭身旋转,登时一阵血肉横飞,迫到他身边的护卫全被扫出半丈范围之外,一时间战圈之内只剩下俞杨二人。
杨丞镇惨哼一声,长矛直透进左胸,脸颊被俞苍龄的腿一扫,整个人被踢飞开去,还撞倒了十多名正要涌上的手下。
“啊!”
芷儿刚从车厢中站起,俞苍龄已抢入车中,将她一抱而起。
“爹……?”
芷儿仰视父亲的脸颊,轻轻叫道。
俞苍龄抱着女儿闪身从车厢飞出,苦笑道:“爹来晚了。”单手将娇小的芷儿抱着,一手用长矛杀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芷儿的脸色一瞬而来惊喜转为一种凄然和绝望,悲声道:“爹,没用的。”
俞苍龄一时无法理解女儿的话,只知杀出重围,轻轻将她放下在身后,道:“跟着爹。”一手抢过了一名敌人手上长剑,一剑一矛两种完全不同的兵刃在他的运使下竟合作得天衣无缝,关中军虽号称天下雄师,但面对俞苍龄,竟是全然不堪一击。
杨丞镇在手下的扶助下终于再站了起来,却只能目送着俞苍龄救人而去。
沐文宇心中暗暗佩服这位脾气古怪的老前辈,这故事他也猜到了个大概,只是没有料到这位声誉一度极隆的高手竟为了女儿牺牲了所有,最后还为她变得精神失常,成为了江湖中引为笑柄的“怪叟”。
俞苍龄眼中闪着缅怀的目光,沉声道:“你倒知得很清楚。”
柳玉蝶横了他一眼,柔声道:“此事在中原盛传一时,前辈更因此被推为天下第一高手,尤在”御剑“秦应甫和”妖魅“宋雪璇之上。对吗?”
俞苍龄惨笑道:“天下第一!可怜这个天下第一连自己妻女都保不住!”??
(四十年前)
“爹!”
芷儿一声悲叫,俞苍龄终于停了下来,再次低头审视怀中的爱女。
清秀端丽的五官依稀透着几分母亲的影子,却添了少女独有的灵动佻皮,可是她这刻却是愁眉深锁,眼中带泪。
俞苍龄将她放了下来,想唤她才发觉自己连女儿的名字也不晓得,叹道:“娘给你改了什么名字?”
芷儿低头抹了抹泪,道:“俞倩芷。”
俞苍龄喃喃的道:“倩芷!倩芷!”
望向女儿,又道:“芷儿知道这名字的意思吗?”
芷儿点了点头,道:“这是爹初见娘亲时用的名字。”
见俞苍龄一脸感慨,轻轻道:“爹爱娘吗?”
俞苍龄凝看着她,柔声道:“当然!可惜……唉……可惜……”
芷儿挨到父亲怀中,幽幽的道:“爹为何要离开娘呢?”
俞苍龄苦笑道:“爹是仙岭派的人,芷儿知道了吧?”
芷儿冷冷的道:“就为了派中之事,爹就抛下娘亲和我,不顾而去?”
俞苍龄沉默下去,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道:“我负了你娘是错,却不能负了我师门。”
芷儿离开了他怀抱,忿然道:“娘亲原来在爹心中只是这么次要的吗?”
俞苍龄叹道:“人生中总要有取舍,每次取舍都一定带来遗憾,面对师门散灭和心爱的人,芷儿说爹该如何取舍?”
芷儿呆了一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忽地身子一摇,状似要昏倒。
俞苍龄见她脸色有异,想起之前救她的一刻她那奇怪的表情,一把探上了她的脉搏,骇然道:“芷儿,你……”
芷儿倒入父亲怀中,轻轻道:“芷儿被他们下了一种毒,只要不定时服解药,就会很快复发。”
俞苍龄默不作声,忽双掌贴向女儿的背,在数个大穴上接连拍打,再缓缓导入真气,以仙岭派的解毒功法想要助她迫出毒素,却发觉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动她体内毒素分毫。
芷儿身子忽地一抖,将他导入的真气迫回,吐出了一口鲜血,轻轻喘息道:“爹千万不可浪费真力,这是没有用的,关中军的人很快会再来,爹绝不能将真气费在芷儿身上。”
俞苍龄心中一寒,脸如死灰的看着怀中爱女渐转苍白的脸,颤声道:“芷儿……
你绝不能死……不可以……“
芷儿凄然一笑道:“芷儿临死之前能见到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俞苍龄双目泪水夺眶而出,惨然道:“是爹害了你!”
芷儿轻抚着父亲的脸容,道:“爹可以带芷儿去一个地方吗?”
俞苍龄心中滴血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头。??“芷儿……!呜哇……!”
俞苍龄抱着李颐真跪了下来,眼泪从两眼中纷涌而出。
沐文宇和诸女交换了目光,都是心中叹息,一代武林高手,竟是忆女成狂,枉费了一生。忽生感应,惊讶道:“上方有人!”
众女抬头一望,一道黄影闪身而下,落到俞苍龄之旁。
“师伯……”
女子脸上戴了一道轻纱,两目精莹通透,神光十足,声音娇柔温婉,教人听了有种心神皆醉的迷人感觉。
沐文宇几可肯定此女的武功仅在俞苍龄之下,而在他们众人之上。此女称俞苍龄为“师伯”,显是仙岭派的人。
俞苍龄似从梦幻醒了过来,双眼目光凝聚,道:“你又来干什么?”
女子移到他三步许的距离,目光扫过他怀中的李颐真,轻轻的道:“凤仙不想师叔一错再错。”
俞苍龄望了众人一眼,冷冷道:“我不再是仙岭派的人。俞苍龄早随着妻女而死去,剩下只是一具老骨头,什么也不再放在心上。”
那自称“凤仙”的女子又道:“师叔不想知道真相吗?”
俞苍龄白眉一皱,道:“真相?”
沐文宇望了望柳玉蝶,见她欲言又止,心中暗奇,难道这神通广大的师姊也知道些什么吗?“
那凤仙又道:“芷儿她……还没有死。”
俞苍龄身子一震,沉声喝道:“胡说什么!芷儿是我亲手所葬,怎会……”
凤仙轻轻道:“是宋雪璇救起了她,只是……”
俞苍龄颤声道:“只是什么?”
柳玉蝶忽叫道:“只是她再不是那个芷儿了!”
俞苍龄和凤仙同时一震,望向柳玉蝶。
柳玉蝶淡淡道:“巫月教中有四个掌法使,两位都知道吧?”
沐文宇心中一讶,巫月教正是施欣琦提过的神秘派系,且是与五行庄势不两立,但这是为什么呢?恐怕要问父亲沐凡才可知道清楚。
凤仙叹道:“当然知道,这位妹妹知道不少呢。”
柳玉蝶微笑道:“我还知道其中有一名叫红月的,很可能……喔……”
凤仙打手势制止她说下去,移了过去,向一脸不能置信的俞苍龄道:“师叔,先放下颐真姑娘好吗?”柳玉蝶则向沐文宇打了个眼色。
沐文宇闪身而出,从俞苍龄手中接过了犹在昏睡的李颐真,看着她秀美的脸容上平静如水的睡相,不由松了一口气。
凤仙在俞苍龄脸侧俯耳说了一番话后,俞苍龄忽合上双眼叹一口气,身子一阵震动,脸上竟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年轻了数十岁,头发也由雪白转成了黑中略带灰色。整个人像回复至三四十岁时的模样。
凤仙转过身来,向众人微一欠身,欣然道:“今次仙岭派若能逢凶化吉,异日凤仙必亲上五行庄向列位致谢。”
众人中身份最高的卓梓灵讶道:“贵派遇上了什么事情呢?”
凤仙歉然道:“我派的事该由我派的人烦心,有劳门主关心。”
施欣琦奇道:“凤仙姑娘知道我们的身份?”
凤仙微微一笑道:“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除了五行庄水门外,还有那里可以得见?”
又望向沐文宇道:“再加上年纪轻轻而兼通五行玄气的沐公子,凤仙能猜到又有何难,只是……”望向柳玉蝶又道:“没想到五行庄中尚有一位见闻如此广博的姑娘,凤仙真的意外呢!”
柳玉蝶对她的赞语无可无不可的耸肩道:“我只是喜欢比别人知多一点吧。”
俞苍龄仰天又是一阵叹息,向沐文宇道:“我倒没猜到沐凡的儿子这条路上,刚才俞某打伤了你,小兄弟没大碍吧?”
沐文宇微笑道:“小子已无大碍,前辈不用放在心上。”
俞苍龄喟然道:“回复得倒快,和你老爹当年也不相伯仲。”
沐文宇很想问问这老前辈好些问题,可是见二人似有要事要办,只好依依而别。
小玉移了过来,问道:“小姐她没事吧?”
沐文宇也望了望怀中的李颐真,向卓梓灵道:“师姊,我们现在是否要继续前进呢?”
卓梓灵望了他一眼,微笑道:“文宇很累了吧,我看今晚经这事后大家都很累了吧?就在林中休息一晚吧。”
在众人的坚持下,相对较舒适的车厢让了给李颐真主婢,沐文宇和三位师姊则在树下歇息。
半夜。
沐文宇忽醒了过来,施欣琦正用一根长草撩拨他的的脸,正要说话之际,施欣琦却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着他跟着她走。
自与他有了合体之欢后,沐文宇在这师姊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影子,在当看到沐文宇为俞苍龄所伤时便更强烈了。
沐文宇心中泛起熟悉的感觉,像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回忆。
施欣琦领着他静静走着,待来到一个卓、柳二人视线以外的远处才停下,道:“文宇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吗?”
沐文宇一呆道:“接下来?不是与爹会合吗?”
施欣琦叹道:“正是这样,庄主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你呢!”
沐文宇吃了一惊,那就是说他还要与清儿、若凝分开一阵子,叹道:“今次会是什么任务呢?”
施欣琦嗔道:“这个我不知道!”
沐文宇皱眉道:“这就是师姊想说的话?”
施欣琦白了他一眼,“哎呀”一声道:“真是钝呀!半夜三更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来找你,你说是什么事情呢?”
沐文宇摊手道:“那即是什么事情呢?”
施欣琦大嗔道:“不要装蒜!枉我刚才一直担心你这小子呢!”
沐文宇道:“放心,我的内伤已没大碍了。”
施欣琦瞪了他一眼道:“这个我当然知道!”
看着他却生不出气来,默然片刻,轻轻道:“师姊待见过庄主便会离开好一段日子,不会与你再有机会见面了……”
沐文宇这才会意过来,讶道:“师姊……你……”
施欣琦没好气的道:“真是呆瓜!若凝如果有别的选择,肯定不会挑你这不解温柔的笨蛋。”
沐文宇失笑道:“但这世界并没有‘如果’这回事,再说,师姊将心比心,是否有欠公平呢?”
施欣琦哼道:“怎么又变得牙尖咀利起来了?”
沐文宇移了过去,站在她身前尺许,摊手道:“好吧,不若师姊老实告诉我想我怎么样吧?没错,我是个笨蛋,实在猜不透师姊的心意呢!”
二人一阵沉默,同时想到的却是不久前亲热的回忆。
施欣琦瞧着他好半晌,最后垂下目光,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的道:“亲我!”
沐文宇渐渐感到难以处理与师姊之间的关系,闻言一呆道:“这样不太好吧?”
施欣琦气得差些儿便要赏他一记耳光,恼道:“那就算了!”
沐文宇暗叫一声罢了,拉过了师姊轻柔的玉手,吻在她软热的唇上。
他再一次近距离欣赏这位一直看着他成长的师姊,秀美的脸颊上染上两片晕红,平日精灵的眸子合了起来,似为了掩盖心中的羞涩。
“嗯……”施欣琦见他忽乎又亲了过来,本想抗拒,但两唇相触的一刻,她的心却软了下来,然后小咀很快的被沐文宇攻陷了。
施欣琦忽推开了他,气道:“我就知你这小子好色!你……是不是和柳师妹也……”
沐文宇知是身上残留着玉蝶身上的清香,苦笑道:“我只是做好本份吧?”
施欣琦狠盯着他半晌,忽娇笑了起来,道:“宋师兄、聂师兄没有说错,就算你这小子不去惹桃花、桃花也会缠上门来,躲也躲不了呢!”
沐文宇逗她道:“师姊算不算是缠上门来的桃花呢?哇!”
施欣琦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说什么?”
沐文宇摸头道:“对!对师姊来说,沐文宇只是一个好玩的家伙,玩过了便可随时挑掉,是不是这样呢?”这非是他由衷之语,只是想试探施欣琦的心。
施欣琦脸色微动,叹道:“不若这样想好吗?对你来说,师姊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而不会像若凝那样被你放在心上,对吗?”
沐文宇默然想着,清儿、若凝会不会也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呢?人生如寄,人走人留,最后他会留在身旁的又会是谁?
人生的路总是要由自己去走的,但路途上总会留下回忆,师姊要的也是一个美丽的回忆吧?
施欣琦轻轻道:“答不出话了是吗?”
沐文宇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了!”
施欣琦望着他道:“明白什么?”
沐文宇柔声道:“我想以行动向师姊说明,好吗?”
施欣琦脸蛋一红,沐文宇已将她按到身后的一棵树,手口兼用的对她美丽的胴体展开攻势。
二人身上的衣服逐一减少,但心和身却是越来越是炽热,烧滚了这对师姊弟的情欲爱火,他们开始在树下激烈的交合起来,用喘息和娇吟声来演绎出男女间最激情和狂野的爱。
火花虽然短促,但一旦燃烧起来,比一切都要美丽都要动人。
第十九章 斩断情丝
沐文宇睁开眼来,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坦感觉。
他昨夜与施欣琦合体交欢后,发觉自己的身体对任何体内蓄有玄女真气的女子都会产生吸引力,在对方高潮的一瞬渗入他体内,那种感觉奇妙异常,为何清儿从没有提过这种异象呢?
玄女气的导入,让他本来互相排斥的五行气稳定了下来,渐渐不会出现令他情绪不稳的情况,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可惜的是他是男儿之身,无法自行锻炼这股力量,难道他要不断与修有玄女功的诸女反覆交合,才有望完全掌握玄女功的力量?想到这里,胸口一热。
“文宇在想什么呢?”
沐文宇一呆,转过头去,碰着了柳玉蝶温柔的目光,还有李颐真、小玉好奇的目光。
起先他以为两女会不习惯舟车劳顿而露出疲态,岂知两女却是精神奕奕,颇为惊讶。特别是李颐真,一洗在囚牢中时的憔悴,如花玉容上也添了多些醉人的笑意,只不知是否因他而来?
叹道:“我在想俞老前辈和凤仙姑娘的事。”
柳玉蝶微笑道:“我因为一些理由睡不着,用神想了半夜,才给我想出个故事的大概来。”
沐文宇讶道:“柳师姊为何睡不着?”
柳玉蝶美目飘了他一眼,又扫向了车厢前方施欣琦的方向。
施欣琦不知是否怕尴尬,当了马车的御手,卓梓灵坐在她身旁,她一早起来便异常沉默,似在思量某些重大事情。?沐文宇脸上一红,知道她看到了自己和施欣琦亲热的情况,难道这就是她失眠的原因?
见到他尴尬的情况,柳玉蝶嫣然一笑,知情识趣的岔开道:“仙岭派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小玉道:“我只知道它是一个声誉甚高的门派,每一个传人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作风比较奇怪,从不会参与江湖中事。”
沐文宇出山之前,对外面的认知只局限诸位师兄弟的相告,都只是些零碎的片段。
仙岭派的起源是江湖中的一大谜团,一个历史上难以追溯的吊诡。
它非像江湖中一般门派那样有各自的根据地,整个门派以数门的核心人物组成,各自习有其中一些绝学,但也有一些兼通诸门的,“逍遥仙”曾游子就是它现任的传承者,此君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一,只是来去如风,连五行庄的情报网也难以掌握他的行踪。
新近的消息,就是此君生擒了一名在两湖一带的采花大贼,将之高悬九江城门之外。
柳玉蝶道:“这么说,你们都知道曾游子了?”
沐文宇见李颐真正用神聆听,讶道:“颐真小姐对这些也感兴趣吗?”
李颐真微笑道:“我昨晚听过了小玉将整件事情说了一遍,所以对俞老前辈的事也很感兴趣呢!”
又道:“我也听过曾游子,看样子他该是与那位凤仙姑娘的师兄,我想,曾前辈应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凤仙才会急于找回俞前辈吧?”
她本就冰雪聪明,加上现在对江湖事充满了新鲜刺激感,脑筋渐转灵活,只听到柳玉蝶提到曾游子,便立即猜想到其中的关系。
柳玉蝶笑着点头道:“小姐猜对了,只是其中的情况比你所想的应该更要复杂,否则仙岭派不会派由凤仙那种级数的人去找回俞苍龄,依我看,是仙岭派内部出现矛盾,有人对曾游子的作风感到不满,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回去主持大局。”
沐文宇失笑道:“先容我问个问题好吗?玉蝶姊到底为什么可以知道这么多情报呢?”
柳玉蝶悠然道:“厉霸帮的哨探、通传消息的主持人就是我,这些日子我利用厉霸帮的人力物力,得到了很多珍贵的情报消息,恐怕及得上水门所作的功夫呢!”
小玉好奇的问道:“曾游子干嘛令人不服呢?”
柳玉蝶道:“就是我前朝六宗之一,世谱之中唯一的嫡系‘顺’宗的李复,就曾出非常优厚的聘礼,让曾游子当太子太傅,而曾游子则一口拒绝,更下令仙岭派全人不得与‘顺宗’有任何往来,与李复划清界线。”
沐文宇道:“仙岭派素与朝廷没有往来,这样有什么问题呢?”
柳玉蝶叹道:“问题就是,曾游子一方面拒绝李复、一方面却挑了李迅的儿子作入室弟子,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
沐文宇一呆道:“李迅?那就不是……”他想说那不是“四绝”美女李缘玉的老爹,但因李颐真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李颐真徐徐道:“是我爹的堂兄,也是我族兄李楚明和族妹李缘玉的爹。”
沐文宇感慨的道:“同室操戈,却连自己的儿女也牵了进去,这是何苦来由呢?”
李颐真望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当然是人的权力欲望作祟。”
沐文宇知勾起了她的心事,歉然道:“对不起,颐真小姐,我……”
李颐真柔声道:“不要再叫什么小姐了好吗?就叫我颐真好不好?”
小玉笑道:“那么小姐……喔……真姊姊是否也要叫沐公子作文宇呢?”
柳玉蝶望了望二人,话题虽扯远了,却欣然道:“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大家的年龄呢!”
细说之下,最长的当然是二十岁的柳玉蝶、沐文宇和李颐真十八岁、小玉则只有十四岁。卓梓灵和施欣琦则分别是二十四岁和二十岁。
笑谈间,沐文宇发觉和李颐真之间的隔膜自经过她得自己相救之后便被消弭了,李颐真个性甚是温婉,虽有高贵端庄的气质却没有半点皇族的高傲,兼之聪明伶俐,再加上名列花榜的天香国色,确是个绝佳的女伴。
然后是柳玉蝶,这位犹像天兵神将般下降的美女师姊,甫一出现便予他非常大的震撼,不单因她形象百变、机灵多智,更因她能在不同情况下流露出截然不同的气质和仪态,将来必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伙伴之一。
还有八名种子高手,他们又会是些怎样的人物呢?
最后是小玉,年纪轻轻却已有了一身本事,确是不简单的女孩,性格可爱而乖巧,虽是禀性完全不同的两人却总令他想起了刁蛮丫头雪儿,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当马车驰进了一群山岳时,施欣琦忽叫道:“到了哩!”
卓梓灵一跃而下,道:“大家随我来吧!”
沐文宇心中一阵激动,因为他知道很快便会再见到久违了的父亲。
李颐真和小玉对望一眼,大人物她们不是没有见过,但像沐凡这种名满天下的传奇人物倒是初次见到。沐文宇她们已经见识过了,那他的爹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卓梓灵一马当先,步入了一个神秘的地道般的入口。五行庄以矿业起家,对于建地道当然有高超的技术配合。
地道全以木支建成,卓梓灵手执火把,领路先行。
沐文宇想起了江陵城中时曾与他并肩作战几位师姊,她们应该比众人早回来了,否则不可能知会爹来此相见。
施欣琦忽移了过来,向沐文宇悄声道:“留意路上的暗记,以后你执行任务时可以凭这些追寻到庄中分舵,寻找援助。”又附耳告诉了他一些要注意的地方要点。
沐文宇默默听着,但她这样不避嫌,感觉却有点奇怪,因为小玉是其中一个知情者,而她很有可能已将此事告诉李颐真。
想到这里,他稍稍回头,只见小玉正倾耳细听他俩的对话,见他回头便缩了开去。
卓梓灵打开了一道木门,众人的视野立即豁然开朗。
通过了几起曲折的地道后,入目的竟是一处美丽的山谷。
“卓门主……!”
一把宛转动人的声音从远响起。
众人以沐文宇反应最大,身子一震,一脸惊喜的瞧着高速朝他们走来的雪白身影。
来者正是沐清儿。
一袭简单朴素的雪白长裙,长发没有半点矫饰、自然而然的披散身上。秀气迫人的脸庞上挂着个恰如其分的淡淡微笑。
沐文宇见妹妹看到他并没有像预想中的大反应,不由有些不是味儿,但也知这妹子只是不想让别人察觉到任何破绽。
这时正好二人的目光碰个正着,在那双精灵的乌瞳中,沐文宇终于看到了妹妹眼里的热情,绝非像表面般冷淡。
柳玉蝶、李颐真和小玉都是初见到沐清儿,除了柳玉蝶心中有数外,二人都是颇为惊讶,想不到五行庄中尚有如此出众的美女。
卓梓灵领着众人徐徐走向她,微笑道:“我们的传令使来了哩!”
沐文宇先和妹子交换了个眼色,向李颐真等道:“这位就是舍妹沐文清,但我和其他庄中人都只会叫她沐清儿。”
沐清儿喜孜孜的道:“爹在后山处,着我先让卓师姊、施师姊、柳师姊还有颐真小姐、小玉姑娘到那里相聚。”
又横了沐文宇一眼道:“哥要留步。人家有话要跟你说。”
施欣琦当然以为是王若凝有话要沐清儿这闰中好友转述,便领着李颐真等先行去了。
沐文宇微笑道:“那么,传令使大人,有甚话要向我这小卒说?”
沐清儿待众人去远,立即扑入了哥哥怀中,问道:“哥有没有想人家?”
沐文宇满怀温香,心头再次填满了对妹妹深刻的爱,叹道:“清儿何时来到这里的?”
沐清儿微嗔道:“两天前,你还未答人家。”
沐文宇温柔的爱抚着妹妹的秀发,道:“每天都有,满意了没?”
沐清儿将脸蛋贴在他胸口,忽“啊”的一声,气道:“哥又做了坏事吗?”
沐文宇知暪她不过,只好将实情无一遗漏的坦白告诉她,也只有这宝贝妹子他才能将心事尽诉。
沐清儿默默听完,恼道:“哥呀,柳师姊、施师姊,还有那颐真小姐,这样下去,若凝和人家也不知排到第几了啊?”
沐文宇道:“首先我想说颐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至于若凝和清儿,我是任何时候也将你们放在首位的。”
沐清儿离了他的怀抱默然无语,良久后叹道:“人家有几个消息要告诉你,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呢。”
沐文宇深吸一口气后,道:“说吧!”
沐清儿凝望哥哥片晌,道:“第一个消息是,爹已经替哥你安排了亲事。对方就是侠剑庄的梦月小姐。”
沐文宇如遭雷殛,剧震道:“什么??”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道:“对方可是个武功甚高的绝色美人儿啊!哥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沐文宇失声道:“我连她一脸也未见过,怎可以娶她呢?”
沐清儿可爱的吐舌道:“这个人家不知道了,爹之后会告诉你的。”
移近了他,轻轻道:“接下来的,则是关于哥和人家之间的消息。”
沐文宇已成惊弓之鸟,颤声道:“不是爹知道了我们……”
沐清儿摇头道:“当然不是这样。”
顿了顿续道:“玄女经在初成时会令人易生情愫,令人产生很多情爱欲念,就像之前人家对哥那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令沐文宇心中一阵震动,道:“初成时会令人对异性易生情愫?这……”
沐文宇不由心中一阵打击,清儿爱上自己只是因为玄女功的效应?
沐清儿见他脸色大变,两手将他紧搂着道:“因练功而爱,因相处而爱,只要有过那种刻骨铭心的动人感觉,是如何爱上又有什么分别呢?”
沐文宇逗起了妹妹秀丽绝伦、越看越美的容颜凝看着,消化着她的话。
沐清儿仰视着哥哥的脸,道:“现在人家很快会练到玄女心法的第四重,也就是说,要去了七情六欲,保持平静无波的心境才可练成。”
沐文宇再次一震道:“清儿可否说清楚一点?”
