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
小黑马昂起了头,纤细的前蹄接触着坚硬的地面,「咳咳」地响着,修长的
鬃鬣随着风飘舞着,它的鼻孔张开着,似乎在贪婪地嗅着血腥的味道,目光是执
着并骄傲的,只要松开韁绳,它就带着我风驰电掣一般投入到那熟悉并且迷恋的
战场中去,去追逐一个勇士最高的荣耀。
掌旗官手中漂亮的红色军旗竖立着,随着风,猎猎地飞扬着,宣示着我们不
败的张扬。
铁甲的甲片碰撞着,发出一些细碎清脆的鸣响。锋利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
闪烁着夺人魂魄的光芒。武士们黝黑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红得发亮,眼睛中充
斥着野性,一种要征服四海的勇气与决心写着骄傲。
应该是值得骄傲的吧?我们就是一支骄傲的部队,我们的马蹄踏遍了天下,
有水草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脚下战栗,有女人的地方,那些女人就得向我们——
这些百战百胜的勇士,敞开怀抱。
我仰头看着天际,好蓝呀,天空如洗,白云如絮,大地在天穹的怀抱中娇艳
得像刚睡醒的少女一般妩媚,好美呀,一片无尽的葱翠辽远,起伏的山峦就是少
女的曲线,平原就是少女光洁的肌肤,真好呀。
闪烁着寒光的骑兵开动了,带着如雷的马蹄声和如雷的呐喊冲锋了。我的热
血在血管中沸腾了,我的情绪影响了我的小黑马,它长嘶起来,我唱起来,悠扬
的长调在喧嚣的战场上空回绕,应和着战士忘死的呼喝。我觉得真好呀,连肌肤
都起了回应,酥酥地一阵麻痺. 脑海中除了征服,还是征服。
「让左翼的乞密虎他们开始吧。」我平静地向身边的传令官吩咐着,因为我
看到宋军的部队好像在做撤退的打算。
一面黄色的旗子竖起来了,于是山脚下缜密的战阵稍微地产生了一点波动,
射出了一枝致命的利箭……
我翻身从马背上下来,示意我的随从涡仑台把我的椅子拿过来。
「万夫长大人,让我也去廝杀吧,我要成为飞得最高的雄鹰!」虎将莫和太
吹着鬍子,把那细细的眼睛尽量地睁大,高昂着下颌。
「还有我,您最忠实的勇士飞路度也不愿意坐在这里,看着别人吃那些肥嫩
的羊。」大肚子的飞路度还使劲地用肩头撞了莫和太的肩膀。
我没有做声,伸手拔开酒袋子的塞子,仰脖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刀子一般的
感觉划过嗓子,然后在胸膛里燃烧了起来,爽!但我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最好的猎犬是要去抓狼的,这样的兔子难道要我把吃奶力气也使出去?」
我把反上来的火焰吐出去,笑了。
莫和太和飞路度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地大笑了出来,「对呀!咱们得留着力
气去吃奶,万夫长大人,都说汉人的姑娘象花朵一样娇嫩,皮肤比羊奶还要白,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伫立在山顶的武士们轰然笑了起来。
汉人的姑娘?我从披着白虎皮的椅子里站起来,目光望向北方。
这是草原最美的时候,青翠的草原中散落着那些不知名的小花,绽放着,香
而美丽,像夜空中引人遐思的星辰。我光着膀子,把古铜色的皮肤和越来越健美
的肌肉都抖搂在阳光下显摆着,我细心地在草地中採摘着,把美丽的花朵编成最
好看的花环。我的心里甜甜的,因为我要把这花环给这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再
加上我的歌声。
人们都夸我有可尔沁最好的嗓子,人们都说我的琴声可以让不知疲倦的雄鹰
也停下来聆听,再加上那美丽的花环,她应该答应吧?答应做我的妻子,和我一
起享受生活。我的心剧烈地跳着,脸在发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把手指放在
嘴里,呼哨着,把在马群中撒欢的小黑马叫回来,我要它把我带到我心中最亮的
那颗星的身边去,倾诉我的衷肠。
「万夫长大人!紧急军令!」
一匹电一般飞驰而来的骏马闯过来,我看了看,马背上的传令兵的背上插着
象徵着二级军情的两桿护背旗,是从四王子中军大营过来的传令兵。
说老实话,他把我的回忆打断了,我多少有点不高兴,「把他给我截住。」
我皱了皱眉。两个黑甲武士就带马迎了上去。
看着武士呈上来的竹筒,我的脑袋就大了。又是传书!四王子怎么老爱拿我
开玩笑呀?咱们蒙古军中传令向来是口授的吗,你老给我下这样鬼也看不懂的方
块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嗨,也不能太怪忽必烈了,他早在我们出征金帐汗国
的时候就给了我好多这种天书,让我念,还给我派了个汉人的老师,不过我……
「路先生呢?你们把路先生给我弄哪去了?」我站起来,到处踅摸着。这是
我唯一在部下面前丢脸的时候,嗨,没辙。
涡仑台抹屁股就往山下跑。
「大人,您不是学过汉人的字吗?」莫和太带头笑了起来。
打开竹筒,抽出里面薄薄的纸,我都不敢使劲,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脆弱
的东西弄烂了。汉人的东西就是不可靠,要是咱们的羊皮,哪用得着这么小心翼
翼的。看了一眼,我咧嘴乐了,虽然有一些说什么也弄不明白的方块字,但旁边
还有一张画得很清楚的地图,看行军示意图就一点也不为难了,带兵打仗的么,
看不懂地图还行?不过地图上的显示的命令实在让我为难了。
我把地图收起来,走到可以俯视战场的悬崖边,一任凛凛的山风吹拂着我的
衣襟。下面的廝杀已经快要结束了,宋军在撤退,的确不是溃退,拦截和阻击仍
然很顽强,退却的队形也没有很紊乱,他们依托着那些低矮的土坡或者树林在有
条不紊地向南方那个像马鞍子的山口集结。
应该是我赢了,这不用怀疑吧?从开始交手的激烈程度来看,这支宋军应该
是最精锐的主力,而且作战也的确很顽强,是这一年多来碰到的最顽强的对手,
不过他们缺少骑兵,也缺少在旷野中和骑兵对决的经验,所以即便是宋军的主力
也无法阻挡我的铁蹄,我坚信这一点。
我可以用两千骑兵在野战中击败这股看起来足有一万多人的部队,那么照这
样的战力对比,晚上,我就可以带着我的部队拿下通往襄阳的第一道关口——南
阳,或者还可以有实力把新野也拿下来,彻底打开通往襄阳的大门。在这样的时
候,要我掉头过去攻泌阳?这在搞什么鬼?我百思不解。
不过我又不能违背主帅的将令,这……
郭靖站在南阳北关要隘神宇岭东侧主峰的峰巅,仔细地观察着可以看到的一
切,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自幼在蒙古军中东挡西杀,又在襄阳与南下的蒙古军作战了多年,对于来
去如风的蒙古骑兵的作战方式,对阵所惯常採用的阵法队形,可以说是瞭如指掌
了,就是依据着这些深刻的瞭解,他才在神宇岭集中了襄阳守军中最精锐的一万
五千锐卒,并且精心佈置了六处疑兵,把这支远来的疲惫之师与其他并进的蒙古
军分割开,准备在神宇岭关口前这片洼地中歼灭之。
佈置不可谓不详尽,战士作战不可谓不英勇,可……显然对面这个万人队与
以前交手过的任何一支蒙古军都有着显着的不同,作战时决胜的决心与勇气,那
是所有蒙古军惯有的作风,所不同的是,这支孤军在被伏击时显示的处惊不乱和
随机应变是非常可怕的。其展开之快,反击之猛也都出乎意料之外,加之骑兵固
有的优势,战局似乎正在倾斜了。
郭靖佈置阻击的同时,开始考虑撤退的问题了,毕竟自己手里是襄阳最精锐
的部队,如果……郭靖不敢再想下去了。
「郭大侠。你看!」身边的大将王猛突然欢呼了起来,声音兴奋得有点岔音
了。「蒙古军退了!」
退了?!郭靖简直就不敢相信,连忙把自己的思绪从如何撤退的思虑中拽了
出来,飞身跃上旁边的一棵大树瞭望。
果然,就在三里外与神宇岭对峙的那个小山山顶上竖起了黑色的旗帜,招了
三招。于是正在奋勇向前的两路骑兵迅速地开始摆脱接触。而从在山脚的军阵中
迅速地分出四路骑兵形成了面宽而缺乏厚度的月牙阵,攻击的马刀收了起来,代
之是可怕的弓箭。整肃的军阵也有条不紊地开始动作了。唯一没有移动的是小山
顶那面绣着猛虎的红旗。
「咱们怎么办?」王猛已经习惯了听从郭靖的调遣了。
追?还是死守在这神宇岭关口?郭靖是很想追的,因为骑兵在进攻时是锐利
的,但在退却和防禦时,弱点就会暴露出来,如果组织得好,追击是有可能收到
效果的,何况自己现在怎么说在人数上是有优势的。可是,如果是计呢?在这个
节骨眼上,郭靖实在是犹豫了,如果黄蓉在身边就好了!但黄蓉现在不在自己的
身边,她要统一指挥其他的六路疑兵,她比自己的担子要重得多。怎么办?
这一刻,战场上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我也感到了气氛的不同,我的心里很
不甘心,不过军令如山,我懂。看着最后的部队也脱离了,部队都在按照命令向
东迅速地转进了,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从椅子里站起来,飞身上了漂亮的小黑
马。
「咱们也走吧。」看到涡仑台把东西收拾好也上了马,我沖掌旗官和随骑挥
了挥手,驱马下山。
并没有急着去追赶部队,我觉得他们不会追过来。「有什么呀?都把襄阳的
宋军吹成花了,就这呀?」我伸手解开胸前的甲冑,最后向刚才还喊杀震天的战
场回顾了一眼。
这一眼帮了我很大的忙,有时候骄傲也不全是坏事。我分明看见了一枝夹带
着阳光华彩的雕翎箭追风赶月地向我飞来,却没有丝毫破风的声音,这样的速度
是惊人的,雕翎箭飞来的气势是逼人的凌厉,但它的确是没有丝毫的声音,就像
一个杀人的幽灵。
雕翎箭是从一匹空跑的红马侧面飞过来的,这样失去主人的战马丝毫也不新
鲜,我忽视了它,真的不应该忽视的,因为这马太美,也太快,我以为天下不会
有比我的小黑马还好的马了,现在见到了,我却忽视了,而这忽视也险些就要了
我的命。
本能的东西是有用的,弓马这是流淌在我们蒙古人血液中的东西,抬腿,摘
弓,背衔雕翎箭,弓开如满月,箭走似流星,这背向一箭,要是在军阵前显摆出
来,准闹个满堂彩!
两枝雕翎箭在空中相遇了,令我惊异的是,我射出去的那枝玄铁箭头的雕翎
箭居然没有阻挡住那个幽灵的飞行,我已经够快,够准,而且够强了,那幽灵还
是直奔我的咽喉飞来,破空的声音变得尖锐了,「呜呜」地,其声势居然比起用
弩机发射的巨弩也丝毫不逊色。
这回就不是本能了,那是真功夫了,我张开嘴,吐出一口修炼了十五年的先
天真气,侧头让过了想继续要我命的幽灵,然后用牙齿衔住了箭桿. 幽灵安静了
下来,那是一枝无声无息的雕翎箭,可它又的确是那幽灵,森森的散射着那凛凛
的威风。我觉得自己的瞳孔都放大了,心崩崩地跳得厉害,满嘴的牙都生疼,冷
汗从额角上落下来,真得谢谢教导了我十五年的恩师,不然……
「好身手!」那声音一点也不张扬,有点低沉,是很标准的男中音,沉着而
大度,听着挺舒服的。神骏非常的红马的背上多了一个不到四十、方脸浓眉、身
材魁梧的汉子,他一点也不出奇,不张扬,身上那身灰色的半旧袍子都有点发白
了,可是这身手,这马,这双自然流露出凛凛威风的眼睛,这个留着小鬍子的普
通男人就一点也不普通了,他有点耀眼了,是太阳太烈了?
「你偷偷摸摸射了我一箭,现在我还给你!」我双脚在马镫里一磕,小黑马
蓦地转身,藉着马势,雕翎箭已经飞了出去。真有点泄气,因为我射出去的箭好
象没有那种幽灵的感觉,它尖叫着,挺丢脸的。
「战场上,讲什么光明正大?」汉子笑着,也张嘴在雕翎箭上吹了口气,衔
住。
「偷偷摸摸的傢伙,叫什么名字?」
「郭靖!」
「哦——」随骑们哄了起来。
我的心也一跳,金刀驸马?!那可是有名的英雄!我说不上是崇拜还是怎么
的,多少有点得意,因为我真的和被传说成神的傢伙面对面地交手了。
「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是万夫长么?恐怕骗人吧?」他笑着。
「无炎!」我觉得有点火了,我受不了别人轻视,就是神也不行。我的手伸
向背上的单刀,这恐怕是这辈子最大的挑战吧?勇士就站出去,没什么可怕的。
「告诉忽必烈,襄阳是大宋的土地,襄阳有我郭靖。」他圈转了马头,很潇
洒地回去了。
襄阳,驻马巷本来就是一片很寻常的巷子,不过现在变得不寻常了,因为这
里有一个三进的院子里住着一个不寻常的家庭,于是就成了襄阳的心脏。
这经常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人物,有很阔的,还有很多叫花子,驻军的将
军校尉,甚至是襄阳最高长官也不时出入这个院子,老百姓就更爱往这凑和了,
丢东西了,有人帮着找,吵架打架了,有人调停,在官府处弄不明白的冤屈,在
这也能得到伸张。这院子里的人真好,对人真和气。还有……还有……嘿嘿,这
可有点不好启齿,说到这巷子口来,就是为了看看住在里面的神仙,是不是有点
太那个了?那个就那个吧,谁让人家长得那么俊呢?
「大叔,您有什么事儿呀?」
「我,我那个……」
「要是没事您回去好么?蒙古人来了,里面正商量大事呢?」
「哦,那郭大侠和黄帮主都好?」
「都好,都好……哎,大叔,您把这老母鸡带走呀。」
「那就是咱们一点心意,黄帮主那么娇滴滴的人儿,还要出去替咱们襄阳的
老百姓遮风挡雨的,让她也补补身子。」
「大伙的好意,我肯定转告黄帮主,不过这东西,我可不敢收,不然,惹得
黄帮主不高兴,是不是大伙都不乐意呀?」鲁有脚觉得自己都快没词了,而且心
里像着火,实在没功夫再答对这些可爱的老百姓了。
第一章:泌阳苦斗
正厅的气氛有点压抑,以前就是更多蒙古军的包围,大家好像也没怎么特别
担心过,不过这次好像不大一样。
「别垂头丧气的,蒙古骑兵不是被我们挡在了神宇岭关口之外了吗?咱们虽
然损失了些人马,但……」但什么呢?鲁有脚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准备歼灭蒙
古骑兵的先头部队,打消蒙古人的嚣张气焰,同时鼓舞一下自己这边的士气。策
划是很周密的,行动的隐秘性,以及发起的突然性,都可以说是完美了,六路疑
兵的佈置更是神乎其技,从一个战役的部署上是无可挑剔的,至于……
黄蓉从来没有见到郭靖如此忧郁过,这一次真的很不一样么?黄蓉不怎么相
信,她对自己,对郭靖,对襄阳的数十万军民都很有信心。作为主将,失去了信
心,那么就失去了战役,黄蓉多少有点担心郭靖的情绪。
郭靖坐在卧室靠窗的那张椅子里,合着眼睛,突然觉得很累。
「靖哥哥,消沉了么?」黄蓉绕到郭靖的背后,伸手轻轻地按摩着郭靖的肩。
「我不是消沉,我在考虑改变咱们襄阳守军的训练,因为蒙古军的作战方式
好像改变了。」妻子的手带来了舒适,似乎心也定了好多,郭靖享受着,他伸手
按在黄蓉的手背上,希望能得到一些灵感,再和襄阳的军民一起闯过这一关。
「用一万五千最好的精锐也没有收拾下那个区区的一个万人队,咱们的郭大
侠是委屈了?」黄蓉轻轻地笑着,弯下腰轻轻地在郭靖的耳边说着。
郭靖知道妻子是在调笑自己,听到那轻松的语调,郭靖心中还残留的一丝沮
丧似乎也溶解掉了,她准有办法。温润的气息接触着自己的耳朵,郭靖的心有点
慌,怎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居然……不过就是没办法,蓉儿在身边,自己就总是
魂不守舍的。
「我倒不认为蒙古军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还是大胆轻敌,勇猛但缺
少智谋,我还不是用六千疑兵把他们六个万人队耍得团团转?」黄蓉有点得意了,
的确也值得得意的,已经不再年轻了,不过黄蓉还是喜欢这样,「聊聊吧,咱们
的郭大侠是怎么损兵折将的?」
郭靖很认真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嘴笨,不过战场上的事
情的确是看得很仔细的,所以说得也很仔细。
「这是你轻敌了。」黄蓉很果断地说,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一
支有点不一样的部队,但她并不在乎,让她担心的是这支可以取得全胜,并且可
以挟胜势一举攻陷南阳的部队为什么要突然脱离战斗?他们会神秘地出现在什么
地方?应该不仅仅是诱敌吧?
「我轻敌了?」郭靖想申辩两句,不过看到妻子深思的样子,郭靖闭嘴了。
有多少种可能呢?黄蓉离开郭靖的身边,把十指交叉在一起,然后缓缓地在
房间中踱步,一些可能性要排除掉的,凭藉着自己对蒙古军的瞭解。
「娘!」门光噹一声被撞开了,郭芙出现在门口,她穿着大红的对襟箭袖,
宝剑已经背在了背上,剑柄上红色的流苏映得明丽的脸颊格外地动人。
「出去!」黄蓉怒斥了一声,停下脚步。
郭芙吓了一跳,「娘这是怎么了?她从来也没有对自己这样过的,这分明是
讨厌自己嘛!」郭芙觉得特别委屈,嘴角已经扁了。
跟着来的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也被一向随和的师母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势震慑
了,觉得师母那娇小的身躯似乎突然间变得高大了,瀰漫着一股男人也罕见的凌
厉,那双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笑容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不能直视的威严,她像一个师
母了!
郭靖也吓了一跳,但他觉得被迷住了,多少年了,蓉儿各种各样的神态都在
心中不能磨灭,她上次这样盛怒是在什么时候的?郭靖忍不住要回忆了,那时候
蓉儿还……
黄蓉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没明白自己这么突然变得这样暴躁?是压力?的确
是有点的。看到郭芙眼眶中滚动着的眼泪,黄蓉觉得有点心疼了,看不得女儿受
哪怕是半点的委屈。
「娘不是跟你说过的么?爹和娘商讨军机要务的时候,你们不要来打扰。」
黄蓉的脸色温和了,「芙儿不是要做爹一样的大英雄么?都十五了,怎么能
还流眼泪呢?」
「娘,你…」郭芙看到黄蓉温和的目光,觉得安全了,眼泪也就管不住了。
「有什么事情?快说!」郭靖实在是看到郭芙就头疼,不是不喜欢,不过郭
靖总觉得郭芙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志成长为一个象黄蓉那样出色的姑娘,她被黄蓉
给宠的都……
哪点儿象呀?郭靖很仔细地打量女儿,别说,她的皮肤象黄蓉,哦,身材也
有点像,十五岁时的黄蓉也这样苗条,不过好像又不怎么像,郭芙已经比黄蓉高
了,也壮一点;眼睛象,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晕的杏眼,睫毛也都那么长而弯卷着,
不过又不像了,蓉儿眼中那万种风情,千般的灵巧,怎么郭芙就一点也没有呢?
别说,那点任性和刁蛮是学了个十足,嗨,郭靖就想歎气;剩下的呢?郭靖
觉得郭芙还是长得像自己一些,眉毛浓,而且有点上扬着,嘴稍微大了点,嘴唇
也稍微厚了点,还是方脸。
不过不管怎么看,女儿也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至少除了黄蓉,郭靖就没看见
过比自己女儿漂亮的姑娘。一个姑娘家,光漂亮就行了吗?郭靖觉得真头疼。
「爹,听说您打了败仗,我和大武、小武商量了,我们要去行刺蒙古军的主
将。」
「你们?」郭靖的鼻子差点气歪了,终于想到了一个词,那叫不知道「天高
地厚」!
「我们怎么了?爹,您小看人!我们联手,就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女魔头「赤
练仙子」李莫愁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区区一个就知道骑马射箭的武夫有什么了不
起的?」
「他练的是上乘的武功。」
「上乘武功?有多上乘?」郭芙还不依不饶的,根本就不在乎旁边的武敦儒
一个劲地拽她的衣角。武敦儒看了看弟弟武修文,武修文是鬼机灵的,看出师父
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了。
「他能用嘴接下爹的一箭。」郭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觉得心里蒙上了一层
迷雾,射箭的功夫是再标准不过的蒙古功夫,不过那扭腰发箭时的身法,以及打
破了自己附着在雕翎箭上内劲的那股真气,都是自己从来也没见过的功夫。
「原来是嘴皮子功夫了得。」郭芙嘴里仍然挺着,心里也着实打鼓。
「芙儿,你们不要去胡闹,到后园好好练功去。靖哥哥,我有点眉目了,咱
们赶紧到前面去佈置吧,晚了,恐怕就彻底被动了。」黄蓉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不过郭靖知道黄蓉有点焦躁,看来事情不小。
************
部队没有紮营,赶到的同时就对泌阳发动了猛烈的攻击。骑兵其实不适合攻
打坚城的,不过我不想在小小的泌阳耽误我的行程。可能还是轻敌了,我也没想
到遭到突然袭击的泌阳依然组织了很像样的顽抗。由于没有准备充足的攻城器械,
而且部队也的确很疲劳了,第一个攻击波次就被挡住了。这让我特别恼火。
泌阳是一座并不很坚固的土城,城墙也不怎么高,我真不明白怎么就被挡在
这儿了。
恼火归恼火,我知道打仗是来不得一点冒失的,弟兄们把性命都交在我这个
万夫长的手里了,我就得对弟兄们的性命负责。
「行了,命令停止攻击。」我注视着灯笼火把照亮的城头,心里突然有一种
冷冷的感觉。
看得很清楚,上面不但有穿着甲冑号衣的士兵,居然还有普通的老百姓,甚
至是女人也拿起了刀枪。这感觉很怪,因为头回见到。我从十三岁跨马上阵,到
现在已经六年了,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仗了,老百姓也上阵的,还是第一次,老百
姓也要裹在战争里吗?
「万夫长大人,你再容我一个更次,等云梯运上来,我他妈的一下子就打进
去,不然,我提头来见!」脑袋上裹着布的要汗瞇缝着那只已经睁不开了的左眼
大声叫唤着。他是最先抵达的前锋部队,他也没吃过这亏,倔劲上来了,就带着
卫队亲自爬城,结果差点被上面扔下来的滚木砸死。
「停下。」我摘下头盔,用手玩弄着上面的羽毛,语气却不容置疑。「把四
门都包围起来,就地紮营,注意警戒,咱们歇一宿再说。」
「大人!?」
「就这么定了。涡仑台,你好好给要汗看看,这么个丑模样,回头怎么玩姑
娘?」
************
军事会议在几个带兵的主将和丐帮的四长老的参与下进行了一夜,清晨的阳
光射进正厅的时候,大家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朱子柳神色匆匆地出现在正厅的门口,大家都愣了一下。
「朱兄,你怎么不在桐柏?」黄蓉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自己的预计得到了
印证,可是难道连桐柏也失守了?未免太快了吧!
「泌阳被一支蒙古军围困了,苦战。」
「哦!」黄蓉松了口气,毕竟东线的支点桐柏还在手里,「是什么人?」
「不太清楚,探子只看到帅旗是一面红色的飞虎旗。」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黄蓉的身上,充满了信服。
黄蓉低头沉思了片刻,展颜一笑,众人心中的阴霾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这灿烂
的一笑而消散了,这也是由于对主帅的信服吧?
「我想放弃桐柏,咱们组织力量,在大洪山好好地招待一下这个骄横不可一
世的无炎吧。」
「那泌阳怎么办?」
「不能救了,也救不了啦。」黄蓉歎了口气,走到窗边,伸手支开窗子,闭
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又轻轻地歎息。
************
「他妈的,该死的汉人,他们在烧仓库呢!」
「扑灭。」我坐在马背上,静静地听着城里传出来的呼喝声,看着城里各处
窜起的浓烟,这些都很熟悉了。
征服就是这样吧?我们努力去征服他们,他们玩命地顽抗,把我们激怒,然
后我们屠城。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很残酷,但残酷也挺好的,
这就是一个很直接的警告,会动摇敌人的斗志,让他们在血腥中得到教训,我们
可以在下一次征服的时候,少付出些代价,这是军中的信条。
「命令莫和太、飞路度、乞灭赤三个得到休整的千人队不准进城,马上向南,
进攻桐柏。有可能的话,要抢佔历山渡口,收集船只,但不要冒进。就这些了,
传令吧。」
「大人,我们干嘛去?」
「进城。」
泌阳已经是一座死城了,本来也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经过了一夜的苦战,
以及在我们利用坑道突进城池的巷战中,军人和一半男丁已经战死了,多数房屋
都在燃烧着,屍体被火一烧,那味道很沖. 不过我没觉得怎么样,心里也没有丝
毫被震撼的感觉,看得太多了,已经不在乎了。
屠杀还在继续着,士兵们把能找到的男人聚拢在城内的校场里,然后一队一
百人,斩下头颅,校场的地面很快就染成了红色的。本来活埋是挺省事的办法,
不过那不怎么实在,我们的军功是按照斩首的级数来定的,砍头就很流行。女人
也是要死的,不过她们要辛苦一点,在死前,还要过一遍水……
泌阳的府衙一点也不阔气,比我南下时经过的那些大城市里的建筑差远了,
总算还干净,也没着火,还有一个不大的花园,我觉得挺好。花园的回廊里聚集
着一些女人,她们簇拥在一起,啜泣着。
「弄到地图没有?」我不怎么太在意这些充满了恐惧的女人,现在还不怎么
想,我更关心敌方的地图,那样可以多少知道一切敌人的兵力部署,打仗就方便
一点。
「都烧了,我赶来的时候就烧得一塌糊涂的了。」涡仑台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烧了,那咱们也没辙。当官的有剩下的吗?」
「没了,有的被咱们杀了,有的自杀了……」
「我尻!给我传令下去,看着脑满肠肥的,给我留几个!快!」我吩咐着,
突然看见花园中间的那块巨大的扬州石的孔洞中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接着我看
见一双佈满了血丝的眼睛,仇恨的火焰,还有无尽的怨毒,那是一个手里提着短
剑的很清瘦的老者,模样挺清的,不过他显然不会武艺,他有的是那一腔热血,
「蛮子,我跟你拼了!」
制服他不是难事,阻止卫士把他砍成肉泥倒花了一点力气。
「阿爹!你们放了我阿爹——」回廊里一个女孩子奋力地要从那些女人的拉
扯中冲过来。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被吸引了。其实她并不是特别美貌的女孩,
但她的柔弱十分使我心动,那双盈满泪水的细长的眼睛里的那些绝望和悲怆也非
常使我着迷,她还白,虽然不像羊奶那么白,她也够白的了,简直就可以和金帐
汗国那些黄头发的女人们相比,我喜欢这样纤细娇弱的女孩子。
「把他给我捆起来,把那姑娘也给我捆起来!」
************
「大洪山,大洪山,连绵十三岭,摩崖摸云端……」黄蓉轻轻地吟着,看着
一阵急雨过后愈发明艳的山峦,清新的空气触摸着肌肤,一阵惬意,一阵疲惫。
「蓉儿,咱们歇歇吧?」郭靖看到黄蓉的脸色有点不好,知道她是累了,不
由心中怜惜,伸手轻轻地托住黄蓉的腰。
「我是不是胖了?」黄蓉靠在郭靖的肩头,伸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想到孕
育的新生命,想到身边的郭靖,一切的疲劳困顿忧愁,好像那山间的浮云,在阳
光的照射下渐渐散去,那是一种温馨的滋味。
「胖,你现在又那么能吃……」郭靖笑着扶着黄蓉在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下,
琢磨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袍,叠好,给黄蓉垫在屁股下面,都说怀孕的女人不
能受凉的。
黄蓉脸红了,皱起了弯弯的眉毛,「你就不能说我……说我还苗条呀!」说
着用拳头轻轻地捶郭靖的胸脯。
郭靖让她捶着,只嘿嘿地笑,揽住黄蓉的肩,让她靠在胸前。可不是胖了么,
本来是瓜子脸,现在好,都快成圆脸了,腰也粗得……一切都会好的,把孩子生
下来,自己的蓉儿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又是蓉儿了,有这经验,当初生郭芙的时候
也这样,那会自己还很担心了一阵子呢。
黄蓉看了看郭靖憨憨的样子,心中多少有点烦恼,也不是特别烦恼,就是觉
得缺少了点情调。情调这东西是夫妻之间的蜜吧?不需要么?需要呀!黄蓉眼中
的郭靖哪都好,就是不怎么甜。不过也没辙了,就这样吧,那坚实的胸膛好像比
情调那东西来得安全。黄蓉靠在郭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那雄壮的勃勃心跳,这样
的男人,就是闭上眼睛,让他牵着你的手走遍天涯,也不会迷失吧?值得依靠。
「蓉儿,我……」郭靖的心又乱跳了,看着妻那甜美舒展的脸颊,微微颤动
的睫毛,还有……都老夫老妻了,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呢?怎么胸中还老是浮现
出少年时的冲动?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蓉儿那么好看,她老勾搭我。
「干嘛?」丈夫的大手微微地抖着,气息似乎也灼热了起来,这心跳……黄
蓉觉得心里怪怪的,她熟悉郭靖的一切反应,瞭解他每一个动作的含义,读懂了
自己的男人,于是心里就怪怪的,好想呀,自从又怀孕以来,自己就变成了碰不
得的瓷器,谁说怀孕就不能……黄蓉微微侧脸,让郭靖能更好地看自己,同时阳
光暖洋洋的,好舒服,照得身子软软的,好像心也痒了起来。
「没什么了。」
「怎么又没什么了?」扶着郭靖肩头的手滑过去,勾住郭靖的脖子,黄蓉张
开眼睛,把一丝嗔怪投过去,脸上飞来一抹红晕,然后是婉转的柔情。
奇幻的一瞥,郭靖被笼罩在这片旖旎的风情中,心跳,气喘,手哆嗦。哆嗦
个什么劲呀?别哆嗦!
「你要干嘛?」黄蓉笑着,微微地动了一下嘴唇。
「要亲你,好么?」郭靖正经八百地说着,有点后悔说了,要是被拒绝了,
那多难为情呀!
黄蓉鼻子都要气歪了,亲就亲呗,我这个人不都是你的吗!什么事情难道还
要特批的吗?!不过这样的感觉真好,靖哥哥还是那个靖哥哥,他永远也不会变。
「亲吧,要不要我闭上眼睛不看你?」黄蓉缓缓地合上眼帘,缓缓地把自己
送上去。
那一片温柔甜蜜,郭靖搂紧黄蓉的身子,轻轻地用自己的唇在黄蓉的唇上蹭
着,总担心使劲一点就弄坏了。
碰一下,又碰一下。黄蓉觉得自己的心痒得厉害,嘴唇也痒得厉害,这么弄,
多……嗨,还是自己来吧!
郭靖有点慌了,他应付着妻的热情,应付着自己的热情,还担心被什么人看
见,汗都下来了。
「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靖哥哥,我现在好想呢。」黄蓉喘息着,牵着郭靖
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这个,这个……」郭靖觉得自己也实在是好想,可这光天化日的,还有黄
蓉的身子,怎么弄呀?
「我就要!」黄蓉撅着嘴唇,拥过去,再吻,把自己的手伸向……
「爹——娘——」郭芙的声音从半山处传过来。
两个人迅速地分开了,都抓心挠肝,没着没落的,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和头
发,别提多彆扭了。黄蓉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偷偷地看了看气喘如牛的郭靖,
笑了。
************
「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我坐在热乎乎的房间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会说汉人话的随从官涅洛审讯着
那个清瘦的老头。
「大宋泌阳守,黎元亮。」
这句话听得耳朵都有点烦了,他就说这句,剩下的问题一概不搭理,说话的
时候还用一种特高傲的态度,真让人受不了。杀了他,就是捻死一个蚂蚁那么容
易,我不想杀,我觉得他扬起下颌时,那丛山羊鬍子挺好玩的,折磨他,让他在
自己的软弱中臣服,比杀了他好玩多了。征服么,征服心灵也比征服肉体好玩多
了,我挺好奇的,很想看看这个干巴的老头能坚持多久。
涡仑台带着甲士进来了,押着六个女人,房间里顿时哭声一片。
「万夫长大人,这是老头的老太婆……」涡仑台指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夫人,
她也很慌,不过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虽然谈不上镇定,但的确没有哭泣,大
概有五十来岁的样子吧,保养得挺好的,皱纹也不怎么多,眼睛挺有神的,可以
想像出年轻时的风华,她的端庄很有点样子,就是眼睛中那深深的怨毒不好玩。
「……这两个是老头的侍妾……」那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已经哭成了一滩泥,
进来都是被拖的。另外一个抽搭着的女人很有趣,也挺漂亮的,娇娇娆娆的,大
约三十不到的样子,长着一张猫一样的脸,眼神很灵活,也很飘。我觉得挺有趣
的,看她。她似乎并不怎么怕我,对眼下的情景呀不怎么害怕,哭泣仅仅是因为
场合的需要,她把自己努力装扮得娇怯柔弱,但眼睛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老头的妹妹……」老头的妹妹可比老头年轻多了,看起来只有三
十出头的样子,也瘦得够戗,也倔得够戗,如果不是被甲士按住,想必她也会扑
过来拚命的。
「这两个是老头的女儿。」被捆得很好的那个姑娘现在已经不哭泣了,她只
是让眼泪默默地流着,眼睛则淡淡地看着一切,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接下来的
所有屈辱,不安只是通过嘴角的抽搐表达出来。另一个还是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
娘,她吓得一塌糊涂的,下身的裙裳已经湿了,长得不如姐姐,不过挺可爱的。
「把那个小姑娘带过来。」我点手。
骚动了起来,女人们疯狂地尖叫着,老头也喊着,他们想用自己的努力来保
护那小姑娘。
我恼了,伸手掏了掏耳朵,「让他们住嘴。」
惨叫声,肉体被殴打的声音,咒骂声,还是挺乱的,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剩
下一些粗重的喘息。
我伸手在小姑娘滑溜溜的脸蛋上摸着。她哆嗦得厉害,也哭得厉害,躲闪着,
尖叫着……
「扒干净。」我不看小姑娘,只把目光转向满脸是血的黎元亮,笑着。
小姑娘被按在老头办公用的桌子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然来临的暴虐,
不敢动,只用自己最大的音量嘶鸣着。她的衣服迅速地脱离了身体,娇小白嫩的
身体展露了出来……
「等一等!」那个娇娇娆娆的侍妾娇滴滴地说着,向我抛来一个媚眼儿,那
模样挺勾人的。「大人,我有话说呢。」
我示意甲士们停下,看着那只猫。
「大人不是要黎元亮开口么?那么大人就应该对付黎元亮最爱惜的人,这小
丫头有什么好玩的?」她轻轻地拂开甲士的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款款
地走过来了。
我没见过女人这样走路的,像流淌的波浪,又像被吹拂的柳枝,她脸上的神
情也很特别。我觉得是被她勾起了什么东西,心跳了起来。
「哎呀,大人!」她的声音腻腻的,被我拉进怀里的时候似乎受到了惊吓,
躲闪着,她的手扶在我的胸口,却没有推却,而是轻轻地按。
「你有什么好主意呢?」我凑过去,闻着她的脖颈间的味道,真细腻呀,她
的脖子很细,也很柔,可以看到娇嫩的肌肤下面经脉的动,想咬一口,味道也很
香,不怎么浓烈,淡淡的,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汉人的女人果然很不一样,
没有黄毛的女人白,但细腻多姿,还没有那股怎么弄也弄不掉的膻味。
我乐了,手环住她那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就伸向她的胸前。触手的是一片
绵软,还有一点羞涩的战栗,我尻,有点想马上就干了她!这乳房虽然不耸,也
不大,但她很会利用,她用躲闪来勾引男人的好奇,我被勾引了。
「不要呢,大人的手好重呀,捏得人家疼呢。」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她的眼
波流转着,她的身体也在我的怀里蠕动着,脸上似嗔似笑的诡谲实在是妙呀!
她很轻,我只轻轻一托,她就坐在我的大腿上了。
「哎呀!」她轻轻地惊呼了一声,伸手垫在屁股下面,好像是被我勃起的阴
茎骚扰了,手却恰倒好处地按住了我的东西。似乎是娇怯,似乎是欣喜,似乎是
惊讶,「大人的……」她低头,脸红红的。
「哦!好玩!」我大笑着,托着她的腰,让她叉开腿坐在我的小腹上,隔着
衣服用下身去顶她,双手肆意地握住她的屁股,还是很软。
那一丝迷醉的浅笑使我很有成就感,这感觉又助长了如火的欲念,她很熟练,
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她应付着我的顶撞,还不时地用软绵绵的下身在我的
下身蹭几下,手按在我的胸口似乎是支撑,可掌心和手指都给我一些很不寻常的
感觉。
「大人,您说,是不是那小姑娘没什么好玩的?」
「是,就你好玩!」我笑着,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衫,让那两个不怎么出
色,但很白很柔的乳房露出来,然后使劲地抓,白腻的肌肤很快就变红了……
「哎哟,哎哟,大人好有劲呢。」她娇滴滴地呻吟着,双手去解盘在头顶的
发髻。
她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妩媚而风骚,她的身体也一直在挑逗着我的热情,
长发披散下来,像光亮的飞瀑,瞬间,她神秘了一点,手里多了一个六寸的银簪,
银簪的一头是尖了,虽然不怎么锋利,看来也能要人的命,她攥着银簪,用尽了
所有的力气……
「好玩呀!」
我的手离开了她的乳房一会儿,很自如地化解了致命的一击,托着她的手肘,
一送,然后一托,「喀吧」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她的神情彻底变了,变得疯狂,似乎脱臼的剧痛一点也不是问题,她的眼里
喷出猛烈的火焰,「蒙古豺狼,老娘跟你拼了!」她的声音也变得淒厉,还多少
有一点嘶哑,她还有一个手臂,她还有头。
我的兴致更高了,这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我试过强奸,试过迷奸,轮奸和
鸡奸也不新鲜,女人我见得多了,可这样会变的女人实在是头回见到的,她变得
越剧烈,我就越喜欢!
拆下她的另一只手臂,她想用头来撞我,美丽的脸颊依然美丽,就是神情有
点森人,我非常享受她眼中的火焰,那非常的与众不同。腾出手去扒她的裙子的
时候,她咬住了我的肩头,本来是要咬我的脖子的,不过我躲开了。
「谁也别过来!」我怒吼着,收缩着肌肉,调理内力,然后反崩过去。
很疼,不过很刺激,我觉得我疯了,抓住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对着我。
她的嘴角崩裂了,牙齿也松动了,鲜血流着。眼中是失望和茫然,似乎没有
痛苦,然后那火焰又燃烧了起来,「呸!」
我舔着自己脸上的血和唾沫,笑了,露出森森的牙齿,「你不是爱玩么?我
陪着你!」捧住她的头,我挨了上去,舔她脸上的血,凉丝丝的,挺好!然后我
吻住了她的嘴,她的头使劲地摇晃着,脸剧烈地变形,身体挣扎着,像怒涛中飘
零的一叶扁舟,无所凭依……
周围片刻的寂静之后又喧闹了起来,咒骂,哀求,哭泣,怒吼……很乱。
我扒开她的裙子,那里居然是干的,手指滑过阴唇的时候,涩涩的,她疯狂
地扭动着,想摆脱掉,我没给她那样的机会,我解开自己的裤子,使劲地把怒张
的阴茎捅了进去,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喉间发出奇怪的声音……阴道的干涩
使我动作起来很辛苦,而且蹭得我也有点疼,不过我疯了,就觉得刺激,就觉得
痛快。我把她平放在桌案上,扳起她的腿,叉开,玩命地冲击着……
她的脸已经满是鲜血了,发丝沾着鲜血粘在脸上,眼中已经失却了神采,就
呆呆地看着被捆在堂柱上的黎元亮,一点清泪顺着眼角滚下去,冲开了血迹,露
出一道新鲜的色泽,蓦地,她淡淡地沖黎元亮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艰难地合上眼
帘……
她的阴道湿润了,动作起来很痛快,我一边抽插着,一边抓揉着她的胸脯,
用力,用指甲把娇嫩的肌肤划开,露出里麵粉嘟嘟的东西和血,然后趴上去,舔,
使劲地唑。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疯狂地抽搐着,但她没有发出一个痛苦的呻
吟,只是或长或短地用鼻息阐述着她的艰难。肌肉无节制的收缩使我更来劲了,
她的阴道起着奇妙的变化,她抓得我更紧了,我快要来了。
「不说的话,就一个也不放过!」我咬牙走到黎元亮的面前,咧嘴笑笑,伸
手轻轻地把鲜血抹在黎元亮的山羊鬍子上,「你还有妻妾和女儿,哦,你妹妹也
长得不错的。说吧,把我们想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们,你就没事了,你家里的女
人也没事了。」
出乎意料的是,黎元亮很平静地看着我,笑了,尽管眼中含着热泪,他笑得
很灿烂。
笑?笑你妈的笑呀?有什么好笑的?疯了?!我伸手就是一个耳光。
他依然笑着。
反手再来一个,这回有点重,他的头歪了过去,嘴角流出血,不过他还笑,
而且张开血糊糊的嘴,放声大笑了起来,热泪涌出来了。
我很恼火,可手停在半空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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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在进入预定的阵地,无声无息,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郭靖站在黄蓉的身边,解下自己的布袍轻轻地给黄蓉披上,一阵心疼,知道
黄蓉如此操劳都是为了自己,其实她对国家不怎么关心,而且对南宋小朝廷很不
怎么看得上,她无怨无悔地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支撑着自己,也支撑着襄阳。
仅仅是为了他么?黄蓉感到了那一丝浓浓的关切,她抓着布袍把自己的身体
包得更紧,微微侧过脸,看着伫立在月色中的郭靖,然后把目光移向正在有条不
紊地运动着的战士们。这是最刺激的挑战吧?还有什么事情比用自己的智慧来决
定一场战役的胜负更有挑战性的呢?所有新鲜的玩意都会玩腻,就是这战争永远
也不会重複,永远是新鲜的,刺激的,生死就决定在一个计划中,成败呢?
黄蓉觉得有点累,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这数万将士的性命就那么无怨无悔地
交到自己的手里,还有在襄阳的数十万军民,我能行么?应该是可以的吧?不然
怎么办?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游戏了,中间负载了多少期待和信任。这
样,在人世间走一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漫步在泌阳的街头,到处是喧嚣和浓烟,燃烧的余烬在空气中飘舞着,地面
上不时可以看到殷红的血迹,绝望的惨叫声也从各个角落传过来。天渐渐地黑了
下来,这一天,没有太阳。
我独自一人走着,说不清楚是在得意,还是在琢磨什么,这样的事情我已经
经历了无数次了,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顾虑的,我赢了,那么你就得老实点听我
的,我是强者,就应该享受胜利,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至少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的。不过这回好像多少有点不一样,闭上眼睛,那最后的一个微笑就在我面前晃,
她合上眼帘的那一丝酸楚也挥之不去,她应该已经死了吧?我记住了她,她是我
得到并且毁掉的第一个汉人女子。
旁边的一个院落的门突然敞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后生拽着一个衣不附体的
女孩子闯出来,看到我,那后生用自己的身体掩住不停尖叫着的女孩子,眼睛里
的火焰冲我燃烧了过来。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不怎么想动手,尽管要杀掉那后生很容易,我就是觉得
懒得动手去杀一个没有力量的人。
对峙,片刻。
门里怪叫着冲出来三个甲士,两个几乎是赤裸的,另一个也没有披甲,他们
的刀上还在滴血。他们没有看到我,只是凶猛地扑向那个后生,很快,后生倒在
地上,血已经不是流了,而是在飞溅,飞溅的还有一些碎肉……那个魂不附体的
女孩子缩在墙角哆嗦着,然后被拽着头发又拉回了院子里。
我抬头看了看天,多少有点不是滋味,我被那后生的勇气震撼了一下,他明
明没有力量,可他在努力用哪怕是生命也要保护那女孩子,到底是什么使他有这
样的勇气?他虽然死了,也算一个勇士吧?
转过街角,一队骑兵喧嚣着过来,马脖子的銮铃上挂着血淋淋的人头,马鞍
上或者是财物,或者是半裸的女人,甲士们互相吹嘘着自己的事迹。
房子的火点起来了,几个甲士拿着火把跑出来,笑着,房子里传出女人撕心
裂肺的悲鸣。
一个全裸的女人尖叫着从院子里跑出来,够他妈的难看的,浑身的肉随着运
动而晃荡着,那嚎啕也特别刺耳,跑到一口水井边,她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
「跳了?」一个甲士追了出来。
「妈!」一个女孩子在另一个甲士的怀里挣扎着,哭着。
「跳了。」
「跳就跳吧,还是这小丫头来劲!」甲士们笑着,就在水井边把女孩按倒在
地上,然后围成一圈,解开裤子冲着女孩撒尿,女孩子马上就湿淋淋的了,一动
不动地躺着,双眼空洞地望着我的方向。
回到府衙,涡仑台给我收拾了一间很雅致的房间。前面的战报已经送来了。
「空城?」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桐柏怎么说也是襄阳东翼最重要的军事据点,
是襄阳驻军与盘踞在鸡公山的义勇军的重要中转站,他们居然主动放弃了这么重
要的地方,这搞什么鬼?我把自己的思绪从纷乱中拽回来了,毕竟揣摩敌人的意
图才更有趣,我喜欢这样。
另一份战报是从莫和太的前锋营送来的,他们已经夺取了历山渡口,正在收
集船只准备搭浮桥。
正面的部队也在陆续地集结,已经开始对南阳进行包围了。
左翼集群也强渡了汉水,开始进攻十堰。
大网已经张开了,强大的战争机器高效地运转起来,襄阳再次成为焦点。
我的心中还有一点疑惑。
「命令全军,尽快休整,清晨,我们去历山渡口。」
************
夜了,黄蓉坐在刚搭好的茅屋里,手按着肚子,好像能感觉到动了。
郭靖从外面回来了,头上带着山间的薄雾,「泌阳已经完了。」郭靖的语音
中带着深深的愤懑。
「桐柏的部队都过去了吗?」
「过去了,一部分到襄阳这边,另一部分则到鸡公山去了。」
「靖哥哥,他在动呢。」黄蓉不想再担忧了,她不爱担忧,只想把眼前的事
情做好,现在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是不是就不用担忧了呢,而且郭靖呀
的确应该放松一点了。
郭靖看了看灯光下黄蓉那充满幸福的脸颊,微笑了一下,伸手轻轻地按着那
隆起的腹部,真的呀!一下,两下,三下……郭靖笑了,那是幸福的感觉,新的
生命呀,想到了将来。
「蓉儿,等过了这一关,咱们就回桃花岛去,就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到时候,你教武艺,我教诗书……」
「你可不能再宠着了,不要再像芙儿那样。」
「芙儿有什么不好?」黄蓉伸指在郭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装出生气的样子。
郭靖伏下身子,把脸贴在黄蓉的肚子上,倾听。
黄蓉伸手抚摸着郭靖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热了,「靖哥哥,我好想
呢。」
「那,那不行,弄伤了孩子。」郭靖连忙爬起来,喘着粗气。
「小心一点应该不会的。」
「那,那……」
郭芙怎么也睡不着,这破板子,虽然垫了干草,还是很硬,有点后悔了,在
家里柔软的床上多好,干嘛要来遭这罪!?床是武敦儒和武修文现搭的,很不舒
服,而且这个破茅屋闷得很,还潮呼呼的。郭芙决定不睡了,找妈去。
听到茅屋中有动静,虽然很轻,但很杂乱,好像有喘息,还有摩擦的声音。
郭芙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乱跳了起来,就是这声音造成的?十五岁的姑娘了,
虽然没人跟郭芙说过男女之事,不过的确模糊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些知
识,加上自己的想像……真有点脸红呢,女孩子怎么可以想那样的事情的?
郭芙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哇哦!居然烫手呢!心跳,身子里好像还有一
种奇妙的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拱出来,发芽,滋生,蔓延了开来,痒,而且一阵心
慌,想马上就逃掉,不过……一声很轻的浅笑,很轻,但其中有一种要把人骨头
都酥掉的魔力……郭芙悄悄地挨到茅屋边,屏住了呼吸,慢慢地把眼睛挪到那个
不大的裂缝上,张望。
茅屋中一片漆黑,只有那些热辣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谁在吧嗒嘴呢?眼睛
适应了黑暗,藉着一点熹微,郭芙愣住了。
她看见妈妈靠在爸爸的胸前,他们的唇交织在一起,腮帮子不停地动着,在
干嘛呢?咬呀?!干嘛要咬呢?爸爸的手居然在妈妈的怀里,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的样子,妈妈胸前的衣衫起伏着,波动着,但妈妈脸上居然全是陶醉。
这怎么可以呢?女孩子的身体怎么可以让男人摸呢?郭芙摀住胸口,好像是
怕自己的心跳太厉害了,可是胸前的那两坨肉好像突然活跃了起来,麻酥酥的滋
味从最尖端的地方散射了开来,居然……
郭芙目不转睛地看着茅屋中,手动了一下。我的天!那种奇妙的感觉居然飞
旋了起来,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麻痺,一阵紧张,毛发似乎要从毛孔中脱落掉了,
几乎要管不住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了,怎么办呀?不过真舒服呀,是碰到哪儿了?
……
妈妈在干什么呢?怎么……!?郭芙看到妈妈的手在爸爸的身上滑动着,一
点一点地滑过了胸膛,撩起了爸爸的袍襟,露出爸爸的肚子,我的天!爸爸的肚
子上排列着两排会动的东西,在妈妈的抚摸下,那些东西似乎就跳跃了起来,在
舞蹈?
爸爸妈妈相依着倒下去,看到妈妈的手解开了爸爸的裤子,而爸爸的手也伸
到妈妈的裙子里去了,妈妈的腿不安的摩擦着,沙沙地响……
郭芙觉得好一阵紧张,下身的瘙痒象利剑一般刺穿了脊柱,对,那强烈的感
觉就是顺着脊柱迅速地击穿了自己的,好像又不是,好像是从肌肤的每一寸那么
没法阻挡地蔓延上来的,可最要命的当然是那里了。郭芙觉得有点疼,是自己咬
嘴唇咬得太狠了的缘故,可这疼也那么的刺激,好像连嘴唇也痒了起来,咬好像
能舒服一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滑过了身体,放到了两腿中间去,揉一下,哦,
那触电的滋味又来了……
妈妈的手把爸爸的裤子褪开了一点,郭芙的目光马上就聚焦在那个令人心慌
的东西上了,在妈妈雪白的手背的映衬下,那暴突的东西就显得黝黑。妈妈的手
在那东西上撸动着,那东西就好像活了,弹跳着,伸缩着,看到顶端那个伞状的
突起渐渐地殷红起来,最顶端的位置还晶莹了起来,湿润。那是干嘛用的?
郭芙不敢再看了,觉得自己的心飞来飞去的实在有点顶不住了。可屋里传来
的摩擦声和爸爸发出的那一声奇怪的低吼,又充满了诱惑。
郭芙更急切地按压着自己最痒的那个地方,觉得自己的肌肉都乱成了一团,
不听使唤地抽搐着,这抽搐会带来一些酸酸的滋味,非常美妙。她忍不住又贴了
上去,看到妈妈的身子已经转向了里面,她侧卧着,而爸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妈
妈的背后,一动一动的。这是第一次看到成熟男人的屁股,很不一样,上面的肌
肉动着,每一次动作,那屁股就展现出爆发一般的力量……
脚步都有点蹒跚了,郭芙觉得自己一个劲地发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
来的,心乱得一塌糊涂的。
「谁?!」一个不识趣的傢伙喊了一声。
郭芙吓了一跳,全身都出了一层细汗,顺声看去,看见武敦儒缩在一棵树的
后面。
「我。」郭芙没好气地回答着,觉得武敦儒的动作真奇怪,他干嘛捂着肚子?
「你干嘛呢?」
「是芙妹呀。」武敦儒忸怩地笑着,始终不从树后出来,「我那个,那个…
…芙妹,你怎么不睡觉呀?」
「大武哥哥,我心乱得很,你陪我聊聊,好么?」
「我那个……芙妹,你睡觉吧,明天说不定就打仗了。」武敦儒不能不捂着
肚子,这尿没撒好,尿裤子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郭芙知道了,不然自己的形象就
全完了。
「哼!不理你了!」郭芙气哼哼地离开了。
武敦儒嘎巴了几下嘴,怎么不想陪你呢,可是这样子实在是有点难堪吧?
旁边有人嗤地笑了出来,武敦儒看过去,看到了满脸幸灾乐祸的武修文,脑
袋一下子就空白了。
郭芙还是没法睡,闭上眼睛那些香艳热辣的景象就晃起来了。内裤都湿了,
贴在腿根,凉飕飕的,可是真的还想再体会一下那欲仙欲死的痉挛呀,好想呢。
郭芙用武敦儒给自己垫在干草上的外袍裹住下身,确定了没有人之后,她轻
轻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屁股被干草紮了一下,不过没关系,马上就开始吧!
她把手顺着自己的小腹探过去,滑过那一丛细软的毛发,然后接触到那些湿
唧唧的组织上,一阵酸软,一阵紧张,她用中指按住最想要的地方,然后用食指
和无名指顺着阴唇搓起来,身体燥热了起来,神经的最末梢也在扭曲着,舒张着,
腿不由自主地抖着,抖呀抖的,就这样一直抖到那个时刻的来临吧……
脑海中浮现出爸爸的那个东西,还有爸爸的屁股,还有什么?男人,莫名其
妙的是,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从小就脏兮兮的杨过。
武敦儒和武修文听到了茅屋中奇怪的声音,最漂亮的芙妹似乎是受了什么委
屈的样子,那阵急切的喘息中掺杂着莫名其妙的一种类似啜泣的呢喃,一哼一哼
的,时断时续。这是怎么了?兄弟俩对视了一下,悄悄地接近了茅屋……
************
大洪山,我永远记住了这个名字。这本来是我率部向西转进,达成佔领荆门,
切断襄阳与荆州之间宋军联系的战役目的途中的一个小小的山地,却在我的心中
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同时也是一个耻辱的印记,仇恨的种子。
我不知道忽必烈为什么失约没有来历山渡口见我,他只是派人送来了督促我
进军的军令。
由历山渡口过河,一切的发展都很顺利,甚至进入大洪山山区的开始阶段也
没有丝毫的徵兆。
通过大洪山有两条途径,一条是北路的山路,一条是南路相对平缓,但要通
过山谷的路。也许是对自己的部队过于自信了,另外我对宋军在两次交手中所表
现出来的野战能力实在是很轻视的,他们守城还可以,讲到野战,嘿嘿~我选择
了更方便的南路。
轻敌是肯定的了,连续的取胜是容易滋长一些骄傲情绪的,我也不例外。不
过,我觉得自己的安排还是很有一套的。用两个千人队扼守住历山渡口,佔据洛
店、新桥两座村镇互为犄角,守住退路,保障辎重。两个千人队下马,沿山谷两
翼的山梁搜索前进。莫和太部为前锋,对全谷进行武装侦察。中军三个千人队组
成递进集群行军队形,增强了两翼的防禦. 后卫还放了两个千人队。我挺放心的,
尤其哨探也没有说大洪山埋伏着宋军呀。
伏击是突然发起的,大洪山主峰竖起一面招展的黄旗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宋
军就出现了,喊杀声响震山谷。瞬间,明澈的蓝天似乎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
阳光被飞窜的雕翎箭、滚木、山石遮掩了一下,好像一片乌云遮日,连冲杀下来
的宋军的脸孔似乎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长矛和单刀的锋刃上闪烁着森森的寒光,
眼睛里则是仇恨。
受到突然袭击的部队产生了局部的紊乱。
开始的那一瞬间,我的感觉很难描述,震惊和一丝冷冷的寒意,我的脑袋突
然有了一瞬间的空白,但随着一身冷汗的分泌,我努力把自己从惊异中拽了出来。
首先,我不能慌乱,这个死亡山谷中有与我同生共死的弟兄们,他们都指望我呢!
我抬头寻找那两支步行的千人队,找到了,两翼的山樑上正在进行殊死的拼
杀。我还找到了宋军的核心,主峰上那面招展的黄旗边影影绰绰地有一些人影在
晃动。
黄蓉的脸上没有丝毫轻松的表情,她开始明白为什么郭靖在神宇岭关口打得
那么艰难了。现在,几乎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自己的手里,地势,兵力的优势,兵
种的优势,策划的细緻,发起的突然,一切都在自己预计之中,掌握之内。唯一
的一条就是这支被突袭的军队度过了开始时的混乱后,马上展现出来的值得骄傲
的武力,被分割成四段的部队在很快的时间内就开始各自为战。
山地作战不利马匹冲锋,就下马用马刀砍杀,准确的弓箭有效地杀伤了包围
过来的对手,并且马上就组织了反击,疯狂地向山谷中的高地猛扑,好像一切都
做得有条不紊……最可怕的是,那面绣着飞虎的红旗终于在一个高地上竖立了起
来,渐渐地用旗语把各自为战的部队的行动统一了起来。遇惊不乱,虽败不馁,
这是一支非常强悍的军队。
突围,摆脱追击,在洛店击溃来夺渡口的宋军,渡河,拆毁浮桥……等我们
终于在历山渡口的后营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残阳如血,连滚滚的河流似乎也红了,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受伤的弟兄
们强忍着疼痛,到处是一片淒凉。我在各处营寨中走着,看着在伤痛中辗转的战
友,心中有一种冷冷的寒意滋长着。这是一次很彻底的失败,是耻辱,进山的六
千弟兄,一下子被打掉了三千多,更要命的是我失去了四个和我多年在一起作战
的千夫长。失败的滋味很难受,失去战友的滋味就更难受了,我记住了一个叫黄
蓉的名字。
第二章边缘人
「仗打败了,心气也完蛋了?」忽必烈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把玩着一把
很漂亮的小刀,脸上似笑非笑的,细细的眼睛里含着一种莫名的东西。
「四王子,这回是我大意轻敌了……」
「你也不要自责了,毕竟你攻克泌阳,拿下了桐柏,还把历山渡口控制在手
里……」忽必烈笑了一下,手一张,那柄小刀飞了过来,「…这个,赏给你。」
「我此来南阳,是为了请罪的。」接过小刀,我就更不是滋味了。
忽必烈轻轻地歎了口气,摇头,「无炎,你难道一定要逼着我认错么?」
「这………」看忽必烈的样子不像是跟我开玩笑呀,我没有完成他部署的任
务,怎么错的反而是他?欺负我不认识字呀?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战成败,在于运筹,我是主帅,大洪山一败,是我贪功冒进之罪,让你
孤军远斗……要治罪么,我应该是第一个,不过你骄傲自大也躲不过去。」忽必
烈微笑着,拿起毛笔就在一张纸上刷了起来。
「你再给我一个万人队,我保证打过大洪山,拿下荆门,我带罪立功还不行
吗?」
「算了,部队,我给你补充,你现在就佔住桐柏切断鸡公山与襄阳城的联系
就好。迂回奔袭荆门是要建立在突袭的基础上的,人家已经看破了咱们的战役企
图,咱们要是还一门心思地干,不碰个头破血流,也事倍功半,不干那赔本赚吆
喝的事儿……」
「那下面我干嘛?」
「没跟你说么,老实地给我守住泌阳、桐柏、历山渡口这一线。」
「你让别人干这事,好么?」
「怎么了,吃了亏想捞回来?」忽必烈笑了笑,伸手拿起那张刚写完的纸,
用嘴吹了吹,清了清嗓子,道:「鉴于大洪山失利,酌忽必烈谋划不周……鞭笞
五十,万夫长无炎骄傲轻敌,临阵失察……记过一次,鞭笞三十。你看怎样?」
「我有错,打就打,没的说,这个……」
「大军作战,功赏过罚,号令必要严明,不然何以服众?」
「你真的要去探襄阳?」涡仑台一边用剃刀给我刮头发,一边在我的耳边叨
咕着。
「咱们打败的这一仗,轻敌固然有,我们对整个战场的地形也实在太不熟悉
了,另外对宋军的部署也一点不清楚,现在,我们没事干,正好去弄明白了,另
外想顺手抓个把宋军的头头,那就有底了。」其实刮掉头发也挺心疼的,但是不
刮不行呀,要不然一眼就看出我不是汉人了,「让你给我准备的衣服,都弄好了
吗?」
「都弄好了,不过大人,你怎么说也是一军的主将,冒险干哨探的事情,能
行吗?」
「哨探干哨探的,他们能给我抓那边的头头吗?!现在,咱们没地图,没向
导,两眼一麻黑,怎么打仗呀?」
「要不,我跟你去得了。」
「你呀,你摔交还行,碰上武艺好的,不是送死吗?我一个人办事方便,打
得过,我就抓,打不过,我就跑,嘿嘿~你快点,我脖子都酸了!」
「对了,我听说四王子手下养了好些武艺好的异人……」
「别他妈的啰嗦了,他们能给我画地图吗?」
汉人的衣服很轻,很软,穿着很舒服,还挺凉快的。就是有点拖拖拉拉的,
这大袖子能当扇子用,袍子襟也快拖到地面了,扫地合适。我就把袖子卷起来,
把袍子襟掖在腰带里,那帽子戴着挺不得劲的,也掖在腰带里,加上肩上挑了一
捆柴,这样是不是就挺像汉人的老百姓了呢?我觉得挺像的。不过看来别人不是
这么认为的,好多人都很好奇地打量我,这让我摸不着头脑。
慢慢地接近襄阳城了,汉人也越来越多了,我有点开窍了,原来汉人的老百
姓是不穿我这样又轻又软的袍子的,他们多半穿那种土布的褂子,像我这样薄底
软缎的靴子也挺特别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脑袋好使,这还能难住我咧?
嘿嘿~这样是不是就像了?我把那扫地的袍子襟撕了,顺手把靴子腰也切掉,
然后用袍子襟的布做成绑腿缠在小腿上,又在地上很认真地打了无数个滚,滚得
我脑袋都有点迷糊了,这袍子终于失去了本来的光泽,还撕破了好几个口子……
差不多了吧?挺得意的。于是喜气洋洋地向一个挺热闹的镇子走了过去。
这镇子真的挺热闹的,由于处在远离战场的地方,人们似乎还没有被战争的
阴霾魇住,脸上还有些笑容,集市上的东西也特别多,吆买叫卖的调子真挺好听
的。怎么还是有人时不时的打量我呢?我也不特别了呀!躲到一个街角里,我重
新检查了一遍行头,实在不知道哪有破绽。
正满腹狐疑,大街上就乱了起来。
「有人打架啦!」街上有人兴奋地喊着。
我能听懂汉人话,不过这种湖北的土音听起来实在是费劲。听着人声喧闹,
脚步杂沓,我马上就把手放在扁担上,并且靠住了墙壁,开始选择脱身的途径。
自从跟郭靖交手那么一次之后,我就对汉人的武艺很忌惮,而且我是孤身一
人,对方人多的话,我肯定是要跑的。怎么人群都从街口跑过去了?看来不是对
付我的。我被自己那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给气乐了,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
光,这不是做贼心虚吗?无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的?
飞身跳上身边的墙头,蹲下身子,瞭望。看到了,人群正在向隔街的一个两
层楼凑过去,那儿准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有点好奇。
「乒乒乓乓」地打得可真热闹,不时有桌椅茶杯什么的从窗口飞下来。
我侧耳倾听,不由吃了一惊,那是好几个武功很强的人在打斗。其中一个当
真了得,好像用的是什么短兵器,但挥动之时破风之声居然凌厉之极,「呜呜」
的,脚步也沉稳得很,好像每一步卖出去都要踩坏什么东西。我自忖自己耍
刀的时候就没法弄出这么大的响动。
他的对手是两个人,都轻飘飘的不大容易听得出来,想必两个人都很快,因
为对付那样的力士,如果不是比他还要大力,那就只能比他快了。速度其实也是
克敌制胜的杀手,我练的就是讲究速度的武艺,我就更好奇了,毕竟我看到的中
原武功实在是很少,能一下子见到两个流派的好手,我真觉得高兴。
「喂,挤什么挤呀!」前面的人不乐意了,回头冲我瞪眼睛。
我腆着脸笑着,「老兄,出什么事儿了?」
我觉得自己的口音很纯正,而且态度也特别合适,怎么他捂着鼻子就躲呢?