沐清儿缓缓的道:“那即是说清儿必须斩断情丝,忘掉哥哥、忘掉其他我认识过的人,如此清儿的内功才可更上一层楼。”
沐文宇脸上再次变色,有些不能接受的道:“玄女经修习为时甚长,为什么清儿你……”
沐清儿温柔的瞧着他道:“清儿也不知道,但只要人家想着哥时,便能凝神练功,进步神速,连爹也感到很惊讶呢!”
沐文宇凝神看着妹妹,发觉她的气质再次有了很大变化,情况很像那晚自己被她诱到房中,身体更自然而然的被她的魅力所牵引,心神像失去了正常的自制力般。
苦笑道:“清儿真的希望更上一层楼吗?”
沐清儿现出一丝动人的笑意道:“哥不是说绝不背弃庄门吗?这可是人家跟哥在一起的最佳藉口啊!”
沐文宇愕然道:“我不明白。”
沐清儿凑咀到他的耳边,轻轻呵气道:“清儿告诉爹,因为玄女功的关系,人家已决定终身不嫁人。不会像娘亲那样半途而废。”
沐文宇深吸了一口她玉颈的微香,叹道:“如果清儿断了情欲,留在哥身旁还有什么意思呢?”
沐清儿小咀轻印了他的脸颊一下,道:“别忘了人家还有最后一招。”
沐文宇挽着她的小蛮腰,讶道:“最后一招?”
沐清儿将两手贴在他胸前,微笑道:“对,那就是清儿的连心术。”
沐文宇苦笑道:“我可不明白了。”
沐清儿道:“凡须专心致志练功,人都会进入一种忘情的状态,但所有爱念和回忆只是抑压在脑海之中,只要有一钥匙将之重新开启,之前的印象都会再次澄现。”
沐文宇伸手轻抚着她的柔滑的脸蛋,道:“可是我根本无法驾御体内的玄女真气,要施展连心术更不可能。”
沐清儿嘻嘻一笑道:“那就要哥动脑筋了。”
沐文宇失声道:“清儿不怕事情会弄砸吗?这样的话……我和你……”
沐清儿拍了拍哥哥的脸,笑道:“我相信哥哥不是笨蛋。”
沐文宇默然无语。
沐清儿见他不说话,又道:“哥有没有感到体内的玄女真气又变强了?”
沐文宇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道:“是的,就在……就在……和师姊……那之后……”
沐清儿掩咀笑道:“哥既然做得出,为什么又要害羞呢?嘻嘻……啊!”
沐文宇狠狠的打了她柔软的粉臀一下,道:“可是却不像和清儿事后变化那么大。”
沐清儿认真的道:“那是因为人家用了一种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方法将玄女气导入哥的体内,而哥更是唯一一个身具玄女真气的男人。嘻嘻……是否觉得清儿很厉害呢?”说到最后,小咀角处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无疑以处女的精血为媒介传功确是武学上匪夷所思的惊人事件,以只有十六岁的她一人之力,便创出这种奇功异法,由此可见清儿的禀赋比自己可能尤有过之。
沐文宇失笑道:“的确厉害。那是否我和任何一个习有玄女功的女子交合都会有这种效果呢?”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是!除非……嗯……”
沐文宇奇道:“除非什么?”
沐清儿道:“玄女真气是一种随人的情丝而收发的奇异武功,除非双方都有爱念,否则就不会有任何效果。”
沐文宇想起施欣琦,难道师姊真的爱上了自己?至于柳玉蝶,为什么又没有效果呢?
沐清儿忽又缠上了他脖子,嗲声道:“哥喔……!爹他们至于还得谈上半个时辰,我们是否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沐文宇想不到妹妹主动求欢,当然却之不恭了,一把将她抱起,笑道:“清儿可知道那里做这事情最好?”
沐清儿在他耳边轻吐道:“人家早选好了地方呢!”
沐文宇被她的诱人神态逗得心也痒了起来,抱着妹妹柔软如绵的娇躯,循她玉指所指引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章 草丛春宫
“这是什么?”
沐文宇抱着清儿,来到一处奇异的地带,只见四周尽是一种长叶植物,长有近半丈之高,叶子看起来宽而厚硬,叶脉的分布亦相当奇异。
二人穿过了一丛又一丛的长叶,在这种植物的高度下,足以掩饰二人在草堆作的任何事情,清儿的选址确是别出心裁。
对于哥哥的问题,沐清儿笑而不答,待他抱着自已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草地处,才一跃而下道:“哥不知道,这些叶子在外面可是高价的宝贝喔……!”
沐文宇探手将她拥到身前,笑道:“寻常女子都喜用花儿作衬托,偏是清儿喜欢用叶子。”
沐清儿一对玉手开始为哥哥宽衣解带,柔声道:“叶子不好吗?不用像花儿般争妍斗丽,感觉永远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清爽。”
沐文宇手指轻轻拈起她细巧的下颔,一边品尝久违了的樱唇,一边替她卸下身上雪白的长裙。
沐清儿丁香一吐,与哥哥的舌头缠了个结实,软柔的唇片热情的和他的唇廝磨着,她的身上似带着一种奇异的甜香,能轻易地灌醉哥哥每一道的神经,彻底屈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二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身上已无半件衣物,两手在对方的身上探索着,眼神却专注的凝视对方,似不忍失去片刻的印象。
沐清儿忽地翻过身来,将哥哥压在她雪白的胴体下,柔声道:“让清儿先来伺候哥哥好吗?”
沐文宇两手温柔地爱抚着她圆熟的玉臀,轻轻点了点头。
沐清儿忽伸手摘下了一条特别丰厚的草叶,妩媚一笑道:“这种叶子叫‘海棠香’,是一种带有香气的叶子。”说罢将叶子放到哥哥脸上轻轻一拂。
沐文宇果如她所说的嗅到一种很特别的香味,直透脑际,精神不由大振,讶道:“很奇怪,我不单感到精神好多了,胸口还有些热了起来。喔……”
沐清儿将手中长叶轻轻一折,叶块中一种奶白色的汁液立即渗了出来,然后将它倾在自己的身体上。
沐文宇看着一滴滴散发着阵阵香气的液体从妹妹纤细的粉肩、坚挺的雪乳上徐徐流下,雪白的玉手将那些汁液均匀地涂在胸前身上,细白的肌肤立时透出晶莹的光泽,看得他眼前一亮。
很快他发觉叶子上的汁液不单有提神之用,更有着轻微的催情作用,加上妹妹诱人的姿态,更是令他着迷。
沐清儿将身体涂满身上之后,又将一些沾在哥哥身上后,纤腰一动,俯下身来,让一对玉乳在哥哥胸前轻轻摩娑着,那些汁液受到挤压,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滋滋”声。
她的乳房不很丰满,但形状却甚是圆润饱满,柔软温暖的触感让沐文宇舒服得叹息一声,双手停在妹妹的粉臀上像举不起来似的,但身体面对这种香艳的接触,男茎还是老实地挺了起来。
沐清儿一对玉手也涂了点叶汁,沿哥哥的臂膀而上,将叶汁抹在哥哥身上,一对雪白的乳房也磨得现出红印,柔声道:“哥舒不舒服?”
沐文宇吁出了一口气道:“舒服极了。”
沐清儿一声轻笑,身体移了下去,将火热的男茎用玉乳温柔裹夹其中,出力的挤压着,腻声道:“这样是不是更舒服呢?”
沐文宇感到全身像给燃点了起来似的,美妙的感觉不断从下体中爆发,妹妹那对玉乳上细嫩的肌肤擦过那紫红的龙头时,令他生出不知人间何世的感觉。
接下来更刺激的事情发生了。
沐清儿小嘴微张,温软的香舌轻轻一吐,舌尖在马眼处来回翻弄着。
沐文宇身子一震,看着妹妹一对玉乳和小嘴同时在伺候着自己的男茎,深吸一口气道:“清儿,这样好像太刺激了点。”
沐清儿忽将他的男茎用力一吸,弄得哥哥一阵痛快,才娇笑着道:“哥不喜欢这样吗?”热炽的目光再次投向哥哥。
沐文宇道:“不若清儿转过身来,让哥也能令你舒服一点,好吗?”
沐清儿横了他一眼,却没有半点反对,依言挪动娇躯,让浑圆的玉臀正对着哥哥的脸。她比沐文宇只矮了小半个头,很适合作这种体位。
沐文宇一边享受着妹妹温柔热情的小嘴服务,一边两手轻轻按揉着她白晢的粉臀,叹道:“清儿的身体真美。”
说罢伸手在她腿间那道粉嫩的桃源洞口轻拂着,同时舌头伸出,在妹妹的胯间的敏感地带游移着,留下他津液的印记。
“嗯……”
沐清儿鼻息轻吐,修美的大腿处因哥哥挑弄而一阵抖动。小嘴有点儿迷糊地发出性感的哼声,身体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轻轻摆动,对哥哥的挑逗她是非常的享受。
沐文宇知道她的身体相当敏感却不会像若凝般对强烈的感觉产生排斥,因此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她花穴施以种种刺激的手法,一手在细毛丛集的下方撩拨那贲起的玉豆,一指在妹妹的花房之中轻轻抽动。
“呜呜……!嗯……唔嗯……!”
沐清儿忽感眼前一花,下体传来阵阵畅美的快感让她的胴体软化下来,小嘴像失去了力气般,停止了对男茎温柔的口交,她本不该如此不济,可是在“海棠香”的药力下,整个身体的触感好像都给加强了,欲火只要给稍一煽动,便烧得她一阵迷糊。
沐文宇知妹子在他的逗玩下渐感不支,但舌头却变本加厉的刺激着她粉嫩的花唇,舌头探进了洞中肆意翻弄,不断渗出的爱液被他全盘接收,视之如甘甜蜜饯般吞下。
“啊啊……哥……那是……啊……喔……”
沐清儿忽感下体一阵清凉,然后一种物事被塞进她体内缓缓的抽动起来,她回过头来,却是沐文宇将一块“海棠香”放进了她的花穴之中,将草汁涂抹在洞中的内腔之中。
沐文宇知道差不多了,翻过身来将妹妹活色生香的娇躯压在体下,笑道:“清儿有什么感觉?”
沐清儿感到下体难耐的麻痒,显是草汁的药力正迅速发作,咬着唇握着哥哥的宝贝,喘息之中,望着他喃喃地说:“清儿想要……清儿想要……”
她的眼神和声音,有种足以熔化沐文宇的心的情火,本想再逗逗她的沐文宇再也压不住占有她的欲望和冲动,相拥着以最亲密的体位,再次进占她那教他梦系魂牵的销魂秘穴。
“喔……啊……哥……啊……”
在两具火热胴体交接的一刻,二人同时生出心灵相通的感觉,沐文宇依着一种最让妹妹痛快淋漓的节奏进出她的身体,沐清儿的柳腰以一美妙的动作款摆配合着,蜜穴一阵阵的紧缩,将交合的欢娱提升到一美妙的顶峰。
她轻轻地咬着哥哥的耳朵,轻吐着阵阵柔美的呻吟道:“清儿要深一点、再深一点……哥……啊……”
二人的汗水体味混和着草汁的香气,混和起来形成一种特异的情欲味道。空气还透着沐清儿宛妙动人的娇吟声和沐文宇的喘息声,二人都给交欢的快感完全支配,忘掉了自己的身份,更忘掉了所有的顾虑矜持。
沐文宇将妹妹抱起了来,承托着她轻盈的身体,改以坐姿交合,沐清儿双手紧缠着他的脖子,细腰起伏间,沐文宇小腹和她的粉臀撞得阵阵声响,爱液一沫沫的飞溅开来,画面既香艳又淫靡。
“啊……哥喔……喔……清儿……快……快给你弄得……疯了……”
沐清儿身体像给化了开来似的,哥哥像无穷力量似的,每一下抽动都是那样的有力,男茎的火热直透到花心处,不仅是身体、雪乳在高低起伏,连心儿也像给冲得翻腾起来,将她没入在欲海之中春情勃发地浪叫起来。
妹妹放浪的痴态深深地感染了沐文宇的心神,他的两手用力的捏揉着她的玉乳,大嘴则贪婪的吸啜着她的粉颈,尽情的占有妹妹身上任何一个美丽的部份。
所有乱伦的包袱早给狂热的恋火彻底的化去,剩下来的只有更深刻、更全面的情爱,谁也再阻止不了。
沐文宇全身一阵透入心肺的畅快感,轻哼一声,不顾一切的将生命的精华激射在妹妹的体内。
“啊啊……哥……清儿要……要去了……啊……啊喔!啊……!!”
沐清儿的浪叫声由高而低,缠着哥哥的两手也由紧而松,小嘴却不放过他,很快又寻上哥哥的嘴热吻起来,似要再次挑起另一场云雨。
她的温柔、她的热情,沐文宇感到实在没法抗拒,只好再次展开第二回合。
两具胴体再次炽烈的缠绵起来,令长草丛中再次响起阵阵春声。
山谷中的一棵大树下。
树下放着一张简单的石桌,两边各置一圆石作椅子,简陋中却透着一种别样的清逸纯朴。
李颐真芳心一震,终于让她见到了名震天下的五行庄主沐凡。
令她感到震动的,不是因他的颜容远比他六十多岁的高龄来得年青,更因他的身影有着皇者般的气度和威仪,这方面相比之下,沐文宇反比父亲来得逊色多了,这并不代表沐文宇的外型及不上他,而是两种回然不同的气势。
沐凡清雅俊逸的脸上逸出一丝慈和的微笑,温然道:“沐某人自作主张,将小姐强行救走,还望见谅。”
卓梓灵、施欣琦早领着小玉不知到那里梳洗去了。反是沐凡先让李颐真稍息再来见他。
李颐真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他的对席,道:“庄主只消唤颐真就好。”
沐凡笑道:“好!颐真既决定到我五行庄去,我也就如此称呼你,但我有言为先,就是绝不会让颐真你成为我庄门人。”
李颐真轻描淡写地道:“庄主视颐真为外人吗?”
沐凡微笑道:“颐真讨厌战争吧?”
李颐真讶然道:“庄主不是一向反对战事吗?为何有此一问?”
沐凡叹道:“乱世中战争是不会止息的,沐某虽有反战之名,却实无止战之力,想想也可笑。”
李颐真淡淡道:“沐庄主是否有争霸之心?”
沐凡眼中神光一闪,盯着她好半晌,才徐徐叹道:“年少气盛,试问谁不曾有过称雄之心?”
最后目光渐转温柔,道:“但斗争是从不讲原则、不择手段的,沐某内心也曾苦苦挣扎多年,最后选择了急流勇退,但最终却反挂起了反战的旗子。”
顿了顿又道:“颐真入我五行庄,为的是什么呢?若是为了武学心法,我会倾囊相授。”
李颐真道:“颐真只是想多经历一些、多学习一些,希望能寻到一个人生的方向。”
沐凡微笑道:“入我庄门,就得依我庄门规矩,但在我看来,颐真早厌倦了循规蹈矩的生活,否则怎会私自出游?”
李颐真一双美目射出伤感之色,幽幽地道:“颐真只是不甘作任人摆布的棋子,希望能走自己选择的路。”
沐凡点头道:“好!既是如此,沐某就成全颐真的心愿,让你加入我水门为徒,欣琦会为你打点一切,至于小玉,也一并归于水门下如何?”
李颐真连忙站起,向沐凡盈盈施礼,欣然道:“谢庄主。”
“爹!”
后方传来了沐清儿的叫声。
沐凡向李颐真道:“颐真先下去休息吧。”
李颐真点头转身,和迎面而来的沐文宇和沐清儿亲切的打了声招呼,盈盈去了。
沐清儿飘然到了父亲的旁边后方,沐文宇则依庄门规矩向父亲施礼。
沐凡凝看着儿子好一会,才叹道:“虽然任命之事事出仓促,但文宇的表现仍相当出色,没有令我失望。”
又道:“清儿告诉了你婚约的事吧?”
沐文宇苦笑道:“爹可否告诉我为何突然有此决定?”
沐凡不答反问道:“文宇对天下六宗四庄的认识有多深?”
沐文宇微一愣然,将自己所知的徐徐道出。
第二十一章 相思之苦
六宗乃乐朝分封而成的列位亲王,其分裂是导致前朝灭亡的主因。
四大庄各有独特的起源和的背景,五行庄由沐家以开矿炼矿起家、侠剑庄以铸造兵刃起家、奇门庄以制药炼丹起家。为了治理庞大的家业,其下各有大群弟子门人,弟子授以本门武学,为庄中管理份子;一般的门人则属佣人,或有通武艺者、或有不通者,但都是忠于庄门。
只有五行庄最为独特,不分庄人门人,一视同仁,只以其资质划分为五门十道。整个庄门俨然为一个自主的政治体,不受外来制限,但或因种种原因而服从部份当地的法规。四大庄中以五行、侠剑二庄关系最密,经常互有往来。
沐凡默默听完,徐徐道:“文宇对大势的认识不浅,只是不清楚五行庄在这形势下所发挥着的作用。”
此时沐清儿已在沐凡的示意退开,往找卓梓灵等谈话去了。
沐文宇讶道:“我们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沐凡语重心长的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关系整个五行庄、甚至乎四大庄未来的命运,文宇必须紧记在心,至于结果会是如何,则非我所能预料了。”
沐文宇察看父亲神色,只见沐凡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表情,当下立即全神贯注起来。
沐凡道:“前朝分裂,然后就是六宗之争,到四大庄以经济的力量崛起,至现在威胁到李氏皇族的治权,其中更有像蒋图那样的野心家,乘时而起,争城掠地,其中引发的,除了单单城池治权的斗争,更是平民和皇族间的斗争。”
沐文宇点头同意,六个不同支裔的皇族之间的战争,对社会经济的摧残,早惹起了人民的不满,而四大庄正是由民间崛起,到现在力足以与六宗抗衡,亦因为有了地方人民的支持。像蒋图的厉霸帮、韩翎雁的飞云帮那样能生存下来,亦是同样的道理。
六宗之本名(即指宁宗的宁),本来是指前朝于其所封亲王的封号,到了后来便成了各自的旗号象征。
“对于五行庄来说,你就代表着它的将来;至于梦月,道理也是一样。”
梦月就是侠剑庄庄主王夷州的掌上明珠,年仅十六。
沐文宇苦笑道:“可我是见也未见过梦月姑娘,却已到了谈婚论嫁,这样是否太过仓促呢?而且……我这样做的话,若凝她岂不是……”
沐凡俊伟的脸上罕现出无可奈何的神色,道:“为了大局着想,我相信若凝她会理解的。”
沐文宇心头涌起一种不满,这样他与先前的李颐真有何分别呢?
沐凡见他默不作声,叹道:“其实今次的婚事是由王老弟提出,事关乎梦月自身的体质。”
沐文宇愕然道:“她体质好坏与这项婚事有什么关系?”
沐凡道:“她的脉络非常奇异,只要一旦摧动真气,力量会自然倍增,可是之后却会对她的精神力造成影响,令她陷入半痴呆的状态,要休息数天后方能回复正常。若果长期出现这种情况,会直接危害她的健康。”
沐文宇听得呆了起来,这位梦月姑娘竟然有这种匪夷所思的奇异体质,不由灵光一闪道:“只消练上玄女经,就能改造她的经脉,让她回复正常吧?”
沐凡点头道:“正是如此,但玄女经乃本门不传之秘,除非……”
沐文宇苦笑道:“除非是我将她娶了过门,那时就可名正言顺的传她玄女功了?”
沐凡道:“怎么样?下决定了?”
沐文宇心中却有自己的主意,嘴上却只好应诺了。
沐凡沈吟片刻,道:“文宇听过巫月教了吧?”
沐文宇点头表示知道,更立即生出联想,诸如四绝之中的“邪灵”木灵真,还有可能是俞苍龄女儿的“红月”俞倩芷。
沐凡续道:“自六宗四庄而下,最具影响力的教派,正是这个巫月教。此教最擅长的,就是女色为利器,将教中出色的门人以种种手法渗入各类门派之中,然后藉它们之力达到一些目的。”
沐文宇讶道:“我们五门之中是否也会有它的人潜身在内?”
沐凡苦笑道:“我庄有过万名门人,谁知道是否有人牵涉在内?但文宇只要细心留意,例如是否有女子刻意向庄中重要人物表现自己,那就无所遁形。”
沐文宇察觉父亲神色有异,想起施欣琦提过有关木灵真的事,问道:“爹曾和此教中人交手,对吧?”
沐凡神情一动,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叹道:“不错,正是巫月教的第三代‘月使’木灵真。”
“月使”就是指教主指定的传承者,一男一女共有二人。
女的就是下任教主,男的为副。
沐凡初遇木灵真是在三年前,还只有十五岁的她率众人行刺沐凡,最后被他先一步察觉轻易击退,其时楚韶盈、宋以志等也在。第二次也是木灵真行刺杀任务时被沐凡发觉,最后事败而退。第三次则是沐凡亲自出手,最后却被她使计脱逃。
沐文宇发觉就父亲所说的,他三次都没有对木灵真下杀手,莫非木灵真色相魅力的竟至令他无法下杀手?又或许有其他因由?但这些都该属父亲的隐私,他实不宜过问太多。
接下来,沐凡先后举出了天下间最值得注意的人和事,一一嘱咐沐文宇。最后沐文宇生出不妥当的感觉,问道:“爹今天为何如此着意将这些事一并告诉我呢?是否有事发生了?”
沐凡仰天向天,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特别是在这种乱世之中,谁能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这几年来,爹早抛开了其他一切,为的就是将来的五行庄——由文宇你当家作主的五行庄。”
沐文宇脸色微变道:“爹是否身体出了岔子?”
可是从沐凡的神色,却丝毫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
沐凡凝看着儿子,眼里射出慈祥的目光,平静的道:“生死有命,最重要的是我死后,你和五行庄的将来。”
“爹!”
沐文宇剧震一下,跪了下来。
沐凡上前将他扶起,微微一笑道:“是时候考考文宇的武功了。”
沐文宇微一愕然,沐凡已长袖一扬,手掌轻轻一拂,将他震退到身后的丈许处。
父亲既名列天下十大高手,比之俞苍龄虽或有不及,但仍至少胜自己两筹,当下奋起全力,凝神相抗。
蜀郡,涪陵,天水崖。
天色一片灰黑,“沙沙”的雨水声在小河上四处响起。
一个身影俏立于一条小河之中,豆大的雨点倾泻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一双俏目紧闭着,似要让下降的雨点,清洗心灵大地上屯积着的痛苦。
温热的泪水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滚滚而下,身上衣衫尽湿,丰满优美的身段若隐若现,湿透的长发零乱地披散着,此刻的王若凝,有种狂乱的美态,看起来与平日的她彷彿成了两个人。
“很难受……文宇他……能知道、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这段日子她饱受相思之苦,更因修习玄女功而来的催情作用,使她每天都必须先将自己浸在冷水之中,方能平静下来,好好练功。
可是,到了这天,当她听到有关沐文宇的婚事时,实在忍不下去,离开了楚韶盈、殷素霜等几位师姐,独自跑到这里来哭泣。
她的用心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谁?
“……殷师姐?”
王若凝身子一颤,发觉殷素霜早便来了,却站在河边陪她淋雨。
殷素霜却似颇为享受雨中的感觉,来到她身旁,吁出了一口气道:“若凝知道我来了,即是说已经哭够了?”