「臭叫花子,离我远点儿!」周围有好几个人都怒吼了起来。
我没明白「臭叫花子」的含义,还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和蔼可亲。
「滚远点!」
终于弄明白人们眼中的鄙视,我觉得自己有点火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袖子,「兄弟,跟我来。」那是一个蓬头垢
面、衣衫褴褛的傢伙,脸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了,都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
一双眼睛挺亮的,也够灵活,而且拽我的那一下很有讲究。
「你瞎钻什么呀?那个分舵的?」他把我拽到僻静的小巷里。
「不是有热闹么?」他看来对我不错,至少他没用异样的目光来看我,这就
挺好。
「热闹?咱们黄帮主被困了!」他的神色中有点焦急。
黄帮主,那是哪路神仙?我真后悔没在出来前补习一下中原武林的知识。既
然不知道,我就不说话,用诚挚的目光看着对方。这会儿要是装知道,恐怕得露
馅。
「对手很强,咱们俩上去也是白搭,那什么,我叫鬼五,你叫我五哥得了,
待会儿,你到那酒楼放火,我在前面接应。你叫什么呀?」
「我叫赵行之。嗯,好好的房子,干嘛要放火烧呀?」我真挺喜欢这样带飞
簷的楼的,而且我还摸不准他是什么人。
「你他妈的打杈,是不?全襄阳城数十万军民的安危都在黄帮主肩头,她要
是落在蒙古人的手里,那是一栋房子能换回来的吗?」
我觉得脑袋有点开窍了,大概也弄明白那黄帮主是谁了,这使我一阵兴奋。
「干了!」我看看鬼五,想动手杀了他,但他眼中对我的那种信任使我打消
了念头。也许应该利用他吧?我孤身一人的实在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人群突然散开,只见酒楼里腾腾地走出了一个高大清瘦的喇嘛。这喇嘛长的
挺好看的,真有一些宝相庄严的劲头,就是双眼中的杀气很不符合佛家的宗旨。
「这是金轮法王!快闪!」鬼五又拽我。
金轮法王的名字我是知道的,那是我们的护国禅师,得道的高僧,据说能跟
如来交流,没事就到西天去逛一圈。真没想到居然在这见到,我就想过去,我虽
然不怎么信佛,不过我喜欢那些被传说得特神的英雄,都说金轮法王有通天彻地
的本事。
「那火不点了?」
「点个屁呀!过了这会再说。」
「楼上好像不打了。」我伸手指了指。
「是么?!」鬼五手搭凉棚看了看,乐了,「快,兄弟,咱们俩赶紧过去点
火。」
「干嘛?」
「你这老实人,嗨,甭问了,反正回头有你好处。」
跳上墙头,鬼五的轻功很不赖。「快点呀!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他在墙头
伸出手来。
要不要显示我的武功?还是不要了,在人家的地头,还是谨慎点好。于是,
我就费劲地往墙上爬。
「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笨呀!」鬼五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拽了上去。
火起来了。
鬼五让我跟着他一块吆喝「着火了」,他很兴奋,高兴地像个小孩。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穿着挺讲究的少年从楼上跳了下来。身手不赖,而
且长的眉清目秀的,还有点派头。
「唉,小武兄弟呀!您怎么下来了?怎么不……」鬼五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快扑灭了!」那少年很不客气的申斥着。
「这叫扰敌之计……」
「鬼五,你给我闭嘴,是师娘吩咐的!」
「唉!敌人呢?」
「早就退了!」
「退了!黄帮主真是神通广大,排山倒海……那什么,兄弟,来救火呀!」
「属下大义分舵三袋弟子鬼五参见黄帮主!」鬼五非常恭谨地跪下,低垂着
头。见我还站着愣可可的,就使劲地拽我的裤子。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的,魂都飞了。见过的女人真的不
少了,我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用我会的词彙已经不能表达我眼前这个稍显丰腴
的孕妇的容光。她一袭鹅黄色的长衫,剪裁得非常合体,恰倒好处地使腹部得到
了掩饰。她的肌肤真的比羊奶还要白,好像感觉又不怎么一样,那白中还带着鲜
嫩的粉,通透莹润,使人忍不住要过去摸一下,摸上去的手感是什么样的?!像
水?还是象鱼冻?不知道。而且真的要摸的话,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的,她的星
目中流淌出一种淡淡的威严,让人真的有种不可冒渎的感觉。她弯弯的眉毛微微
地皱着,脸色有点苍白,神色中有一丝烦恼,一点疲惫,真的让人忍不住要过去
怜惜……
「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礼?」旁边的一个穿着大红衫子的女孩厉声申斥
着。
我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成了关注的主角。而且这些人里,除了鬼五,其他的
好像都不怎么友好,有一个小胖子居然已经把配剑抽出了一点,那小姑娘……
咦,这穿着大红衫子的小姑娘也真好看,娇艳得像含苞待放的玫瑰,她的皮
肤也真好,那饱满的额头,稍微有点浓的眉毛,亮晶晶的大眼睛(哦,她是好看
的双眼皮,我喜欢!),俏皮的鼻子,肉嘟嘟的红唇,她还有点双下颌!晕了,
晕了!她的大红衫子也好,那里面藏着多妙的线条呀!胸前曼妙的突起,纤纤的
细腰,哦,还有漂亮的长腿,我喜欢!那是一种香辣的感觉,很挺拔,很艳,让
人忍不住有点冲动。哦!?她正生气呢,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那英姿勃勃的劲
头,真好呀!
「你看什么看!」女孩恼了。
旁边有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放肆。
那是一个很清雅的男孩,他穿的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的神气一点也
不由于衣着而有半点的萎靡,他很精神,很洒脱,双眉微微地斜飞着,一双好看
的凤目正饶有兴致地瞄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我觉得自己有点自惭
形秽了。
我的心咯登了一下,视线被男孩身边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吸引了,她居然…
…居然清丽得如同一股飘渺的清烟,对,这感觉很准,她白,白得似乎透明
了,她清,清得似乎随时都要飘走,她没有丝毫的修饰,她就那么清清地站在男
孩的身边,对什么也不在乎,眼里只有那男孩。她是不是讨厌我?她的目光从我
的脸上淡淡地飘过去的时候,稍稍皱了下眉,她的眉毛真好看,眼睛如水,似烟。
我的心乱了,以前见过的女人似乎都变成了瓦砾。
「郭姑娘,手下留情!」鬼五过来挡在我的身前。
我才从迷迷糊糊中警醒,一道寒光正过来了,本来是我,现在是鬼五替我,
寒光的尽头是那个大红衫子的女孩,她要干嘛?
「芙儿,不得无礼!」一声轻轻的申斥,一个茶杯在寒光上碰了一下,寒光
荡开了,茶杯向地上落,眼看要摔碎了。
鬼五眼疾手快,「多谢黄帮主赐茶!」他单腿跪下,那饮了一半的茶杯落在
他的手里,没有洒一点。
「鬼五,你的身手挺俊呀。」孕妇微笑着,这一笑真的满室皆春,沐浴在里
面,暖洋洋的,「赏你一杯茶恐怕还不够吧?你还要什么呢?哎呀,你立了那么
大的功,可怎么赏才好呢?」她的眼中飘过一丝诡谲。
「不敢,属下只是自知武艺不济,才不得不用这……」
「好了,你也是好心,回头让鲁长老教你「神龙摆尾」好不好?这些银子,
你拿去陪给店家,剩下的你们哥俩就喝杯酒。」她的目光在我身上留了一下,有
一点迟疑。
「回禀黄帮主,这是我兄弟,适才也出力了的。兄弟,你还愣什么愣呀!还
不过来见过黄帮主!你给我过来呀!」
其实我现在不是被美色所惑了,我脑袋已经清醒了,就是刚才她的一瞥使我
警觉了,因为她似乎在检查我,并且有一点猜忌。她是我这辈子碰到的最厉害的
对手,她太美,但作为对手,她太危险,她已经大洪山打败了我,这次,我不能
败。我的脑袋转着,但尽量保持自己愣可可的样子。
「不是丐帮的人吧?」她淡淡地笑着。
「娘,这呆子好无礼!」旁边的红衫女孩忿忿地说,冲我瞪眼。
「芙儿,娘在说帮里的事情,你不得多嘴。」
「兄弟,你说话呀!」鬼五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不是。」我好像有了个脉络了,轻松了些。
「那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家在何处?」
「我叫鬼六,流落异乡。」
「哦,你还真是鬼五的兄弟,连名字也一样呢。」
「还不快谢过黄帮主,她老人家准你如我们丐帮了!」
「兄弟,你可真够戗,哥哥的脸可都让你丢尽了。」鬼五拎着一个破麻袋走
了过来,给我搭在肩头,然后在我的身边坐下。
我笑笑,抻了个懒腰,抬头看太阳,「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物。」
「那也不能那么色瞇瞇的呀!」鬼五骂着捅了我一下,目光也变得迷离了起
来,「人家是天上的凤凰,咱们是泥里的泥鳅,根本就不搭界的。」
「谁说的?我将来要找女人,就找那样的,就找她!」
「胡说八道!得了,别胡思乱想了。饿了吧?喏。」他递过来一个瓦甕.
我有点犯愁了,看着里面乱糟糟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食欲,「咱们不是还
有点银子吗,干嘛吃这个?」
「丐帮么,就要有丐帮的样子,兄弟,咱们就吃这个。」
的确是有点饿了,而且我也打算就混在丐帮里了,硬着头皮也上吧!唔,味
道还不赖!
鬼五在旁边笑了,「其实这都是酒肆里要的饭菜,不过就是搅和了一下,怎
么样?」
「你吃。」注意到鬼五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有。」他果然还有一个瓦甕,也开始吃了,也挺津津有味的。
过去看了一眼,我有点不乐意了,「干嘛给我好的,你却吃这个?」
「兄弟,你刚来,咱们的规矩,得慢慢的适应,你原来是有钱人吧?」
「为什么?」
「你身上的衣服虽然又脏又破,可那是上好绸子的,还有,你这鞋,是靴子
改的吧?」
我才注意到鬼五的脚上登着一双破烂的草鞋。
「以前是挺有钱的,可家完了。」我脱下自己的鞋子,「这鞋给你。」
「我不要,你看你那脚,光脚能走路吗?」
「咱们换呗,你叫鬼五,我叫鬼六,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不对么?」
「叫鬼六的无礼小贼,你给我过来!」巷子口多了三个人影,那个漂亮的红
衫女孩正威风凛凛地看着我,黄昏的斜阳斜射在她的身上,她更娇艳了。
「来了不是。」鬼五小声念叨着,「这是郭大侠和黄帮主的闺女,郭芙,郭
大小姐,得罪不起呀!喏,那胖子是郭大侠的大弟子武敦儒,瘦的,模样挺俊的
那个叫武修文……」鬼五做了一个很晦涩的鬼脸。
「很了不起吗?!」我瞇着眼睛,觉得郭芙那盛气凌人的劲头实在不怎么可
爱。
「了不起,嗨,兄弟,过去认个错吧,就当是给郭大侠和黄帮主面子。」鬼
五趴起来,满脸赔笑地迎了过去,「哎哟,郭大小姐,您这是让谁招了?」
「你闪开!」郭芙竖着眉毛,「我要教训这无礼的小贼!跟你没关系。」
「别介呀,他是我兄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鬼五就替他赔罪还不行吗?」
「叫你闪开!」旁边的武修文伸手就在鬼五的肩头推了一下。
鬼五的武艺不赖,本能的歇肩卸力,可后招就来了。
我看着,知道武修文的武艺比鬼五要强了很多,但没想到武修文会对鬼五动
手,看着鬼五被推倒在墙边,我火了。
「喂,有事冲我来,干嘛打我哥哥?」
「打的就是你!让你贼兮兮地瞎看!」
武敦儒抢步过来了,郭芙气哼哼地在旁边看,武修文冲过来。
拳脚劈头盖脸地下来了,我不打算还手,装么,就得彻底一点。
鬼五抢过来,用身体护住我的头脸……
看着鬼五的样子,我有点感动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其实我们就是萍
水相逢。」
「嗨,没什么。」鬼五伸手揉着脸上青肿的地方,「这个乱世中,像咱们这
样飘零的人很多,如果咱们自己再不互相帮一把,那还有活路吗?武修文,我操
你妈,下手这么毒,踹得老子卵子疼!」鬼五顶不住了,捂着裤裆蜷缩了起来。
乱世?乱世!这的确是一个乱世。我沉默了,看着龇牙咧嘴的鬼五,其实我
也是这乱世的制造者之一吧?
「呸,呸!郭大侠和黄帮主那么好,怎么教出这么操蛋的徒弟?!唉,小六
子,麻烦你给我屁股一脚。」
「干嘛?」
「这都不知道呀?!鸡巴受伤,踹屁股一脚就好了。轻点啊,要不屁股又得
疼。」
「那能行么?我看你还是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不行!我这鸡巴可是要给女孩子看的,让你看了,怎么行?得了,你也别
踹了,这劲好像缓过来了。」
夜了,一轮很亮的月亮挂在当空,风清清的,白天的闷热也好了许多。我们
窝在一个有门楼的大户人家门口的台阶下面,鬼五睡得很香。我睡不着,我觉得
鬼五很好,我为自己当初起的那一丝杀心感到很难受,他是汉人,和我们敌对的
民族,我们正在打仗,他应该是我的敌人,杀掉他不应该有什么可难受的,可我
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他肯保护我,其实……他说的话也使我有点难受。嗨,别想
了,其实你潜入这里就是为了要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呀?可
我还是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我穿上鬼五的草鞋,不怎么舒服,那些细草有点
紮脚,而且不怎么跟脚,总比没有强吧,我轻手轻脚地飞上了旁边的高墙,顺着
墙头溜了过去。
要干嘛?我自己也没太想好,至少收拾一下讨厌的武家兄弟和郭芙,如果可
能的话,要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黄蓉,或者连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姑娘也顺手抓
了,她太漂亮。
蹿房越脊,这个镇子挺大,不过展开轻功也不一会就到了黄蓉他们下榻的客
栈了。必须得小心一点,我对自己的武功虽然挺有自信的,不过他们能打败金轮
法王,我琢磨着自己这两下子恐怕还不能和金轮法王相比。武敦儒、武修文、郭
芙的武功实在挺差劲的,那么厉害的就是黄蓉和那一对俊得让人眼热的少年男女
了。碰到他们落单的时候,嘿嘿~我的心都有点痒了。
刚到了客栈的屋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客栈的整个情况,就有一个房间的门
开了。我吃了一惊,连忙隐身在烟囱的后面,手已经探向了背后单刀的刀柄。
一个白衣少女款款地走到庭院当中,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光线变得清冷了,
她如同笼罩在一层清晕之中,清清的夜风把她的长发吹拂了一下,扬起来,她转
过来了,把目光投向我脚下的屋子,我记住了那目光,幽怨,淒美,真的让人心
碎,她的脸上飘过一抹无奈的伤感,然后轻飘飘地飞上了旁边的屋顶,轻飘飘地
向夜幕中飘开去。
我的心剧烈地跳了几下,这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忍心把这样好的女孩子伤得
那么深?
「龙姑娘!」黄蓉的声音传来了,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门廊的柱子,
抬头看着那少女消失的方向。
本来是要追下去的,可是看到了黄蓉,我停下了。毕竟,那少女吸引我的只
是那清丽绝俗的容颜,而黄蓉不一样,美丽的同时,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
些说不清楚的约定,她更深深地在我的心里,以前或者只有恨,而现在……我说
不清楚这感觉。
黄蓉微微地皱眉,幽幽地歎息,她的眼神好複杂,没法弄明白。她深深地吸
了一口气,似乎要回到房间去的样子,手却突然一扬,一个很细小的东西向我飞
了过来,无声无息。
这是一种多少有点熟悉的感觉,这细细的东西使我想到了郭靖射过来的箭,
也有那种夺人心魄的威势。烟囱帮了我大忙了,我不用特别地躲闪,不过我知道
接下来是会有一阵格斗的,手一翻,单刀已经在手里了。黄蓉轻飘飘地来到了屋
簷,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绿油油的竹杖。她脚下错的那几步非常轻巧迅捷,真不敢
相信她是一个孕妇,她手里的竹杖也非常凌厉,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她娇柔慵
懒的外表给骗了,尽管我很在意黄蓉的武功,但一见到她,我就不由自主地被骗
了,这怪我自己。闪开这第一棒,连绵而来的就是第二棒,第三棒……
她的竹杖总是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或缠或抽或打密密层层地罩过来。
我被魇住了,拆过六招之后,我彻底地被黄蓉迷住了,因为她无论在任何方
面都不比我这个自以为有惊天动地本领的男人弱,而且似乎更强一些,她在战场
上已经让我这个打了无数胜仗的万夫长吃了大苦头,现在,在一对一的格斗中似
乎也要让我栽跟头了,这个女人,我要赢你!她的竹杖缠过来了,我沉肩定气,
不再一味地闪躲,宁肯脚踝受伤,我也要反击,我习惯进攻,单刀脱手环过去,
挡住黄蓉的退路,双掌一合,我向黄蓉逼近了。
黄蓉稍微有一点惊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不过她纵横江湖多年,再怎
么古怪的武功也不放在心上。看着黄蓉居然用奇妙的身法从我设定的包围当中轻
易地脱身,并且马上反击,我忍不住要叫好,可没那工夫,我得展开身法全力对
敌。身子在空中腾越起来,我追上了正在回旋的单刀,伸手在刀柄上一拨,单刀
就改变了方向,而我从另外的方向向黄蓉攻击了过去。
「你是金轮法王的什么人?」黄蓉是从这种兵器脱手攻击的方法上得到的判
断,但话一出口就多少有点后悔了,显然眼前的这个蒙面人与金轮法王的武功有
很大的差别,金轮法王是西藏秘宗的武功,沉猛刚健,法度严谨,而这个蒙面人
身轻如燕,来去如电,出手招式又是轻巧诡异,其中随意性也非常大,除了兵器
离手的打法,实在没有什么地方与金轮法王的武功相近。
我没弄明白她干嘛这么问,这样的快速,我全靠一口真气,也没法像她那样
开口说话。飞身过去准备拨刀再攻的时候,我看见屋簷上多了一个人。就是日间
的那个英俊少年,他手中提着一口青光闪烁的青钢剑,正笑吟吟地站在我的退路
上。我吃了一惊,不再拨刀,顺手把单刀握住,抱刀一斩,我已经转向攻向了那
少年。
这可没有丝毫可犹豫的,一个黄蓉,我打着就不见得能打赢了,这会儿又多
了一个帮手,再打下去,我可连跑也得看运气如何了,这趟就这么地吧,虽然一
个目标也没达到,总算知道了黄蓉武功的深浅,得算是一个收穫吧。那少年似乎
料到我的行动了,他提前就让开了我的通道,同时也避开了这追魂逐电的全力一
击。
「过儿,不要追!」黄蓉扶着竹杖在屋顶没动。
那少年却不依不饶的,他轻功真好,轻飘飘的,似乎不怎么费劲。我真担心
被他追上,撒开了双腿在镇子里的各处屋顶飞掠着,一直跑出了镇子,耳边只有
呼呼的风声……
我跑什么呢?黄蓉也没跟来呀,难道还真怕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了?想到
这,我就好笑,蓦地停下了脚步,单刀一横。
那少年也停下了,「打么?」
我被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激怒了,而且觉得刚才那阵没命的逃跑实在是太没面
子了,窝火。于是挥刀就杀了过去。
少年不笑了,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的眼珠转了起来。
他的剑法真的很巧妙,招数就像万花筒一样层出不穷,不过我越来越有信心
了,这乳臭未干的男孩子出招收招的速度与我还有很大的差距,快速可不光是轻
功,再有十来招,我就能制服他了。浑身都出汗了,真痛快呀,这样一对一的格
斗跟战场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更刺激。
「还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宰了你!」我有点打疯了,狂劲融在刀法中,想收都有点舍不得了。其
实我也没想宰了他,挺喜欢这漂亮的男孩的,我就是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架,打
得高兴了而已。
「宰了我,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是吗?」
「你觉得你装得挺像吗?嘿嘿~」
「装的?」
「别打了!」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你砍了我得了!」少年停手了,可我的刀还在劈下去,他似乎一点也不害
怕。
我停下了,很好奇,但觉得有点不怎么舒服,筋骨好像还没有完全活动开。
「那么爱打架,你砍呀!」少年脖子一梗,冲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不砍,你把话说清楚。」
「打得我胳膊都酸了,鬼六,你武功这么好,干嘛要受人家欺负,别是被郭
芙那丫头迷住了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连忙摸脸上的面巾,还在呀!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你一开口说话,不就露馅了吗。」少年收起了青钢
剑,甩搭着胳膊,很潇洒地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是么?」
「你自己找去,襄阳城方圆几十里内,除了蒙古人,有你这样说一口标准官
白的吗?老兄,以后要当奸细,稍微也得下点功夫吗。」
我就觉得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一阵透心凉。
「还有你这扮相,你看你有半点象叫花子吗?衣服虽然破,绸子的,脸虽然
脏,劲头还在,你这秃瓢怎么解释呀?刮掉小辫的时候是不是挺心疼的呀?」
「你看的很仔细,不怕我杀你?」
「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要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我是好心好意地来提醒
你,免得你落在黄蓉的手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说,黄蓉是在算计我?」
「鬼六,你敢孤身一人来探襄阳,武艺又这么好,应该不是笨蛋吧?你说,
我都看的出来,人家黄蓉黄帮主纵横江湖几十年了,号称「心比比干多一窍」,
那么厉害的人物,人家能看不出来吗?你是谁,我是不清楚,但看黄蓉那么在你
身上下工夫,想必你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得了,你要砍,趁早啊。」
「哦,你是谁?」
「我呀,我叫杨过,字改之,你叫我杨大哥就好了。」
「杨过,你费劲扒拉地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你爱听不听,不过你的口音真的骗不了人,我劝你还是装哑巴比较好,衣
服也要换,头上最好是粘点毛,这走路的姿势也得改,这罗圈腿是摔交或者骑马
弄的吧?老兄,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不乐意看着黄蓉事事都得计,没别的,你要
是没别的事了,咱们就回头见?」杨过站起来,伸手拍打着屁股上的土。
「你真不怕我杀你?」一直处在下风的滋味也不怎么得劲,话说透了,我的
脑袋也清醒了,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这人也奇怪,黄蓉也就罢了,这杨过的武功
明明比我差,怎么好像也总佔我的上风呢?
「哎呀,别磨嘴皮子了,我得回去找姑姑了,再说,你也不是那号人呀。」
他冲我眨了下眼睛,笑了。
「哎,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号人呢?」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是么?」我使劲地揉眼睛。
「嗨,你们蒙古人虽然凶残,到底都是一帮老实人,我走了,你小心点啊,
别回头又让谁给算计了。」
杨过给我的提醒实在是很及时的,我懒得猜测他的目的,我得管好自己,而
且我觉得这个男孩要干什么,我也实在猜不出来。杨过走了,我发了一会愣,决
定不回镇子去了,那虽然说不上什么危险,但我不喜欢被愚弄的感觉。我也实在
不想再面对鬼五了,他肯定是黄蓉欺骗我的帮凶,见他,我担心自己会杀他,我
不想那么干,就算是报答他替我挨打吧。那么郭芙他们过来打我是不是也是安排
呢?管他呢,总算他对我好了一回吧。脑袋又有点乱了,我也困了……
************
「他没回来?」黄蓉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前树枝上正在忙碌着的小鸟。
「没有。」鬼五单腿跪在屏风的外面。
「这样,鬼五,你快回襄阳城,告诉郭大侠,说蒙古军的无炎也许已经混进
襄阳城了。」
鬼五的脸色变了,失声道:「师父,您说那是无炎?」
「还不怎么笃定,不过一个蒙古坐探是不会有那样厉害的武功的。他肯定是
军人,而不是那些忽必烈手下的江湖人物。想必就是那个很厉害的无炎了。」
「师父,我看咱们不能再在此处停留了,明着有金轮法王一行,暗中还有无
炎,您若有什么散失,那……」
「金轮法王他们并不足虑,无炎此来必有图谋,你赶快回去,让郭大侠搜捕
那些已经放进城里的坐探,咱们的空城计也用不着摆了,让他把新野的部队也马
上调回来吧,咱们看来也只能死守襄阳和樊城了。」
一根木棍从树下伸了上来,一捅,枝杈间的鸟巢就倾倒了。
黄蓉哆嗦了一下,听到郭芙清脆的笑声,不由皱紧了眉头。
「鬼五,你速去,我们随后就回襄阳。」
************
再出现在官道上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上身穿着一件补丁落补
丁的粗布小褂,下面是一条只到小腿的宽大的裤子,脚上登了一双农家汉最常见
的千层底布鞋,脑袋上顶了一个斗笠,腰间还挎了一个装着十来条鱼的鱼篓,俨
然一个进城卖鱼的乡农了,这套行头可是货真价实的农家打扮,为这,我花了一
个元宝呢。而且外形也着实下了番工夫,腿是一定要瘸了,背还得弓一点,不然
军人固有的姿态也很容易暴露,头上粘了一丛很不怎么舒服的花白头发,藉着粘
头发的劲,我还在脸上弄出了一些皱纹,把嘴角尽量地耷拉着。对着鱼塘的水照
了半天也没发现破绽,我才出来的,这回挺有自信的。就是天挺热的,实在有点
难受。
一上道,我就吓了一跳。老远就看见郭芙和武敦儒并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
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武修文,那么车厢里想必就是黄蓉了。
本能地想躲,可是我没躲,就那么一瘸一拐地慢吞吞地走着,心里也挺紧张
的,这是我和黄蓉又一次的比试吧?我已经输了两回了,看这次怎么样吧!
近了,近了。我尽量地使自己放松,紧张是会出破绽的。
「你看那个大叔多可怜。」郭芙的声音传过来了。
「嗨,还不是蒙古人闹的。」武敦儒歎了口气。
马蹄声接近了。
「大叔,您去哪儿呀?」郭芙的声音没有了那份刁蛮,变得温柔悦耳,她还
从马背上下来了,走过来。
我转过脸,看到郭芙那灿若春华的脸上带着微笑,而眼中则是温柔的关切,
我的心动了一下,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美丽的姑娘。
「现在路上有好多蒙古人,您一个人走路可要当心呢。」
我嘎巴着嘴,哑哑地叫了几声,用手随便地比画着,指着襄阳城的方向又直
自己的鱼篓,然后做吃饭状。
「您要到襄阳城去卖鱼呀?」
我连忙点头。
「这离襄阳城还有十五里路呢,您腿脚不好,不如这马就给了您吧。」郭芙
把马韁递过来。
我懵了,她的手又白又嫩的,手指像刚出芽的嫩葱,她脸上的诚挚也让我感
动,她更漂亮了。
「您收下吧,进了襄阳城,您到驻马巷郭家大院还给我就好了,正好,我们
也好久没吃鱼了呢。」
她笑着,露出腮帮子上好玩的酒窝,我觉得眼前一迷糊,如果不是马上想到
鱼篓里有我这些天画的好几张地图,我就要把鱼篓都给她了。
「大叔,您就收下吧,我们要赶回襄阳去的,不能跟您推让了。」郭芙把马
韁塞在我的手里,然后轻巧地跳上正走过来的马车的车辕,还冲我招手。
我坐在官道边,看着悠闲地吃草的马,他们已经过去很远了,影子也看不到
了,我一直在想事情。我明白战争应该怎样打,人应该怎样杀才更省力;至于烧
房子,那很简单;对付反抗的女孩子就更驾轻就熟了,可战争为什么要打?我想
不太明白,以前也没怎么想过。我知道我喜欢打,寻找刺激和荣耀的感觉很好,
没有比在战场上用生命赌博更来劲的事情了,我可以为了打赢干很危险的事情。
可现在,我认识了鬼五,今天又刚认识郭芙,他们都是好人,我干嘛要跟他
们打仗呢?这让我真很烦恼。如果对手是黄蓉、杨过、或者强大如郭靖,那么打
也就打了,我还要面对喜怒都如透明一般的郭芙,这样有点任性的女孩子用得着
打么?汉人里应该有好多这样的人吧?用军队来征服他们到底有必要吗?想不明
白了。
「老头,看到一辆马车和三个年轻人过去吗?!有一个丫头长的就跟仙女似
的。」
我正琢磨事,官道是急三火四的赶来了一帮人,其中的一个很有点不礼貌地
冲我吆喝着。嗨,到人家的地头了,谁他妈的都冲我吆五喝六的!我有点冒火。
抬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是自己人,那哥们穿着蒙古武士的号坎。顺着
看过去,不远处就看到金轮法王一行。我的心咯登一声,这显然是来追黄蓉他们
的,好像也知道杨过不和黄蓉在一起。告不告诉?我犹豫了一下,连自己也不知
道为什么顺手就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那武士马上反回去通禀了金轮法王,金轮法王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几乎是
毫不犹豫地下令继续沿着官道追了下去。我马上就觉得自己是又上了一课,江湖
看来还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走的,武功好不见得就走的明白。
悄悄地跟着,我没有骑马,而是展开轻功隐身在树丛之中。
************
「师娘,好像是有人赶上来了!」武敦儒不愿意看着郭芙和武修文并肩坐在
车辕上说笑的样子,就故意落在了后面,于是最先看到了追赶的马队。起先还不
怎么在意,但遥遥地看见了竹竿子一样的金轮法王,武敦儒就觉得后脖颈子直冒
凉风。
黄蓉正在车厢里小憩,听到武敦儒的回报,也不由出了身冷汗,事到如今也
只好打了!伸手抓过打狗棒,就要出去。但马上就想到了斗力根本就不是金轮法
王的对手,自己身子如常的时候也不见得就能敌得住金轮法王,何况现在身子这
样的沉,那该怎么办呢?
「芙儿,小武,你们俩都进车厢来……」
「妈咱们快跑吧?」郭芙的确是有点怕金轮法王的,这是第一个连自己父母
也没辙的怪物。
「让你们进来就进来,把马车停在路边。大武,你一定要镇定,待会儿金轮
法王他们赶过来,你就过去迎一下他们。」
「妈……」
「别出声!」黄蓉有点急了,一双星目瞪了起来。
郭芙吐了吐舌头,闭嘴了,实在不明白。
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前,武敦儒单人独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金轮法王挥手喝止的身边的武士,瞇着眼睛很仔细地看,又闭上眼睛听,心
里一个劲地犯嘀咕。
「法王居然还很有兴致呀,是在官道上走马么?」武敦儒一提马韁,迎了上
去。
黄蓉松了一口气,多少放心了一点,因为武敦儒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惊慌。可
伏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却抖个不停。再看旁边的武修文,他虽然强自镇定,但脸色
已经白了。黄蓉不由微微摇头。知道这是自己和郭靖多忙于公务疏忽了对女儿和
徒弟的教导,他们又依附在羽翼之下,江湖上的朋友处处相让,没有吃过什么苦
头,所以一碰到真正的危险,往往就没了主意。现在看来大武的确还有一些大将
的风度,至少比小武和郭芙要出色一些了。
金轮法王心中虽然起疑,但面上依然要保持着宗师的气派,翻身下马,朗声
道:「小僧倾慕黄帮主风采,总是盼望能多听一些黄帮主的妙论,古有刘备三顾
孔明于隆中,此地虽非隆中,但小僧一请不至,也不敢有悖先贤故事,此来便是
来二请的。」他见武敦儒勒马退了一步,马上就把目光逼视了过去,想从武敦儒
这儿找到些答案。
武敦儒心中已经慌了,只是他天生一张黑脸,目光又向来呆滞,旁人一时也
看不出来。这时被金轮法王精光四射的目光一扫,不由自主地伸手就抽出长剑,
勒马又退了几步。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蓉听到笑声,心中也不由一乱,不过多少有些准备,倒也不怎么害怕,小
声对郭芙和武修文说:「待会动手,你们一定要尽快脱身,不必管我。」
金轮法王笑归笑,心中的疑窦也没有彻底揭开,毕竟黄蓉的声名太盛,实在
不知道有什么佈置。他抬头看了看武敦儒,心下一横,只要不是杨过和小龙女联
手,或者郭靖亲自来到,纵使有什么佈置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迈步上前,凌
空一掌劈了过去。
武敦儒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身形一纵,离开了马背向,「师娘,快走!我在
此断后!」一声长嘶,武敦儒的坐骑被金轮法王的一掌打得滚到了官道边的沟渠
中。
黄蓉心中一凉,知道再怎么说也骗不了金轮法王了,只好拼了。
金轮法王听到武敦儒的呼喊,心中的疑窦全消,也不再追击,伸手向背后的
武士一招,「去请黄帮主大驾。」知道并没有埋伏,那么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众武士纷纷下马挥舞着兵器围了过去。
一阵微风吹过,路边的杨树叶子「唰啦啦」地一阵响。
金轮法王的耳朵一动,厉声喝道:「什么人?」双掌一错,一股劈空掌力就
发了出去。
只听一声长笑,一道灰影一闪,已经落在围过去的武士当中,几个武士惊呼
数声向四处摔开,手中的兵器已经不见了踪影。
金轮法王只觉眼前寒光闪闪,四把弯刀从四个意料不到的方位飞了过来,居
然隐然把自己困在了当中,灰影晃动,中宫直进的自然是对手手中的弯刀,狠辣
迅捷当真是前所未遇,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歎中原武林能人辈出,当真是藏龙
卧虎之地。
心中虽然惊诧,但金轮法王也不怎么慌张,只觉得来去的飞刀虽然令人眼花
缭乱,劲力却远不及自己的「五轮大转」,当下空手就过去夺刀。哪料到,刀随
人走,连拆了几招,自己虽然安然无恙,那些飞来飞去的飞刀却也没有碰到,反
而又多了几把,那是对手又在武士中转了一个来回。
郭芙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打斗,一时忘了害怕,不由拍手叫起好来了。
黄蓉的心里一阵迷惑,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危急时刻,他出手相助,
目的又是什么?答案是来不及想了,显然金轮法王还没有摸到脉络,要说真实武
功,恐怕……
「大武小武,你们快带着芙儿走!」说着伸手在郭芙的腰间一托,一送,郭
芙就飞了出去。
「师娘,您也一起走。」武修文过来拉黄蓉的袖子,「师娘,您身子不适,
还是先回襄阳调理要紧。」
黄蓉初时不理,见武修文催得急了,不由一甩袖子,双眉一皱,「为人不讲
「侠义」二字,练武有何用?活在这人世间又有何用?」
「黄帮主,这老和尚武功强的紧,你若不走,恐怕我老人家也要陪着你倒霉
了。你先走,我糊弄一会儿,自己也就去了,你在,我碍手碍脚的,岂不大家糟
糕!」
黄蓉知道这人轻功着实了得,说要脱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这样打法,自
己出手相助只怕真是碍手碍脚。
郭芙却跑了回来,「妈,咱们一起上,今天就除了这妖僧!」说着拔剑就要
上前。
黄蓉一把将郭芙拉住,「如此多谢,此处前行一百步,有一岔路,眼岔路下
行里许有一片树林,黄某便在那里等候先生。」
************
一边跑路,一边给自己这次愚蠢的行动找理由,连我自己也没想明白。就因
为想跟金轮法王比武?或者是眼看着弱小要被欺凌而一时来的义愤?要么就是图
谋?我觉得图谋挺好的,这怎么说也叫恩吧,回头黄蓉算计我的时候,多少也得
想一想。但内心里的答案似乎还没清楚,嗨,费劲想那些事有个屁用呀?我现在
真的很难受,刚才跑路的时候没怎么跑利索,屁股上挨了一脚,虽然没踹实,但
现在火烧火燎地疼,纵身腾越的时候,每动一下,就疼,肌肉还酸溜溜地,好像
要把我的力气消耗掉了,越跑腿就越沉,瘸子也不用装了,真瘸了。跑的都没魂
了,这是跑哪儿来了?他们根本就没追来,还跑个屁呀!用夺来的弯刀拄着地,
我停下了。
不停还好,这一停,只觉屁股的肌肉剧烈地扭曲了一下,然后一跳,开始是
酸溜溜的滋味,马上就产生了撕心裂肺的疼,冷汗一下子就湿透了衣衫,腿上的
力气没有了,人也摔倒了,咱们蒙古人讲究骨头断了也得挺着,我咬牙,可有点
咬不住了……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娘,还是,还是……」一个很柔的女孩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了,轻
柔中多少有一点烦恼。
「巧儿,你自己找的麻烦,你自己弄吧,我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回
答的是一个很风骚的女人,听声音就能听的出来,很飘,中间还带着一种类似调
笑的味道。
「可是,可是……」
「嗨,有什么可害羞的呢?男人么,都那么回事的,总是要见的吗?不好意
思呀?好我出去不就完了。」
额头上一凉,好像敷了一块湿透的帕子。我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都很热,一个
劲地冒汗,不光是屁股疼了,好像脑袋也疼了起来。这帕子真好,我觉得舒服多
了。耳边又传来了歎息声,看来那姑娘真够烦恼的。我的脑袋开始恢复正常的运
转了,估计是这对母女把我弄到这不知道地方来了,我的伤势有点恶化了,还发
烧了。操你妈的金轮法王!你等着我,咱俩没完,我要是不在你屁股上踹几脚,
我就不是无炎,你就是第一护国禅师也不行,哎哟喝,还他妈的真疼,哦,金轮
法王怎么看也有五十来岁了,按正常的推断来看,他妈怎么着也得六七十了,估
计操起来没什么劲,不知道她有女儿什么的没有?我乐了,但眼皮还沉的厉害,
睁不开眼。
屁股上突然挨了一下,「啪」地一声。太突然,太疼,还没来得及忍,我就
喊了出来,这一阵酸疼弄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哎呀!妈——」女孩尖叫着飘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诈屍了?」
眼睛睁开了,被阳光刺了一下,我真的泪流满面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竹屋,一几,一榻,一张很讲究的琴榻,琴榻上摆着一副
非常古雅的琴,地面是磨光的竹子,亮晶晶的,东边的墙上挂着两个斗笠和两件
蓑衣,北边的墙上则有两幅字,那就不认识了,立轴的中间挂着一口宝剑,至于
宝不宝,那就看不太出来了,不过够古,而且看起来很值钱,西墙整面墙都是一
格一格的架子,架子上就堆满了书,书的种类也够多的,有纸的书本,有竹子条
的卷,还有布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书,眼都晕了,就觉得房间中充满了竹
子清清的味道,还有一股浓浓的书香,人也快晕了。
「妈,他……」
「他怎么你了?」
顺声看过去,看见一个非常古怪的村妇抓着一把扫帚躲在门口,她的脸很奇
怪,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神却非常灵活,看着我好像很好玩。
我龇牙咧嘴地趴在竹榻上象蚯蚓一样蠕动着,咬紧了牙关。
「你这么怕羞,还怎么当医生呀?」
「妈。他……」
「他,他,他,他什么呀他?他受了一点很简单的轻伤,只要把你亲手熬制
的药膏贴在他的屁股上,不用两天就好了,你不贴,他就得自己熬一个月,或者
更长,你想怎么样?」
我一口咬住了竹榻头的那一管竹竿,知道不能止痛,多少好受一点。
「快呀!不然你的榻子就要完蛋了!」
我才注意到,竹榻边的竹子已经瘪了。
啰嗦的怪女人没了,门口是一个身材娇小纤秀的女孩,她的脸背着光,还不
大清楚,她给了我一种轻柔曼妙的感觉。她闭着眼睛,双手前伸,一点一点的挪
过来了。我愣住了,那是一张残疾的脸,五官都像一边偏着。那手却纤巧修美,
肌肤莹润柔滑。
「小心。」她眼看就要撞到琴榻了,我提醒。
「哎呀。」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丝惊慌,瞥过来,与我的目光一碰,又一丝
羞涩,一点烦恼。这眼波在与我的目光交接的刹那惊慌地躲开了,凌乱得像被惊
吓了的小动物的目光。她的眼睛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比罕见的流行还
要有光彩,还是流星比较准确,因为那眼波是流淌的,不能捕捉。她迅速地背转
过身去,双手摀住胸口,使劲地喘息着。她的背影好美,我觉得一点也不能介意
她的脸成了那样,她有那样的眼波,有这样的身材,别人已经要嫉妒得发狂了,
如果……「你,你把眼睛闭上。」
「哎!」我闭眼,虽然不明白我干嘛要闭眼,我还是做了,她似乎有种没法
违抗的魔力,至少我不能。
寂静,耳边只有窗外清风吹拂竹林的声音幽幽地送进来,还有竹榻发出的挺
刺耳的吱呀声,再就是女孩的呼吸了。这静似乎也有了魔力,让人心境平和。
片刻她又开挪了,近了,已经能感到女孩的体温了,她清得几乎没有味道。
「脱,脱裤子。」声音涩涩的。
这可把我难住了,一动就要牵动肌肉,肩连着背,背带动了腰,腰一动,屁
股就扭曲起来,那疼简直就又要把我弄晕了,还晕不过去,只能咬牙挺着。
「好了,好了,你很疼吧?」女孩的手搭在了我的腰上,有点抖。
这还用问吗?我感到一阵松弛,到了嘴边的话就收回来了。
她开始了,一点一点地解开我的裤带,很慢,她屏住了呼吸,动作渐渐地快
了。配合着让她把我的裤子褪下去,我的感觉很特别,就在她那温润的手指碰到
我的皮肤的时候,我「嗷」地一声叫了出来,鸡巴一下子顶在竹榻上,生疼……
那是一阵奇妙的沁凉,药膏从她的手上涂抹到我的屁股上,舒服极了。我完
全陶醉了,全没留意其实那女孩只是胡乱地把药膏抹在我的屁股上,有一些还抹
在了臀沟里,糊住了屁眼,我的感觉是她在细心地爱抚我……女孩哭着跑掉了,
留下空剌剌的我。
「你这小子,还真够下作的啊!」身边换了人。
我才注意到自己艰难地撅着屁股,脸上恐怕是淫贱,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
鸡巴的烦恼实在是……
她似乎是在很仔细地打量我,那目光像一阵火苗在我身上燎。
「干嘛?」
「哎哟,你还知道害羞呀?」
「我,这个,那个……」
她在我面前摊开手掌,笑吟吟的看着我。
「干嘛?」
「钱呀!你以为这就算完事啦?药膏五十两,护理费五十两,哦,还有拉脚
费五十两,一共是一百五十两,对了,还有精神损失费五十两,凑个整,一共二
百两,麻烦现银,盖不赊欠。」
我目瞪口呆。
************
郭靖看到形容憔悴的黄蓉,连忙迎过去,想把妻抱在怀里,可忍住了,只是
走在黄蓉的身边,用目光关怀。
正厅的气氛显然很严肃,看来形势又发生了变化。黄蓉看了看郭靖,歉意地
笑笑,丈夫的身心都在这襄阳城上,而自己,随心所欲的毛病还是不时地要犯一
下的,自己的心里,襄阳城的份量可能还比不上丈夫和女儿,于是自己就冒险…
…看到郭靖宽容的目光,黄蓉不觉得如何疲惫了,尽管这一程的确是凶险只
极,现在回来了,那么就要把精力放在这襄阳城的上面吧。
形势的变化的确严峻了起来,十万大军已经打破了新野,西线的支点谷城正
在苦战,而且有一支两万人步骑混编的部队已经在强渡汉水,目标当然是要从南
面包抄攻击樊城,进而切断襄阳城的补给线。两天,就两天的时间。黄蓉心中盘
算着,现在,襄阳城,樊城,都在手里,还有东线的大洪山,能够控制的还有方
圆百里的地域,还至少能保障一半补给线,不过这补给线很可靠吗?襄阳城现在
聚集了大量从各地聚拢过来的败兵和难民,仓储的食物的确是很紧张了,可荆州
的补给却一直也没有上来,只能靠樊城少量的补充,其实樊城也很紧张……
「各部的收编和整编现在如何?」黄蓉问坐在首位的大将王猛。
「基本顺利,从各地退过来的部队杂七杂八的也有四万三千人,百姓中新编
了七千人正在训练,加上我们本来的三万和驻紮在大洪山的两万,我们现在也有
十多万,不过马匹、兵器、粮草都很缺乏,尤其是粮草,现在难民的人数已经超
过了二十万,我们……」
「好了,王将军,我想请你挑选现有部队中最好的一万人去守住红山阪,保
证襄阳城与大洪山之间的通畅。隋浅将军,请您带一万步卒去增援大洪山的严茂
森将军,大洪山谷地的土地很好,想麻烦你们坚守的同时,抽调一部分兵力,在
大洪山以摩崖岭为中心,开闢一个可以驻军养民的基地。朱子柳,朱兄,我希望
你马上把难民组织起来,铁匠,木匠,这样有手艺的人留在襄阳城,其他的老幼
妇孺,以及农户,都陆续地转移到大洪山区去,把那里开垦出来,至于补给和种
子,你向周大人要。周大人,咱们再难,也要保证大洪山的补给……」
主管后勤补给的襄阳丞周惜汉愁云满面,「黄帮主,咱们的口粮和军粮最多
能支持本地驻军半年,民间或者还有些存粮,要是……我看还是把难民向南方疏
散吧。」
「目前蒙军已经渡过了汉水,威逼樊城,除了水路,其他南下的路线都已经
十分危险了。而且朝廷的援军和补给迟迟不到,咱们要打仗,军队就得有吃的,
如果自己没有一个基地,那……我想把大洪山建成补给基地,那里地势好,可以
固守,谷地中又可以耕种,或者眼下是虚耗钱粮,明年,后年,以后,那里就可
以支撑襄阳和樊城。」
「我同意,咱们是要做长久打算的。」「我也赞成。」
「好了,咱们就这么定了。靖哥哥,只能给你一万步卒,在整个部署完成和
难民转移完成之前,你一定要守住石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在石桥坚守
十天,不能退一步。」
「好。」郭靖知道这十天将要面对怎样的压力,但看到妻子眼中的信任,胸
中的英雄胆气就来了。
「天气虽然热了,晚上还凉,这些衣服一定要记得换呢。」黄蓉坐在床上给
郭靖打理着行装。
「哦。」郭靖坐在桌前的椅子里洗脚,看着妻,觉得这短暂的分离真难,「
蓉儿,你自己的身子重了,要小心呢。」
「都怪你!干嘛在这个时候把人家的肚子弄大!」黄蓉觉得好一阵疲惫,好
一阵烦,竖起眉毛就火了。
郭靖「嘿嘿」地笑着,知道妻子的压力是太大了。其实她就是没有压力,怀
孕的时候也爱闹,身子不舒坦么。
黄蓉气鼓鼓地瞪了郭靖一会儿,乐了,「哎呀呀呀,我脚抽筋,哎呀,腿麻
掉了……」
郭靖光着脚就跑过来,蹲下,「这样好点么?」他细心地剥掉黄蓉的鞋袜,
把有点肿的脚捧在手里,扳脚趾,然后揉。
黄蓉长嘘了一口气,觉得好舒服,轻轻地咬着嘴唇,看着专心致志的郭靖,
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儿不再走开。
「靖哥哥,我发火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你以前不也有事没事就发火么,我爱看你发火的样子。」
「石桥左边的那座……」
「我知道的,不用你嘱咐我。」
「你多准备点石头……」
「我知道的,蓉儿,你真的好啰嗦的。」
「你嫌我啰嗦吗?」黄蓉恼了,抽出脚轻轻地踹。
郭靖捉住,把黄蓉的脚贴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辈子仗了,我知道的。」
「吹牛,就前几天,咱们威风凛凛的郭大侠不还让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吗?」
「真的,你消息准吗?我把潜入的坐探都抓起来了,怎么严刑拷打,也没问
出无炎的下落呀。」
「也许是我猜错了?」
「蓉儿,你一定要小心。」
「这一只。」黄蓉把另一只脚伸过去,轻轻地在郭靖的胸前蹭着。
「不要吧……」郭靖忸怩起来了。
************
仇恨!这滋味还是第一次在杨过的心里蔓延开来,他茫然地在旷野中走着,
浑身战栗着,觉得很冷。黄蓉不喜欢自己,郭芙不喜欢自己,武敦儒和武修文鄙
视自己,都没什么,自己也不喜欢他们。但一向疼自己,爱自己的郭伯伯居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黄蓉,郭靖,先感谢你们把我养大,再感谢你们给
我人生的动力。
杨过放声狂笑了起来,声音在旷野中回荡着,脸上怎么湿了?不是应该高兴
的吗?眼前多明亮呀,人生不仅仅是与姑姑在一起时的幸福,还有了一个很明确
的目的,这目的要完成恐怕是需要用一生的心血吧?挺好的,就用这热血却品嚐
复仇的快乐,应该是快乐吧?干嘛要哭呢?应该笑,我不信什么事情是我杨过不
能完成的,再艰难也要不择手段。可还是不能停止流泪,姑姑在哪里?
除了姑姑,其他的人的脸孔都模糊了,那是一种被欺骗的冷冷的疼,连老实
巴交的郭靖也一直在欺骗,其实老实人骗人,那真是骗死人呀!伪善,多可怕,
比直接的欺骗要伤人的多!只有姑姑了,只有在她身边才安全温暖,姑姑在哪里
呀?!杨过被巨大的孤独笼罩着,软倒在地上。也许孤独也挺好?他抬头看着苍
穹,笑了,孤独的时候就做一些疯狂的事情。疯狂?怎么刚想了一下,就一阵震
撼战栗?内心还有一股非常美妙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流淌了,麻酥酥的。
程英站在不远处的小丘上,默默地看着如癡如狂的杨过,感到一阵害怕。他
怎么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都能够那么从容洒脱,他现在是怎么了?怎么
好像变得如此脆弱?让人忍不住要怜惜。程英惘然中感到了一阵酸楚,眼泪流下
来了,内心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心和他的在这一瞬间交融了,甜甜
的。
第三章烈焰
我痛苦,谁知道?我绝望地看着光滑的竹子地面,绝望地在竹榻上蹭着,竹
榻很凉爽,我也很凉爽,凉得我肚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憋,我憋,无炎,你一定
要挺住,一定要挺住,你的屁股快好了,也能使劲了,使劲地憋住,不能让这天
下最干净的地方沾染了你的污秽,不能让这天下最干净的女孩那最纯净的眼睛被
你玷污了,一定要憋住呀!
我真绝望呀,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已经绷起来了,脑袋要爆炸了。另
外,我要不行了,肚子里头在转筋,一阵一阵地窜,一窜又带动了屁股,我的屁
股好疼呀。肌肉哆嗦着,坚持着,还能坚持多久呀?我恨不得用脑袋撞墙,可是
不能再攉攉了,好好的一个竹榻已经被我抓烂了好就处了,榻头的那个竹竿也被
我当甘蔗咬坏了,那娘俩都夸我牙口好……
「阿妈,你说〈伤寒杂病论〉里面对大疫的处方可行么?」女孩面无表情地
说着,疑惑着。
都什么关口了,聊什么大姨呀!?
那个当妈的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根本就没听她那个抱案沉思的闺女说什么,
我用充满忧伤的眼神哀求她,她笑着,尽管脸上没表情,但那目光荡漾着,全是
幸灾乐祸,我绝望地屏住呼吸,她更高兴了,我恨死她了!!!
「阿妈,你说呀?」女孩从竹几上的那一卷破书上把脑袋抬起来了,充满渴
望地看着她那个倒霉的妈。
当妈的冲我努嘴。天啊!我完蛋了,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眼前一
片昏暗,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坚持憋住。
女孩已经适应了我的屁股,毕竟敷着药膏也不能把裤子套上,她已经不在乎
了,尽量不看就是了,不过她没见过我屁股如此强烈的运动,有点发愣,「哎呀,
是不是又反覆了?」她过来了,伸手搭在我的脉门,关切地看我,关切地看我死
抓住竹榻边沿的手。
我知道她爱看我的手,我的手还行,手指挺长的,指肚也饱满,她说这是很
好的弹琴的手,那倒不假,不过这会可不是看手的时候呀!我用脑袋撞竹榻,都
要哭了。
「脉象好乱呀!你哪儿不舒服呢?」女孩又来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脖
子,还示意我张嘴。
旁边当妈的笑了。
深情地与女孩关切的目光相对,两行热泪沿着我的脸颊从我得意的有双眼皮
的细长的虎目中滚下去,「吧嗒、吧嗒」地落在竹榻上,我的嘴抽搐着,要咧开
了。不是我不努力,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女孩望着我的眼睛,一阵莫名其妙,她似乎愿意替我哀伤。我永远记住了她
那一刻的眼神,也永远记住了最不合时宜的那个屁。
女孩吓了一跳,眼波飞速地荡漾了一下,惊叫了一声,双手蒙面,逃了出去,
惊慌得跑掉了鞋子。
松弛感,满足感,陶醉感,悔恨,悲伤,绝望,羞愧,酸涩,忏悔……「嗷
——」我很抒情地嚎叫着,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那一阵喷涌的惬意,排泄的快
感,然后才涉及到了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样的感觉,热乎乎,粘唧唧的东西冲破了
藩篱,涂在我的屁股上,腿上,竹榻上……悔恨的泪水滂沱如雨,尊严,荣耀,
在最本能的宣泄中消失殆尽,是彻底被剥夺掉了。尤其是听到当妈的那幸灾乐祸
的笑声,我伤心地哭了,据说那会我的脸上还有一些很古怪的笑容,我不信,可
当时除了羞愧,的确很舒服……
「收拾呀!你的病人,你的房间,你就应该收拾。」当妈的沖女孩说着。
女孩啜泣着,「我不要呢,呜……」
「其实,人是这样的,弥留之际,各种功能都失去了效用,你怀着治病救人
的心,就要面对这一切,其实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在病痛中挣扎着,不能自理,
你要用你的手,你的心,让他们得到一丝舒适……」当妈的语气很温和。女孩的
啜泣似乎轻了。
「好脏呢。」
「这不叫脏,是痛苦,医生就是要把痛苦从病人的身上解除掉,你过不了这
一关,怎么能做你爸爸那样的医生呢?」
……
我痛苦,谁知道?我绝望地看着光滑的竹子地面,绝望地在竹榻上蹭着,竹
榻很凉爽,我也很凉爽,凉得我心都凉透了。死?我要死了,我对她们娘俩的医
术非常有信心,我原来很疼,只一个白天和两个夜晚,我的烧退了,屁股的剧痛
也不那么厉害了,我以为我要好了,可当妈的却说我其实是在弥留之际。
死,多可怕呀!其实我无数次地面对了死亡,我每次都走了过来,我觉得我
能赢,可我还是这么快地就又面临了这样的挑战,她们说的多让人信服呀!无炎,
你一定要挺住,哪怕是马上就要死,也要挺住,至少也笑一下,临死之前,得把
人家的竹榻给赔了……
女孩的泪眼始终没有与我的目光相对,她勇敢地走进来,来到我的身边,然
后细心地给我清理,很轻柔,很细心,她的抚摸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也是最后的礼物吧?我羞涩地张开腿,配合着,费劲地扭头看着她,她很专注。
如果我不死,就娶她为妻,我这样想着,尽管她不好看,也那么做,就这么
决定了,她是最后一个对我好的人。
一天,两天,我颓丧地趴在竹榻上,吃喝拉撒,我就是睡不着,人都要垮掉
了。
女孩进来给我换药了,她温柔地微笑着,揭开我屁股上的药膏,「让人侍侯
的感觉很好么?你是不是该起来了?」她有点不乐意了。
「我都要死了,你就再对我好两天呗,能告诉我什么时候闭眼么?也让我有
个准备。」我殷切地看着她的眼睛,殷切,心中希望有一点火苗,可我知道不能
骗自己,她会安慰我的,哪怕是那安慰,我也喜欢,然后心酸。
「死?谁说你会死的?起来了,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这有套新的,换上。
知道么?你都臭死了。」
「啊?!」我激动了一下,「你这么说,我真高兴,可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
有呢?」
「行了,你倒是动一下试试呢。」她看着我,用那双如水的明眸鼓励着我。
被鼓励了,我决定哪怕就是马上死掉,也要让她高兴……
怎么搞的?我有力气了,我的屁股还有点酸,可不疼了,抬腿投足,好像没
什么了,调理内息,运转一个周天,哦?再来一个,精力在血脉里流转,神采在
飞扬。怎么回事呀?这也不像要死的样子吗!难道是……?好了?我简直不敢面
对这个词。
「怎么样呢?」女孩捧着新衣服站在门边,由衷的喜悦从她的眼睛里传过来。
天好蓝呀,碧空如洗,白云如絮,精緻的竹屋好雅致呀,尽管没有我们的蒙
古包暖和,一角飞簷画出的弧线好流畅呀,把我的目光带向青翠的竹林,鼻子可
以闻到幽幽的沁香,崭新的,新鲜的,令人迷醉的,耳边有微风过竹梢的顽皮,
溪流过林间的舒畅,鸟在歌,草丛中的虫鼠也在窃窃地私语着,忙活着,似乎可
以听到溪流中自由自在游荡的鱼儿用尾巴划水的声音。我的眼中有一切,我的眼
中只有俏立在门前的女孩。
「喂,干嘛?」女孩慌乱地挣扎着,用手推。
我的身子腾越起来。
「呀——」她闭紧了双眼,用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肩头,温软的身体靠在我的
胸前,很近,很紧。
「好么?」我落在最高的那根竹子的最顶端,随风飘荡着,让她安全地在我
怀里,然后纵声,用我最悠远苍凉的嗓音呼出我心中的喜悦,给她听。
女孩缩在我的怀里,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空间的改变,她吓坏了,趴在我
的肩头,哆嗦着。
歌唱着,我高兴呀,把我也给她吧。
「你唱得真好听。」女孩从最初的恐惧中缓了过来,看着我,攀着我的肩头,
近在咫尺地看着我,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变成了欢喜和恬静,她在聆听我的
歌,读我的心,蓦地,她的眼波散了,乱了。
歌声戛然而止,我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凌乱的眼睛,吻下去。这感觉从来也没
有过,那么平和,温暖,舒畅,好像是真的把内心中的柔情发掘了,我的心还有
柔情么?
她僵住了,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地,没有任何的含义,懵了。
奇怪的是嘴唇接触的感觉很怪,涩涩的,而我感到了接触的唇下面不安的东
西。
「再,再这样,我……」女孩背对着我站在一棵很粗的竹子下面,她的手轻
轻地触着自己的唇,她的呼吸很急促,她的肩头一扭一扭的。
我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愣可可地站着,我的呼吸也很急促,她不愿意么?
我可是真正的雄鹰!
「你怎么了?」我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
她一扭,躲开。
再追过去,我固执地把她扳过来,她的头垂得很低,「做我的妻子,做我无
炎的妻子,对雪山和草原发誓,我给你我的今生来世,让你做雄鹰的妻,让你自
由自在地飞翔在能看见的天穹,做我的妻子,把天下的花瓣铺床,天下的羊毛做
被,我会让你幸福,永远。」
女孩抬起了头,目光荡漾着,喜悦着,迷茫着,她抬头看着我,读着我到底
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轻轻地握着她的腰,好细,好柔,好暖。还要怀疑么?我表达得还不够清
楚吗?非得唱歌吗?我的眼睛里不是有你吗,你的眼睛里也有我,不是么?
「你是雨,把我淋湿了,滋润了,你当我的太阳吧,让我暖。」
「你说的是什么呀?」她惊奇地看着我。
我的天!还不明白呀?我爱上了一个汉人姑娘,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就
为这,高贵的蒙古贵族可能会轻视我,我不在乎,想过了都不在乎,要你做我的
妻,还不清楚呀?
我单腿跪在女孩的裙前,伸手撕开自己的衣襟,敞开胸膛,扬起脸,让她看
我的心跳,还有我的衷肠,我觉得自己被炙热的温情燃烧着,真好!就是这么回
事,莫名其妙地,我醉了,就是莫名其妙的好!
她明白了,一丝慌乱,一丝甜蜜。
我捧住她的手,从指尖开始,放在唇际品嚐着,尽管这手指摸过我的屁股。
她像触电一样把手抽回去,逃掉。
有这样的吗?我这是最正式,最隆重的求婚了,你怎么连个答覆也没有呀?
你给个准信儿呀!我懵了一下,但是我没怎么试过失败的滋味呢,我有决心
让她幸福,为什么要愣在这?