王若凝轻咬樱唇,却摇了摇头,呜咽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殷素霜将她轻拥入怀,轻叹道:“若感到哭出来会舒服一点,就尽管哭吧,千万不可闷在心里。”
又喃喃的道:“男人总是这样吧,得陇望蜀,贪新忘旧。”
王若凝摇头道:“文宇他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殷素霜见她神情坚决,拉了拉她的手,微笑道:“好了,淋够雨了吧,若凝随我回去吧。”
王若凝轻轻点头。
扶风郡,莫阳山,侠剑山庄。
像这样规模宏大的山庄侠剑庄还有很多个分布蜀中、关中各地,但仍以此庄最大,也成了庄门的基地。
“爹,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治好月儿的。我……”
一把浑厚但显得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大堂处响起,说话的人是王夷州的儿子,王云夕。
他与梦月可说是青梅竹马的兄妹,对这个绝色妹子,他是非常疼爱的,还有就是,梦月只是王夷州的养女,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因而对这头婚事他是绝对反对的。
这阵子他先后尝试了运用侠剑庄的多种内功绝学以助梦月打通她体内经脉,但最终不果,反是令自己内力损耗严重,需要稍息,休息期间却仍不忘翻看庄中典藉。
王夷州时年已五十六岁,脸上因多年来的劳累而显得颇为苍老,看起来竟比沐凡还要老了一些。一双深邃的眼却仍是炯炯有神,显示出深厚的内功修为,下颔蓄有长髯,加上方脸高鼻,形相甚是威武。
淡淡道:“我意已决,再勿多言,我相信沐家公子必会好好的对待梦月。”
转身望向一脸不忿的儿子,正容道:“现在逖儿应将精神放在应付巫月教那群妖女魔人之上,其他的,就由梦月自己解决吧。好了,下去干你的事吧。”
王云夕默然而退,走出厅堂,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义妹梦月和姐姐王云真所居的别院。
第二十二章 小谷夜语
荆州,神秘小谷。
沐文宇静躺在草地之上,凝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思潮起伏。这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一下子令他平添了无数心事。
首先就是婚约的事,再过三天,他就要到侠剑庄,以他庄门继承人的身份到那里迎娶那位素未谋面的梦月姑娘,事情来得实在太快,至今他仍有点难以接受父亲的决定。
或许父亲说的对,这样做不但救了一位体质特异的可人儿、又能加强两庄的关系、加上梦月本身惊人的身手,必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这些听来都相当具有说服力,假如……假如他没有清儿和若凝的话。
或许他真的不是做大事的料子,单纯为了这种儿女私情也可烦上半天。
但想到了父亲最后的一句:文宇资质虽好,但潜能仍有待引发,这并不单止是武功上。不止武功?那还包括了什么呢?
“哥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嘻嘻,我想除了你之外,天下间任何一个跟你同龄男子,听到能娶得梦月这种美人儿,恐怕都会高兴也来不及呢!”
沐文宇牵着妹妹的手让她挨到自己身旁,苦笑道:“是这样吗?但我却感到无比的烦恼,例如我和清儿你之后间的关系,是否也要不瞒她呢?”
沐清儿灵动的眸子一转,她轻松的神态,总让人感到没什么事可以烦到她的样子,悠然道:“当然是应该告诉她的时候才告诉她啰!”
沐文宇皱眉想了想,这才明白她话中含意,叹道:“此去侠剑庄不知又要费多少时间。才见过没几天,又要和清儿分开哩!”
沐清儿娇笑道:“哥啊!清儿不是早叫你跟人家远走高飞,那不就可以朝夕相对吗?现在却又在怨哪!”
又挨到他怀中道:“哥常说人家孩子气,原来哥比人家还孩子气呢!哥既要承爹之命,成大事,这些儿女私情当然要放到一边啰。”
沐文宇苦笑道:“清儿给我的感觉是你看得很开。”
沐清儿仰起脸来,看着他幽幽的道:“像哥和人家这种关系,不看开一点行吗?”
沐文宇呆瞧着她,原来她对这段关系能否维持下去竟比他更没有信心。
沐清儿又道:“还有一件事人家想告诉你,出山后的哥和在庄门时练功的哥很不相同,那时候哥每天都予人一种全新的感觉,但现在却像什么都藏了起来似的。”
沐文宇苦笑道:“我是刻意将武功藏了起来,非到必要时不会发挥出来。”
沐清儿娇笑道:“可是啊,要是将五行气收敛起来,哥你便和一个普通的笨蛋没有分别。”
沐文宇愕然,自出山以来他的五行玄功的进境便停滞不前,是否也是这种原因呢?
当他没有运行真气,身手反应甚至脑袋的确都逊了一筹,只有当全力行功时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时他想到了怀中的“合灵归元经”。这宝经会否对自己有帮助呢?
沐清儿看着他手上的手抄本,讶道:“这就是那本连爹也练不成的什么不合龄的鬼经?”
沐文宇没好气道:“是合灵归元经!”翻开了第一页,立即一呆。
侠剑庄。
“是定局了吗?一切都不能改变了吗?”
王云夕急步走向别院,才进得门,已碰上了姊姊王云真。
比起弟弟,王云真在庄中的地位是远为重要,不单是统领诸女弟子的女师,更是庄中最高明的医师,但庄中的一般事宜,都不会由她处理,而由属下分担大部份的工作。
王云真见弟弟气急败坏的模样,已知其来意,叹道:“小夕……”
王云夕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点,道:“姊,月儿在那里?”
王云真细察他的神色,知他是非见到梦月不可,缓缓道:“她在院子旁那株菩提树下。”
王云夕精神一振,一溜烟的去了。
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对侠剑庄、不、对四大庄门和李族的争斗有帮助吗?
她是看着梦月和云夕二人长大的,最明白云夕对义妹的深情,她更曾认定二人必为未来侠剑庄的男女主人,但现在却出了一个五行庄的沐文宇。
在沐凡刻意的安排下,江湖上知道此君的人少之又少,以她的耳目也是对沐文宇的为人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他会否是个好丈夫了。
她绝不会因对方是名震天下的沐凡的儿子而左右了自己的看法,她需要知道的是铁一般的事实。
若沐文宇非是真的正人君子,她会尽办法制止这头婚事,即使是爹也无法阻止她的这个决定。
她忽然想起了她的一位老朋友,说不定可帮上她这个忙。
不,她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哥,怎么了?”
沐文宇向妹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凝神看着经上第一重的“阳动”心法。
吸引他注意力的不是上面写了一些深奥难懂的经文,而是一幅看似乱描乱画的奇异图象。
此刻的他无须隐瞒武功,能让内力和精神提升至最佳状态。
“这是种很奇怪的……行功的法门……”
沐清儿将脸靠了过来,几乎贴着哥哥的脸,奇道:“我看不懂啊。”
沐文宇哈然道:“那你只好怪自己道行未够。”
沐清儿娇哼一声,不服气地瞧了好半晌,忽似有觉地道:“这只是功力运行的一种顺序形式吧!”
沐文宇笑了笑,没有回答,任由这美丽妹子气鼓鼓地狠盯着他。
这种情侣式的谈话机会,不知还会有多少次?
“师姊……这样真的好吗?”
王若凝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两手有些尴尬收到胸前,细腰长腿,透出的肌肤白致胜雪、光滑如玉,非比往昔,可见她的玄女功已有小成。
她身后是一个木制的大浴缸,满载热水和花瓣,水上散着淡淡的香气。
殷素霜刚解下了身上的长衣,闻言轻笑道:“若凝害怕什么呢,我们都是女儿身喔。”
王若凝想想也是道理,只好依言脱下身上的最后的衣物,浴堂中一时肉光致致、春色无边。
殷素霜的胸部非常丰满,甚至有迫人而来的感觉,偏是腰如玉蜂般纤细,身段完美无暇,为何自己一直没有留意呢?
想着想着,连王若凝自己也吃了一惊,为何会想到这方面去呢?
殷素霜鉴貌辨色,已猜到她心中所思,将胸部轻轻贴着王若凝的玉乳,低声道:“若凝是否已和文宇……那个了?”
王若凝脸上一红,想要避开师姊亲昵的接触,但浴缸太少,退不开去,听到她这话,轻点了点头。
殷素霜笑了笑道:“那若凝是否也尝过男女间那种最高的滋味了?”
和沐文宇亲热时的回忆再次略过王若凝的脑海,胸口竟一阵热热的,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敏感了?因为玄女真气的影响吗?
殷素霜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住了王若凝的细腰,胸部挤得她更紧了,柔声道:“若凝想不想再尝尝那种感觉呢?”
王若凝深吸了一口气,以抵抗那种郁闷的感觉,道:“师姊……若凝要回去休息了。”不知为何,她生出不安的感觉,却不知是否因殷素霜有点异常的举动而来。
殷素霜却紧箍着她轻叹道:“若凝还不知道吗?你正处于一个突破的关口,若不好好处理自己的情欲,就会前功尽废。”
“突破的关口……?”
王若凝娇躯一颤,想到的却是沐清儿,她也是因为玄女功才会对文宇……?
殷素霜点头道:“任何一个练至此功初段的女子,都会自然而然生出比常人强烈的情欲。”
将唇片贴向师妹的耳边,轻轻道:“我知若凝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师姊可以帮你纾解一下。”
王若凝有点手足无措的道:“师姊……我……唔……”
殷素霜不让她说下去,朱唇已封住了她微微抖震着的小咀,一对玉手循着一奇异的轨迹,爱抚着她身上诸处肌肤。
王若凝胸口急速的起伏着,玉乳上嫩红的樱桃被殷素霜的酥胸轻轻厮磨、挤压着,一道道美妙的感觉直透脑际。
玉臀的股沟间忽然一热,殷素霜的玉指轻轻划过她的细腰,落到她的后庭处细意摩擦、撩拨着。两个小咀一分开,王若凝再按捺不住,低声呻吟起来。
殷素霜稍稍调整了二人的位置,从后贴着师妹光滑的身子,香舌吐出,舔她敏感的耳际,两手则有力而温柔的搓揉那对丰挺的乳房。
“喔……喔……师姊……”
王若凝全身娇弱无力,情欲被一阵阵的煽起,身体甚至开始自行的配合着师姊动作扭动起来,享受她熟练的挑情手法。
她发觉自己的呻吟渐渐盖过了喘息声,意识被纷涌而来美妙感觉冲得混乱一片,迷迷糊糊间只感到殷素霜的玉手在自己细滑的胴体上翻来覆去,触感既温且软。
她偶一张眼,碰到的是殷素霜闪烁着奇异目光的眸神,然后下体一阵剧烈的快感让她全身抖动起来,高声娇吟,升上了情欲的高峰。
沐文宇看着手上经书,心中则在暗暗吃惊,不是因为经文所载与他的身体情况暗暗契合,而是当自己阅读经文记在心时,真气自然而然的随之运转,发在意先。
沐清儿看着哥哥脸上的神色急剧转变,五行气不断在他体内交错运行,心中暗暗惊讶,他的体质确是异于常人,否则如此急速行功,不是真气走岔受内伤,便是心脉受到震动而变成疯子。
为何自己和哥哥的体质差别如此之大呢?
然后她却渐渐感觉不到他体内真气的流动,五行玄气像被藏了起来似的,但沐文宇在外表上看来却与平日没有差别。
沐文宇张开眼来,碰上了妹妹担心的目光,道:“怎样?我的脸色是否很难看呢?”
沐清儿道:“不,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分别,可是哥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沐文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见她一脸愕然,便道:“经上所载的,并不是任何武功心法,而更像是一套合于自然的法则。”
沐清儿虽是冰雪聪明,又生具异禀,也感到哥哥的话令她一头雾水。
她的悟性是后天经父母亲锻炼而来的,而沐文宇的悟性则是与生俱来,看事物的方式和认知的方法也与旁人不同。
但先天的识力也有其缺憾,就是这种悟性面对人际的斗争时却是派不上任何用场,到了这时,依靠仍是后天训练出来的智慧。
沐文宇解释道:“五行玄经本是依天地五行之气运行方式、与人本质切合的地方而创的内功心法,天地之气运行的轨迹谓之天道,而合灵经则可说是其中最合于天道的行气法则,譬之水经记载驾御水性之道,合灵经则是驾御这天道的法则,这样说清儿明不明白?”
沐清儿勉强明白过来,秀眉轻皱道:“那与哥体内真气消失有何关系呢?”
沐文宇笑道:“它们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沐清儿失声道:“什么?”
沐文宇道:“习有内功的人,之所以能感应到别人体内的真气,是因为他们能察觉人体的真气与四周空间的气的差异,从而测度对方的深浅,清儿看不到我体内的真气流动,是因为我将真气运转的方式,变成与合灵经中所载相同。”
沐清儿喜道:“那是否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也测不到哥的深浅?”
沐文宇苦笑道:“恐怕不是这般容易,因为高手可以利用真劲测试对方的内力强弱,这情况下,合灵经的心法也起不了作用。”
沐清儿吐舌道:“那这经看来有什么用?”
沐文宇微笑道:“当然有用,因为它不单助我找到一些运转和修练五行气最有效的方式的头绪,再说,我只看了其中寥寥数页,已感到获益非浅。”
沐清儿小咀一扁道:“这不就是玄女真气的作用吗?那是否说人家费尽心力创出来的移功法已经没用了吗?”
沐文宇见四下无人,索性将妹妹搂进怀中,利用有限的空间时间享受一下与她温存的美妙感觉,叹道:“当然有用,至少玄女气能强化我体内的经脉,将我练五行气互生排斥时的伤害减轻。”
沐清儿伸手指点了他的脸颊一下,轻轻道:“哥哥这样搂着人家,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沐文宇笑道:“少来吓我了,卓师姊、施师姊、玉蝶、颐真和小玉都还在忙庄门的事,那有时间来这里呢?”
沐清儿眼珠一翻,微笑道:“那颐真姊和柳师姊都长得这么美,哥今次真是艳福无边啊……!”
沐文宇苦笑道:“玉蝶姊是爹所选定的十个年青高手之一,至于颐真……我想爹只是不想任由这样一个动人的弱质女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吧?”
沐清儿娇笑道:“哥又露底了,终于肯承认心动了吗?”
沐文宇实在弄不清楚她是不是在妒忌,却不得不否认道:“目前令我动心的人只有两个,清儿暂时饶我这么一次好吗?”
沐清儿白了他一眼,不知是否就此放过了他,话题一转道:“原来哥还不知道那位颐真小姐的来头,她的母亲宁秀清当年的一代才女呢。”
沐文宇讶道:“那与爹出手救她有何关系?”
沐清儿道:“哥忘了吗?这是一个让哥磨练一下的机会,只是,你不要看颐真姊不谙武功的模样,其实她不单非常博学多才,而且脑袋说不定比爹还要厉害呢!”
沐文宇瞪着她道:“休要夸大。”
沐清儿笑道:“总之她是个很有学问的大美人,要是当庄主夫人,肯定是个贤内助。”
沐文宇投降道:“不是说好不再挖我的苦吗?”
沐清儿咬着唇,用力扭他的耳朵,嗔道:“人家就是要说!还有那个四绝美人儿梦月姑娘……啊……!人家真的越说越生气了!”
沐文宇痛得哇哇叫了起来。
她真的是在妒忌!
第二十三章 映月仙剑
侠剑庄。
明月当空、本该是万籁俱寂的菩提树下,却回荡着阵阵气劲破风声、还有那闪耀着的凌厉剑光。
这棵古树已年近千载,枝叶繁盛,终年不萎,是庄中最传奇的物事之一。
那剑名“织梦”,由晶体浑然天成的剑身晶莹通透,挥动间将月亮的银光映射四周,闪闪生辉,仿如从上天下降的奇珍神物。
舞动此奇剑的女子更是绝物,细巧的身影与剑光融为一体,玉容较之神器“织梦剑”更是精致无匹、巧夺天工,一身白衣飘然有若仙子,似乎只纵身一跃,就能腾云而起,扬长而去。
此女没姓、名梦月,江湖中几近无人不识的四绝美女之一的“仙剑”梦月。
仙剑之名固是源于她手中独一无二的稀世奇剑,更多的是因为这张美绝的脸上从没有挂上半点笑颜,眸神冷淡若冰,观之有种高不可攀、遥不可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就似世外的仙子般,不染半点人间烟火。
年方十八的她体质非常特殊,不需要修习任何内功,真气也会自然而生,且随她的意愿运使自如,应强则强、应弱则弱、收发由心。
常人能使剑到这种境界已属罕见的高手,足以在江湖闯下名堂、叱吒风云。
但修习武功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习惯,没有丝毫的成就感,更不会有与别人争雄斗胜的心。
仅及肩的秀发随身影飘逸着。予人感觉爽朗,但没有人明白,这美丽的躯壳对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她活下去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寻回一个与她娘亲有关的谜,而这个谜只有她一人知悉,连王云夕等也一无所知。
本身紧扣着梦月的故事,也是一连串江湖上的奇闻。
她父亲的身份、她娘亲的出现、她百医难解的断脉、还有她手上的神兵……
她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件震动江湖的大事。
她的绝脉心法更是天下无双的奇异内功,在真气运行至一强度时,断脉会奇迹似的连接起来,使功力倍增,但事后身体则会因此虚脱,暂时丧失内力。但如能灵活运用,将是除织梦剑、剑诀外、应敌的利器之一。
剑光恰于此时敛去,梦月抱剑而立。
她已经答应了与五行庄的这头亲事,她必要还养父王夷州一个人情。
这是娘亲说过的。
对象是谁对她来说又什么分别呢?她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通了佛门至道,要摆脱生老病死带来的烦忧和苦楚,就要去掉无有穷尽的贪、嗔、痴、慢、疑。
但无欲无求,就会无虑无忧吗?
那人生下来,为的到底是什么?
灵魂仿佛在她心中,却又似有若无……
月儿月儿,能给梦月一个答案吗?
或许,玄女经能给她一个答案。
梦月忽地神情一动,周遭的一阵变化扰乱了她的平静。
“谁?”
一道人影鬼魅般从庭院的黑暗角落处现出,朝她这个方向走来,与其说是走过来不如说是飘过来。
从不会有恐惧之心的梦月很快判断出,侠剑庄里是没有这号人物、这种身法的。但因庭院太黑,看不清对方面目。
织梦剑随意一挥,一道月光从刃体映照在对方脸上。
那张脸只闪了闪,又很快的敛去,但梦月已看得一清二楚。
“娘亲!”
这张面目是如此的亲切和熟悉,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乌云恰于此时盖过了明月,织梦剑微微下垂指向草地上。
情绪虽没半丝波动,但心灵的震撼还是令梦月心神微分,不像之前的平静无波,集中力现出了一丝的缺口。
“月儿啊……”
熟悉的香气、声音娇柔慈祥,竟与娘亲丝毫没差,而这声音有着透心而至的感染力,梦月平静如波的灵台立生出一道道波动的涟漪。
五官同时作出了“她是娘亲”的判断。
梦月身子一动不动的呆瞧着对方,发觉自己握剑的手竟透不出半丝气劲。
来者脸上展现出一丝笑颜,一阵温柔的轻笑声随风飘来,感觉似将梦月重重包围……
这是幻惑术、是署心积累的计谋。
刚才对方巧妙的运用乔装、迷香、夜色、拟声加上环绕其身的怪异真气,为的就是争取她一丝的破绽。
破风声起,一道黑绢蓄满内劲的疾击向梦月的诸处大穴,单看它的速度和力量,使绢的人的功力已足比四大庄主。
但奇怪的是,对方显然是想制服她,而非致她于死地。
乌云似被光晕破开,明月再现。
黑绢从中破开,化作无数碎片徐徐洒下,织梦剑爆出无数银白色的光影。
对杀人,她是绝不会有半点迟疑的。但事实却是,自武功初成以来,王夷州从不让她杀伤过任何人。
对方脸上重新掩上了黑布,现出的一双凤目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梦月伸出玉手接着了一片碎绢,冷眼瞧着对方,一字一字的淡淡道:“你是谁?”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外,她从不说话,但对方高绝的武功和表现出来的智慧令她深存戒惧,即使明知对方不会回答,不得不开口探她的口气。
梦月所居的别院处于庄院中的边陲位置,但能不知不觉的潜入此地、且能把握到她精神状态、甚至武功深浅,庄中除了养父王夷州、师兄王云夕等寥寥几个外该已没人做得到了。
就她的认识里,从天下三教九流数起,到四庄六宗,能合乎对方身份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巫月使木灵真、二是“妖魅”宋雪璇的弟子辈高手(即是与四庄主同辈)。
比智慧,她比同年的少女要胜上百倍,不单因为她本身具备优厚的条件,更因她能面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绝对的冷静。
女子忽轻叹一声,斜眼看着神情漠然的梦月,和她手中的宝刃道:“织梦织梦,仙织会于银河、梦魂断于明月。”
梦月再次心神震动,因为“仙织”二字相等于她娘亲的名字(至于为什么是“相等于”请看后续),至于梦月这名字的含意,她尚是首次得闻。
这次女子却没有进击,反而将真气消减,至乎平静下来的状态,这是她无法理解的。
她是敌是友呢?
对方可能是胡诌,但“仙织会于银河”一句却是胡诌不来的,是她娘亲曾亲口告诉她的,这么说来,这女子对她母女该有一定的认识,这就是她没有选择乘势击杀对方的原因。
“你认识我娘亲?”
梦月咀边说话,脚下却缓缓走近对方,封锁对方任何逃走的路线。在她观念里,并没有不近人情、咄咄相逼这回事。
女子不为所动,也没有因此提高警觉,轻柔的道:“梦月打算杀了我吗?”
杀人可怕吗?不,杀人不可怕,但不得不顾及后果。
织梦剑仍遥指对方,梦月脚步却停了下来,淡淡道:“刚才你不也是想杀我吗?”
女子又道:“你真是这样想吗?”
梦月愕然,对方刚才的出手的确只是要制服自己,如果她要下杀手,恐怕自己已然受伤。
却道:“你使了这么多方法破我的心法,难道不是心怀不轨吗?”
女子若无其事的耸肩道:“本……唔……我由出生那天起,做事就是这样的。”
梦月道:“我不会杀你,但必须先解除你武功的威胁。”言下之意,就是除非你的武功受制,否则双方没有谈话的可能。
女子平静却有点失望的道:“果然是这样……”
她这样一个神秘闯入的女子,若果任人所制,谁说得定侠剑庄的人会如何处置?
王夷州本身对外道素来仇视,他的妻子又是遭外道之人所害,侠剑庄对待这种外来者,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女子看着蓄势待发的梦月,又道:“梦月真的不肯随我走吗?告诉你吧,你绝对没有留下我的本事。”
梦月没有回答,纤巧的身影迅速前移,织梦剑往前疾刺。
就在劲力蓄聚的剑尖刺中前的一刻,女子的身影再次像鬼魅般在一瞬间左移半尺,避开了梦月的一击,再看似轻轻的一推,像毫不费力的将梦月震退数步。
然后一跃,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如此身法,只怕强如沐凡、任奕奇也办不到。
“梦月啊,要防巫月教。记着,我不是你的敌人呢。”
声音似凝在空气中吹散不走,梦月回剑身后,思潮起伏着。
敌人,谁才算是我的敌人呢?
“爹,这是什么地方?”
“别问,随爹来就是,不要走失了。”
为数近百的火把将神秘的洞穴照得通明,四周传来一点一滴的水声,一根接一根的钟乳巨柱矗立洞内。
为首的男子长得轩昂高大,身旁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一个俏丽可人的女孩,两个样子均有点战战竞竞的。
他们在这个洞已找了近半个时辰,但由于习有武功,都不感到疲累。
随后的则是一大群武技超群、训练有素的弟子。但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如此劳师动众,为的到底是什么呢?
“庄主!这边有些奇怪的银光!”
一个大汉的叫声从右边传来,为首的男子立即领着儿子急步走去。
他的心真的很急,以往的他即使面对几多江湖风雨也能淡然以对,但在这一刻,以他的内功根底,也可感到手心正冒着焦急的汗水。
他绝不能对她失信。
数十年来,这是第一个一见便足以让他动心的女子。
发出丝丝银光的是一条细窄的通道,男子没有考虑太多,淡淡的说了一句“全部人停下来等我回来”,立即翻身进入通道。
“爹!”
男孩正要跟着去,却被姊姊扯住,向他道:“小夕!这里很危险的喔……”
“不,我要跟着爹!”男孩叫了一声,运力一挣,竟就那样甩开姊姊的手,直闯入内。
从回忆中走回现实之中,王云夕趋步进入内院。
他今年二十岁,优良的血统加上父亲、姊姊的尽心培育下,在文才武功都是武林同辈中的最出类拔萃者,英俊的长相加上挺拔的身型,他的出身是近乎完美的,但在他的心中,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
入目的景致对他来说,虽然是如此的熟悉,但却始终教他动心。
梦月一派潇洒的座于菩提树上最高的丫枝上,仰望着天上的银月。
绝色美人王云夕不是没有见过,但都只是一瞬间的震动,无法在他的心中占到任何份量,自那个动人晚上之后,他心中就只有梦月一人。
当时他只有十岁。
她喜欢看月,那种用神和专注的目光使人感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她动心。
王云夕心中却是一叹,早在梦月被父亲抢救回来时,她的身体心脉就处于非常怪异状态,最后由父亲以深湛的内力加上他姊姊王云真的师傅才保住了性命,但她却从此渐渐失去了应有的七情六欲。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的笑颜了。
就那么一跃而起,已轻松的来到树的高处,举手投足间,已初具一派名门高手的风范。
梦月背靠树干,仰着脸颊看着圆月,姿态从容,一对玉腿微微交叠,看起来是如此逍遥写意。
王云夕坐于梦月身后的树枝上,全神看着这个冷漠的师妹。
“月儿。”
“师哥。”梦月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冷一热,别人听来会感突兀,但王云夕早已习惯了。
梦月不待他说话,已先答道:“我已经答应了义父说的亲事。”
王云夕脸色转白,剧震无语。
梦月道:“义父的用意我明白,师哥的心意我也明白。师哥应该知道此事对你是有百利无一害的。”
“我怎会不明?我怎会不明白呢?我……”
王云夕合上眼呼吸急速的叫着。是的,这结盟一旦成立,有了五行庄的全力支援,四庄之盟指日可待,要实现破旧立新、天下大治也不远了。是的,梦月只要练成玄女功,回复成正常的女子,得到原应属于她的喜怒哀乐,可是,那时她已是别人的怀中娇娆了。
梦月道:“就算留下我,也只是留下一个无情的躯壳而已,不会为师哥带来幸福,对侠剑庄的将来也不会有半点帮助的。对侠剑庄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令上下一心,抗御外敌,对义父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明知这番话是苦口婆心,王云夕仍感难以消受,深深明白作出牺牲、作出抉择的痛苦。梦月太了解他了,每句每字都命中要点,教他无从反驳。
王云夕还想说什么话时,梦月已腾身而起,一把拉着他往外纵跃。
迎面而来的凉风,似要将他内心的郁结吹散,却又似仍萦绕不散……
梦月透露出来的决心,令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第二十四章 两对兄妹
小谷。
“沐公子?”
沐文宇张开眼睛,先入目的是扎眼的阳光,然后则是小玉好奇的小脸。
为何以前不觉得阳光如此强烈?
全身衣服几近为汗水所湿透,这是他以火为主的五行气剧烈行功后的迹象。
小玉细看着他额上的汗水,担心的问道:“沐公子你……没事吧?”
沐文宇回过神来,这时才想起自己是静坐了一整夜运功,并进入了禅定的状态,清儿却已是芳踪杳然,站了起来,发觉竟没半点血气不通之感,看来自己的身体在玄女气的打造下又进步了,边抹汗边道:“放心,我不单没事,而且比以前还好了不少。对了,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找我呢?”
小玉看来心情颇佳,微笑答道:“是清姊姊告诉我的。柳师姊、施师姊和颐真姊她们在小楼上等你。”
她虽是婢女,但随李颐真入五行庄门后,辈分上还是与李颐真看齐。
自经过与俞苍龄一战后,她对这位少庄主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添了一种尊敬和倾慕之心。
他似与众人都保持着一点距离,但在面临危机,他对众人的安危却是非常关心的,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拚。
沐文宇没有细心留意她的神情,随着她步向山岭上的小楼,边走边问道:“爹和清儿到那里去了?”
小玉思索道:“小玉也不知道哩!庄主他很早已经离开了,文清姊和卓师姊似随着他去了。”
沐文宇叹一口气。
这几天沐清儿一直待在他身边,对沐文宇来说,已成了生命最重要的部份,有她在身旁,感觉总如沐春风,这刻她骤然不见,难免令他有失落之感。
“劳燕分飞、双鸟失群;重逢之日、双喜临门”
这是清儿临别说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玉偷望他一眼,道:“公子你为何叹气呢?不舍得文清姊姊?”
她这句话听得沐文宇心中一声闷雷,随口答道:“我在想清儿这丫头也是时候嫁人罢了。”说罢自己心中也是一惊,的确,如果爹将清儿许给别人,他凭什么去阻止呢?
小玉“哦”的一声,却没察觉他的异常,自顾自的道:“文清姊姊是小玉见过最美的姑娘,连小姐也给比了下去啊,又温柔又善解人意,和她说话总是那么有趣。嗯,不过我却没见过能配得起文清姊姊的男人呢。”
沐文宇听得呆了起来,想不到小玉与清儿相处短短数天,已对她有如此良好的印象,难怪五行庄上下,无一不疼惜这个小师妹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小玉见他没说话,脸蛋转了过来望着他笑道:“如果沐公子和文清姊姊不是兄妹,一定会是良配呢!”
沐文宇暗叫了声“我的天啊!”,强笑道:“谁娶了这丫头,只怕将要吃不少苦头。”
他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情绪和秘密,但事实上却不得不这样做。
见她一脸不同意,忙岔开道:“那颐真和小玉呢?爹安排了些什么任务给你们?”
小玉罕有的神秘一笑,道:“公子很快便会知道了。”
她的这种语调,却唤起了他心中王若凝的印象。
劳燕分飞,是否指他和若凝这对失散鸳鸯?双鸟失群,是否指他和清儿这双原是同巢的兄妹?
为什么若凝总是不如清儿般,可以盘踞在他心中,教他牵肠挂肚呢?
她的恬静温文,难道真的及不上清儿的灵动活泼吗?
侠剑庄。
广大的内堂中人声鼎沸,王夷州坐于正中,坐右列首席的是女儿王云真,坐左列第一席的则是门人之首、大师兄乐镇良。其后的全是庄中重要领袖,次一级的都只能站立。
这次的聚会谈的全是李氏六宗、巫月教等几个影响力较大的派别的动向,以及庄门统属的一些城镇中的事。
前朝亡后,六宗的领地外的诸城一直是处于各自为政的局面,一直到四大庄的崛起,据城治民,强化了交通联系,情况才渐渐改变过来。
巫月教以最初十人之众,在五十年来,教众积聚至近万人,这股势力是不容忽视的。以月为教,崇拜“圣月”,此教为始作俑者。
此教的领袖擅长玩弄政治手段,既懂收买民心,又懂得利用暗杀、离间等手段,瓦解与之对抗的帮派,创教者宋雪璇据说为前朝嫡系之后。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此教擅长挑选和训练有潜质的少女,练成后利用美色和手段安插到各地成为棋子,这些女子极善隐藏身份,即使以侠剑庄的人力物力,仍感无可奈何。
“听说南海一带新近发生水灾,灾民被巫月教的人劫官库派粮救济,这些家伙确是聪明,这种做法既不费它半点钱粮,又可从灾民中吸纳有用的分子。”
“有传巫月教已选定了六宗其中之一作为其扶助的对象,如果属实,我们恐怕不得不先发制人……”
“巫月教今次显然有心挑战我庄,有关梦月的婚事……”
王云夕立于王云真的身旁,神色却有点憔悴,似是为了梦月的缘故。
耳内忽传来乐镇良的声音:“有关梦月的婚事,嗯……我认为还是在五行庄举行较宜。一是我庄现处于较紧张的形势;至于第二个原因……”
王云真望了弟弟一眼,接下去道:“则是庄中很多人对这门亲事感到不满,对吗?”
乐镇良道:“可惜很多后生之辈对庄主的用心良苦不甚了解,认为这是一桩政治交易,更觉得梦月则成了棋子般的角色,唉!毕竟在庄门之中,对梦月有意者实在太多。”
王云夕心中一痛,然后感到一双细柔的手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清秀端丽却充满英气的玉容上带着个淡淡的微笑,似在告诉他要放开怀抱。
王云夕只能报以苦笑。
这少女叫阮容若,乃是与他同龄人中最出色的剑手之一,现在王云真的门下办事,除了梦月、娘亲和姊姊之外,这少女已是与他最亲近的女性。
王云真见父亲没作表示,便道:“他们不是不明白,只是担心梦月遇人不淑吧?”
乐镇良苦笑道:“沐庄主将他的儿子收得如此隐密,江湖中对沐文宇的认识更是少之又少,如今为了这门亲事,特地让沐文宇出山,确有点令人费解。”
王云夕、院容若的师傅、剑团师徐元复道:“可惜的是云夕他……”
他在庄中的地位尊崇,手中虽无实权,却有着左右庄中事务的威慑力。尽管如此,他对政事却是毫无兴趣,只忠于自己训练门人的本份,深得王夷州信任。
话还木完,王夷州已用手势制止了他,站起来道:“梦月的婚事我自会有安排,休再多言。”转身朝内室去了。
王云真似话犹未了,紧随着父亲去了。余人各依序离开。
乐镇良徐徐站起,来到王云夕身边,叹道:“云夕休怪大师兄多言,但男女之事比之庄门存亡,是微不足道的一回事,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希望你能好好紧记。”
阮容若在旁小咀一噘,不屑的道:“老顽固又在说教了!”
她虽是说“老”字,但实质上乐镇良亦仅是二十八岁,比她大上十年而已。
王云夕勉强笑了笑,道:“云夕受教了。”
乐镇良扫过了阮容若的花容,失笑道:“如果你这丫头是我门下,非被我治个半死不可。”不理阮容若那可爱又复可厌的鬼脸,向王云夕道了声,率众人告别离去。
王云夕正要离去,却被阮容若扯着不放,嚷着道:“快跟我来!”
小谷。
沐文宇和小玉来到小楼之中,发觉除了几天不见的柳玉蝶、施欣琦、李颐真外,还添了一名出乎意料的来客。
“欣琦、文宇,又见面了。哈哈,想不到第一颗出现的种子,竟是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至于荆州第一美人,自是更不用说了。”
一派风流潇洒、虽是赶路前来,却丝毫没半点风尘仆仆的样子,正是五行庄的首席智囊宋以志。
在柳玉蝶的娇笑声中,沐文宇笑着向他打了招呼,想到的却是宋以志可能就是自己今次的媒人。
施欣琦道:“小玉还没见过宋师兄呢!”
小玉正偷偷打量这位以风流闻名的智者,闻言脸上一红,有点羞涩的道了声“宋师兄。”
宋以志见她表现得如此拘谨,不由笑道:“小玉你令我想起文宇那个野蛮小婢,两个恰恰相反。”
面对小玉等询问的目光,沐文宇有些尴尬的道:“宋师兄在这种时候来,为的是我的婚事?”
宋以志点头道:“此其一,我打算让你和梦月小姐在五行庄成婚,如何?”
见沐文宇一脸愕然,便解释道:“首先是侠剑庄中以少庄主王云夕那群新一代的弟子不满意将梦月许配给一个从来没有在江湖混过的无名小子,说这小子配她不起,哈!”
柳玉蝶和施欣琦同时掩咀偷笑,李颐真则听得秀眉轻皱,她最讨厌就是门当户对的嫁娶观念、小玉则有点不明所以瞧着众人。
沐文宇苦笑道:“那么我这小子会不会未踏入侠剑庄半步,已被打到废了武功,然后惨遭撵走呢?”
柳玉蝶忍着笑道:“放心吧,他们虽不会对你客气,却绝不敢动手。”
李颐真却叹道:“所以今次确是有利有弊,既能将两庄结为姻亲,但却也会伤了新一辈门人之间的和气。”
两女和宋以志仍是初次见面,但一问一答都像有默契似的。
宋以志道:“我尚有另一主意,就是建议庄主将清儿许给王云夕,如此联盟将更能牢固。”
沐文宇心中一阵震动,这正正验证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柳玉蝶见他脸色微变,讶道:“文宇,怎么了?”
沐文宇忙掩饰道:“这几天我的内功更进一步,所以真气有时会出现了一些突变。”
施欣琦笑道:“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清儿妹子呢。”续道:“不过清儿还太年轻,要让她负起连结两家的责任未免过早了。”
宋以志道:“所以今次文宇到侠剑庄去,除了迎接你的美人儿回来,还要邀请他们的少庄主来,出席清儿的诞辰。”
沐文宇眉头大皱,将清儿许给王云夕等若将清儿当作梦月替代品,就算自己与清儿仍是清清白白,也感难以接受。
旋又省悟过来,双喜临门,指的不正是这个?
李颐真皱眉道:“宋师兄,这样政治交易的味道不是更重吗?这不正是以文清小姐交换梦月小姐?这有什么分别呢?”
宋以志微笑道:“如果他们情投意合又如何呢?”
沐文宇暗松一口气,至少知道清儿绝不会被强迫嫁给任何人。换个角度看,要迫清儿做她不喜欢做的事,确是千难万难。
这不是说她刁蛮任性,不听师长的指示,而是她总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去解决她不想去做的事,教人既为之赞叹却又是莫可奈何。
因为要清儿钟情于王云夕,这是不可能的,但这会否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李颐真望向沐文宇,道:“沐公子与梦月小姐,又何来情投意合可言呢?”
从她的眼神,沐文宇清楚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是谁,该是从施欣琦身上获悉的吧?从她现在的身份角色看来,将会成为庄中的智囊团的成员之一。
宋以志叹一口气,向沐文宇道:“我只能相信庄主这决定必定对沐文宇的将来有益。一得必有一失,最重要是清楚自己的方向,朝着这方向努力,其余不计,对吗?”
施欣琦却苦笑道:“清儿这丫头对男人最是刁钻,似乎什么男人也不会被她放在眼里,那王云夕虽是一代人杰,怕也难以讨好。”
宋以志耸肩道:“这就看天意了。”
柳玉蝶无奈道:“天意这东西,总是与人所祈望的作对啊!”再次望向沐文宇,道:“现在让我说说由这里到侠剑庄一带的情况吧!”
侠剑庄。
“混帐!简直是胡作妄为,你……!”
王夷州愤怒的声音在内堂响起。
王云真却在父亲前跪了下去,沉声道:“真儿只是为了月儿的幸福着想,再说,四大庄本来就是同气连枝,互为唇齿,要结盟,所欠者亦不过是谁当领袖的决定而已,如此以姻亲作为手段,不是画蛇添足吗?玄女经虽是五行庄不传之秘但若让月儿入五行庄门,月儿本就不算是我庄门的人,结果还不是一样?再说……
真儿托小雁作的,亦只是一个试探而已,绝不会伤了沐文宇的性命。“
王夷州怒气未消,一双锐目紧盯着这个一向很有主张的女儿,王云真也抬起头来,迎上父亲的目光。
王夷州心中一叹:“和她娘亲当年一模一样。”不觉怒气稍消,最后慢慢平静下来道:“真儿先起来。”
王云真咬唇道:“夕儿和月儿本来是最好的一对,夕儿又有武学医学的天份只要假以时日,就算没有玄女经,我仍相信云夕可以治好月儿,为什么爹偏要拆散他们呢?”
王夷州再叹一口气,一把将女儿拉了起来,又转过身去,看着堂上所挂的诸把名剑,淡淡道:“我侠剑庄以铸剑为世业,对一个剑手来说一把剑,无论成‘侠’与否,各代表着一个生命、一个时代。”
忽伸手指着堂中最近中央处的一把金剑,徐徐道:“云真知道这把‘古月’吗?”
王云真俏脸上露出愕然的样子,答道:“这是爹接任庄主之前所配之剑。乃是爹奉爷爷之命,自己亲手所铸的。”
王夷州脸转凝重,道:“有一件事爹一直没跟你说,但既然到了这个田地,我也不得不说了。但接下来我所说的,你绝不能宣之于夕儿和月儿,特别是月儿她,明白吗?”
王云真心中一颤,微微点头。
王夷州取下了“古月”剑,“铮”的一声拔出金色的剑身,道:“这把古月剑,在一次往追踪一个神秘人物的过程中,我曾经失掉了它一段时间。”
云真秀眉皱起,这与月儿夕儿有什么关系呢?
王夷州陷进了回忆中,道:“那天我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强的对手,我被打至重伤,在昏迷不醒的一瞬间,我被一个女子救了。唉。”
云真默默听着,那女子肯定是一个能令父亲动心的女子,因为她从未见过父亲这个样子,即使……即使是对着娘亲的时候。
“那女子照顾了我近三个月的时间,但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却一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却很清楚知道一件事,我的确是爱上了这个女子,在最后的一次见面,她向我告别时,我向她透露了心声,更做出了错事来。”
王云真轻轻道:“那女子就是夕儿的亲生母亲?”
王夷州重新回复了平静,道:“大约一年之后,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孩子来找我,说是有人相托,和她一起来的,还有这把丢失了的古月剑。即使她无法可以证实,但这孩儿确是我和那女子所生的。只是,连我也不相信,我竟然会再次遇上她,但已是十多年后的事了。”
王云真芳躯一颤,十多年前,那个自称“仙织”的女子,竟然也是王云夕的生母?这个女子的出现,是当时庄中的一件大事,固因这女子有着倾倒众生的绝色,更因她身上有着庄中群医也束手无策的奇毒。
忽然她可以理解到父亲那时为何翻遍了整个陈仓山,只为了寻找一个女孩;明白他为何不断阻止云夕治疗梦月,全因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一对兄妹,此情绝不可长。
但看着闭上双目的父亲,却忍不住道:“爹爱娘亲吗?比起那个仙织,娘亲在爹的心中,又算是什么呢?”
“像兄妹、也像师徒。”
就这么淡淡一句,王夷州转身离开。
王云真轻触被重挂墙上那古月剑的剑身,轻叹道:“最爱的人,是否总是难以相伴终老呢;百年发妻,是否总非心中最爱?”
“你到底要带我到那里去?”
途经过庄中庭院内巷,在无数庄人注目下,王云夕一脸无奈的被阮容若牵着走向庄院的一角。
来到一个半荒废了的小房子,阮容若终于停了下来,微笑道:“你记得这里吗?”
这里曾是二人练功不听号令溜了去玩,结果被罚来静修的地方,从墙上剑刻的图案可看出,这地方充满了二人童年回忆的片段。
王云夕心中只念着梦月,实在无心情和她瞎缠,叹道:“你硬是要拉我来,就是想让我重温旧梦?”
阮容若嗔道:“真是笨蛋,现在这里是个藏酒的酒窖呀!”
王云夕沉声道:“你该知道,除非是有酒宴,否则酒我是半点不能沾的。”
阮容若摇头道:“又错了,我带你来也不是为了喝酒。”
王云夕心中嘀咕,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样?
小谷的出口。
“什么?小玉要跟我到侠剑庄?”
看着脸蛋兴奋得微红的小玉,沐文宇错愕的望向没有作声的李颐真。
李颐真却轻摇螓首,道:“我没意见。”
施欣琦笑道:“我倒认为这是不错的主意,小玉轻功不错,武功也有一定的底子,再者,她虽比文宇小,但在江湖混的经验,却比文宇还多呢。”
这主意的提出者柳玉蝶这时补充道:“放心吧,小玉扮男孩子有一手的,这方面你们可好好配合,我们也言尽于此了。”
沐文宇一脸无助的看着宋以志。
宋以志呵呵一笑,凑咀到沐文宇耳边道:“这位小玉妹妹看来也不错,假以时日,足可和庄中的美人儿看齐了。”
沐文宇的表情一时变得古怪无比。
宋以志又道:“好了,欣琦和玉蝶会回五行庄去跟老聂和梓灵等筹备和打点一切,我则会发帖到侠剑庄去,说服王庄主,然后带颐真去见见夫人。文宇,只须紧记色字头上一把刀……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哈……”
施欣琦闻言,白了沐文宇一眼,似警告他最好修心养性;柳玉蝶也别有深意的送他一记临别秋波,要他安心上路;至于李颐真则没作什么,在临别的一刻,却低低的说了一句:“公子路上小心了。”
“颐真姊原来真的挺关心公子的。”
沐文宇只好苦笑。
小玉看着众人走远,转过脸来,道:“公子啊,现在我们该怎样走呢?”
沐文宇看着这个娇俏的小丫头,再次苦笑了一下,望了望手中柳玉蝶亲手所书的地图,道:“对了,你以后就不要叫我作什么公子了,就叫沐大哥吧。”
小玉笑着道:“嗯,明白了,沐大哥!”
第二十五章 酒窖偷欢
荆州、上庸城一座华丽的别院之中。
内堂中的正中处仍是一张豪华有若龙床的卧榻,上铺以各式稀珍的兽皮,至于侧卧其上的丽人,则比这所上庸城中最金碧辉煌的房子,尤有过之。
一张张黄黑相交的虎皮、一身浅绛色的上品蜀锦,如此简单的搭配,却将她映成一尊冰雕玉砌的白肌美女,她有着一张与身下兽皮极为相衬、胡汉混配的瓜子脸庞,眉目细长、眼澄蔚蓝之色、瑶鼻高而尖细,朱唇细而丰润,凤目流盼之间似有攫人心神之魔力。
上庸城名义上的主事者为李承言的侄子李旭,但因为李承言早将军队抽调,因此实质上支配着这个城池的,却是此女。
身旁尚有一名紫衣丫环,艳色虽稍逊,但玉容上却充满了一种灵秀之气,观之有让人宁心的感觉,与她主人的风华绝代、冶艳动人恰成一绝配。
榻上所卧之女姓韩、名翎雁。出身于一富豪之家,但以一女子之力,在数年间凭只有二百多人的飞云帮,让家财以倍增,单以财计足以建起数座上庸城。
四绝美女之中,就以她的背景似最为人所认识,但事实又是如此呢?
此刻的她却是一副娇慵懒散的姿态,一手支着下颔,半卧半坐,看着跟前一个个最得力的亲信手下们汇报最新的情况。
这两男两女俱是荆益一带人人惊惧的人物,但在这位帮主面前,都显得有若老鼠见猫,不敢妄自说话。面对着这个活色生香的帮主,两男的目光中更不曾有半点不敬的眼神,充满了尊敬和肃穆。
“我应允了云真她的请求,替她试一下五行庄那个叫作沐文宇的小子,你们都知道了吧?”
声音清脆而透出娇柔,语调却有种充满自信、傲视天下的味道。
四人同时点头。
“有什么话想说?”
韩翎雁先望向四人中最魁梧的粗豪大汉,此人粗肾宽膊,虎背熊腰,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偏是相貌轩昂,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乃一罕见的文武相全之辈。
那大汉看来该是声音粗野之人,但在韩翎雁前,话说起来却甚是温文,躬身道:“主子,试想我们连沐文宇这小子的面目也一无所知,更不清楚他的武功底子,又不知他身在何方,如何寻去?”
另一个眉尖眼细、样貌有若狐狸,身型与那大汉相差甚远的男子接口道:“公佑说的正是,以侠剑庄的人多地广,为何要劳动到我飞云帮?五行庄在荆州一带的眼线极广,只要有人暗中通风报讯,又或以一身经百战的高手在旁相助,不单整个计划要泡汤,可能更会带来不少的损害,于我帮无益。”
此人名袁显信,乃帮中管财之人,手底功夫甚弱,但在帮务上却是飞云帮的一大支柱。他虽是矮小,但却是四人年纪最长的人。
另外两个女子之中,一个面目尖削,年纪较长,神情眉目之间予人饱历风霜的老成之感;一个年纪甚轻,似与韩翎雁几近同年,相貌姿色均自成其恬然淡然的静态美,直逼那位娇艳无伦的绝色帮主,但不幸的却是两目失明,前者名关江宁、后者名秦曼准。
只听得那尖面女子说道:“五行庄人极擅隐藏身份,要在茫茫人海找到一个人,以我帮的人力,确实有点难度。”
那紫衣丫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身子一转,向帮主轻笑道:“既是沐凡的嫡子,长相外貌必有非常之处,我就不信寻他不着。”
那被称为“公佑”的男子对这秀丽的丫头倒是不太客气,淡淡笑道:“紫翠小姐既然有心,不若就央帮主让你成事,顺道见见侠剑庄的王公子,如何?”
这紫翠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却娇哼着反击道:“帮主姐姐现在是让你们想法助她!你们却在推说千难万难,真没用!”
除了曼准,另外三人闻言也是微微变色。,特别是那两个年纪较长的,他们行走江湖之时,这丫头还不知在那里投胎做人!现在竟然反来说他们没用?
“紫翠!”
韩翎雁那双画眉微微一皱,叱退了紫翠,转向曼准道:“淮姊姊你怎看?”
三人同时闭口,静待那盲女反应,份外突出了这位曼淮这盲瞽美女的特殊地位,更显出韩翎雁对她有着与别不同的信任。
曼淮仍是那副静若止水的神态,道:“帮主,首先我想弄清楚,是你本身对沐文宇有兴趣,还是只是应云真小姐之请?”
她的声音低沉平静但却铿锵有力,且充满磁性,教人有种不能不听下去的奇妙感觉。
另三人却听得面面相觑,难道帮主竟然看上了沐文宇?
翎雁微笑道:“淮姊姊啊,沐凡的儿子,五行庄的承继者,一个十八年从没踏出庄门一步的人,奇女子梦月的钦定夫婿,谁能对他没有兴趣呢?”
紫翠附和道:“对呀,这沐文宇要么就是个奇才、要么就是个傻小子,否则沐老头怎会如此刻意把他收起来呢?”
公佑皱眉道:“但云真小姐所要求的,却是要试探沐文宇本身的品性,而非其能力。”
紫翠负起双手,娇哼道:“这样不是更简单吗?只要找一个他落单的机会,设伏陷他,看他怕不怕死便行了吧?”
公佑失笑道:“紫翠小姐如此有把握?要是沐文宇智勇兼备、武技卓绝,说不定会反咬小姐一口,届时只怕会陪了夫人又折兵。”
紫翠狠盯着他道:“我就不信沐文宇比云夕公子高明。更何况连云夕公子也不是我紫翠长鞭的对手呢!”
关江宁笑道:“云夕公子对女儿家一向留手,紫翠妹子不会不知吧?”