追上去,追上她太容易了,她一点武艺也不会,就更甭提轻功了。我捉住她
……
「你干嘛?你饶了我吧?我是你的医生呀,我……」她缩着肩膀,惊慌地看
着我,胳臂架在我们之间。
我把她搂过来,然后吻上她颤抖的唇。
她使劲地挣扎着,使劲地捶我,使劲地揪我的头发。
我搂紧她,让她就躲在我的胸膛里,让她知道我有多热情,吻她,很激烈,
有点粗暴,撬开她的牙关,吮她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子软了,不
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轻轻地勾着我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唇热了,她
也在吻我,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秃瓢。
「喂!干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妈的路过,「白眼狼呀!」她抓起
一把扫帚就向竹林冲了过来。
女孩惊慌了起来。
我不管,用身体掩住她,继续品嚐这世间最美的甘甜。
「叫什么名字?」当妈的很生气,不过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膦子,火辣辣地疼。
「问你话呢!」笤帚疙瘩狠狠地在竹几上发出很闷的巨响。
我吓得一缩脖,不由自主地用手挡脑袋,完全是本能的恐惧,我都忘了其实
要夺下她手里的笤帚疙瘩是非常轻易的事情,这玩意也没辙,咱没理呀,怎么没
理呢?我要娶你闺女,回头咱们就是亲戚了。
「无炎。含铁儿,小名叫巴特儿。」说话还是没底气,像温顺的绵羊。
「叫吴炎是吧?谁问你小名了!哦?你名字怎么这么怪?」
「对!叫吴炎。」我脑子突然清醒了,不能告诉她们我是蒙古人,我有点害
怕。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亲、母亲都不在了,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人还不少,你多大了?」
「十九,过了夏天就二十。」
「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打架的本事怎么样?」
「还行,十个八个的近不了身。」
「这我知道,你上窜下跳的本事不赖。有钱吗?」
「有!」
「有钱?」我的脑袋是挨了一下,「你这样子像有钱的样子吗?小小年纪不
学好,骗人!」
「唉,别打,别打,我有本事呀,就算现在穷点儿,将来准有钱呀。」
「有本事?有本事你让人打成那样?」
「您看,我会养马,养羊,打猎,硝皮子,还会唱歌,会弹琴……」我掰着
手指头数着,才发现自己除了打仗会的还真不少,自己都有点飘飘然的。
「弹琴?你给我弹弹我听听。」
面对着琴榻上的七弦古琴,我挠头了,我会弹马头琴,这玩意可没辙。大概
道理差不多吧?得了,不会就不会。我尴尬地摇头。
「吹牛!」我又挨了一下。「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要娶她。」
「你不是有钱吗?不要多,十万两。」
「行。」
「行?答应的倒痛快,抢呀?」
「十万两银子,一百头牛,两百匹马,羊你随便要,回头我把这山林都要下
来,给你,你只要把你女儿给我。」
「哇哦,理想啊?」
夜一点也不安静,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我无法入睡,我憧憬着,幸福地笑。
月影中斜过来一个影子,轻手轻脚地过来,悄悄地从敞开的门溜进来。
我坐起来,使劲按住胸口。
她在竹几旁坐下,坐得很端正,看了看我,眼波在黑暗中划过,一道晶莹的
辉迹。
「真的要娶我?」
「要不你捅死我得了,看看我的心里有什么。」
「你说得真好。」她笑了,把胳膊支在竹几上托着下颌,歪着脖子,眼睛合
着,「我爱听。」
「爱听呀?有的是呢,唱也行。」我高兴了觉得我们之间那一点点距离也没
有了,她现在就是我的妻了。
「你不嫌我难看么?」
「你一点也不难看。」我窜下竹榻,凑过去。
「哎,你别过来,你……」
她已经在我的怀里了,「稍微轻一点,好么?我脖子现在还酸呢。」她的眼
帘慢慢地合上了,嘴唇在找感觉。
我笑了,让她靠在我的怀里,伸手在她的鼻子上一刮,笑了。
睁开眼睛,她不解的看我,一阵娇羞,一阵恼,随即又合上眼睛,靠在我胸
前,「骗我吧,我爱听。」
「干嘛要骗你呢?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我就要你做我的妻。」
「那……这个呢?」她的手在脸上一抹,好像揭去了什么东西。
我吓了一跳,马上就被月光下那张带着一点娇羞,一点顽皮,还有一点冲动
的脸颊迷住了,脑袋一下子就乱七八糟的了,照理说美女我也见过了,黄蓉的端
丽雅致,那个不知名的少女的飘渺出尘,郭芙的娇艳欲滴,我已经不会对美丽的
容貌再动心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姑娘,她让我觉得
窒息,或者她不比那些顶尖的美女漂亮,可此情此景,她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姑
娘。
「傻了?喂!」她的手在我眼前晃着,我觉得碍事,伸手把她的手握住,挪
开。「我说你是骗我,对么?你看,你马上就喜欢别人了。」她的鼻子皱起来,
嘴唇撅着,眼睛里是恶作剧得逞的笑。
我吻上去,轻轻地碰她的嘴唇。
「真的要轻一点呢,好厉害的。」她喏喏地念叨着,合上了眼帘。
捧着她的后脑,让她不那么费劲,她枕在我的手里,脸上是笑。碰一下,感
觉那嫩嫩的触觉,感觉很不一样。
再碰一下,她轻轻地笑了,「干嘛?弄的好痒。」
「你不是要轻一点的吗?」
「也没让你这么轻呀!」她伸手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在
做很不应该的事情呢?」
「好么?」
「嗯。」
「那就不是。」我忘情地把她拥紧,忘情地吻,轻轻的,涩涩的,品嚐。
「不许乱摸!」她突然挣开了,把我没着没落地扔在那儿。
「怎么了?」
「就是不许乱摸,只……」她的手摀住了脸,抱膝,把自己的身体藏起来。
「那还亲不亲了?」
「亲是可以亲的,就是不许乱摸。」她扭着肩,把头埋在膝盖上。
「好,我答应你。」
……
别的事情一点也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
「晚上干嘛了?」当妈的指着我的黑眼圈,没好气地炫耀着手里的扫帚。
「看书。」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过心里甜甜的,那就是一本永远看不倦的
书么。
「你这说谎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呀?」当妈的苦口婆心地说,一个劲地摇头歎
气。
「我那不是怕您老听了生气么,要是告诉您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您……」
「你看,这吹牛的毛病又来了。」
「您都看见啦?」
「我……」她一跺脚,走了。
「干嘛去?」
我吱溜一下窜到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女孩的身边,「老婆,你叫什么名字呀?」
「别乱说。」她躲到我的身后左右看,笑了,尽管脸又变成了那张倾斜的脸,
我依然迷恋。
「我呀,告诉你可不许随便乱叫。」
「这不许,那不许的,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嘁,要娶我,就得听我的!」
我发现她其实和她妈没区别,不过她怎样,我都喜欢。
「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她吱牙一笑,「我们姓卢的,嗯,「桃之夭
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脑袋嗡地就大了一号,我傻笑着,「哦、哦」着,满脸的诚恳,崇拜。
「不明白?」
「不明白。」
「就是桃树茂盛呀,桃叶也郁郁葱葱的,那个,那个…她的家人肯定好。」
「你叫,你叫……对了!卢好!」我真觉得自己聪明。
「什么呀?再想!」
「那,那……」脑袋要爆炸了,搜肠刮肚的滋味真难受呀,「叫卢桃!」
「挨边了,叶怎么样了?」
「那,那……这回准对了,叫卢葱!」汗已经下来了。
「我叫卢蓁蓁的。」她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帕子,踮着脚,给我擦额头的汗,
「你不识字,以后我教你读书,好不好?」
我还是没明白那么啰嗦的句子怎么最后就叫卢蓁蓁了呢?不过我感到了那一
丝体贴,「好。」我伸手扶住她的腰。
「讨厌,让妈看见。」卢蓁蓁逃开了。
「看不见!你妈我眼睛已经瞎了!」当妈的的声音传过来了。
************
来自各方的战报实在没有什么好消息。谷城失陷,蒙古人的铁蹄已经踏在了
樊城外线的茨河,守军在用血肉之躯顽强抵抗着,仍然不得不一步一步地后退。
南漳的苦战仍然在继续着,得到荆州守的部分支持,南漳的形势可以说是周
围几个战场里最稳定的。
补给线还在手里,可补给呢?黄蓉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补给的问题了,是无
可奈何,她的目光就在两个方向,一个是石桥的死守战,另外就是难民到大洪山
的迁徙。
石桥的战况得用空前惨烈来形容了,死亡的数字每天都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
步,黄蓉已经开始用手指来计算了,总算还在坚持。至于迁徙,大洪山十三岭,
要容纳接近三十万的难民,要吃住,还要建设,还要开荒,朱子柳每天都在要求
人手。可不能再分出人了,襄阳城的城墙要加固,城外的各种防禦设施也要加强,
还要训练新兵,还要组织打造兵器弓箭……压力是空前的。
「师父,没有查到无炎的下落。」屏风的外面跪着一个很纤细的人影,是一
个女孩,但说话的声音象正在变声的男孩。
「是么?」黄蓉心里的这个疙瘩总也没法释怀,毕竟那是一个蒙古军的万夫
长,他手下有一支绝对可怕的部队,他没有声息,而盘踞在桐柏的那支随时都可
能伤人的猛虎也没有动静,这太不寻常了,因为那是一只受伤的猛虎,是不会不
起来伤人的。
「所有的难民,原居民,流勇,都查了,从中又清查出了四十六个坐探,但
没有「飞虎军」的坐探。」
「鬼大和鬼二那边有消息么?」
「大哥和二哥对樊城也进行了清查,没有,看来无炎没有进城。」
「鬼三呢?」
「大洪山方面还在清查,那边的人杂,人手还少。」
「让鬼五过去,他见过无炎。如果他在大洪山做手脚,那……」
「是,我马上去通知五哥。」
「你连夜兼程到聚龙山青竹崖去把洪嫘请过来,要打仗了……」黄蓉想了想,
拿出自己的打狗棒交给那女孩,「要她看在七公的颜面上无论如何也要来襄阳城。
对了,这个金环就送给蓁蓁做礼物。」
************
血染征袍,郭靖已经有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但这次反击回来,左腿上挨了一
矛,当时真凶险,如果不是小红马机灵,恐怕这一下子就要捅进软肋了,至于肩
头和后背上的两枝雕翎箭,那只是皮肉伤,倒也没什么,就是流了点血。真希望
蓉儿能给自己生一个儿子呀,爷俩一起上阵那滋味多好。
郭靖靠在城墙上,打开久违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灌了一气,然后把酒倒在手心
里喂小红马,轻轻抚摸着小红马的面门,「你也辛苦了。」
小红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一个劲地喷着响鼻,往郭靖的手心吹气。
郭靖微笑着,小红马要是自己儿子就好了。
「郭大侠,郭大侠,石头坳丢了。」鲁有脚脑袋上缠着布,一瘸一拐的过来
了。
「弟兄们撤下来了吗?」
「没有,一个也没下来。」
「这样。」郭靖觉得鼻子一个劲地发酸,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些不久前还在襄
阳城校场上生龙活虎的年轻人的脸,一张一张,眼睛里都是热情……这时候不能
动情!郭靖提醒着自己。
「小丘上丐帮的弟兄们撤下来了吗?损失大不大?」
「还剩三百一十四个!」
郭靖的心又是一疼,上去的时候可是整整的一千五呀,丐帮弟子可是襄阳城
的中坚呀,不过总算是拖到了第十天。
「让弟兄们咬咬牙,把不能带走的东西都毁掉,咱们二更全部出去再干一家
伙,不管成不成,三更一定要撤出战斗退回襄阳城。」
鲁有脚看了看郭靖,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郭大侠,咱们来的一万人,现
在连两千还不满,还……」
「不打不行呀,他们要是发现咱们撤了,骑兵一追,咱们在路上就更没得跑
了。打一下,用全部的力量,也许能把他们震住,以为咱们增兵了,说不定一座
空城也能唬他们半天一天的,对了,让弟兄们多挖几个灶台,这叫「增灶减兵」
之计。」
鲁有脚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对黄蓉郭靖的信任已经养成了,明白不明白都
要执行。
************
回到桐柏的大营,到门口的时候居然被我自己的部下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
让我进去,还要用弓箭射我。这我就来气了,忘了自己的脸上戴着卢蓁蓁给我的
人皮面具,我一路打进去。直到涡仑台也跟我动手,我才觉得是哪儿不对劲了。
露出真面目的时候,大伙都愣了,很快军中就开始传奇了,每个版本都绘声
绘色的。后来听到一个版本,居然说我在襄阳城里把郭靖给杀了,这就有点没边
了,当笑话听了。
「你跑了这么多天,都忙活什么呢?」涡仑台一边给我搓背,一边问个没完。
「你先告诉我,家里都忙活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四王子给咱们补充了部队,又新任命了几个千夫长,说让
我们准备去攻打鸡公山的叫什么彭永瑞率领的义勇军,说回头让杞术他们那个万
人队也过来,归你统一指挥……对了,四王子传令说禁止屠城了,为这事,还把
涅牙太给斩首了。」
「有这事呀?」我知道涅牙太可是忽必烈手下一个挺得力的战将,资格也挺
老的,当年追随过大汗拖雷的。
「可不是么,谷城屠城的事说要翻出来追究,因为是将令下达后出的事。」
「我的天,那咱们在泌阳的事儿不也够戗?」我腾楞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
忽必烈的为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要是较真起来,那事就大了。
「咱们接到通报的时候也担心来着,后来一琢磨,咱们那是在通令之前办的,
估计就那么地了吧?」
「得咧,我还是自己主动点儿吧,你给我备马,我跑一趟南阳吧。」
「澡不洗了?」
「洗个屁呀,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对了,你给我准备十万两白银,再准
备些牛羊,要是能弄到绸缎什么的也行。」我一边用帕子抹身一边找我的靴子。
「干嘛呀?」
「娶媳妇。」我乐了,觉得心里甜甜的。
「巴特儿少爷,您这又作什么妖啊?汲汲太郡主知道吗?」
「我姐呀?她不知道,不过等她见了准喜欢,让你准备,就准备。」蹬上靴
子,只好又扒下来,裤子还没穿呢。
「巴特儿少爷,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虽然是主子,我是奴才,不
过我觉得咱们俩就像亲兄弟一样,您的事也从来没瞒过我的……」涡仑台木哈哈
地念叨着。
「我也没瞒你呀?铠甲,快点。」
「巴特儿少爷,你是不是被哪个汉人丫头勾走了魂魄?要娶汉人为妻?」
「嗯。」说起来,我也觉得为难,毕竟我出身在一个蒙古贵族的家庭,说起
来也是含铁儿家族的长子,而且这个家族随着我姐姐嫁入皇室,以及我和弟弟赤
夜。含铁儿在战场上的建立功勳,已经逐渐成为一个显赫的家族,满了二十岁,
我和弟弟中间是要有一个人来承袭可尔沁汗的。「你说怎么办?我找到了我命中
最亮的星。」
「巴特儿少爷,您别怪我多嘴,咱们博尔汲汲部是草原上的雄鹰,您是雄鹰
的眼睛,怎么可以让低贱的汉人做……我看额乃公主才应该是您的星,要不然,
炎炎郡主也挺好的,前年的那达慕,她不是把花环都给你了吗?」
「甭提了,我出来带兵打仗还不就是为了躲她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从小就倔,不过这事,千万要慎重,汗位你不在乎,如果让汉人
做了妃,恐怕博尔汲汲部都要抬不起头来。」
沉默了,良久。
我披挂好了,心中也沉了。
「准备。」我摆手,然后走出了包。
涡仑台不敢再啰嗦了,平时的话,说得越乱越长,那就越亲密,没有距离,
是兄弟,这样简短的话则是军令,只有在上阵指挥的时候,巴特儿少爷才用这样
的语气说话,违背的话,就是斩首,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心很乱,家族的责任,家人亲友的期待,甚至还有死去的战友的眼睛,压得
我很难呼吸,另一面,我的情感在告诉我她有多重要,闭上眼睛,她就在我的身
边,在我的怀里沉醉,我也醉了,那是幸福并美好的感觉,为什么要苦着自己?
赶到南阳,说忽必烈已经赶赴新野了,到了新野,又告诉我,说忽必烈去了
石桥最前沿,我只好又赶去,在路上逛了足足两天,我的心就乱了两天两夜。
我想见忽必烈,他比我大七岁,从我开始带兵,就一直在忽必烈的麾下,我
们虽然没有结安达,不过他一直象兄长一样教我,待我。现在连亲如兄弟的涡仑
台也反对,我就只能和忽必烈说,我需要一个人来支撑一下我。从小到大,我习
惯了自做主张,习惯了下命令,不过我知道,其实我也只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好
多事情都不明白。
在南阳就听说石桥顶得很厉害,是郭靖亲自带兵在打。咱们虽然人多,我还
是替忽必烈担心。因为我多少瞭解了一些中原的武功,做杀手的话,那是很难防
的,忽必烈可没有什么奇遇,也没有武艺高强的老师从小教他武功,他骑马射箭
还不怎么过关呢,碰上高手,准倒霉。我星夜飞奔,清晨的时候赶到了位于石桥
被五里的进军大营。
中军的帅督竖起来了,骑兵,步兵,盾牌手,长矛手,甚至还有铁甲连环马
和「吱吱呀呀」叫着的笨重的弩机车,后面还有好几辆用牛拉着的大车,上面好
像是大炮,各种各样的兵种从各营的营地里拉出来,烟尘荡了起来,天空的颜色
有点暗淡。
忽必烈披着他爱穿的银色铠甲,骑着他那匹最喜欢的菊花骢,在铁甲武士和
一帮穿得挺花哨的傢伙的簇拥下出营了。漫山遍野的将士们欢呼了起来,忽必烈
有这威信。
我的小黑马也长嘶了起来,那欢腾劲就甭提了,它就爱热闹。
路过金轮法王身边的时候,我也没在乎,冲他吱牙一笑。他并没有认出我来,
脸上端着护国禅师的宝相庄严。倒是有一个穿得特阔气的大胖子一个劲地沖我笑,
笑得真难看,他牙不好。看见那些异人中居然有一个很眼熟的男孩,我不由多看
了一眼,愣了。那个对雄壮的大军视若无睹的男孩非常漂亮,穿上锦缎的衣服,
戴上束发金冠,人如同粉妆玉砌一般卓然不凡,他是杨过!
「你怎么跑这来了?」忽必烈很不高兴地看着我。
「这个,那个,听说要处理屠城的事儿,我这不是自己请罪来了么。」
「给你发通令了吗?」忽必烈压低了声音,「你小子胆大包天,居然孤身一
人去探什么襄阳城,为了等你,东线一直也没动。」
「你都知道了?」多少有点尴尬,我还以为涡仑台他们给我捂得挺好呢。
「其实也没想动东线,你们刚吃了亏,弄不好又要两面作战,我不怎么想用
你来冒险。」
「那屠城……」
「军令如山,没通令你,就是不处理你了,不过你得把掠来的物资送到南阳
去。」
「这不是为难吗?都分给部下了,再收上来,咱哪能干那事?」
「行了,这事回头等我通令。不跟你磨嘴皮子了,你是在这看我打仗呀?还
是就回去?」
「其实,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说呢。」
「拿下石桥再说吧,我给你五千兵,你把石桥攻下来,泌阳的事,我不追究
怎么样?」
「不太想。」
忽必烈笑了,「就知道你不愿意拣这现成的,走吧。」
「忽必烈,你说,咱们干嘛要来打仗呢?」我抱着膝盖坐在帅案边上。
灯飘忽忽的,光线很不稳定,忽必烈只穿着汉人的那种单衫,埋头看书,他
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清瘦了。
「哦?会想问题了,无炎长大了。」忽必烈笑着并不抬头,伸手拿起碗,喝
了口奶茶。
「说真的呢,我到汉人那边转了一圈,我觉得汉人一点也不低贱,也不像说
的那么诡诈阴险,他们被战争拖得很苦……」
「你能想这些,我真高兴。」忽必烈放下书,看着我,掏出鼻烟,「你抽么?」
我摇头,那玩意太呛人,我一弄就眼泪鼻涕地没完,虽然我们蒙古人上鼻烟
是很正式的礼节,我和忽必烈关系不一般,而且我也的确不怎么在乎礼节,我还
是不要。
忽必烈也不在意,自己抹了下,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精神振奋了
好多。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很红,眼圈很青,看来休息得并不好。
「其实这些道理,汉人的书上都很详细地讲过。」
「是么?」
「给你的那些书,恐怕都当枕头了吧?」忽必烈笑笑,「无炎,你知道为什
么要打仗么?」
「打仗么?那是勇士的光荣。」在忽必烈温和的目光中,我突然觉得受到了
些鼓舞,困惑好像不那么厉害了,仅仅是为了这兄长一般的情谊,我觉得就可以
为他效死沙场。
「其实,打仗是很残酷的事情,你活下来了,成了征服者,就不知道失败者
的淒惨,或者失去生命的战友的家人的痛苦。」
「是啊,我知道失去战友的痛苦,他们在梦中老来看我……你说,咱们为什
么打仗?」
「打仗是为了不再有战争。」忽必烈的目光看着跳跃的火苗。
我挠着头皮实在弄不明白了,这话说的,都是你们家菜园子了。
「你看,这儿有一块肉,你想吃,我也想,而且我们彼此都不愿意给对方,
于是就我们俩先打一架,对么?」
「这对。」
「天下就是这块肉,大家都想吃,今天我强了,就扒拉到我这边,明天你强
了,你就要,你和我都在,那么争斗就永远也不能停止,世上的百姓就永远要在
战火中挣扎。」
「这也对。」
「你看,如果我们俩中间没有了一个,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对这块肉细嚼满咽
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或者我做成风肉贮藏起来也行。」
「你说的都对,就是肉跟打仗有很大的关系吗?」
「你个傻小子,你气死我了!有国家,就有战争,有战争,这快肉就很容易
拖呀拖的拖得臭了,谁也吃不了,我们打这仗就是要把天下合并成一个国家,大
家共同的国家,于是这块肉就是大家的,明白了吗?」
「哦,你是说,我们要灭掉宋,再灭掉大理,让老百姓都作为一个国家的子
民?」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打来打去的为什么呀?我有点明白了,于是就
要一点一点地把我的梦想变成现实,知道那个梦吗?没有争斗,没有残杀,大家
都是我们蒙古人的子民……」
忽必烈的憧憬把我迷住了,心中的疑团打开了,原来战争的本身那么残酷,
但未来会如此的美好。
「那屠城有什么不对呢?我们这也是为了尽快结束战争的手段嘛,为了未来,
有什么手段不能用呢?」
「糊涂!用残忍的手段是不能得到民心的,中原历史上有一些很强的政权,
就是因为失去了民心,很快就崩溃了,你回去把那些书好好看了,就会知道那些
道理了。」
「哦。我听你的。另外,你说,汉人好不好?」
「汉人?我喜欢他们的文明,但不喜欢他们的怯懦和自私,他们也缺乏勇往
直前的勇气,还有他们的贪婪,他们把权利变成索取的工具,并且堂而皇之,卑
鄙,金钱的力量往往可以改变勇士的心,下贱。」
「你说这个,我怎么都没看见呀?我觉得他们彼此帮助,关心,他们也不缺
乏勇气和决心,他们做什么的时候好像也不太在乎会得到什么回报。」
「你是看到了侠客,其实汉人中的侠客很少,而且他们的朝廷不容纳那些有
着光彩的侠客,他们觉得从老百姓那里盘剥出来的钱财用来维持他们阴暗的私欲,
很好。我要剷除他们。」
「你说汉人的女孩子,好不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我娶汉人的女孩子好不好?」
忽必烈的眼里浮现出奇异的光彩,随即消逝了,暗淡了,「无炎,你是高贵
的蒙古贵族,你……」
「我就是觉得没她我活着特没劲,整天没着没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想她。」
「她漂亮么?」忽必烈的声音变得低沉了。
「是天下最美丽的姑娘。」我的声音高起来了。
「她知道你是蒙古人人么?」
「那有什么关系?她对我很好。」
「你先问问你自己,有勇气迎接那幸福么?要知道幸福的背面往往是不幸。」
「我觉得我行。」
「我知道你做事情不怎么爱考虑后果,你没怎么吃过亏,所以不知道失去的
滋味。姑且不说朝廷、家族、你的族人,然后是所有蒙古贵族会怎么对你,你都
可以不管,你想一下,如果你什么都抛弃了,为了她,而她不要你,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知道她喜欢我。」
忽必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伸手抓住我的肩,「无炎,你才十九岁,正是容
易被迷惑的年龄,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要知道,男人的生命中不仅
仅是幸福,还需要一个使生命有光彩的事业,没有那些光彩,女人也会离开你。」
「是么?她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贵族呀,那会我受伤了,她给我治疗,她连
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老打岔,不跟你说了,不过我的话,你要记住,以后,你年纪大了,慢
慢会懂的。你记住,不管你如何选择,我永远是你的兄长,在你身边。」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为人,你是草原上的雄鹰,不仅有雄鹰的矫健,
同时也有雄鹰的骄傲,我喜欢你,比喜欢我的亲兄弟还要喜欢,你相信么?我们
在一起,我不用伪装……那样很累。」
************
背后人影一闪,我的手按上了腰间的配刀。
「老兄,就知道你不是平常的傢伙,想不到倒是个大人物呢。」背后传来杨
过的声音。
我还以为我穿着这身上阵和见忽必烈才穿的铠甲他没认出来呢,因为当时他
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襄阳城一行收穫如何呀?」他笑着转到我的面前来。
「你现在是「一报还一报」么,也来我们军中卧底了?」我笑笑,摘下头盔,
手自然地离开了配刀,免得他笑话我,「你比我能耐,我连襄阳城都没进去,你
却直接混到我们主帅的身边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住什么地方?咱们聊聊。」
「行啊,你没揭破我,这回,我还你。」
「说你是老实人,装都装不出来,你现在心里正犯嘀咕吧?」
「你说,你一个万夫长大,还是护国禅师大?」
「怎么说这个?」
「因为有人要对付你,你信么?」
「你说金轮法王?」
「差不多吧,人家是老江湖了,你替黄蓉他们出头的时候,化了点妆,那是
瞒不了人的。」
「是么?」
「一个人的武功在行家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你一走路,金轮法王就知道了
……」
「我说,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有些事情我亲眼看见,有些事情靠推测,只要你观察得仔细一点,其实什
么都挺简单的。他不用说别的,就是把你救黄蓉这事告诉忽必烈,恐怕就够你喝
一壶的,不过看忽必烈和你的交情,好像又不至于怎么样,不过这事将来你要是
什么地方得罪了忽必烈,想来就有点麻烦了吧?你别瞪我,你这驴脾气不知道什
么时候就得冒尖。」
「跟我说这些,什么目的?」
「你记着我的好就行了,其实,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是老实人,说话办事
都一根筋,容易吃亏。」
「这么说,你对我还真不错。说吧,什么事情要求我,钱,还是官?大了不
敢说,千夫长,或者让你管一个城什么的,我就能做主,恐怕这些你也不怎么在
意,我也懒得猜了,你自己说吧。」
「要你帮我杀郭靖和黄蓉。」
「行!」
本来想看我吃惊样子的杨过,反而被我痛快的答应给弄愣了。其实很简单,
既然明白了打仗是为了不打仗,而且我也决心帮助忽必烈完成我们蒙古人的理想,
那么,眼下最直接的敌人就是郭靖和黄蓉,除掉他们,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不用
杨过掺和,我自己还得想辙呢。杨过的脑袋很够用,我佩服,他提出来,正好。
「无炎。含铁儿,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怎么爱听故事,我就想知道你要怎么干。」
「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
「哦,那可有点遗憾了,一早我就要回桐柏了。」我摘下我的腰牌,犹豫了
一下,笑道:「这个腰牌给你,你自己,或者派人到我的大营找我,我就到。」
「要知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只是想利用你的实力,利用你。你大可不必给
我一个算计你的机会。」
「拿着吧,我们蒙古人最讲诚信,朋友有一辈子的,也有一次的,既然交了,
怎么说也是朋友。咱们今天在这一起喝了酒,就是朋友了,将来你怎么对我,我
不怪你,咱们毕竟在打仗。」
杨过微笑着,接过腰牌,「想不到你除了是一个万夫长,还有这么多封号,
看来金轮法王想对付你,还真不那么容易。」
他突然冲我使了一个眼色,从怀中摸出一个人皮面具罩在脸上。我没明白,
突然觉得很好玩,因为俊俏洒脱的杨过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表情木讷、满脸淒苦
的中年文士,他变得连眼神都惟妙惟肖,这演技比我好多了。「送你一场富贵」
他在案上蘸着酒水写了六个方块字,脸上笑吟吟的。我目瞪口呆,是因为我
不认识他写的是什么。他显然是会错了意,站起身来冲我招手。
夜已经深了,没有月亮,杨过默不做声地走在前面,很快就绕出了营盘。我
见他不做声,也只好不问,顺手把面具也戴上。我就是觉得好玩,我这面具戴上
就成了一个长得还不赖的黄脸大汉,还有头发,正好跟我的身量和做派都挺般配
的,衣服已经换了,其他的也不用特别的装,挺好的。至于杨过为什么要戴上,
我就不知道了。这么鬼鬼祟祟的也挺刺激的。
出了营盘,向西,很快就到了一片树林,这树林在白天追击的时候,打了一
仗,好多树木还冒着烟,地上也还有屍体和残破的兵器,黑咕隆咚的,夜风起来
从树林间穿过,飕飕地犹如鬼哭,烟夹杂着灰烬和屍体的味道,很难闻,气氛也
够恐怖的。
隔着还挺远,就看见树林里人影晃动了,隐隐能听见说话的声音。杨过做了
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从另外的方向包抄过去。
里面有三个人,都穿着紧身的夜行衣,其中一个身材苗条,曲线玲珑,一眼
便知道是个少女,那曼妙的身材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格外迷人。
「你看准了吗?杨过是约咱们在这儿见面吗?」
那女孩的声音传来,我的心中一动,觉得很耳熟。
「没错,是程英姑娘给我传的信,那会儿,你和修文上城了,就我在家。」
原来是郭芙和武敦儒、武修文兄弟,他们想必是杨过约来的。那个程英是谁
呀?杨过改装带我来又是为什么呢?我越来越好奇了。
「你没告诉别人吧?」郭芙问。
「你回来就告诉你了,没告诉别人。」
「有什么事情,说了吗?」
「程英姑娘说是要转告师父和师娘的,想必是大事的。芙妹,我总觉得不跟
师父说,不好。」
「胆小鬼,现在军情这么紧张,阿爹哪有功夫?咱们在这儿再等一刻,他要
是还不来,咱们就摸到蒙古军营里去刺杀几个领军的将军什么的。哼,杨过那小
子未必就安的什么好心。」
杨过的身影出现了,他悄悄地从聊得正起劲的武敦儒的背后摸了过去,很巧
妙地用弹指神通的功夫无声无息地飞石点倒了武敦儒和武修文。
郭芙吃了一惊,身形一晃,尽量离开危险,长剑已经出鞘,空中一边转身,
一边舞了一个剑花,护住背后。招式虽然朴实但很实用,纵跃的身法就挺现功夫
了,的确是很上乘的轻功,尤其是扭腰变向的身法,漂亮潇洒,是脱身的好法子。
我对郭芙的武艺很不怎么看得上,但见她在危急之际用出了这一招,看法改观了
点,毕竟是家传渊博,火候虽然差,动作交代得也不怎么利落,但一招一式实在
都是非常巧妙的武术,有点开眼界的感觉。
杨过的武功本就比郭芙高出甚多,偷袭之下,又抢了先机,一时间,郭芙已
经险象横生。
「你是什么人?」郭芙心中恼怒,却也不怎么害怕。她性子接近郭靖,一旦
动手,就一心取胜,即便是在逆境,眼中也只有对方的武术,没有旁的想法,最
多就是从郭靖那承袭下来的「打不过,加把劲」这样的至理名言。
杨过「嘿嘿」冷笑,刻意把嗓子憋得沙哑了,「我乃四王子驾前护卫娄志延。
小姑娘,你还是放下长剑乖乖的跟我回去吧,杨过和你们勾结的事情已经败露,
他也逃之夭夭了。」
「你这是全真派的功夫,你可知我是谁?」
「嘿嘿,谁不知道襄阳城郭大侠的千金郭芙郭大小姐?我来此就是来擒你回
去的。」
郭芙听他知道自己的名头,心中也自高兴,手上就慢了一点。只见眼前人影
晃动,「嗤」地一声,左臂的袖子已经被撕了下去,心下又羞又气,当下也不顾
章法,一味地狠斗。
杨过把那一幅袖子放在鼻端大声地嗅着,一边躲闪,嘴里一边还调笑着:「
郭大小姐的身子真的好香,哦!从来也没见过这样嫩的胳膊,可不知身上的肌肤
到底是怎样?」
郭芙本来只觉得胳膊凉飕飕的也不在意,听他一说,不由分神去看,果然,
自己的整条手臂都裸露着,对手的眼睛还贼溜溜地在自己的胳膊上转,她到底是
十五岁的处女,身子肌肤从来也没被男人看过,一时慌乱娇羞倒压住了恼怒,不
知道该怎么办,竟用右手过去遮掩。
杨过见她门户大开,乱了方寸,身形一飘就欺到近前,伸手在郭芙的脸颊上
摸了一把,然后悠然远逸,把指尖在自己的唇上一触,笑道:「真是又滑又香。
郭大小姐,不如你便做了我的第九房小妾如何?」
郭芙羞愤交加,只想上前与这武功奇高的恶人拚命。只觉身上一暖,一件长
袍已经披在身上,来不及细想,连忙裹住胳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
却甚魁梧的黄脸大汉站在自己的背后,神态温和,没有丝毫的敌意。
杨过微微一怔,说什么也没想到这时候我居然会出手帮助郭芙,不由大是诧
异,「你……?」
我也不答话,身形向前,空手向杨过攻了过去,越打越远,渐渐离开了树林。
「你这是何以如此?」
「腰牌还我。」我摊开手掌冷冷地看着杨过。
杨过就觉得如同凉水浇头,面对着鄙视的目光,这一刻心里非常难受,「你
是鄙视我的轻薄?」
「你是聪明人,轻薄不轻薄,我也不在乎,我就是看不起你利用别人的信任。
我不知道那个程英是谁,他如果知道你这样做,应该是很难过的吧?我们蒙古人
敬佩光明磊落的好汉,鄙视小人。」
「他们害我爹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要光明磊落?我那孤苦的娘亲……」杨
过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双目中蕴着泪光和深深的刻毒。
我歎了口气,也觉得有点心酸,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想必是挺
苦的,至少我没有尝试过那样刻毒地去恨什么人。
「好了,你要怎么样,我不管,杀郭靖和黄蓉的事儿不会变,不过我不许你
碰郭芙。」
杨过冷笑着,伸手从腰间取出腰牌,甩手一抛,「还给你!这世上鄙视我杨
过的人难道还少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没有你,我一样要做成那大事!」
我抄手接住腰牌,看着杨过的背影不由觉得有点冷,我知道是得罪他了。得
罪这样的人,很危险,他不但有智慧,而且有决心,他能把仇恨埋在心底,在最
致命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打垮你。这样的人宁可做不得劲的朋友,也不要做敌人。
不过得罪就得罪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吧?我就是
鄙视杨过了,能把我怎么着?
我看见一道和轻快的身影悄悄地从旁边掠过去,那是一个很苗条的姑娘,肯
定不是郭芙。
************
已经是初夏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杨过却觉得很冷,站在山崖上,目光投
向无边无际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辰,只有无边的黑暗,像张开的猛兽的血
盆大口,要把自己吞噬。杨过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视线所及的有漫漫联营中清
冷的灯火,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大战之后的味道,血腥而腐败。
他们为什么会鄙视我?有什么资格来鄙视我?他们在不择手段地做着他们自
己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在这群雄争锋的时代,我还这么弱小,而我的仇
恨却那么的艰难,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不择手段?我痛苦,谁知道?你们就知道用
所谓的正义来看我,你们知道我有多难吗?!姑姑,你在哪里?为什么这样的时
候,你也不给我一点点的安慰?我太想了……
「杨大哥,你……」
背后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那个女孩子也柔柔的,她站在风中,夜风吹拂
着那一袭青衫,带动了飘逸的长发,她没有戴她总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她那么清
清地在自己的身边,目光中是温柔的,有一点担心,一点关切,一点伤感,还有
款款柔情。
杨过居然首次回避了女孩子的目光,这感觉很特别,除了姑姑,杨过从来没
试过在女孩子的面前侷促不安。
他知道自己容貌俊俏,神采飞扬,热情如火,所见过的女孩子,洪凌波,陆
无双,完颜萍,还有眼前的程英,甚至是魔头李莫愁,都对自己另眼相看,甚至
倾心。这使杨过的自信心,尤其是对女孩子的自信心格外的充足,觉得自己完全
是在主宰的地位上,可以随意地施展一些手段,而她们都……现在这是怎么了?
自己为什么也突然觉得自己没法面对?惊慌就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烦恼,恼怒。
「你也是来鄙视我的么?我利用了你的信任。」
程英蹑在暗处,悄悄地跟着,她目睹了一切,当杨过出手的时候,程英根本
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懵了。而离开树林听到那一篇惊人的对答,程英的心乱成
了一团糟。她突然明白杨过在蒙古军营里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要刺杀忽必烈或者
金轮法王什么的,而是要做一件更惊人的事情。
那一刻,程英的失望和恼怒要把她打垮了。她从来就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不应该干什么,从小的经历已经使她冷静而坚强,跟黄药师在一起也让程英的内
心中有一种孤高的冷傲。被欺骗,被利用的伤很深,想要憎恨这个使自己魂牵梦
系的男人,想走开。
可是能么?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一个敌人斥责,看到他眼中那羞愤欲狂的伤
害,程英的心软了。现在看到杨过如癡如狂的痛苦,程英的心碎了。
「杨大哥,你……」
程英的目光中传达的那一丝怜惜和温暖,杨过感到了,瞬间,周身的毛孔似
乎张开了,一阵麻痺. 那目光如此的熟悉,眼前的人似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苦苦
追寻的那个白衣胜雪的姑娘。杨过被这一阵冲动困扰着,战栗着,他伸出手……
程英吓了一跳,呆住了,杨过眼中那燃烧的火焰太炙烈,那缠绵的依恋太缠
绵,还有那破碎的泪珠的滚落,这是程英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激动,忍不住
要爱惜他,呵护他,他做了怎样的错事,也不是他的错,他挣扎得太苦了……
第一次与男人如此的接近,自己就在那梦一般的胸膛中了,尽管这胸膛还不
怎么坚实宽厚,可那心跳,那如火一般的呼吸,他如火的唇,一切都太突然,太
不可思议了!程英甚至想逃跑,有点害怕,那臂膀那么有力,他的唇吻上了自己
的眼帘,要干嘛?他似乎在颤抖着,他在激情中燃烧着,把自己也点燃了,被点
燃的滋味很难挨,却这样的美妙!
脑海中瞬间是空白的,没有思维,身体的接触却分外敏感。他的手揽在自己
的腰间,很用力;他的身体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要把自己揉碎了;他的唇把火烫
的感觉倾洒在自己的眼帘、脸颊,颤颤的,爱惜,仔细。
心跳的声音好像交织在了一起,呼吸也在一起,一阵麻酥酥的紧张在战栗中
得到了释放,一阵酸软的迷醉。程英几乎没有想什么,她就勾住了杨过的脖子,
用手捧住杨过的后脑,把手指插进头发里,轻轻地揉着,却用力地把他拉向自己。
多少次了,梦中才敢憧憬的缠绵,多少次,醒时带来无限相思的缠绵。现在,
自己在他怀里,他爱抚着自己,什么也不用想了吧?珍惜现在,把自己最好的给
他,让他不再忧伤……
杨过感到了程英的回应,后脑的揉搓很舒服,内心乱窜的欲念也张狂,他用
力地吻住程英那娇软的唇,撬开,把那娇嫩的舌头吸过来,用舌尖挑,用唇吮。
双手活动了起来顺着程英的脊柱的那道浅槽爬着,上下滑动让她挨得更紧,
没有距离。
能感到挨在自己胸口上的那两团耸动的肉蠕动着,隔着衣服也把心跳交织在
一起,蹭一下,感觉酥酥的,那两团嫩肉好像动了,奇妙的身体已经变得火烫了。
杨过偷偷地看,程英那斯文典雅的脸颊上红得像火,长眉皱着,一点急躁和陶醉,
那就是一种鼓励。那是程英,而不是……杨过不想停下来,挨得太苦了,需要温
情,需要温暖,需要发泄一下,而这样的感觉很好,至少她是自愿的吧?
程英享受着火一般的热情,还没有尝试过这样被征服的感觉,征服自己的正
是自己要的那个。还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吻。自己是不是太笨拙了?程英有点害羞,
觉得自己的唾液没完没了地分泌着,也尝到了他的,自己的舌头被他吮得都麻酥
酥的了。
就要这样,这样多好,多美妙!奇异的快感在自己的身体里盘旋了起来,引
起一起令人心慌的变化。有点害羞,不过就要这样,笨拙就笨拙吧,慢慢就好了,
很容易,只要抛弃羞涩,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样的美妙中去。唇好像灵活了,
舌也灵活了,不能用牙去咬那伸过来的舌头,那样他会疼,要用唇吮着,把自己
的舌缠上去,给他……
程英退,退,其实不是自己在退,完全在杨过的怀抱中了,他只是要让自己
靠在什么上面,免得自己踮着脚累,他真好。
程英靠在一个树干上,有点害怕,她感到了杨过一些出格的举动,她连忙用
手按住过来解自己衣带的手,那手好热,好有力,好固执。惊慌地睁开眼睛,正
好面对了杨过那炙烈的目光,程英哆嗦了一下,能读懂中间的倾诉,她的手按在
杨过的手上,却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摸……
一阵风掠过去,程英觉得一阵凉,却又很热,她害羞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
的肩反射着清冷的光线,看到自己的战栗,看到自己的手正把杨过的头按在自己
的胸前,而……
这感觉很柔,程英的乳房很小,平平的,却很滑,很软,吮上去,能感到她
的羞涩和鼓励。那小巧的乳头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招待下变化着,奇妙的膨胀从
舌尖传递过来。杨过享受到了乐趣,乐此不疲,他唑住程英的乳头,然后用舌尖
挑,挑一下,就跳一下。程英的喘息中夹带着一些微妙的情绪,似乎是羞涩,似
乎是舒畅,似乎是陶醉……
草地很软,就是草刺有点扎得慌,不过一切都不要紧了,程英在努力和自己
心中的恐惧斗争着,要这样吗?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过,能感到他在忙活着什么,
他正在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那里不断被接触着,那里已经是在等待了,这感觉
真可怕,也……
杨过觉得自己受不了啦,强烈的膨胀感已经很不容易控制了。他急躁地扒下
自己的裤子,用不着脱掉了,就把那儿露出来就行了,也用不着把程英的裤子扒
掉了,就把那里露出来就行了。扒裤子的时候,手从那里滑过,不由一愣,那里
的嫩,那里的湿,那里太奇妙了!感到程英的身体剧烈地缩了一下,她的眼里闪
过一丝恐惧,咬紧了嘴唇。
杨过压上去了,顶在一片湿滑温润之中,感觉是被什么东西拒绝着,用力,
再加把劲,哦!那种突破的感觉如同电流迅速地使全身都一阵麻痺,一阵战栗,
杨过舒服地叫了出来,继续寻找更大的快乐……
程英坚持着,说不清楚是怎么了,一个劲地哭,还疼得要命。但是看到杨过
脸上疯狂中的那一丝满足,程英使劲地抓住草,使劲地把头扭到一边,担心自己
的痛楚会影响他的情绪。她咬得嘴唇都要破了,一声也没有哼出来,只是尽量地
放松自己,让他在自己的身上翻云覆雨……终于,杨过低吼了几声,然后一头栽
倒在自己的身边,他的身体还抽搐着,手捂着双腿中间。
程英艰难地喘息着,下身都麻木了,没有知觉,只有那个地方的尖痛一丝一
丝地钻上来。程英看了看杨过,多想靠在他的怀里让他给自己揉一下呀。杨过一
翻身,滚到一旁,背对着程英,一会儿,轻微的鼾声就起来了。程英拉过衫子掩
住自己的身子,伸手去提裤子,碰到那里的时候,一阵疼,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揉,
湿唧唧的,对那些液体很好奇,抽回手指看,吓了一跳,居然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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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郭芙都没有说一句话,武敦儒和武修文本来已经准备好挨数落的,见
郭芙不搭理他们也就没敢出声,但是两人心里都怪怪的,都忍不住一个劲地往郭
芙的胳膊上瞄。
偷听郭芙手淫已经成了习惯,那声音已经足够勾魂夺魄了,想像着郭芙的身
体,想像着和郭芙在一起云雨,然后缩在窗根下,陪着她一起弄……武敦儒心里
很慌,鸡巴已经不由自主地立正了,只好一拐一拐地走,免得被看出破绽来。自
己手淫的时候是靠郭芙的声音来触发想像的,怎么想也没想到郭芙的肌肤居然那
么的润泽华美,那纤细圆润的胳膊在暗夜中如同笼上了一层象牙一般的光晕,朦
朦胧胧的,粉嫩,柔滑,优美,那她的身体呢?
偷看郭芙手淫已经成了习惯,那声音,那曼妙的身体,哦!武修文的思绪飘
了起来,记得那薄被下波动的曲线,记得那薄被滑落一角时露出来的小腿和纤美
的脚丫,记得郭芙最后的那一阵奇妙的战栗……忍不住想过去把郭芙抱在怀里,
好好地看个通透。
郭芙走着,把那件锦袍死死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树林,
最危急的时刻,一边是噁心的敌人,中间是被羞涩和恼怒弄昏了头的自己,一边
是他。他长得不好看,脸上还有麻子,还没有表情,他瘦,不过肩膀很宽,粗手
大脚的,还罗圈腿,不过他的腿挺长的,他……
郭芙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烧,好像又沐浴在那似乎熟悉的目光中了,那么
温和,那么镇定,充满了力量,他保护了自己,他是谁呀?心怎么跳得这么乱呀?
他什么时候会再来?
第四章如狂
对于汉人的行为言谈多少有了瞭解,这回装扮起来就有信心得多了,对着铜
镜搔首弄姿的,怎么看也是一个有点钱的江湖人物了,那份得意就甭提了。
「巴特儿少爷,你……」涡仑台还想说什么。
我有点恼了,沖涡仑台发火也没什么,不过我心情好,「得了,我就要娶她,
谁也拦不住。」
涡仑台把包裹送到我的手里,「还是……已经派人回去了,大公主很快就会
回信儿的。」
「你给我使绊子?」我笑着给了涡仑台的屁股一脚,一点也不担心,我姐姐
对我可好了,「得咧,走了。」
涡仑台也没辙,「你还自己去呀?」
「你听话地把银子给我送到擂鼓墩埋好,回来好好地赏你。」沖涡仑台吱牙
一笑,我屁颠屁颠地消失在夜幕中,乐。
「你跟四王子说了吗?」涡仑台追出帐篷。
「请假了——」声音飘飘的,已经在辕门之外了。
老远就看见浓烟滚滚,听到人喊马嘶。喜悦的心情马上就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的心猛的一缩,缩得都有点疼。手一翻,单刀已经在手里,身子一纵,就到了
树梢。心慌了,头皮一个劲地发木,我有点懵。山脚下的村庄烈焰张天,山坡上
的竹林也起了火,军旗在飘扬,战马在嘶鸣,格斗的双方战士在呐喊,战斗发生
在村庄和竹林的每一个角落,血肉横飞,间或可以听到妇人和孩子绝望的哀鸣。
我尻!你们怎么在这儿打呀?
我在树梢间飞掠过去,脑袋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谁阻挡我的路也不行,
火焰一点也不烤人,溅在身上的热血凉飕飕的,区别是穿着蒙古军号坎的人用刀
背,而宋军就用刀刃,还是有区别的,那是本能的东西。
冲过村庄,山坡上的战斗更激烈。我的行动引起了在村庄外列阵的骑兵的重
视,他们动了。
飞蝗一般的弓箭追赶着我,如雷的马蹄声呀追赶着我,面前是血肉横飞的场
面,有人不顾一切地冲我扑击,砍杀。
本能在迅速地替我应付着所有的攻击,我迅速地移动着,但腿上和肩头还是
被什么东西咬了几下,但不怎么疼。我晃了两下继续前进,最疼的是心,最恐惧
的是害怕失去。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我,这样的战阵我经历得太多了,丝毫也不会
犹豫,可越接近那燃烧的竹屋小院,我就越害怕,她们不会武艺,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准得到消息逃掉了,我尽力地安慰自己,可心扭曲得厉害。
几个蒙古士兵从燃烧的竹屋里钻出来,弯刀的刀刃上滴着血。
我好像什么都看到了,泌阳屠城的景像在我眼前摇晃着,而浑身鲜血的人似
乎换成了我的爱人,她无助地承受着,美丽的眼睛茫然地,空洞地看着我的方向,
好像在说:「无炎,我终于把你等来了。」然后那目光变得灰暗,充满了怨毒和
仇恨,最后是一点心碎,她像凋零的花瓣一般被无情的秋风卷走,而这秋风居然
是我,还有与我流着一样血液的蒙古人。
「蓁蓁——」我的嚎叫象狼嚎了,我的眼睛红了,全身的热血都灌到了头顶,
顾不得追击和拦截,我发疯一般向还在很远的竹屋抢过去,顾不得过来的人是谁,
我的刀是刀刃还是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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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驻马巷郭家大院的门口停下,车辕上跳下一个清瘦的小伙子,始
终垂着头,保持着最标准的家仆的举止,他脚步轻盈地上了台阶,与门楼里的丐
帮弟子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到马车前,从车辕上取下踏脚的条凳,恭谨地来到车
后,垂首道:「夫人,小姐,到了。」
「襄阳城里真热闹呀!」一个很妩媚的声音,从车里钻出来一个穿着青布褂
子的丑陋妇人,胳膊上搭了一个小布包。
「妈,你搭把手呀!」一个女孩很不情愿地嘟囔着,从车厢里往外拽一个硕
大的箱子。
年轻的家仆连忙过去,手一提,那箱子已经到了他的肩头。路过的人都投来
惊异的目光,真担心这大箱子会把那个纤细的身子给压垮了,不过看起来人家一
点也不吃力,大伙就习惯地各走各的路了,这个门口总有一些奇特的人,那母女
俩也真够丑的。
「郭靖和黄蓉呐?怎么不出来接我?」妇人叉着腰,吆喝着。
「妈,您叫什么呢?」女孩从车厢里爬出来,还是拿了一个大包裹,背上还
背了一个长条的布包和一口宝剑,呼哧带喘的,娇小的身子真要被压垮了。
「哎呀,你这怎么跟搬家似的?叫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嗨,遭罪了不是?」
妇人心疼地说着,却不帮忙。
「我的,就要带着。」女孩把包裹放下,又钻进车厢里。
「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那爱吹牛的小子是不会回来的……」
「谁说的!」女孩生气了,探出脑袋,「他说过要来娶我,就一定会来的!」
「来,来,那穷小子凑够了十万银子,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到时候你就老得
象妈一样了……」
「不许你再说!」
「好,好,妈不说了,嗨,这年月,谁是谁妈呀?」
门口一阵骚动,郭靖领着丐帮的四大长老迎了出来。
「贵客临门,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了……」一直迎到了阶下,回头吩咐弟子
大开中门。
那妇人微微一笑,也不客气,「黄蓉呢?怎么不见她来接我?」
「她,这个,她在后面静候姐姐教导。」
「郭靖,你什么时候也这般油嘴滑舌的?」
「是么?我今天吃的是馒头呀!」郭靖说着就伸手抹嘴,笑了,不知道为什
么一见到她,好像脑袋也活络了好多。
身边的丐帮群毫也都笑了。
「大武,小武,还不快过去帮咱们大小姐拿行李?」
武敦儒就觉得一阵头疼,一共跟这个丑得都没边了的大小姐见过两次,没有
一次不倒霉的。武修文也皱眉,不喜欢。可没辙呀,师父今天的心情是不赖,不
过那话也永远是命令。只好过去拿包裹。
「拿这个!」车厢里慢吞吞地退出来一个女孩,手里拽着一个又是硕大的包
裹。
看着师父已经引着那妇人进去了,武修文笑着,「大小姐,您这是搬家呀?」
女孩白了他一眼,「叫你拿,你就拿,啰嗦什么?」拍了拍手,一步三摇地
走了。
武敦儒摇头,看了看正咧嘴的弟弟,「拿吧?」
「哎哟!」武修文觉得自己的手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定睛一看,却什么
也没有,可手指明明红了。
「怎么了?」武敦儒背着另外一个已经准备走了,停下。
「古怪。」
「要不,你拿这个。」武敦儒把自己背的包裹给了武修文,然后很仔细地打
量了包裹一遍,没发现异常的,就抓……
「蓁蓁,过来,让阿姨好好看看。」黄蓉捧着肚子,笑吟吟的看着五官都向
一旁倾斜的女孩。那女孩自然就是卢蓁蓁了。
卢蓁蓁好奇地看着黄蓉的肚子,又回头看一脸不以为然的妈,再看看微笑着
的郭靖。
「丫头,咱们打赌,看你阿姨生个什么?」
黄蓉的脸红了,嗔道:「洪嫘,蓁蓁还小,怎么说这个?」
「小?小也是医生。」
「赌什么?」
「你说赌什么呗。」
「十万银子!」
「不行!你个臭丫头就那么想嫁人呀?妈什么地方亏待你了?真是女生外向
呀……」干嚎了起来,顿足捶胸的,就是不见眼泪,还一个劲地偷瞄女儿。
郭靖和黄蓉也面面相觑,倒不是怎么在乎洪嫘作妖,而是她哭诉的内容。
「蓁蓁,你过来。」黄蓉牵着卢蓁蓁的手拉到身边,爱怜地看着,「蓁蓁有
十六了吧,看上了谁家的公子?」
「公子?简直就是……」
「妈,不管你怎么说,我也要嫁!你再说,我就回去。」
院子里真热闹了,郭芙好容易把自己的心思弄利落了,好奇地看。只见武修
文捂着手满脸大汗,武敦儒则坐在花坛边闭目调息,还有两个丐帮年轻弟子已经
在叫唤了。
「你们在干嘛?」
「灾星呀!」武修文叫着,伸出那根已经肿得像棒槌的手指。
「卢蓁蓁来啦。」武敦儒咬牙说。
「是么?蓁蓁姐来了,干嘛不叫我?」
武敦儒没出声,心想,您在想心事,我们哪儿敢叫呀?
「蓁蓁姐,他们已经知道你厉害了,快把您的魔法解了吧。」
「干点活就说三说四的,哼,知道厉害了?」卢蓁蓁笑嘻嘻地走出来,边走
边从腰带上挂的那个鹿皮囊中掏东西。
「大小姐,我们知错了!」武修文哭丧着脸。
「等着。」卢蓁蓁取出一些药末给那两个丐帮弟子敷上,笑道:「嘻嘻,误
中副车了,你俩别生气啊。」
「不敢,不敢。」
「麻烦大小姐……」武修文把手指头伸过去等着敷药,哪料到卢蓁蓁的手里
已经多了一把雪亮的小刀。
「怕呀?怕就不弄了,也就是痒一天,死不了人的。」
「哎!大小姐,我弄,这痒能痒死人呀。」
看着院子里诸小的胡闹,郭靖的脸上浮出了微笑,看了看黄蓉,似乎看到少
女时代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黄蓉的目光也转过来,与郭靖的一碰,会意地一
笑,随即就觉得青春不在,年华似水流逝,自己好像变了。
「唉,真是肉麻死了。」洪嫘摆手,眼中露出一丝烦恼。
「蓁蓁碰到喜欢的男人了?」黄蓉过去坐到洪嫘的身边。
洪嫘幽幽地歎了口气,不说话了。
郭靖知道她们要聊家常,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好好的相貌非要装得如此丑怪,你们母女俩还真是古怪。不过那小伙子还
是喜欢上蓁蓁,不是很好的小伙子么?」
「小伙子是不错,人也老实,也挺有本事的,就是,就是,嗨——」
「就是什么?不会真是嫌人家穷吧?你自己不也是乞丐的女儿么。」
「哪都没什么,我要十万两银子是要他知难而退。」
「你自己找到了幸福,就要管女儿,这不像你吧?」
「你不知道,嗨,算了。看到你,我就馋了,怎么样,把我请来不是要我们
娘俩吃粗茶淡饭的吧?」洪嫘的脸上阴转晴了。
「放心,嘴上亏不着你们的。那小伙子叫什么?」
「无炎。含铁儿。」
黄蓉的心里咯登一下子,明白了。
************
身体像在海洋中漂泊着,无所依凭。
「喜欢我?」
「你是最好的姑娘。」
「那这个呢?」她把脸上的面具拿开。
我愣住了,我说的没错,她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骗人,你看,你马上就移情别恋了。」那红润的小嘴撅着,眼中确是顽皮
和款款深情。
……
「叫卢蓁蓁呀!」她皱着眉毛,恼火的眼睛里变幻出无奈和温柔,「你不识
字,以后我教你读书,好不好?」
……
「无炎,我终于把你等来了。」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我,美丽在一点一点地
消失,不再,最后变成……
「蓁蓁!不是我!我是来保护你的!我来救你——」我使劲地要闯进竹屋去
把她救出来,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急死我了!
我的刀呢?我伸手去抓。
「蓁蓁,我来救你——」我想喊,可声音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喊不出来,急
死我了!
我伸手去抓。
手里多了一个粗糙的手,「醒了,醒了!」一个喜悦的声音,接着周围就纷
乱了起来。
眼前的景物一点一点地亮了,刺眼,颜色鲜艳得耀眼。模糊着把一个不怎么
好看的脸确定了下来。我想伸手去揉眼睛,可手抬不起来。
同样的事情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飞旋着,把我刺得非常疼。
「一块肉,大家都想吃,你说怎么办?」忽必烈坐在跳跃着的灯火边,笑吟
吟地看着我。
「有肉,就有战争……我们要天下都成为一个国,那就不会有战争了,人们
只是生活。」
快点结束吧,用我的力量,可是我还有多少力量?我连自己的爱人都无法保
护!力量小就要放弃吗?除了你,战争中还有多少挣扎着的男女,多少恋人?
想起来,想用最后的力量活下去,我挣扎着,才发现自己很疼,颠簸着,越
颠就越疼。
「忍住,忍住!咱们就要到襄阳城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
我好像靠在什么人的怀里,好像他一直搂着我。
耳边又传来了鼓炮声和号角声,隆隆的马蹄声和呐喊,熟悉的,原来是我锺
爱的声音,还有空气中那些让人迷恋的血腥的味道以及硝烟,蓦地,变冷了,狰
狞地张开了嘴……
一切都变得寂静了,只有一个声音呼喊着:「郎中,麻烦让让,郎中!哪有
郎中呀!谁来救救我兄弟——」
我睁开眼睛,无数陌生的眼睛关切的看着我,一晃一晃的。
「包裹,麻烦一下,那包裹是我兄弟的……」
那声音真不怎么好听,沙哑,像破铁片子在蹭,刺耳,不过那中间的真情真
好。
想看看这个扛着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傢伙什么样?
天地突然旋转了,我们重重地摔倒,我觉得衣服被湿透了,热乎乎的东西流
了我一身。
一个骨碌着的轮子突然在我们身边停下了,我看见一双绣着黄色小花的鞋子。
「兄弟,你再……再挺一会儿,咱们,咱们有救了,咳咳……」
我的脸又湿透了。
眼睛模糊了一下,我看见一双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的眼睛……
「你怎么总这样呢?见到我,你就半死不活的……」
怎么这么耳熟呢?我睁不开眼睛。我怀疑我已经死掉了,所以才又见到了她,
她就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把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口上,可以感觉到,很清楚,
她又给我把屎把尿了。
「能再见到你,真好呀……」我没有力气把话说完。我能感到在的脸上一阵
凉爽,滴到嘴里鲜鹹可口,该是孟婆汤了吧?我不要喝,我不要把一切都忘掉。
「不要——」
「行了,别哭了,他又死不了。还有那么多伤员呢,你不干活了?」怎么这
个声音也这么熟悉呢?也难怪,我正在追上她们的脚步。
「蓁蓁,我来救你的……」我没有力气了。
************
郭家大院很忙乱,整个驻马巷都很忙乱,房子都已经腾出来了,连番激战,
各处的伤员都在这里。
黄蓉静静地看着那棵槐树下面依偎在一起的青年,犹豫着,她知道卢蓁蓁怀
里的小伙子是谁。
「帮主,郭大侠带杨过回来了,已经到府衙了。」
黄蓉不得不把思绪拽回来,要琢磨一下杨过的来意。
洪嫘看着女儿的泪水,心里真不是滋味。还一个劲地脑袋疼,实在是没辙了,
躲到襄阳城都躲不掉,他还用这样的方式来找,嗨,恐怕这就是缘分吧?
你干嘛老这样呀?卢蓁蓁真难受。
「丫头,咱们……」
「妈,你让我歇一会儿,好么?求你了。」
「丫头,妈知道你难过,可……」
卢蓁蓁伏下脸,在那失去了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艰难地起来。是啊,要医
治的不是只有这个男人。
************
「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
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郭靖的声音并不高昂,也不怎么讲究抑扬顿挫,不过他用心去读,自然就有
一种气魄。
杨过见他双目投向远方的山河,都是眷恋和激情,不由得热血如沸,似乎被
感染了,而这个魁梧的身影似乎也……心中随即就有了一种冷冷的东西,别糊涂,
伪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不然,他为什么要和黄蓉一起害死父亲,还要用这副
脸孔来欺骗自己?欺骗,嘿嘿~那东西很好玩么?
「郭伯伯,你说,这襄阳城能守住么?」杨过天真地看着郭靖。
郭靖看着远处葱郁的山林,「襄阳城古往今来最有名的人物就是武侯诸葛亮,
他说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后来的成败他也不知道了。我和你郭伯母
谈到襄阳城,谈到最后,也总是这八个字。」
心中的犹疑挣扎实在是很强烈,杨过觉得被一些奇怪的念头动摇着,现在不
仅是父仇,还有自己身上的情花之毒,应该杀郭靖,可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
就好像被他包围着,鼓舞着,要不自觉地抛弃自己心中那些阴冷的东西,可是能
抛弃么?杨过再聪明也觉得想得很累,很糊涂,以至于在可以轻易取走郭靖性命
的时刻,杨过涌身跳出了城墙,用自己的手紧紧地拉住了郭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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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让出了驻马巷的房子,搬到了斜街的一个叫聆雨轩的小院里。这聆雨轩
虽然不大,环境也甚清幽,尤其是后园假山石树构造颇具匠心,处处讲究通幽之
妙,山水相宜,方寸之间也别有洞天。黄蓉和郭靖整日忙于军务,一般就住在了
府衙,不怎么回来,这里就剩下郭芙和武敦儒,武修文兄弟。
月上枝头,郭芙在清潭旁的太湖石上抱膝而坐,抬头望着月亮,也说不清楚
在想什么,只是一幕幕地回想着,一招一式,一举一动,一个眼神,连纵跃时衣
角飘荡的样子都清楚的很。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郭芙不由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高但很结实的少
年分花拂柳地过来,正是武修文。
「芙妹,睡不着么?」
郭芙微微皱眉,觉得一向恭谨的武修文今天的口气好像很轻佻。
「不如,我陪你看月亮,好不好?」
武修文居然大咧咧地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了,郭芙也不在意,毕竟是从小一起
长大的。
「好啊,你不睡么?说不定明天还要打仗呢。」
「我也睡不着,芙妹,我有话问你。」
「问吧。」郭芙觉得今天武修文真奇怪,眼睛特别亮,好像脸也憋得通红,
还有一点酒味,不怎么好闻,「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大武哥哥呢?」
「我们一块喝的,他喝多了,睡了。」
武修文搓着双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芙妹,这些天,你魂不守舍的,
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干你何事?」郭芙不大痛快了。
「怎么不干我的事,是不是杨过那小子来了,你……」
「胡说!」
「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你得嫁给我。」
郭芙给气乐了,「小武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郭芙想起身离开,
却被武修文的神情吓了一跳,他好像特别冲动,而且离自己也过于接近了,呼吸
已经喷在自己的脸上了,「你干嘛?!」郭芙又羞又怒,伸手去撑。
武修文也不管郭芙怎样,张开双臂使劲地搂住郭芙的肩头,「芙妹,除了我,
你也嫁不了别人了,你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要我给你学一下么?哦……
哈……」
郭芙使劲挣扎着,只觉武修文的力气好大,他的唇雨点一般地落在自己的脸
上脖子上,嘴里的味也挺沖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只想挣开之后好好地教训一
下武修文,可听到武修文喘息着说出来的话,郭芙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武修文见郭芙不再反抗反而有点诧异了,他太瞭解郭芙的性格了,她暴躁,
骄傲,她也多少有点不爱思考,而且……武修文想到郭芙在床上的样子,应该是
喜欢的吧?壮着酒胆,把嘴放在郭芙的鼻尖上,用舌头一勾,明显地感到郭芙躲
了一下,可没有喊也没有挣扎,只是把双手抱在胸前。武修文乐了心中认定了,
动作也就大胆了起来。
「芙妹,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没有人……」
郭芙晕忽忽的,实在没了主意,打击也太大,想到自己每天弄的样子都被武
修文看到了,恼火的同时就是巨大的羞愧,到底是世家的女孩子,虽然平时大大
咧咧的,好像什么也不在乎,可是……
感到拥抱着自己的那个身体越来越热,那双手越来越放肆,那喷着酒气的嘴
居然吻到了自己的唇上,郭芙想逃掉,可是,他会不会告诉妈妈,或者告诉妈也
不那么可怕,可爸爸呢?如果他到处……简直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或者他不会把
自己怎么样吧?毕竟他是喜欢自己的,毕竟……可是,怎么跟想像的一点也不一
样,怎么这么难受呢?
武修文接触到温软的身体,感到了那一阵紧张,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想了无数遍了,现在居然成真了,这是怎样的兴奋呀!和她没有
了距离,她在顺从中战栗着,我的天!这感觉太好了,多少次想像着让郭芙在自
己的面前低下那美丽而骄傲的头,对自己顺从,多少次想像着这吻……
武修文用嘴唇碰着郭芙的嘴唇,她的嘴唇紧紧地闭着,不过吻上去的感觉已
经够好的了,她几乎不敢呼吸,是因为自己的热情么?那么就更热情一点吧!
探索着憧憬着的地方,武修文把手放在郭芙的膝盖上,自己也抖得厉害,就
那么抖着摸上去,能感到薄薄的裤子里面光滑浑圆充满弹性的腿,做梦的时候无
数次地想像这感觉也没有现在这样直接并美好,那腿颤抖着,在自己的抚摸下,
紧张着,躲闪着,可不怎么坚决,双腿中间的地方开始变暖了,热乎乎的……
郭芙慌了,她闭着眼睛承受着,可没有想到武修文居然敢把手伸向少女最秘
密的地方来了,这里……郭芙挣扎着想斥责他,但一张嘴,就被一股噁心的味道
弄得有点晕了,而且嘴被彻底地佔据了。
感到了挣扎,已经非常兴奋的武修文停不下来了,反而感觉制服她,让她的
努力都完蛋,非常刺激,非常好。他一边应付着郭芙的抵抗,一边使劲地把手插
进郭芙的双腿之间。
尽管郭芙全力地夹紧双腿,尽管她拚命地扭动着要挣脱,没有自己摸时候那
么美妙,被捅了一下甚至有点疼,隔着裤子好像也把自己什么地方给弄破了火辣
辣的,想喊叫,可这聆雨轩里并不是只有自己和武修文,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被别
人看见呢?不能喊,可是他越来越放肆了!