紫翠大窘,嗔道:“总之是我赢了啦!”
翎雁叹道:“你们给我静下来!淮姊姊还未说完呢。”
曼淮淡淡道:“我有一个提议,就是让公佑和紫翠分别出马,任他们自行设计对付沐文宇,前提是不能伤害到他的性命,如何?”
紫翠和公佑大喜,同时连声说好。
翎雁各望了二人一眼,点头道:“就听淮姊姊说的。”
关江宁问道:“云真小姐不怕我们打伤沐文宇?”
翎雁微笑道:“分寸你们自行拿捏,但记着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施袭,而是设计让他流露真性。好了,你们去吧,如有需要,江宁姊、淮姊姊可分助他们行事。”
紫翠向公佑做个鬼脸,这才向翎雁告辞而别。
翎雁待众人离开,跳了起来,牵着曼淮的手,拉她同坐床塌之畔,道:“翎雁本想亲自出手,为何淮姊姊却制止我呢?”
曼淮道:“我虽目不见物,但仍可‘看’出沐文宇非等闲之辈。帮主不宜以身犯险。再说,尚有巫月教在旁窥伺我们呢。今次行动,公佑和紫翠必然难以成事,就当是让他们历练一下吧,不过我建议帮主若要选定目标,助你完成复仇之业,就应该尽早决定。”
翎雁听到“复仇”二字,纤手一颤,登时说不出话来。
曼淮见她不语,又道:“现在四庄六宗对立之势分明,六宗却自家儿斗个你死我活。但巫月教辅助李懿,将令形势改变过来。帮主勿要迟疑,失了良机。”
翎雁不知想到那里去了,从后搂住曼淮,轻轻道:“曼淮姊知道我是讨厌男人的,不是吗?为何反要我去淌这塘混水?男人这种东西,真的可以相信吗?”
曼淮知她再次感慨身世,答道:“人心难测,但利之所在,却是人人尽心。
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美色财气,帮主只要明白这一点就成了。“
翎雁轻叹一声,默然不语,心头似有千百纠结,难分难解。
*** *** *** ***
侠剑庄。
“告诉我,是不是爹或是大姐着你来的?”
王云夕坐在放满酒坛的架下,连自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自然而然的架着个坛灌起酒来。
“笨瓜!本小姐才不会作这种事!就算是庄主和真师姊我也不会理。”
阮容若没学他般粗豪拿着坛子灌酒,只拿着杯子慢慢将佳酿倾进小咀之中。
王云夕望了望身旁的女郎,叹道:“那你又有什么烦恼?哈,真好笑,我们的烦恼总是同时发生的。”
阮容若微笑道:“对,同时被骂、同时被打、同时练功逃跑被撞个正着……”
王云夕道:“还有被罚面壁思过一个月、被罚抄剑诀书经、被大虫咬伤、打架惹事受伤……”
阮容若吁了一口气,脸颊被酒气醺得微红,道:“还有现在,同时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
王云夕讶道:“你有心上人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阮容若娇哼道:“还说?你那时像着了魔般在书斋里寻书医你的月儿,那有时间来听我的事?”
王云夕心中一沉,举起坛子又灌了几口,道:“是我错了,我怎知道到头来会是徒劳无功、白费心机?来,说给我听听你那感人故事。”
阮容若瞪着眼道:“那种轻蔑的语气算什么意思!”
王云夕哈哈大笑,替她的玉杯子添了酒,欣然道:“是小弟错了,来!这杯酒是我向你陪个罪,望大姊开金口让小弟一开茅塞。”
“开始胡言乱语了。”
阮容若似有深意的横他一眼,徐徐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王云夕就这样默默听着这位漂亮师妹述说自己的经历,他很久没试过这种忘掉梦月的感觉了。
“他骗我!他一直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还更是有了婚约的啊……”
阮容若越说越是激动,酒也比王云夕灌得还快,说到最后,“哇”的一声,出乎王云夕意料的,像小女孩般伏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酒或不能解千愁,但酒有时也能让人没了忌惮,释放心中的愁、一吐心中之苦。
王云夕不发一言安慰,只陪着她垂泪。
“青梅竹马……说起来,我和你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对吗?小师兄。”
王云夕微一愕然,她很久没叫他“小师兄”了。
“小若……”
阮容若哭出了悲痛,渐渐平复过来,似这时才发觉身在这小师兄怀中,平日威风凛凛、英气十足的俏脸上现出从未见过的娇羞交集、脸如火红的样儿,还添了个尴尬而温婉的微笑,虽犹带泪花,却绽放得比以往何时都要动人。
王云夕俊秀的脸、这一刻对阮容若充满了微妙的吸引力,充满醉意的眼神有种难以抗拒的慑人神采。
二人似醉非醉的呆瞧对方,在男女间的引力牵动下,两张咀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王云夕的想法是,要是这么一亲下去,自己肯定心神失守,要和这美丽师妹共赴巫山,后果却是难以估计。
但,或许只有她,才能让他忘记梦月吧?
阮容若却在想,王云夕是庄中众女心中最理想的归宿,风貌才华均属上上之选,江湖也有一定的名头,为何自己一直和他有深厚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
或许他们缘份只合当兄妹吧?
“噗哧!”
在两唇相接之前,二人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酒也醒了不少。
阮容若娇喘着在笑着离开他怀里,岂知一个立足不稳,碰到了身后一个架子上,一个坛子直往她的头上掉下来。
“小心!”
王云夕酒醉尚有几分醒,整个人弹了起来,一掌打开坛子,坛中的酒却无可避免的全倾泻在二人身上。
阮容若呆了一下,也没留意到自己衣衫尽湿,身体的曲线显露无遗,只娇笑道:“喔喔,看来我已经噶醉了。”
王云夕在酒醉下欲望更易被燃起,缓缓将身体移近全身散着酒香的她,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男性动念时那渴望的表情。
“小师兄……”
阮容若刚发觉了他的异常时,已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你,也喝醉了。”
王云夕没有回答,咀却疯狂的印在师妹脸上、唇上……
“小师兄……不行……我们这样……是苛合啊……”
他的亲吻和爱抚是如此的温柔,阮容若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在溶化,有点无力抗拒王云夕的侵犯,即使他只是藉她身体宣泄欲望。
“嗯……喔……”
她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解下,然后是一阵温暖润泽的感觉,王云夕的舌头开始在她滑腻的嫩肤上游走,酒香、混以她身上自然发生的女儿体香,更是醉人。
“唔……”
阮容若轻轻呻吟起来,胸前一对玉乳被王云夕又咬又啜,这时才想到这非是偷情的好地方,喘息道:“小师兄啊……等等……唔……这里随时有人来的……
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王云夕却没回答,似全神专注在她迷人的肉体上,看来真正喝醉了的,是他而非阮容若。
“啊……”
阮容若发生一阵娇羞的轻呼声,王云夕的手沿大腿而上,摸上了她胯间那最敏感的部位,胸前涌起一阵因兴奋而来的气闷感。
当王云夕的指尖进入那肉壁之中,她一阵剧烈的颤抖,双腿发软,两手只能搀扶在师兄的肩上,在他耳边吐出阵阵轻吟娇喘。
“啊……别这样……喔……要……死了……”
只觉那指头虽小,却极是灵活,在粉嫩的肉壁之间轻挤摩擦,指尖更不时摩娑着花宫中的蓓蕾,那可是女阴最敏感的穴道,他这般弄法,直将阮容若弄得失声娇啼,在这攻势下泄了身,胯间爱液如潮倾出,感觉美得仿佛直飞云宵而去。
“呜……别那么快……喔……!痛……”
正当她被快感冲得恍恍惚惚之际,王云夕已掏出胯间宝贝,抬起了她一双美腿,托着她浑圆的玉臀,在她阴精飞泻的一刻,只听得“啧”的一声,挤进紧窄的花房之中,岂知酒醉后的他却没了分寸的乱冲乱撞,弄痛了这小师妹。
“啊啊……”
阮容若失了支撑的重心,双腿只能紧缠着他任他施为,咀里连声哀叫着,脸蛋涨得通红,嫩白的胴体上已是香汗淋漓,被王云夕带点粗暴的蹂躏着的小穴更淫水狂涌,一点点的滴落地上。
“嗯嗯……啊……!”
胯间先是如火灼般的疼痛,渐渐由教她欲仙欲死的快美感觉所替代,柳腰不自控的扭动起来,首次主动的迎合小师兄火热滚烫的阳物,哀叫声也化作妩媚诱人的娇吟声,与玉臀被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弄得这酒室满屋皆春。
“啊啊啊……小师兄……喔……受不了了……”
王云夕最后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平躺地上,以正面的姿势继续恣意抽插着,抽送间的动作也更快更深,渐渐的教如痴似醉的小师妹也感难以消受,开始在娇声求饶了,岂知他反变本加厉,直插得她控不住的高声嘶叫,到最后阳精泄出的一刻,她尖叫一声,已是第三次泄身了。
“小若,对不起。”
王云夕伏在已是全身泛力的师妹身上大口喘息着,他其实早已醒了过来,只是无法抗拒师妹女体的诱惑力而已。
阮容若脸上又似娇嗔、又似恼怒,喘息道:“你这坏蛋,奸污了人家,却在说什么‘对不起’!还有,小若不是你叫的!”
王云夕坐起身子,叹一口气,他这句对不起,针对的却是自己刚才直将师妹当成了梦月的替身,因而深感愧疚。
阮容若看他神色,已知他所想,心中一阵难受,背对着他默不作声的穿回衣服,那难堪的感觉竟不下于知悉那人有婚约时的错愕、愤怒和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
“小若。”
王云夕看着师妹娇弱的粉背,一向最懂得应付女性的他,手忍不住想搂着她好言安慰,只是他有什么资格安慰她呢?
阮容若忽地一阵奇异的抖动。
王云夕吃了一惊,一把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再次见到她梨花带雨的玉颊。晶莹的美目间的眼神充满了矛盾和哀愁,那伤痛的神情,竟有种别样的美态,这是梦月所无法予他的感觉。
当然,梦月自有其动人之处,但在这一刻,小师妹在这刻的确散发出比平时更惊人的魅力,足以盖过王云夕见过的所有美女。
“笨瓜小师兄,我想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
王云夕看着她好一会,又替她抹了抹脸上泪珠,才道:“我们立个约定。”
阮容若愕然道:“什么约定?”
王云夕微笑道:“我们用三年时间为约,各自去寻心中最爱,若过了三年,还是找不着,我们就成亲,如何?”
阮容若呆瞧着他,好一会才绽放灿烂的微笑,柔声道:“那我们勾手指。”
王云夕还想指天为誓,见她如此,便伸出尾指来,与她紧紧一勾。
阮容若在他唇上轻吻一下,道:“小师兄,谢谢你。由现在起,我们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王云夕向她笑了笑,二人间不知不觉又添了几分默契了。
*** *** *** ***
沐文宇正站在一小溪旁,看着地图搔着头。
小玉问道:“沐大哥啊,我们不是要到关中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沐文宇头中冷汗凝聚,道:“我不知道!我不懂得看地图啊!”
小玉呆了一下,她也不懂得看地图呢!
汗……
第二十六章 河边春色
做人,很易迷失方向。
要看懂领途的指引,也是一种很高深的智慧啊!
沐文宇一手执着地图,领着小玉攀上一个较高的圆顶山头,沐文宇轻功本来就甚好,小玉虽不及他,但这座山不过数十丈之高,已是黄昏时刻,前方可见一道碧水潺潺流着,密林隐隐听见蝉音。
他刻意的将凝玄剑以布包包起,以防剑鞘反映夕阳,惹起注意。
他们此行不是游山玩水,一切都必须小心行事。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要看清楚地理形势,当然是登高望远。
以沐文宇的眼力,虽是薄雾萦绕,遥遥仍可见到村落的影子。那就在前方数里处,由一河流相隔,村落却被一丛丛的密林包围着。
沐文宇将附近的地理分布都看了明白后,道:“去吧。到那村中打探消息。”
小玉却拉住他的手,道:“可是,沐大……喔……师父,那村子既有人住,为何黄昏时刻仍不见河边有人打水造饭,村中也不见炊烟?有些奇怪喔。”
沐文宇道:“那村子可能多是猎户吧?故无需过早生火。”
小玉道:“我们上山时,连一头小兔也见不到,也不要说其他猎物了。”
沐文宇摊手道:“那你来说,该怎么办呢?”
小玉有些看不惯他这种漫不经意的模样,微嗔道:“你是师父啊,当然是你拿主意了。”
她发嗔的模样最是可爱,像是小女孩儿撒娇的模样,偏是头上扎了个布团,长发一把的披垂身后,一副英气十足的模样,乍看之下只觉是个俊俏的小男孩,沐文宇笑了笑道:“那就依我,先到村子再说。”
*** *** *** ***
飞云帮、房陵分舵。
换了一身武服的紫翠俏立在一高台之上,台下尽是一张张的长桌,围满了一群群对她倾慕已久的男帮众,她在这帮中身份特殊,俨如韩翎雁的妹妹,加上长得清丽动人,其热情好动的性格又与冷傲的帮主大相迳庭,因此深得不少男帮众的欢心。
只听她干咳一声,道:“听好了啦,今次的寻人行动,名为‘打草惊蛇’……”
男帮众听到她婉妙的声音,已忍不住要大声附和起来:“对对对,我们要打草惊蛇!打草惊蛇!
紫翠向大家做了噤声的手势,本来喧闹的分舵立即肃静下来,只听她又道:“这个行动啊,又名‘抛砖引玉’……”
男帮众们又叫道:“是是是,‘抛砖引玉’……”
“你们啊!”
紫翠一声娇嗔,那小蛮靴往地上一踏,待大家又静了下来,才含笑道:“那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面面相对,都是哑然无语。紫翠一向最多古怪主意,怎么猜得着呢?
忽上方一把声音响起道:“是否要我们大模大样的走进各个大城之中,然后故意引起沐小子的注意让他知机的逃走,紫翠大姊则暗暗窥伺,来个瓮中捉鳖,是否这样呢?”
紫翠一向不喜被人看穿自己心意,或许该是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展现更高的智慧,美目一瞪,锐利的目光射在一个横卧在屋梁上的年轻男子,嗔道:“臭子钧,你跟来干什么?”
众人都是抬头一看,只见那少年形相极似猿猴,只差在没有搔头抓腮,又或翘起尾巴发出“呱呱”叫声。
那子钧哈哈一笑,从那屋梁一跃,凌空作了好几个花式的翻腾,才落到地面上,脚尖在一个水壶轻轻一点,竟就那样单脚站着,轻功和脚下使力的技巧,都属第一流高手的水平,笑道:“紫翠大姊要追踪沐文宇,怎可少了我呢?”
紫翠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武功,不过适合当大跑腿罢了,要是打起来,在场有多少人你可以打得赢?”
众人立即附和道:“对呀!臭小子!在我们面前逞什么威风!”
侯子钧笑道:“打不过就逃!紫翠姐呀,试问在场的人,能抓着我的,又有多少个呢?”
紫翠瞧了他好半晌,暗想有这家伙在也好,至少可以追踪对方,不让他轻易能甩掉自己,万一寻着沐文宇却被他逃了,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便道:“那这样好了,你第一个任务,就是给我去打探公佑那家伙的第一步行动是什么?”
侯子钧一声领命,一个闪身,已消失在众人眼前,来无影、去无踪。真不愧是头“野猴子”。
*** *** *** ***
天色渐黑。
当沐文宇和小玉来到河上的小桥边,发觉以长木搭成的桥面已是摇摇欲坠,桥边悬着个破旧发霉的木牌子,歪歪斜斜的写着“袁家村”三字。
二人迅速步过小桥,来到那座密林前,小玉却拉住了沐文宇。
沐文宇极目看去,心中暗暗奇怪,因为前方的雾气显然比之前浓了很多,再加上夜色的关系,整座密林竟显得阴森可怖起来。
这时一声刺耳的黑鸦叫声传出,从一棵树上扑飞出来,一瞬间将宁静完全打破。
沐文宇这才发觉小玉不知何时靠得他更近了,不由笑道:“这地方像极了那些书上什么鬼城鬼村的模样,只不知里面会否有彊尸出来咬人?还有……”
“不要说了!”
小玉身子一抖,轻叫一声,一把揪住了沐文宇的手,小手竟在微微发着抖。
沐文宇笑道:“小玉不是擅长夜行的吗?为何如此害怕?”
小玉不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在江陵时偷窥他,轻声答道:“那时我都是在大城里行走,现在却是在这种荒野无人之地……”
沐文宇手中燃起了一支火把,递给她道:“好了,这样没那么害怕了吧?”
小玉握着火把望了望他,轻轻道:“沐大哥可否握着我的手?”
她在火光下映得红扑扑的小脸显得更可爱了,加上一副害怕焦虑的神情,沐文宇不由看得一阵心痒,点了点头。
二人徐徐步进密林,深进了十多丈后,两边忽地传出野兽的嚎叫声,一阵狂风从前方卷至,沐文宇心中惊讶,密林之中,何来这种阴风?除非是……
小玉一边紧跟在沐文宇身后,拿着火把一扬,树林蓦地里冒出两个血淋淋的人头,禁不住“哇!”的一声尖叫起来,扑入沐文宇怀中。
“什么事?”沐文宇回过头来,小玉伸手指了指人头出现的方向,见到的只是一丛小树,笑道:“会否是看错了……让我看看……”
在这一刻,四周忽然复归寂静一片,四下无声。
小玉拉着他道:“大哥……不……要啦……”
沐文宇凑近到草丛,忽地“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往后飞退。
小玉被他吓得全身一抖,尖叫着跑了开去。只见沐文宇正看着她哈哈笑了起来,忍不住又恼又羞,嗔道:“大坏蛋!你!”
只见沐文宇一脸骇然,指了指她的身后。
小玉以为他又想作弄她,恼道:“我不看!”
背后忽地一凉,一点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脖子上,小玉伸手一摸,再看时登时全身一紧,是鲜血!
小玉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张血盘大口,里面滴着无数鲜血的尖牙利齿,齿间沾着的尽是人血!
她连尖叫甚至呼吸也忘记了,心儿像提了起来再不会跳动似的,火把丢到了地上,整个人就像凝住在地上似的。
眼看那怪腐烂的右手要抓上小玉之际,沐文宇一个箭步,也顾不得对方可怕的面目,一把将它撞开。
但当碰上对方身体时,他忽生出奇异的感应,难道彊尸也会内功?
人死了,心脉停顿,真气也就会因无法流转而消失。
这么说来,对方就只是假扮的吧?
心中一定下,凝玄剑终于出鞘。
不论对方是人是鬼,只要凝玄剑在手,沐文宇都会将心神全集中到败敌上。
“玄锡”本身具凝聚灵异真气,长剑本身又可刚可柔、可速可缓,在云云兵器之中,无论运使所费的气力和本身的重量都属中性,对沐文宇五行兼具的真气来说,是最适合不过。
凝玄剑一闪,疾刺对方胸前。
果然对方闪身一躲,指甲尖长的大手立即抓向他的面门。
“想断手吗?”
沐文宇喝了一声,凝玄剑运上玄水的巧劲,身体一侧,姿势奇突的躲开了对方的大手,顺着势子斜削,在他的计算里,以他的内力加上凝玄剑之利,对方必然被斩断右手,除非……
小玉登时精神一振,手脚又再灵活起来,因为沐文宇既跟对方说话,也就是说这怪物是人乔装而成的,忙拾回火把。
“当!”的一声,沐文宇被长剑的反震力震得全身一抖,骇然后退,挡在小玉身前。
在可怕的乔装之下,却是一种异常坚固的盔甲,更能承受玄锡和精钢合炼而成的凝玄剑的斩击,又有将真劲反弹的惊人效果。
“小子,看来你不是飞云帮的人。”
一把低沉的声音从那可怕的面具中响起,那人将面具一揭,赫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细眼短髯,眼中目光连闪,盯着沐文宇二人。
小玉一见他面目,不由分说的嗔道:“明明是人,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在吓唬人家!”
那男子哈哈一笑,目光收回了刚才的敌意,道:“跟那小子一样,都只是想看看小娘们被吓的可爱表情。哈,放心,我是不会伤人的。”
沐文宇剑回鞘中,苦笑道:“我的问题跟我师妹一样,为何前辈要在这山野之处,装鬼吓人?”
男人笑道:“我本来只是想吓吓飞云帮的家伙,教他们不要打扰老子,岂知碰上你们。好了,小子快告诉我,你那里来的人。”
沐文宇早有腹稿,答道:“小弟名凌康,是五行庄水门的人。这位则是我的师妹小玉。”小玉本来就非本名,因此这刻用上了也无伤大雅,倒是他沐文宇的身份必须隐瞒。
“五行庄?”
男子盯视他好半晌,才点头道:“你的剑法确是水门的路子,好吧,我也来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胡狄青,没有什么门派背景,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沐文宇和小玉对望一眼,却都感对方不简单,一是因为对方的武功身手在有这笨重盔甲的负担下,仍能挡下沐文宇全力施展的玄水剑法;二是对方各种奇怪的乔装弄鬼的手段。
胡狄青又道:“不若今晚两位就到我这‘袁家村’去坐坐吧,看样子你们也是要觅地一宿吧?这袁家村虽是破落,也还是住得人的。”
沐文宇想要说话时,肚子却在“咕咕”作响。
胡狄青看他一脸尴尬,大笑道:“对了,我那几只烘鸡也该完成了,赏面的就来跟我吃个饱。”
沐文宇恐其中有诈,忙答道:“不,我们身上都有干粮……”
胡狄青耸肩道:“随你喜欢。”
说罢领着二人,朝村落的方向走去。
小玉忽地拉着沐文宇的手,轻轻道:“大哥……人家想要洗身……”
沐文宇讶道:“怎么突然要……”
小玉脸红过耳,以最低的声音道:“刚才被吓到时,我……控制不住……”
沐文宇皱眉道:“控制不住什么?”
小玉猛一跺脚,羞耻的感觉令她小脸急得眼角泪珠也像要涌出似的,道:“人家尿……了出来啦!”
沐文宇听得一呆,忙向胡狄青告一声罪,跟小玉一起回河边去了。
“大哥是大笨蛋!”小玉忍不住骂了起来。
沐文宇苦笑道:“这些女儿家事情,不说清楚,我怎么明白?”
“什么女儿家事情?你……是笨蛋笨蛋!总之你就是大笨蛋 ?
小玉一副恼羞成怒的娇嗔样,边骂边用粉拳打在他的头上,待来到河边时,才停下手来。
沐文宇摊手道:“好了,玉大小姐,可以洗了。”说罢便要离开。
小玉对荒野地方甚为惧怕,见他欲走,忙叫道:“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待我洗完再跟你回去,好吗?”
沐文宇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走开一点比较好……”
小玉见他又想走开,急道:“这……这样好了,你用布带蒙眼,在这里坐着好吗?不要走那么远……我会怕……”
沐文宇见她一副怕得要死的可怜模样,只好点头道:“好吧。”
说罢真个背转身去,以布缠头,蒙上双目,又将火把插在地上。
忽听得小玉在背后低低的骂了声:“真是笨蛋……”
待沐文宇问时,她却笑了几声,没有回答,接着一阵“息息率率”的衣服滑落时发出的声音,一丝不挂的小玉已跳了进水。
河水清凉无比,喜泳的小玉不由一阵畅快,但看到沐文宇纹风不动、静若止水的模样,又生出一种好玩的感觉。
自成为李颐真的贴身丫环后,她便很少有在外的机会。
慢慢游到河边,伏在河道的一旁,甜甜的叫了声:“沐大哥!”
沐文宇讶道:“怎么了,这么快洗好了?”
小玉道:“不是啦,大哥跟施师姐到江陵时,有没有跟她一起洗澡?”
沐文宇答道:“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小玉道:“那你为什么会跟她……做那种事?”
沐文宇出乎她意料的,答道:“我也不知道。”
小玉却不知那时他是因火诀初成,对男女之欲望较为强烈,加上受施欣琦体内的玄女气天然吸引,才会跟这美丽的师姊成了好事。
小玉又问了好些关于沐文宇本身和身边女子的事,最后连沐文宇自己供出来的王若凝和雪儿也问过了。
沐文宇不自觉的,这样和这小姑娘聊起天来,不觉己过了小半个时辰,忍不住问道:“好了,你洗完了吧?你师哥我已经很饿了。”
“差一点就好啦……咦……啊……!”