那是一片温软细腻,从指尖传来的感觉使武修文要发疯了,其实开始的时候
也没想到会这样的好,就是想让郭芙表现得像她自己在床上那样淫荡,没想到会
这样的好,原来女人是这个样子的。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温软的娇嫩,手
似乎都要被融化了,心也要飞了,手里虽然都是薄绸的滑软,可以肯定的是里面
必将是更加奇妙的感觉。武修文很使劲地揉着,好像要把裤子给弄破,然后直接
感觉一下魂牵梦系的身体有多好……
「不要,不要,不……」郭芙觉得自己就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努力地挣扎
着,却快要随波逐流了。虽然那儿被揉得很疼,虽然他很粗暴,可是这身体却越
来越不听使唤了,全身都感到了一阵别样的酸软,带来麻酥酥感觉的电流从那里
针扎一般地骚扰着脆弱的神经,虽然还挣扎,还努力,还愤怒,还羞怯,可那只
倒霉的手使自己的身体抽搐了起来,每抽搐一下,力气和决心似乎就消失了一分。
武修文倾听着郭芙的喘息,她压抑着,坚持着。武修文张开嘴轻轻地咬着郭
芙的下颌,这娇嫩的小双下颌也是梦中的东西,真实的比梦中的还要好的多,多
嫩呀,多软。武修文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可是不知道该怎样解决,他只有更卖力
地揉巴着郭芙,把她压倒在池边的石子路上,压住她,把自己的身体也压上去,
让自己的身体在那片温润中摩擦着,似乎好一些了。想去解开郭芙的衣带,可到
底是不敢,而且没想到越这么挤压,自己就越急躁,还是要爆炸。
郭芙害怕,但也不敢反抗了,怕他把自己弄坏了。这种震惊说不清楚,平时
的武修文最多也就是爱说几句俏皮话,怎么也想不到他敢这样,这变化太厉害,
而且他的手太厉害,他是在乱摸,不时地碰到那里,就带来了一丝急切,真……
一个人在什么地方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武修文就觉得好像被谁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来了个透心凉,酒醒了,如
火的欲念也在消退了,震惊,随即就是恐惧,被师父师娘知道了怎么办?然后是
悔恨,自己和哥哥是师父师娘一手养大的,可自己居然对师父师娘的女儿做了这
禽兽不如的事情!这,这……看到郭芙凌乱惊慌的目光,武修文出了一身冷汗,
对不起郭芙,她就像自己的妹妹,虽然她脾气不好,可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她?乱
了!
「芙妹……」
郭芙见武修文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阵没法抵挡的羞愤和委屈袭了上来,不
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使劲把武修文踹开了,尽管下身一个劲地生疼,浑身还被情
绪弄得一个劲地哆嗦,郭芙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下身,蹒跚着跑掉了。
怎么办?武修文满脑袋问号。
************
我觉得自己是躺在一张香喷喷的床上了,好像是趴着,肚子下面垫着软软的
东西,左手好像是被吊着,搞什么鬼?难道阎王爷也爱搞这玩意?我想到我们对
付那些不怎么听话的战俘的手段,这好像是叫「高探马」,撅着屁股,双臂被吊
作飞翔状,然后打屁股,这招对付男人和女人一样有效!
我有点哆嗦,不知道阎王爷要怎么收拾我?其实怎么收拾也不过分,我杀了
好多人,亲手杀掉的都数不过来,指挥部队杀的就更没法计算了。一仗打下来,
是得用千来算,一个城打下来,就得用十万记了。我认了,不过别打得太狠了,
屁股打开花了,很影响夫妻生活,就算在黄泉路上,我也要好好地跟卢蓁蓁在一
起。哦?不是喝过孟婆汤了么,怎么还记得?阎王爷对我挺够意思呀!
我睁开眼睛,睁了好几下,弄得满脸都是眼泪,阳光给刺的!没听说黄泉路
上也有太阳呀?看来那些都是讹传。眼前的景物费了好大劲才清楚了,耳朵还有
点背,沙沙地,什么也听不清楚。
看来阴朝地府的生活水准跟阳间也没什么区别,怎么阴朝地府也是汉人开的
吗?桌子,椅子,墙壁上的格子,还有这倒霉的床!床不倒霉,香喷喷的,呵呵
~埋怨错了。
我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那口宝剑上,心咯登一下子,痛苦就无边无际地蔓延
上来了!还不如喝了那孟婆汤,把一切都忘掉了,失去是一种疼,失去命中最亮
的星,那疼简直就是撕心裂肺,摧肠拉肝,一阵猛烈的酸楚中,我嚎啕大哭,涕
泗滂沱,一阵剧烈的疼痛,我要回到那黑暗中去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门「呀」地一声,开了,阳光一下子使房
间明亮了,门口的人反而看不清楚了,可那双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我,荡漾着泪
花,惊喜,快乐,幸福……这玩笑开大了吧?难道这是天堂?想什么就来什么,
有点扛不住呀!我努力地抵抗着要晕过去的感觉,努力地排除疼痛的感觉,努力
地抵抗着要拉屎的感觉,这会儿怎么想拉屎呢?太扫兴了!不过「乒、乓」连放
了两个屁,我的尊严在那儿也留不住,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炎,我恨死你了!」她跑过来了,使劲地把我的头抱住,然后我的秃瓢
上就变得湿乎乎的。
「哎呀呀呀!疼死我咧。」我幸福地叫喊着,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她不管我,就在我的秃瓢上留下她的热情和快乐。
我真的挺疼的,身上好像裂开了好多口子,都流血了,而且屁股又黏糊糊的
了……不过我有点弄明白这不是哪门子的天堂,也不是哪门子的地狱,我回来了!
我抽搭得不成样子,这辈子也没这么哭过,好像不怎么疼了,原来哭能止疼,不
赖。
撅着屁股让卢蓁蓁给我收拾,美!也不怎么美,因为她一弄,就把我弄得特
兴奋,一兴奋,就浑身疼,疼得我又想哭。
卢蓁蓁靦腆极了,不敢看我。
我费劲地看她,看个够,也看不够,她就是我那颗星,有了她,我就不会死!
「别看我。」她躲。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我再费劲地扭头,龇牙咧嘴地。
「干活呢。」她又躲。
「我愿意看!」我觉得扭得费劲了,脖子都要断了。
「给你看,让你看个够,馋死你!」她跑过来了,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双
手扶着椅子背,看我,不好意思了,低下头。
「蓁蓁,我想死你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钻到我心里去了?」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要去救我,你干嘛要救我呀?」
「是吗?怪不得我嗓子都哑了,恐怕唱不了歌了,你得赔我。」
她抬起头来,专注地看着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泪花又荡起来了。
「麻烦你给我再垫个枕头,我脖子顶不住了。」
她轻柔地做着,「那么喜欢我?」
「也不见得……」
「你说什么!?」
「你要是把那破脸拿下去,我就喜欢。」
「不喜欢我这样了?」
我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其实,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失去哪个你,我也不
能活。
她读懂了我,她捧着我的脸,飞快地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我晕过去了,情绪和体力其实都已经透支了,这一幸福,就挺不住了。
身上凉津津的,好舒服,耳边则是我给她唱过的长调,她唱得不如我,只注
意曲调了,没有中间的苍凉悠远,不过她记性真好,我好像就给她唱过一遍。
外面的天都黑了,看来又晕了一个白天,我动了一下,左臂还是被吊着。
「老婆,稍微也给我换一个姿势呗。」
「醒了?你等着啊。」
她解下吊绳,费劲地给我翻身。我才发现其实我浑身都缠满了布条,就是中
间的地方光着,真有点害羞,尤其是鸡巴一点也不精神,软趴趴的,居然是光溜
溜的,鸡巴根那片肌肤跟我其他地方的皮肤简直就是两个颜色,羞答答的,我引
以为豪的毛毛都哪去了?!想遮羞,才发现我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有点慌,
总算丹田里的一股暖流使我平静了下来。
「嘻嘻~」
「笑什么?」我顿时就非常羞愧,因为她正……
「稀罕么?」她继续跪在床沿上用蘸湿的帕子给我擦身子,「我每天都给你
收拾一遍的。」
「你怎么好像很倦的样子呢?」
「累了呗,我一天要对付上百个你这样的傢伙呢。」
「什么?!」我觉得心里酸溜溜地不好受。
「吃醋了?我是医生么,就得做呀,不过晚上我只在这儿照顾你。」
「忙了一天了?」
「嗯,接了一条腿,两只手,还砍掉了两条腿,还有给一个肚子开膛了的兄
弟弄好了,剩下的就是收拾你了。」
她说得挺来劲的,我听着就有点晕,「你干嘛呀?」
「就这些呀。」
「你是医生么?我怎么听着想杀猪的呀?」
笑了,「就是那么回事,对了,把你背来的那个兄弟,他的右胳膊没保住。」
她的神情有点黯然了。
我尽力地回忆,想起来的东西却很有限。
「我有点饿了。」
「你等着啊!」她欢快地跳下地。
「你别走!」我使劲地喊着。
「干嘛?」她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眼中的泪水,微微一笑,「你又要哭了
么?」
「你别离开我,一会儿也别,我真怕……」
她愣住了,过来把面具摘掉,把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合上眼睛,「我不走,
哪儿也不去。」
************
洪嫘累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黄蓉把食盒轻轻地放在门边的椅子上,然后轻轻地带上门,轻轻地走到床边,
拉过被子,轻轻地给洪嫘盖上。
洪嫘一下子惊醒了,腾地坐起来,伸手就去抓放在床边的药箱。
「没事,你睡吧。」
洪嫘看清了是黄蓉,就又倒下了,不过眼睛大睁着。
「来干嘛?那边没有事了?」
「今天蒙古军没有攻城,还后退了十里,看来他们也累了,需要休整一下,
我下厨熬了一些莲子羹过来慰劳慰劳你和蓁蓁,她那边我没法去,就来打扰你了。」
黄蓉过去把食盒拎过来。
「这臭丫头,整天就知道……嗨,连老娘都不管了,丫头真靠不住。」
「听说那小伙子为了找你们差点死了。」
「是啊,我一想这事就头疼,明明没有结果的事情,在一起时间长了,将来
分开,岂不是更……嗨——」
「那就把他留下来吧,我看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这事……你说这事有撇吗?就见了那么几面,谁是干嘛地都不知道,就那
样难舍难分的,这有撇么?」
黄蓉不做声了,心想:「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呀,一旦来了,怎么抵挡?」
************
酒肆的生意超级红火,舍死忘生的战士们一旦闲下来,最好的解脱一个是睡
觉,另外就是喝酒。
武修文刚巡城下来,就来到了酒肆,连着有两天了,郭芙只是不搭理自己,
没有什么过激的行动,师父回来还指点了自己一套拳法,一切照旧,稍微放心了
一点,可还是一个劲地打鼓,于是就越来越喜欢酒这东西。
和相识的军士打招呼,正准备就混在丐帮的那桌里,就听到有人招呼自己。
武修文顺声望去,看见杨过正在楼梯口冲自己招手。武修文顶不喜欢杨过,
而且自己对郭芙那样,这也得怪杨过,谁让他的出现使师父又旧事重提了呢。大
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武修文挺潇洒地上楼了。
楼上是军官的专座,就比较冷清。靠窗的一个位子上摆着酒菜,看来杨过是
早有准备的了,武修文皱皱眉。
「你胆子不小哇!」杨过并不看武修文,只是望着楼下正过去换防的一队士
兵。
武修文吓了一跳,血一下子灌到了头顶,「你,你说什么?」
「郭芙没准现在正等着你呢,对么?知道私通是什么罪过?知道强奸是什么
罪过?」
「谁!」发现自己的音量太高,武修文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没有人
注意,「谁私通,谁强奸了!」他压低了声音,手却按上了剑柄。
杨过微笑着,拿起一杯酒喝了,「就你这点本事,想杀我灭口恐怕差得太远
了。要不,我们去找郭芙,然后再在郭伯伯的面前说道说道?」杨过说着从袖子
里取出一个镶着翡翠的金钗。
「冷笑的是你?」武修文全身都凉了,就觉得一个劲要软倒,「你,你要怎
样?」
「也不要你怎样,金钗还给你,我还可以教你怎么和郭芙痛快了,和女孩子
好,不是你那么弄的。」
「你到底要怎样?」武修文越看杨过那非常阳光的笑容就越发慌,从来就不
明白杨过要什么,而杨过从小行事就很厉害。
杨过冷笑了一声,把金钗放在桌面上,推过去,「你带郭芙到城南汉水畔的
紫阳观见我,今晚二更。」
「你要怎样?」
「不来,你和郭芙都身败名裂,来,我让你演一出英雄救美人的好戏,彻底
抓住美人的芳心。你也没有选择。」杨过盯了武修文一眼,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
轻飘飘地走了。
武修文乱了。
************
「老婆,我求你了,你别弄了,要呛死人了!」我泪流满面地央告着,悲伤
地看着正在浓烟中的卢蓁蓁,她咳嗽着,头发上也直冒烟,「先把窗户和门打开
呀!」
「来人呀!着火了!」卢蓁蓁惊恐地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兵丁和轻伤员就冲进来,连洪嫘也过来了,整个院子一阵恐慌。
「你又作什么妖呀!?好容易休息休息,你也不让人消停!」扑灭了炉子,
赶走了烟,洪嫘非常恼火。
「就是,就是要给他熬粥喝么,他说我熬的莲子羹好吃,我就……」卢蓁蓁
象做了错事的孩子,其实她又做了错事,又还是个孩子。
「那粥是你熬的吗?我的小姑奶奶,您就别折腾了,不行吗?回头做好了妈
给你送来。」
「哦。」卢蓁蓁靦腆地答应着,转过脸来,冲我吐了吐舌头。
「冤孽呀,冤孽呀……」洪嫘出去了。
尽管不那么呛人了,屋里仍然烟雾缭绕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如同置身天界。
「咱们出去转转?」
「怎么转?」
「先给你穿裤子,你想方便么?」
腰已经能使劲了,我坐在一个平板手推车上,左臂悬在胸前,宽袍大袖的,
挺好。见到太阳就更好了,就是她把我的面具又戴上了,天够热的,不怎么舒服。
脖子和右手都基本没问题了,腿上的感觉也不错,那些用卢蓁蓁的话说很吓人的
伤疤正在癒合,一切都很美好,就是很痒痒。不过卢蓁蓁在我身边,情绪就特别
高涨。
「能行吗?」看着卢蓁蓁那吃力的样子,我心疼了,「要不咱们就这儿晒太
阳吧?」
「能行。」
「大小姐,大小姐,您要去哪儿,我推吧?」旁边过来一个看起来像轻伤员
的汉子。
他马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脚步很轻快,一抬脚就显示了上乘轻功。我
瞇着眼睛好像是在适应太阳,却很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他笑哈哈的,眼睛瞇成
了一条缝,脑袋挺大,趴鼻子,樱桃小嘴,模样非常有趣,削肩膀,有点驼背,
身量不高,比我足足矮一头,却有一个大肚子,两条短腿,整体看上去有点像不
倒翁,不过他显然是一个武功很不错的高手。
「不用,桂哥哥,你的脚好了?」
「呦,大小姐还记得小的名字呀!鬼三的性命是大小姐给的,出点力气,那
不是应该的吗?」
一些轻伤员就涌了过来,都抢着推车。
我看了看那些诚挚的脸,再看看娇小的卢蓁蓁,觉得获得尊重真的可以有很
多种方式。
看了看最终获胜的鬼三,我点点头,知道他是非获胜不可的,因为他得监视
我,不知道我可以动了之后他们要怎么处理我?不过我一点也不后悔。
太阳真不错,我们在街上溜躂着,卢蓁蓁就坐在我的身边,旁若无人地给我
挠痒痒,舒服!鬼三很热情地介绍着襄阳城的风物。
「咱们去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吧?」
「对了,他在秋林禅院呢,桂哥哥,麻烦您,去一趟秋林禅院。」
「得咧,二位坐好!」
路边的一个院子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淡绿色衫子的姑娘牵着匹青鬃马走了出
来。
「蓁蓁姐?」那姑娘愣住了,目光停在我的脸上。
「郭芙妹妹,你住这儿呀?」卢蓁蓁看了看郭芙,又看看正在东张西望的我,
挺好奇的。
「你……」郭芙踏前一步,「蓁蓁姐,他是?」
「我老头,吴炎。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带他出来散心的。」
「呵呵,郭姑娘,你好。」我咧嘴笑着。
「你,你是……」郭芙觉得自己的心好乱,本来这几天就够闹心的了,偏偏
又碰上这样的事。
卢蓁蓁白了我一眼,我马上就满脸的无辜,忍不住又瞟了郭芙一眼,因为她
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动人,而且她显得有点憔悴,娇艳中自然就增添了一种别样的
丰韵,她长大了。
后背上马上就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卢蓁蓁用她的指甲只揪住了一点皮,使劲
地掐了一下,感觉到我肌肉由于疼痛而哆嗦,她又给我揉,不过看着我的眼神一
点也没有歉意。我若无其事地,觉得以后要是再看谁家的漂亮姑娘,怎么着也得
小心一点,我只是瞟了一眼,她就什么都发现了。嗨,男人的眼睛难道真的能不
看漂亮姑娘吗?我怀疑。
「你们逛吧,我走了。」郭芙的眼神凌乱了,扭头就攀上了马鞍,双腿一夹,
走了。
她上马的姿势很漂亮,漂亮的长腿在空中划过,那腰,那腿,衣襟飘起时现
出的漂亮的小屁股的轮廓,哦哦~「走啦,还看!」卢蓁蓁的声音酸溜溜的。
推车的鬼三憋得满脸通红,就是不敢笑出来。
我满脸严肃地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走。」
「郭芙妹妹是不是也是最好的姑娘呀?」卢蓁蓁不依不饶的。
得庆幸我戴着面具,不然那脸色可想而知,我忸怩地看了看鬼三,见他满脸
的崇拜。
「我,咳,其实我早就认识她了,比认识你还早呢。」
「哦,青梅竹马喽?」
「哪有的事呀?她们被敌人围攻,我就伸手帮忙,呐,我屁股被人踹伤,就
是帮她们打架弄的,后来,我去弄彩礼,又碰上她被敌人偷袭,就又帮了呗。」
「这么说是英雄救美人了?」
「我喜欢美人救英雄。」我腆着脸,对这句话,特有信心。
「呸!哪有自己说自己是英雄的?」
「我不是英雄,你总是美人吧?我不是说过吗,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
鬼三实在绷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
卢蓁蓁才想起来身边还有别人,不由大羞,躲到我的背后去。
其实路上还有旁的路人,这儿早就成了焦点,有的孩子居然就跟着平板车溜
达。
我倒不怎么在乎,挥手沖哄笑的路人致意,一边催促,「我说桂哥哥,您老
是不是快点?我媳妇脸皮最薄了。」
鬼三哈哈大笑,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段我怎么也听不明白的民歌:「桃之
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芬有实。之子于归,宜其
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哦,别说,最后一句明白,
不是说媳妇的名字吗?你惦记我媳妇要干嘛?!
秋林禅院是襄阳城另一个贮藏伤员的地方,条件不如驻马巷,是放军官和江
湖豪傑的。
卢蓁蓁虽然住在驻马巷,其实是两头跑,据她说,我就是她在路上拣回来的。
她跟这边的人也特熟,一进去,就有好多人起来打招呼,躺在临时搭成的床上实
在起不来的也都微笑着,我觉得自己的地位真的很高,很骄傲。
「兄弟,你好啦?!」一个破锣嗓子响起来了。
我的心一动,好熟啊!我转头,看着一个浑身布条的傢伙激动地看着我,眼
中都是泪光。那是一个长的很文秀的书生模样的傢伙,我马上就认定了是他,虽
然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带着我闯过来的,我也认定了就是他,他的右臂齐根没有
了,他的左臂还死死地抱着那个血迹斑斑的包裹。这辈子我也欠他一条命,还有
一个幸福。
差点从平板车上掉下去,卢蓁蓁连忙扶住了我。
手握在一起,就那么互相看着,笑了。
「我媳妇,卢蓁蓁。我叫无炎。」
这个名字一报出去,还真轰动了一下。
「廖星魂。这么说你找到她了!太好了!」
「老哥,我得……」我想了想,笑了,「你什么时候好呀?咱们去喝酒。」
「你请客,我看你挺有钱的。」说着廖星魂把那个包裹递过来。
上面的血迹已经凝结了,搭扣不太容易打开。
「这个是聘礼。」我把一个很精緻的碧玉凤凰拨到卢蓁蓁的面前,「这个是
我们兄弟的识记。」我看了看那个家族的猛虎徽标,把徽标放在廖星魂的胸前,
其实那是一个黑木的胸饰,不值钱,但那就是我,「这个是孝敬阿妈的。」我挑
出一个金牛一个金马,也推到卢蓁蓁的那边,「剩下的,是咱们兄弟喝酒的钱,
由哥哥保管。」
廖星魂也不推却,笑道:「兄弟,你拿聘礼喝酒,不怕媳妇娶不到家?」
「兄弟我是飞贼,回头再有这些钱财也是轻易,要是眼下,你瞪我,我瞪你,
大眼瞪小眼,干聊没酒喝,那可难受死了。」
「得咧,弟妹,你就多担待吧,回头哥哥给你们补上。」
「衡阳廖家的钱财很了不起吗?」卢蓁蓁微微一笑,「老头,你白拣了一个
大财主哥哥呢。」
「是吗?你比我还有钱吗?」
「对,咱们回头就比喝酒,看谁先把谁喝穷。哈哈哈哈~」
这是我第一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的汉人男人。
************
「杨过,你要怎样?!」武修文动弹不得了。他惊恐地看到杨过正耐心地点
亮一根一根的火把,本来漆黑的禅房里渐渐地明亮,耀眼,而昏厥过去的郭芙趴
伏在地上,脸对着自己,还带着一丝惊异,似乎是在问自己。
莫名的恐惧和惊慌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好像杨过那微微下撇的嘴角正在传
递一种危险的信号,他要做什么?他要怎样对付郭芙和自己!?内心的悔恨也滋
生了起来,是自己出卖了心爱的郭芙!仅仅是因为自己害怕身败名裂,其实你武
修文有什么名声,值得如此来维护!?悔恨正在化做强烈的愤怒,要摆脱,要过
去保护她,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
杨过点亮了最后一根火把,明亮了。他把手里的火把插在神龛前的香炉里,
喜欢光明,讨厌黑暗,尽管黑暗是自己的帮手,还是这样好。他闭上眼睛,张开
双臂,把自己的脸对着火把,感受着火苗的跳跃,光的照耀,体会着内心的得意
和一种冷漠的东西,凉丝丝的快感,这是成功的第一步,复仇的网正用自己的手
一点一点铺开,这过程多好!得奖赏一下自己!
奇怪的是,情花的剧毒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还挺畅快的,怎么回事?
自己现在的情欲正在滋长呀。难道情花要对付的仅仅是真情?果然,当小龙
女如青烟一般从心头飘过,那一阵刺痛险些把杨过击倒了。他按着胸口,感到一
阵害怕,难道注定了要仅仅由恨来陪伴吗?这个念头排山倒海一般袭过来,杨过
突然笑了,仰面大笑……
「杨过,你……有种你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光明正大地比试个高低上下!
你……」武修文看着似乎在发狂的杨过,心里更慌了,他只有提高音量来使
自己勇敢一点。看着杨过的脸颊上滚落的泪珠,武修文更害怕了,明明是在笑吗,
怎么会流泪?疯了!自己正在面对一个疯子!
杨过突然停下来了,后悔那东西很无聊,只有去完成自己对自己的承诺,这
才来劲!他把目光放在趴伏在地上的郭芙的身上。哦,说实话,以前净忙着在郭
芙的蔑视下舔舐自己的伤口了,净忙着在她的面前维护自己那一点点自尊了,好
象忽视了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了。
头发多美呀,黑亮黑亮的,柔滑;纤细优雅的脖子多漂亮,那肌肤多鲜嫩,
多白呀!真的忽视了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了,那嫩绿色的衫子里面包裹的身
体可多好呀,那肩,那背,哦喝,看那腰肢的流线,多漂亮的小屁股,跟她一样
骄傲地耸翘着,同时美妙无比……
杨过觉得自己内心的火眼正在钻出来,一跳。洪凌波的屁股可没这么漂亮,
太宽,而且屁股蛋有点坠;完颜萍的屁股也翘,可单薄了点儿,没有这样浑圆的
感觉;程英呢?杨过慢慢地走到郭芙的背后,把手放在那漂亮的小屁股上,哦!
程英的没有这样的弹!尤物呀,这奖赏还不赖!指尖的那一阵柔滑很美妙…
…还有这漂亮的长腿,结实,健美,在自己的掌握中!
「杨过——」武修文用自己最大的音量怒吼着,心都在流血了,不能容忍那
肮脏的手佔领自己心中最美丽的姑娘!
「心疼了?」杨过笑着走到摆着一副拚命姿态的武修文的面前,伸手在武修
文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武兄弟,你很聪明,这样做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还
保全了自己的声名,更重要的是保住了郭家的颜面。你想想,如果都知道了郭家
的徒弟强暴了郭家大小姐,嘿嘿~那……」
「你……卑鄙!」
「别恨我,也别……」杨过的手狠狠地从武修文的脸上飞过,留下五道膦子,
然后做了一个狠打的样子,却轻飘飘地落在武修文的另一半脸颊上,「武兄弟,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样鲜嫩的尤物我怎么能独享呢?你放心,我杨过不是答
应过遂了你的心愿吗?我就是要给你示范示范,女孩子很好玩的,但不是你那么
玩的。哈哈哈哈……」
武修文眼前一个劲发黑,悔愤欲死。
郭伯伯,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吧?你可知道我娘带着我可有多苦?
嘉兴的冬天好冷呀!薄薄的板壁好像根本就顶不住无边无际的阴冷和潮湿,
还有饿。杨过才四岁,缩在破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饿使寒冷加剧了。
门开了,妈妈带着寒风走进来。她关上门,走过来。杨过就躲在妈妈的怀里,
暖和了。妈妈用那件棉袄把杨过包紧,然后用手给杨过搓脸,心疼地往他的手上
哈气。妈妈好像又憔悴了些,本来美丽的眼睛,神采正在一点点地暗淡,她的眼
圈也青青的。杨过不爱穿妈妈的棉袄,太大,虽然暖和,可是同村的孩子会笑话。
「过儿,你出去玩,好不好?妈妈要和叔叔说点事情。」
杨过才发现门口的那个板凳上还有一个壮得像山一样的男人。
又不一样么?杨过不爱妈妈带叔叔回来,每次都不一样不说,每次自己还都
必须在黑夜里玩好久,每次叔叔走了之后,妈妈就会搂着自己哭好久。
很久以后,直到妈妈死了,杨过才明白那是在做什么。
蘸掉泪,杨过伸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脆弱随着这一搓消失掉。不能怪我,
没有你们,我杨过也会骄傲地长大,没有你们害死我爹爹,我杨过……
他微笑着看着人事不醒的郭芙,让她平躺下,伸手轻柔地揉捏着她的下颌。
「小臊货,不是整天想男人么?你那骄傲劲哪去了?」杨过使劲捏了一把,
没有反应,杨过觉得有点扫兴。不过没关系,让她垮掉吧!这是第一步,仅仅是
个开始。开始的成功激励地杨过很兴奋,似乎看到了郭靖和黄蓉在自己的脚下跪
着,哀求着……
解开裤子,褪下去,杨过急躁地把勃起的阴茎放在郭芙的脸上蹭着,姿势很
彆扭,不过看到自己的阴茎在郭芙那娇艳欲滴的脸颊上滑动,非常刺激。现在,
她一点尊严也没有了!她成了胯下的玩物!杨过掰开郭芙的嘴,尽量地张大,然
后把阴茎塞进去,那里是一片湿润凉爽,龟头接触到的东西都很嫩。哦!被牙齿
刮了一下,疼!不过不要紧,很刺激,很爽!杨过在郭芙的脸上做着俯卧撑……
武修文吓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是事实,疯了!心彭彭地跳跃了起来,
全身都麻酥酥的,手脚也麻酥酥的,武修文愤怒,悔恨的同时,感到了一种奇异
的东西滋长起来,勃起了!
征服的快乐,成功的成就感,蹂躏的刺激,杨过越来越急躁了,疯狂,有点
等不及了。他抽出来,看着郭芙的嘴还张成O型,嘴唇由于摩擦更红润了,她无
知无觉,就那么保持着。把郭芙的身体翻过去,让她趴在地上,她软软的,没有
反抗,顺从,服帖。杨过撩起郭芙的衣襟,用力地一把撕开了她的裤子,然后…
…
武修文吓坏了,使劲地闭上眼睛。
************
因为伤口基本是在后边,我一般採取的姿势就是趴着,顶了不起了也就是侧
卧着。
「张嘴。」
我就张嘴。
卢蓁蓁就把一勺粥喂到我的嘴里。
我幸福得就要晕倒。
「求你了,给我点肉吃吧?」
「还不行呢。」她把鱼肉细细地在粥里拌碎了,然后小心地试着温度,再喂,
眼中是一丝关怀。
「你给我吃点呗?」我癡癡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看着那温情,看着她的
唇。
双颊飞来了令我迷醉的红晕,她躲开我的目光,把头扭到一旁,嘴抿着,酒
窝一动一动的,「不许你这么看我!」
我癡癡的。
「说了不许,还看!」眉毛皱起来了,她扭过身子。
我癡癡地一根一根地数着她的头发,清清的,她的头发好像不怎么黑,还有
点少,我喜欢。
「蓁蓁,我给你梳头吧,我可会编辫子了。」
「不吃饭了?」
「好不好?」
「别梳得太难看了。」她冲我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放下碗,坐到床头来,
背对着我,轻轻地解开束发的丝带。
「先亲我一下。」我把嘴唇冲她撅着,闭上眼睛。
************
杨过很仔细地用丝带绑住郭芙的手腕,高潮的感觉还在自己的身体上弥留着,
很痛快。最初的冲动过去了,现在可以好好地玩味一下这美妙的女人了。目光扫
过去,落在郭芙的大腿上,纤美光洁的大腿圆润粉嫩,耀眼,一丝鲜艳的血迹就
如冬雪中绽放的寒梅,艳丽,淒美。
杨过喘息着,感觉着旁边武修文投来的很複杂的目光,像见到腥的狼。丝毫
也不介意,这样在注视中佔有,很刺激,很有成就感,很特别。
多好的身体呀,杨过看着灯火下闪烁着的娇躯,忍不住把手放在郭芙的脖子
上,然后顺着摸下去,滑,腻腻的,柔,暖,落在那双生机勃勃的隆起上,都有
点舍不得去触摸,嫩嫩的,那乳房骄傲地耸着,柔美的弧线变幻着,尖端的那两
颗琥珀一般的乳头在手指经过的时候酥酥地颤动着,腹部起伏着,中间有一个诱
人的涡,然后就是一片光洁柔软,哦,那细软乌黑的毛发,纤纤的,柔柔的,再
……
杨过觉得自己的感觉又来了,急躁了起来,呼吸和心跳都在加剧,还有一种
很不愿意面对的迷恋。自己居然被……?!杨过恼火起来了,自己应该是征服者,
让她屈服,感觉到被折磨,让她痛苦,为什么会在得到了这个身体以后会心疼?
这不该呀!
杨过使劲地把绳索拉起来的时候,内心的急躁好像好了一点,郭芙的身体展
开了,抻了起来,舒展,流畅,优美。她的头歪在一旁,长发披散着,朦胧,淒
艳,脆弱。
满足了心里那些微妙的感觉,杨过把手顺着郭芙的脊背滑,向下,感受着皮
肤的呼吸,蠕动,然后放在那耸翘的屁股上,扒开。奇妙的肉漩,娇嫩的外阴,
那里还残留着暴虐的血,嫩红色的阴唇由于外力张开了一点,润润的部分露出来,
然后是一个受伤的细细的小洞。
杨过站在郭芙的背后,贴过去,用手固定了郭芙的腰,这腰肢好细软,好滑。
来吧!再来一次,顶上去,勃发的龟头接触到细嫩的组织,一哆嗦,然后努力地
冲破最初的阻挡,深入,陷入一个奇妙的,还有点涩的紧窄的通道,被鼓舞了,
阴道把插入的阴茎包裹住,本能地收缩着,抓牢,然后呼吸一般地蠕动,如同有
了生命……
************
「你那么累,就到床上来睡么?」我看着卢蓁蓁又要睡到桌子上去,心疼。
那桌子不够长,睡觉得蜷着腿,肯定不舒服,反正我是侧卧着,地方有的是,
而且我……
「不,不习惯呢。」她不看我,扶着桌子,脚一踮一踮的,头垂得很低。
「总要习惯的么,你见哪个夫妻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桌子的?」
「谁,谁说要……」
「最多,我再让开一点呗。」
她站着,呼吸很急促,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热辣辣的了,我等着。
「噗」灯灭了一盏,她轻快地又吹灭了墙上的烛台,房间黑暗了,只有她的
眼睛在暗中闪呀闪的。她麻利地关窗子,麻利地关门,死死地插住,还用凳子挡
在门前。然后靠在门上,大口地喘息,闭着眼睛。
我的心跳得厉害,正在癒合的伤口痒得厉害,这滋味太厉害,和女孩子在一
起,我从来也没有这样冲动过。
「不许碰我。」
「嗯。」
「不许摸我。」
「嗯。」
「不许……」她睁开了眼睛,跑了过来,脱掉了鞋子,「哦,还不许和我说
话。」
我马上就闭嘴。
「不许你看我呢。」
连眼睛也闭上还有什么好玩?不过我有耳朵,还有鼻子,我还有我,我能感
到一切,我闭眼。
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又翻过去,她折腾个没完。
「我说,让你上床是睡觉的,没说让你烙饼呀!」
「不是不许你说话吗?」她抱着被子摀住了头,在被子里使劲地喊着。
「老婆,违反规定是我不对,不过你这么折腾,我也没法睡觉呀。」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木头——」
「老婆。」我费劲地伸手推了她一下,「是不是特想我跟你说话?」
「是不是特想我碰你?」
「是不是特想……喂,悠着点儿呀。」
卢蓁蓁不管我,就搂着我的脖子,使劲地亲我,她真暖和……
「疼么?」卢蓁蓁伸手给我擦额头的冷汗。
能不疼吗?我大口地喘气,使劲地嚥唾沫,挤眉瞪眼地坚持着。可我没说疼,
我喜欢。
「你什么时候好呀!?」她不乐意了,烦恼。
「要不……?」缓过这口气了,我觉得特对不起她,「要不,你就搂着我睡
吧?」
「我睡不着呀。」
「那我唱歌哄你睡,好不好?」
************
「剩下的,」杨过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看着牛喘连连的武修文,「就归你
了,不会还不知道怎么干吧?」杨过冷笑着拍了拍武修文的脸颊,脚步轻快地走
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用掌风熄灭了火把,把门关好。
武修文艰难地爬起来,怔怔地看着悬挂在禅房正中的那个一丝不挂的身体,
烈火熊熊,心如刀绞。郭芙无声无知地挂在那儿,凌乱,无助,憔悴,淒美。武
修文摀住自己的脸不敢看,这都是自己把她出卖了,都是……怎么办?内心的挣
扎太累了,她一定也累坏了吧?
武修文连滚带爬地过去解下绳索,看着郭芙的身体软倒,连忙又过去扶……
手里的肌肤冰凉,她的脸仰过来了,头发飘洒着,让人怜惜,痛惜。身体的
曲线奇妙地在眼前一闪,充满了诱惑。武修文心中狂跳,居然是想……是非常的
想。
可是那样自己是不是简直就不是人了?其实已经不是人了吧?
武修文把郭芙放在地上,不敢面对她的脸,把她翻过去,然后……
第五章童话
第五章童话
如同在波涛中翻滚颠簸,剧烈而无法抵挡。
郭芙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过来,坐起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胸口,夹紧了
双腿,战栗着。被冷汗湿透了的衣衫贴过来,粘在身上,好像头发都被汗水打湿
了贴在脸颊。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割破窗纸把屋子照亮了,再透过低垂的幔帐,把床
也蒙上一层朦胧。被子滑在一边了,郭芙好不容易才从噩梦中缓过来,看到自己
最喜欢的真丝碎花睡衣很整齐地穿在自己的身上,不由惶惑了。头晕沉沉的,怎
么也没法回忆自己赴约的情景,想得好辛苦呀!之前的事情好像都很清楚,是武
修文来月自己到汉水边去看月亮,说自己心情不好需要散心,他要赔罪。去之前
多少是有点准备的,准备了他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的,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不能
不去,自己的名声,还有郭家的名声,或者,以后就会与武修文在一起吧?心已
经死,因为那……没有想到会碰到他!
郭芙用手摀住脸,痛苦得要死了。他已经有了妻,偏偏是自己的闺中蜜友卢
蓁蓁,他们那么幸福,他们……自己呢?自己也许再也无法得到幸福了,已经完
蛋了,虽然武修文不像想像中的那么坏,至少他还很珍惜自己,可是,最美丽的
东西已经在自己上马离开的那一刻消失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的灰暗了……
口好渴,头也好痛,怎么全身都是一种酸楚?怎么这么难受呀?!郭芙用手
捏太阳穴,清醒了一些,胸口,大腿,还有……都一个劲火烧火燎的,怎么了这
是?郭芙有点惊慌,解开衣带,敞开胸衣,不由吓了一跳。丰满细嫩的胸脯上居
然有好几个红色的印子,围绕着乳头形成了一个梅花的图形,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道是出疹子了?肩头也有,脖子根也有,好像还有牙齿的痕迹,好一阵疼。
那么……
郭芙简直就不敢想了,而且的确发现双腿很麻,那里好痛。小心翼翼地摸过
去,熟悉地地方好像有几处破了皮,毛毛上还有一些凝结了的东西,而那两片娇
嫩的阴唇好烫,胀胀的,好像是肿了,摸上去没有带来快感,是一阵疼……
这是怎么了?郭芙迅速地脱下裤子,看见大腿上被抓破的痕迹,一道道抓痕
触目惊心,很费劲也看不到自己那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于是趴下,用手扒开屁
股,使劲扭头去看,却又发现了屁股上的痕迹……
不用看了,郭芙被吓呆了,自己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事情好像
还发展到了自己身体的里面了!郭芙拽过被子,拚命地把自己的身子裹起来,用
被子塞住自己的嘴,压抑着,哭泣着,可实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
「你说,我弟弟怎么了?!」武敦儒的眼睛睁到了最大,他过去抓住了杨过
的领子。
杨过也不反抗,就微笑着看着武敦儒扭曲变形的脸,「大武,你可以自己去
问你弟弟吗,我只是稍微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吃哑巴亏。」
「你说的话,可要负责!」
「我杨过好歹现在也算一个出名的侠客了吧?你说,这青天白日的,我没事
跟你嚼舌头,干嘛呀?我看呀,你还是退出吧,反正郭芙已是你弟弟的人了。」
「你胡说!」武敦儒颓然松开了手,颓然地低下头。不愿意相信,但杨过虽
然轻薄无行,他有傲骨,从来是不说谎话的。「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想怎么
样?」
「没想怎么样,你爱信不信吧。想知道究竟吗?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拉你弟
弟喝酒,然后自己假装喝醉,然后……你不会不知道然后该怎么办吧?」
************
小龙女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发呆。过儿很忙,他现在已是襄阳城里有名的侠
客了,他……小龙女尽量地安慰自己。可是实在是害怕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呀!
真怕……
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吧?刚听了黄蓉的劝告,小龙女被自己内
心的漩涡折磨得要疯掉了。为什么师徒就不能?我和过儿不是已经……
那个夜晚,风很清,周围的花树沙沙地响着。自己躺在花丛中,恼火着,怎
么用内力去冲击被那个过儿称为爸爸的疯子封闭住的穴道也冲不开。
费了半天劲,汗都出来了,也没用,挺累的,也有点睏了,周围的花香似乎
也把阵阵的倦意堆了上来。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在寒玉床上瑟瑟发抖的杨过,在密室中抓麻雀的杨
过,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高,变英俊的杨过,古墓中凶险的死斗,肯和自己同
生共死的杨过……耳鬓丝磨的时光,在一起时的甜蜜,小龙女不想睁开眼睛了,
就是这样,真好。
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头蒙住了!小龙女有点惊慌,甜蜜的梦境消失了,恹恹欲
睡的倦意也没了。这是怎么了?是那怪人?身边明明是一个男人,那气味是,女
孩子不会有这样强烈的体味的,是谁?是怪人,还是过儿?身体被一个身体压住
了,那脸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没有鬍子,那么就是……?
小龙女觉得一阵靦腆,一阵娇羞,虽然自幼在古墓中长大,但的确是知道男
人和女人在一起好是要……
小龙女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了,心跳也有点管不住了,说不清楚是紧张,还
是什么别的。过儿在干嘛?他把自己的脖子都弄湿了,好像是在舔呢,舔得好舒
服。他的唇热乎乎的,他的唾液凉津津的,他的手……
小龙女有点害怕这手了,这手带来了心慌,紧张,还有一丝奇妙的战栗,他
在自己的胳膊上抚摸着,有点颤,好像把自己也弄得颤抖了起来。他的身体使劲
地挤压着自己,磨着,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身上了,他的呼吸中带
着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在吼,他的唇更放肆了,手也是。男女在一起好,
就是这样么?
小龙女想动一下,想去摸一摸过儿,对男人的身体也是好奇的,小龙女知道
不一样,过儿可以站着撒尿,而自己不行,过儿的胸前也没有自己的……
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呀?过儿是什么样的?小龙女害羞,为自己内心中那些乱
七八糟的情绪羞怯,偏偏就是最羞人的东西最刺激,最好!会怎么样呢?小龙女
感到他在弄自己的衣服了,那手指很烫,而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也热
了起来,这热是从里向外的,一阵瘙痒,一阵心慌。他的手平摊在自己的肚子上
了,很耐心地揉了一下,同时也可以掌心传递过来的那一阵急切。这急切把自己
也……
他的手动了,向上,就要碰到那里了!小龙女担心过儿会对自己的胸脯不满
意。自己的胸脯说什么也不好好地长,就是现在,也只有那么一点突起,这样平
躺着,都平了,只有那麻酥酥的乳头在偷偷地膨胀着,颤抖着。不知道为什么,
小龙女自己对自己的胸脯也不怎么满意,应该大一点吧?为什么要大呢?没有时
间想了!因为那手已来了,他抓住了乳房,使劲地柔了一下,乳头被掌心压着,
传来了一股触电一般的感觉!
小龙女觉得自己的呼吸很急促,自己的心跳也很乱,神经和肌肉都敏感得要
命,好像有一只手,从乳头的地方挠也挠的,居然是要挠到那个地方的,感觉就
来了,挠到了那个地方,就变成了要把自己的身子都分解掉的醉,身体酸软得不
行了,他还不放过自己。紧张,惊慌,同时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小龙女觉得
自己一个劲地要晕过去,却又舍不得晕,这感觉真好呀!虽然他有点粗暴,有点
急躁,弄得自己的什么地方有点疼。
还是好,好像世界不存在了,烦恼没有了,身体就泡在温暖的水了,轻飘飘
的,好像是一种悬浮的感觉,担心要掉下去,又盼着继续飞翔,思维渐渐被身体
接触带来的那些奇妙的感觉代替了,这身体也开始主动寻找。早知道这样美妙,
早就……
小龙女真后悔自己一直都不让杨过碰自己。最害羞的地方顶上来一个热乎乎
的东西,接触的时候是一阵慌乱,一阵舒适,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最要的地方。小
龙女很快就从那阵慌乱中恢复过来了,敏锐的感觉似乎长了翅膀,想像着男人的
样子,不怎么好勾画出来,不过这身体是要的,那不用解释,是本能。那里湿成
了那个样子,过儿会不会笑自己呢?真的好想呀!那灼热的东西动了,正在……
肉褶被顶开了。别乱捅呀!不是那儿!小龙女突然觉得有点儿害怕,因为那
粗大的东西正在往自己尿尿的地方使劲地捅着,而自己没法告诉他,也没法指引
他。他好固执呀!好用力!那东西也好硬,只几下,就完蛋了,他进来了,一阵
撕心裂肺的裂痛,那东西带着那些破碎的感觉凶猛地冲了进来!
喊不出来,也动不了,所有的快感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剧烈的疼痛,被撕开
一般的难过,他每次全力的抽插,都在裂痛中增添着酸楚,那里的肌肉好像不行
了。小龙女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因为这没法躲藏的疼痛,还因为小腹一阵紧张后
松弛了下来,膀胱失去了控制力,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沿着一个通道麻酥酥地流了
出来,自己失禁了,无边无际的羞愧把小龙女打垮了,觉得天地一片昏暗,身体
在黑暗中没完没了地摔下去,不停地坠向无底的深渊……
难道这都是罪吗?虽然很疼,而且之后的好几天也没法好好地撒尿,但过儿
跟自己这样了,就是罪?为什么黄蓉那么聪明的人,她还那么有身份,她要对自
己说这样的话?她不会是欺骗自己,而要把她的女儿嫁给过儿?不会的!黄蓉不
是那样的人。那么她对自己说的,就是忠告了。为了过儿的幸福,自己是不是…
…小龙女想哭。
突然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很有趣,以前,没有为别人担心过,没有喜欢
过,没有为别人伤感过,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滋味的,原来是这样的!应该离
开吧?过儿是喜欢这纷乱的世界的,他不会跟自己回古墓去,即便是回去,他也
不会快乐的,他亲口对自己说的。那么就离开吧,回去,让他快乐地在着纷乱的
世上玩,等他玩累了,再……小龙女离开了客栈。
体内的内息好像失去了禁忌,在经脉中来往奔突着,凭自己的力量再也不能
控制了,都是心中的挂念和悲伤惹的祸!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修炼了将近二十
年的内力开始反噬了,鲜血从小龙女的嘴里喷出去,好像怎么也停不住。小龙女
的心中反而一阵轻松,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再在牵
挂中煎熬了……过儿,我要走了,你知道么?
好像在一个火炉里烧着,一股灼热的内力在自己的体内盘旋着。小龙女苏醒
过来,眼前是一个晃动着的丹炉,还冒着烟。哦,不是丹炉在晃,晃的是自己。
觉得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胸口涌上来,一张嘴,鹹鹹的液体就喷了出去,眼
前红了一片。
再次醒来的时候,小龙女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胸口的烦闷消失了,身体也清
爽了很多,就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弄明白自己是躺在一个很雅致的房间里,
身下是柔软的床。屋子里瀰漫着一股奇异的香,而自己的呼吸变得贪婪,似乎这
香味对自己很重要,的确是很重要,闻了精神就很振奋,振奋得……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留着三绺长髯的中年男人。那是一个
很儒雅的男人,自然就有一种仙风道骨,他走路的样子也很潇洒,一身合体的对
襟大氅飘飘的,很符合他的气质,那双眼睛里的目光很温和,却自然地有着一种
类似威严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小龙女只在郭靖和黄蓉的身上看到过,不可否认,小龙女很尊敬
郭靖和黄蓉,就是因为这东西,一见就能把人抓住。她不知道,那叫「魅力」,
是在一定的地位的人拥有的,虽然最爱杨过,但杨过的身上没有,她觉得新鲜,
于是被吸引。
「感觉好点么?」男人走到床边,很和善地审视着,目光最深出好像不那么
平静了。
小龙女这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的,但是没有力气掩护自己的羞
处,一时羞急交加,苍白的脸颊上飞来一抹奇异的红晕,惊慌羞涩的目光散落在
空处。
男人很迅速地浏览了一遍,深吸了口气。
好漂亮!这身体就如同一具通透的美玉,晶莹,温润,优雅。就是过于纤细
了些,胳膊纤纤的,锁骨显得很突出,胸脯有点平,可那莹润的乳头实在是太美
了,她几乎没有乳晕,两颗鲜嫩的乳头的颜色也很浅,但也不是什么红色,粉红
色的,小龙女的乳头接近皮肤的颜色,清亮亮的;她有些过于单薄了,胸廓上可
以看到骨骼的印记;她的腰太美了,太纤细,真担心这样的肚子能装多少饭;光
滑的小腹才有了肉感和柔软的感觉,小腹下端隆起的耻骨上芊芊地蓬勃着一丛细
柔的毛发,有点黄;她的髋部的弧线非常柔美,流畅地延展下去,就是挺拔纤美
的双腿,这腿简直就有勾魂夺魄的光彩,匀称,结实,优雅,小腿纤细,显得灵
活而矫健,还有那秀气的脚丫。
这个身体不能说很性感,甚至就不性感,但近乎完美的比例,最要命的是那
身通体如玉的肌肤,谁也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小龙女就是件透明一般的宝物,
是男人就要在手中把玩,怜惜。
「姑娘,你练的是属火的内功,如此走火入魔内力反噬,十分凶险,我只能
剥光你的衣衫……」
是这个人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小龙女从最初的羞愤中缓了过来,
心里多少还是感激的,而且这个男人的目光那么令人信服。
「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男人的手轻轻地探上小龙女的额头。
那手很软,而且很温暖,加上目光中的关怀,小龙女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
陌生的感觉,似乎冒出了一个令她惊慌的字眼——爸爸。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好像也值得依靠,信赖。
「先吃药吧。」男人坐到床头,伸手轻柔地把小龙女托起来,让她靠在自己
的胸前,然后拿出一颗红色的丹丸送到小龙女的嘴边,「这是我们绝情谷的疗伤
圣药「回魂丹」,对调理你的内伤是很有好处的。」
其实不用他解释,小龙女闻到这「回魂丹」的气味,就产生了需要,好像有
一只手要从嗓子眼伸过去把那个丹丸抓过去,就那么急切,身体都在起反应,嘴
里的唾液分泌着,渴望。小龙女自己也奇怪,自己从来也没这样馋过呀,这是怎
么了?
丹丸含在嘴里是一种苦和甜纠缠在一起的滋味,急切地嚥下去,又是冰和火
交织的感觉,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舒服得呻吟了出来。一阵绵密的热流缓缓
地向四肢流淌着,精神有点恍惚了。
男人的神情突然发生了变化,贪婪而淫秽。
「好么?」男人的手顺着脸颊滑着,在自己的嘴唇上滑来滑去的。
肌肤变得非常敏感,那股热流浅浅地琢磨着神经,慢慢地亢奋了起来,敏感
的肌肤就更敏感了,那些触觉好像正在形成巨大的困扰,偏偏自己又无法抵挡。
「嗯。」小龙女觉得自己的脸很烫,身子也很烫,脑子一片晕眩,回答和动
作都是无意识地进行着,这是怎么了?
「怎样好?这样呢?」
男人的手指伸进了嘴里,小龙女无意识地让他拨弄着舌头,吸吮着手指,眼
睛瞇着,似乎眼皮很沉,睁不开,但一切都很清楚,景象和自己最迫切的需要。
「这样呢?」男人的另一只手顺着胳膊滑上来了,在腋窝上停留,玩弄着。
「嗯,哦,唔。」小龙女扭着身子躲闪着,那阵瘙痒与身体里瀰漫的东西集
合了,心都要飞出去了。
那手穿过了腋窝,握住了小小的乳房,用手指夹住了正在迫切需要的乳头,
压,然后细心地捻。
「唔,呜。」小龙女情不自禁地呢喃着,伸手过去按住那手,可没有拒绝的
意思。从乳头上穿插进来的酥麻已经化做了强烈的快感,没法抵挡了。想咬那个
手指,非常的想,可又想这手指继续拨弄自己的舌头,尤其是舌根的什么地方,
被触到的时候,唾液就大量地分泌,而且有一种很强烈的刺激直接击穿了头皮。
小龙女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还剩下多少了,好像能感到毛发已经毛孔中脱落了。
晶莹剔透的乳房抹上了红晕,尤其是那浅色的乳头,在细心的捻弄下开始充
血,渐渐地鲜艳起来,膨胀了。
小龙女亲眼看着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更急切了,因为除了乳头,还有更需
要的地方。
「叫什么名字?」男人把手指从小龙女的嘴里抽出来,看着小龙女变得娇艳
的容颜,然后把蘸着小龙女唾液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嘴里。
小龙女嘴里失去了刺激,好一阵空虚,迫切地看着男人,哆嗦着,蠕动着嘴
唇,「我姓柳。」
「好啊,那么就叫你柳儿。我叫公孙止,以后就是你的丈夫了,可以叫我止
哥哥,知道么?」
回答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止哥哥。」小龙女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就喘
息着,一个劲地嚥唾沫。
公孙止指了指自己的衣带,「那么还不侍侯为夫入寝?」
小龙女没明白,因为没有丝毫的经验。
公孙止笑了笑,倒在床上,枕着被垛斜依着,「好了,你去把我的靴子脱了
吧。」放开了小龙女,笑吟吟地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玉人,她本来已经极美了,
加上「回魂丹」的灵效,简直就是白玉飞霞,娇艳欲滴,而且明澈的双眸中荡漾
着的是最本能的要求,丝毫也没有掩饰。
本来动弹不得的身体,现在居然行动自如了,但是做的事情就……小龙女转
过身子,跪伏着,很用心地给公孙止脱靴子。
她的头向着床外,屁股正好对着公孙止的脸,当真是饱览秀色,一览无余。
随着脱靴的动作,腰肢向下塌,屁股就翘起来了,肌肉一动一动地,显得浑
圆而结实,臀尖耸翘着,而臀瓣张开了,把股沟中间的东西全部展现出来了。小
龙女的屁股沟没有丝毫色素的沉淀,洁白如玉,那个奇妙的肉漩象呼吸一样翕张
着,蠕动着,嫩嫩的。
公孙止忍不住把头向小龙女的屁股挨近了一点,肉漩是小龙女身上颜色最深
的地方了,那些细密的皱褶稍微呈现着褐色,周围的肌肤也有点发红,不过干净
得让人目眩,那是健康的粉红!
会阴的肌肉也奇妙的扭动着,带动了鲜嫩的阴唇,那两片阴唇细腻柔滑,涩
涩的,还合着。公孙止舔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微微蠕动着的阴唇,勃发的欲火燃烧
了起来,想不到这样瘦削的小龙女的阴部居然这样饱满润泽,会带来无比的快乐
吧?
小龙女终于除掉了公孙止的鞋袜,正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觉得自己的
那里被吸住了,一阵电流飞速地流窜着,忍不住尖声呻吟恶劣出来,倒在床头,
屁股则撅得更高了。觉得那口唇用力地把自己的阴唇揪了起来,又松开,阴唇恢
复原状就带来一阵战栗,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酸软。
「快点,快点!」公孙止急躁地操纵着小龙女,急躁地解开裤子,把勃起的
阴茎露出来,「给为夫好好地舔!」
小龙女被吓了一跳,看着那青筋盘绕,面目狰狞的东西,有点不知所措,但
头发被公孙止使劲地扯着,那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明白了,于是张开嘴,
把火烫的阴茎含进去。多少还有点慌,不敢过于深入,可是公孙止使劲地压着她
的头,使劲地挺动着下身。
「唔,唔,哦……」小龙女想躲开,可无处可逃。怒张的阴茎在嘴里胡乱地
捅着,上颚,下颚,挤压着舌头,摩擦着细嫩的黏膜,居然顶到了嗓子眼!小龙
女感到一个劲地反胃,噁心,但是突然又觉得被暴虐时居然有一种非常不同的刺
激。
公孙止度过了最初的急躁,沁凉的唾液降低恶劣龟头和阴茎的温度,他搬着
小龙女的腿架到自己的脸上,双手在那双纤美细嫩的大腿上摩挲着,又用唇含住
了小龙女的阴唇,玩弄了起来。
感到了小龙女一阵一阵不安的战栗,公孙止把舌头身过去,挑开阴唇,直接
触弄着娇嫩肉芽,把分泌出来的体液都吮过来,有点鹹. 手颤抖着顺着大腿溜上
来,在绵软而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揉搓着,像揉面似的,臀缝中的组织就奇妙地变
换着,然后把臀瓣扒开,用手指探向小龙女的肉漩,不扣,只是按住洞口,细緻
地按揉着。
小龙女的身体盛开着,扭动着,更尽心地吸吮着公孙止的阴茎。不过技术很
糟糕,好几次都红牙齿把公孙止刮得哭爹喊娘的。公孙止就找到小龙女那已经充
血勃起的阴蒂,吮过来,用舌尖揉。于是小龙女就呻吟起来,于是,阴茎就从那
细细的贝齿中解放了出来……
嘴里的阴茎弹跳了起来,小龙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继续吸吮着。蓦地,
公孙止的手指直接捅进了已经有点适应了异物的肉漩,小龙女觉得从身体最后面
的地方直接穿过来一种闷胀的感觉,体内的脏腑似乎翻腾了一下,那阵噁心劲沖
上来,好像要吐什么,就张大了嘴。蓦地,嘴里的阴茎猛得地一冲,一股灼热的
东西喷射了进来,直接糊住了嗓子眼。小龙女惊慌地要逃开,但头被公孙止的脚
夹住了。第二波,第三波,嘴里充满了粘唧唧的液体,很多已经随着自己吞嚥了
进去……
「柳儿,宝贝,坐起来!对了!」
小龙女茫然地按照公孙止的指示靠在床里的墙上,双腿张到最大,就是劈叉
也丝毫不费劲,不过要干嘛呀?小龙女喘息着,那些剧烈的要求还沸腾着,简直
就……
「快点,自己摸呀!」公孙止握着小龙女的手,放到她的阴阜上,引导着她
找到阴蒂,揉。
好舒服!小龙女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就是要坚持到最后的那一刻,至于是
不是被公孙止看着,那一点也不重要了……
肌肤被温水浸润着,小龙女的脑袋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回忆中那些疯狂糜烂
的片段瞬间就把小龙女打懵了,眼前一片昏暗,这是怎么了?
看着正在床边穿衣服的公孙止,一切都好像不是真的,却又那么实在地告诉
过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阵羞愧难挡,一阵怒火如狂,小龙女顾不得自己仍
然赤身裸体,从澡桶中站起来。眼前却一阵眩晕,手脚一阵酸软,又倒下了。
「柳儿,宝贝,你就乖乖地做绝情谷的主人吧,嘿嘿~你可真不赖呀!」公
孙止很满意,这一个夜晚,他没完没了地在小龙女的身体上索取着,什么也没有
给小龙女留下……
我真的不是自愿的呀!两行清泪顺着依然圣洁的脸颊滚了下来,小龙女最近
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从杨过把她从绝情谷带出来开始。和过儿在一起,真是太
好了!可是现在的自己……小龙女想痛快地哭出来,可是身子一震,四肢又开始
麻痺了,最近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了!
小龙女有点慌,怎么办呀?这滋味比什么都难受呀,不需要男人,不需要吃
饭,什么也不需要,只要能吃哪怕是一点「回魂丹」,或者闻一闻味道,就是闻
一下也行呀!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小龙女连忙躲到床上,放下帐子,缩在
墙角。不能再干了!不能!不能去向魔鬼乞求了,他已经把你毁了!龙儿,坚强
一点,挺过去也许就没事了,坚强一点……可是,那感觉来了,正在一点一点地
把自己逼向墙角。是不是性高潮能缓解一下?小龙女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已经
试过很多次了,那些抓心挠肝的感觉蔓延开来的时候,连阴蒂也不能分散哪怕一
点注意力。小龙女缩在墙角哆嗦着,竭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要冲出这个屋子的沖
动,可是……
「姑姑,姑姑……」杨过推门进来了,声音真兴奋,好像有天大的喜事。
小龙女抽搐着,伸手扼住自己的咽喉,绝望了,想自己结束这生命。可是,
留下孤零零的过儿怎么办?!他只有自己。可这样的自己还是小龙女么?不行!
一定要帮过儿杀掉郭靖和黄蓉,一定!看到过儿服下绝情丹,自己在结束这
痛苦吧!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姑姑!」杨过茫然地看着从床上飞身跳下来的小龙女,看着她灰白的脸,
凌乱的眼神,她还美丽,但她这是怎么了?
小龙女强自忍耐着,低头从杨过的身边走过去,出门。飞快地带上房门,脚
步已经在屋顶了。
转过街角,来到一个院门紧闭的院落前面。小龙女觉得自己已经要坚持不住
了,咬牙翻过院墙,蹒跚着走向那个耻辱的厅堂。
公孙止很惬意地坐在窗前的椅子里,一边用锉刀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享
受着跪在旁边给自己洗脚的小道姑的揉搓。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小龙女,公孙止
乐了,「知道时候也差不多了,你也该来了。」公孙止把脚丫伸到那个有点丰腴
的小道姑的嘴边。小道姑毫不犹豫地捧着公孙止的脚,很仔细地吸吮着脚趾。
「求求你,给我一点吧?」小龙女抓揉着自己的胸口,颓然向前了几步,然
后跪倒。
「急什么呀?咱们都有,哦,有两天没有温存了。」
小道姑冷冷地看着抖成一团的小龙女,「师叔,您就安心地在止哥哥的身边
吧,止哥哥天天都思念你,他一定会对你好的。」这小道姑就是小龙女的师侄,
洪凌波。
「要你这小蹄子多嘴了?」公孙止一脚把洪凌波嘬了一个跟头。
洪凌波哼都没敢哼一声,连忙忍痛爬回来,继续,脸上是讨好的讪笑。
小龙女咬牙坚持着,其实已经来了,再坚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阵浓郁的芬芳飘过来了,小龙女贪婪地吸着,一串口水从她的嘴角滴到地
面上,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急迫而陶醉,身体也跟着舒张起来了。
公孙止歪着脖子欣赏着小龙女那清丽绝俗的容颜一点一点地恢复往日的通透
恬淡,欣赏着那变得舒展了的脸颊上飞来的红晕,笑了。
「波波,还不过去替你师叔宽衣。」
「是。」
洪凌波过来了,她伸手托在小龙女的腋下,扶着她站起来,然后伸手解开小
龙女的衣带。
「师叔,你真是好美呀!」
小龙女歎息着,这是老玩意了,先缓解一下发作的毒瘾,进行第一波,然后
再用回魂丹把自己刺激到亢奋,噩梦一样的时刻会持续很久。现在才未时,要一
直到明天的清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花样?
葱绿外衫被剥掉了,肩头和胳膊裸露出来,身上只有贴身的小衣。
公孙止已经有点兴奋了,把手伸进裤子里,开始揉搓还软垂的阴茎。小龙女
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变化,很微妙!她开始长肉了,肩头变得浑圆了……看着洪凌
波剥掉小龙女的内衣和肚兜,把那美好的上身露出来,公孙止有感觉了。小龙女
的乳房也开始发育了,虽然仍然不大,不过已经挺起来了,而且乳房的下端的弧
线也变得肉感了,本来颜色很浅的乳头经过多时的琢磨,现在不用揉搓也已经是
娇滴滴的肉红色了,她的乳晕仍然基本没有,她的肌肤仍然通透莹润,太妙了!
这就是天生的尤物,怎么弄,也不会失去本来的光彩,也许她就是死了,也
会一直美丽下去!
沐浴在淫亵的目光中,小龙女战栗着,环抱双臂搂在胸前,烦恼,又无奈。
「师叔,麻烦您的手。」
小龙女皱紧了眉头,又要绑呀!最讨厌那样了,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如
果不绑的话,多少也能用掌握了的技巧把这个噩梦的时间缩短一点,可是……小
龙女只好把手背过去,还缩着胸。
「麻烦举起来。」
是柔软而坚韧的丝带,可以承载体重,而不至于使手腕太过难过。拉起来,
小龙女闭上了眼睛,只有熬了,希望快点结束。
头发也被吊起来了,小龙女只好抬着头。
「把她扒光!」公孙止的声音中已不仅是玩味了,中间的焦躁已经很浓了。
洪凌波的手解开了小龙女的腰带,一点一点地把裙子褪下去,笑着,好像故
意要把羞辱延长。
小龙女闭着眼睛,咬紧了嘴唇,知道自己的身体抖个不停,内心被屈辱折磨
着,忍耐下去的动力只有杨过,还想多和过儿在一起一些时间,真的好想呀!