沐文宇听得小玉一声惊呼,忙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呜……”
听见小玉无法开口,反传出一阵阵像在水中挣扎的声音,忙解下长布,转身看去,见到小玉不知被什么缠住了,两只小手在水中猛爬猛泼。
沐文宇忙解下外衣,跳了下去,他虽非善水性,但在这种情况仍是应付有余的,在火光的帮助下,他探手到小玉的腋下,将她的上身拉出水面。
小玉在喘息中,尖叫道:“喔……!讨厌……有条蛇……在我身上,喔……不要……”
沐文宇忙探手到她娇小的身体上摸索起来,只觉触手处一阵滑嫩的感觉,但他已无暇理会这些。
小玉只觉他的手不断在自己胸前的敏感带摩来擦去,虽身处水中仍可感到那种火辣辣的羞耻感,一时恐惧化作了羞急,叫道:“啊……你摸那里去了……不是在那里……啊……讨厌啦……”
沐文宇好不容易终于将蛇身抓紧,但那蛇却紧紧的卷住了小玉细巧的大腿,任沐文宇如何使力,也无法将它揪出来。
“不……要……!”
小玉感到那蛇凹凸不平的鳞片一波波的擦过自己腿间的玉户处,又是一阵可怕得教她发抖的感觉、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奇怪无比的酥痒感。
沐文宇心忖这样也不是办法,先救她上岸再说。就这么一把抱着小玉,连人带蛇一把抱到岸边。
小玉侧着身子坐倒在岸边,湿透的裸体在火把的映照下,掩映出的水光令她娇小可爱的身体显得非常性感,半熟的玉乳成玉笋状的高挺着,大腿间也隐见一层薄薄的可爱细毛,上面还沾着水点,但细细的大腿上却缠上了长达半丈的可怕海蛇,它正游过小玉身上那道最私密的玉沟,窜进她细圆的小粉臀之间。
小玉骇得合起双眼,颤声道:“它还在……啊……不要……”
话犹未了,那蛇已滑过她的细腰,缠上了她的一对嫩乳之间,那长长的舌尖一伸一伸的,舔在少女玉乳上那颗细嫩精致的红梅上。
小玉眼角惊得有颗泪珠渗出,叫道:“不要不要……”
沐文宇方拔剑在手,却见那蛇大口一张,竟狠狠咬在小玉的粉乳上。
小玉痛叫了一声,沐文宇手中剑光一闪,已将蛇头斩下,忙将剑放下,将那深陷进小玉乳前皮肉内的毒牙抽出,又将蛇的尸身扯开。轻声道:“小玉别怕,也不要妄动。”
说罢连点她胸前几个穴道,以阻毒性蔓延,又将咀伸到小玉粉乳上,轻轻的吸啜起来。
“喔……”
小玉痛得冷汗直冒,但当她张开眼来,沐文宇在自己胸前的唇却让她温暖无比,那感觉非常受用、总之是十分矛盾。
沐文宇将毒血吐出,又撕下了长衣的下摆,替她裹住了伤口。
“好痛……”
小玉痛吟一声,体内的残毒令她一阵晕眩,沐文宇则掏出白布,温柔的替她抹干身体、披上外衣。
沐文宇让她平躺下来,道:“好点了吗?这蛇毒性看来不强,只要歇一会,你体内真气会自然将它化解。”
小玉想起玉乳刚被他吻过,脸上红红的道:“对不起喔,沐大哥,本来我应该是来帮你的,却给你添麻烦了。”
沐文宇正在研玩死蛇,闻言朝她一笑道:“麻烦倒没有……只是我肚子饿得很了,看来你还走不动,不若我就抱你到袁家村去吧。”
小玉点了点头,已被他双手抱了起来,又让包袱收到她怀中,这才去了。
“这条蛇,看来会是美味的晚餐……”
“沐大哥,你真的很饿吗?”
“……”
这刻沐文宇想到的,除了包袱中清儿亲制的奇形怪状馒头外,只有胡狄青的烘烧鸡……
连刚才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绮丽春光、小玉如花儿初开般幼嫩的少女胴体,也被抛诸脑后。
这证明了一句话,民以食为天,而不是色……
*** *** *** ***
“现下汉中一带战乱不休,又有贼寇为祸,沐文宇要到侠剑庄,必走关中路,我们可在长安一带下手,那里一带的城池都有我们的人,要察觉到一个像沐文宇那样的人出现应是轻而易举。”
“好家伙!连莫纵云、莫傲云、莫干云三兄弟也弄回来干这事。”侯子钧伏在檐上轻轻揭开瓦顶,斜眼向下看去。
四人围桌而坐,公佑、莫家三兄弟则分占其余三席。
三兄弟以箭术着称,手下有过百精锐,全是为帮会出生入死的兄弟。
莫纵云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甚得帮中兄弟景仰,隐为飞云帮自帮主外的最高领袖。
飞云帮中第一箭手、“穿云箭”长兄莫纵云笑道:“紫翠丫头如此小看沐文宇,我看她今次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侯子钧听到“紫翠”二字,精神大振,忙用神细听。
公佑微笑道:“她的事我们倒不必去管,最重要是我们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可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侯子钧正自奇怪之际,莫傲云忽一举手,一支短箭在他袖中疾射而出,直射往侯子钧面门。
猴子般灵巧的身子让他得以一个翻身避开袖箭,但脚却踏了个空,只能无奈一跃,离开屋顶。
四人同时闪出,将他重重包围。
侯子钧心中骇然,因为帮中有规矩表明,不得干涉其他人正在执行的任务,否则可以此入罪,更何况,他是擅自离开岗位,去找紫翠,这样便会是两罪俱罚了。
只是他却低估了公佑等的警觉性,转念一想,会否是紫翠故意让他陷进这种景况呢?若是这样的话,紫翠姊啊,你实在太伤我心了……
冷汗从他额头冒出,只勉强笑道:“侯子钧向几位师兄问好。”
公佑淡淡道:“是紫翠派你来的吗?”
侯子钧应声道:“是我自己拿主意来的,不干紫翠姊的事。”
莫干云在四人中年纪最小,只比子钧年长四年,瞧他片晌,忍不住笑道:“你这头泼猴子,被人耍了还不知道吗?”
莫纵云长笑道:“我看他是甘心被骗的。”
侯子钧既有野猴之称,固非蠢人,苦笑道:“莫大师兄啊,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若今次就放小弟一马,如何?”
公佑却伸手抓着他肩,冷笑道:“走得那么容易吗?”
莫傲云笑道:“该是猴子难敌臭丫头才对!紫翠这丫头又泼辣又难缠,娶到她也不知前世种的是什么孽!偏偏我帮的兄弟有眼无珠,看上了她。”
子钧忍不住道:“傲云师兄,这叫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这回连本来一脸冷峻的公佑也忍不住笑道:“放屁,该是以貌取人、不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四人同时大笑,只子钧一人一脸不愤。
莫纵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告诉你吧,要让紫翠这种野丫头动心,像你这样傻乎乎的任她利用是不会济事的。”
子钧精神一振,道:“那我该怎样做?”
干云看到兄长的眼色,一把将他揪了进屋,道:“进来再说!”
第二十七章 夺神刀法
袁家村。
胡狄青在一所较完整的房子前起了个火,身边放了好几个小酒坛,正在那里拿着鸡腿大嚼,身边还添了把之前二人看不到的长刀。
沐文宇和小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胡狄青见二人脸上神情,又望到沐文宇手中的蛇尸,眼前一亮道:“我还以为你吃猪去了,岂知倒弄了个野味回来,哈!
看你这副模样,那蛇最好还是交给我,保证弄出来的货色比荆州任何一所菜馆都好!“
他这副馋嘴的模样令沐文宇想到了聂天川,若有机会让二人相见,必会是一件有趣的事,但这念头看来只能在脑中打个转而已。
“喔,这蛇极是难得,那胆囊用之下酒更是有大补之效,小姑娘用不上了,可惜凌兄弟看来也不好杯中物……”
“蛇身肉虽不多,胜在鲜甜,可惜现下没香料佐之……”
果然胡狄青就在二人面前,熟练的以长刀剖开蛇身,还边做边在跟二人分享他猎食野味的心得。
“胡前辈……刚才的那两个人头……”
“哈哈……小小玩意儿,小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除了一开始受他惊吓以来,这位神秘的刀客予他们的印象是亲切而友善,有种像见到粗豪的师兄般的感觉。
沐文宇看着一串串以削尖树枝穿起的蛇碌,那阵阵的肉香令他食指大动,胡狄青见他如此,哈了一声,随手将咬了一口的鸡腿抛给他,笑道:“我最喜欢和人分甘同味,小姑娘可有兴趣?”
沐文宇也不再客气,干脆提起鸡腿便咬,只觉入口香软无比,比之善厨的雪儿弄出来的美食也不惶多让。
小玉正捧着馒头咬着,见到沐文宇放怀大嚼,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忍不住道:“大哥,真的那么好吃吗?”
她一下子还是有点不惯这种粗豪的晚餐,只是闻到肉香,心中还是有点跃跃欲试。
只听得胡狄青笑道:“当然好吃!这鸡费了我几个时辰才弄到!若不是你们来了,我还可以再弄几只回来。”
沐文宇讶道:“前辈怎知道我们来了?”
胡狄青哂道:“什么前辈!不嫌弃就叫一声胡大哥吧。”
又道:“我当然知道,我连你们在山边看地图也知道!对了,你们既然走这条路,是要到关中吧?五行庄沐文宇不是要娶王夷州的宝贝女儿吗?你们是否要到侠剑庄去?但要到那里,根本不用走这路啊……”
沐文宇直觉感到他可信,但却有点不便和盘托出,便答道:“不错,但我们是要先到关中去,再找同门的师兄会合。”
胡狄青瞧了小玉一眼,微笑道:“也对也对!有个俏丽小师妹在身旁,当然是要云游一下,再云雨……呵呵,失言了,小姑娘不要在意。”
小玉给他的眼神和说话惹得脸泛红霞,道:“那胡前……胡大哥你,可否指点我们往关中的路?”
胡狄青想也不想便道:“何用指点?我也是要到关中去。不过呢……这阵子飞云帮找我找得甚急,你们如果怕事,那我就给你再指条路伞!?
沐文宇听到飞云帮的名字,登时联想到四绝美人韩翎雁,正要问有关飞云帮的事,小玉却比他兴趣更大,已问道:“飞云帮为什么要找胡大哥呢?”
胡狄青手执一个坛子灌了几口,微笑道:“就凭你这句胡大哥,我便好好回答吧,但你们要答应我,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二人同时点头。
“其实翎雁肯回去当她的帮主,是拜我所赐的。说起来,也不知是苦了她还是为她好。”
二人同时心中一震,韩翎雁不仅是荆州第一大帮飞云帮的帮主,也是天下有数的富豪之家,想不到竟这位神秘的刀客扯上关系。
胡狄青看似随手的拾起手前几串蛇碌,抛给二人,自己也执着一串咬着,续道:“我本来非是无门无派之人,但却曾遭灭门之祸,为了避难,遂带着小师妹四处亡命,只怪自己无用,师妹保不住,自己也被敌人抓住了,幸得高人相救,才免了一死。”
说罢又灌了几口烈酒,他的语调是如此的平淡,但二人却知这是充满血和泪的回忆,至于那位高人,又会是谁呢?
“后来得命后,那恩公传了我一身武功和手艺,但最后我却不辞而别,四处寻找师妹,后来却知道了她嫁了给救她一命的飞云帮少帮主韩植,我重见师妹的那一天也许是我人生最倒楣的一天,因为我不单发觉韩植对师妹疼爱有加、二人更是非常恩爱,在妒恨攻心下,我潜入了韩府之中,找师妹对话,更说要带她私奔,但却被她一口拒绝。”
“自那天起,我就留在那城中,专干打打杀杀的勾当,得钱便去买酒买笑,说起来真是讽刺,我胡狄青的名头就是那是那时冒起的,而大家都不知道,那根本不是我的真名。”
“天可能真的爱玩弄人,韩植在一次受邀到酒楼应酬,恰恰遇上了我,师妹将所有事实都告诉了他,他更亲口向我承诺会一世好好照料师妹,你说,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最糟的是,连我也不得不承认,韩植比起我,更适合照顾师妹、当她的丈夫。”
“可是,有一天师妹忽地出门,更用小时候的暗号,相约我到城中的一座的小楼相会,她告诉我,韩植打破承诺,纳了个小妾,将她冷落一旁,而她才刚刚诞下女儿。”
“那时我还以为机会来了,正要带她离去,她竟然将女儿托付给我,又将韩家飞云帮独有的信物交给我,岂知她如此忠烈,刚回到韩府便自缢而死,我……”
胡狄青一目虎目微微发红,手中一抖,小酒坛被他运力捏碎。
“后来我知道了那小妾是巫月教派来要将韩家和飞云帮夺过来的人,我便出手将那小妾教死、韩植就让飞云帮的人追杀我,他自己却染病身亡,临死着飞云帮寻回翎雁、让她回来当这个帮主。”
“不错,雁儿是我养大的,但飞云帮老一辈的却不肯放过我,非要我乖乖回去不可。于是我东躲西闪,弄得他们头昏脑胀,直至遇到你们。”
“哈哈,说来奇怪,感觉与凌兄弟你甚是投缘,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沐文宇隐隐感到他与韩翎雁的关系特殊,非是如此简单,但一方面亦对他有了更深认识,遂道:“既然这样,我就与胡大哥一起上路吧,路上也可以多个照应。”
小玉也没反对,只问道:“那前辈知不知道飞云帮中,是否有个两目失明的女子?”
胡狄青从回忆恢复过来,目光转到二人身上,讶道:“盲女?这个倒不清楚了。”
说罢伸了一个懒腰,叹道:“吃饱最好就是大睡!这里楼房不少,你们就随便选个地方吧,不过不要弄这么大声,老子会睡不着的。”
也不理二人反应,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回到自己房子里。
沐文宇看着小玉娇羞的模样,想起胡狄青临别时语带双关的话,心中忍不住也是一动,但又觉这样轻易占有这位小姑娘,未免有些对不起清儿和若凝。
小玉站了起来,有些不安的道:“大哥,今晚可否不要睡那么远?我……我会怕的。”
沐文宇点了点头,二人随意的选了一所房子,小玉虽非十分爱洁,但仍坚持以清水将残旧的木床抹了一遍,又以旧衣垫于其上方敢睡。
沐文宇沉吟片刻,道:“小玉你就睡在床上,我在地上打坐就行了。”
他在庄中时,也惯了连续留在山野之中静修,但清儿总是爱扯着若凝四处找他,然后打扰他的修行。
小玉讶道:“这样怎成?凌大哥你可是少庄主……”说到最后三个字,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沐文宇笑道:“就是因为这样,小玉更听我的话啊。”
小玉倒也没话好说,只好依他的话睡到床上去。
沐文宇坐在床边看着小玉沉沉睡去、发出调匀的呼吸,这才找了一所房子,默默依循着“合灵归元经”中记载着的“天道的法则”、运起五行玄气。
万物各有其序、各有其性。
五行之性,异于能量转移的特质。
玄火刚和热、玄水柔和冷、玄雷强而疾、玄风乱而飘、玄木稳而久。
天以金木水火土为五行、人以火水风雷木为五行,异之由,全因人固然受自然法则所制,一方面亦在驾驭自然。
要达到“自然之道”,就要将五行结合,武道上的最高,也是将各种性质加以融会贯通,取长弃短。不论招式、内劲、剑法都是一样。
所谓合灵归元,“元”就是指人之元神、“灵”是指人的灵性,亦即人的智慧和特性;合灵归元,就是将人的各种性质结合、去芜存菁,万性归一。
当中所道者,非是内功心法,而是以元神运作的模式,是一种能起心动念的法则。
所有内功都有其弊,概因各有其所极,也就是只知增强、而没有加以制约,于是体内真气的“灵性”就有了缺口、真气越强、缺口越大。
刚者过暴、柔者过虚、疾者过敏、乱者过忽、定者过执。
反过来说,学说也是一样。儒家尚仁礼、沦于虚伪;道家尚虚清、沦于飘渺;法家尚律规、沦于苛厉;墨家尚朴实、沦于愚民。
“合灵”的第一步是运使自如,掌握五行之性,这个他已做到了。
第二步是收发由心,知五行气之所由生,所由增和减,这个他尚锻炼之中。
第三步是心性相连,将五行之性融于他的意识、感官,以五行的序列思考、以五行的灵性行动,这则是他此刻无法理解的。
五行玄经提到玄火之气最极最盛之时为“烈破”、玄水之气最极之时为“冰释”,玄雷之气为“色瞬”,玄风之气为“超脱”,玄木之气为“浑然”。
以玄火为例、其心性属一往无前,所思者为攻、破、毁、灭。
色受想行识五个思考过程,属火者都是以“攻”为主,以“取”为主。与木者相违,如何能做到将五性相合呢?
回想起来,这一刻的他,所想所思既不合于五行之性的任何一方。
火性刚暴、他则柔懦;水性多变、他则木讷;雷性敏达、他则迟钝;风性洒脱、他则拘泥;木性稳重、他则轻率。
柔懦曾令他无法抗拒清儿、更无法抗拒他不愿意做的庄主、还有现在这个无奈的婚约。
木讷令他不懂应付诸女的攻势,被对方玩弄于掌心之间。
迟钝令他无法及时掌握别人的心,致有江陵之失、密林之败。
拘泥令他不识该取的是什么、该抗拒的是什么,没有衡量得失的分寸。
轻率令他不能坚守心神,以心静如水的状态,冷静对情况分析,不决断亦不够谨慎。
心中不由苦笑,他到底算是那一类人呢?
或许是个废人吧?
当他修到五行同时到达极点之时,是否就能悟通呢?
然而这一刻最重要的,是先将玄火练成。
这本来不易办到、因为玄火刚烈猛厉、会伤动经脉,但有了玄女气相辅,令他有把握在短时间内练成第十重的五行玄火。
*** *** *** ***
“……好,就是这样!那紫翠就等待各位的佳音啰……!”
“明白!”
紫翠看着众人被她这样一呼百应,心中又是得意又是自豪,在美色前,男人多半会变得愚蠢。
就像那头野猴子。
她不见侯子钧回来,心中不禁想道:“那个猴头,不是真的被公佑他们抓住了吧,算了,他轻功这么好……”
曼淮的声音忽在后面响起道:“紫翠对自己的计划有信心吗?”
紫翠忙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道:“如果沐文宇比不上云夕公子,那他就一定会中计。”
曼淮虽目不见物,仍可“听”出她得意洋洋的样儿,微笑道:“那要是沐文宇比王云夕高明呢?”
紫翠猛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曼淮姊你就好好看着吧……!”
曼淮微笑不语,心中倒饶有兴趣的看看这骄傲的丫头,怎样被挫动锐气。
沐凡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如紫翠所想的简单呢?
*** *** *** ***
“呼呼……”
那是刀锋破风的呼啸声。
沐文宇一觉醒来步出小屋,看着胡狄青正在运使他那把形状奇特的长刀。忽脑际似有电火略过之际,他感Φ胶仪嘁逊⒕跛粢饪此?
心中大为惊讶,这种发在意先的感应,是他半生第一次有的。
昨夜他修成了玄火第九重的“炎诛诀”,灵觉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但这种能料敌机先的感应,确为他带来了一些惊喜。
胡狄青的声音响起道:“小子,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沐文宇走了出来,只胡狄青早换了昨天内藏盔甲的衣服,笑道:“胡大哥刀法如神,看来我和小玉都不用担忧了。”
胡狄青仰天大笑道:“想不到小子你倒会说话。不过呢,你既与我同行,也就要知道凶险倍增,来,和我过几招试试看。”
沐文宇苦笑道:“小子年轻力浅,如何与大哥你相拚呢?”
胡狄青将长刀一幌道:“放心吧,我会点到即止。我也想见识一下五行庄名闻天下的‘五门十道法’,是否真能”尽人之长“?”
沐文宇凝玄剑离鞘,心中则在盘算如何单运用玄水之气,将他的五行剑法发挥出来,心中暗暗好笑,如非凝玄剑看起来与普通的长剑无异,他的身份早已被发觉了。
胡狄青看着沐文宇在面前摆出架势,长剑斜指向地,身子微微前倾,双脚一前一后,心中暗暗称奇,因这并非水门剑的架式。
他手上的长刀的刀身上有着一片片形状各异的铁片,只见他手腕微微一振,反手握刀。
“铮!”
长刀在胡狄青真气的催发下,铁片震动下互相摩擦,产生一阵混乱而尖锐的响声,刀片上反映着阳光,如水面上所映的朝阳般,一道道的强光刺向沐文宇的双目。
沐文宇剧震一下,感到五官中的视觉和听觉同时失去作用,还未出手,已落在绝对的下风。
“这刀法我名之曰‘夺神’。”
胡狄青微微一笑,几个箭步直冲而至,手肘一曲,一刀扫向沐文宇的面门。
沐文宇扭身封架,长剑从侧面挡住刀锋,不费气力的挡住对方这快而狠的一刀,手腕顺势一曲,剑尖划出一道弧线,在指向对方的瞬间,脚下一踏,加力刺向对方的胸口,整个动作全是流水式的招数,是典型的水门剑法。
若非他反应敏捷,根本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
刀身尖锐的声音随对方的动作起伏着,节奏却又回然不同,无从触摸。
反手使刀的胡狄青一个旋身,借势强化力量,在剑身刺向胸口前的一瞬,荡开沐文宇的凝玄剑。
沐文宇右手一抖,身体差点失去平衡,他虽是纯以玄水应付,但胡狄青劲力之强,比之父亲沐凡,也只是略逊一筹而已,几招之间,已将他完全压倒,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如果他可以随手所欲的对抗,此刻当以玄火与之硬碰,再运用风雷合一的迅捷而灵渺的剑式,以奇制奇。
但这刻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做。
夺神的意思,就是藉刀的声音、动作、变化,去攫夺对方的心神,打击对方的气势,从而令对方落败。
“铛!”
沐文宇往后退了几步,凝玄剑差些掉到地上。
胡狄青收刀而立,点头道:“凌兄弟的底子不错喔。对着高手也不致会被瞬杀,尚有能力保命逃走,哈哈。”
“喔,小姑娘终于起来了。”
站在一旁的小玉不知为何不瞧向沐文宇,反亲切的向胡狄青道了声早安。
沐文宇问道:“飞云帮里面是否有比胡大哥高明的人呢?”
胡狄青耸肩道:“我未见过,但这难说得很,例如帮中有莫氏那三兄弟,从来只会射箭,我从不曾见他们拔剑砍人,但纯以内劲论,他们与我该只在伯仲之间。嘿嘿,不过若论其他花巧招数,他们是远远及不上我的。”
沐文宇道:“例如那身盔甲?”
胡狄青哈哈笑道:“那只是些小玩意而已,还有更多精彩的陆续有来。”
第二十八章 身陷险境
人生的变化,总是在人的意料之外。
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却不过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
就像命运永远无法妨碍那些绝不屈服的人一样。
人不挣扎,就只有任由命运摆布。
早自决定辅助哥哥当好这个庄主,沐清儿便抛下了少女时戏玩人生的心态,全力投进所有关于五行庄的事上,武功上更勤加精进,隐隐已成了父亲沐凡外庄中武功最高的人,当然,这都只是在她心中有个谱儿,其他人对她的进步神速,是不会知悉的。
“这是……”
沐清儿一脸疑惑的,从水门的总领班姚玉娇手中接过水门的一件急报。
这是在庄中领导门人去学习和认识他们岗位的职务,对庄门必须有深入的认识。
“想不到侠剑庄和飞云帮竟有这么一帮蠢材!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沐清儿看到的,是一项关于侠剑庄内部的情报,飞云帮帮主、有“闪凤”名号的韩翎雁在王云真的支持下,由门下帮众分两路在途中截击哥哥沐文宇。
姚玉娇是今次婚约最核心的情报传递者,见沐清儿脸上变色,已知是怎么一回事,安慰道:“放心吧,飞云帮虽是人多势众、财政上又有韩家的钜大支持,但本身并不擅长进行这种搜索,以文宇的身手,要躲开他们并不难。”
沐清儿沉声道:“但这等若让巫月教缩小了搜索范围,加上今次巫月教出动了月使木灵真、四个掌法使,单是一个木灵真,已非是哥哥所能应付……”
姚玉娇道:“据施师姊所说,文宇对巫月教的武功、处事手法已有一定的认识,该不会轻易中计。”
“这是一场预演的斗法。只不过是提早上演了。”
秘室内传来一把轻柔的稳定的男声,清儿连看也不用看已知是许越——水门三大男徒之一。
沐清儿连正眼也不却看他一眼,冷冷道:“麻烦鬼,又来干什么?”
许越先向姚玉娇打个招呼,便来到沐清儿身边,叹道:“就是来报告最新情况啊!清儿小姐是否不想听了?”