看着晶莹的泪珠在睫毛的抖动下滚落了下来,顺着那清丽的脸颊滑过嘴角,
经过下颌,滴到秀气的乳房上,化做泪痕,接着下来的泪滴继续滚动着,滑过乳
房,沿着优美的弧线流溢着,在乳头上弥留片刻,积累,然后滴向地面,或者继
续沿着流畅的曲线滑行,公孙止喘着粗气,加快了手指的活动,也加大了力道。
迷恋这隽永淒美的景致,迷恋那一份心碎的滋味。
洪凌波再慢慢地脱下小龙女的裤子,修长健美的双腿颤抖着夹紧,只留下中
衣了,是白色的细绫。隐约可以看到腹下那一片暗影。
「师叔,你真的好美呀!」洪凌波轻轻地含住小龙女的右乳,轻轻地咬着,
手在小龙女肚脐的周围揉着,慢慢地滑向最后的藩篱,然后一点一点地剥开,褪
下去,并不全脱掉,让中衣挂在大腿上,然后用手指调弄着小龙女的阴毛……
那阴毛也浓密了不少,而且小龙女的阴阜发育得越来越饱满了,不过她的阴
部靠后,从前面看不到那奇妙的皱褶,但一点也不遗憾,就这样也足够的刺激!
看着细绫中衣缓缓地在小龙女的颤抖中滑落,一直到脚踝,小龙女美轮美奂
的身体赤裸了,耀眼!再加上洪凌波恰倒好处的表演,公孙止忍不住把第一波射
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吼着……
洪凌波连忙过来,跪下,把公孙止掌心和阴茎上残留的精液舔干净,然后顺
从地依偎在公孙止的脚边。
「去,让她把这个喝了吧!」公孙止指着桌上的一个茶盏。
有点苦呀!小龙女忍不住要哭出声来了,知道这是公孙止喜欢玩弄的一种方
式。他给自己灌下泻药,是要……小龙女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屁股,其实每次
都是不能避免的,那感觉已经变得熟悉了,只是这过程实在是太屈辱,也太难过
了!
公孙止把椅子搬到背后去了,他每次都要这样欣赏!洪凌波的手在小龙女的
屁股上抚摸着,很轻柔,探进臀缝中,很仔细地揉按着小龙女紧缩的肛门。公孙
止就可以好好地欣赏了,看着变得丰腴耸翘的屁股收缩着,绷紧,看着洪凌波的
手把那粉白细嫩的屁股弄红,觉得那感觉又来了。公孙止连忙往自己的嘴里塞了
一颗药丸,最近老觉得体力不济,需要用药物来多少帮一下忙了,不由得感歎时
光易逝,年华老去。对小龙女娇嫩的身体就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了,年轻和美丽
都是使自己感到青春仍在的良药!
肚子咕噜了一下,小龙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柔软的肚子绷紧了,身
体也绷紧了。
「正好,可以塞上了。」公孙止命令着。
洪凌波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个软木塞,然后在小龙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师
叔,劳驾松一下,可别喷出来哟,不然就不好玩了。」
小龙女痛苦地咬紧了牙关,知道会有多难过,翻江倒海也就是这滋味了!不
过还是要满足这要求,但泪水已经泉涌了。
小龙女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挺,嘴里「哦」地一声叫了出来,软木塞已经硬塞
了进去,一阵摩擦的生涩,小龙女不由自主地嚥唾沫,知道自己里彻底崩溃不会
太远了。
肚子又咕噜了一声,接着是地三声,剩下的间断就很少了,翻腾了起来。
小龙女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扭地已经近乎疯狂了,雪白的身体像一条游
鱼,或者就是蛇。
「求求你!求……哎呀,哎哟,好,好难过呀!求求……」小龙女疯狂地喊
了出来,脸憋的已经通红了,没有丝毫的妩媚或者清丽,那是痛苦的,美丽的脸
颊都扭曲了,神情变得破碎。知道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把软木塞射出去,可这回的
软木塞比哪回都粗,而且上面有螺旋的暗纹,实在难度是很大呀!小龙女竭尽全
力地蠕动着肛门括约肌,努力地调动所有的肌肉,连内功也用上了,可是……汗
水疯狂地涌着,眼泪反而不再流了,小龙女淒厉的尖叫着,时而猛力地跳,希望
把软木塞震掉,时而,拚命地想蹲下,那样可以帮助肛门尽量地张开……
公孙止抓住洪凌波头上的那个发髻,然后把阴茎捅紧洪凌波的嘴里。洪凌波
连忙卖力地吸吮起来。
公孙止狂笑着,手里那由马尾编成的前端带着开叉的鞭子,无情地落在小龙
女的屁股上。扭动的屁股,马上就留下一道散射状的红痕。小龙女的身体跳了起
来,躲闪着。公孙止又从下往上兜底抽了上来。遭到出乎意料的一击,钻心的疼
痛从娇嫩的外阴击穿了小龙女,惨叫着夹紧了腿……
「过去!」公孙止催促着洪凌波。
洪凌波顺从地跪到小龙女的屁股后面,闭上了眼睛和嘴,脸色变得铁青。
「啵!」的一声,声音很清脆,小龙女舒畅地呻吟了出来。
软木塞激射在洪凌波的额头,马上就肿了一个包,接下来了喷溅的黄色的激
流,很稀,夹带着一些没有消化彻底的食物的碎沫,一下子就喷了满脸……一阵
天旋地转,小龙女使劲地撅着屁股,努力地把痛苦排泄出去。
「有进步呀!」公孙止目不转睛地看着美妙的肉漩奇妙的变化。粪便休止的
时候,肛门还舒张着,形成一个淫秽的黑洞,蠕动着,然后继续有东西涌出来,
「汩汩」地。而洪凌波已经被涂满了……小龙女的身体不再扭动了,只是还不时
地抽搐一下。肛门肯定又受伤了,小龙女忍耐着,泪水泉涌,但排泄的舒畅感与
巨大的羞耻感一样厉害,纠缠着,挣扎着,意识已经模糊了。
解下来,小龙女险些栽倒,强忍着跟着志得意满的公孙止向旁边的厢房走过
去。不去看软倒在一片狼籍中的洪凌波,她的还没完。
「乖,真的很乖,而且你越来越了不起了,那么大的软木塞都射得出去,说
说看,你是怎么弄的呀?」
小龙女蹲在一个木盆上,仔细地清洗着屁股的污秽,在公孙止的注视下,连
肛门里面也要洗干净,因为待会儿是要用的。
「说呀!刚说你乖,就骄傲了?」公孙止的脚身过来了搭在小龙女的腰上。
「是,是憋气,然后,然后……求求你,给我一点吧?」
「说!」公孙止踹在小龙女的屁股上。
小龙女一个支撑不住向前栽倒了,膝盖蹭在青石地面上,破了皮。
「是,先憋气,虽然小腹和那里一起用力……」
「哪里?说清楚点。」
「是屁眼!」小龙女用最大的音量说出来了。
「这才乖么,那么就把你的小屁眼洗干净吧,里面是洗干净,咱们好好地痛
快痛快!」公孙止笑着,回到床上,麻利地脱光了衣服,用手撸着阴茎,笑瞇瞇
地看着委屈之极的小龙女一边啜泣着,一边把清水泼进屁眼,然后把手指伸进去
……
水终于清亮了,而小龙女的屁股也通红了,尤其是肛门的皱褶都充血了,有
点肿,鲜淋淋地,红润可爱。小龙女站在床前,上身前探着,手背过去,扒开屁
股让公孙止检查着。公孙止很满意,其实早就迫不及待了。
「好了,上来吧。」
小龙女把头发盘了一个髻子,然后顺从地上床,用目光询问到底要怎样弄。
「上来呀!」公孙止躺着没动,示意小龙女坐上去。
小龙女为难地看着公孙止那充分勃起的粗大的阴茎,「止哥哥,屁眼刚才撑
破了皮,能不能……?」
公孙止手中的鞭子就落在小龙女的乳房上,准确地击中了乳头。小龙女惨叫
着倒在一边,捂着乳房。
「乖,止哥哥把药丸捻碎了土在那上面了,破了皮的地方才可以吸收的吗。
来,听话。」
小龙女只好挣扎着爬起来,分开腿。公孙止的鞭子却身了过来,在小龙女的
外阴来回地戳着。
「怎么样?舒服吗?」
粗糙的鞭子摩擦着已经受伤的肌肤,一阵锐痛,不过小龙女还必须做出迷醉
的神情,一边忍受着,一边慢慢地用手扶着公孙止的阴茎对准了自己的肛门,然
后尽量地放松了,然后坐下去,灼热的阴茎一点一点地陷入肉漩中,那些细嫩的
皱褶膨胀了一下,然后消失……
「使劲呀!你不是有进步吗?」公孙止被最初的冰凉刺激得打了一个冷战,
随即就确切地感到被抓牢的快感,但不满足,显然小龙女的肛门还在逃避着。
于是伸手在嘴里蘸了好多唾沫,伸过去,剥开阴蒂包皮,捉住躲闪的阴蒂,
然后捻了起来。
小龙女的身体产生了一阵奇妙的痉挛,不由自主地收缩着,并且努力地把公
孙止的阴茎抓紧,战栗着,开始上下晃动起来……
公孙止舒服地哼哼着,牵过小龙女的左手放在小龙女的阴蒂上,然后自己就
去摩挲小龙女的腿。
小龙女呻吟着,不断改变着运动的方式,自己也尽心地照顾着阴蒂,做出淫
荡的样子,希望能快点弄完。
可公孙止吃了药,正是药性勃发的时候,当真是坚硬如铁,历久不衰,而且
越来越疯狂,一边在小龙女的大腿上掐着,一边用鞭子扫着小龙女的乳房。
渐渐地敏感的肌肤和强烈的冲击把那些凌乱的感觉纠合在一起了,形成一个
巨大的漩涡,把小龙女带着,飞旋着,空白着……
只有两天呀!小龙女疲惫不堪地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内心痛苦得要顶不住
了,只有两天,自己就还要接受这样的狂风暴雨,下次不知道又要怎样?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挺住?迈出第一步就感到了艰难,肛门和阴道里灼烧的感觉很厉害,
浑身如同散了架子一般。
小龙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干净,并且整洁。靠在巷口的桑树上歇一下,
路人都不由自主地偷看着。小龙女羞惭地低下头,这样的目光已经很熟悉了,自
己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目光伴随着,有的是贪婪的,淫亵的,但大部分是一种
很纯洁的迷恋。这样的自己……
小龙女想哭,垂着头,清清地走在人流中,自己孤单极了,一颗心酸溜溜地
在流泪,谁知道?路过的人那些羨艳的目光没有丝毫意义,那些行人也成了幻影
一样的东西,街道很空旷,就是自己,艰难地跋涉着,要一个避风港。还有那样
的资格么?
蓦地,人流中出现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笑着,而身边走着一个美丽的姑
娘。小龙女觉得这一阵惊慌实在难以抵挡,身不由己地侧身闪到路边的铺面里,
睁大了眼睛。没错!那不是过儿吗?自己的避风港。他身边的是谁?那是一个容
貌很清雅,很斯文的姑娘,不认识。过儿看那姑娘的眼神很亲暱,那姑娘看过儿
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他们多般配呀!小龙女就觉得自己的心疼得……
「姑娘,你没事吧?」旁边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低低的浑厚,而有穿透
力。
小龙女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啜泣着,这背真的好
暖。而店铺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青衫的女孩,正恼羞成怒地注视。
************
我才能走路,虽然走不快,还有点瘸,不过总算能自己走了,甭提多乐了。
迈一步,肌肉就酸溜溜的,伤口就痒得我心慌。但把那一步迈出去,就特畅
快。
卢蓁蓁什么也不干,她就搀着我满大街溜躂,最近一直很消停,没打仗,伤
员也都在好转。尽管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我也不怎么在乎,就享受着在一起
的时光。
本来是要给我扯布做新衣服的,我们才来到这个店铺。我累了,就靠在店铺
的门框上喘气,怎么也弄不明白小龙女干嘛要躲在我的身后,居然还用手抓着我
那有伤的左臂。不过这么近看她,她实在非常美。她的目光凌乱而忧伤,使我不
忍打扰她,直到她伏在我的背上啜泣,我都不由替她心碎了。
不过被卢蓁蓁发现了,她摔下正在挑选的布匹,发出很大的一个声响。把我
吓了一跳,清醒了。当她的目光由惊异变成恼怒的时候,我只好打扰小龙女一下
了,不然……
卢蓁蓁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受不了。那姑娘不认识,她太美丽了。卢蓁蓁
还是头回在美丽的姑娘面前感到紧张,倒不是有什么自惭形秽的,她是谁呀?干
嘛要靠在我老头的背上悲伤?卢蓁蓁只是不明白,各种各样的疑惑变成了一种酸
溜溜的东西,刺激得神经都要绷断了,身体也由于情绪急剧的变化而颤抖着,好
辛苦。
小龙女离开了,她淒然地对我一笑,留下一串泪痕。
「我对着雪山……哦,对天发誓,我不认识她,真的!」我费劲地追,可怎
么也追不上,卢蓁蓁抽搭着,走的很快。
「你看,又发小孩脾气了不是?我说的,你都不信呀?你不信我,信谁呀?
哎呀——」我脑子转的快,马上就做痛苦状。
卢蓁蓁吃了一惊,停下脚步。
「哎呀呀呀~」我颤抖着蹲下了,没想好捂哪儿合适,嗨,就捂肚子吧,那
儿最省事。
「怎么了?」卢蓁蓁关切地问,还有点生气,不过来。
憋气,憋得满脸通红,还好天也挺热的,我本来就爱冒汗。我捂着肚子,偷
偷地看了卢蓁蓁一眼,马上就闭上眼睛,无力地向一边倒。
我得逞了,觉得自己真聪明。
「让我看看。」卢蓁蓁一边抹眼泪,一边要给我号脉,扶着我,让我靠在她
的怀里。
「哎哟,哎哟,好难过呀!」
「哪儿疼呀?」卢蓁蓁慌了,「这儿?这儿?」看到我眼中那一丝没脸没皮
的笑,她愣了一下,恼了。
「我真不认识那姑娘。」我抓住卢蓁蓁的手,然后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别碰我!」卢蓁蓁把被子从床上又往桌子上搬,扭肩躲开我。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就我和她,我真高兴,而且觉得自己今天准行。
「哎呀!」我装做被她碰到了痛处。
「嘿嘿~疼死你,老一套不灵!」卢蓁蓁使劲地白了我一眼,冲我吐舌头。
我「呵呵」地笑着,坐直了身子,「还生气呀?你都气一天了,生气容易长
皱纹的,老生气就不漂亮了。」我用指甲在布条的边缘挠着,真的好痒痒。
「本来就不漂亮么,人家多俊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卢蓁蓁头一低,
嘴角扁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胸前的衣衫上。看得我心都碎了。
「她漂不漂亮干我屁事呀?」我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猫着腰,把头放在
她的肩头,「你比她漂亮多了。」
她挣了一下,就靠在我胸前了,「瞎说。」
「真的,你看她那么哭咧咧的,一点也不好看。蓁蓁多好,总笑嘻嘻的,而
且那么多人都觉得蓁蓁是最好的姑娘……」我把脸在她的脸颊上蹭着,念叨着,
手捉住她的手把我们的十指交叉在一起。
「你又甜言蜜语的。」卢蓁蓁破泣为笑了,嘴唇还撅着,脸上还带着晶莹的
泪花,可羞涩,甜蜜。
我温柔地吻着她的脖子,脸颊,温柔地含住她的耳垂,柔柔的发丝搔着我的
鼻子,想打喷嚏。
「我知道你不是骗我,我就是看到你和别的姑娘在一起,就……」她轻轻地
躲闪着,「好痒呢,不要了。」
「痒啊?」我伸出舌头舔。
笑了,她缩着脖子在我怀里挣着,「哎呀!不要了。」她把我推开了。
我臊眉搭眼地歎气,坐到床上,用袖子扇风,满脸的失望和落寞。
卢蓁蓁逃到门前,靠在门上,怯怯地看我。
「生气啦?」
我扭头不搭理她。
「真生气了?你真小心眼。」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了。
测量着,我不看她,但知道她随时都准备着逃跑,我还真追不上她。
「喂。」她推了一下我的肩头。
用最快的速度,闪电一般地捉住她的腰,搂过来。
「咯咯」地笑着,渐渐地软了。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流淌着,轻轻咬着嘴唇,
「想干嘛?」我们的心跳都很厉害。
我看着她,她真漂亮。伸手轻轻拂开有点散乱的头发,把她的脸捧在手里,
一挤,她就做出一个猪八戒的模样,天下最可爱的猪八戒诞生了。
「讨厌你!」
「这样呢?」我把唇铁上去,轻轻地吮。
她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就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乖乖地张开嘴,乖乖地
让我吸她的舌头。我伸手在床上的竹蓆上揪下来一片竹片,准确地打灭了灯。
暗,沙沙的摩擦声,炙烈的呼吸,似乎还能听到勃勃的心跳,血液流淌的声
音。
她的手按住我的手,摇着头,使劲要把我的手掰开。
喘息着,把她顺在床上,然后就趴在她的身上。这一下有点费劲,我得喘口
气。
「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呢。」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流淌过来的眼波,一点惊慌,
一点羞涩,一点火焰。
「别怕。」我温柔地看着她,鼓励着,用牙齿叼着她的领子敞开一点,香喷
喷的。
「可是你……」
「管那么多咧,我想死了。」
「嗯,恩,我……」
「你不想么?」
「嗯,不是,可是不许脱我的衣服呢。」
「大小姐,不脱衣服怎么弄呀?」
「你说怎么弄呀?嗯,脱了衣服,多羞人呀!」她用手摀住了脸。
「就是我!」
「还是……还是……我让你亲我嘴,还让你摸,还不行吗?你别……」
我的手顺着她的腰肢滑动了起来,向下顺到她的腿上,然后再回来,经过她
的肚子,继续……她的身体战栗着,变得火烫了,不安地扭动着。
「我,我……」
「怎么了?好么?」
「嗯,可是好厉害。」
「怎么厉害呀?我还没亲你呢。」
「还是不要了,我,我好像要着火了呢。」
我把脸贴在她的胸口上,倾听着激越的心跳,轻轻地在她那娇小的乳房上蹭
着。
她的手过来推我的头,「你,我求你了,好热呀!好痒!」
「你不是批准了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呀!?」
「我,不是,可是……」
「夫妻是这个样子的么,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我可要动蛮的了啊!」威胁
着,我的手放进了她的双腿中间……
「哎呀!」她的挣扎剧烈了起来,多少还顾虑着我的伤。
抽搐,一下,两下……身子软下去了,她就剩下喘气了,一边还呢喃着,也
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我很轻柔地在那里揉着,感到她的裤子一点一点地湿了。她的腿一会儿夹过
来,很紧,一会松掉了,小腹蠕动着,身体也蠕动着,那里微微地一颤一颤地,
越来越热了……
我轻轻地碰着她火烫的嘴唇,她闭着眼睛,只用鼻子发出奇妙的声音。
「你要弄死我么,哦,恩?」她的手抬起来,颤抖着抚摸着我的脸,头,眼
睛睁开了,羞涩和惊慌消失了,剩下如火的热情。
「舒服么?」我从她的耳垂吻到她的下颌,然后在吻她的脖子,用唇去感觉
里面奔流的热血。
「嗯,可是舒服得要死了。」
「你尽瞎说,怎么会死?你看谁家夫妻是这么死的?」
「我还没嫁给你呢……」
「你还能嫁谁呢?」我笑着,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我的身上,然后去解她
的衣带。
手接触到润滑无比的肌肤,体会着那丝细腻和滚烫,我醉了。急切地把裤子
褪下,她没有拒绝,就闭着眼睛等待着。我小心翼翼地揉按着那娇嫩的臀瓣……
她躲在被窝里,用被子蒙住了头,一点一点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偷看我。
我已经光溜溜了,但我不是特别着急,不想她的第一次会留下恐惧的记忆,
一切都要美好。
「干嘛呢?」
「我等你允许我进去呀。」我笑着,觉得布条很不怎么好看,而且布条下面
的地方很痒。
「快点!」
被窝里好暖呀,她的身子好柔……
************
郭芙这一天想了很多事情,这辈子从来也没有想过怎么多,都有点累了。想
找谁倾诉一下,不能找爸妈,不能跟武修文说,武敦儒当然也不行,怎么办呢?
门呀地开了,然后关紧,居然还叉上了门闩。
心烦意乱的郭芙抬头,看到满脸疲惫的武修文站在门口。他俨然就是这个房
间的主人,很自然地在门边的脸盆里洗脸,用自己的帕子擦脸,很自然地走到八
仙桌前用自己的杯子喝茶,他在干嘛?郭芙很惊异,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弄脏了。
武修文大摇大摆地走到床前,撩起幔帐,很放肆地打量着郭芙的全身。
郭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放肆,像变了一个人。
「你出去!」郭芙终于没法忍耐了。
「出去?」武修文索性坐在床沿,扒靴子,「还是那么有性格,啊!」武修
文色瞇瞇地盯着郭芙的胸脯。
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和愤怒使郭芙气得发抖,挥手就向武修文打过去。
「别不识好歹,动不动就打人。」武修文伸手就握住了郭芙的手腕,「以为
我真的打不过你?以前那都是让着你的。」
「你说什么?」郭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
「以为自己还是大小姐?烂货!」
从来也没有面对过这样的辱骂,委屈和愤怒实在不容易抵挡,另外还有一丝
疑惑。
「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
武修文笑着一把拽开了郭芙胸前的衣衫,留着梅花印记的乳房跳了出来。
「怎么样?爽么?」
武修文的笑容很夸张,露出森森的牙齿。
「你!?」
郭芙的脑袋一阵空白。
「没错,就是我!」宁愿是自己!武修文心里一个劲地疼,的确,自己在她
的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可是……想到自己是在喝杨过的洗脚水,武修文就很
恼火。「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别摆着那臭架子……」武修文松开郭芙,舒服
地躺下,「我没有关系,师父师娘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你呢?」
「你无耻!」郭芙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哭了。
「别那么装模做样的,你不是一直在想男人么?不然,你何必晚上要干那样
的事?让你看看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武修文解开裤子,把阴茎亮出来,用手
拨弄着。「嫁不嫁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听话,这事儿就不会有别人知道。不然
……嘿嘿~」
郭芙哭得更厉害了,心越来越冷。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喜欢我的么?」
「我的确喜欢你,可你一直也看不起我,不是么?现在,我可以有尊严一点
了。听话,过来呀!弄得我舒服了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不是两全其美?」
「你到底要怎样?」
「不明白呀?把你想的那些事在我身上做一遍。」
「你……!」郭芙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不能相信。
「好啊,你不答应。除非你杀掉我,否则,很快全襄阳城的人都会知道郭大
小姐的奶子是什么样的,她左乳下面那颗小黑痣是多么动人,哦。还有她右腿大
腿根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迹,她的……」
「别说了!」郭芙使劲地摀住耳朵。
武修文淫笑着,并不理会。
「芙妹,我真喜欢死你了,你的屁眼真漂亮,你的小妹妹也真漂亮,真是嫩
呀!就是死了,我也觉得很满足的……」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指指点点的,评价的不是自己如何了
得,而是自己身体的秘密;所有的每个都在自己的身上寻找着,很猥亵,下作。
耳边是窃窃私语,在把自己的样子形容成各种各样的版本。而自己的父母也
成为了笑料……郭芙的脑袋嗡嗡的,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满足已经变成了魔鬼
的武修文的要求,满足他,然后把秘密保守。这是不是有点掩耳盗铃?又有什么
办法呢?
武修文得意地笑着,用手梳理着阴茎,有点蠢蠢欲动了,尤其是这样折辱郭
芙,内心感到十分刺激,怨恨的东西好像在演变了。还是很喜欢郭芙的,这喜欢
与以前好像不一样了,从自己为了自己而把她出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
了。面对着郭芙不再有柔情,只有蹂躏的冲动,发泄的欲望,因为自己和郭芙的
关系从那一刻开始已经不再单纯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不,就那么地吧。」
「不要!」郭芙绝望地呼唤着。
「那么就把衣服脱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武修文笑了,大胆地伸手
过去,放在郭芙的脸上。
郭芙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低下了头。
武修文轻轻地拍着郭芙的脸蛋儿,「乖乖的,我现在有点想了,等不了很久
的。」说着,他躺下,双手枕在后脑下,笑吟吟地玩味着挣扎着的郭芙。
郭芙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衣带,缓缓地把上衣脱下去,然后躺下。
「别那么靦腆了,脱光,要一丝不挂的,我喜欢看你脱衣服的样子。快点脱
呀!」武修文伸手在自己的阴茎上撸动着,阴茎已经翘起来了。目光则停留在粉
嫩的肌肤上残留的暴虐的痕迹,鲜艳,香辣。
「不要这么逼我!对我好一点,好么?」郭芙痛哭着。
「我不会逼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就可以走呀!」武修文伸脚顶在郭
芙的大腿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向她的双腿中间移动,「你快点啊,我真没力气给
你脱衣服。」
郭芙克制着自己的痛苦,去拉被子。
「我要看着你脱,一直到一丝不挂。」
郭芙咬着嘴唇坐起来,手回到背后解开内衣的带子。娇嫩的肌肤乍现,肤光
如雪,曲线玲珑,胸前那对饱满耸翘的乳房脱颖而出了,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
…
武修文喘息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这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欣赏时间,这
样独自佔有的感觉很妙,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杨过的眼睛总在眼前晃着,冷冷
地笑着。
郭芙从挣扎中清醒了过来,她觉得有点噁心,这样的威胁很下作。来吧,卑
微的欲望就是这么回事吧?
好像不那么惶恐和羞愧了,鄙视那个男人。
郭芙不再躲避,也不再遮掩,不再犹豫。动作变得轻松了,解开腰带,很麻
利地把裤子脱掉,然后就那么看着武修文。
「怎么着?是就开始呀,还是有什么别的花样?是不是要我自己摸给你看看
呀?」
武修文被郭芙的转变吓了一跳,好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这样怎么样?」郭芙的身体向后靠在床头上,冲着武修文张开了双腿,中
间鲜嫩的部分一览无余,然后把手伸过去,轻轻地分开了阴唇,按在阴蒂上,轻
轻地捻弄起来,嘴里轻轻的呻吟出来……
武修文读到了一种蔑视,的确是值得蔑视的吧?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同时被
迷住了,自己就这么观看着郭芙手淫,而自己也在弄!武修文觉得更冲动了,同
时好像有点恼怒了。
武修文受不了郭芙的目光,扑上去……
「来呀?你怎么还是这么怂呀?」郭芙坐起来,吃吃地笑着。
武修文绝望地嚎叫着,使劲地想把鸡巴重新叫起来,可是……但是内心的狂
躁一点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强烈了,不争气的只是这丢脸的鸡巴!
「这可不怪我啊!」郭芙笑着。
「你他妈的笑什么呀!?有他妈的什么好笑的呀!?我操你妈!」武修文觉
得自己被彻底激怒了,简直就没法克制。他一脚踹在郭芙的肚子上。
郭芙没料到他居然会动手,这一脚的力量还居然这样大,顿时蜷缩成一团。
「你他妈的笑呀!我让你笑,让你笑!」武修文站起来,疯狂地用脚踢着失
去抵抗能力的郭芙。
郭芙的软肋和后背连续被击打着,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武修文追了上来,照准了郭芙的屁股中间就是一脚。
郭芙的身体一下子就打开了,成了一个反弓形,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武修文接着又猛踢郭芙的肚子。
郭芙的身体又缩成了一个虾米,屁股又突了出来。
武修文看着郭芙咬牙坚持的样子就更来劲了,「还他妈的笑吗?啊?你他妈
的倒是笑呀!」他用脚使劲地踩进郭芙的臀沟里,捻着。
郭芙趴在冰凉的地面上,一个劲地干呕着,双手回过来抓住武修文的脚踝,
身体疯狂地躲闪着。
「呸!」武修文沖郭芙的后背啐了口唾沫,觉得有尿,就撒在郭芙的身上。
黄色的液体热乎乎地倾洒在自己的背上,头发上也溅得全是,郭芙本来已经
快要晕过去了,闻到了一股尿臊味,连忙回头查看是发生了什么。看到了!巨大
的羞耻感和噁心把郭芙打垮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做的出来!
武修文觉得自己兴奋了,看到郭芙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刚才的阳痿好像全
好了!他马上就跪下身子,扒开郭芙的屁股,照准了郭芙的阴道就捅了进去。开
始还不怎么硬,不过被郭芙那紧窄的阴道抓住的时候,一阵麻酥酥的感觉来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缩了肌肉,阴茎好像伸长了些,也硬了些。不过那阴道还很干
燥,蹭得有点疼。武修文顾不得那么多了,嚎叫着使劲地撞击着郭芙的屁股,狠
狠地捅进去……
郭芙痛苦地呻吟着,阴道里肯定又破了,能感到自己在流血了。这血流的很
是时候,至少使阴道得到了润滑,不那么疼了。郭芙尽量地放松着,以免受到更
厉害的伤害。
武修文感到郭芙阴道的回应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不像那次那样怎
么插也没有反应。这多好,渐渐地变湿了,渐渐地热了,而且那温度好像越来越
高了!
阴茎接触的东西实在是太娇嫩了,就像捅在一汪水里,可这水会动,温暖,
把自己的阴茎抓得非常舒服。郭芙脊背的扭曲和屁股着战栗就更来劲了,毕竟自
己是真的干了她了,骄傲的郭芙在自己的胯下辗转着,坚持着!操死她!武修文
觉得自己把郭芙弄得越难受,自己就越觉得痛快……
怎么才能尽快地结束呀?郭芙不知道给怎么办,她只是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
忍耐着,哭得很厉害。屈辱是一方面,另外,被自己憧憬的性交很痛苦,丝毫也
没有幸福的感觉。她想到妈妈在爸爸进入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的那丝紧张中的甜
蜜……郭芙哭得更伤心了。
************
「我恨死你了!」卢蓁蓁在我的怀里恼怒地打我。
「怎么了?」我让她打我,只是搂着她,让她温软的身体在我怀里蠕动,那
滋味好美。
「我,我那里好痛,今天怎么去给伤员看病呀?」
「你不是说不疼吗?!还让我又多搞了两次,后来那次可基本上是你在搞我
呀。」我委屈地申辩着。
「那,那时候是不痛么。谁知道睡了一觉居然会这么痛的。」
「好,是怪我了。要不,我给你揉揉?」
我的手环过去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
「不是这里呀。」
就向下一点,已经碰到那些细软的毛毛了。
她不出声了,身子微微地前倾。
仔细地揉搓着,慢慢地,我的手滑进了她的双腿中间……其实,我做得很温
柔,施展了所有技巧,在进入之前就把她送到高潮一次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得
都很充分,甚至还说了笑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进入的时候,她也完全放松了,
那里也湿得一塌糊涂的;突破的时候她也没有很剧烈的反应;整个过程中都很和
谐,我没有只图自己痛快,而是完全按照她的节奏进行的;后来她还兴致勃勃地
主动要求了一次……我轻柔地揉着,她渐渐地呻吟了出来。
「再这样,我就真的什么也干不了啦。」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身
体颤抖了起来,被窝里又变得火热了。
我停下来。
「你干嘛?」
我看着她。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目光火辣辣的。她的脸很红,很娇艳,使劲地咬着嘴
唇,好看的眉毛皱着,好像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她使劲地搂住我的脖子,把身子贴在我的身上,
「就和你在一起。」
「稍微也让我休息一下么,别忘了,我也是伤号呀。」
「你竟敢……!」
我笑了,和你在一起,再辛苦,也值得。
第六章迷醉
「这本就应该是一个错误吧?」程英的内心很矛盾。这个男人,那么痛苦,
尽管他努力在尽量地洒脱着。
酒,这是一个好东西呀!杨过觉得自己快要爱上这喝在嘴里辣辣的玩意了。
在口中的时候,纯纯的;流过嗓子的时候,凉丝丝的,舒服;然后会在胸膛
中,肚子里面一点点地燃烧起来;神经会变得紧张,亢奋,激越;而人,似乎也
可以把牵挂减轻一点的。杨过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清澈的液体在阳光下飘了一
下,散射出七彩,还有一丝说不上是醇香还是辛辣的味道。
「这个男人怎么了?他疯狂,但骄傲,他痛苦,但坚韧,从来也没有如此地
憔悴过呀!」程英担心地看着,看着杨过微笑着又端起了碗。他似乎还平静,微
笑着,可眼中是无限的忧伤。目光穿过了自己,不知道留在什么地方。程英就觉
得心一疼,忍不住就要落泪了。
牵挂这个东西太折磨人了!程英双手插在一起,觉得自己的手心冒汗了。自
从……程英知道杨过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而除了自己,还有表妹,或者还有别
的姑娘,心里都装着这个男人,不能忘记。自从……程英非常悔恨自己的软弱,
但同时却有幸福的滋味,那个清清的夜晚是这一生最美的时光。自从……程英知
道自己骗不了自己,也许这一生要追随着这个男人了,他怎么样,自己也不会有
一丝犹豫了,爱他。
牵挂这东西实在太折磨人了!火焰又烧了起来,杨过觉得自己与小龙女离得
越来越近了。「姑姑,你……」杨过真的太想知道小龙女是如何度过的那大半个
白天和整整的一个夜晚,或者她永远也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心头又钻心地疼了
起来,牵挂是一种伤害吧?为什么会这样的疼?杨过喘息着使劲按住胸口,无力
地伏在桌子上。「姑姑,你在哪里呀?」好像程英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都有点
想不起来约程英到襄阳城来是干嘛了,那些都不重要。
「杨大哥,你不要再喝了。」程英抓住那颤抖着还要过去斟酒的手,心疼地
看着那破碎的目光,有点倾斜了的脸。他还那么漂亮,还具有不能抵挡的魔力。
对,在他身上是一种魔力,解释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男人是最好的
玩伴,是可以信赖的朋友,是一团火,同时也是风,更重要的,他还那么脆弱,
让人忍不住要怜惜,要去呵护他。
小龙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觉得自己很恍惚。躺在床上,全身的
酸楚释放了出来,大概是死掉的感觉吧?小龙女从来坚信自己与杨过之间美丽的
感情,尽管这感情变得没有将来,小龙女依然紧守着,那是最美丽的记忆了。现
在,不但自己的身体,连内心最美丽的东西也在接受着让人没法抵挡的挑战了!
过儿有了别的姑娘!小龙女的心很乱,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尽量把自己
的身体蜷缩在一起,仍然抵挡不住寒冷和酸楚,还有这身体的疼……
************
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公孙止美美地睡了一大觉,醒了,却不爱起来。就这样
也挺美的呀!何必非要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绝情谷主?就这样自由自在地享受一下
生活,享受身边的女人,挺好的。
公孙止四仰八叉地躺着,枕头上还残留着小龙女的秀发,床上还残留着小龙
女淡淡的味道,身体上还残留着小龙女柔滑的感觉……女人多妙,美丽的女人就
更妙了!公孙止被那一丝得意幸福得要死了,回味着小龙女在耻辱中战栗的泪水
……
「谷主,外面有人求见。」洪凌波收拾得很干净,低垂着头,站在门口。
公孙止看了看洪凌波,对自己的创意实在很得意。这样宽大的道袍空荡荡地
裹住了身体,里面什么也没穿,曲线若隐若现着,道袍的下摆露出腿,脚,好像
也若隐若现的,多好玩!
「什么人呀?」公孙止示意洪凌波过来。现在人都懒了,好像已经不大会穿
衣服了。
「是霍都王子和尼摩星。」
「哦?」公孙止坐了起来,「他们来干什么?」
公孙止知道这两个人怠慢不得。霍都是王子呀!权利,财富,武力,那些绚
烂的光环围绕着,值得利用。至于尼摩星那印度阿三,公孙止到不怎么在乎。黑
黝黝的,扔在地上,天黑点儿都找不着了;精瘦精瘦的,长得跟他妈的骷髅似的。
不过他武功不错,应该也是自己恢复地位的好帮手吧?
「请他们到书房稍候吧。」公孙止开始穿衣服。
书房里。尼摩星静静地坐在地上,他觉得椅子很不舒服,也根本没法这样把
腿盘起来。霍都轻摇着折扇,潇洒地看着墙上的字画,看不看得懂就再说了,但
一定要看。「风流倜傥,武艺高强,自己……」霍都不由得挺了挺胸脯,「……
高贵的血统,加上出众的人品,还有力量,这些可以使自己成为一个有魅力
的男人吧?」
霍都弄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也弄不大明白自己那高贵的血统到
底顶不顶事,他就是要努力使自己与众不同。「血统高贵,那为什么忽必烈根本
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霍都怎么也弄不明白,不过他知
道忽必烈更加高贵,而且自己只有依靠在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四王子的麾下,才有
可能恢复家族往日的荣光。于是,霍都就硬着头皮看字画。
「二位不辞艰险来我这儿做客,真是幸何如之!」公孙止春风满面地来了,
彬彬有礼地抱拳,「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尼摩星正眼也不看公孙止,顶看不上这道貌岸然的傢伙了,居然让一个婆子
和几个小子就篡位了,还他妈的牛什么呀?
霍都的目光却集中在跪伏在门边的洪凌波的身上了,看着袍襟外露出的一段
小腿和那肥白的脚丫。
「哈哈哈哈~」公孙止笑着,「王子要是喜欢,这丫头就送给王子了。不是
我吹嘘,王子一上了身,就知道这丫头可有多妙了。」
霍都怔了一下,笑了。
「闲话就不要讲了,说正经的吧。」尼摩星冷冷地说。
「托付先生打探的军情不知道先生收集的如何了?」霍都觉得尼摩星说话太
不客气,连忙过来打圆场。
公孙止只是冷冷地扫了尼摩星一眼,脸上的神气却没什么变化。
「这里有襄阳城的平面图,不过襄阳城里防卫很严密,很多地方轻易没法靠
近,不过那些守卫严密的地方,我已经标出来了。可不知四王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们带了些手下来,要请先生代为安置,最好是能安插在军中。襄阳城,
樊城,这样完整的防禦体系,强攻看来不容易。」
「安置到没有问题,我在襄阳城还有一些店铺,但是要安插在军中,恐怕…
…」
「先生就不用过谦了,谁不知道先生与襄阳城府丞邱大人相交至厚。」霍都
笑了,「放心,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先生破费的,钱,珠宝,女人,先生要什么,
尽管说。小王听说那邱正开邱大人好像挺爱那调调~啊?哈哈哈哈~另外,一旦
襄阳城打开,先生就是南漳的城主,至于绝情谷,嘿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么?」
「上下打点,所需不少……」
「这,先生就不必挂怀了,我们能进来,自然有办法弄点东西进来的。」
************
客房有点闷,程英把杨过扶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细汗。要过去开窗
子的时候,杨过的手从后面拉住了袖子。
「姑姑,姑姑,别离开我。」
程英愣住了,尽管知道杨过的心里只有小龙女,可听到杨过声音,程英还是
觉得受不了。
「姑姑,你别走,过儿跟你好!」
程英僵住了,杨过正挣扎着爬过来,从后面把自己抱住了。他嘴里的味道不
好闻,不过那唇滚烫滚烫的,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搂紧。这样,
程英觉得一阵心慌腿软。本来是要来做一个了断的,至于如何了断还没有想好,
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一见到他,想好的事情好像都……而且现在自己又在他的怀里了,又…
…他的手很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要把自己揉碎了。他的手在自己的胸
前逡巡着,游弋着。让人迷醉的酸软和麻痺又来了,程英觉得自己没法躲避,根
本也不想躲避了,自己也……他的唇好烫呀,落在自己的耳垂和脖子上了,吮着,
舔着,他燃烧着。自己也好像要燃烧起来了……
「别,别……」程英想努力挣脱,不知道是要挣脱杨过,还是要从自己内心
的矛盾中挣脱出来。
杨过的身体突然软掉了,靠在程英的背上,无力。「哇——」
程英有点累了,好不容易才服侍着杨过睡下了。
「没有什么事情,请不要打扰我们,好么?」程英取出一小锭银子,塞在帮
忙忙活了半天的店小二的手里,「另外,这木桶就放在这房间里,好么?」
「得咧,公子您就放心吧!不过这赏钱,小的可不能收,杨公子给咱们襄阳
出过大力,小的就是把这条命给了杨公子也是应该的。」
朦朦胧胧中,杨过听到了程英与店小二的对答。自己不就是救过郭靖一命么?
自己就会得到这样诚恳的讚誉了?那么郭靖到底是……?
程英看着店小二关上了房门,又看了看正在翻身的杨过,这个男人是一个谜。
身上的味道很难闻,头发上也黏糊糊的,不舒服。程英解开发髻,让长发披
散开,在脸盆那儿好好地洗了头,然后解开弄脏了的青衫……
痛快地洗了个澡,身上的味道没有了,清爽。程英不敢从木桶里出来,洗澡
的过程中,一直被内心的渴望困扰着。自己在自己意中人的面前脱光了衣服,脱
得一丝不挂,虽然他昏睡着,看不见,真想他能看自己呀!真想。自己在自己意
中人的面前清洗自己的身体,这身体还是美丽的吧?真想他来抚摸自己的肌肤,
哪怕粗暴一点,真想。
被热水浸泡着,触摸着,就如同在他的怀抱中,那么的温柔,体贴,无微不
至。自己的身体一直瀰漫着那样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了。从肌肤的每一个毛
孔,向内;从心,从那里,回应着,麻酥酥的感觉散射着,需要他来安慰。程英
觉得脸在发烧,全身都在发烧。
杨过翻了个身,平躺着,一条腿搭在床沿下。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了,他皱
紧了眉头,手伸到裤裆的位置,抓挠着,呻吟。
程英草草地披上衫子,来到床前。看着杨过越来越急切,程英伸手过去,轻
轻地按住了那里。心蓬蓬地跳了起来,裤子下面那个软趴趴的一大条。杨过好像
觉得很不舒服,使劲地扒拉程英的手,继续挠,脸上是烦恼,难过。
有一股挺冲鼻子的热乎乎的腥味,裤子褪开的时候,那味儿就冲过来了,不
过程英没有躲避。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丛茂密漆黑的毛发中瘫软着一个羞涩
的条状物,羞答答的,丑陋。
程英这是头回看到男人的下体,虽然不是头回感受,但如此接近地欣赏,心
里就更奇妙了。男人就是这样的,那东西上面有皱纹,有经络,黑糊糊的,下面
垂着的那个袋子也黑糊糊的,他的毛好浓呀,蔓延着,一直……
杨过的手又抓过来了,不舒服地吭唧着。程英伸手给他挠,轻轻的,接触到
阴毛,接触到阴毛下面柔软的部分,碰到那肉条,感觉到那弹性,程英心慌。连
忙拉过被子把那东西盖上……可是,实在是想看呀!好像能感觉到那肉条的变化
了,而且杨过舒服地呻吟了几声,脸上的不适好像都消散了,剩下惬意的微笑,
他的眉毛斜斜地舒展开,薄薄的嘴唇舒服地吧唧着,身体也……
程英终于把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也塞进被子里了,这样,真好!如果永远就这
样,那该多好呀!
程英把自己的身体轻轻地依在杨过的身边,一边继续给他揉着,一边把手伸
进上衣里,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抚摸着。他的肌肉现在很松弛,但一点也不缺乏活
力,他还有点显得清瘦,可这身体……
程英的手指感到渐渐发烫的皮肤下肌肉的蠕动了,很活泼,有力,他肚子上
那些活泼的肉块回应着自己,他的阴茎在勃勃地膨胀着,一点一点地,那膨胀感
觉得非常清楚,正在变成一个强悍的武器。程英只好调整抓握的方式,实在不能
想像这样硕大的东西是怎么进入自己身体的,难怪会那么疼!
程英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同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那里开始急躁了,分泌着,
湿润了,渴望。嘴里也好干,就一个劲地嚥唾沫,可是不管用呀,怎么办?
杨过似乎又被什么东西烦恼了,他伸手在空中抓着,一翻身,压在了程英的
身上……
正好,那灼热的阴茎顶在了那里,一阵酥麻和酸软。程英觉得这一下好厉害,
自己那瞬间是窒息的,战栗。可真好呀!就如同那个清清的夜晚,只是更火热了。
她使劲地抱住了杨过,使劲地吻他,然后手伸过去,小心翼翼地扶着阴茎向自己
的需要迈进。
「哦,」程英有点紧张,尽管那里湿润了,很想,可杨过那巨大的伞状物抵
达洞口的时候,自己好像被烫了一下,而且蹭得有点酸。程英张开自己的腿,尽
量地舒展着,然后挺着小腹,再次尝试。「哈~」进来了,程英觉得马上就被胀
满了,身体被插入异物,多少还有点不适,可是那钻心的刺激从尾椎的最末梢电
闪雷鸣般在自己的身体里轰然穿过……
腿缠过去,勾住杨过的屁股,感到了强劲的肌肉的反弹;手滑过去,抚摸着
杨过的脊背,感到了那些细微奇妙的蠕动,他的背也在弹着;小腹挺动着,尽量
把杨过的阴茎装进去,他的阴茎好像也在动着;他的阴毛也发挥着不可思议的作
用,扫在小腹上,痒痒的,与自己的阴毛纠缠在一起,沙沙的……
快乐的感觉飞旋着,没有痛苦,也没有惊慌,自己和自己意中人在一起了,
没有距离,只有快乐,这样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
「过儿,过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呀?」小龙女失魂落魄地在襄阳的街头走
着,目光已经变得茫然了,就这样,她已经找了半天了,「是不是过儿已经…」
小龙女不敢想这样的如果。一阵惊喜,那身影是过儿的!过儿的右手哪里去
了?
「不,不是当哥哥的我吹,就,就是再来二十碗,哥哥也能陪着。」廖星魂
踉跄着,脑袋搭在我的肩头。
「吹,吹牛吧你,你,你看你舌头,舌头都短,哦,哼,都短了!」我蹒跚
着,脸巴子被他的脑袋顶得很不舒服。
「你,你舌头才,才短呢!我……」
这是我们第三次偷偷摸摸地出来喝酒了,人的感情在酒桌上昇华,喝酒倒次
要了,我们都觉得这样在严密地监视下神秘失踪的活动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的伤好转得非常迅速,主要是卢蓁蓁的手段高超和我体质的确比常人要好。
至于用内气功疗伤,我觉得那是没影的事儿,我的内功应该算很了得的,可是要
让我用内功调理破损的经脉和被重创的身体,我从来也没有办到过,我是接受系
统的针灸和药物治疗才又活蹦乱跳的。
廖星魂的武功还可以,我问他是不是用内功疗伤的,他说「屁」。其实他的
伤要轻好多,主要是由于突围的时候胳膊受了重创没有及时处理,又要抱着我,
感染了,才不得不截肢的。
喝酒的时候,终于把我们生死相交的故事给弄明白了,那会儿,廖星魂率领
着从荆州赶过来的援军增援樊城,半路上被蒙古军堵住了一顿暴打,他的马死了,
受到十几个蒙古军的围攻,我正好玩命地要到竹屋去,顺手就把他给救了,然后
他终于把被被冲散的部队集结了起来,玩命地把我带到了襄阳城。巧合挺好的,
让我认识了廖星魂。
廖星魂其实是一个很有来头的大人物。本名廖衍,字星魂,他的头衔有一大
堆,什么太子少傅,加少保衔,南嶽侯,江北行营副总管,荆襄检阅使,他还是
宁宗庆元三年的武科探花,庆元五年的进士及第殿试第七名。而且廖家是湖南衡
阳豪族,家财豪富,势力在两湖云贵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所以,廖星魂在三十一
岁就官具正二品,可以说是南宋在两湖一带最高指挥官之一。
不过这个人我很喜欢,他一点也不像读书人,也不像当官的。他有着率性自
然的性格和耿直的品行。他对部下,甚至士卒,可以像兄弟一样摸爬滚打在一起,
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的高官却住在秋林禅院那样普通军官才住的医院。他对他不
喜欢的上级是冷漠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只能从江北行营带出来自己本部的三千士
卒来增援樊城的原因。为这事,他跟江北行营的总管张耀坚闹翻了,两人都上书
朝廷彼此弹劾。他跟我说在官场上很不快活。
于是,他就爱喝酒,还爱为了喝酒想辙。
「过儿!」背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接着就是轻快的脚步声。
我激灵打了一个冷战。来人的武功很好,她来的好快,她居然去抓廖星魂。
动作是出于本能的,我一把将廖星魂提搂到身后,左掌探出去封住了过来的
那只手。不过喝多了,眼睛模糊,耳朵也不大好使了,我的擒龙手足足偏了有一
尺多。那个白色的影子晃一下,我也晃一下,就有点晕了,小风一吹,还一个劲
地反胃。
「是你?」白影已经抓住了我胸口的穴道,不过她没继续动手。
「哦,不赖呀?!老大,你他妈的干嘛呐?帮忙呀!」我没在乎被抓住穴道
有多危险,就曳斜着眼睛,抓。
廖星魂捧着脑袋堆在旁边,眼睛空洞地凝视着什么。
「过儿?你们看见过儿了吗?」那声音好失落。
「过你妈的儿呀?不是打架吗?」我出手没有了招式,就用最基本的王八拳
了,活动一下,挺痛快的。不过这噁心劲也实在难受,就吐。于是,我就觉得天
旋地转了。
那个男人真像过儿呀!那个男人不是过儿!过儿在哪里呀?小龙女继续在街
头徘徊着,天已经黑了。
************
「师父,无炎和廖星魂又失踪了。」
黄蓉这几天身子很不舒服,脑袋也很不舒服。她靠在软椅里,懒得动。
「师父,咱们是不是把无炎扣起来?他的武功好像也恢复了不少。」
「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用再通禀了!」黄蓉把手里从大洪山传过来的文牒摔
在桌案上,恼火地看着鬼三。
「师父……?」
「你们全力对付潜入的蒙古坐探吧!这些天这么平静,恐怕蒙古人要有重大
的行动。」
「那无炎呢?」
「找都不用找,回头,晚上寻城的士卒肯定会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烂醉如泥
的无炎和廖星魂。」
「师父,我觉得无炎可能有别的图谋,而且廖星魂似乎也……」
「好了,这个廖大人喝酒胡闹什么都干,咱们也没有办法。你去吧,派人找
一下吧。我有点累了。」
黄蓉闭上眼睛,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过于担心了。
************
「看,看,看什么呢?」吐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不过尿又上来了,就
蹲着解裤子。
廖星魂不搭理我,就傻呵呵地看着已经是灯火阑珊的街口,发呆。
蹲着撒尿挺省劲的吗?一阵凉风从屁股下面穿过去,掀动了屁眼周围的毛毛,
凉飕飕的,痒痒。加上撒尿的快感,我兴奋地哆嗦着,脑袋一个劲地疼。
「吴炎,吴炎——你躲到哪里去了?」一盏灯笼亮了过来,那声音都带着哭
腔了。
我嘎巴着嘴,答不出来,身子慢慢地倒了,衣服湿了。
************
程英缩在被窝里惊恐地看着闯进来的男人。那是一个服饰很华丽的男人,大
约三十出头,脸上的线条很坚硬,也挺好看的,还有一种比较特别的霸悍之色。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强壮的大汉。
「什么人?出去!」这份惊慌是没法说的了,自己正……
但是从来人的眼里看到了危险,程英尽管全身酸软,还是把枕头摔了过去。
来的是霍都,稍做安顿霍都就行动了起来。
他是带着使命来的,这是忽必烈头回重用他,让他单独负责一个部门,而且
这部门在襄阳城攻坚战中应该是举足轻重的。霍都很高兴,同时也很振奋,这是
进入军方的一条途径,他知道蒙古人讲究军功,重视武力,而这武力跟自己一直
练的那些江湖功夫简直就是两回事。
自己虽然号称王子,可这王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一个破落贵
族的第六子能继承的有什么,也很清楚,只有靠自己了,一定要出人头地吧。这
是机会,难得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地展露自己的才能,让忽必烈赏识自己。
霍都盘算着,军情是第一位的,其次是人。要命的是还要找到含铁儿家族的
长子,这可尔沁的猛虎不老实地带兵,一个劲地瞎跑什么呀?尽给自己找麻烦。
霍都不爱管这闲事,潜入襄阳城,霍都有更大的抱负,可能的话,霍都是要
组织人力去杀郭靖,擒黄蓉的。那样,襄阳城就唾手可得了。不过霍都还是要努
力地找人的,首先,那是忽必烈亲口下达的命令,其次,这猛虎背后也的确有着
强大的势力,自己去做毛乌苏的汗,去完成振兴博兰部的理想,也需要这样强劲
的帮手。
杨过,霍都也在找杨过。不是说好了要做内应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还在阵前救了郭靖!霍都准备对付杨过和小龙女,首先,自己被小龙女的绝
代风华迷惑了,另外,这两个人实在是师父金轮法王最大的敌人。
打探到杨过的行踪,霍都就亲自行动了。据说杨过和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在
一起,霍都就更兴奋了,那肯定是小龙女!
不是小龙女!霍都别提多失望了。但是看到程英鬓发散乱、玉容失色的样子,
霍都觉得心跳加速了。马上就明白这个女孩跟杨过在干什么了,同时马上也看清
楚那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孩了。
************
「找杨过么?」
小龙女就快要支持不住了,耳边响起了一个耳熟的声音。转头,看见武修文
骑着马正在自己的身边。
「你知道过儿在哪儿?」
「是啊!就是杨大哥让我来找你的。」武修文从马背上跳下来,微笑着,「
我们在聆雨轩喝酒,杨大哥让我请您过去呢。」
「是么?」小龙女的眼睛里有了光彩。
「走吧,龙姑娘请上马。」
************
「大武哥哥,你说小武哥哥能把小龙女请来么?」郭芙笑吟吟地看着武敦儒,
眼中柔情的背面有着一点深深的刻毒。这是对杨过报复的第一步。
武敦儒没有说话,他还不能相信自己刚知道的事情。
************
自己装做喝醉了,是弟弟亲手把自己扶到床上的,他还很仔细地试探自己是
不是睡着了,才离开。
弟弟的脚步很急,他很快就到了郭芙房间的外面,他推门进去了。
武敦儒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杨过说的话看来都应验了。
郭芙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怔怔地发呆。她穿着很薄的丝绸小褂,下面是
鹅黄色的百褶裙,她真美,可与平时的郭芙很不一样,她的神态中是忧伤的。武
敦儒觉得自己要忍不住过去安慰郭芙,到底是什么使她忧伤的?
武修文在门边的脸盆那儿洗脸,俨然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等急了吧?臊货。」
郭芙的身体战栗了一下,愤怒地看着武修文,但没有发作。
这也很不寻常,这是为什么?
「让我看看,看看你这臊货有多漂亮?」
武修文走到郭芙的背后,伸手轻轻地按着郭芙的肩头,揉着,闻着郭芙头发
的味道。
「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是么?」武修文笑了。
郭芙突然惊叫了一声。
武修文的身体挡住了视线,武敦儒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不过心疼,郭芙的
惊叫刺进了他的心脏。
武敦儒怒不可扼地冲了进去。
武修文惊呆了。
郭芙从武修文的控制下挣脱了出来,跑过来,投到武敦儒的怀里,哭了。
「我宰了你这畜生!」
武敦儒伸手抽出佩剑,颤抖着,血灌瞳仁。但他并没有扑过去,兄弟难道真
的要这样血拼吗?再喜欢郭芙,再崇敬郭靖和黄蓉,武修文始终是自己的亲弟弟,
血管里流淌着和自己同样的血。
「哥!」
武修文从震惊中醒了过来,一阵懊悔使他坚持不住了,因为看到哥哥眼里那
无尽的痛惜和失望。尽管经常要闹彆扭,尽管想要一个女人,可那是自己的亲哥
哥,血脉相连。
听武修文讲述了所有的经过,都惊呆了。郭芙已经不哭了,他不能相信这是
真的。
「芙妹,我们武家对不起你,你把我们兄弟斩了吧,用我们的血来洗刷你的
耻辱。」武敦儒双手捧着佩剑跪倒了。
「哥,是我禽兽不如,要杀就杀我吧。」
「你是弟弟……」
「好了,罪魁是杨过。」郭芙幽幽地歎息,「你们不用这样了,能帮我收拾
那恶贼么?」
「好!那么就除了那恶贼后,我兄弟再在芙妹你面前自刎谢罪。」
************
「听说小龙女失魂落魄的到处找杨过,修文一旦找到小龙女,把她带来应该
不难的。」武敦儒静静地说,心中盘算着。
「只要能雪了这恨,我再怎样也没关系的。」郭芙平静地走到武敦儒的背后,
伸手搭上了武敦儒的肩头,「大武哥哥,咱们这就准备起来吧。」
武敦儒愣住了,感到了郭芙的手在自己肩头轻柔的按摩,内心的激荡简直就
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多少次,梦里如此,却不想是这样。一阵痛惜从心头生了起
来,武敦儒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搂住郭芙的腰,把头埋在郭芙的身上,「芙妹,
相信我,就是死,我武敦儒也要补偿你。」
郭芙轻柔地抚摸着武敦儒的头发,淒然道:「大武哥哥,你对我真好。我此
生看来是不能……来世吧。」
「不要,芙妹,我们今生就在一起吧。」
「可是我已经脏了,不是以前的郭芙了。」
「你不脏,你永远是我的芙妹。」
郭芙不说话了,就静静地让武敦儒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感觉好像呀,和
自己梦里的感觉好像,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依恋,无悔。今生还有资格享受么?
不知道。
霍都坐在床沿上,看着人事不醒的杨过,很仔细地看了看杨过胯间那件罕见
的巨物,又看了看杨过俊朗的容貌,健美挺拔的身体,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股奇
特之极的感觉。
那两个武士的武功很强。程英虽然有取胜的把握,但自己要照顾裹在身上的
被子,只能单手对敌,而且脚步的移动也很不方便。霍都在旁边色瞇瞇地浏览着,
武士的目光也在自己被角下裸露出来的小腿和光脚上贪婪地读着。惊慌,羞愧,
愤怒,还有下身那令人烦恼的空虚感,程英被逼到了墙角。
「好了,别打了,再打,就毙了你的姘头。」霍都把手按在杨过的头顶,笑
吟吟地看着已经香汗淋漓的程英。
「不要!」程英惊恐地看着霍都的手,看着手掌下面那张锺爱的脸颊,停下
了。
「那么就走吧,跟我们到一个舒服的地方。」
程英的心都在流血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像一个巨大的黑幕把她笼罩在里面了,
那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
小龙女茫然地看着坐在凉亭里面无表情的武敦儒,「过儿呢?」
「哦,杨大哥如厕了,龙姑娘请少坐片刻,饮几杯清酒吧。」武敦儒微笑着,
不冷不热地看着白衣胜雪的小龙女,心里是冷冷的。
清丽,纯洁,还有一点憔悴,月光下的小龙女具有夺人心魄的力量。武敦儒
一点也不在乎,小龙女和杨过是一回事,先收拾了小龙女,那么杨过就唾手可得
了,嘿嘿~小龙女也不觉得武敦儒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他总是这样黑着脸。不
过小龙女还是有点不明白,她知道杨过其实和武家兄弟不合,跟郭芙的关系也很
微妙,这样突然在一起喝酒,多少有点意外的。
「来吧,龙姑娘,你看这月亮多好,不如咱们一边饮酒赏月,一边等吧。」
武修文一边让着,一边拿起凉亭石桌上的酒壶,先给武敦儒和自己斟满了,
然后又故意卖弄了一下手法,让酒壶旋转了起来,很漂亮地给小龙女斟了一杯。
小龙女现在是又累又渴,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杨过,能把自己心中的苦向他倾
诉,小龙女的心里就感到了一丝平静。是要都告诉杨过的,自己的经历,没有隐
瞒的必要了。
可能是由于羞愧吧?自己一直隐瞒着,于是两人中间似乎就有了一些奇怪的
隔阂,因为自己总要离开那么一两天,过儿肯定会疑惑的。隔阂就是这样产生的
吧?那个姑娘也是从这个隔阂中渗透进来的吧?倾诉的决心就是这样下的,因为
突然感到了要失去什么的危险,失去最爱的人。那滋味太难受了,比隐瞒时的痛
苦要强烈百倍,千倍。
「龙姑娘,武敦儒先敬您一杯,感谢您与杨大哥联手击败金轮法王,救了师
娘,芙妹和我们兄弟。」说着抬头一饮而尽。
「那算不得什么的,过儿要我救,我就出手,要谢也好谢过儿的。」
武修文见小龙女并不饮酒,多少有点沉不住气了,但实在忌惮小龙女的剑法
武功。
武敦儒见弟弟脸色有异,连忙使眼色,回思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破绽。这转
壶的设计十分精巧照例说是不会有破绽的。定睛看到小龙女眼中的急切和恍惚,
多少明白了一点。
「龙姑娘,方才杨大哥说似乎他与龙姑娘之间多少有点分歧,想让我们调解
调解……」
「过儿他说了什么?」
「龙姑娘,其实男女之间总不免磕磕绊绊的,来咱们先饮了这一杯。」
小龙女本来不饮酒,一来着实口渴,二来,见武敦儒态度诚挚,当下端起酒
杯抿了一口。只觉这酒入口甚醇,自有一股芳洌之气,稠稠粘滑口感很好,就是
有点酸。她没喝过酒,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对的。觉得好喝,就整杯喝掉了。
「龙姑娘好爽快,再来一杯。」
……
「过儿怎么还不过来?」小龙女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倦了,就伏在了石
桌上。
************
脑袋疼得要爆炸了,我艰难地哼哼着,觉得自己飞呀飞的,也不知道要飞到
什么地方算个头,而且这飞行是疼的。喝酒这东西就是这样,喝的时候真痛快,
喝得晕忽忽的也真舒服,不过喝多了……沁凉的帕子敷在我的额头上了,一阵舒
适。
「你看他那德行,啊,你说,他哪儿好?」
「妈,他哪儿都好。」
「这德行也好?」
「他是男人么,男人就是要有这样豪爽的。」
「昏了头啦!丫头,妈简直是白疼你了。妈这一辈子也没别的奢求了,就盼
着你有个好归宿。可你居然……妈以后可怎么活哟!」
「妈,您别这么说,他和我将来都会好生奉养您的。」
「丫头,你现在真的变了,不听妈的话不说,现在你又不看书,又不弹琴,
如果……」
耳边飘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舒缓,平静,甜蜜。
我觉得口干舌燥的,嗓子眼似乎在冒烟了,「水,水……」
琴声停了,一只纤细的手托着我的后脑,让我靠在一片温软中。
「喝吧,慢慢喝,没人跟你抢。」她的手轻轻地给我摩挲着胸口。
我有点清醒了,脑袋「嗡」的一下,我是又被拖回来了。第一次是被抓了现
形,第二次,廖星魂想了不少招数,挺好使的,我们痛快地喝了一顿酒,然后很
潇洒地回去睡觉了。不过那两次酒醒之后,卢蓁蓁都不怎么搭理我,直到我使尽
了浑身的解数,最终在床上把她弄得心满意足才算告一段落。这次呢?我虽然觉
得有点彆扭,不过心里还是挺有底的,了不起精尽人亡,那过程实在太美妙了。
「蓁蓁,你真好。」我腆着脸,伸手过去握她的手。
她让我握着,细心地喂我喝水,脸上还笑着。
「怎么样?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我喝了一坛,廖大哥也喝了多半坛,我们没剩。那酒没什么劲
儿,喝着滑不溜唧的。」
「回头我给你酿酒好不好?」
我觉得有点不是味儿了,马上讨好地把自己最灿烂的笑容献上,再加上一点
羞涩和一点由衷的忏悔。不过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前两回,她都冷冰冰的,这回
的态度有点奇怪。
「老婆,你再原谅我一回吧,下回我肯定改。」
「还有下回么?嗨,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喝酒是要伤身的。」
「知道老婆是对我好。」我用头皮在她的怀里蹭着。
「又是老一套呀?你现在行么?」她笑着,让我蹭她的胸脯。
还真不太行,估计怎么也得等到晚上彻底缓过来,到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我
心里偷偷地笑着。
「我保证……」
「行了,你也保证了两次了,估计你以后还得接着保证下去。这样吧,你和
好朋友喝酒,我也不拦着你。你喝醉一次,就五天不许碰我,另外,还要鞭笞三
十下……」
「啊?五天呀!」
「嫌少呀?那么就七天?」
「不是,要不你打我一百,咱们改一天或者两天,行不行?」
「你不怕挨打,我知道。不过打你一百,我又怕把你打坏了。怎么办呢?」
我撅着屁股扶着床沿,用牙齿咬住被子。要知道是打屁股,就少说点了,一
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自己脱下裤子让老婆打,我鼻子有点发酸呀!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么?」
「知道,因为我喝醉了。」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屁股么?」
「不知道。」
「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屁股了。」
「喜欢就别打了呗?」
「喜欢才要打!不然……」
「啪!啪!……」她没用鞭子或者别的什么,就是用手,不重,像挠痒痒。
我故意喊得山响。
「不许叫!」
其实这样打,对我来说不但不是惩罚,还弄得我特兴奋,觉得虚荣心那东西
在夫妻间一点也不重要了。
「疼么?」
「疼死我了。不过我挺得住。」
「不行。用手打,我觉得心疼,还是改用戒尺吧。」
看着卢蓁蓁认真的样子,我吓了一跳。
************
夜晚的街道上虽然没有人,可程英还是慌得很。这样,一旦被别人看到了,
可……
马车缓缓地走在月色中的街上,清光冷月,还有点点的灯火,不时传来旁边
屋舍中的声音,经过饭庄酒肆的时候,还有一些喧嚣,间或还有几个喝醉了的士
兵倒在街边。
程英死死地抓着被子,裸露的小腿一个劲地哆嗦,似乎在正一丝不挂地在众
目睽睽中,浑身都在发毛,心慌,还有无尽的屈辱。
「求求你,让我上车吧?我的脚被扎得好疼呀。」在一个正靠着墙撒尿的醉
鬼那凌乱的目光终于在程英的小腿和肩头聚焦的时候,程英觉得自己要被羞耻给
撕碎了,哭着哀求着。
「好呀!」霍都坐在车厢边伸出了手,「不过你要把那被子揭开。」
程英恼怒地看着霍都那淫亵的脸。
「弟兄们,弟兄们……」那个醉鬼突然叫唤了起来。
这一声吆喝对程英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符咒,她连忙伸手搭住了霍都的手。
霍都乐了,看着她迅速移动着追赶马车的脚和小腿,看着缠在身上由于离开
了手而脱落的胸前的被角处露出的那片鲜嫩的肌肤,还有隆起的乳房构成的奇妙
的乳沟,月光下,她的脸上充满了顺从和娇羞,急切。
霍都觉得自己勃起了,拉住程英那细嫩修长的手的同时,霍都也用脚尖在程
英的腰间点了一下。程英没有丝毫的准备,腰间一酸,全身的力气泻了,脚步踉
跄了起来,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最后抓住被角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被子
脱落掉了,风吹拂着赤裸的身体,一阵战栗,更要命的是,后面从一个酒肆里涌
出来的几个醉醺醺的士兵发出刺耳的欢呼声,程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第七章玩意
杨过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身上也酸疼得很,而且手腕很疼,好像身体
的重量都集中在了手腕上。
到底是怎么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有女孩子的哭泣声,怎么回事?杨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哭声是压抑的,
中间透露出倔强,是谁?
费劲地睁开眼睛,就觉得火光很刺眼,连忙又闭上。周围很热,听到了火焰
燃烧的声音,还有好多粗重的喘息声,当然,那女孩啜泣的声音就更清楚了。身
体一动,居然晃了起来,而且马上就觉得手腕的疼痛加剧了,还听到铁链「哗啦、
哗啦」的声音,脚也动不了,好像是劈开着,分别被固定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杨过出了一身冷汗,脑袋随即清醒了,蹦出各种各样的念
头。他决定先这么缓一会儿,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再想辙。
霍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被悬挂在刑架中间的杨过。杨过的上衣被扒掉了,匀称
的肌肉显示着这个看起来有点单薄得像文弱书生的男人的健美,他的身体线条很
柔和,同时不缺乏力量,肩头,胸前,胳膊上,脊背,那些肌肉的轮廓很鲜明,
尤其漂亮的是腹肌和肋间肌。
霍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阴毛一直长到肚脐的男人,更好的是,他的胸前却
很光滑,而且腋毛也不是很浓。霍都很恨杨过,就是他在武林豪傑的面前让自己
这个出名的英雄出丑了,而且他还……不过看到这样漂亮的身体,霍都心头的气
好了不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放了他!」啜泣中的程英一丝不挂地站在站笼里,她
的手被固定在站笼顶部的木枷上,身体颤抖着。羞耻已经不是太重要了,自己已
经被羞辱得没剩下什么了,被子脱落的那一刻……程英的心还是在抽搐着,疼。
不过此时更担心的是杨过的命运,因为这些恶人看来是杨过的仇人。
霍都把目光从杨过的身上移到被放在房间角落里的站笼处。这个女孩子的确
不错,她是一张稜角很分明的脸,这张脸不艳丽,但很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很亮。霍都也很喜欢程英这种修长的眉毛的,不过不喜欢这样薄薄的嘴唇,而且
程英的嘴唇一直绷着,显得倔强,连嘴角的线条也不那么柔和了。这样倔强的女
孩子是不怎么好征服的,一般都烈性的很。
不过霍都还是挺喜欢程英的,这样光鲜细緻的肌肤很罕见,这样江南女孩特
有的水灵灵的感觉也很妙。她纤细,但不瘦弱,肩头和胳膊都很有质感;乳房虽
然不是很大,但那种健康蓬勃的味道很好,就是乳晕有点大,不过乳头细嫩而挺,
不错;腰虽然不是很纤细,但那种柔软的感觉一点也不逊色。霍都也喜欢这样浑
圆光洁的身体,也喜欢程英圆润的宽部线条,那让人看了就冲动,那小腹稍微突
起一点,把那些末端的毛发衬托得很淒迷,那两条腿……
霍都很耐心地打量着程英,看着程英的战栗。
「去给咱们杨公子好好地收拾收拾,免得待会儿动刑的时候碍手碍脚的。」
霍都走到站笼边上,更近的审视着程英。
程英已经从羞耻中走出来了,虽然还有点哆嗦,但已经可以面对霍都的目光
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便用私刑?」
「我们当然有资格教训背叛我们的人,懂么,小姑娘?」霍都笑吟吟地伸手
过去在程英的脸上摸了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然后把手指收回来,在唇边嗅
着。
程英厌恶地别开脸,险些又哭出来。但看到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迈着
方步走向杨过,程英的心就一疼。
「霍都,你这是干什么?」
「哟,杨公子醒了?」霍都奸笑着,把手伸进站笼的栅栏,很惬意地玩弄着
程英的屁股,「嗯,杨公子,你到艳福不浅呀!这样的小姑娘又嫩又滑的,还弹
性十足,果然是好货色,有眼光。」
程英痛苦地坚持着,既然落到这样的地步,被凌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
当霍都的手真的接触到自己的屁股时,程英还是忍不住战栗了起来,内心被羞辱
着,泪水又涌了出来。她不敢看杨过,也不能面对霍都,更不用提在旁边围观的
那几个淫笑着的打手了,只有用最大的力量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羞
耻,噁心,愤怒,这些清楚实在是太……
「你别忘了我也是四王子的门客……」
「去你妈的吧,杨公子,你那些花招也使的差不多了吧?像你这样朝三暮四、
言而无信的小人,咱们尊贵的四王子殿下怎么会用你?既然落在我的手里,你就
认命吧。」
杨过冷笑了一下,扭头怒视着霍都。
「霍都,凭你也配来说我?告诉你,杨过生是汉人,死也是汉鬼,当初只是
权宜之计……好了,多说无益,你放了程姑娘,我随你处置,怎么样?」
「杨大哥!」程英止不住自己的悲声了。听到杨过说这样的话,程英觉得心
里豁然了,自己没有看错了他,虽然有许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可是他至少还是眼
里那个骄傲的杨过,更重要的是,他的确是在关心着自己,要来保护自己。
杨过扭头不看程英,知道多看一眼,程英就会多痛苦一分。
「嗯,还的确是有情有义呢,你们两个狗男女!」霍都啐了一口,使劲地把
手指插进程英的臀瓣之间,使劲地抠着程英的屁眼。
程英扭动起来,可无处躲藏,觉得被侵犯的肛门一个劲地生疼,那手指使劲
地要冲破藩篱。程英不安地扭动着屁股,调整着姿态,期望能摆脱这空前的恐惧。
霍都也不那么固执,他的手指就放在臀缝中,感受着收缩过来的臀大肌的抓
握,以及那两片臀瓣的滑腻,很满意。练武的女孩子果然是妙呀,平常的女子哪
有如此强劲的抓握力。
「你猜我会放你们哪一个呢?」霍都笑着,示意已经从火炉里用钳子夹起一
个炭块的打手动手。
「霍都,你他妈的狗屎的蒙古狗,你要是敢碰老子一根寒毛,那么忽必烈想
知道的天大的机密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杨过知道只有这样的办法才可能延缓
自己的生命,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才是如何脱身。
「你骂我?嘿嘿~好呀!你知道一个什么秘密?不如你就别开口,要不然弄
起来就没有味道了,不是么?」
「唔。」杨过感到探到腋下的灼热,身体不由猛地一抽,激烈的灼痛蔓延了
开来,冷汗就冒了出来。他倒是硬气得紧,咬紧牙关,一声也没有吭出来。
一股烧羽毛的臭味伴随着「呲啦」的油脂被烧灼的声音就散了出来,旁边没
有被炭块直接接触的腋毛也卷曲了起来。
看着杨过背肌激烈的抽搐和皮肤上马上就渗出的汗珠,再加上那坚持的咬牙
声,程英的心碎了。那是自己的男人,谁也不能伤害他!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也是个阶下囚呀!也许……
「不要呀!」程英转过头来,看着霍都,「不要这样对他。」
「小美人,你说我会不会听你的呢?」
霍都感到程英的抗拒停止了,她屁股的肌肉也放松了,而且主动把屁眼移到
了自己的手指的位置。
程英低下头,咬紧了嘴唇,闭上眼睛。
「是不是只要不弄你的姘头,就怎样都可以呢?」霍都当然很高兴了,不过
多少还有点意外,因为这样倔强的女孩子是不大容易征服的。其实霍都是有了偏
见的,倔强的女孩子一般都有主见,有主见的姑娘一般都会很冷静地分析形式,
并且迅速地做出选择。程英就是这样有主见的女孩子,她尽管看起来有点柔弱,
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能用自己的屈服来换回杨过少受一些苦,那么……
程英并不回答,只是把脸别开,微微地收缩了一下屁股,就算是回答了。
「这个姑娘……」杨过冷冷地开口了,由于剧烈的灼伤,他的呼吸很急促,
听起来就不怎么平静,「……这个姑娘只是一个玩意儿,杨过只是图一时的痛快
才哄着她玩的。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用她来威胁我,嘿嘿~做不到。」
程英听了不由心中一片冰凉,但随即就明白了杨过的用意。
「是么?」霍都笑了,用手指继续玩弄着那些好玩的皱褶,并不着急插进去,
细心地体会着程英的紧张。这紧张与原来的拒绝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了,现在
只有微微的蠕动和颤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畏惧,这样的东西很微妙。
霍都玩弄着,用手指把肛门向里压,感到柔软的肛门从初始的紧张放松下来
准备接受的时候,又收回来,再揉……如此反覆了几次,听到程英的呼吸渐渐急
促了起来,霍都觉得很满意。
「是啊,早听说霍都王子是风流场中的好手,能不能表演一下,让杨某也长
点见识呀?」杨过轻描淡写地说着,紧张地听着霍都的动静。
霍都笑着,趁着程英正在放松的当口,使劲地把食指捅了进去。
「啊——」程英猝不及防之下被撕开了,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了一下,
差点把站笼也掀翻。是直接一下子捅到了底,尽管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忍不住哀
鸣了起来。那一下是撕心裂肺的裂痛,自己的身体突然被撕开了,那手指在直肠
里一曲,程英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翻腾了一下,「哦,哦」地干呕了起来,身体一
下子绷紧了,死死地用肛门夹住侵犯的手指,想阻止手指的动作。
杨过虽然不知道霍都到底干了什么,但程英的惨叫实在是很动人心魄,他知
道那是霍都侵犯程英了,心猛地一疼。虽然杨过并不爱程英,但知道程英是真心
对自己好的。这世上对自己好的人不多,要保护她,可……
「怎么样?小美人,感觉舒服吗?」霍都感到自己的食指被牢牢地抓紧了,
周围的肌肉很有劲,不由心花怒放。知道是搞到了一个罕见的尤物,就舍不得撒
手了,手指欢快地在温暖的肛门里翻江倒海,体会着程英剧烈的反应。
程英强忍着不叫出来,忍得很艰苦。不过后面传来的尖锐的刺痛和那一阵阵
强烈的酸楚实在是不容易忍得住的,身体痉挛着,思维也似乎在痉挛了,一片空
白,剩下的就是巨大的屈辱和噁心。至于疼痛倒比自己想像的要小的多,好像能
清晰地感觉到那手指在自己的身体里做什么了,旋转着,曲伸着,碰触着周围的
黏膜,把自己的直肠摇晃起来,把自己也摇晃了起来……酸楚和便意侵扰着坚持
着的程英,好像膀胱也开始不争气了,好像这身体也开始不争气了。
感到程英体内器官的回应,霍都就更兴奋了,关注着程英绷紧的小腹,那些
起伏和扭曲都非常的有趣,这女孩很有趣。
「问你话,要回答,知道么?」霍都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掐了程英的屁股蛋一
下,那指感和战栗都很好。
程英简直就不能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恶毒的男人,他折磨自己的身体还不够,
还要折磨自己的内心,要把自己全部都毁掉吗?她睁开眼睛,本来是要开口咒骂
的,但看到那打手的铁钳上通红的炭块,还有杨过后背上的汗珠,很快就改变了
主意。
「不要这样对我,哦,好么?」眼神是哀婉的,顺服的,中间还有一点痛楚。
「来人,把杨过右边的那些……」
「别那样!我说……」程英的眼泪滚落下来了。
霍都笑了,手指继续动着,「小美人,怎么样的感觉呢?」
「好疼。」
「还有呢?」
「好酸,好胀。」
「告诉我,哪里好酸好胀呢?」
程英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霍都,我操你妈!老子要是不死,这件事,准得干了!」杨过怒不可扼的
大吼着。
「骂我?」霍都突然把手指从程英的屁眼里抽出来。
「哎呀!」程英又失声叫了出来。由于是直接拽出去的,直肠一阵火烧火燎
的疼。被撑开的肛门马上就灌进来一丝冷风,肚子也凉了,一股翻涌的东西就要
喷出去,连忙用最大的努力忍住。
「骂我!」霍都从旁边的一个打手的手里接过一根短棒,使劲地抽在杨过的
背上。短棒在接触杨过身体的时候,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断了。
「嗯,内功不错呀。来人,给他准备琵琶钩!」
杨过和程英听到「琵琶钩」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求求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别那样!」程英尖声哀求着。
杨过闭上眼睛,琵琶骨一碎,那这身武功就废了,那么自己复仇的希望就…
…还不如死了吧?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有点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还有太多的顾虑,这些顾虑影响了自己,所以自己
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如果能活下去,不管失去了武功,或者残废了,自己要按照
一个准则来做事——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失去,要不
择手段。不能不那样,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牵挂也是自己的致命伤,
一切都不要了,人活着可能会很轻松的吧?
「等一下。」霍都挥手制止了正在把两个铁钩挂上房梁的打手,冲着程英笑
了,「小美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程英睁大了一双秀美的眼睛,不再哭泣。哭泣除了能排解一下自
己的恐惧和羞耻感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现在要的是行动,而不是眼泪。
「你说说看,你准备怎么侍侯我们?」
我们?程英的心凉了,看来是要轮奸了!轮奸就轮奸吧,只要……程英深情
地看了杨过最后一眼。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您要弄哪里,想怎么弄,都没什么的。」
「是么?」霍都很仔细地打量着象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程英,她的确是变了,
变得妩媚而娇艳了。
「不过,能不能……」
「没有条件的,你只要回答做,或者不做。」
「我做!」程英的心一疼,本来是想离开这里的,但看来不会答应了,那也
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维护他。
「来人,把站笼打开,把咱们的小美人放出来。」
程英对过来的两个打手淫亵的目光丝毫也不在意了,心里很平静。等站笼打
开了,扣住头颈和双手的木枷也打开了,程英没有丝毫施展武功的念头。就算是
与他们拚命,那样也不能解救杨过吧?他们中间有好几个武功很高的高手,而霍
都的武功更是自己所不能抵挡的。程英搓了搓生疼的手腕和脖子,又活动了一下
有点酸的腿,然后用手掩住胸口和小腹,静静地看着霍都和周围的打手。
「转一圈,把手举起来,不然大家怎么知道你有多漂亮呢?」
程英把手举过了头顶,然后很优雅地转了一圈。
刑房里的打手们就哄然了。
「趴下,爬过来。」霍都坐到离程英足有两丈远的一把椅子里,这里可以面
对着杨过。
杨过的眼睛闭上了,英俊的脸颊变得惨白,嘴角一个劲地抽搐着。
程英觉得自己的腿在抖,可是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她先跪下,拢了一下秀发,在脑侧结了一个髻子,然后垂下头,双手支在地
面上,慢慢地开始爬行。
「杨公子恐怕现在已经很想了。小美人,你过去。至少也让你姘头痛快一下
吧?用你的嘴!」
程英挣扎着爬到杨过的面前,跪坐起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杨过颤抖的腿,
然后伸过去,解开了杨过的腰带,再慢慢地褪下了杨过的中衣,然后轻轻地握住
杨过的阴茎……
虽然是屈辱的,是在表演,尽量弄得舒服点吧。程英充满温情地看着已经熟
悉的阴茎,轻柔地搓弄着。然后张开嘴,用嘴唇好好地亲吻着那阴茎上的每一寸
肌肤。然后用嘴唇含住那伞状的龟头,用舌尖揉了一下,就感到杨过的身体扭动
了一下。程英真想看杨过一眼,可没有那样的勇气,她只能细心地吸吮着,舔弄
着,用自己的温情使他舒服点……
肉体的刺激是感到了的,更重要的是感到了这个温柔的女孩子的温情和勇气。
为了自己,她已经把什么都放弃了,而自己以前对她从来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有的话,那只是在自己空虚寂寞的时候,把她作为了一个不错的性夥伴
了,从来也没想过要对这个女孩子负担什么。而她呢?她把一切都可以给自己,
包括女孩子最重要的纯洁和矜持。
杨过突然兴奋了起来,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被一个女孩子全身心的
爱意包围着的感觉,太……胸口突然如被重锤击中了,钻心的剧痛迅速地佔据了
这身体,杨过「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非常鲜艳的血。
「杨大哥!」程英的头发被鲜血染红了,可不重要了。她抱着杨过的腿,抬
头看。杨过已经昏迷了,脸上是一种很奇特的平静。
「继续呀!」霍都叫着,伸手扒下自己的靴子,扔过去,准确地落在程英的
屁股上,白嫩的屁股上留下一个红印。
「王子,求求你,给他看一下吧!他,他都……」程英跪爬到霍都的面前,
使劲地磕头。
「去你妈的。」霍都一脚踹在程英的肩头,把她踹得摔了出去,「他死不死
还不在老子的手里?你他妈的过来给我脱靴子!」
身边的打手伸手过来抓程英。程英觉得一股热血涌了上来,伸手用兰花拂穴
手拂中了打手的穴道,然后伸足一挑,那个打手已经倒飞了出去。旁边的打手马
上就蜂拥而上,只有霍都和他随身的那三个好手没有动弹。
被激怒的程英不再犹豫了,先施展了蛇行狸翻的地面功夫,迫退围过来的打
手。然后双腿一旋,身子已经借势跃了起来,掌劈指点,接连打倒了两个。她武
功本是桃花岛的上乘武功,用功又勤,虽然年轻尚轻,火候上浅,却实在是得到
了黄药师的真传,等闲的打手连近身也不得。此刻心里没有了挂碍,出手更是毫
不容情,使的尽是桃花岛最狠辣的功夫,瞬间又有一个过于逼近的打手被她扭得
手臂脱臼了,倒在旁边杀猪一般地嚎叫。
「王子,要不要擒下?」
霍都摆了摆手,笑道:「你看这小美人举手投足间丝毫毕现,可有多美!哪
舍得如此就停了下来?兄弟们,哪个擒下这小美人,头一炮就是他的!」
打手们本已有点畏惧,现在听到霍都的号召,都色从心起,又嗷嗷地围了上
去。
程英临敌对打的经验本来就不怎么丰富,听到霍都的话,心中更加慌乱。毕
竟女孩子是天生羞怯的,虽然已经不再被羞耻困扰,可听着如此直接地评点自己
的身体,程英还是不由得避免了腿上的招数。
面对围攻怎么可以有丝毫的犹豫,片刻间,摔交的好手就扑上去扭住了程英
的胳膊,仗着皮糙肉厚,挨了程英的一个肘捶,但也扳住了程英的腰。程英心中
一凉知道不好,这样一被纠缠住,那么自己就无法施展手脚了,很快就会被这些
擅长摔交的蒙古武士按住,那样贴身肉搏,自己就完全不是对方的敌手了。
那摔交好手双臂一用力,脚已经插到了位置,正准备按着固有的招数一招把
程英摔倒,然后压上去,却不料手里已经空了。原来程英的肌肤滑腻,身上又没
有衣服,他这一抓乃是抓腰带使劲的法子,抓在柔滑的肌肤上自然是毫不吃劲。
程英没想到自己居然脱身了,虽然胳膊很腰肢都被抓得生疼,到底是名门弟
子,变招也快,伸脚就点在对手腰间的穴道上,而身子借势后退,正好躲出了包
围,背靠一根堂柱,双掌在胸前一合,脚下不丁不八,踏在八卦的方位上,准备
以这根堂柱为依靠对敌。
「弟兄们,这小美人身上光溜溜的,要抓可得抓她的四肢,头发,胯下,不
然没得随便吃亏。」霍都在旁边指点着,众打手都有茅塞顿开之感,嗷嗷地又扑
了上去。
程英已经斗得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虽然一时不致落败,但对方发了狠,自
己终究要不免的。不由心下一横,提起手掌就要向自己的天灵盖打下去。就在这
时,杨过的头抬了起来……程英的手就劈不下去了,自己死了,那么杨过就再也
没有人保护了。不由歎了一口气,颓然顺着堂柱坐倒下去……
************
看到娇慵疏懒的小龙女的醉态,武修文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杨过
凌辱郭芙的情景就又在眼前了,忍不住上前狠狠地在小龙女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小龙女神智不清,但也不是完全昏迷,还保留着一点知觉。受到重击,身体
蜷缩了起来,鼻间轻轻地呻吟出来。
武修文更来劲了,举脚又要踹下去。
「慢着!」郭芙恨恨地制止了武修文,「小武,不忙在这一时痛快,咱们还
是把她移到地窖里去,免得被什么人看到,听到。」
武敦儒和武修文对望了一下,武敦儒伸手抓住小龙女的腰带提了起来,只觉
掌中轻软,不由心中也是一荡。
小龙女恍惚中还呼唤着杨过的名字。
所有的动作都放慢了,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优雅的。看着小龙女的头缓缓地摇
到这边,秀发飘过来掩住了半边脸颊,眼神是分散的,没有焦点,嘴唇翕张着,
发出轻微的,又充满诱惑的呢喃;她的头又摆到了那边,秀发又荡过去,掩住了
另半边,发丝散落在脸颊上,飘进了嘴角;似乎是有感觉了,她的脸上露出烦恼
的表情,淡淡的修眉皱紧了,眼波流转,空洞中多了一丝焦躁;唇绷紧了,衔着
发丝,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了,纤细的脖子上,经络变得清晰了起来,肌肤上泛起
了娇艳的粉红色,那些脉动变得动人心魄;她的手胡乱地想把身上的什么东西拨
开,很慢,没有目标,无力,只是在进行一种无望的努力;她的身体缓慢地蠕动
着,躲闪着……
武敦儒不由看得癡了,这样的女人多美呀,这样的女人多无助。她憔悴,淒
美,还有一点点坚持,她无力保护自己,需要别人的怜惜。
武修文更兴奋了,他蹲在小龙女的身边丝毫也不迟疑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这
就是对杨过的报复,他怎么对待郭芙的,就要怎么对待她,十倍地偿还!
郭芙的心里冷冷的,她觉得这样的结果很好,能看到小龙女的反应,这样很
刺激。不仅是刺激,那些羞辱变得很直接,可以……郭芙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慢慢
地舒张,内心中一些一直藏在阴暗中的东西一点点的滋生了,壮大。
小龙女是有感觉的,但一切都很迟钝。眼前的景物只是一切虚幻的影子,很
朦胧,影子的边际都是毛刺,好像多了好多手;听觉也很迟钝,声音沙沙的,在
聆听正在摆佈自己的人说话的时候,只有一些类似喉音的咕噜声;触觉却格外地
敏感,她能知道自己的衣衫正在……这是怎么了?难道又~?但思维迟钝得很厉
害,怎么也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信息;反抗和躲避都变得很无力,人也无力,但
惊慌的情绪,羞耻,还有一点畏惧,这些情绪始终不可遏止地困扰着……
武修文的手在小龙女赤裸的胸前用力地抓揉着,「这臊货,怎么这么瘦!就
他妈的一层皮似的!」
武敦儒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哆嗦着,想制止都没法停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弟弟把小龙女的上衣剥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渐渐裸露出来的玉体,小腹跳了一
下,然后是一股热流迅速地刺穿了自己,人变得亢奋了,弟弟在那个身体上做的
事情好像……
郭芙咬紧了嘴唇,看着小龙女的乳房在武修文的手里改变着形状,变红,自
己的乳头处似乎也有了感觉,麻酥酥的瀰漫开来,好像看到了自己被杨过蹂躏的
惨状。
细腻的感觉刺激得武修文更疯狂了,他骑在小龙女的胸口上,使劲地用屁股
揉着小龙女的乳房。小龙女的手一次次艰难地过来,想把身上的重负挪开。武修
文一次次地把小龙女的手扒拉开,看着小龙女晃动的脸颊上痛苦的表情,武修文
掏出自己的阴茎往小龙女的脸上抽。一下,两下……阴茎变得有硬度了,阴茎勃
起了……
看着在弟弟胯下辗转的身体那些艰难而奇妙的动作,武敦儒觉得自己冲动得
很厉害。
「大武哥哥,去,把她的裤子扒掉!」郭芙那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了,
武敦儒哆嗦了一下,似乎被什么推了一下。
手托在那细嫩充满弹性的屁股上,武敦儒哼了出来。那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这就是女人的身体,那么的娇嫩!一览全豹的欲望把脑袋里所有的顾忌都打消了,
武敦儒变得急躁起来了……
裤子离开那温软滑腻的身体时,小龙女的腿动着,她的小腹也动着,雪白的
肌肤变幻着,闪烁着,腻腻的,却活力四射。武敦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脑袋
埋在了小龙女的小腹上,就觉得爱死了这样的细嫩,爱死了那丛柔滑的毛发。他
没有任何顾忌地张嘴衔住了那些细软的毛毛,贪婪地嗅着女人特有的味道,用鼻
尖拱这温润的小腹,舔着,舌头传来娇柔的触觉,太奇妙了!
武敦儒颤抖着扒下了小龙女的裤子,双手贪婪地抚摸着细滑鲜嫩的肌肤,一
寸也不放过。这是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身体,这感觉和自摸的时候是那么的不一样
……
武修文撬开了小龙女的嘴。她的嘴唇颜色很淡,不过与她莹润的肤色很般配,
那整齐的贝齿也非常漂亮,看到了那蠕动着的舌头……武修文迫不及待地把阴茎
捅进了小龙女的嘴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然后抽动起来,不管小龙女发出痛苦
的呼唤……
眼前的情景把郭芙惊呆了,原来男人在蹂躏女人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的变态,
噁心,他们的目光像疯狂的野兽一样,没有怜悯和爱惜,只有发泄的欲望,他们
丝毫也不顾及女人的感觉……小龙女艰难的呻吟和那些无力的反抗使正在进行的
蹂躏变得更充满了暴虐的味道。
郭芙震惊的同时有感觉了,同时也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里升起来,「
为什么女人就不行?男人可以在蹂躏女人的时候如此无耻,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在
男人的身上得到一点别的东西?」她被这个念头鼓舞了一下,觉得全身的毛孔都
张开了,那种舒爽和兴奋简直就不能表达,决定就那么干。
武敦儒扒开小龙女的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双腿中间那淒迷的妙境。玉雪可
爱的饱满阴部中间被一条鲜嫩的沟渠分开,沟渠的两岸是润泽的两片肉唇,感觉
是新鲜的,艳丽的。那里居然还蠕动着,散发着奇妙的味道……
觉得一个身体挨在了自己的后面,一双手正在解开自己的腰带,武敦儒惊慌
地躲开。
「大武哥哥,你怕什么呢?」郭芙的脸上娇艳欲滴,尤其是那双星目射出的
销魂噬骨的妖艳。
武敦儒羞愧地摀住自己的裤裆,憋得满脸通红,实在不知道怎样回答。
郭芙咬着嘴唇,一点一点地松开,让红润的唇在空气中弹了一下,然后又接
近了武敦儒。
武敦儒的身子僵硬了,他闭上眼睛使劲地喘息着。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裤裆
上,轻柔地揉着,本来就勃起的阴茎弹跳了起来,回应着那抚摸。一个火烫的身
体挨过来了,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胳膊碰到了两团酥嫩的肉团,胳膊在肉团
的中间,她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冷战儿。
受不了啦!武敦儒的心里狂叫着。看着旁边弟弟熟练地操纵着泥一样的小龙
女,武敦儒就想那样。可是自己身边的是郭芙,在自己心里仙女一样的姑娘,自
己能那样么?
郭芙在武敦儒的脸和脖子上吻着,手已经伸入了武敦儒的裤子里,握住了那
个已经滚烫的阴茎,揉搓撸动起来,还牵着武敦儒不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遇到武敦儒惊慌的目光,郭芙鼓励地闭上了眼睛。
很难比较,也没法比较。武敦儒哆嗦着,咬牙坚持着,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凉
的墙上,还是没法抵挡那一波波飞旋起来的快感,觉得小腹和会阴的肌肉都要绷
断了,他被那手越来越熟练的动作牵引着向那个时刻走过去了!蓦地,绷紧的肌
肉抽搐了起来,一股热流盘旋着喷射了出去,耳边「嗡嗡」地响着……天旋地转
的感觉太猛了。
************
杨过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听到房间里充斥着狂野的笑声,野兽一般的
低吼,还有肉体碰撞发出的「啪啪」的声音,中间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呻吟声。睁
开眼睛,杨过连忙又闭上了。
看到的景物实在是很暴虐,程英白嫩的身体在男人中间辗转着,不断地改变
着形状;那双秀美的大眼睛没有丝毫光彩地睁着,根本就读不出来那里写着什么
;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了知觉,只是在波涛中随波逐流;脸上,身上变得亮晶晶的,
汗水,泪水,还有黏糊糊的精液和在了一起,在火光下散射着奇异的光线;还有
偶尔显露出来的下体,那里鲜血淋漓。
杨过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流血了,这个女人,自己没有力量保护她。
霍都没有参加轮奸,就在旁边看着也足够刺激了。
************
卢蓁蓁出诊了,我自己躺在床上,她不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孤单。
生活是平静而温馨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可是,我渐渐地觉得这好像并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想永远和卢蓁蓁斯守,同
时我也想张开自己的翅膀飞翔。这里,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只好吃好喝供养着
的笼中鸟,我的翅膀没法打开,我的心似乎也被绑住了。
「这样的幸福,你还要什么?」一有这样的念头,卢蓁蓁好像就在问我,于
是我就变得犹豫了。
我该怎样把她带走呢?或者她本就不会跟我去属于我的草原。她是汉人,我
们正在交战。
想到这样的问题,我就非常头疼。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以后,这样的
念头就多了起来,以前,我只是想要这幸福。
现在,我渐渐地知道幸福是什么了。看着她在伤员中忙碌时的勤奋,看着她
在看到伤员好转时眼神中的满足,看到她满身疲惫地从我怀里离开,去治疗新到
的伤员时的那一丝执着和无悔,我觉得除了跟我在一起,她还有另外一种幸福。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东西,她在那里得到尊重和成就感,快乐。
我有资格改变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么?我总在想。
也许我可以像把她抱在怀里那样把她带走,可她会因为仅仅是和我在一起就
觉得快乐么?我总在想。
我想到了忽必烈跟我说的话,我就开始想我要的幸福了。
除了和卢蓁蓁永远在一起,我还有一个梦一样的未来,投身到那样恢宏壮丽
的事业中,那也是幸福吧?
我扔下战友和朋友是不是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军人了,我都快忘了
我对忽必烈的承诺了,我是个男人,他们说我是草原上雄鹰的眼睛,我能在这里
折断自己的翅膀么?我生在草原上,长在马背上,在血火中学习,在荣耀中强壮,
我的心是不是只要这样的幸福?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我的地方不是这里。
我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可这念头不断地回旋不去。
「兄弟,跟我到樊城去吧?」廖星魂很认真地看着我,「我要到樊城去指挥
我的部队了,不能老在这儿养着。」
「是么?」我知道我要面临一次分离了。
「蒙古人的军队在蹂躏我们的河山,我不能看着不管。」
「这样。」我苦笑着把面前的酒碗斟满。
「兄弟,别怪我说你,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就守着自己的老婆?」
我无声地把酒喝干。
「弟妹虽然丑一点,不过的确是好姑娘,你守着她,值得。不过你想一想,
山河破碎了,家还能维持多久?」
「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
「就是保护要保护的人吧?」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我不知道哪个对,也许都对。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跟我去樊城了。其实你这样好的武功,是应该可以大
有可为的。」
喝了点酒,那些烦乱的情绪又上来了。本来想跟廖星魂聊聊的,终于没有出
口,因为我们其实是敌对的,我担心一张嘴,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变化。廖星魂
被他的随从找走了。因为他其实是要走了,所以没有为了喝酒而想办法。
我独自在酒肆里坐了一会儿,自己又喝了一壶,觉得晕忽忽的了,好像烦恼
也少了不少,挺好的。
准备走的时候,才觉得酒肆里似乎有人在关注我。其实我也适应了,不就是
盯梢么?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黄蓉其实一直派人在我的身边。令我意外的是,
盯梢的不是鬼三或者其他一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高手,这回是一个大胖子和一
个干瘦干瘦的小子。
我没搭理他们,迳自微晃着走出了酒肆,琢磨着回去得跟卢蓁蓁好好地聊一
下。
那小瘦子居然跟过来了。是要收拾我了?我觉得很有趣。你想收拾我,那我
也不能束手待毙吧?
「钱袋给我,追我,四王子有话。」他迅速地接近我,用非常低的声音说了
一串蒙古话。
我吃了一惊,酒醒了一半。马上就明白是混进来的坐探了,好像又不大象一
般的坐探。他轻功很好,我喝得多了点儿,脚下有点踉跄,差点追不上他。不过
我还是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身后有几个小贩模样的人就动了起来。
在一个确定无人的小巷里,大胖子就等在那儿。他一见我们,「哗啦」一下
就脱了一层皮,把我吓了一跳。
「无炎大人,请换上。」他单腿跪下,把那层皮举过头顶。
天气已经很热了,套着这层皮,实在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在那几个小
贩分头追赶过来的时候,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迎上去了,满脸的惊慌。
「见到一个小偷和一个黄脸大汉么?」
「刚闯过去呢,还撞了我一个跟头呢!」我抱怨着。这段时间,我的湖北话
已经很有那么点样子了,再故意把嗓子逼尖,等闲是不会发现破绽的。
看着他们一溜烟地过去,我得意。
晃荡着来到街口,马上就迎来了一乘小轿。轿夫冲我使眼色,那意思就再明
白不过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严密的盯梢中,还的确是非常刺激的事。
高兴的同时,我对安排这次行动的主持实在是挺佩服的,这招用在战阵上恐
怕也挺好用的。
小轿从人很多的主街越走越偏僻了,终于我们在一个很深的院落里停下了。
脱下那层皮,我就觉得凉快了好多。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我琢磨着回去肯
定得挨揍,因为这身天蓝色的衫子是新做的,卢蓁蓁很喜欢,现在都弄脏了。
第八章怀疑
当霍都满面春风地迎出来的时候,我很仔细地打量他。霍都这个人,我不认
识。在他自报名号出身之后,才隐约想起来皇族远支有这么一个小部族。说老实
话,我对忽必烈养的那一批江湖人物很不怎么感冒,觉得他们鬼鬼祟祟的。不过
霍都既然是蒙古人那就又另当别论了,而且我对他的安排很满意,觉得这个人虽
然出身寒微,却是一个挺不错的人才。
霍都看着眼前这个头颅高昂的年轻人,心里在咬牙。「有什么可高傲的呢?
你不就是仗着出身名门吗?看你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样子,将来能有什么
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前途都可以不要,是男人吗?」不过霍都的心里马上就有
了拉拢这个被称为「雄鹰之眼」的少年豪傑的主意。「女人,好色之徒怎么会抗
拒女人的诱惑?」霍都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知道这个年轻人很有用,至少在自己
变成真正的雄鹰之前,他还的确是那个眼睛。
「无炎大人只身独闯襄阳城实在是英雄壮举,小可是仰慕得紧了。」
看着霍都的眼珠一个劲地乱转,我多少有点觉得不舒服。他显然是在琢磨事
情,而嘴里说的都是客气话,这让我觉得有点假。
「不是说四王子有话对我说么?」
「这里有四王子的信。」
「我又不识字,麻烦霍都王子给念一下吧。」
我想大概忽必烈应该是要训斥我了,因为我滞留的时间的确是太久了。就为
这,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受了。以前是有点太冲动,太任性,作为一军的主将,
抛下自己的弟兄们,这有点……我忠实自己内心对美好的冲动了,而忘记了作为
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责任。关于责任的问题,我是跟卢蓁蓁在一起了之后才开始
考虑的。我们曾经在一起共同描画未来的生活,我才发现人生还要走很远,于是
就想到了对卢蓁蓁的责任问题,于是就想到了……
是非常严厉的训斥,责令我迅速回营。
当然是要回去的,这里其实不是我的地方,我知道。
我就是觉得要与卢蓁蓁就这么分开实在很难,但又能怎么样呢?
她是汉人,她要在襄阳城照顾她的伤员,她在那中间得到一些从我身上得不
到的东西。
我呢?一个蒙古将军。我还有一个使命,还有那么多兄弟。
「无炎大人,另外四王子还有一些口令。」
「是么?」
「四王子让我告诉您,这里的一切都是黄蓉的安排。」
「安排?」
我的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需要躲避一下,我不愿意去面对。
「其实这是黄蓉安排的美人计。」
美人计指的是什么,我有点清楚的,而且模糊中也偶尔想过,不过我不相信
卢蓁蓁是在……
「她早已发现了大人的身份,一直在监护您,可一直也没有行动……一个万
夫长在阵前倒戈,那是会动摇军心的。」
霍都说的很有道理。
我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说法,可我知道有这样的可能性。我觉得自己多少是被
伤害了的,但我宁愿相信卢蓁蓁是爱我的。我的情绪突然很低落,一种被愚弄的
感觉在我心里升起来,我恼火,而且有点伤心,害怕她也……我觉得自己无处可
逃,心里像沸水在翻滚,煎熬。
「汉人就是这般诡诈,大人……」
「别说了!」
我一掌把身边的矮几拍成碎片,觉得有刺扎进了掌心,很疼。
「哎呀,大人流血了!来人,取药棉来。」
我挥手制止,把手在嘴边舔了一下。稍微平静了一点,觉得自己的愤怒很可
笑,就算是那样,不是也得到想要的快乐了么?这些时光多么美好,是最有光彩
的时光,而且我相信卢蓁蓁至少是爱我的,即便第二次有可能是有图谋,可我们
的第一次,我们的确是有着纯洁的情感的,这样,就足够了吧?也许就这样,不
当面对质,我们的心里都可以保留最美好的回忆。
「我回去。」
霍都觉得这个年轻人这一瞬间发生了好多变化,这些变化都不容易理解。他
从焦躁中转为释然,好像只用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另外,还有一个人请无炎大人带回去。」
「是么?」
「大人也许是见过的,就是那个反覆小人杨过。」
「哦?!」
对于杨过干了什么,我不清楚,而且我们之间有过争执,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还是有点喜欢杨过的。
「大人随我来。」
从一个梯子下到一个地窖里。由于多年的战乱,在襄阳城的大户人家基本都
有这样避祸的地窖,大的有好几个房间,各种设施比较齐全。霍都占的这套宅子
是公孙止给介绍的,主人原来也是襄阳城的富商,地窖建的挺好,一点也不觉得
气闷。昏黄的灯光波动着,走廊的光影很不确定,渗透着一股淒恻的气氛。尽头
的那个紧闭的铁门里传来惨厉的呼号,把这气氛弄得就更恐怖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那是不是杨过?我看不清楚。
一个男人被弄成了屈辱的跪姿,头被一个铁圈固定在粗糙的木板上,汗湿的
头发遮住了脸。他的双臂摆着飞鸟翅膀的模样被固定在旁边的两根柱子上,胳膊
上佈满了皮鞭抽打的血痕,已经血肉模糊了,尤其是手指,他右手的指甲好像只
剩下两片了。脊背上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皮肉,鲜血,一塌糊涂。
其实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被糟蹋得像一块破布了。不过他的屁股还保持着原
来的颜色,很白,而且怎么看也健美,漂亮。撅着,成为身体的最高处,与血肉
模糊的其他部分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显得很耀眼。其实这屁股为什么还保持着干
净,一看就知道了。
一个粗壮的打手正半蹲在他的背后,正……旁边还有两个打手不时地用蘸水
的皮鞭抽打着。那个身体只是在坚持着,抽搐着。
旁边挂着一个女人。要不是她的身体还保持着女人的状态,我差点认不出来,
她的毛发完全被剃光了,留着一个光头。她是背对着门口挂在刑架上的,身体的
线条还很柔美,她的后背也基本没有什么伤害,触目惊心的下体,白嫩的臀瓣上
佈满了抓痕和红肿,她的脚踝上坠着看起来很重的铁块,把她的身体拉伸到了极
限,显得修长了……
「怎么回事?」我皱眉看了看霍都。
霍都连忙示意正在鸡奸杨过的那个打手停下,然后笑着对我说:「这杨过说
他知道什么秘密,而且是四王子和想知道的。」他指了指正在受虐的那个血人,
「他阵前背叛了四王子,本来我们是要除掉他的,现在只能等把那个秘密问出来
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大营,不怎么安全,想请无炎大人把他带到大营去。」
「那女人是谁?」
「叫程英的,是杨过的姘头。」
我挠着头皮不能相信。其实杨过和小龙女的事迹在襄阳城传得挺热闹的,更
有把小龙女传说成仙女的,不管传成了什么版本,他们忠贞的爱情是主题。卢蓁
蓁听说了之后就跟我叨咕过好多次,说人家如何如何地不顾礼教压力和长辈的压
力,就要那样的爱情,等等吧,她说她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那样的人,还要在
郭靖和黄蓉的面前给他们说好话……
反正卢蓁蓁是挺欣赏他们的。我本来对杨过是很有看法的,但架不住她老夸,
杨过的形象好像好了一点,至少他比我有勇气。不过现在听到曾经被杨过利用过
的程英居然是杨过的姘头,我就又烦他了,这不明摆着是说一套做一套吗?
杨过的头艰难地转过来了,看到我,一愣,随即又怒视着霍都。
我看了看杨过,觉得他眼里的骄傲还在,这使我好受了一点。同时也挺同情
和佩服他,毕竟他受到男人不能忍耐的屈辱,他还保持着骄傲,这很难。
************
战事的平缓并不意味着危险的解除,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黄蓉的桌案是摆满了来自各处的文牒,她觉得很累,而且最近肚子里的孩子
好像越来越活跃了。休息一下吧,黄蓉捧着肚子挨到床边,慢慢地靠到被垛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肚子里面的动,黄蓉笑了。
「新的生命又要诞生了,这回应该会是个男孩吧?」黄蓉挺为没有给郭靖生
一个男孩感到惭愧的,毕竟郭家需要一个血脉的延续的。虽然郭靖从来也没有说
过什么,黄蓉知道其实郭靖也是想要男孩的。谁知道怀孕居然会那么难呢!怀上
郭芙的时候,似乎挺省劲的么,就需要那么几个激情如火的夜晚……想到少年时
的热情,黄蓉不由得双颊晕红了。
那时候……
桃花岛上的桃花开了,到处是缤纷的花海,还有眼下真正的海洋,那么辽远,
那么澄净,那么的不可琢磨。黄蓉抱膝坐在试笔峰最高的那个山崖的最边缘,任
海风掀起自己的头发,眼前是一片美好,连心也美好得要陶醉了。
黄蓉笑着,这是自己和靖哥哥的天地,没有琐事来打扰我们,我们在这里生
活,生孩子……黄蓉摀住自己的脸,害羞了。真想呀,想给靖哥哥生一个孩子,
可是,可是那榆木疙瘩老是躲躲闪闪的!都做夫妻了!黄蓉有点着恼了。
真的,夫妻是要怎样做呢?黄蓉很聪明,但她也不大清楚,从来就没有人跟
她讲过。只有身体和内心在一点一点地暗示着,可这暗示实在很不怎么清楚呀!
哪里想,多少是知道的,可是怎么来解决呢?好像是要脱光了衣服的吧?那
多害羞呀!黄蓉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拢不出个头绪来。
「蓉儿——你在哪儿呀!」郭靖那浑厚的声音传来了。
黄蓉费劲地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揪回来,心「崩崩」地跳,跳得自己……
「我好看么?」黄蓉不看郭靖,扬着下颌,微微地合上眼睛,把脸投向海天
之际。
郭靖当然是觉得好看了,不过黄蓉的脸好红,这让郭靖有点担心。春天是容
易感冒的季节,蓉儿是不是在发烧呀?
郭靖担心地去摸黄蓉的额头。
黄蓉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是要……?
「蓉儿,你在发烧呀!我背你回去吧?在这吹海风不是更着凉了么?」郭靖
伸手拉住黄蓉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然后就去托黄蓉的腰。
黄蓉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我没发烧!」
「怎么没有呢?你的脸好烫呀!」
「我的脸烫就是发烧吗?!」黄蓉晃着脑袋尖叫着。
郭靖不明白了,愣可可地看着。蓉儿这是怎么了?发脾气了?为什么呀!?
黄蓉看着郭靖那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柔情代替了烦恼。这样的男人,就是自
己要的吧?他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他依然如同一块通明的玉,不染一点尘埃。现
在,只有他和自己,有什么可害羞的呢?把自己给他,自己也要他,一起,幸福,
多好!
(郭靖不傻,他能练那么好的武功,就说明他其实很聪明。要知道练武可不
仅是勤奋就能成为高手的,那东西需要天分。成为天下都数得着的绝顶高手,而
且那么年轻,没有良好的天分是肯定办不到的。这就像画画,像音乐,没有天分,
就是再努力,顶天了也就是一个匠人,绝对成不了大师的,这没办法,比如梁祝
的作者(叫什么名,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郭靖欠缺的只是表达和对外界
的敏感吧?我是这么琢磨的。)
郭靖看着奇怪的黄蓉,听到了黄蓉的心跳,觉得自己的心跳也乱套了,尤其
是那眼波,荡呀荡的,把自己的魂都要荡飞了。
「你说,我好看么?」黄蓉靠到郭靖的胸前,那胸真结实呀,温暖。
「好看。」郭靖认真地回答着,这个问题回答得都要把嘴皮子磨破了,不过
郭靖愿意回答。
「怎么好看呢?」
「都好看。」
「想不想看得更通透呢?我愿意的。」
还怎么通透呀?郭靖不明白了,还有点慌。
黄蓉合上眼睛,牵着郭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等待着。
郭靖「嗷」地一声就跑了,碰的那一下真……那是什么呀?
「郭靖,你往哪里跑!」黄蓉愣了一下,看着尥着蹶子跑的郭靖,觉得自己
要疯掉了。
……
门响了两声,「黄帮主,您在么?」传来朱子柳的声音。
黄蓉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心慌意乱的。怎么会突然想起
过去的事情了呢?黄蓉觉得真……
黄蓉用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
「请进吧。」
听到是朱子柳的声音,黄蓉多少有点紧张,难道是大洪山基地出了什么问题?
朱子柳推门进来了,很标准地行礼,看到黄蓉的神色有异,不由不解。
黄蓉微笑了一下,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就是身体还有一点燥热。
「刚才累了,小睡了一下。朱大哥可有紧急要务?」
「事情没什么要紧的,我回来是通报一下大洪山那边的情况。另外,听说师
父,师兄他们好像要来襄阳城了,我过来相候。」
黄蓉松了口气,听说一灯大师要来,心中也自欢喜。
「大洪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关口已经完工了;引水工程也办完了,我们弄了一个蓄水场,加上山溪涧
流,饮水和灌溉的用水估计不会有问题;二季稻的抢播也基本完成了,今年的天
时不错,估计如秋能有一茬收成的……」
「百姓安顿得都好?」
「在流岭,紫崖岭,摩天崖,红坎,龙首巖,都建立了村寨,不过那样伐树
建造的木寨,我觉得不牢固,准备在一切都走上正轨之后,逐渐用山石改造。」
「很好,那边有什么缺乏的么?」
「缺肯定是缺了,最缺的是食盐,不过我们自己能想办法的。听说这边仗打
的很残酷,用不用从那边抽调一些人马过来?我在大洪山又编练了三千步卒。」
「襄阳城目前还不要紧,樊城那边多少有点吃紧,不过廖衍大人已经带过去
一部分部队了。你们不用管旁的事情,一定要把大洪山搞好,万一我们实在守不
住,也好有个落脚之所。」
「那说得也是。对了,镔铁什么的可补充上来了?那边树木质地很好,而且
有工匠,可以把兵器制造所建到大洪山去的。」
「补充了一些,不过这边战事紧,兵器损耗很大,一时也没有多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自己门下人的暗号。大洪山方面的好消息
带来的振奋马上就被这代表火急的暗号给影响了,黄蓉微微地皱眉,走到窗边。
「师父,无炎失踪了。」
「哦?」黄蓉不由一怔。
「他和廖衍大人喝完酒,在街上失踪的,好像有高手接应。」
「是么?」黄蓉开始意识到这次失踪与往次不大一样了,而且襄阳城也不像
自己估计得那么固若金汤了,至少是有一些蒙古人的高手混进来了。
「清查一下,不过不要太大张旗鼓的,免得影响了城中的稳定。通知各门不
许任何人出关。」
一个小小的万夫长值得这样认真么?黄蓉有时候这么想。不过黄蓉知道这次
或许是襄阳城经历的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对手太强大,而襄阳城显得太脆弱,所
有能利用的手段都要用上。如果一个万夫长在阵前倒戈,那么蒙古军的士气是会
受到动摇的。这也很重要,哪怕是一点点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也要抓住。
黄蓉开始想着这个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那是一个什么样的
人?黄蓉突然觉得很好奇。其实多少是有些瞭解的了,那首先是一个战场上很难
对付的猛虎,他的军队是可怕的,一个可怕的敌人;不知不觉中那个小伙子就那
么大摇大摆地来了,孤身一人,然后他在任性地做着一些糊涂事,然后他找到了
一个他爱的姑娘,然后……这个小伙子好像清晰了起来,像一团火,追逐着什么,
寻找着什么,他无所顾忌。
黄蓉突然觉得很有趣,同时心里有点不忍。利用人美好的情感来达到自己的
目的,这样,黄蓉觉得有点不安。有什么可不安的呢?黄蓉烦恼了一下。他是敌
人,来侵佔襄阳城。而自己和靖哥哥的心血都在襄阳城上,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
来保护那些无助的百姓,这有什么不对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是可以採取任何
手段的吧?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但是黄蓉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为什么呢?那个
答案很模糊。
朱子柳看着黄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话题,还是就让
她自己把事情想明白。
************
小龙女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随即就感到身体的酸疼。
模糊中大概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小龙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情还没有完,自己的阴道里还有一个灼热的东西在穿插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
着,阴道的动作带动了子宫的痉挛,令人迷醉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了,忍不住发出
轻微的呻吟声,身体也扭动起来。
「臭婊子,还他妈的挺浪呀!」
背后传来一个让人不能接受的辱骂,小龙女觉得心紧了一下。
但神智还没有彻底清醒,但身体的快感还没法回避,她没法停止扭动和呻吟,
也没法回避自己正在慢慢地进入高潮,她本能地回应着背后男人的动作,而且越
来越急切了。
郭芙坐在旁边的椅子里,手里的戒尺轻轻地拍着自己的手心。看到小龙女现
在的样子,郭芙觉得很刺激,但是还没有使自己的恨减轻哪怕是一点点。看到小
龙女居然好像很快活,连呻吟声也变得畅快了,郭芙觉得很生气,努力地琢磨该
如何收拾小龙女,因为看到小龙女痛苦,才重要,那样好像就是在报复杨过。
小龙女的屁股使劲向上挺了几下,然后人就瘫软了。那阵钻心刺骨的快感蓬
勃着把她扔到高空,然后再迅速地坠落下来,一阵眩晕,但非常舒服,脑海中没
有其他的想法,就是触觉带来的快感还在蔓延着。身上变得汗津津的了,流汗的
过程似乎很清晰,一点点地从毛孔中渗透出去,带来一阵沁凉,很松弛。
可男人还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他努力地冲刺着,灼热的阴茎在阴道中翻江
倒海,那些接触变得非常直接。
渐渐地,小龙女艰难地呻吟了起来,不再是畅快的了,中间是痛楚的。感到
干燥了的阴道渐渐抵挡不住那样无情的摩擦了,也顶不住摩擦带来的高温了,每
蹭一下,阴道壁都火辣辣地一疼,抽出去的时候,好像要把自己的黏膜也带出去
了……他还没有停止,小龙女觉得要受不了啦,她躲闪着,尽量地放松着阴道,
用微弱的声音哀求着,可没有用。
「臭婊子,你他妈的倒是浪呀!」男人使劲地抽打着小龙女的屁股,并且使
劲地掐着小龙女的大腿。
尖锐的疼痛把神经弄乱了,莫名的恐惧使疼痛放大了,小龙女叫着,渐渐地
又湿润了,但神智又变得混沌了,黑暗无边无际地挤压过来。
「你上!」看着软倒在一边的武敦儒,郭芙推了武修文一把。
「实在是不行了,我这也硬不起来了呀。」武修文尴尬地看着郭芙,用手托
着软趴趴的阴茎给郭芙看。
「把她绑到椅子上。」
「得咧!」武修文夹着腿,一晃一晃地过去把瘫软在地上的小龙女拽起来,
险些被带倒了。
郭芙只好过去帮忙。可怎么绑好呢?有点犯难了,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干过。
看到戒尺,郭芙有了主意。于是让小龙女跪在椅子上,用绳索把膝盖牢牢地
绑在椅子脚上,屁股就撅起来了,还打开着。变得鲜红的阴唇刚经过暴虐还没法
合拢,像咧开的小孩嘴,那个蠕动的洞口里正在流出一些白色粘稠的液体。郭芙
扭头不看,把小龙女的上身缠在椅子座上,胳膊却反举起来,绑在椅背上。一个
很古怪的姿势,郭芙觉得很满意了。
看着那漂亮的屁股,郭芙使劲地用戒尺抽了上去。雪白的肌肤变得更白了,
但随即就红了起来,屁股的肌肉也扭动了起来。
这回的疼痛改变了方式,小龙女终于清醒了,但浑身没有力气,也看不到是
怎么回事。
第二下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屁股就出现了一条肉膦子,中间泛起了血丝。
郭芙觉得自己亢奋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在改变着恨的方式,她毫不留情地抽
下了第三下……
听到旁边的咒骂声,小龙女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正在代替杨过接受
着一个洗礼。发觉自己一丝不挂的时候,小龙女觉得内心被羞惭折磨得够戗,落
在屁股上的戒尺已经不仅是疼了,那屈辱简直就不能抵挡。小龙女咬牙忍住叫喊
的欲望,她哭了……疼痛和屈辱是一方面,另外,那咒骂中似乎叙述了杨过对一
个女孩子的暴行。
过儿真的那么做了?小龙女痛苦地在内心里挣扎着。不敢相信,也不愿意面
对,过儿不是那样的人!可自己不是正在替杨过还一笔债么?
蓦地,一记重击直接命中了臀缝中间娇嫩的部分,小龙女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
「别打了!再打要打死的呀!」武敦儒挣扎着抱住郭芙,托住又要落下去的
手。他不敢看小龙女的屁股,那本来很漂亮的屁股已经纵横着无数的血痕了,大
部分是瘀紫的,有的地方已经在出血了。更要命的是,小龙女的肛门处已经有粪
便了,她的尿液也把大腿淋湿了,她在昏迷中失禁了……
「放开我!就是要打死她!让杨过永远也不能得好!」郭芙叫喊着,眼睛里
佈满了血丝,整个脸都颤抖着,像一个从地狱中回来的冤魂。
武敦儒吓坏了,一个劲地沖弟弟使眼色。武修文过来把郭芙扛出去了。
打了一盆水,好好地给小龙女把下体清洗干净了。武敦儒颓然坐倒了,刚才
的暴躁消失了,他突然觉得一阵惊慌。毕竟是……不敢面对那个字眼。是不是过
于疯狂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武敦儒看着正在苏醒的小龙女,觉得一阵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小龙女疼得吸着气,幽怨地看着武敦儒。
惭愧归惭愧,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必要躲避吧。
武敦儒冷冷地看着小龙女。
「这都是杨过干的好事,他没了踪影,我们只有用你来代替他赎罪。」
「是么?」
小龙女觉得心疼,疼得很厉害。这样在男人面前赤裸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总有理由这样对待自己。小龙女不愿意再为自己遭到的暴虐难受了,她就是
想知道杨过到底做了什么。
武敦儒把小龙女从椅子上解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然后开始讲…
…
小龙女颤抖着穿上衣服,觉得身体好一阵疼,可没有心疼得更厉害。就这样
吧,过儿既然已经做了,那么由自己来补偿一下,就算是在结束这无边的黑暗之
前的一种奉献吧,让他们对过儿的恨可以少一点。
************
伸开双手,让女孩子把我的衣服褪下去。看着木桶里蒸蒸的水汽,再看看身
边的女孩子,我没什么感觉。
我在想卢蓁蓁的事情。她到底是不是参加了黄蓉对我的欺骗呢?我不知道,
也不想得到答案,我宁愿就这样。其实……其实她就是参加了又怎么样呢?她是
汉人,而我是他们的敌人,她这么做了,对于她来说就是正确的吧?我准备原谅
她。
其实不存在原谅的问题吧?也许这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错的是我,我不该
来向她索取幸福。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呀,刻骨铭心。想到就这
样分离,心就疼。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过多地向她索取了,她给我的东西已经很多
了。我想到汉人处理俘虏时那仇恨的目光,他们是在用全身心来仇恨的。卢蓁蓁
虽然没有说过,想必她也是仇恨的吧?我瞭解她。
我在想我们对汉人的屠城,遇到顽强的抵抗,我们受到了损失,失去了战友,
我们疯狂地报复。其实那也是仇恨的。是什么把这仇恨弄得这样尖锐的呢?
是战争吧?对,得赶快把这战争打完!没有了战争,也许我就会再找到她,
再得到,并且把最好的自己给她,永远。
衣衫从身体上离开,汗津津的身体得到一丝凉爽。一个跪在我脚边的女孩子
在解我的腰带。我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以前,我洗澡就是这样被人服侍的,应该
不会有任何的顾虑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有点那个,好像心给了谁,这身体也随之
变得珍贵了。
蓁蓁要是知道我这样,她会不高兴的吧?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因为我看别的女
人而跟我闹彆扭,她还打我。她打的不疼,但她哭鼻子让我觉得心疼。我是她的,
她这么觉得的。我也愿意就那样,真的愿意。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我突然暴躁了起来,伸手扒拉开身边的女孩
子。
正在给我解腰带的女孩子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阵杀机,她的手变成了掌,向
我的小腹切了下来。
我觉得很惊奇,身体的反应是本能的,我的小腹缩了半尺,膝盖也顶向了她
的下颌。
她向旁边闪开了头,手却没有停留,改切为推。
我在其他两个女孩子的惊叫中蓦地向后退了一丈,脱离了她的攻击范围。
女孩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异,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挥手从发际摘下一根银
钗,就地一滚,由下往上刺了过来。
有了距离,她的动作在我眼里就不快了。我看得很清楚,来势和后招都很明
白,她的这一刺后面隐藏着她的左掌,她的掌法很好,不过她的火候还不行。我
闪身让开银钗,故意迎上了她的左掌……我的伤还没有好利落,尤其是腿上的,
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她的银钗还是刺中了,把我的裤子刮破了,腿上也划了一道
口子,不过她的左手被我扭住了。
她不甘心,头一低,腿从后面反踢了过来。她的腰非常软,那腿也很软,不
过力道可一点也不小。
手一扬,她已经腾空起来了,这是借劲的摔交术,用起来根本就不用思考。
看准了时机,我用擒龙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近在咫尺,我们相对着。那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一张清瘦的瓜子脸,她
的鼻子很精緻,笔直而挺拔。我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趴鼻子不好了。她的牙齿非常
整齐,而且白。我马上就闭嘴,因为我的牙有点差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限的
伤感和绝望。我的心彭地跳了一下,不是因为她有多美,其实她和我见过的那些
绝顶美女相比还有差距,不过这哀伤使我受不了。
本来只要轻轻一抬,然后一拽,这双纤美的手就会脱臼,然后我就安全了。
可是我下不了手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杨大哥,我救不了你,只好就随你去了。」女孩愣了一下之后,就向柱子
撞了过去。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她这样烈性,几击不成就要自尽。不知道为
什么,我很不想她死。我用最快的速度动了一下,伸手抓住能抓到的东西,我抓
住她的头发把她扯了过来,用肘捶在她的肩头顶了一下,卸掉她的力量。
「想死?」
「呸!」她绝望地看着我,不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她向我吐了一口唾沫,
也许是要激怒我,然后她就可以解脱了。
我闪开,眼前还是回荡着那幽怨的眼神。
「想挟持我,日后去救杨过?」我在想像着这个姑娘是如何煞费苦心地混进
来,所有的危险都不在乎,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她还准备陪着那男人死。我突
然很激动,我想,如果卢蓁蓁被怎么样了,我也会这样吧?这一刻,我很明白这
个姑娘的心。
「杀我吧?要是还是人的话,就杀我,别侮辱我。」她一点也不害怕,就是
凝视着我。
我低下头,一掌斩在她的侧颈,她的眼睛翻了上去,身子软倒了。
被惊动的霍都和几个打手冲了进来。
我伸手把女孩揽在怀里,很平静地看了看霍都。
「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女孩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了,她惊慌地摸着自己身
上的衣服。
我看着她,微微一笑,「叫什么名字?」
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聚焦了,一阵惊慌,然后是愤怒,跳下床就向我打过来。
「还打?」我把她的手反扭在背后,然后把她压得跪在我的脚边,「你也打
不过我呀。」
她喘息着,不挣扎了,突然用一种很特别的声音很温柔地说:「大人,不如
让小女子来服侍您吧?」她艰难地抬头看着我,眼中是一种很妩媚的东西。
我歎了口气,把她推开。
「真的为了救杨过,你什么都可以舍弃么?你想没想过是不是值得?」
女孩坐在地上,伸手揉着肩头,紧紧地咬着嘴唇,眼中的妩媚又没有了。
「你要是能帮我救杨大哥,你……」她低下头,然后很坚定地看着我,「你
想怎样都可以。」
「是么?他就那么值得你这样?」
「他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是么?你们女孩子的眼睛还真没撇,一个反覆无常的小人,就因为生得俊
俏,就把你们迷住了?」
「我们?」女孩迟疑了一下,随即忿忿地道:「不许你这样说杨大哥。他是
君子,你才是小人!」她的眼眶里荡漾着,看来是要哭了。
「好,我不跟你争,他是君子还不行吗?他给过你什么?值得你这样?」
「他……」女孩的眼泪掉下来了,她说不下去了,良久,「我就是喜欢了他,
又有什么办法?」
我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是啊,就这么简单,我们有什么办法呀?她的是一段
无望的情,我的呢?那烦恼是共通的了,我很明白这个姑娘的心,我觉得。
「我答应你!」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也知道自己是想好了的,我不忍看
她如此绝望。
女孩看着我,眼中突然有了光彩,随即光彩暗淡了。她站起来,走到榻边,
坐下,然后低下头,泪珠婆娑娑地滚落。
我没搭理她,只是在心中体会着之中酸涩的味道,这味道好像有点熟悉了,
也种在我的心里了。
「来吧。」女孩的声音轻轻的,一种无奈和轻松,中间还有一点忍耐。
我转头看,她的脸别向里面,双手掩在胸口,她的上衣已经脱掉了,放在旁
边,她的腿在薄薄的纱裙里不安地交叉着……
「干嘛?」我突然觉得被激怒了。你拥有美好的感情,我喜欢你这样的心,
我答应你是因为我觉得瞭解了你,你这样,就是没有瞭解我!