沐清儿咀角一牵,微笑道:“姑且道来,如果有一字胡言乱语,就要你吃我三鞭。”
许越苦笑道:“这是否打者爱也!我许越对清儿小姐死心塌地,换来的只是几句冷言冷语??罢了罢了,我干脆跟卓门主说声,让她给我换份差事,好让我见不到清儿小姐的芳颜,以忘却那相思之苦……哇……”
“什么相思!这叫痴心妄想!”
“呼”的一声,沐清儿纤手只是稍动一下,“易水柔”直飞而出,鞭头在许越面前幌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不论使鞭的技巧、准绳、速度、力量运用都已成大师级的境界。
许越脸虽碰不着鞭,但那玄水气传来的寒意还是教他发了个抖。
沐清儿不屑的道:“没胆鬼!”
姚玉娇瞧了脸无人色的许越一眼,心中暗暗好笑,这小子的确是窝囊了些,淡淡道:“有甚话快些道来,不要在那里蹉跎时间。”
许越瞧着沐清儿,肃容道:“我刚才说的,是指巫月教正面与我庄、侠剑庄的冲突,今次巫月教的行动明着要破坏这次婚约,背后更有着要将梦月小姐掳走的计划。王云真如此事先将此事张扬,无非是对这桩政治婚姻的抗议,至于飞云帮,则似乎是有拢络侠剑庄年青一辈之意。”
沐清儿忽地想起之前宋师兄说过的,将她嫁进侠剑庄的建议,这无非也是一种拢络的手段,要四庄同气连枝,用这些肤浅的手段是不会有效的。
事实上两庄一者以采矿为业、一者以铸剑为业,一个是矿石的供应者、一个是铁矿的使用者,两者已是分不开来的。
重点在王云夕的意向,将她嫁给王云夕,一方面可以使两家更为和睦,一方面更能透过她影响王云夕,不过,可惜的是,她沐清儿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他。
早在沐文宇将她体内的玄女气引发之时,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深深的烙下了哥哥的印记,根本不可能随时间抹去,否则她所创的连心术也不可能有半丝效果。
意外可以在任何情况发生,爱情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由现出一个傻傻的又甜甜的笑意,本来已变得清丽绝俗仿如仙子的花容更添动人,看得许越跟着呆了起来。
姚玉娇叱道:“说下去。”
“还有一项情报,就是侠剑庄中曾出现过一位神秘女子,此事经梦月小姐亲口证实,此女武功高极,能轻易闯入侠剑庄、如入无人之境,幸好她非是一心要取梦月小姐的性命,否则她已是非死则伤。”
沐清儿心中骇然,因她知道梦月天才横溢,武功直迫四大庄主的级数,而此女子竟有在梦月手下来去自如的把握,则说明了其功力尤胜侠剑庄主王夷州。
幸好她并非巫月教的人,否则梦月早已有不测了。
她从娘亲楚韶盈口中得知,当年在沐凡等崛起之时,自秦应甫与宋雪璇关外一战后,二人同时消失,其后天下却出现了四名身份神秘绝色女子,分别与四大庄主扯上了关系,然后逐一消失,去向不明。
“御剑”秦应甫是当时乐朝最后一任的御前铁卫、影子般守护着皇帝的人,而宋雪璇则是一代红颜,在她和她手下的策动下,让六宗力量分散,令四大庄有乘时而起之机会。“妖魅”一词,却是乐朝重室指她为迷惑众生的妖女,而起的名号。
如此看来,那个夜闯侠剑庄的女子,该与这四位各有传奇的女子有很深的关系,甚至可能是她们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沐清儿决然道:“姚师姊,我决定跟宋师兄到侠剑庄一趟。让那些蠢才立即停止他们的行动,否则哥的性命危在旦夕。”
姚玉娇知她去意已决,更清楚她的智慧和能力,便从怀中掏出一卷信递了给她,道:“那么,清儿一路小心了。”
*** *** *** ***
荆州、枣阳城。
这一个很平凡的晚上。
“呵呵,有趣、有趣!”
胡狄青独自一人走在城中大街上,发觉四处人无不在暗暗私议与五行庄、沐文宇有关的消息,城外更高悬“悬赏三百两黄金”的榜文,想想也觉好笑,沐文宇要是这样就被你们找得出来,那五行庄的人还用出来混吗?
如此打草惊蛇,不知是那个笨蛋想出来的绝计……
三百两金虽是笔大财,但问题在寻人者的实力不足,否则钱再多、人再多也是没用的,除非……
背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三……不、是四匹。
“胡狄青!”
“呼!”的一声,四支长枪同时刺向以纱帽掩面的胡狄青。
双掌一扬,已将两支长枪夹在胁下,肩头一转,两名先到的飞云帮人惨叫一声,已被他硬扯下马来,胡狄青长啸一声,一手执着马缰,一手将长枪或刺或扫,将另两个飞云帮人给打下马来。
他自己则哈哈一笑,夺了四匹马扬长而去。
*** *** *** ***
枣阳城中、一所破旧而毫不起眼的房子。
这是胡狄青在此城中的一个落脚地,房中收藏了不少他的“奇珍异宝”。
沐文宇随手取起一颗状似海胆的东西,正在把玩,见小玉坐在一旁,一直没作声,便道:“小玉……”
小玉却像听不到般,没有半点反应,凝看着窗外。
“小玉!”
沐文宇在她身旁拍了拍她肩,小玉才回过头来,出乎意料的脸上早是梨花带雨。
沐文宇忙给她抹泪,讶道:“发生什么事?还在恼我没有在睡觉时留在你身旁吗?”
小玉摇头道:“当然不是。沐大哥知道为什么柳师姊她们肯让我跟你来?”
沐文宇摇了摇头。
小玉徐徐道:“那是因为小姐在路边见到我时,就是在这座城中。”
接着一字无遗道出了自己如何学得武功、又如何被人追寻、最后受伤下流落街中、被经过的李颐真救起的情况。
沐文宇道:“教你武功的女子就是在这里和你分手的吗?”
小玉含泪点了点头。
沐文宇像哄小女孩般抚着她的头,但回心一想自己也不过比她大上几年,这样做未免有点不合礼数。
礼数礼数,难道和清儿的苛合也合礼数吗?
沐文宇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小玉已扑入他怀中,“哇”的哭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胡狄青用作暗号的尖啸声。
沐文宇拍了拍她脸蛋,笑道:“走吧。”
要穿过荆州,进入关中,怕还需经过几起大城,希望不会遇上麻烦吧。
忽又想了柳玉蝶的警告,那就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巫月教众。
*** *** *** ***
天水崖。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楚韶盈秀眉大皱的看着昏迷过去的王若凝,又握上了她的玉腕,听着她的脉象沉吟不语。
不是玄女气逆冲、也不是中了甚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王若凝一同修练的水门少女段玉真想了想,颤声道:“王师姊她……三天前就开始时常昏迷过去,但很快又会醒过来。”
楚韶盈道:“素霜呢?”
段玉真焦虑的答道:“由昨夜殷师姊、寒师姊都突然不见了。张师姊正在四处找她们,只是寻了半天还是不见。”
素霜在自己门下有十年之久,寒绮屏则更是朱晓阳的侄女,两者怎会都是叛徒呢?
这天水崖地处高地,三面悬崖,可说是无路可逃。
当初选择此地作为练功之所,全因它地处僻远、与世隔绝,但现在看来,这里已出现了其他的访客。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要是被人包围的话,除她一人外,恐怕没有其他女徒有能力突围了。
对方能暪过这里她们的眼线,不知不觉的掳走了殷素霜和寒绮屏,显然武功至少比她们高了至少两筹。
这个月的放松,令她真的有点大意了。
楚韶盈深吸口气道:“立即将悯柔、靖然,还有其他人召来,看来今次我们遇上麻烦了。”
段玉真从这位庄主夫人脸上感受到山雨欲来的气氛,小脸煞白,一声领命,匆匆去了。
楚韶盈看着脸上阵红阵白的王若凝,叹道:“真是群苦命的孩子喔!”
自殷素霜以下,包括王若凝在内,她们这群水门的新人全都是身世可怜的女孩,既是孤儿、亦受过无数苦难,更险些误堕尘网。
战乱多、孤儿也多,五行庄则在其中吸纳有才能的男女,训练为门人,致有今日足与六宗抗衡的力量。
但以战止战,真的是可行吗?
“夫人!什么事了?”
众女之中以张悯柔最聪明、也最能保持冷静,见事不寻常,忙先着段玉真暂时将年纪较轻的师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则领着赵靖然还有两个较长的师妹来这里见庄主夫人。
“夫人,众师妹我已经着她们躲到比较安全的山洞中,两个下山去哨探的师姊刚刚回来,说下山那条密林间的小路近日烟雾弥漫,她们都不敢进,只好回来覆命。”
楚韶盈暗松一口气,对方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吓唬她们,不让她们下山,反说明对方未有完全将山头包围的把握。
*** *** *** ***
“伏!”的一声,一个少女的身体被摔到地上,身上衣衫褴褛,破开的布帛仅能遮着重要部位,一大截细白的肌肤暴露在外,那惶恐的神态可怜又复诱人。
这女子正是失踪的寒绮屏。
只听得她颤抖着声音,向身前那雄伟的男子道:“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笑了一声,道:“你可以叫我唐生,但很快你就会想叫我相公了。”
寒绮屏呸了一声,叱道:“下流!”
唐生淡淡笑道:“对,我就是下流,越骂我,我就越下流。”
寒绮屏欲要起来逃走时,唐生轻描淡写的一跃,已落到她身前;当她当回头再走时,唐生又是同样的一跳,封住了她的去路。
寒绮屏这还只有十六岁的女孩被他弄得哭了出来,边后退边道:“你到底想怎样!”
唐生微笑道:“我最大的目标是楚韶盈,不过今晚就想先与寒姑娘快活一番再说,你意下如何?”
寒绮屏借点月色看着这个满身邪气的人,却惊讶的发觉他英伟俊俏之极,那双眼更若繁星般闪着奇异的光茫,令她的戒惧一下子消去了几分。
唐生见她沉吟不语,伸手温柔的替她抹去泪珠,寒绮屏想要推开他手,但感到他身上像有种奇异的慑力,令她玉手不能动分毫,任他擦去脸上泪珠。
寒绮屏只觉他的手柔软如绵,但又温暖有力,恍恍惚惚之间,唐生的口已将她颤抖的唇完全封住了。
“好舒服……”
寒绮屏一方面惊讶身体的感觉,一方面发觉自己的手随对方爱抚的动作而配合的搂上他的腰,忽轻呼一声,胸前一热,不盈一握的粉乳已被对手牢牢掌握,那手似有无限吸力,在手指掌心的轻轻抚弄间,将她身体的欲望全数引了出来。
她当然不知这是极高明的、以真气配合的挑情手法,只觉对方的动作温柔而不会引起她半丝反感,特别是对方轩昂的外型、温柔的谈吐,教她这个不识世面的少女完全迷倒在他的魅力下——即使明知他是敌人。
“不要这样……”
寒绮屏赤裸的上身微微发抖,由对方随心意将粉乳揉成任何形状,乳尖在唐生高超的舌技下,那两点嫣红很快的化了开来,那颗可爱的蓓蕾也跟着耸起至足让唐生用齿轻轻咬紧。
唐生微笑着替她拨去几丝乱了的青丝,轻咬着她耳垂道:“寒姑娘不是讨厌在下吗?为何不作任何反抗?”说罢,手下又是在她胸前一阵用力的揉捏,指尖将她的双峰上的两颗红丸肆意夹弄。
“你将我师姊怎样了?”
寒绮屏只觉全身酥软,娇体发烫,两手无助的扶在对方身上,自己最敏感的粉乳、玉臀却要任何对方玩弄,如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唐生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她玉户口轻轻抚弄着,只觉已是微微湿润,道:“让她与家人欢聚啊!”
寒绮屏粉嫩的女宫从未被如此玩弄过,自是敏感非常,唐生的每一动作,都令她全身发抖,春水横溢。小咀娇喘细细的道:“殷师姊……那来的亲人……不要胡说……嗯……”
唐生知这少女已屈服了一大半,只差未尝那至高的快感,手指在她玉户之中一阵轻抠挖弄,弄得她娇声连连,才道:“要不是有此一着,我根本不用留那两条色中狂鬼的性命。”
“什么色中狂鬼……嗯……啊……”
寒绮屏尖声高叫,全身剧震,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唐生的肩,细腰微扭,玉户间阴精狂泻,溅到二人身上去。双目失神的瞧着地上,少女丢精的茫然美态活现眼前。
唐生伸出沾满了她春水的手,一手抚弄她充满弹力的丰臀,笑道:“要尝尝自己的味道吗?”
寒绮屏一脸茫然之间,竟吐出香舌,轻轻舔着那原属于自己的汁液,微红的脸上忽又有所觉悟似的,侧过脸去,长长的美目因羞惭攻心而渗出泪水。
好个绵柔如水的丫头。
唐生心中不由一喜,生出了要收她进私房之心,柔声道:“寒姑娘你若想保持清白,那就得依我一事。”
寒绮屏轻轻一颤,俏脸一转,看着他道:“你……真的让我……”
唐生微笑道:“先替我脱了衣服再说。”
寒绮屏脸上一阵羞涩,但又不敢不依,也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替他解下衣裳,直到露出他男性刚猛强壮的身体。
这唐生不论外型身段都属男中上上之品,令寒绮屏脸上又是一热,她从来没有看过男性的躯体,此刻见到,又刚刚尝到男女间的美妙感觉,身体不由又是一阵微妙的兴奋感。
唐生挺着他雄伟的阳物,探手搂着她的细腰道:“寒姑娘要做的,就是用你的手和小咀去满足在下。”
他并不怕寒绮屏会动手伤他要害,一方面因她是个柔弱少女、一方面她已见识过自己的挑情手段,而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魅力的信心。
二人同时躺了下来,互相将自己的下阴暴露在对方面前,而寒绮屏在他的指导下,开始展开了她第一次奉侍男性的训练。
唐生一边欣赏这美女俯伏地上、美乳下垂的美态,一边发出指令,让她柔滑的小舌在他的阳物上细意的舔弄,到兴起之时,则在她玉户上手口并施,弄得她娇吟连连,娇体发软,连奉侍的气力也失去,自己则在泄精之顷能稍稍回气,这种玩法,比夺去她处子更有趣味。
“啊啊……不行……了……”
寒绮屏在对方舌头的攻势,再次丢精,爱液全洒在唐生脸上,全身无力的伏在对方上,而唐生的阳物却仍保持坚挺。
唐生伸抹去脸上那来自少女体内的蜜液,道:“寒姑娘的水真多。”
寒绮屏咬唇不答,待得回复少许气力,又用小咀含住了对方的阳物,小舌同时展开浑身解数。
唐生心中暗暗好笑,看来今晚还会相当有趣。
他这边已是成功在望,那边,不知又干出什么成绩了。
第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
夜黑风高的晚上,最利埋伏。
“胡狄青这个臭家伙!竟然破坏本姑娘的事!我要给他好看!”
紫翠领着一众“手下”,依着各方收集得来的情报,断定了胡狄青和他两个“小徒弟”的路线,在路上荆州北面的越岭的一处山岳地带埋伏,准备一场瓮中捉鳖的戏。
这山路的特性是圆顶、多树、兼有小河木桥须要横过。
本来要穿越此地入关中是有很多路可选的,但其他的路都被紫翠使计弄得无法通过、又或是刚有一些小帮派、山贼等在发生打斗之类,于是剩下来的这条路就成胡狄青进入荆州北面的必经之路。
现下她根本不可能再依原来的计划找出沐文宇了,只好将恨意发在这个曾教飞云帮乱成一团的家伙身上。
再说,他身旁的两个小鬼也十分可疑。
“紫翠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留在你身旁,好好保护你的。”
“对呀,粗重的功夫就交给兄弟们去做,我们绝对不会让胡狄青伤到你一根头发的。”
紫翠轻笑了一声,娇态横生,让身旁的一众看得眼都亮了时,才道:“真是笨蛋喔,人家当然要亲手抓着胡狄青才算是功嘛!”
另一位男帮众便道:“对对!我们就先削去那家伙八九分战力,再由小姐亲手活捉他。”
来了。
那边负责观远的打了个手势,全体人立即整装待发,执起手中的长弓。
紫翠感到自己的心儿卜卜的跳了起来,俏目定定的看着快要进入埋伏范围的三个身影,玉手一举,旁边人立刻将“水烟箭”放到弦上,其他人则用饵有烈性麻药的箭,只等她纤手一落,这能发出浓烈烟雾的水烟箭就会先行射出,以惑其目,再在乘乱放箭。
紫翠最理想当然是沐文宇正是胡狄青身边的其中一人,那么她就可以好好的折辱他们一番,顺便替王公子被夺爱而出一口气。
梦月和王云夕一直是很多人心中最理想的绝配佳偶,岂知却从旁杀出一个谜一般的沐文宇。
遥遥可见胡狄青一脸轻松,还和身边的一男子有说有笑,出乎她意料之外却是那个男的看起来与胡狄青年龄相当,至于那少女则看来竟比自己还小。
紫翠不由秀眉一皱。
怎么办呢?她可不想伤了这个小女孩啊。
她低声向身边的人道:“先把桥毁了。”
那人听了,忙撮唇尖啸,发出讯号。
*** *** *** ***
山下的胡狄青神情一动,微笑道:“拆桥了。”
回看他们一眼,又道“你们呀,其实不用真的陪我发疯的。”
脸上乔装成了个粗豪大汉的沐文宇笑了笑,道:“小弟尚未有机会见识这种场面,今次可是难得的机会。”
又向小玉道:“待会小玉什么也不用管,直奔至河边游往对岸,我们随后再来接应。”
小玉知道没法劝阻他,轻轻点头。
胡狄青哈哈一笑,抬头看去,只见两边山头尽是密林,淡淡道:“那我们就先发制人,擒贼先擒王,掩眼!”
沐文宇和小玉闻言忙依他指示,盖住双眼。
胡狄青从怀中掏出一支奇异的枝条,又用火熠子轻轻点上,往上掷去。
那枝条一经点燃,立即发出强烈的光芒,照得山上正全神看着三人的一众全数被光芒所刺,一时之间变得挣目如盲。
也是在这一瞬间,众人手下一抖,弦声一响,箭头全部失了准绳。
在夜色之中,又有谁能看得清楚胡狄青掷出来的是什么?
胡狄青一声长笑,叫了声“上”,拔刀而上,只听得长刀上“翁翁”声响,盖过夜幕下的蝉声、风声。
敌人眼力未复,又闻胡狄青摧迫真气发出刀啸声,全都乱成一团,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将,或被他踢得人仰马翻;或被他刀背击中,倒地不起。
沐文宇运起轻功,跟在他身旁,二人转眼已来至半山处,忽地一声真气卷起的刺风,在面前直喷而来,二人同时向后避开。
竟然是长鞭!沐文宇不由生出熟悉的感觉。
胡狄青望向又嗔又恼的紫翠,大笑道:“主事者原来是个臭丫头。”
紫翠身边的两个张三李四立即喝骂,紫翠则恨恨的道:“我绝不饶你这老家伙!看鞭!”
胡狄青正要上前,沐文宇似止住了他道:“胡大哥,将她交给我吧。”
“这丫头的鞭子非同小可,你可要小心为妙。”
胡狄青却以为他对这丫头起了兴趣,向他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转身迎向正恢复过来的飞云帮众。
紫翠也管不了沐文宇的真正身份,长鞭就那么当面一挥,击向沐文宇。
两边的张三李四同时抢出,一左一右的攻向沐文宇,令他三面同时受敌。
沐文宇临危不乱,审视三人的功力,发觉紫翠的功力远比两男精纯,所使的鞭法亦显得高人指点,一挥一收,自成法度,但比起清儿还是有一段距离。
双手运起了五行玄雷,身体蓦起加速,闪电间凝玄剑一挑一封,已轻易将两男震退数步,此地处山陵,全是斜坡,若非二人反应快,早已滚下山去。
沐文宇脑内同时想起无数与清儿对打时的回忆,自能轻易针对长鞭的弱点,对症下药。
紫翠“啊”的一声,长鞭被沐文宇奇异的身法引得她直扫向右,他则就地一滚,转瞬移到她的近身处。
玄风擅飘移,这是沐文宇将若凝使双环的特性融于他本身的身法之中。
紫翠吃了一惊,玉手弃鞭用掌,勉强挡了沐文宇几下单手急攻,只觉对方每一击的力量都在倍增,且有种灼热的感觉侵入她的经脉。
沐文宇再挥一掌,在碰上紫翠惶乱以对的玉手前,手腕一曲,抓在对手玉腕之上,然后在她穴位上一拍一拉,已将这俏丽的少女生擒过来,软倒怀中。
“好小子!”
胡狄青移了过来,看到一脸惊怒交集的紫翠,嘻嘻笑道:“丫头!快告诉我你今次伏击的目的,否则我便脱了你衣服游街!”
紫翠脸上倔强、心中却倒有几分怕,颤声道:“你这老头不要乱来,要是被翎雁姐姐知道了,你……”
胡狄青笑道:“我我我,我什么?好吧,凌兄弟你来说,该怎样处置这骄纵的丫头。”
沐文宇想起捉弄雪儿的小时记忆,道:“就让她捆在树边熬上一晚吧。”
胡狄青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想带她那个……嘿咻嘿咪一番,这么便宜就放过她,我倒觉得有点儿那个……嗯?”
脸上忽转肃然,喝道:“小心!”
忽然一枝长箭飞来,直奔沐文宇的方向。
“当!”“当!”两声,胡狄青剧震一下,长刀仅仅的挡开了两枝箭。
这种劲力,飞云帮中怕没有多少办得到吧?
沐文宇一把将紫翠扯住,同时仰倒之际,一个极快的身影从旁奔出,在二人落地的瞬间,将紫翠抱走,再疾奔而去。
紫翠望向将自己救出的那人,惊讶道:“臭……子钧?”
侯子钧的猴面上,罕有的一脸凝重道:“我为了紫翠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紫翠瞧他一会,忽恼道:“这是谁教你的?是公佑那臭家伙来了吧?快放我下来!”
另一边的胡狄青吁出一口长气,他正与沐文宇背背相对,周遭数丈已被飞云帮的人重重包围,至于莫氏三兄弟也现身出来,含笑望着二人。
黄雀在后啊!
胡狄青看着袁公佑排众而出,立于二人面前,一拍额头道:“妈的!原来是公佑你这臭小子!不用这样劳师动众来抓我这老家伙吧?”
公佑道:“胡前辈我们当然不敢轻忽,不过你身边的这个人,我们更是不敢轻视。对吗?沐公子?”
沐文宇心中一震,公佑已一个箭步上前,手中长剑疾刺他面门,出招精到且迅速,比之其他帮众实力高出几筹。
那边的紫翠也是心中一震,这人……竟然就是沐文宇?
凝玄剑微微上仰,与对方长剑绞在一起,沐文宇一时忘了隐藏武功,在五行风火的摧迫,一曲一直的刚烈劲力同时透进凝玄剑身,“啪裂”的一声,竟硬生生的将公佑的长剑卷成碎片。
自公佑以外,包括胡狄青在内,众人同时看得呆了,如此内力,只怕当今天下没有多少人做到。
只有沐文宇和公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沐文宇本身内力固强,但凝玄剑本身就擅将真劲透出,而那把长剑则属一把次货,专用作骗钱的劣剑。一比之下,高下立见。
公佑朗声道:“剑色古沉,锋锐坚牢,非凝玄而何?有风火刚烈的交击力,有雷水迅疾而细柔的剑式,五行有此四者,除了沐凡庄主,尚有谁有此本事?”
沐文宇望了胡狄青一眼,只见他脸现微笑,没有责怪自己隐瞒身份,不由心中一定,沉声道:“飞云帮与侠剑庄渊源颇深,又素与我五行庄有通商往来,何以要袭击在下呢?”
说罢一把扯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清秀俊逸的脸孔。
与王云夕贵家公子的轩昂气质比较,这沐文宇外表显得放任开朗,有种洒脱奔放的味道。
那边的紫翠看得一怔,不由暗暗拿了王云夕和他比较起来。要是这两人打了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
侯子钧心中叫糟,紫翠姊见一个爱一个,王云夕后又来了个沐文宇。
公佑未及回答沐文宇的问题,胡狄青忽地冷笑起来。
只见这大汉脸上出奇地变得冷峻起来,道:“翎雁何时变得如此不知轻重起来了?还是她手下人不听话的自作主张起来?”
公佑正要说话,莫纵云和两个弟弟已走了出来,高声道:“今次特奉帮主之令,只为一试沐家公子人品武功而已,胡兄不必介怀。”一声令下,大半的飞云帮众随即撤退。
沐文宇心中省悟过来,想到侠剑庄新一代对自己的态度,叹道:“侠剑庄的人是否要你们把我轰走?”