「快点吧,弄完了就去救人,我不会反抗的……」她烦躁了起来,索性不再
羞怯了,坐起来,双手也垂下去了,皱紧了眉头,「怎么样?难道还要我脱光么?」
她就去解裙子。
我看着她,她的身材也很好,清瘦,但不失圆润。肩削削的,胳膊纤细修长。
她的乳房很饱满,而且耸动着,结实,性感。我没想到她这样看起来很单薄的姑
娘居然有这样大的乳房,都快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大的了,而且很美,没有一丝
下坠的感觉。她的乳头很有趣,左边的很翘,而右边的那颗则有点陷……
她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好了,于是把目光变得稍微柔和一
点。站起来,她微微地开始扭动腰肢,身体波动了起来,乳房也随之产生了奇妙
的变化。她的腰真的很柔,这样舞蹈起来,肚子和腰肢形成的动态流线变幻着,
夺人心魄。她的手放在髋部的两侧,随着舞动的腰肢,她的纱裙在……
「你不怕我干了你,却不给你办事?」这样的场面很香艳,这样的场面能勾
起性欲,这样的场面我也喜欢。可是我觉得她的脸上很妩媚,在微笑,可她的心
在流泪。我觉得我瞭解她,不忍伤害她,有点想保护她。
她愣住了,只呆呆地看着我。
「叫什么名字?这是我第二次问你了,不想再问第三次。」
「完颜萍。」
「今天就这样吧,你的舞跳得很好。等回头遂了你的心愿,要你怎样,别过
河拆桥就行。」我摇了摇头,喃喃地:「估计也说不定,女孩子么,都是爱过河
拆桥的。」
完颜萍,那是金人的姓么,怎么跟杨过扯到一块了?我好奇,但懒得问了,
她说得对,「就是喜欢了,又有什么办法。」
真的要走了,夜色一点也不能把分离的愁绪消解掉。我看了看完颜萍,又看
看蜷缩在一个很矮小的木笼里赤裸的杨过,他正用一种刻毒的目光看我,对旁边
完颜萍的心伤置若罔闻。我没搭理他,敲了一下马车的厢壁,示意上路。放下车
帘时,我最后看了一眼夜幕下的襄阳城,会回来的,来接你,到时候你不要拒绝
我,不要因为这分离和怀疑恨我。
「吴炎——吴炎——你在哪里呀?」声音远远地传来了。
我猛地弹起来,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不能控制要去见她的念头。
夜很深了,长街一片黑暗,风过街的时候,把那急切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站在风里,浑身都在哆嗦。
「无炎大人,你不能……」霍都从旁边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看见两盏灯笼从街口闪过去。
「蓁蓁,还是回去吧,明天还要做事呢?」
「妈,您回去吧,他从来也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的。」
「找,找,找到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滩烂泥!」
「廖大哥走了,他在襄阳城没有别的朋友,我又不能时时陪他。想必他自己
也是觉得很孤单的,容易多喝几杯的。他喝酒没有个限度,总喝醉,要是,要是
碰到野狗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要找到他的。」
「丫头,说不定他到樊城去找廖星魂了呢。他是男人,总不能老呆着呀。」
「他会跟我说的。」
是啊,我是应该跟你说的。我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开始动了。
「无炎大人,你看!」霍都使劲地拉住我的手。
我的心一凉,看到了隐藏得很好的黑影,他们小心翼翼地移动着,黑影也把
我的心扭了一下。
第九章战栗
襄阳城已经消失在这个小坡的那一面,四处都是黑暗,好像又是一个没有月
亮的夜晚。
马车摇晃着前行着,车厢里很闷,杨过的身上散发着腐败的味道。杨过觉得
很难受,在完颜萍被捆绑着塞进这个车厢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时,杨过难过
得想死。不过杨过很快就打消了死的念头,自己是经过了怎样的折磨才留下了这
口气呀,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能仅仅因在一个锺情于自己的女孩子面前失去了
尊严就想死,不能。是啊,那痛苦和屈辱是怎样挺过来的呀……
「怎么样?看到你的姘头这个样子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动心么?」
听到霍都的声音,杨过咬紧了牙关。
「把那小美人带过来让咱们的杨大侠好好地欣赏一下吧。」霍都笑着拍手。
九个强壮的男人在程英的身上已经不间断地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程英已
经没有知觉了,她的头垂在旁边,浑身都是撕扯的伤痕。
两个打手把程英架起来,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把她的腿完全张开。另两个打手
把杨过放低了,这样,杨过的脸就直接面对着程英的下体了。
眼前的东西是触目惊心的,过分的暴虐把程英的整个阴部都弄伤了。阴毛被
扯掉了很多,皮肉被撕破了,在往外渗血。两片阴唇翻开着,阴蒂包皮被强烈的
摩擦蹭破了好几个地方。尿道口和阴道口都洞开着,流出黏糊糊的精液和血液混
合的液体,散发着尿臊和血腥的味道。肛门遭到了残酷的对待,能看到一条裂痕
一直伸向里面,那个洞外翻着,从里面带出来的肠膜上血肉模糊,还杂拌着褐色
和紫色的粪便,粪便杂和着鲜血变成了接近黑色的深紫色涂在屁股上。屁股和大
腿上佈满了血膦子,有的地方绽开了口子……杨过不忍再看了,他闭上眼睛。
「其实这小美人还是不赖的,你算挺有福气的了。想必早就知道这个小美人
的味道了吧?让他尝尝现在小美人的味道吧!」
脸上湿了,程英的下体被贴了上来,而自己的头被抓住了,根本就无法躲开,
那味道几乎使自己窒息。杨过忍耐着,也没有躲,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吧?
杨过伸出舌头开始把受伤的外阴上的血污和杂物舔掉,用自己的舌头给程英
一点温暖。虽然那些混合液体的味道很奇怪,虽然那里的气味实在很沖,杨过细
心地舔着,忍住自己的眼泪。
「舔呀!舔!对了,把都是大便的屁眼也舔干净喽!」
周围是霍都为首的亢奋的呼喊声,呼哨着。
刚入口的时候,是有点噁心的,不过这一切跟程英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自
己,她被这样的暴虐。杨过觉得就是要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尽管味道实在不怎
么样。尊严就不用提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尊严呢?现在只能好好地对待她吧。
杨过一点一点地把肛门附近的粪便和血污舔干净,然后用舌尖尽量轻柔地把
外翻出来的直肠送回去……程英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扭动着屁股,想躲开。杨过
这才发现她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只动了一下,肛门里面就涌出一股紫黑色的淤血。
「霍都,我操你妈!」杨过怒不可扼地抬起头,双目喷火了。
霍都从狂笑中停了下来,看着嘴角上带着粪便的杨过。
「骂我!来人,把他按趴下,今天本王子要让他知道一下骂人的下场!」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屈辱了,杨过拚命地挣扎着,但脸已经贴在了地面上,
还踩上了一只脚。
「把他的裤子扒了!」
杨过有点懵了,不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愤怒中开始有了点恐惧的味道。
「还骂不骂了?」
霍都用马鞭的鞭梢准确地抽在杨过的双股中间。
杨过的身体扭曲了一下,剧烈地挣扎着。
「哦,挺硬气的嘛。」
鞭子又落下来了,还是就抽在肛门的周围。
杨过咬牙挺住那一下一下钻心刺骨的剧痛,想收紧屁股保护一下,可办不到,
比较起疼痛来说,屈辱的感觉是不能抵挡的,七岁以来,至少是屁股没有受到这
样的羞辱。
霍都绕到杨过的背后,看着双腿中间垂着的大傢伙,使劲地一脚窝在杨过的
阴囊上。
杨过就觉得嗓子眼一堵,一阵天旋地转的,肚子里面一阵痉挛,片刻,那疼
痛简直就没法表达。
霍都看到杨过扭曲的肌肉和那些不规则的痉挛,很满意,又使劲地踹了一脚,
才把马鞭顶在杨过的屁眼上。
杨过已经疼得快要晕过去了,感到从来没有被碰过的地方有一个硬物要挤进
来,忍不住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程英是被杨过的惨叫惊醒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霍都站在杨过的背后,
正在把那根面目狰狞的阴茎向杨过的身体插了进去。程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睛,难道男人和男人也能这样么?
可事情实在地发生着,杨过痛苦的怒吼在刑房里回荡着,渐渐地嘶哑,渐渐
地带来了崩溃的感觉。除了大家粗重的喘息声,杨过绝望的怒吼声,还有就是杨
过猛烈挣扎牵动的铁链和木架的声音,显得阴森森的。
程英清楚地看到霍都的阴茎好像突然鼓了一下,经脉暴突了起来,蓦地消失
了……杨过的身体放松了下去,怒吼变成了绝望的嘶鸣,喘息象呼呼的拉风箱,
另外还加上了霍都野兽一般的低吼声,霍都的小腹猛烈地撞击着杨过的屁股……
程英看到一丝殷红鲜血顺着杨过的大腿流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进行了好几次,后来都成了必要的项目了。在有一次他们一边干
着杨过的屁眼,一面强迫程英给杨过口交的时候,杨过疯狂地勃起了,惊人地发
现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高潮。
杨过看了看旁边哭成了泪人的完颜萍,淡淡地笑了,尽管这笑容完颜萍不见
得能看到。
完颜萍心疼地看着被窝成一团的杨过,觉得心都要碎了。这样,他能承受得
住么?他那么骄傲,现在他内心的痛苦恐怕比肉体的摧残还要不能忍受吧?一定
要把他救出去,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完颜萍下定了决心。
马车突然停了,由于惯性,完颜萍一头栽在木笼上。要发生什么?完颜萍挣
紮着用自己的身体掩住木笼,惊恐地看着后面的车门。
「杨大哥,别怕,我在这里。」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杨过,还是在安慰自己,完颜萍的身体微微地颤抖
着。想着那个男人的承诺,似乎有一些希望了。从那热烈的目光中,完颜萍觉得
那个男人不像是说话不算的人。在那种情景下,能那么做的男人,这天下恐怕只
有两个,一个在她的身边,而另一个是一句承诺。
车门开了,风送进来一股清新的空气,稍微亮了一下,一个影子映进来。完
颜萍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门口。
我看着完颜萍,她正在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掩护着,她的目光中全是勇气。我
觉得有点激动了,我喜欢她的眼睛,仅仅是喜欢。
「好了,你出来。」我沖完颜萍招手。
完颜萍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紧紧地咬住了嘴唇。要兑现了么?完颜萍低下头,
不过也只有这样了吧。完颜萍动了一下,心就一疼。
「别在这里好么?」
「不想让杨过看见?」我笑了,本来还想多开几个玩笑,想到杨过那刻毒的
目光,我没有再说,「让你下来就下来,啰嗦什么。」
完颜萍蹭到了门边,跳下来,「稍微远一点,你要怎样都可以,别忘了你答
应的事情。」
杨过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很冷。
「行啊。」我伸手解开完颜萍的绳索,然后跳上车。
「你要干嘛?!」完颜萍的双手还麻痺着,她没法阻止我。
「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要办的了。」我一掌劈在木笼上,觉得自己这一掌干
得不赖,那些木头看起来还完好无损。
刚跳下来,完颜萍就一脑袋撞在我的胸前。不是我躲不开,我要是躲的话,
她正好一脑袋撞在车厢板上,想必会挺疼的。她用了好大的劲,虽然我及时的含
胸吐气,卸掉了不少力道,还是被撞得生疼。她自己则软倒在我的怀里了。
「疯了!」我愁眉苦脸地揉着胸口,还得拽住完颜萍,然后给她掐人中。
杨过在木笼里挣了一下,被碰到的栅栏就「嘎巴、嘎巴」地裂开了,散落。
他愣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撞着栅栏。终于,他可以伸展四肢,他可以直起腰
了,他兴奋地哼哼着。片刻,他就马上凝视着我,怀疑。
我最不喜欢这样的目光,索性的不看他。
「这个姑娘救了你,你要好好地待她。」
我把完颜萍放在车板上,伸手把她额前的头发拂开,好好地看了看这张清瘦
娟秀的脸颊,能想像到她满意的笑容会多么的甜美。
「这马车给你们。」
我知道我该走了,这里不管是离襄阳城还是蒙古军营,都挺远了,只要我离
开,那么他们就自由了。
对了,还应该给杨过留一件衣服,他那个样子实在不成体统。不过我舍不得
这件天蓝色的衫子,这是我的纪念。嗨,你还是自己想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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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回来就好。」忽必烈已经起来了,虽然天还没有亮。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确是离开的久了点。
「听说你媳妇是很好的医生?」
「那倒是。」
「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过来,咱们军中也缺好医生。」
「我想她不会那样做的。」
「你现在已经学会替别人考虑了,我很高兴。对了,你姐姐来信了,你们家
族元老会也来函了,都转到你的军营去了,估计你的汗位是有点够戗。另外我听
说赤夜在高丽干得很不错。」
「是么?他现在也当万夫长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你这么胡闹,我看赤夜以后准比你强。」
「那倒是,我弟弟从小就比我聪明。他能踏下心思看书。我一看书,那字就
一个一个往脑袋里蹦,说什么也待不住。」
「你不在乎汗位就罢了,你在不在乎你的部队呢?现在桐柏一线看起来将有
大动作了,鸡公山的义勇军和盘踞在大洪山的宋军好像在密谋重新打通历山。他
们两下出兵,你的那个万人队恐怕会很难办吧?我本来不打算打扰你的,不过哨
探不断地送来情报,你再在襄阳城风流快活的,恐怕你那帮弟兄们就要不认你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宋军的动态很有谱吗?」
「那当然了!大军作战,老是两眼一麻黑还行呀?有什么军情,我会随时通
报给你的。」
「那什么,你让你的坐探给我往樊城送封信吧。对了,你帮我写吧。」
「让你不看书,现在好,连家信都得别人代笔。」忽必烈笑了,展开案上的
卷子,拿起了毛笔。
「你怎么知道我要写家信呢?」我觉得真奇怪。
「你这么偷偷地溜出来,肯定没有跟你媳妇说。左想右想又怕她担心,所以
要给你在樊城的好朋友廖衍写封信,让他代你转告平安,或者是撒一个谎,是不
是?」
「嘿,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派人盯梢来着?」
「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吧,其实你每天干了什么,甚至连一晚上做了几次,
我都很清楚。」
「喔?」
「因为你的所有记载都在黄蓉的案头上,只要经过三个时辰也就到了我的案
头上。」
「真的吗?」
「喏,你看那堆案卷,就是兄弟你风流快活的记录了,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欺负我不识字呀?」
「玩笑归玩笑,无炎,你其实已经是黄蓉整个襄阳城防禦佈置中的一个环节
了。她想把你困在襄阳城,然后散佈你倒戈的舆论,来动摇我们的军心,一个美
人计不用费很大的心思的。」
现在,我不能不相信这本身就是一个局了,至少黄蓉是在利用我的情感。我
讨厌被利用的感觉,于是对美丽的黄蓉的印象改变了,我讨厌她。
忽必烈看了看我,「信给你写好了,念给你听听啊。「星魂吾兄:弟火行离
家,实有难言之隐。望兄言弟妇曰,弟在兄军中公干,不能善离职守,一切安好,
毋念。云云。」」
「写的挺好,就这么着吧。不过听着怎么不像我说的话呢?」
「廖星魂也知道你不识字,写信肯定是要找别人代笔的么。对了,廖星魂是
一个很能打仗的帅才,你和他交情这么好,将来临敌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个事,我想过了。他作战是为了保护要保护的人,我们作战是为了尽早
地结束战争。我们各为各的目的作战,我们都是问心无愧的。这样,就不会有什
么犹豫了吧?」
忽必烈低下头很认真地想着,笑了,「你这么想,我真高兴。那么咱们就干
吧。」
************
杨过一言不发地靠在车厢里。
完颜萍撕下车厢的挂帘给杨过盖上,发现杨过居然在回避自己的目光,不由
很不明白。也许是他不能容忍他的尊严在自己的面前扫地吧?完颜萍觉得有这个
可能。她虽然还不太瞭解杨过,但至少是懂得这个男人是具有强烈的自尊的。现
在跟他说话也许对他是一种伤害吧?完颜萍决定先去弄点水。
「你去找他么?」杨过的声音很嘶哑,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完颜萍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杨过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的目光看
自己,愣了。
「无炎这个人不错的,血统高贵,你跟了他……」
「你说什么?!」
完颜萍觉得自己的头在发晕,腿都有点软了。虽然是一个流落江湖的姑娘,
但完颜萍也是金国皇族公主,她也骄傲矜持,几年江湖磨砺,她也已经变得坚强
了。她懂得自己的感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虽然也知道这份情感终归无望,也
宁愿为伊人献出自己,她不悔。
不过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也许杨过仅仅是怀疑,可这对完颜萍来说简直
就是侮辱。难道点点滴滴的事情摆在眼前,你还不能明白一个姑娘的心么?经过
了怎样的辛苦,面对怎样的危险,甚至是同死,难道还要这样来伤害么?完颜萍
哆嗦着,面对着杨过的目光,那份冷冷的感觉实在是太难过了,委屈。
看到完颜萍破碎的目光,杨过的心里也狠狠地一疼。这么说,是把她伤害了,
她到底为自己牺牲了什么,那不清楚,可她已经做了很多,至少无炎把自己放了,
就是因为她。杨过知道自己其实很感激她。杨过也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上一条不归
路。这条路太艰险,心里不能再有一点挂碍,自己身边的人也随时会遇到危险。
现在,必须伤害她,让她离开自己,她才会找到真正的幸福。
「你出卖了什么?」杨过忍着,继续着,这伤害越彻底就越好。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完颜萍愣可可地看着杨过,别说自己并没
有失掉贞操,就是……难道男人就是这样自私虚荣的东西吗?难道自己的眼睛是
瞎了?
「其实,你是无炎派到我身边的细作吧,他和我有过节。」
完颜萍觉得天旋地转,实在坚持不住了,腿一软,倒下了。
杨过的心一紧,没有伸出自己的手去。「我杨过是那么好骗的么?」杨过把
车帘裹在身上,跳下马车,最后看了一眼悲伤的完颜萍,艰难地走开了。「好姑
娘,不要对我好,我很危险。你应该去找属于你的幸福。」杨过没有说出来,他
只是咬牙上路了。至于要去什么地方,那就不知道了。
首先要找到小龙女,或者只有姑姑才可以和自己同生共死,只有双剑合壁,
才可以很强。应该和霍都好好算一下帐,把另一个被伤害了的姑娘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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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号角长鸣,外面的战旗猎猎,外面的部队在集结。
「巴特儿少爷,换衣服吧。」
涡仑台捧着我上阵时最爱衬在铠甲里面的红色紧身战袍,那是弟兄们认为神
赐给我的战袍,穿上它,我们将百战百胜。
「不用了。」
我从身边拿起我的天蓝色的短袍,很柔软,已经浆洗得很干净了,它纯净得
像她的眼睛。我把它披在身上,很仔细地把每一个皱褶都拂平了,然后专注地系
好衣带。
「披甲。」
我展开双臂,合上眼睛。我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从现在起,就展开翅膀。
阳光有点刺眼,是铠甲和兵器反射的光芒,还有勇士们的目光。扳鞍纫镫,
小黑马欢快地嘶鸣着,骄傲地高抬起头。拍了拍它的脖子,随着它脊背的波动,
我挺直了身躯。我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从现在起,就展开翅膀。
吴店和蔡河是鸡公山义勇军外围的两个支点。其中最危险的吴店,从这里,
他们可以随时攻击殷店把桐柏和历山的联络切断。他们很重视吴店,我也很重视
殷店,但我不想在吴店与他们的重兵硬碰。打仗毕竟不是打伤亡的,为了争夺一
个重要据点而失去好多兄弟,我觉得那不划算。
部队浩浩荡荡地开进殷店,在殷店东十五里紮营。暗夜时,三千铁骑迅速向
南转进,连夜猛扑象吴店东南侧背的蔡河。拿下蔡河,只要向北佔领小壶口,我
就可以完成对吴店义勇军的战略包围,切断他们的补给线,然后……
用总数才五千人的部队去与盘踞在吴店准备向历山攻击的将近两万义勇军对
打,还要包围他们,歼灭他们,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冒险了?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在
顾虑。他们劝我在中军的补充部队到达之后再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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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觉得孩子就要来到人世了,最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郭靖突然推门进来了,他的神色多少有点焦虑。
「蓉儿,来自东线的战报。」
发起了么?黄蓉微微皱眉,她觉得朱子柳和鸡公山义勇军的黄坦之实在是有
些操之过急了。各方面的准备都还没有作好,尤其是用于渡河的搭建浮桥的器械。
收复历山很重要,这个计划已经谋划了一段时间了,不过那还是需要突然发
起,两路对进的部队要统一步调,才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好的战果,因为对
手不是等闲之辈。目前夏洵刚过,员水的水位仍高,水流仍急,西线大洪山的部
队要渡河恐怕是有困难的。一旦西线受阻,东线势必要在空旷的平原上与凶猛的
蒙古骑兵苦战,尤其对手是这支多少有点危险的虎师。
「怎么这么急?」
「不是我们,是虎师先动手了!」
黄蓉吃了一惊,连忙接过战报。
「七月十六,敌部约五千精骑由桐柏增援殷店,似洞悉我收复历山之策。
夜,月无辉,寅时,另敌一部破蔡河。我三首领齐运兴战死,折五百七十九,
余部散。蔡河大火。
卯时末,小壶口失守,守军全部死节。
七月十七,云遮日。遣高遏、洪休养、胡明石,三将攻击鹿柴、石鼓。下石
鼓,斩首七十九极。攻鹿柴部,遇敌部侧击,高遏死节,胡明石重伤,折部千余,
余散。
吾酌敌大部至。收余部,依吴店、牛角岭固守。
拟以吾部尚余两万一千余众,有战力,可中心诱敌。望各地诸军合击之,可
望全胜。
宗进滔发襄阳、鄂州、光水、天门,十万火急。」
黄蓉缓缓地放下战报,晃了一下。
郭靖连忙上前扶住,「蓉儿,你怎样?」
「没什么,我不要紧的。」黄蓉捧着肚子,缓缓地坐下,咬住嘴唇,使劲地
捶了一下桌子。
「我看这可是一个打通历山的好时机呢!宗进滔在吴店缠住虎师,历山必定
兵力薄弱,我们从大洪山出兵,黄坦之从鸡公山出兵,两面夹击,可成外围合围,
中心开花之势,或可一举打破虎师。」
黄蓉并没有被郭靖的乐观情绪感染,她似乎把战场上的情景看得很清楚了。
「今天是几儿?」
「七月十九。」郭靖有点不大明白了。
黄蓉拿起笔,草草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撕得粉碎。
「我真恨一时大意放虎归山。」
「你是说无炎?」
「是啊!这样冒险的举动也只有他吧?」
「你是说现在宗进滔很危险?」
「他临阵怯敌,不敢全力进攻殷店,反而退守吴店。吴店无险可守,现在想
必已经弃吴店而退守牛角岭了。那么他就要断水了,再过两天恐怕……」
「有那么严重么?」
「我估计无炎是看准了我们抢渡员水不便,又拟定他增援殷店必然使义勇军
加强吴店的兵力,于是以大部避实击虚包抄蔡河,抢佔小壶口,切断宗进滔与黄
坦之的联系,而以少量人马设虚兵守殷店。
宗进滔如果能不为小挫所惑,全力攻击殷店,那么进可以进取历山与我们相
望,退可以依靠殷店城防物资,固守待援。但他被虚兵所惑,为损兵折将震慑,
居然退守……嗨!现在,他虽然还有重兵,但已经被吓破了胆了。小壶口天然要
塞,易守难攻,黄坦之的部队是不容易解救到宗进滔了。咱们从大洪山出兵,就
算强渡员水顺利,到达殷店也得三天之后了。」
「难道就救不得了?」
「咱们全力以赴吧。只要他不贸然突围,或者还有可挽回的余地,否则…」
黄蓉拿起笔来,迅速地写了一道命令。想了想,又写了三封。
「靖哥哥,这一封马上飞鸽传书给大洪山。这一封是给洪山阪的王猛将军。
这一封给宗进滔。这最后一封一定要想办法……嗨,我自己办吧。」
「要给谁?」
「要交到无炎的手里。」
************
战斗的发展出乎意料地顺利,虽然还不算是合围,但已经完全控制了牛角岭
向东和向南的通道,留出了向西的途径,那是准备他们向西突围的时候在野战中
把他们干掉的陷阱。
「万夫长大人,大洪山宋军已经出关了,正在员水搭设浮桥,大约有五千兵
力。」
「万夫长大人,小壶口已发现大批义勇军。」
「万夫长大人,唐县有大批宋军在向东北转进。」
我吓了一跳。我以为我想的已经很周到了,如何利用小壶口的地形挡住鸡公
山的援军,如何在历山击敌半渡,甚至历山一旦失守,我也在历山和殷店之间的
水柳集预设了战场,只要把这个合围的态势再保持三天,忽必烈给我配属的两个
万人队就会投入到战场来。
我不相信宋军有勇气在中军集团与我之间的那个结合部做文章,我连想都没
有想过。但是宋军从唐县向东北转进,那目标当然是我宝贝的桐柏了。桐柏现在
就只有六百辎重兵负责把粮草器械不断地送上来,那抵抗能力实在就甭提了。桐
柏丢了,先扎脖的就是我了,到时候他们卡着桐柏,挡住我的援军,掐断我的补
给,我要是不回头重新夺回桐柏,我就得在这哭挨了。
「安瓿和鲁十土的部队现在到了什么位置了?」我尽量地不动声色,但还是
站了起来,踱步时多少有点紧张。
「安瓿大人离泌阳还有十五里,鲁十土大人已经在枣阳动身了。」
「十万火急令:安瓿火速进桐柏,限天黑前到一部。鲁十土一部向东南做进
攻洪山阪姿态,要大张旗鼓……」
那能不能解了眼下之窘,我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看来只有派兵回援桐柏
了。
看着传令官一个一个地出去,我还在犹豫,判断对手的意图实在是很重要的,
需要一个决心。
************
「将军,您说咱们弄这么多旗子干嘛呀?」
「管那么多咧?黄帮主要我们这么做,咱们就做,什么时候有过错呀?」
「那倒是,不过就咱们这两千人,就要去攻佔桐柏了?那可是虎师的老巢呀!」
「得咧,你啰嗦个屁呀!黄帮主说咱们能拿下桐柏,就是能。说不准王猛将
军在洪山阪还能打一个漂亮仗呢。」
「有这好事吗?」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准备的柴草都好了吗?咱们到时候可得烧他妈的一
傢伙!」
「将军,蒙古军半途转向已经向我们过来了,不过行动很慢。」
「哦?真来啦!」王猛已经等得很焦急了。
说老实话,王猛不怎么相信蒙古军会来进攻地形十分複杂的洪山阪。但黄蓉
的将令既然已经下来了,那么就准备吧。于是动用了手头最精锐的部队佔据了各
高地设伏,总觉得是有点白费劲。现在蒙古军居然真的来了,王猛一边通令准备
作战,心里对黄蓉的钦佩就又加了一层。
站在高地上,王猛看着夕阳中漫山遍野过来的蒙古军,觉得有点好奇。的确
是太慢了,完全没有蒙古军来去如风的劲头,虽然又是鼓又是号的。
「怎么着,打不打呀?」
「再等等看,这帮蒙古狗在搞什么名堂?不像是来打仗的样子么?」
救兵在哪里?宗进滔实在是有点绝望了,自己陷入重围已经有四天了,部队
断水也有三天了。酷热,加上被围困的感觉,绝望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蔓延着。宗
进滔坚信这是蒙古军至少五万大军的围困,看那些旗帜,看那联营,看那嚣张的
气焰,再加上初次交战的惨败和吴店攻防战的残酷,宗进滔相信这是一支大军。
退到牛角岭是不愿意拿这两万多兄弟的性命冒险。他现在很怨恨黄坦之,因
为总揽全局的黄坦之在蔡河和小壶口的失算才把自己陷入了绝地。不过怨恨也没
有什么用处了,现在是要考虑一下前途的问题了,不光是自己,还有这些部下。
突围,还是投降?答案是不用说的了。
突围要从哪个方向开始呢?东南可不可能了,那里虽然没有什么动静,想必
那里肯定是敌军最强的地方。正南呢?道理是一样的,看起来虚弱的地方,往往
就是陷阱。看来只有西南角了,那里虽然整天有敌军耀武扬威的,估计那只是虚
张声势,因为从那里下去就是殷店,那是虎师控制的范围,他们是不担心我向那
个方向去的。虽然从西南角突围后要到大洪山去的路还远,不过这是目前最有可
能摆脱敌人的办法吧?宗进滔觉得有必要下这个决定了。
************
「无炎钧见:闻汝率部险中求胜,实可喜。然君孤军逆战,以少凌众,窃以
为不可。宗部固守,则难急取。大军在外,而内有强敌,君虽勇决,然违兵家要
法,败不远矣。妾酌君困宗部已全力,周遭实空虚,将以一部渡水,取历山,另
部北向取桐柏,而妾将亲将与君会战殷店。另,鸡公山将全力西向。小壶口虽险,
但另有他途,大军绕行,盖三五日可至。未审君当此际,做何图谋?布衣黄蓉字。
另,蓁蓁接信后,一切都好,勿念。」
听通译把信的内容讲了一遍,我坐在虎皮大椅上实在是有点晕了。我得判断
她这信的意思,看起来是想劝我跑,又好像要激我留下,我该如何选择呢?周围
的形式的确是由于黄蓉的加入而变得混沌了,我知道我现在如果没有救兵的话的
确是很危险的,最危险的上她指出的那条我不知道的远路。走?我精心准备下已
经到嘴了的肉就不要了。留下?万一真的腹背受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要命
的上桐柏方面还没有结果,要命的是洪山阪方向也没有消息。只要有一个方向有
了结果,我就很容易下决心了。可是目前……?
「无炎大人,牛角岭突围了!」
我几步抢出大帐,实在是没有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我心中的疑惑打消。
「是冲我们过来了吗?」
「正是从西南角下来的。」
「咱们干!」
************
外面下起了小雨,空气变得潮湿闷热。黄蓉觉得自己的身上很痒,想洗个澡,
但是心在前线上。
派出去的部队的回报与自己设想得不太吻合:桐柏虽然顺利地攻克了,但火
只烧了两个仓库就烧不下去了。有大股的敌军迅速地疯狂反攻桐柏,那本来就是
一支疑兵,只好放弃桐柏撤退了。
而预想的洪山阪伏击战受到的效果也很不怎么理想,只在稍做接触后就开始
了对峙。只有总算顺利地抢渡了员水,攻克了历山,这个消息让人高兴。至少说
明虎师的确把所有的主力都放在了牛角岭一线。
现在牛角岭方向没有丝毫的消息,这很让人担心。两万多部队,那可是心头
肉啊,一旦……黄蓉不想这个一旦,因为失去了这两万多部队,那么鸡公山的义
勇军将失去进攻的能力,对东线蒙古军的牵制能力也将降低到最低点,那么大洪
山就无法避免地要面对蒙古军的猛攻,襄阳城势必就得两线作战了。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黄蓉就觉得不妙。
「蓉儿,宗进滔死了!」
郭靖的话还没说完,黄蓉就坐到了椅子里,心里一阵冰凉。
「他在二十一夜晚突围,在胡陵堡被无炎杀了,部队完全打散了,瞿进修率
部投降……」
「好了,不用说了。让朱子柳马上放弃历山,拆毁浮桥,退守大洪山;准备
从洛店渡河的部队也马上取消行动,退守大洪山。一定要快。不然,无炎是不会
休整部队的,他将向历山猛扑。」
交手已经有几次了,黄蓉觉得对那个做事大胆任性的小伙子好像越来越熟悉
了,自己似乎也读懂了另一个男人。
************
内心的痛苦实在不容易抵挡呀!小龙女找得已经有点累了,身心都非常的疲
惫,杨过始终没有出现。
眼前的宅子好像很熟悉,想起来了,这是自己最屈辱的地方。小龙女停下了
脚步。毒瘾已经上来,小龙女是想进去的。其实里面已经不那么可怕了,至少在
那个时候,没有其他的烦恼,而且……
来找公孙止只是为了进一步地把手下人安排在宋军里,霍都没有想到会在这
儿见到小龙女。当小龙女走进客厅的时候,霍都愣了。小龙女本来已经美得让人
窒息了,现在,衣衫被雨淋湿了,贴在身上,把玲珑的曲线非常美妙地诠释了出
来,头发贴在脸颊上,再加上那忧伤中带着一点急切的眼神,霍都简直就不能控
制自己的激动了,手里的酒杯掉在了桌子上,酒把衣服都弄湿了。
公孙止看了看小龙女笑了,又看了看霍都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动。
「来,龙儿,这是霍都王子,你也来见见。」
看着霍都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神,小龙女没有回避。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自己来,不就是要……小龙女伸手把头发拢了一下,然后走到公孙止的身边,摊
开手掌。
「莫急,莫急。」公孙止伸手捏住小龙女的手,轻轻地把小龙女揽过来,另
一只手则轻轻地放在小龙女的屁股上,「洪凌波,还不快去给你师叔准备干衣裳。」
正在旁边侍侯的洪凌波连忙去了。
公孙止和小龙女之间暧昧的样子,霍都都看在了眼里,甚至连被挡住了视线
的那一只手在干什么,霍都好像也很清楚。他还不清楚冰清玉洁的小龙女为什么
来,但显然……这念头使霍都很兴奋,鸡巴都不由自主地勃起了。
「怎么样?这样湿淋淋的不舒服吧?来哥哥帮你宽衣,好不好?」公孙止淫
笑着,一边伸手解开小龙女的衣带,一边看着霍都,「王子,你手里的姑娘虽然
也不错,能和我的龙儿相比么?」
小龙女伸手轻轻地扒拉开公孙止的手,看了看霍都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微微
皱眉,「有外人在。你把东西给我,我到里面等你。」
「不要紧,霍都王子可不是外人,是不是?」
「对,对!」霍都站了起来,现在他很清楚小龙女的来意了,好像连公孙止
那晦涩的意思也明白了,「本王子对龙姑娘可是仰慕已久了,今日能一睹芳容,
真是幸何如之。」
「今天不但要王子一睹芳容,还要王子尝尝那销魂的滋味,如何?」
公孙止笑着在小龙女的屁股上扭了一把,「乖,这湿衣服就脱掉吧,让霍都
王子也看看你有多漂亮。」
这湿衣服本来就不那么舒服,而且已经来了,衣服恐怕也是多余的吧。小龙
女很坦然地退开半步,坦然地解开衣带。
「慢慢的,一点一点地脱,一下子就脱光了,就不好玩了。」公孙止端起酒
杯干了,然后摇头晃脑地看着亭亭玉立的小龙女。
心里一酸,鼻子也酸了。小龙女想转身就跑出去,或者把这个男人杀掉,可
是不能,还要多忍耐一些时候的,还要帮助过儿去拿解药。她扬着下颌,看着两
个男人贪婪的眼神,觉得有点噁心,不过还是一点一点地揭开淋湿了的外衣。
先是肩头,胳膊,胸前的肌肤也露出来了,湿淋淋的,亮晶晶的。那月白色
的胸衣贴在身上,小巧的乳房的轮廓露出来了,还有那把胸衣顶起来一点的乳头,
可能是冷的缘故吧,那乳头翘着。
霍都觉得自己要受不了啦,浑身都在颤抖着,鸡巴胀得难受,这个身体是向
往已久了,多妙呀。挺拔而灵秀,纤细而有光彩,肌肤如通明一般了,人也通透。
多妙的胸,多妙的腰!
他的目光随着小龙女的手移动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外衣落在地上,她的手
去解裤带了。她没有穿裙子,就是那种细绸的长裤,在小腿上紮着绑腿,现在裤
子湿了,贴在腿上,这腿就更健美挺拔了!看着外裤一点一点地滑开,里面是月
白色的中衣。中衣是棉布的,不透明,不过已经可以想像到那里的美妙了。
霍都不安地扭动着,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抓住伸展的阴茎使劲地揉
着,眼睛则随着那裤子落到了裸露出来的一段大腿上。这腿真漂亮呀,没有通常
女子的那些脂肪,这是练武的好处吧?
哦,大腿内侧的部分就显示着柔和了,那里嫩嫩的,随着腿的动作微微地波
动着。
她弯腰解绑腿了,胸衣垂下来,可以看到里面的乳房了,还看到了那很特别
的乳头,霍都觉得自己快要……
「霍都王子,我的龙儿怎么样?」公孙止得意地看着霍都。
「妙呀!我愿意用十名美女换。」
「不换!这样的美女上哪儿找去,大家一起玩是可以的。换?我可不干。」
「黄蓉!公孙谷主,我如果用黄蓉跟你换呢?」
「黄蓉?名气很大,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不过她成名都那么多年了,孩子也
那么大了,上了年纪了,我可没胃口。」
「公孙谷主,这你就见识短浅了吧?要知道黄蓉现在虽然已经三十多了,但
姿容依旧。而且成熟了的女人才更有味道呢,尤其是那顾盼之间的神采,小姑娘
是比不得的。你恐怕是没见过黄蓉,小王我是见过的,她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
魂消掉。」
「是么?霍都王子把黄蓉说得那么神奇,怎么不去搞到手呀?现在说起来,
不是逗人着急吗!唉,龙儿,要都脱掉的呀。」
「小王此次就是要来擒黄蓉的,回头来换,也不知道公孙谷主肯不肯呢?」
「到时候再看吧。现在咱们的小美人可有多美呀!你还想着那没影的黄蓉干
嘛呀!」公孙止端着酒杯向小龙女走了过去。
小龙女已经完全赤裸了,她一手遮住胸口,一手掩住下体,扭头看着窗外,
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洪凌波从里屋出来了,手里捧着衣裳和帕子。
霍都窜了起来,「来来来,小王给龙姑娘抹身。」他过去拿起帕子,站到了
小龙女的身边。
「龙儿宝贝,把这杯酒给哥哥含着。」公孙止把酒杯端到了小龙女的唇边。
那帕子干燥而柔软,接触到肌肤时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且温暖,小龙女的
脊背稍稍动了一下,很快就适应了那有点颤抖的接触。他擦得很仔细,而且很轻
柔,滑着滑着,在腰眼上的停留很舒服。既然凌辱是不能避免的,那么就享受一
下其中的快乐吧,的确是有快乐的。
小龙女张开嘴,轻轻地衔住酒杯的边沿,然后把酒含在嘴里。看着公孙止满
脸通红地把酒杯扔在旁边,然后把那张酒气很浓的嘴凑过来,而且他的手也扶住
了自己的腰,小龙女轻轻地用手把他撑开一点,只让他吻上自己的唇,把那酒吸
走。
公孙止并不把酒吞下去,就是让酒浆在两人的嘴里流动着,把舌头伸过去,
在小龙女的嘴里面搅拌着。
这样,呼吸多少有点困难,而且很容易呛了嗓子,不过小龙女没有问题,这
也是很平常的项目了。现在的烦恼是来自另外的一个男人,他擦着擦着,那柔软
的帕子很细緻地浏览了身体,经过的时候都带来了舒适的感觉,这感觉不错。
那帕子已经被自己身上的雨水浸湿了,于是就换成了发烫的手,而那手探索
着,最终来到了自己的双腿中间,他很细緻地把中指顺着阴唇的方向顺了进来,
而且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挤压着阴唇两边的嫩肉,他的拇指还抵在了自己的肛门上。
他的动作很熟练,很准确,也很轻柔。组合起来的动作几乎马上就使身体有了反
应,那种奇妙的感觉使身体发生了一点混乱,肌肉被带动了,而呼吸就变得更艰
难了。
他居然还牵着自己的手放在那热乎乎的裤裆里了,那是个有点吓人的庞然大
物,至少比公孙止的要大,要粗,而且更烫……
霍都玩得很起劲,当手指拨开阴唇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罕见的女人了。
能感到那些皱褶奇妙的回应,也能感到柔嫩的嫩肉里隐藏着的小肌肉群的活
跃,还有那美观的形状,普通的女人可没有这样的弹性和力量,从她的阴部是能
感到力量的,如果插进去,被抓住的感觉一定是非常美妙的呀!霍都忍不住要去
尝试了,的确很有诱惑。急躁的稍微缓解是小龙女的手带来的,虽然那手还有点
凉,但柔软纤嫩,抓握阴茎的技巧也很到位,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公孙止使劲地用自己的鬍子往小龙女的脸上贴着,他的手握住了小龙女的乳
房。好像又大了点的,公孙止很满意,尤其是满意小龙女乳头的弹性,还可以想
象到小龙女起性的时候,乳头变成鲜嫩的草莓色的样子……
小龙女在两个男人的夹击中扭动着,这一次不是因为羞耻,或者什么别的,
这一次是被彻底的唤起了。快感和急切纠缠在一起,思维变得混沌,触觉变得敏
感,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就剩下在一浪一浪令人迷醉的抽搐中寻找快乐的滋
味。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小龙女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在这样的糜烂中,一切
都释放着,没有忧愁……
泡在温水里,全身不自觉地有了一阵慵懒,一点酸溜溜的疲惫,高潮的余韵
还在身体里弥留着。小龙女靠在霍都的胸前,静静地体会着他周到的抚摸。
「怎么样?」公孙止的身边是一丝不挂的洪凌波。他趴在长条的竹榻上,让
洪凌波给他按摩着。
洪凌波坐在公孙止的屁股上,还不时地要扭动腰身,让自己的下体与公孙止
的屁股摩擦起来。
「果然是国色天香!」霍都轻轻地咬着小龙女的肩头,一手在小龙女的乳房
上继续玩弄着,另一手则在小龙女的双腿中间揉搓着。
小龙女觉得那舒适的感觉又慢慢地来了,想起刚才的样子,小龙女就觉得很
疯狂,而那快感也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同时和两个男人搞,没想到居然会
得到如此猛烈的高潮……
公孙止坐在椅子里,双腿叉开着,用手搓着那丑陋的阴茎,翻弄着黑黝黝的
包皮,鲜红的龟头吞吐着。小龙女知道是要自己坐上去的,可自己的胯间还有霍
都的那只把自己弄得很舒服的手。那手一使劲,小龙女的身体就被抬了起来,那
手指陷入了自己的阴道里,小龙女不由惊叫了出来,有点疼,可同时也很刺激。
被放到公孙止身上的时候,小龙女觉得自己没有力气,身子就软倒在公孙止
的怀里,接着,阴道就被撑开了,就着自己的体重,阴茎狠狠地插了进来,那一
阵摩擦带来了一阵战栗。就任他抽插吧,那些摩擦都很舒服,连里面的一些迫切
都得到了满足,很不错。
小龙女觉得自己的肌肉酸酸的,一双手还在自己的屁股上象揉面一样耐心地
揉着,屁股的蠕动带动了肛门的运动,好像肛门的要求也变得迫切了起来。
公孙止喜欢弄小龙女的肛门,初始的痛苦现在已经变成了很舒服的感觉了,
当那灼热的阴茎刺穿肛门进入直肠的时候,小龙女就很兴奋,而阴茎的穿插好像
是在按摩着内脏,同样有很不错的滋味,虽然那些牵动有点心慌,不过这心慌和
闷胀的感觉最后都变成了瘙痒和疯狂,小龙女已经适应了,而且知道怎样找到快
乐。
现在那些揉搓正在把熟悉的感觉唤醒,小龙女呻吟了起来,回头渴望地看着
正在背后忙碌着的霍都。果然,霍都正端着阴茎靠近着。小龙女吓了一跳,看到
霍都的阴茎不由有点紧张,那东西想小孩胳膊那么粗,小龙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
被撑破。她连忙调整姿势,一面应付着公孙止的动作,一面尽量地放松肌肉,知
道熬过开始的几下,后来就差不多了。
是不是要弄湿一点呀?小龙女想回头提醒霍都一下,可乳头被公孙止咬住了,
又是一阵触电般的麻痺,那点顾虑也消失了……
一阵沁凉,屁眼上顶上来一个凉飕飕的大傢伙,小龙女一阵紧张。还好的是,
那东西上很湿润,也不知道抹的是什么,还挺滑溜的。她放松了肌肉,贴在公孙
止的身上,尽量把屁股翘起来,方便霍都的进入。
尽管准备是挺好的,可霍都的龟头实在是太大了,刺穿肛门的时候,小龙女
还是疼得叫了出来。汗水一下子就从全身所有的毛孔里钻了出来,那里有破裂的
感觉,但那阵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把疯狂提高了。那东西终于完全挤进了肛门,
然后又把直肠给撑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小龙女觉得一阵晕眩……
后来的过程就变得无比疯狂了,两件阴茎在阴道和肛门里此起彼伏,好像在
彼此交流着心得,很默契。而小龙女一边尖叫着,一边等待着最后那电闪雷鸣的
时刻的到来,看来一点也不遥远了。
「待会儿还有更妙的呢!」公孙止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瓷瓶。
小龙女不由哆嗦了一下,现在身体很虚弱了,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那翻江倒
海一般的感觉,而且现在肛门里破了,实在没有信心把那个木塞儿憋出去。
天亮的时候,雨也停了,树叶嫩绿嫩绿的,整个襄阳城好像也恢复了活力。
小龙女这回拿到了三颗药丸,忍得好一点的话,可以用一段时间的。代价就
是高潮之后下身火烧火燎的疼,好像也没什么了,至少那过程还不赖。小龙女从
公孙止的宅子里出来,好好地喘了几口气,把雨后清新的空气都装在自己的肺里,
都不舍得吐出去。一阵清爽的感觉之后,小龙女觉得好受多了。
转过街角的时候,小龙女愣住了。她看见墙根的地方蜷缩着一个人,根本就
不认识了,可那依恋的目光实在是太熟悉了。没想到自己那么寻找也找不到,却
是在这个糜烂的夜晚刚过去,自己的心还没有从癫狂中醒过来的时候,见到了。
小龙女顿时觉得内心一阵绞痛,说不清楚是羞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有
一个念头很清楚:「过儿这是怎么了?」
第十章错误
第十章错误
篝火把夜空照亮了,火堆旁是欢笑的战士们,酒,香喷喷的烤羊,还有火堆
旁舞蹈的女子。
大家都吆喝着要我唱两句,这样的夜晚是给我准备的。
在开完了冗长的军事会议后,被招集到新野大营的各路主将就要回到各自的
战场上大干一场了。这是壮行会,同时也是祝贺我被任命为虎威将军的庆祝会。
是应该唱两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张不开嘴。
「怎么了?大伙都想听你的马头琴,也想听你的好嗓子。」忽必烈端着酒樽
笑吟吟地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我嗓子有点哑了,打仗时候喊的。要不,我弹琴得了。」其实主要是情绪
不怎么太高,这样的夜晚,对着好看的月亮,我有点思念。
忽必烈微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懂我了,这
感觉不错。
「行啊,你弹琴,我来跳舞。」忽必烈放下酒樽,站了起来,伸开他的臂膀,
微笑着示意我把琴弹起来。
我只好满世界去找琴。
将士们见到主帅要跳舞了,雀跃着,向我们这边簇拥了过来。一时间欢声雷
动,人头涌动。
我的情绪也高了起来。因为听说忽必烈的舞跳得极烂,他妹妹炎炎公主说他
简直是半身不遂。跟随忽必烈已经好多年了,他从来也没有跳过舞,这实在是有
点让我好奇。
「琴呢?给我拿把琴!」我沖还有段距离的乐师吆喝着。
目光在人流中扫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张多少有点不寻常的脸。那是一个
穿着普通士兵衣甲的瘦子,她脸上没有笑容,却有杀机。我本来并没有太留意,
目光已经过去了。不过看她突然加快了脚步,那几步出来很轻快,而且手背到了
后面。我马上就把目光又挪了回来,她并没有注意我,眼睛只盯着忽必烈,咬着
嘴唇,腰微微地躬着,上身前倾。
「回头再弹啊!憋了一泡尿。」我站起来,抹头就跑。
将士们哄了起来,看着我和那个小兵撞了个满怀。
「找死呀!」我压在小兵的身上,顺便制住了她要从后面抽出来的手。
她的脸上急剧地变化着,最后在我的脸上聚焦,露出一丝惊异。
「干嘛拦着我?」
离开喧嚣了,她坐在地上气鼓鼓地瞪着我。
「就你那点本事,连近身都近不了,你信么?」我背对着她,解裤子,实在
是憋了好大一泡尿。
「你要干嘛?!」她有点慌,想逃,可被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听到她语气中的惊慌,眼神中的紧张,我笑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现在要过河拆桥了?」
她恼怒地瞪着我,气得嘴唇直哆嗦。
「我撒尿。」
一阵小风吹过来,把我的尿吹得偏了一些方向,尿液也在尾端随风飘散了,
挺好玩的,不过味儿不怎么样。我得意地撒了一泡悠长的尿,哆嗦了一下,舒服
地哼了一声,觉得有点胀肚,索性又痛快地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她哭了。
「怎么了这是?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呀!」我系上裤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夜风
中啜泣的女孩,她干嘛突然这么伤心呢?不明白。
「无炎,还不快过来!你他妈的是不是憋不住了,连小兵也不放过呀!?」
那边巨人一般的右虎威大将军准术粗野地吆喝着,接着就有一帮熟悉的将军
开始起哄了。
「撒尿也撒不安生,你们等会儿,我去弄一把好琴来。」
「你放开我!」女孩看我把她提进了帐篷,很紧张。
「老实在这呆着,等我回来啊。」我笑着把她放在又厚又柔软的波丝地毯上,
「回来,我好好地收拾你。」
「你这肮脏噁心的恶贼,你放开我!」她尖叫着。
「找死呀!想让别人都知道吗?」
「就是死,也不要你碰我!」
「我什么时候碰你了?」
「你……」
「哦,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想反悔呀!没那么容易!」
我在她侧颈斩了一掌,看着她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忽必烈今天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他跳了很烂的舞,他喝了很
多酒,最后醉倒了,但我觉得他好像其实并不太高兴。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和无炎大人聊聊。」
忽必烈吐了个一塌糊涂后,清醒了一些。靠在虎皮靠墩上,他喘了一会气,
挥手让随从和几个过来照顾的部下离开。
其实我现在不想在这跟他聊,尽管每次跟他聊天,我都长学问,不过今天不
行,我帐篷里还有一个虎了吧唧的姑娘呢。
「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忽必烈怔了一下,瘦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了,眉头也皱了起来,眼睛里光
芒一闪,有点烦恼,然后就是我已经熟悉了的镇定和决心。
「你知道我不高兴?」
「我没见你喝过这么多酒,也没见你这么又笑又跳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这么说,我今天是很反常了?」忽必烈伸手揉了揉脸。「无炎,
你知道襄阳城有多重要么?」
怎么突然又扯那边去了?我没明白。
「打开了襄阳城,我们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那倒是,不然我们进攻鄂州,或者过江,背后总有个钉子,那可不是闹着玩
的。
「其实,你的部队刚打了一仗,尽管取胜了,自己也有了消耗,士卒也疲惫
了,这个时候是应该让你休整一下的。不过,我现在只能向前了,你知道么?」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很聪明,有些人不喜欢我的功劳太大了,而且现在宋正在在那些人的身
上下工夫,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所有我想最后努力一下子,用成功来封住
那些人的嘴。」
我从来也没有看到忽必烈那么烦恼过,尽管他显得还很平静。这令我的情绪
也受到了些影响,因为我的担子挺重的。
要打开大洪山,那是很麻烦的山地作战,我的部队多数是骑兵,山地作战实
在有点困难。现在,襄阳城、樊城、大洪山,形成了一个很有弹性的三角防禦态
势,要单纯地干哪一个支点,都非常费劲。只能一齐下手,不过兵力就有点紧张
了。我们只有十五万人,要进攻襄阳城、樊城那样的坚城,又要准备打援,又要
切断个支点的联络……嗨~想起来就头疼。
回到自己的寝帐的时候,都丑时三刻了,我也实在是有点睏了,不过脑袋里
还在一个劲地往外冒计划,怎么也睡不着。
「恶贼!别碰我!」女孩的尖叫吓了我一跳。
回来的时候,我没点灯,也的确是差点忘了她的存在了。
「喊什么呀!」我坐起来,伸手捅着被刺得有点痒的耳朵,龇牙咧嘴地瞪她。
她还没有醒,好像是在说梦话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很紧张,汗都出来了。
我看了看她,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然后拽了条毛毯给她盖上。
她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忧伤,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在叨咕什么。
我抱膝坐在旁边,多少被她的忧伤感染了,看着她。
她的手突然伸过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袖子,颤抖着,非常用力。
我不知道她在折腾什么,但我知道她其实很难过,连梦里也不消停。杨过为
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她怎么自己闯这儿来了?我想不明白。
她的眼睛睁开了,看见坐在黑暗中的我,像被火烫了屁股一样弹起来。
有经验了,我实在顶不住她那很尖的尖叫,我上去就把她的嘴堵住了。
她疯狂地挣扎着,打我,还咬我,我只好让她接着睡了。
阳光很明媚。葱茏的山峦,清澈的河流,一望无边的军营,都被染上了明媚
的色彩。天空碧蓝如洗,一些云彩幻变着古怪的形状。
小黑马很不喜欢背上多的一个人,不过它喜欢跑,从军营的辕门一出来,它
就长嘶了一声,撒开了欢儿。修长的鬃毛飘洒着飞舞,身边的山、树、草都飞速
地后退着。我喜欢这追风逐电的感觉,也喜欢这样自由自在地驰骋,也喜欢它飞
驰时涌动的浪。我笑着,不过不能让它跑得太快了,那样会很颠,而马鞍上还挂
着一个糊里八涂的姑娘。
她已经醒了,但没有挣扎,也没有尖叫。她瞇着眼睛,头发飘舞着,她好像
很喜欢这样的快速。
一口气奔出了十几里路,小红马的身上已经出汗了,我呼哨了一下,让它停
下。
「怎么着,是不是该走路了?」
我跳下马背,然后把女孩弄下来,解开为了防止她乱动而捆上的绳索。
女孩坐在草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也出汗了,浸湿的发丝贴在清瘦的
脸颊上,喘息着,饱满的胸脯起伏着。我没弄明白她眼中的东西,觉得有点好奇,
于是弯下腰,想看得仔细一点。
她的眼波有点模糊,她的眉头突然一皱,她的手就冲着我的腮帮子过来了。
我一把抓住,然后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撕打。
「我怎么你了?我说,再打,我可要还手了啊!」我恼了,觉得一个不小心
被她扫中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停下来了,看着我,突然靠到我的胸前哭了。
我有点迷糊了,觉得她的胸脯在我的身上蹭啊蹭的,蹭得我很那什么。不过
她正在伤心,至于为什么,我好像有点清楚了。我让她靠着,轻轻地拥着她抽搐
的肩,轻轻地拍她的背,脸上的疼似乎不那么让我恼火了。
「好了,好了。他不要你,那是他没眼光。」
她的肩扭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一点矜持也没有了。
「你得赔我!」她终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离开我的胸膛,扭过身去,还
抽搭着。想了想,又转过来,用我的袖子擦眼泪,擦鼻子。
「这话说的,我欠你什么呀?」我笑着,看着她红红的鼻尖,红红的眼圈,
一撇一撇的嘴角,还有在风中飘舞的发丝,我觉得想赔她点什么,哪怕是一点关
怀。
「他,他说你放他,是因为,因为……」她恼了,抬起头,伸手就又打我。
我迷迷糊糊的忘了躲闪,这一下可着实不轻呀!
「你干嘛?」我捂着腮帮子,非常委屈地看着她。「这臭丫头,动不动就打
人,算了算了,你那破事我不管了!」我想着,想走,但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
歉意,我觉得又心软了。
「你应该躲的么。」
终归是有点生气的,而且被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打了脸,我觉得很没有面子,
而且小黑马还很不合时宜地在旁边打响鼻,我觉得实在是太委屈了。于是要把我
的袖子拽回来。她不撒手,就那么幽幽地看着我。我索性把上衣也脱了,然后一
蹶一蹶地向河边走。
「生气了?」她过来了,站在我的背后。
从河水的倒影里,我看到她歉意的目光,觉得自己也是有点那个了,不应该
跟一个小姑娘制气,但就是有点别不过那个劲来。
「要么,你打还我,我不还手,好不好?」她在我身边蹲下,闭上眼睛,把
她的脸送过来,多少有点紧张,眉头和嘴角一动一动的。
我愣住了,这感觉有点熟悉,连我心里的冲动也有点熟悉。她等着,多少有
点担心,头动了一下,嘴唇蠕动了一下。我的心彭地一跳,我想亲她一下。这念
头使我一阵心慌意乱,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你怎么了?」她跟在我的身后,声音很温柔。
我扶着马鞍使劲地喘气,喘得我好像心都要从嗓子眼出来了,同时我还很讨
厌我自己。
「你肯定又是那些龌龊的念头了!」她恼了,把我的外衣摔在我的背上。
我没看见她的神气,但我好像看得很清楚,这感觉也实在让我心慌。
「你就是肮脏的恶贼!」她使劲地对着我的后背喊着,不知道抄起什么东西
又摔过来了。
这回可得当心,因为听声音摔过来的可不是什么柔软的东西,挨一下准够戗。
我回身就把那东西抄在了手里,是一块足有鹅蛋大小的石头块。看着她绷紧的嘴
唇,起伏的胸脯,攥紧的拳头,还有那要跟我拚命的架势,我觉得自己迷糊了一
下。
移动的速度是空前的,搂抱的力量也是空前的,我死死地把她搂在胸前,死
死地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忘掉了好多东西。
她挣扎着,使劲地打我头,渐渐地,她的手落在我的头上没有再挥动,她捧
住了我的脑袋,然后,她的嘴唇也变得柔软火烫了,她踮着脚尖,也使劲地吻我
……
我们近在咫尺地对视,都有进一步的要求,我感觉到了。我们对视着,突然
都有了一种悔恨,我感觉到了。我们分开了……
「你要是想,就来吧。我完颜萍说话是算数的。」她的声音在我的背后飘了
过来,好像烦恼已经不那么厉害了。
我还不行,我觉得自己真噁心,我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同时玷污了一颗纯
净的心,同时还对不起……想逃跑,可我没有逃跑的勇气,我该怎么办?
「这些钱,你留下,别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另外,我觉得杨过不值得你
……」我不看她,只把马鞍旁挂囊里刚赏我的金子拿出来,然后放在刚才我们犯
了错误的地方。「那样危险的事情不是你们小姑娘干的,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
正好赶上的。我得走了。」
「你给我站住!」她使劲地尖叫着。
我把扶着马鞍的手放下来,摀住耳朵。
「不许你说杨大哥的坏话!」她跺着脚。
嗨~这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真得走了,我可不像你那么闲。」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了,总觉得再
这么耗下去,总要出点儿什么事情。
「叫什么名字?」
「无炎。含铁儿,小名叫巴特儿。」
「巴特儿?你是小武士么?」
「名字么,哪能当真的。」
「你得跟我去见杨大哥,告诉他,我们其实,其实……」她的脸红了,躲开
了我的目光,双手纠缠着,觉得还是受不了,就背过身子去。
「行啊,回头有机会我跟他说,不过得等我忙过这一段的。」
她的背扭了一下,没有转过来。
「那我走了啊。」我翻身上了马背。「你听我的,别干那些危险的事情,你
的本事真的很差劲的。」
************
听说杨过受了重伤,郭靖很着急。
「蓉儿,「九花玉露丸」给我两粒呗。」
黄蓉正在翻阅各地传来的战报。南线的战果很让人高兴,廖星魂出奇兵,漏
夜奔袭南漳,居然一举收复了南漳,还格杀了两个千夫长,这实在是太振奋人心
了。
「就在衣柜的抽屉里,你要「九花玉露丸」干嘛?」
喜悦需要分享,那么最好的对象就是郭靖,黄蓉准备跟郭靖好好地聊聊。有
段时间没有聊了,郭靖要在城头督促城防,还要在校场训练士卒,好不容易回来
一次,基本上就是倒头大睡了。
「过儿受伤了,咱们那「九花玉露丸」不是很灵验么。」
谈到杨过,黄蓉就觉得头疼,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何况郭靖还非要把郭
芙嫁给杨过,黄蓉就更头疼了。但知道郭靖的脾气,又实在没法跟他拧着干。
「靖哥哥,过儿和龙姑娘都在忙活什么呢?」
「过儿这孩子心气太高,总想干点儿惊天动地的事儿,这不,好像是去行刺
忽必烈弄的。你别太累了,我过去了啊。」
有好多话要说,可郭靖已经出去了,黄蓉不由得一阵失落。
「还好,没有很重的内伤,将养几天估计就没问题了。」郭靖看着杨过服下
九花玉露丸,伸手又给他号了号脉,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松了口气。
杨过看着郭靖,心里盘算着这关切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郭伯伯,您对我真好。」
郭靖被杨过所表露出来的亲密给感动了,他轻轻地抚摸着杨过的头发,把被
角掖好。
「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郭伯伯,我真想留在您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嗨~过儿,你干嘛那么固执,非要干那有违伦常的事情?难道你觉得芙儿
不好么?」
「芙妹是好姑娘,可是我这样怎么能配得上她?」
「咱们郭杨两家是世交了,当年就有婚嫁之约的,我还真希望你能就在我的
身边。」
「郭伯伯,只要芙妹不嫌弃我,我……」
郭靖简直欣喜若狂了,这个心愿终于要达成了。
小龙女正好端着刚熬好的粥过来,还没有进门,听到了杨过的话,登时呆住
了,险些把碗打碎了。尽管这样的自己已经不可能和过儿有什么将来了,可是在
听到杨过居然不跟自己商量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小龙女还是没法接受。
这样的感情是这样结束的么?彼此已经不再留恋了?如果有的话,过儿为什
么会答应娶郭芙呢?