他这么一句,众人无不莞尔,却是心有同感。梦月是侠剑庄中的灵魂人物,沐文宇的出现却将众人的梦都打碎了,焉有不被恨怨之理?
胡狄青笑道:“凌……呵……沐兄弟放心,有我在,他们奈何不了你的。再说,王夷州那老鬼还没糊涂至任由手下人胡来。”
沐文宇讶道:“胡大哥打算跟我到侠剑庄?你不是要到关中去吗?”
胡狄青笑道:“我未到关中已找到想找的人了,就随你这江湖新贵云游一番吧?”
沐文宇不由一喜,有经验老到的胡狄青在旁,的确可免去了不少麻烦。
莫纵云又道:“沐公子,我帮之前多有得罪,幸勿见怪,如今不若由我们送你直入扶风上侠剑庄,如何?”
紫翠不知从何处挤了进来,娇声叫道:“还有曼淮姊说,想见见沐公子,她现在正在襄阳城。喔,她可是帮主姐姐的好姊妹呢!”
三弟莫干云见紫翠连长鞭也丢了,忍不住笑道:“紫翠!你的鞭呢?”
紫翠白了他一眼,娇哼一声,不予回答。
沐文宇向紫翠拱手微笑道:“这位紫翠姑娘,之前在下对你有些冒犯,请勿放在心上才好。至于到襄阳城……”
胡狄青道:“既有飞云帮护行,入襄阳城倒可省了不少路程。”
沐文宇遂向紫翠又道:“那在下就先到襄阳城吧!”
紫翠想起刚才被他一抱入怀,禁不住脸上一红道:“那种小事,紫翠……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胡狄青笑道:“我看这丫头是被沐兄弟抱得不亦乐乎才对。”
在紫翠的娇嗔声中,这次连公佑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只侯子钧一脸无奈的在一旁瞧着。
喂喂,你们没看见有人斯人独憔悴吗……?
*** *** *** ***
人有五官六识,可惜常人总不善用,又不识五色令人盲之理,致半生庸庸碌碌。
或许,无知也有无知的好处。人心变黑了、天下也在变黑。黑的很可怕。
身在局中的秦曼淮不由长叹一口气。
旁边一个女手下道:“闻说胡狄青在这荆州几座小城将事情闹得很大,好些帮众都栽了在他手底下,只不知与五行庄的人是否有关?”
曼淮正在地处关中与荆州接壤的襄阳城中,道:“胡狄青……看来紫翠这次是注定失败了。”
“为什么?”
这男人虽然性格怪癖,但却是豪迈爽朗的硬汉,说了退隐便是退隐,这样忽而弄起事来,必然是受到一些她们不知道的人或事所影响,而就现在看来,与沐文宇有关的可能性最大。
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很可能胡狄青已遇上了沐文宇,此人不单擅长跟踪、侦察,又是荆襄一带的地头虫,武功更已臻武林前百高手之列,沐文宇途经此地,他岂会察觉不到?
胡狄青看来有暗助沐文宇之意,针对紫翠的“打草惊蛇”将计就计,反令她们疲于奔命。
问道:“紫翠说要教训胡狄青,她带了什么人去?”
女手下应道:“五十多个。全是帮中年青的新一辈弟子。”
曼淮轻笑一声,道:“这种以有心算无心的伏击,人数贵精不贵多,带多人去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忽又有自外而来,道:“紫翠姑娘传来消息,说袁师兄、莫大和莫三师兄将沐公子和胡狄青迎了回来。”
曼淮平静无波的脸颊上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最终果然还是要公佑出马才能成功,欣然道:“你立即把他们请来,记着要提醒他们分批入城。以免惊动其他派系的眼线。”
*** *** *** ***
小玉静静坐在新弄起的柴火旁,上面烘着的是自己湿透了的衣服,她身上只披着件外衣,心儿却在发着愁,胡思乱想、忐忑不安。
为什么沐大哥去了这么久还未来和她会合?
会不会是他遭遇意外?还是……他嫌自己笨手笨脚,所以将她撇下了?
小玉越想越焦心,越想便越乱,为什么自己总是落得孤零零的?父母不要自己、师父不要自己、连小姐也跟自己分了开来、连沐大哥也……
心头一酸,俏目中不自控的涌出泪水来。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狼群的叫声。
小玉连眼泪也来不及擦,近百只的野狼已从四方八面涌出,将她重重包围起来。
为首的几头灰狼,一副呲牙咧嘴的凶狠模样,看得小玉心中一寒,一瞬间连反击的勇气好像也失去了似的。
那些狼似乎能感应它们的猎物正心生怯意,一声吼叫,几头走在前头的直扑向小玉。
小玉惊呼一声,一个身影从林上抢出,连续的飞脚踢开了那几头恶狼,然后剑光一闪,狂猛的剑气以一弧圈射出将周遭的一群震得“狼”仰马翻。
其他的见到那可怕的气势,都自然而然的退后两步。
小玉发觉自己的细腰已被对方紧搂着,只听得他低声道:“抱紧我!”
不是沐文宇还会是谁?
沐文宇纵身一跃,已跨过了狼群的包围,在林中来回穿插,此刻他的功夫不必暪人,足下疾走如风,小玉心中涌起一阵安全和温暖,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此中似还有一丝丝的甜蜜感觉。
沐文宇疾走了近一里方停下,途上还扼要的解释了情况,前到襄阳城外的一所客栈处,在外面飞身一跃,从窗口进入了胡狄青预先要了的其中一房间之中。
沐文宇将她放了下来,细察她脸道:“小玉有哭过吗?”
小玉忙将泪痕抹去,顾左右而言他道:“胡大哥在那里?”
沐文宇微笑道:“他在隔邻的房中。先洗澡休息吧,那浴盆在屏风之后。”
难道他们今晚会同宿一房?
小玉目光投往那张干净舒适的大床上,脸上一红道:“沐大哥……我的衣服……”
沐文宇点头道:“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弄件衣服来。”
小玉讶道:“现在已是初更,那里来的衣服?”
沐文宇微笑道:“我自有办法……”
“咯咯!”一阵敲门声传来。
沐文宇愕然道:“谁?”
外面传来紫翠的声音道:“是紫翠喔,可以进来吗?”
小玉已知道紫翠是谁,但她竟然也在这里?眼神不由疑惑的投向沐文宇。
沐文宇感到不可以让紫翠见到小玉,低声道:“躲到屏风后。”
小玉小咀一扁,却不得不依言躲起来。
“喔,当然可以了。”
“咿呀”一声,换了一身女装的紫翠推门而入,娇声道:“这所客栈是我帮在这儿开的,沐公子还满意吗?”小玉暗暗偷望了这紫翠一眼,心中不由一惊,换上了女装后的紫翠,更显清丽秀气,这么一个可人儿夜里走进初遇男子的房中,不是有意还会是什么?心儿一阵不舒服起来。
沐文宇温然笑道:“满意非常,但紫翠姑娘不是随袁兄他们进城去吗?”
紫翠嫣然笑道:“飞云帮怎么可以没有人款待沐公子呢?再说,我们还得分批入城,免得被敌人的眼线发觉。”
说罢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坐到房中的一桌旁,道:“沐公子今次到侠剑庄去,紫翠也会陪伴在旁,所以想跟公子先谈谈离开襄阳后走的路线。”
沐文宇望了屏风一眼,有些无奈的来到她旁坐下,道:“这个问题最好还是与胡大哥商议才好,我不熟地理,根本帮不上忙……”
紫翠想了想道:“那……五行庄的事,可以跟紫翠谈谈吗?”
沐文宇头都大了起来,该怎么打发这清丽的小姑娘呢?
*** *** *** ***
这是离天水崖不远处的一所庭房。
“爹!思慕!”
殷素霜怀着重遇亲人的惊喜,欣然扑入父亲的怀抱中。一时之间,将叛庄出走的内疚都暂时抛开。
其父殷庭年过五十,发半染霜,脸上皱纹满布;其弟殷思慕五官清秀,脸色却极是苍白,但身体、手足都非常修长。
三人紧抱一起,一别十年再遇至亲,各人心中的欣悦,可想而知。
殷素霜放开老爹,拉过比自己少了三年的弟弟,看着他道:“让我看看我的好弟弟。”
这殷思慕看着乃姐,唇上却是一阵抖动,殷素霜正要问时,殷庭已从后在女儿身上轻拍几下,点了她的穴道。
殷素霜软倒在乃父怀中,剧震道:“爹!你……”
殷庭苍老的脸上现出一阵红晕,道:“思慕,爹快耐不住了,快,快解开你姐的衣裳。”
殷素霜剧震道:“爹!你在干什么?快放手!思慕!你……喔!”
殷思慕一把扯开了姐姐的襟口,又拉下她的亵衣肚兜,目光直溜溜的死盯着姐姐胸前犹自微微晃动双乳,双手如影随形的抚上了这对可爱的玉兔。
殷庭将女儿推到儿子身上,自己则手忙脚乱的脱起衣来,他下体已如遭火烧,不得不马上加以宣泄。
殷思慕一边像小孩般咬啜着姐姐的玉乳,一边在姊姊动弹不得的玉项上细吻细吸,喃喃道:“姐姐的奶,好美……”
说罢又是一阵用力的揉搓,只见那乳头在他的玩弄渐渐贲起,又用手指细细逗弄轻捏,逗得姐姐在怀轻轻颤抖起来。
“你们……快停手……不要……”
殷素霜一对玉乳被弟弟吸得她娇体一阵发抖,然后下襟一凉,大腿已被父亲用力分了开来,嫩红而内藏的玉户口立时暴露在父弟的面前。
殷素霜被弟弟从后抱起,父亲高耸挺拔的阳物已正向着她细窄的玉户口,脸上犹如饿狼般蠢蠢欲动,不由尖叫道:“爹……求求你……别……喔……”
殷庭低哼一声,已将阳物推进女儿体内,那肉缝中一道道的细纹刮得他叹息起来,他阳物上添了一种奇异液体,故可以在女儿干涩的下阴中,轻松的抽动插入。
“为什么……为什么……”殷素霜的心头在滴血,她万没料到甫寻回的父亲、弟弟,竟会如此对待自己,且是在她刚叛离五行庄之际。
但在泪水洒落的同时,她开始感到体内交合处那蚀骨的感觉,随着父亲的动作而渐渐变得强烈起来……
随着淫水不断的溢出,她停止了哭泣,神情陷入迷醉之中,身体被快感完全攻占,在父亲的侵犯下显得娇弱无力,凝看着地下的眼神里透着的,却是绝望的目光。
“喔……你们就干脆弄死我吧……”
听着姊姊绝望的呻吟悲叫声,这瞬间殷思慕脸上闪过歉然的神色,双手虽仍托着姐姐的双腿,却没有对姐姐加以任何侵犯,可是,他虽不忍,但为了保着姐姐性命,唯一方法就是尽情奸淫她,以取信于人,因为他知道正欣赏着这场父女相奸的,尚有他人,一个一出手便足以毁掉他们的人。
第三十章 姐弟孽情
殷思慕将姐姐抱了起来,腰身用力的摇撼、挺动、撞击,将殷素霜浑圆的玉臀粉腿撞得“拍拍”有声,两手紧紧的死掐着姐姐臀上的两团软肉,没几下功夫已在细白的臀上揉出一个个的血红手印。
那张大嘴犹未满足,张了开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将姐姐胸前两座神圣的玉峰鲸舌,银白的津液在他嘴边不断渗上,滴在亲姐白洁无暇的粉肤,两颗蓓蕾顿成人间美味似的被他大肆品味,只听得他吸得“滋滋”作响,那副色迷的样子,很难想像他就是从前那个只会躲在亲姐怀中哭泣的小弟。
殷素霜却不比弟弟好了多少,比起父亲的蛮干暴奸,弟弟这种亦刚亦柔的奸淫显得温柔太多了,没了痛苦后,她身体被快感所填满,两手用力的搂紧弟弟头颈,让他咬着、让他吸着自己的玉乳粉颈,让他的舌头带给她更大更多的快乐,细腰配合着弟弟有力的抽动而扭摆起来,紧致的玉户被男根冲得一开一合间,挤出无数淫液,被那粉红的巨头摩擦下,粉壁处传来阵阵销魂快感,让她疯狂、让她尖叫着,淫欲占据了她的心神,而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争取更大的快感。
正坐倒歇息的殷庭看着儿女淫意盈盈的好戏,也不由心中暗骂女儿一声“小骚货”,竟与亲弟做这头事做得如此起劲,跟老子做就皱起眉头、像娃娃般哭。
殷思慕也被姐姐的淫浪神情弄得一阵快意,喘息道:“姐姐……要泄了……”
殷素霜将弟弟的腰身用玉腿一夹,粉臀美妙的一阵扭动,等若让那男根在花心中一搅,只听得她高亢的一呼,玉户处如泉的喷出阴精,冲得弟弟一阵痛快,身子微微一抖,元阳全泄在姐姐体内。
“别……别再来了……喔……思慕……求求你……不……啊……”
当这美丽的姐姐被放到地上,以为完结之时,殷思慕却将她玉腿再次分开,手指不理她玉户上那数不尽的污血异物,就这样刺进了她阴户之中,还有用力翻弄,似张将她内里的阴精爱液全翻出来似的,园中弥漫着的尽是男女身上发出的浓重体味、汗味、甚至还有精液爱液的味道。
殷庭笑了一声,来到女儿身边蹲下,一把抬起女儿的一条美腿,又将她的腰将内一弯,那玉户和后庭立时暴露出来,只见小穴正被弟弟的指头抽得水声“啧啧”,淫水横飞,其中美景无限,看得他再次亢奋起来,衰老的男根也再次精神奕奕起来。
暗吞一口涎沫,一手按在女儿丰满的粉臀上用力捏弄,满布皱纹的食指在那股沟之中摩来擦去,令她身子一阵发颤,来到那曲纹细细的小菊蕾上,轻轻揉搓起来。
“爹……不要……求你……停……手……喔……啊啊……”
殷素霜小嘴中的哀求和呻吟声,一声高低抑扬也带动着父亲和弟弟的欲望,只见二人像疯了一样似的将手指粗暴的在她体内的两个美穴中狂抽猛动,玉户淫水喷发,后庭则紧紧的包裹着父亲的食指。
雪白的粉躯在死命的扭动摆舞,似想避开二人恶魔般的大手,但却是事与愿违,反像是她在父弟的逗弄之中,情动之下作出的忘情反应。
“啊啊……要死……了……喔……我……要死了……喔……啊……!”
一丢再丢之下,一对浑圆的大腿上可见一阵紧缩和抽搐,其主人则紧紧揪住了乃弟的衣襟,小嘴的尖声高叫令人知道她再次泄身了。
高耸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美穴中爱液流淌,双目茫然的瞧着弟弟,小嘴微动,不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两个男的对望一眼,将这副淫香四溢的娇体抱了起来。
殷素霜虽已娇弱无力,却仍能如灵猴上树般缠上弟弟的脖子,双腿则夹着其腰,弟弟和父亲一前一后的包围了她,胯下阳物同时在两个美穴中进出抽动,三人的大腿同时流淌着在疯狂交合下飞溅出的淫水污物。
两个时辰了,她已被轮奸了近三个时辰了,对方却不是别人,而是她最亲的父亲和弟弟。只见她全身泛红,酥胸更是被两人揉弄得嫩肤通红,粉臀也在不停的撞击下发着朱赤,既可怜又诱人。
父亲殷庭体力惊人,已在女儿泄了五次,犹自奋力穿透女儿的后庭,双手则尽情享受着女儿的青春肉体带给他的美妙触感。
殷素霜已是全身乏力,只能任由身体在父弟的蹂躏下一次又一次的带来乱伦那畸形的快感,她在二人夹击下,泄身的次数已不可数,她的心已死了,不想再想交合以外的事情,直至身体枯干的一刻。
殷庭大叫一声,往女儿的后庭花中一阵激烈的捣弄,泄出曾是女儿生命之源的阳精,随将阳物抽出,只见那细巧的菊穴中缓缓流出阳精,在摇摆着的玉臀上滴下。
殷思慕将姐姐放到地上,压着她娇美的胴体展开他最后的冲刺。
殷素霜只觉体内的阳物每一击都是进入她的最深处,激烈的快感教她仰天大声娇吟着,管他是自己父亲还是弟弟,她都感到无比的快乐,是堕落还是解脱,她已经没兴趣去知道了。
殷思慕低哼一声,叫了声“姐姐”,男精打进了姐姐的玉体之中,只觉全身一软,伏在姐姐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名男子移了过来,察看殷素霜的神情,只见她双目的泪痕犹自未干,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疯狂热情,微笑道:“差不多了,你们先退下休息。明天我会再来的。”说罢,衣袖一挥,缓缓离开。
殷庭竟就这样在草上睡了起来,殷思慕待确认了那男子已远离后,看着姐姐被自己和父亲蹂躏后的惨况,心中一痛,忙将她抱了起来,抱到浴房之中,徐徐的替她洗去身上污物,弟弟一刹那予她的温柔,却将殷素霜从肉欲中扯了回来,禁不住泪水溢出,呜咽道:“为什么……为什么……”
殷思慕将一件袍服披到姐姐身上,轻轻道:“姐姐,对不起。思慕刚才是迫不得已,是唐生迫我这样做的。为的是保全姐姐的性命。”
殷素霜站了起来,背着弟弟将衣服穿好,闻言轻颤一下,道:“唐生……他不是已经答应放过我们吗?”
殷思慕道:“那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要姐姐你成为他的宠物,而我们则要成为供他差遣的奴材。刚才我们那样……也是他命令的。这人武功太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又断然道:“待姐的穴道回复过来,我们要立即走,有那么远走那么远。”
殷素霜凄然道:“我功力被那家伙的金针术制住了,走不了多远……而且还有爹他……”
殷思慕脸色一沉,现出一个痛恨的神情,道:“爹已是没救的了,变得利欲薰心,只会成为负累。”
殷素霜听他语气,竟打算不再理会父亲,大惊道:“思慕……这样……”
殷思慕合起双眼,将体内隐藏了的功力重新凝聚,苍白的脸色立时回复了血色,眼内神光凝聚,道:“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必须在今夜立即离开。”
殷素霜摇头道:“我们不能丢下爹……喔……”话犹未了,只感身后被轻轻一击,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的昏了过去。
“对不起。”
殷思慕将击昏了的姐姐抱了起来,他真的没有选择了。
要走,就要立刻。
殷思慕背着姐姐,环顾四周,来到外墙下,双脚一点,跃出庭园之外。
这唐生忙着对付五行庄的人,无暇分心应付,他必须把握这个唯一的机会逃走,有那么远就走那么远。
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的。有些债,他确是非讨回不可。
*** *** *** ***
“那,沐公子,你就早些休息吧。”
紫翠在替沐文宇关房门之前,还送他一甜美的笑意,这才盈盈去了。
正当沐文宇暗松一口气时,小玉一脸不高兴的从屏风中走出来,道:“为什么沐大哥不让她见到我?到越岭之前他们不是已经发现了我吗?”
沐文宇忙道:“这是胡大哥的主意,他说此行虽有飞云帮随行,却因为目标变得更明显,所以危险性也更大,小玉你最好能暂时隐藏起来,在途上我们会留下水门的暗号,好让你能一直跟随,直至进入侠剑庄。这样做一方面可以让你安全一点,也可以让你在必要时,向我们的人发出求救的讯息。”
见小玉垂头不语,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歉然道:“一切都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要怪沐大哥好吗?”
小玉没有说话,反是眼中微红,细肩微微的颤动起来。
沐文宇一时不知该抱着她,还是继续安慰才好。
只听得小玉幽幽的道:“如果沐大哥觉得小玉是个累赘,说一句就行了,小玉会立即乖乖离开,回五行庄去,留在颐真姐身边,不会碍着沐大哥你的。小玉没雪儿姑娘那种福份,可以……可以……侍候沐大哥。”说到最后,脸蛋上染上两片可爱的红霞。
什么侍候?
沐文宇听得暗暗心惊,雪儿和自己清清白白,岂知小玉却将二人的关系“理所当然”起来,语气却软化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俏脸,道:“那好吧,我就让你跟在大队里,这样好了吧?”
小玉猛一抬头,喜形于色的道:“真的吗?”
沐文宇微一点头,身上只有一件长衣的少女已扑入怀中,岂知却触动了被蛇咬下的伤口,痛得小脸煞白。
沐文宇忙着她放开手,只见隐隐有血丝从中渗出沾在包扎着伤口的布帛上,吃惊道:“不要动到伤口,否则裂开就麻烦了,快躺下来。”
小玉依言乖乖的躺了下来,滑溜溜的眼睛却斜睨着他,看着他为自己盖上被子,忍不住道:“沐大哥,你今晚又要在一边静坐吗?”
沐文宇点了点头。
小玉刚将头转到另一边,又转了回来道:“沐大哥跟多少个姑娘睡过?”
沐文宇暗叫不妙,他虽是对这可爱的小姑娘有过一丝丝的欲望,却根本从未想过要将小玉“占有”,但她却是一副准备随时献身的模样,而现在的他却更是在迎接他“妻子”的途上,无论时地都绝不适宜谈这个问题,道:“小玉好像还不清楚我到的是什么地方,干的是什么事?”
小玉道:“小玉只是一个婢女,当然要侍候在沐大哥身边了。”
沐文宇眉头大皱,道:“不是这样,小玉现在既非颐真的婢女,更非我沐文宇的婢女,你应该有自己的期望和打算。”
小玉凝看着他,眼睛眨了眨道:“小玉只想找回师傅。那沐大哥自己又有什么打算呢?”
沐文宇本应该有一个肯定的答案,但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我的打算?继承五行庄?练成五行功的绝世武学?求一个大同的天下?或者只是想与所爱游遍四海、逍遥自在?
他想起对清儿说过的话。
“沐大哥?”
沐文宇道:“小玉既曾称我为少庄主,应该清楚我的打算是什么。”
小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沐文宇替她吹熄了油灯,道:“早点休息吧,什么都不用想,沐大哥会在你身边的。”
心中也觉好笑,他那种答法,根本与没有回答并无分别。
*** *** *** ***
以月为名,由月主命;月之所向,心之所向。
月的起落、圆缺,如人生的喜乐、聚散。
在一圆丘上,可见有一五方坛,各设一名师月使,依次为红、黄、紫、青、白五色,身披各自的色纱,一手捧帛旗、一手捧香炉,其下的是依着森严规矩分布而立的门众,坛的正中央,一名全身披上黑衣的少女徐步而上。
师月使的角色是引导月使走向通往神界的路。
这是一个下弦月后、新月初成之夜。
少女双手平伸左右,左右各捧烛台,脚似不着地的缓缓飘到台上,身边两名侍女紧随其左右,到她来到台中心时,在她手中接过烛火,便点上台上两座蓄满香油的巨型油灯。
宗教是什么?信仰是什么?
少女擎着一对玉足,脚踏在月神符图写成的巨大台基上,以一种足以教所有人屏息静气的完美音色,咏唱着一曲天月异音、一首颂扬月教的奇异旋律。
是无知?
在身具异品的巫月使女的演唱下,本来就含有催眠效果的音乐背后,更添一种别样的效力,表面上是一场唱咏月神的典礼,实质上却是一场向众人施展的巫术。
是心的慰藉?
整个祭坛上弥漫的香气、师月使、门人身上的“月泉”之水,全是经过药物提炼的香液,表面上有宁神靖气的作用,实质上是种可令人产生莫名兴奋和动人感觉的草药。
得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少女每一个优雅的摆动都妙至毫巅,这“韶月天舞”表面上是舞给他们的月神看的,但她很清楚知道,她保持着的这美态和舞姿,起了更强烈的迷惑力和魔力。在这一刻,她成了他们心中的女神——最美的月神已降临在她完全的躯壳之中,指引着他们。
这就是他们信心的根源?
少女的胴体微微一扭,玉腿分至一直线,黑色的长袖一舞,整个充满了活力和弹性的完美身体轻伏在祭坛之上,这是月使向月神请示的动作。
新月乍现在云雾之中,似向她指引着道径。
信念有时是可笑的东西。
少女默默吟诵着与月神沟通的神曲,身体奇迹似的飘起,黑纱衣在空中飞舞的姿态,与她读唱出的美妙旋律同样动人,然而,这些都不过是一种把戏。
少女纤细而无暇的玉足再次落到地上,她的浏海在中间梳成一卷帘,左右分成了长长的两边,长发以一根根的细带束起,披垂两边,在夜风下吹得发丝翩翩起舞。美目缓缓张开,瞳仁中透出一种奇异的光茫,震慑了坛上下的每一个人。
除了五名师月使外,众人同时跪伏地上,准备向“心中有月神”的少女请示他们的下一步。
少女美目扫过了众人,心中涌起荒谬之极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会信之不疑,这就是宗教的力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