小龙女的心乱了,她把粥碗放在窗台上,就要悄没声息地离开了。需要把一
团糟的思绪好好地整理一下,最好自己离开吧?可是过儿怎么办?自己走了,就
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怎么杀得了郭靖和黄蓉呀?对了,这只是一个计策吧?小龙
女好像清楚了一点,心情也好了一点。
南漳的失守简直就是一个能把全部战役部署打乱的事件。平时忽必烈内心的
焦躁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不过这回他变得很暴躁,他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
定,更换了南线的主将,把大意轻敌导致失败的两个万夫长斩首示众,又严令三
天内夺回南漳,并且在南线提前开始了总攻击。
强渡员水遭到了很顽强的抵抗,正赶上汛期,架设浮桥也非常困难。
我站在渡口边的高地上,实在是很焦躁。本来是说好了等汛期过了再发动的,
这样提前攻击,不但渡河困难,一些正在休整的部队也没法到达指定的发起区域,
再加上开始进入雨季,行军实在已经无法象原来那么迅速了。手忙脚乱的好像是
在打一场根本就没有准备好的战役。
但我很清楚忽必烈的难处,硬着头皮打消耗,我也得硬扛上去。因为这次战
役实在是很重要,不但是一个襄阳城,还有忽必烈的政治生命。但我不能逼迫我
的部队,他们正在全力以赴地攻击,尽管他们有点疲惫。
解下铠甲,我伸手从腰间抽出了配刀。
「大人,您是一军主将,不能亲自上去!」旁边跪倒了一排人。
「亲卫队下马。」我在刀口上舔了一下,蹲下身子,把自己的靴子用布带扎
紧,「安瓿,我如果有什么意外,就由你来指挥。」
「大人,您不能去。要去,我去!」
「弟兄们被顶了这么久了,士气好像有点不大行了,我今天一定要过去。走
吧!」我挥了一下手里的刀。
身后的掌旗官已经跟了上来,然后是不怎么习惯步战的亲卫队。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底数,步战也就那么的了,我们还要淌过被打断的
浮桥与对岸之间足有六丈来的河水,那段就是在挨揍。一个人武艺再好,在这样
的军阵里恐怕也最多保命的机会大一点,要说肯定能怎么样,那是扒瞎。不过说
什么也得上去了,初战就失礼,那后面的仗就有点难了。何况,看着战友一波一
波地干躺下,鲜血染红了河流,那滋味实在是顶不住,我眼睛已经红了。
看到红色的飞虎旗从高地上下来了,已经疲惫不堪的将士们都呆了,目送着
飞虎旗冒着弓箭和飞石形成的暗影向对岸猛扑了上去。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
人已经上去了!」,于是将士们呐喊着跟了上去……
未时两刻,攻陷滩头。
申时三刻佔领了洛店。
戌时攻克横岭。
这是一场让我很难受的血战,到处都在攻坚,到处都是血战。到子时宋军完
全放弃外围支点,退守新建的洪山关口时,我已经损失了两千七百人,这简直就
可以与当初在大洪山遭伏击的伤亡相比了。
************
兵临城下了,黄蓉感到这次的猛攻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虎师攻克洛店、横岭,我部奋战一昼夜,折兵一千七百,失两校尉,参领
六人。然则敌亦大量为我杀伤,斩敌酋千夫长一人。现,我部正退守新口、麒麟
口、甬口死守。然,敌部来势凶猛,争夺关口不惜代价,显是决心西进。大洪山
险要,尚不足虑,可虑者客店、洪山阪两线,望妥善佈置。」
放下朱子柳的文牒,黄蓉的心情很沉重。她知道无炎是一个不怎么爱拼消耗
的将领,在一天之内不惜大量伤亡也要西进,这决心实在是一种可怕的信号。而
且周围各主要战场也正在印证着这个信号……
「黄帮主雅鉴:今南漳与敌激战,西关一度失陷,反覆争夺,伤亡甚剧。荆
州来援部队亦在仙居、胡集、刘家一线与敌部奋战,不得进展。吾拟率本部逆袭
保康,一解南漳之险。樊城攻守亦剧,望支援。廖衍字。」
黄蓉开始有点明白廖星魂为什么是无炎的好朋友了,这是两个很相像的人。
至少在战场上,他们都拥有一旦决心下定便勇往直前的勇气,同时也都具有
猎狗一般的嗅觉和狐狸一般的狡诈,喜欢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干出惊人之举。前有
无炎的牛角岭歼灭战,以及廖星魂夜击南漳的奔袭战,现在廖星魂又要去百万军
中取上将首级了。
不过黄蓉是有点担心的,要在大军对峙的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到战
场背后的蒙古军西线的补给堡垒保康,那可不仅仅是勇气和决心就可以解决的问
题了。不过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来解南漳之围了,也只能信赖一条胳
膊的廖星魂了。
能有这样的帮手,黄蓉很高兴。尽管之前对这个出身豪门又放荡不羁的大官
很不怎么感冒,但现在,廖星魂展现出来的才能和那种身先士卒的血性开始慢慢
地放射出光彩了。
那么就干吧!在这样艰难的时刻,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与那些闪烁着光彩的
将星们好好地干一场!黄蓉觉得很振奋,疲惫和其他的一些顾虑消失了,把全部
的精力投在这场可能是决定性的大战中去吧,这样多好。
忽必烈亲自来到了襄阳城的北关,襄阳城外最后的两个支点小鱼岭和武家堡
已经清除干净了,剩下的就是对襄阳城的总攻了。
巍峨的坚城就耸立在面前了。天空瀰漫着硝烟的痕迹,好像天也昏暗了。太
阳的光线变得混沌,似乎发出血红色的光芒。风中飘荡着血腥的味道,这味道可
以让人的精神振奋的。
忽必烈抬手搭在盔沿上,抬头看了看城头上飘扬的旗帜。好像一切都很平静,
城头上看不到什么人,只有城楼的垛口处有几个将军也在瞭望。目光好像可以彼
此交流了,忽必烈轻轻地把马鞭捏在手里,然后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军阵上。
他的手很有力地挥了一下。于是一排排披着重甲,顶着巨大盾牌的攻城兵率
先开动了。后面的云梯、攻城车、霹雳车、沖车吱呀吱呀地跟进。弓箭手把雕翎
箭射向天空,天空犹如被云遮住了,一片昏暗,还有尖锐的哨音。抛石机抛射巨
石也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是霹雳一般的剧响,大炮的炮口里飘荡着火焰和白色
的烟雾,显示着无比的威力。
忽必烈不由皱眉,这炮打的,落在城墙上造成破坏的不到十分之一,其余的
都不疼不痒地落在城墙外和护城河里了,待会儿还不得把自己的部队给打乱呀!
「命令炮兵向前,务必直接命中城墙。乱射者,斩。」
一道道手令签发出去,黄蓉闭上眼睛,似乎能准确地看到即将发生在战场上
的变化了,这感觉很迷人。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了,格斗声好像
是近在咫尺,还有火焰燃烧起来的声音。城里也出事了?黄蓉出了一身冷汗,连
忙站起来,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竹杖。可能是动得猛了一点,黄蓉就觉得肚子
一阵绞痛,好像什么东西破了,自己的裤子一下子湿了。
「师父,快走!金轮法王他们来了!」门开了,鬼三和鬼六出现在门口。
黄蓉已经没法思维了,她挣扎着挪到床边,仰面躺下,大口地喘息着,汗水
涌了出来……
************
放弃进攻,全军撤退的命令是在开战三天后的八月初九下达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在东线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攻克大洪山南部支点客家
后,又遭到了反包围。于是我以一部继续在正面攻击,主力则奔袭客家,全歼了
该部宋军,并由大洪山南口突破,进入了连绵十三岭的山区。正面在付出了相当
伤亡之后也由麒麟口取得了突破,把大洪山的军民分割成了两段。不过残酷的山
地战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打完。
但北线和西线的战事的确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襄阳城在面临空前的强大压
力的时候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全城军民以必死的信念支撑不倒,牵制了最主要
的中央集群。
而西线和南线出现了三支奇兵:廖星魂亲率五千轻骑从进攻樊城的灭太部和
进攻南漳的有轮也部的中间结合部果断穿插了过去,一举攻陷了保康,将这个西
线主要的补给基地烧了个干干净净,同时还击溃了从南漳回头的毛龙部,迫使有
轮也部不得不放弃对南漳的进攻而全力向灭太部靠拢。
仙居则被从襄阳城南下的齐知会夜袭得手,于是从荆州北援的三万大军从这
个口子汹涌地冲了过来,把在仙居一线佈防的查查部分割成了两段,查查也只好
率部向西北退却。
最要命的是大将石敢当攻克了枣阳,这使中央集群的侧背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同时我的进攻洪山阪的鲁十土部也突然间面临了腹背受敌的处境。这些动作虽然
还不足以彻底改变双方的军事态势,但的确是对整个战役的前景造成了巨大的影
响。于是忽必烈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十一章邂逅
「过儿,你还疼么?」
小龙女坐在床边,心中一个劲地绞痛。她不敢看杨过的脸,怕看到了之后自
己的决心就要动摇了。决心真的很难下呀!但总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
题吧。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享受以前一样的关爱么?小龙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本来是想就那么离开的,可是总也不能不再看杨过一面,可能还想确定一下那感
情是不是还在吧?小龙女自己也不很清楚。
「不疼了,姑姑,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杨过的手伸过来,轻轻地牵住小
龙女的手。
小龙女的身子震了一下,这感觉……男人已经不陌生了,男人的手在自己的
身体上会留下什么样的触觉,小龙女也很清楚了。可是这轻轻的一握,小龙女觉
得从来也没有体会过。
他的手很软,很热,还有一点颤抖,那是一种依恋的感觉,而不是那种佔有
的贪婪。是啊,是依恋的呀!多少年了,就两个人相依为命,直到古墓中生死相
随,直到……
过往的时光如花如烟,一幕幕在眼前飘过。过儿从一个小孩一天天地长大了,
他唇上的绒毛变成了鬍子,他的个子比自己高了,他一点点地像一个男人,成为
一个男人,然后刻骨铭心……小龙女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蘸湿了胸前的衣襟。
「姑姑,你怎么了?」杨过似乎感到什么地方不对了,他用力地抓紧小龙女
的手,也许松开的话,就永远也不会再抓到了吧?
心中的委屈全部涌上了脑海,小龙女伏在杨过的身上痛哭了起来,似乎要把
被凌虐的屈辱,知道杨过侵犯郭芙的不解,以及听到杨过应承与郭芙婚事时的惊
慌,在这个时候完全用泪水向杨过来倾诉。
杨过愣了,这是第一次看到小龙女如此痛哭。隐瞒,杨过马上就意识到这段
时间以来双方都有了变化,最主要的就是隐瞒。自己有秘密,没有跟小龙女说,
而小龙女似乎也有很多事情没有跟自己说,比如这次蹊跷的相遇。这一切都是为
什么?是什么时候开始彼此怀疑的?这感觉很可怕,因为最亲近的人突然变得有
了隔阂,而且似乎就要没法癒合了。
「姑姑,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呢?过儿是有许多事情没有跟你说,你生气了
么?」
小龙女终于看了杨过一眼,这一眼非常重要,又看到了杨过那深深的依恋。
「我有好多事情都没有跟你说。姑姑,我不应该瞒着你的,但是我害怕你会
被牵累的,因为我要做很大的事情。」
很大的事情?小龙女知道杨过此来襄阳城是为了要杀郭靖或者黄蓉的,那是
为了换解药,不是么?难道还有比这还大的事?小龙女凝视着杨过的眼睛。
杨过伸手轻轻地把小龙女的眼泪擦掉,把沾着泪水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际,
轻轻地吻掉。
「姑姑,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小龙女愣了,从来也没听杨过提起过他的父亲呀!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慢慢地展开了,小龙女不由目瞪口呆。
「那么你那样对待郭姑娘就是为了……」
小龙女从惊愕中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得到这个答案之后,突然感到了一阵轻
松,甚至是喜悦。
「是的,刚才我还答应郭靖要娶郭芙。」杨过紧张地看着小龙女的眼睛,「
姑姑,你要相信我,这天下,杨过的心中只有姑姑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怕我会被仇人伤害。」
小龙女把杨过的手捧在手里,贴在脸上。
「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毕竟,这天下,我只有你。」
杨过轻轻地抚摸着小龙女的脸,把泪痕擦掉,觉得这样总算是轻松了,同时
也担心起来了,这样的话,小龙女也就不得不和自己一起去面对艰难的未来了。
本来是做好了让小龙女离开自己的打算了的,而且就为了这分离,杨过还实
验了一次。
可在真正面对即将与小龙女的分离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小龙女的眼泪,杨过
就没法抵挡了。他知道小龙女对自己有多重要,知道自己不能背叛自己内心最真
的东西。这感觉很厉害,同时也真好。至少自己的心中还有真的东西,还没有完
全被复仇掩住了眼睛。
「过儿,这仇……」
「这仇,我要让他们郭家一点一点地偿还。」
一阵凉风吹过去,小龙女激灵打了一个冷战。脑海中的回忆消失了,因为不
敢再去想自己编的那篇瞎话。同样是坦白,杨过把他心中的秘密已经告诉了自己,
而自己呢?小龙女记得话就要到嘴边时那阵犹豫。
已经不是在古墓时的那么无邪了,小龙女也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男人所
不能接受的,也知道贞洁对一个女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了。所以她能理解杨过去强
暴郭芙只是复仇的一种手段。
小龙女在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抛下过儿撒手不管的时候,坦白的念头也就消失
了,虽然内心中也在挣扎。其实坦白了又有什么呢?其实自己和过儿也不会有未
来了吧?准备帮助过儿完成了心愿之后再离开,那么隐瞒就继续下去吧。
正在发癡,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开口小龙女,闭
口小龙女,有一天半日不说她成不成?」
午夜荒野中居然如此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
音,小龙女也觉得很奇怪,当下侧耳倾听。
却听得另一个声音干笑数声,说道:「你偏做得,我就说不得?」
先一人道:「你如此胡说八道,让人家听去了,咱们全真教的声名何在?」
后一人道:「嘿嘿,你居然还会想到全真教的名声么?那晚终南山玫瑰花旁,
这销魂滋味……哈哈。」
小龙女更是吃惊,疑心大起:「难道那晚过儿跟我亲热,却让这两个全真教
的人瞧见了?」从两人语音中已知说话的是尹志平和赵志敬,于是悄悄的走近。
只听尹志平忿忿地道:「赵师兄,你日夜不断地折磨我,到底为了什么?」
赵志敬道:「你自己明白。」
「你要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了,我只求你别再提这事情,可你却越说越凶。
是不是要我当场死在你面前?」
「嘿嘿,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忍不住,不说不行!」
尹志平的声音突然响了一些,说道:「你道我当真不知道?你是嫉妒我,是
妒忌我那一刻做神仙的时光!」
这两句话十分古怪,赵志敬并不答话,似要冷笑,却又笑不出来。
隔了好一会儿,尹志平喃喃道:「不错,那晚在玫瑰丛中,她给西毒欧阳锋
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终于让我偿了心愿。是啊,我不用向你抵赖,倘若我不
说,你也不会知道,是不是?我跟你说了,你便不断地烦扰我,折磨我…可是,
我也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说到后来,语音温柔,就似在梦中呓语一般。
小龙女听着这话,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脑中便似一群蜜蜂经过般轰轰乱
响:「难道是他!不是我心爱的过儿?不,不会的,他说谎,一定是过儿。」实
在是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绪了,尿道一个劲地紧张,就是这里,这里应该是自己和
过儿仅有的一次甜蜜,难道也不是?!
只听赵志敬又说起话来,语音冷酷僵硬:「是啊,你自然一点也不后悔。你
本来不用对我说的,可你心中忍不住喜欢,非跟一个人说说不可。好啊,那我便
天天跟你说,无时无刻不提醒你,但你怎么又怕听了呢?」
「你说好了,都说出来好了,说得天下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不,赵师
兄,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只求你别提了。」
「咱们修道之人,一个把持不定,堕入了魔障,要摆脱需以无上定力,斩毒
龙,返空明。我不住提那小龙女的名字,是要你习听而厌,由厌而憎。是协助你
修炼的一番美意呀。」
尹志平低声道:「她是天仙化身,我怎能厌她憎她?」突然提高声音说:「
哼,你不用说得好听,你的恶毒心肠以为我不知?你一是对我嫉妒,二是心恨杨
过,要揭穿这事,要他师徒终身遗恨。」
小龙女吓了一跳,对于尹志平和赵志敬接下来的说话就听得不那么清楚了。
揭穿对过儿意味着什么?自己的隐瞒不是就失却了任何意义了吗?不能让他
们那么干!
************
郭破虏又哭了,嗓门挺大的,他拼尽全力地宣告着:「你们还吵什么呀!我
都饿了!」
黄蓉本来是要继续对郭靖说什么的,听到郭破虏玩命地哭喊,连忙回到了摇
篮前,把正哭得满脸通红的郭破虏抱在怀里。
听到孩子的哭声,郭靖也一个劲地心疼。好好的一对龙凤胎,现在就剩下一
个了。以为我不心疼么?那也是我的血脉呀!但是郭靖不相信杨过会害郭襄,说
什么也不相信。
「他们明明是抱了襄儿前去绝情谷,想换解毒的药物,你口口声声还说杨过
是好人?这孩子生下不到一个时辰便落入他们手中,这时还有命么?」说到这里,
黄蓉再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郭靖也没法回答,他抬头看着黄蓉解开衣衫给郭破虏哺乳,觉得黄蓉变了。
生完孩子的黄蓉正一点点地恢复着,那些多余的脂肪正在消退下去,腰身也
正在恢复挺拔,胸脯还更丰满了,就是乳晕又大了些,乳头的颜色也深了。不过
蓉儿马上就会恢复的,郭靖坚信,而且的确有先例,生完郭芙的时候,蓉儿就更
有味道……
郭靖觉得黄蓉的变不是形象上的,而是内心。这一段时间来,郭靖觉得来自
黄蓉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几乎要把自己给压垮了,他第一次觉得黄蓉不体谅自
己。
「两个女儿,一个被杨过劫走了,一个被你气跑了。你给我找回来去!少一
个,也不会原谅你!」黄蓉越来越伤心了。
「蓉儿,你平素极识大体,何以一牵涉到儿女之事便这般瞧不破?眼下大战
虽完,但军情依然不容忽视,我怎能为了女儿离开襄阳城?」
「我说我自己去找,你又不放我去。难道便让咱们的孩子就这样白白送命不
成?」
「你身子还没有复原,怎能去得?」
「做爹的不要女儿,做娘的命苦,那有什么法子?」
郭靖低下头,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孩子就算找回来,你待她仍如对待芙儿一般,娇纵得无法无天,这样的孩
子有不如无!」
「芙儿有什么不好?!她心疼妹妹出手重了些,也是情理之常。倘若是我,
杨过若不把孩儿还我,我连他右臂也砍了下来!」
郭靖大声喝道:「蓉儿,你说什么!?」举手往桌上重重一击,砰的一声,
木屑纷飞,一张坚实的红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黄蓉为他盛怒所慑,一时目瞪口呆。自成婚以来,还没见郭靖如此生气过,
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郭靖腾腾几步走了出去,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涌了上
来,真如把自己的心也撕开了。
************
「二哥,二哥!你怎么老发呆呀!」耶律燕抓起筷子就向耶律齐摔了过去。
耶律齐听风辨器,伸手把筷子抄在手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不是又想完颜萍了?」耶律燕笑着,嘴角撇着。
是在想完颜萍吗?耶律齐自己也说不明白,多少是有点牵挂那个孤苦无依的
姑娘的,她只身飘零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但肯定不是单纯地在想完颜萍,眼
前的一切都值得想,战乱,残破的村庄,屍体,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有什么呢?
还有自己的将来吧?已经不是相府的二公子了,自己除了会武艺,其他的与
百姓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要做什么呢?
「你看,说中了不是?」耶律燕笑得更开心了。
看着妹妹的笑脸,耶律齐觉得真的很羨慕这无忧无虑。耶律燕从小是当男孩
养大的,从小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事情,也什么事情都不往心里去,所以身世的
巨变似乎也没有太在意了。耶律齐觉得能那样真不赖,可自己实在办不到。
「要是喜欢完颜萍就找到她,娶她,有什么可婆婆妈妈、牵肠挂肚的?」耶
律燕那两道浓浓的剑眉挑了一下,满脸的不以为然。抄起酒壶把眼前的酒碗斟满,
然后问耶律齐:「你还要不要?」
酒这个东西很有趣。以前,耶律齐不怎么喝酒,只是在年节的时候才陪着父
亲喝两杯,现在,漂泊的生涯中,耶律齐开始觉得酒是挺好的夥伴,在难受的时
候,能帮助自己把烦恼都忘掉。
「来点儿。」
「你那点小心眼是躲不过我眼睛的,咱们这一路南来,还不是就是……」耶
律燕越说越得意,看了一眼哥哥,发现耶律齐根本就没搭理自己,他的目光不知
道什么时候飘到了酒肆的窗外。「看什么呢?」耶律燕觉得有点好奇。
街上很热闹(新野恐怕是这方圆百里范围内最安定繁华的城了。这里没有打
很激烈的仗,而且一度作为忽必烈的前进总部。忽必烈对维持新野的安定採取了
一些比较得人心的措施,比如减租赋,奖励农商,任用汉人官员,严惩扰民的军
队,等等。所以,新野基本看不到战争的痕迹,一切都保持在固有的节奏上。同
时,由于驻军,一些服务业还得到了比较大的发展,比如餐饮业和色情业。),
人来人往的,顺着耶律齐的目光,耶律燕很快就在人流中看见了一个醉醺醺的少
年。
醉得是够戗了!耶律燕虽然自己也爱喝酒,但很讨厌喝醉了的人,至于自己
喝醉的时候吗,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看着那歪斜的醉八仙,耶律燕一个劲地皱眉,尽管那个少年漂亮得简直就没
法再漂亮了。
「倒,倒,倒!怎么还不倒呀!?」耶律燕幸灾乐祸地念叨着,看着那摇晃
蹒跚着的少年始终没趴下,觉得很失望。
「小妹,怎么可以这样的?」耶律齐拿妹妹也没辙。
「叫我小弟!」
「哦,对了,我给忘了。不过你这样不好。」
行人纷纷地让开了,谁也不爱跟这样的醉鬼挨边。
他停下来了,扶着旁边的一个卖水果的小车一个劲地喘气,腮帮子一鼓一鼓
的,看样子是要吐。
几个穿着蒙古人服饰的汉人大摇大摆地从街口闯了过来,推搡着行人,还旁
若无人地从路旁的摊位上顺手拿着什么东西。
「诸公子,您行行好,我这可是小本的买卖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追
了上来。
「我们诸公子要了你的东西,那是给你面子的。知道我们诸公子是什么来头
吗?」恶奴把要接近的老者拽开,叫嚣着。
旁边的摊贩和路人都敢怒不敢言。
耶律燕使劲一拍桌子,「这他妈的光天化日的,居然就没王法了吗?」
耶律齐一把拉住了妹妹,「小弟,这是蒙古人的地盘,咱们……」
「忍?又是那一套!这样的事情我不管,练武又有什么用处!?」
酒肆的小二连忙过来了,「小哥,您可不能去呀!这诸公子是咱们新野检查
司诸大人的公子,诸大人现在可是镇抚使大人眼前的红人。」
「还不是一个走狗!」
「这话可不敢说的,是要杀头的呀!」小二慌了。
酒肆中其他的几个食客也脸色铁青。
耶律齐连忙制止妹妹,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汉子慢慢地转过头来。
耶律齐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因为那个汉子虽然穿着汉人的衣衫,头上还裹了
匝巾,但这样的坐姿一看就是一个很标准的蒙古军人。
醉鬼摇晃着又动了,慢吞吞地向街心走了过去。
「这,这是谁家的狗在叫呀?」
恶少和恶奴都愣了一下,显然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
「把鸡还给老人家。」
醉鬼费劲地站直了,虽然还有点晃,目光也散得很,不过那气势挺带劲的。
「哎呀,兔相公,你是哪儿钻出来的呀,看这小脸蛋可有多嫩呀!」
恶少淫亵地笑了起来。
「来呀,请这位兔相公到府里乐和乐和。」
醉鬼恼了,好看地眉毛扬了起来,虽然动作很慢,但扑上来的恶奴很快就被
打得东倒西歪了。
「好样的!我来帮你!」
耶律燕叫了一声就往外窜。
耶律齐也站了起来,一手拉住耶律燕,一手按在桌上的宝剑上,因为那个军
人已经站了起来。
其实那是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年轻人,一张方脸是很标准的蒙古人的相貌。
眉毛挺浓,有点八字眉;眼睛是细长的,看着挺温和,而且是双眼皮,这使
这眼睛有了点秀气的感觉;趴鼻子;嘴唇很好看,线条柔和,嘴角和鼻翼的纹路
有点硬,才显得多少有了点蒙古人惯有的那种剽悍。肩很宽,个子也很高,但不
显得有多魁梧,多少有点清瘦的感觉。
这样的年轻军人一点也不特别,但是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耶律齐险些马上
就把剑抽出来。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因为这一步,耶律齐觉得他如果向自己出手
的话,那么肯定就是危险的,而现在,他出手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小相公,快走呀!巡城兵过来了!」旁边好心的摊贩高声提醒着。
从街口的确是看到了一队骑着骏马的甲士过来了。
醉鬼已经把那个恶少按在地上了,一边喘气,一边扇着恶少的耳光。
「什么不好当?当狗!」
恶少的脸已经被打得成了一个紫色的猪肝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哀告着。被打
倒的恶奴缩在旁边不敢过来。
「看什么看?」耶律燕怒视着那个年轻军人,她丝毫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的。
「你不能说他这样的是蒙古人的走狗。」年轻军人微笑着。
「那叫什么?」耶律燕才发现身边的二哥有点紧张。
「叫癞皮狗。」年轻军人笑了,迈步走过去。
「说的不错呀!」耶律燕也笑了,看着那年轻军人大摇大摆地迎着巡城兵走
了过去。
「这是什么人呀?」耶律燕问耶律齐。
「不知道,咱们快带着那相公走,免得麻烦。」耶律齐伸手从腰囊里摸出银
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包袱拉着耶律燕闯了出去。
「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恶少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腮帮子喊着,向不知
道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的巡城兵招呼着。
「大人,这是什么事情?」
十夫长带头从马背上跳下来,单腿跪在我的面前。后面的巡城兵也纷纷下马。
「不是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吗?过闹市的时候不许骑马,你们就是他妈的记
不住。」
「听说这边出事了,所以忘了。」
「下回再犯,我就收拾你。那什么,把这狗屎带衙门去。」
「哎,我说,我们家老爷子可是检查司诸九高,你们可看清楚了。我犯了什
么了我?」恶少叫喊着。
旁边的恶奴连忙往外掏银子。
「你他妈的啰嗦什么?给我拿下!」十夫长把送银子的恶奴的手扒拉开。
巡城兵毫不客气地把那恶少按倒捆了起来。
「我老爷子可是……」
「是你妈的是呀!」十夫长过去就又给了恶少一个耳光,「这是镇抚使大人
的令!」
「在哪儿呢?」
忽必烈带走了大军之后,把他手下主要的三个战将留在了这片新佔领的土地
上。南阳总管阿术是我们的头儿,他是老资格的英雄了。为了用有限的兵力最大
限度地控制襄阳城,阿术把分散在三线的主力集中在了襄阳城的正面。于是我就
当了这个新野镇抚使,而灭太则在邓州也当了镇抚使。忽必烈留下了我们,同时
把他治理地方的系统也让我们延续下去。
溜躂着经过市集,才想起来酒肆的帐还没结呢,连忙抹头又回去。
回来的路上就有点被关注了,恢复了平静的商贩们都对我指指点点的,这让
我觉得好像身上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很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丢
脸的地方,我就更不明白了。于是就不理会了,对所有看我的人都报以微笑。
「哎哟,镇抚使大人,您又回来啦!」
刚走到酒肆的门口,店夥计和老闆就跑出来在门口跪了一地,连旁边的几个
商贩也跪下了。
「起来,起来。我没别的事,刚才的酒钱还没给呢。」
「不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呢?我喝了你的酒,就给你钱,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从他们的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畏惧,而不是感激,这让我觉得很彆扭。我
只好掏钱硬塞在老闆的手里,然后连忙离开。
************
客房里到处瀰漫着难闻的呕吐秽物的味道,虽然已经开着窗户放了好一会儿
了,还是有那个味儿。
耶律燕一点也不觉得脏,她就坐在床边细心地照料着不省人事的少年。看着
看着,耶律燕突然觉得心跳,还脸红。
这小伙子多漂亮呀!他漂亮得好像把自己都比下去了,那饱满的额头,弯弯
的眉毛,睫毛,耸翘俏皮的鼻子,还有那润润的嘴唇,一点点,还肉乎乎的,那
下颌也好看,他的皮肤比姑娘还要娇嫩,那么粉白粉白的。
他虽然有点放荡,但……怎么能说是放荡呢?喝酒不是放荡!耶律燕决定原
谅他把屋子弄得都是臭味儿了……但他多有侠气呀!自己都那样了,还要管不平
事,看着他把那恶少打得唇乌眼青,太痛快了!
「小妹,天不早了,你回房睡吧。」
耶律齐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又看了看脸颊红扑扑的耶律燕,笑了。
耶律燕一阵害羞。
「行了,你也忙了半天了,差不多也该歇着了。放心吧,这有我呢。」
「这丫头片子是被你给迷上了。」看着耶律燕跑掉时的背影,耶律齐一边脱
鞋,一边笑着沖醉鬼说。
这小伙子实在是很漂亮,漂亮得都……耶律齐连忙移开自己的目光,好像也
觉得有点心慌。怎么搞的?怎么看到他的嘴唇会有一种想亲一下的冲动呢?是不
是吃错药了?耶律齐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想把内心里那种很古怪的念头给打掉。
反而更慌了,在大都的时候,脔童的确是豪门子弟中挺流行的事情,难道自己也
对男孩感兴趣?不会吧!可是……
耶律齐把醉鬼推到床里面去,拉过被子给他盖好。醉鬼睡觉很不老实,一翻
身把被子又扒拉到了一边,袍子也撩到了一边,上衣和裤子分开了,露出一抹脊
背。好白呀!耶律齐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抹脊背,好像还……不能再看
了!就是那屁股再好看也不能再看了!耶律齐使劲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下打得
有点重了,眼前直冒金星,但是还是没法阻止内心的躁动,居然下身都勃起了!
挨着床边躺下,实在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了。耶律齐还是头回觉得自己不是东
西,居然会对好朋友产生这样的念头!应该是好朋友的了,看到醉鬼当街殴打恶
少,耶律齐就把他当作了好朋友了。
耶律齐艰难地侧卧着,双手按在裤裆上,可那东西还是一个劲硬邦邦的。这
就太过分了!耶律齐使劲地掐自己的大腿。好像这招挺灵的,不过也真他妈的挺
疼的。
醉鬼又动了,他的一条腿居然搭到了自己的胯骨上了!耶律齐哆嗦了一下,
没觉得疼,就觉得接触的那小腿肚子很有弹性,刚消退下去的念头似乎又滋生了
起来……
一直折腾了半夜,耶律齐总算是困得顶不住了。
是怎么掉下来的?怎么屁股还生疼呢?耶律齐没弄明白,不过知道自己醒来
完全是因为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想爬起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脑袋上好像又
挨了一下,接着是后腰和屁股好像又挨了几脚。彻底醒了,自己是在挨揍么!
醉鬼显然已经不是醉鬼了,他看起来很生气,漂亮的眼睛里似乎在冒火。
哦,这眼睛实在是很漂亮,像星星一样明亮,清澈,中间的恼怒和那些说不
清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了!耶律齐抱着脑袋准备还手了,可看到那漂亮的眼睛,
好像又有点愿意被他打。这是不是有点贱呢?耶律齐多少是有点生气了,这顿打
挨得不明不白的!
耶律燕闻声闯进来了,看到发生的一切,很不明白。
「住手!这是为什么呀!?」
发现二哥只穿着裤头,裤头还多少掉了一点,连屁股沟都有点露出来了,耶
律燕突然一阵惊慌,连忙低下头。又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的睡衣,披头散发的,
还光着脚,而醉鬼的目光正扫过来,耶律燕「哎呀」一声逃了出去。
「干嘛这么大火气呀?我怎么你了我?」耶律齐挣扎着坐了起来,觉得自己
太狼狈,于是拽过被子把自己摀住。
「你这……」醉鬼那弯弯的眉毛斜斜地飞了起来,肉乎乎的嘴唇颤着,他生
气的样子也好看得不得了。好像是什么为难的事情,醉鬼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怎么了我?」耶律齐愣了一下,就觉得有点委屈。
「你跟我睡的?」
「是啊。」
又打过来了,不过这次不能被随便地打了,耶律齐已经清醒了。
「再打,我可要还手了啊!」
醉鬼停下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厌恶,好像还有一点破碎的东西,眼
泪居然就滴了下来。
耶律齐觉得这傢伙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同时也被那晶莹的泪水一下子就抓住
了,一点愤怒和委屈被融化掉了,就剩下怜惜。
「好了,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那……来,擦擦。」凑过去,把被
子的一角递过去。
尽管要冒着再挨打的危险,不过耶律齐觉得就是再挨几下也没什么的,他哭
得很伤心,他好像是受到了伤害,是自己干的吗?
看着醉鬼哭红了的眼睛和鼻子,耶律齐虽然觉得自己没干什么错事,也还是
不由得就想承认点什么错误。
「怎么回事?」醉鬼,哦,不能叫醉鬼了,他现在是一个很厉害的哭嘴,哭
嘴站在窗前,背对着房间。
他的背影也好漂亮,那脖子,那肩,那腰,我的天,那屁股和腿!耶律齐一
边穿衣服,一边又有点来劲了。
「你喝醉了,你在外面跟别人打架了,我们救了你……」耶律齐觉得自己是
有点唠叨,但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事情明白了不就好了吗。
「然后是你照顾了我,并且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了?」
「是啊。」
耶律齐本来觉得就算不是感激,至少也得客气两句的,可现在看起来人家一
点也没买帐,脸色反而更沉了。
这样的傢伙真不知好歹!耶律齐生气了,觉得有必要教训教训这傲慢的家伙。
但是……
「叫什么名字?」哭嘴,哦,又不能叫哭嘴了,现在是一个厉害男孩了,厉
害男孩转过身来,很仔细地重新打量耶律齐。
面对着他,耶律齐觉得那点火气也没了。
「耶律齐。我妹妹,耶律燕。你进来呀!他不信我说的话。」耶律齐冲站在
门口的妹妹招手。
耶律燕知道哥哥是个温柔的男人,但现在觉得哥哥实在是挺窝囊的。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的!」
「好,我信你。」厉害男孩瞥了耶律燕一眼。
耶律燕就觉得心砰地跳了一下,这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他蛮横,但他
也脆弱,他多么……
「告辞。」
「兄台高姓大名呀?」耶律齐跟了出去。
「郭芙。」
************
离家出走已经有段时间了,郭芙是有点想回家了的,但是祸闯得有点太大,
不敢就这么回去。
想到阿爹铁青着脸要斩下自己的胳膊去还给杨过,郭芙就特别伤心。
怎样对那个恶贼也不过分吧?他对自己这样,又挟持了刚出生的妹妹。就算
自己从来都对你不好,你恨我,还说得过去,那么小的小孩又有什么错了?杨过
简直就是一个没人性的恶贼!郭芙一点也不后悔,还为没有一剑杀了杨过觉得很
惋惜。但阿爹对自己这样,郭芙觉得没法忍受。虽然阿爹还不知道杨过到底对自
己干了什么,总应该知道杨过挟持了妹妹的吧?为什么他重视杨过比重视自己还
厉害?
这种被遗弃的感觉很难受,郭芙觉得自己是被遗弃了的。这天下也许只有妈
妈还疼自己吧?不会有别人了。武敦儒和武修文,郭芙想也不愿意想了。在一起
的感觉很噁心,虽然做爱的时候还多少有点快感,但弄完了的时候总是觉得空喇
喇的,那种满足感一点也不真实。
除了妈妈还有谁是真对自己好的呢?有的话,就……郭芙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了,对,有对自己真好的男人就嫁给他吧,因为自己要的那个已经……
酒这个东西实在是不错呀!郭芙拎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但没斟满,壶
就空了。
「店家,再来一壶。」
郭芙伸手招呼着,发现旁边的一张桌子旁一个看起来很有点仙风道骨的中年
人正笑吟吟地打量自己,那中年人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看起来很风骚的年轻道姑。
郭芙没理会,现在也懒得理会别人了。不过楼梯口刚上来的那个穿黑衫子的
姑娘,郭芙还是多看了两眼。那姑娘挺好看的,走路的姿势尤其好看,就是有点
伤感。
「店家,给来两个小菜,烫一壶酒。」那姑娘就在旁边的桌子边坐下了,把
一个包袱和一口很漂亮的柳叶刀放在桌上,好像很疲惫。
「姑娘,您也喝酒呀?」小二过来慇勤地招呼,使劲地用抹布蹭本来就挺干
净的桌面。
「有说姑娘就不能喝酒的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小店的「望头春」很有后劲,怕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会受
不了。」
「是么?你也觉得我娇滴滴的?」那女郎笑了,笑得很妩媚。
小二本就油滑惯了,见到姑娘的样子简直魂都飞了,「可不是么?您就象…
…」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小二的脸上。
「干嘛打人呀?」
「就打你这轻薄的嘴。」那姑娘的眉毛竖起来了,看样子还要来第二下。
看着小二落荒而逃的样子,郭芙笑了。
「笑什么笑?」那姑娘的眼睛跟着就横了过来。
「我自己笑我自己的,干你什么事了?」要讲蛮横,郭芙觉得自己也不差了,
可也没像这姑娘这样一言不顺动手就打的,郭芙觉得这姑娘跟自己合脾气。
那姑娘似乎又要发作,终于忍住了。扭开身子,看着窗外就开始发呆。她的
脸上没有刚才的怒气,被一层忧伤笼罩了,目光幽幽的,似乎是思念,似乎又是
烦恼。
好像是被这份淒楚打动了,郭芙不由轻轻歎息了一声。
那姑娘的脸上突然有了光彩,眼神也变得喜悦了,就好像霜中绽放的秋菊。
「喂,喂,在这里!」姑娘把上身探出了窗口。
************
这一上午,求情的人把衙门口都踩破了。还居然收买到我手下大将安瓿的头
上了,安瓿又动员了好几个跟我很要好的部将一起对我进行轰炸,总算是把那个
恶少给弄出去了。吵得我头都大了,不过总算安瓿和要多龙他们说要请我喝酒。
喝酒我喜欢,跟要好的部下一块喝酒就更有趣了。
「怎么就那么卖力气呀?你这老小子不是得了什么好处了吧?」
一起出生入死的,说话就没了顾忌,我又实在是没大没小的惯了,安瓿虽然
比我要大好多,也没遮拦地就说了出来。
「好处吗,那是有点的。」安瓿一张老脸居然飘上来些许红晕。
「大人,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老安瓿现在正经是诸家的女婿了呢!能不给
小舅子说话吗?」乞密虎先笑了起来,接着部将们就都开始起哄了。
「大人,别听他们胡说,我就是纳了房小。」
地方上塞钱、塞女人的事儿挺多的,我也懒得管了,而且觉得也没什么了不
得的,弟兄们刀头上舔血过来了,找点乐子也不赖。
「你告诉你那小舅子,他要是再出来胡搞,我只要听说了,关他十天半个月
是小的,一百鞭子是逃不过的。」
「那是,那是。他们诸家六个闺女,就得了这么一个崽子,纵容得是有点那
个。」
「得咧,不说这个了,咱们到哪儿喝酒呀?」
「大人,那丫头是不是喊你呢?」
我抬头,看见了,笑了。
「你们自己喝去吧,老子有地方了。」
看到完颜萍是挺高兴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觉得她是专门来找我的,
这滋味不赖。
顾不得那帮糙爷们的哄笑了,我尥着蹶子就跑进这个酒楼。
看到又有点醉意的郭芙,我还是有点意外的。
郭芙也看见我了,看起来她对我还有点兴趣。
我多少有点紧张,怕她认出我来,但马上就想起来之前见她基本都是戴着面
具的。
「喂,愣什么愣呀?过来呀!」完颜萍见我看郭芙,多少有点不乐意了。
「哎,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我笑嘻嘻地过去坐下,一边招呼店家添酒菜。
「想的美。」完颜萍很轻蔑地瞥我,眼角和嘴角还是掩不住喜悦。
「是么?那我还是走得了。」
「我在找杨大哥,正好路过新野,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不过既然见到了,
我也挺高兴的。」
「是么?那我太荣幸了。别是没钱结帐吧?抓我来给你掏钱。」
「你上回给我的钱还多着呢,想吃什么?我请你。」完颜萍笑着,那笑容真
的挺好看的。
「你可太大方了。」
旁边的郭芙笑了。
「你笑什么笑?」完颜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笑我的,你管得着吗?」郭芙翻着白眼,扭开了头。
「最讨厌你这样油头粉面的小子了!看你笑得那淫贱样!」
「有靠山了么?还想打我么?」
「二位,二位,吃饭的时候生气很不好。」我觉得有点扫兴,都是女孩子,
这脾气干嘛这么大呢?又好像有点挺好奇的,觉得能看漂亮女孩子打架也挺好玩
的。
「要你管么!」郭芙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我有点迷糊,不管是完颜萍还是郭芙,我觉得她们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穿过郭芙的身子,我看见那边坐着的中年文士正在用一种很特别的目光看着
郭芙。
郭芙好像是喝多了,有点站不住,晃悠悠地坐下了,头一偏趴在了桌上。
「死醉鬼,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
「得了,我的大小姐,一个姑娘家的有你这样的吗?」
我的脑袋就挨了一下,嗨,我也没辙,完颜萍是见面就要打的。其实她打得
不疼,她只是爱打。
「多嘴。别以为你帮过我几次忙,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了。」
「得咧,我没资格。店家,给拿条热手巾来,另外,麻烦给配点醒酒汤。」
「不必了。」那中年文士走了过来,「这位相公是在下的素识,就由在下招
呼吧。」那个挺风骚的小道姑已经过去搀郭芙了。
「是么?」我觉得不对劲了。
「另外,在下想请姑娘也到舍下一聚。」那中年文士的左手向我的肩头按了
过来,右手慢慢地伸向了完颜萍。
这一按的讲究可大了,虽然不是很快,但封住了我向左右的退路。他抓向完
颜萍的那手就更漂亮了,照我看来,以完颜萍的武功实在是没法躲开的。
我没想到这中年文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出手居然如此厉害,心中多少有
点慌。不过打架这东西实在是已经渗透在血液里的东西了,我伸手在桌子上一拍,
满筒的筷子就带着尖叫窜了起来,我也向他的怀里撞了过去,顺带着一把抓住完
颜萍的腰带拽了过来。
中年文士吃了一惊,连忙退开了一步,改按为推,右手也收了回来,迳自用
肘锤砸我的头顶。
要的就是他退的这一步。手在完颜萍的柳叶刀上一抹,一个抹秋斩就横扫了
出去。对手太厉害,至少我觉得他比我厉害,所以这一出手就是杀招,完全没有
考虑自己的安危。
众食客突然见到动刀子打架,先愣了一下,然后纷纷逃了下去,把楼梯口正
准备上来的两个人也带了下去。
「好小子,武功不错呀!」那中年文士在间不容发的当口闪开了这一击,只
是袍襟被斩下了一段。
像变戏法一样,他的手里多了一把乌涂涂的长剑。还是出手很慢,还是那么
让人不好招架,看来他的武功就是这种慢的,厉害也着实是很厉害的。
这柳叶刀使着也很轻,不得劲。
那也得上呀!我觉得郭芙和完颜萍要是落在这傢伙的手里,准没好。
「你放开我呀!」完颜萍在我耳边急切地说着。
「赶紧跑,很危险。」我才发现她还靠在我的胸前,一把把她顺着窗子扔了
出去。
「小子,你倒是情深义重呀!为了小妞陪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嘿,我操你妈的,一把年纪了还他妈的惦记年轻女孩,这样丢了性命,你
值得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这把年纪了,他妈要是操起来,肯定特别没劲。
但格斗实在很紧张,来不及改了。
「好狂妄的小子,我不杀你,就不是公孙止。」那口乌涂涂的长剑变得凌厉
了起来。
他一快打,我倒有底了。那么慢吞吞的绕来绕去的,我实在弄不明白他的后
招。这样动了杀机的快打,嘿嘿,正好擅长。而且越来越有信心了,觉得这傢伙
也不过如此。
楼梯声响,完颜萍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把长剑又跑了回来。
我直咧嘴,这丫头可真倔得厉害呀。她跑了,我看有机会救郭芙就救了,没
机会,我自己脱身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她这一回来,我得救她,这可就麻烦多
了。
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年轻人,这就更挠头了。
「完颜姑娘,小妹,快去救郭兄,然后速去。这魔头交给我们。」
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脑子挺清楚的,这实在让我高兴。而且看来完颜萍也
好像很听话的样子,她和另一个少年就向那个小道姑猛攻了过去。
那小道姑的武功看来比完颜萍要高,但一个打两个,又要挟持着郭芙,那就
不可能了。打了几下,她就扔下郭芙跳窗户跑了。
我挺高兴的,可一会儿就高兴不起来了。那小伙子不帮忙倒好,他一帮忙我
倒缚手缚脚的了。他的武功很堂堂正正的,一招一式都非常精纯,力道也很带劲。
不过他动作慢,很多时候都把我进退的路线给挡住了。这使我不得不挥刀与公孙
止的黑剑硬碰了一下,震得我膀子一阵酸麻不说,手里的柳叶刀也突然缺了一半。
「这黑剑削铁如泥!」小伙子惊叫了一声,但手上的招式还是丝毫也没有乱。
「还不快跑!想老子陪你们死在这儿呀!」
躲开公孙止的连环三击,本来觉得小伙子有机会了,但公孙止的左手又像变
戏法似的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居然如同一下子分身为二了,几下就把小伙
子逼开了。这样的打法可是头回见到,我知道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他的水平绝
不会比金轮法王差,缠斗下去,那可就真危险了。
跑也多少要看一下方向吗!看着他们一窝蜂地往城外跑,我也只有骂娘了。
只能又抹头去追,他们被公孙止追上的话,那就没跑了。
************
「郭大侠,您还是老几样?」
「是啊。」
郭靖来到自己这许多天一直坐的位子,要吃的当然还是那几样了,郭靖没想
过要变什么。
仗虽然告一段落了,但军情没有丝毫的减轻,蒙古大军依然对襄阳城虎视耽
耽。自从黄蓉坐月子不管政务之后,郭靖就觉得自己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好多。尽
管黄蓉安排得很妥帖,但签阅和拿大主意还是要领头的人负责的。来自政务和军
务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回家还要……郭靖实在是觉得很累,很累。最主要的是最
近黄蓉变得不能理解自己了,这实在是太难受了。吵架成了主要的节目,那么家
就好像不像以前那么温暖了,的确是有这样的感觉的。
酒烫上来了,温乎乎的,喝下去就更热乎了。已经不怎么沾酒的郭靖现在对
酒也开始感兴趣了,喝了,然后回去好好地蒙头大睡,不给黄蓉吵架的机会,这
样挺好的。可是那样是不是连和黄蓉说话的机会也……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和黄蓉
说话都很有压力呢?郭靖不愿意再想了,抄起酒杯美美地干了。
想和谁聊聊,郭靖才发现襄阳城里自己并没有朋友,还是真的,自己这辈子
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
有的话,那就是拖雷,可是……可能是上了点年纪的缘故吧,最近郭靖很爱
回忆,过去的时光可多好呀。
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几个武士拥着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很普通,襄阳城有很多这样临时结合的露水夫妻。郭靖听说过,
而且听得很多。那样双方没有责任,就是图在一起时的快活,也没有想过将来,
完全是一种颓废的情绪宣泄。
开始流行好像是在打仗的时候。没法离开的女人滞留在城里,她们不是妓女,
在作战的时候她们负责照顾伤员,洗衣服,做饭,甚至把那些物资运到城上去,
她们也是勇士。士兵们,尤其是伤员,在生死边缘打转的人就变得很脆弱,首先
脆弱下来的就是神经,太紧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是需要一些安慰,于
是就流行起来了。
郭靖知道,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但没有打算管,知道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
「我的兄弟死了,亲兄弟,是在从枣阳撤退的时候死的……」一个年轻的士
兵一边把酒倒进嘴里,一边向身边的女人哭诉着。
女人温柔地笑着,让年轻人靠在那丰满的胸前,轻柔地抚摸着年轻人的头发。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世上只剩下我,我不是想…我就是想跟您聊聊。」
「我知道,我知道的。」
……
郭靖静静地听着,他面对着墙,酒一杯一杯地下去了,神智多少有点模糊了。
也想找谁聊聊,把心中的压力解脱一下。
************
夜已经很深了,郭靖还没有回来。其实郭靖忙于军务,不回家是很平常的事
情。可不知道为什么,黄蓉这次觉得有点不寻常,居然在心里开始有了一点怀疑。
这怀疑真让人心慌,难道吵架吵得连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也动摇了?黄蓉看着扒
在自己胸前把自己的乳头吮得一阵酸麻的郭破虏,决定不再瞎琢磨了,也没有那
个必要。
吵架是因为自己吧?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对杨过是不是成见太深了?
黄蓉还是忍不住要想。
郭破虏吃饱了,很香甜地在黄蓉的怀里睡着了。
黄蓉看了看多少有点扩大了的乳晕,觉得一阵不高兴,被吸空了奶水的乳房
也使黄蓉不满意。本来多好看,连自己都禁不住喜欢自己的乳房和乳头。现在呢?
黄蓉觉得已经不好看了,尤其是乳头,大了好多不说,还变成了深褐色了。
就是这小鬼吸的!
黄蓉看到郭破虏那恬静的小脸,好像烦恼就没有了,觉得乳房就是再难看也
没什么了。但看到郭破虏那肥头大耳的样子,黄蓉就想念不知道怎样了的郭襄,
非常非常地想念,那是一种要把人的心都掏空了的感觉。
不行,一定要把郭襄找回来,一定要,就是再不能被郭靖理解也要去找。难
道当爹的就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当妈的可知道呀。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不
要,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付出,难道当爹的就不知道?黄蓉觉得现在的郭靖很
冷,冷得好像都有点不能触摸,他好像因为信念忘掉了好多东西……
************
天黑得一塌糊涂的了,酒也喝的一塌糊涂的。郭靖扶着墙吐了一会儿,被风
吹了一下,觉得脑袋清醒了一点。还不如就那么昏昏沉沉的,清醒了一点,好像
那种空虚感就很凶猛。
该回去了吧?郭靖抹了抹嘴角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蹭着。
呼啦啦地过去了一帮人,笑着,闹着,中间夹着女人的笑声。
片刻,也许是很长时间吧,郭靖的耳朵才清净了一些。
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一个温软的身体,而自己的头好像是靠在柔软的乳房上。
「你怎么样?」
那声音好温柔,像是蓉儿在自己最累的时候对自己的抚慰。郭靖突然觉得那
温柔很重要,那依靠也很重要,还有一点冲动。好像是有关性的。的确有点迫切
的,有多久了,好像都忘了自己是男人,而男人就有这需要了。
郭靖的手抓到了一个柔软的胳膊,那胳膊稍微躲闪了一下就停住了。
「是不是熬得很苦?」
郭靖觉得这声音真的很瞭解自己,好像给了自己一些安慰,好像蓉儿在自己
的身边,而且那温柔的抚摸也很舒服。
那手轻柔地移动着,从自己的胸膛到肚子。
「你好壮呀!」
郭靖觉得自己的唇接触到了一个柔软的唇。郭靖吓了一跳,这唇很陌生,不
是蓉儿的,蓉儿的唇比这个要有弹性。
「真是个好男人。」
郭靖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紧张,那手居然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居然就那么
捉到了还不怎么精神的阴茎,而那温柔的声音就是在评价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舒服么?」
的确是很舒服呀,郭靖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接受了温柔的抚摸揉握,渐渐地
在膨胀勃起。好像是由于舒服而回答了什么。
轻轻的笑声就在耳边,温乎的呼吸也吹到耳朵里,痒痒的。
那手熟练地改变着运动的方式,并且轻轻地揉握着阴囊。
一切的行动似乎是出于本能的,要求越来越强烈了,虽然根本就弄不明白到
底在发生着什么,郭靖哼哼着,挺着小腹。
「求王母娘娘赐给我一个男孩吧,现在襄阳城就缺男孩呀……」
郭靖不明白她干嘛要念叨这个,就觉得阴茎失去了爱抚很空虚,身体也很空
虚。
终于,感到了一阵温软湿滑,自己的龟头接触到一个裂缝。上面的身体紧张
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自己吞了进去。
「哦,哦……」郭靖舒服得呻吟了起来,被抓紧的感觉很清晰,似乎什么都
不存在了。
第十二章寻找
什么时候才睡着的?黄蓉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又喂了郭破虏一顿之后,看到
外面的天色已经濛濛亮了,才实在抵挡不住倦意合上了眼睛。睡得很不踏实,似
乎烦恼也蔓延到了梦里,似乎梦里的烦恼完全换了一种状态,变得太直接了,让
人心慌……
好多已经死去的男人乱七八糟地涌了出来,几乎蜂拥着冲自己扑过来的。尽
管根本就看不清楚相貌,但黄蓉好像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象野兽一样扑过
来,把自己压在到处是石子的河滩上,腰、背、屁股……到处都硌得生疼。
很奇怪,偏偏疼的感觉很清楚,很奇怪,自己挣扎、喊叫、逃,好像一切都
没有作用,一点也没有!手被按在河滩上,腿也被按住了,周围一片混乱,好像
有乌鸦难听的嘎嘎叫。
眼前一片混乱,就是那些看不清楚的脸、鬍子、哈喇子,那些魔爪被放大了,
手上的每一个纹路都非常清楚,清楚得似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血管,以及血管里流
动的血液。
挣扎没有丝毫的效果,他们扑上来了,他们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衣服变成了
片片飞絮随风飘舞,散开。奇怪的是自己好像除了害怕和惊慌,还有一些非常特
别的冲动。那冲动在自己的体内飞旋着,蔓延着,锥心刺骨。
那些人都认识,他们或者是和蔼可亲的长辈,或者是和自己一起抗敌的战友,
或者……令黄蓉害怕的是这些混沌的脸中居然有一个是那么的熟悉,他也像野兽
一样,也在使劲地扒自己的衣服,也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寻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黄蓉不知道。身体的感觉非常奇特,那些被抚摸的触觉象针扎一
样穿透了自己。感到自己的腿被粗暴地打开,感到粗糙的手指直接在自己的外阴
摩擦着,每一寸肌肤都在这样的摩擦中发烫,舒张。眼前是赤裸的男人的身体,
各种各样的阴茎勃起着,从各种角度向自己致意,他们近了,然后刺穿自己……
冷汗湿透了衣衫,这样的梦境使人心慌。黄蓉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觉得那
种锥心刺骨的感觉依然在身体里没有消退。尤其是自己双腿之间的那些湿润,黄
蓉不知道到底是梦,还是就发生了什么。
背后伸过来了一只熟悉的大手,颤抖着握住了黄蓉的乳房。黄蓉吓了一跳,
发现自己的上衣完全敞开着,胸脯都暴露在空气中。当然,那手很清楚,他把自
己的乳房随意地改变着形状。这是怎么回事?这触觉真的很熟悉,是郭靖。
郭靖的手贪婪地揉握着,把玩着黄蓉的乳房。黄蓉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感到
热乎乎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颈,感到背后灼热的身体贴上来,感到自己的腿被压
住了,感到屁股上顶上了一个……
晨曦透过窗纸把房间照亮了,垂落的幔帐的缝隙中斜斜地打进来一丝光线,
把床上也照亮了。尽管还昏暗,但天应该已经亮了。院子里传来洒扫的声音,鸟
雀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黄蓉的身子软了,梦境和现实纠合在了一起,分不清楚了。身体的要求越来
越强烈,有好久没有这样了,有好久都一直在想这样呀!那就来吧!这样多好呀,
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就这样被如火的激情燃烧掉吧,别再烦恼。
「干嘛?天已经亮了。」
黄蓉轻轻地呢喃着。她没法看到郭靖的脸,但知道郭靖很急。就要他更急一
些吧,黄蓉喜欢逗郭靖,就爱看他着急时满脸通红的样子……
「蓉儿,蓉儿……」郭靖的声音很特别,其实他今天的表现也很特别。
这可能是清晨发生的第一次吧?郭靖早晨是要练功的,他没有贪恋温柔的习
惯。
新鲜感,还有那很清晰的依恋,黄蓉觉得自己特别的想。主要是郭靖那一点
微妙的变化给黄蓉带来了新奇的感觉,新奇变成了刺激,刺激就把身体的状态调
整到了一个很奇特的颠峰上,需要快乐。
等待,等待,等待中的身体已经不能忍耐了。黄蓉蠕动着,喘息着,燃烧着。
裤子被急切的剥掉,裸露的时候一阵凉爽,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剩下的
就是……黄蓉闭上了眼睛,手使劲地捧住枕头。
郭靖懊恼地低吼着,他使劲地撞着自己的屁股,但……
「你怎么了?」黄蓉转过身子,才发现郭靖的神态很不一样。
他沮丧,懊恼,羞愧着,拚命地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他的手摀住他的腹下,
正在使劲地撸着疲软的阴茎,但没有效果。
「我,我……」郭靖趴在床上,已经满身大汗了。
黄蓉喘息着,有点不明白。郭靖的身体很好,很强壮,这样的事情还从来也
没有发生过。
「蓉儿,你能原谅我么?」郭靖突然扑到黄蓉的身上,居然哭了。
这又是怎么了?黄蓉有点懵了。
「哇,哇——」郭破虏洪亮的哭声响起来了。
************
完颜萍根本就不会游泳,我认为她简直就对水有种天然的恐惧。她没法控制
她的恐惧,受连累的就是我咧。
多亏这条河够宽,也多亏了这条河够急,还多亏了公孙止根本就不会游泳,
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公孙止了,不过要摆脱这条河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耶律齐那边的情况也够戗。郭芙在被河水激了一下后醒了,她会游泳,可神
智还没有彻底清醒。而耶律燕的水平也就只能算是刚刚会。耶律齐痛苦地在两个
人的夹击下只好随波逐流了。
我帮不上他们的忙,我自己也快要自身难保了。完颜萍由于恐惧而拚命地挣
紮着,她为了使自己能露出水面,把我压到水里好几次,而且还使劲地瞪腿,她
的力量比我想像的要大的多,她一脚把我踹得直翻白眼……于是,大家就散了。
是怎么到河滩的,那就很不清楚了。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我就捂着裤裆趴在
河滩上哼哼,疼而且筋疲力尽。
「巴特儿,巴特儿,你怎么样?」完颜萍就躺在我的身边,她的声音很微弱,
她也很关切。
我不搭理她,就是她踹的。
「你怎么样了?」
「我要死了!」
「你不能死呀!」完颜萍挣扎着起来了,然后又无力地倒在我的背上喘息。
丫头片子真难侍侯!我把她扒拉到一边,费劲地坐起来,哼哼唧唧地揉着鸡
巴。
她就那么近在咫尺地看着我,突然苍白的脸上一红。
我也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当着女孩子的面揉鸡巴的?不过我真的挺
疼的。
「死不了!」我平躺下,使劲地挺了几下小腹,感觉好一点了。
「你真下流!」完颜萍突然捂着脸冲我尖叫。
尖叫是女孩子有力的武器,一个不留神,那震撼力实在是挺惊人的。我就觉
得耳朵嗡嗡的,牙根一个劲地发酸。
本来是想发脾气的,可我没有,因为我被她迷住了。乌黑的长发湿淋淋的掩
盖了她的脸,她的手也捂着脸,不过那手真漂亮,经过水泡,很白,很纤美;还
有她的脖子;还有她剧烈起伏的胸脯,那胸脯真好,湿透的衣服紧贴在上面,她
的乳头,她的乳房,那优美的曲线,那让人心魂摇动的起伏……
我觉得是被迷住了,一种跟恼火很不一样的情绪在我的体内蔓延了开来,鸡
巴好像不疼了,我的鸡巴在……
完颜萍从指头缝里偷偷地看我,觉得我并没有看她的脸,她有点不明白了。
等弄明白我在看什么了,完颜萍的呼吸更急促了,她不但没有躲避,她把她
的身体完全展开了。
「你看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完颜萍的手离开了她的脸,她有点靦腆,
有点害羞,还有一点淡淡的笑。
我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移开了目光,想爬起来逃掉。
「巴特儿,我,你说,我好看么?」她勇敢地看着我,很大胆。
我从来没有这样侷促过,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枝头,在云彩中自由自在地穿行着,不时改变着河滩上的
光影,好像在笑话我。水流依旧,把月亮跳跃起来,哗哗地,似乎在嘲笑我。风
把背后的树林吹得摇曳了起来,沙沙地,也是在作弄我。
我站在风里,我觉得自己在哆嗦,有种冲动叫我冲进那片林子去,把她抱在
我的怀里,好好地看个够;有双眼睛在看着我,问我:「无炎,你有那么喜欢她
么?」
「哎呀!」林子里传来完颜萍的惊叫声。
我哆嗦了一下,转过身子。
完颜萍就在我的身后,她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她蹲着,好像很疼。
「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把脸映在月光下,就那么火辣辣地看着我。
「是不是有蛇呀?」
「你就是那条蛇。」她的目光变得迷离了,她的声音很飘渺,她伸出胳膊搂
住了我的脖子。
「干嘛?」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抖,身子也抖了起来。
「巴特儿,我喜欢你。」她的唇印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她就那么热情地看着
我的眼睛,她的脸颊红艳艳的,她的鼻翼,她的唇都微微地翕张着,她也在抖。
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我,我的脑袋一下子就热了,我猛扑过去,把她压倒
在河滩上,然后吻她。
她的呼吸很急促,她的手很热情,她的身体也很热情。她迎接着我的吻,张
开嘴,把她的舌头伸过来。她热切地抚摸着我的脊背,热切地滑动着。她的身体
扭动着,主动地接触着我。
肌肤接触着,双方的身体都变得滚烫了,摩擦着。她的抹肚真碍事,她的亵
裤也好碍事。
我挤压着她,急躁地把她的抹肚撕坏了,她的胸脯贴在了我的胸前,肉乎乎
的,柔软而富有弹性,她的乳头挺着,刮在我的胸前,带来了一阵很奇特的痒。
我的手继续巡游着,沿着她的肋到了纤细的腰肢,然后顺着她的髋把她的亵
裤一点一点地褪下去。
她扭动着配合我的手,她的唇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她有点紧张。是不是我有
点急躁,有点粗暴了呢?我放慢了,我的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鲜嫩的屁股上来
回摩擦着。真的是好滑,好嫩,还可以感到她的紧张,可以感到柔滑细腻的肌肤
下肌肉不安的蠕动。
她看来比我还要急,她使劲地搂住我,使劲地吻我,摸我,还要翻身把我压
到下面去。她得逞了,她压住我,然后捧着我的头,吻。
「现在就来,好么?我好想。」她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她的眼波流淌着,
她的肌肤也似乎是在流淌着的,她用下身在我的下身上蹭着,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一阵酸软,一阵疲惫,射精的余波还在身体里残留着,那快感很确切,她是
一个好女人。我平躺在河滩上,胳膊枕在后脑下。这样我可以看到河,看到月色,
看到完颜萍。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很重要的变化,这变化有点突然。内心还有一点
犹豫,我不知道是喜欢她,还是被性欲左右,我弄不明白,总觉得很痛快,但隐
隐地有一点不安。
完颜萍趴在我的身边,她的下颌枕在我的胸膛上,她的手在我的肚子上轻柔
地抚摸着,慢慢地滑下去,一根一根地数着我的阴毛。
她也很美,我知道,而且她也喜欢我。我呢?我知道我多少也是喜欢她的,
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上也有一种使我迷恋的东西。即便是有点不安,这样
的夜晚里,我决定让她快乐。
「干嘛?」我微笑着,看着她的脖子。
她的目光则注视在我的下身。她数得很开心,数着,数着,她伸出手指轻轻
地碰了一下那还软着的阴茎。见我不动弹,就又碰一下。
「你到底要干嘛?」我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把她的长发拂开,让她的脖子都
露出来。
「你那东西好丑。」她笑着把脸转过来,贴在我的胸脯上,顽皮地看着我。
「刚才你怎么不嫌丑呢?」
「刚才没看见,要是看见了,就,就……」她的目光散了,咬着自己的嘴唇
冲我皱鼻子。
「你多漂亮呀,你敢不敢让我看看?」我笑着用手指刮着她的嘴唇,然后把
食指轻轻地向里探。
「弄都让你弄了,干嘛要看呢?多羞人呀!」她躲开,坐起来,把脸埋在膝
盖上,身子蜷缩了起来。
我没动,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很漂亮,她的腰很细,于是屁股就显得圆润,
那线条象欢快的乐章。我看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然后滑下去……
「不要,你又来。」她转过来扒拉我的手。
她的长发掩住了半张脸颊,她的眼波很柔,比月光还要柔。
我坐起来,扳着她的肩让她躺下,「再来一次吧?」
她羞涩地别开了脸颊,蜷起的腿慢慢地放平了。
「说话呀,到底让不让呀?」我逗着她。
「你讨厌!」她向旁边骨碌开了,爬起来想逃。
追上去,然后把她扑倒,我按住她的肩。
「还跑了你了?」我笑着。
她也笑着,把手支在我的下巴上。
我一点一点地把唇挨到她的唇上,然后一点一点地品嚐着,她的身子软了下
去。
唇经过她的下颌的时候,她的呼吸中掺杂了一些模糊的呢喃,她的手轻柔地
揉搓着我的头。我吻着她的脖子,逐渐地来到了她的胸前,含住她的乳头时,她
屏住了呼吸,用舌尖调弄她的乳头时,她大口把气呼了出来,并且使劲地把我的
头往她的胸前按。
「你老实点。」我嘟囔着,用手轻轻地在她的肚子上拍了一下,然后顺着他
光滑的肚子滑下去,经过她的小腹,穿过那细软的毛发,然后进入她的双腿中间。
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她的腿夹过来,好像要拒绝我的手。我用手指在那
娇嫩的裂缝间勾了一下,她的腿又张开了,随即又夹过来,然后又张开,呼吸中
夹带着细细的呻吟了。
我并不急于直接接触那裂缝,而是用手抚摸着她的大腿,然后是裂缝旁边细
嫩的嫩肉,上下滑动着,摩擦着,然后作弄她的屁股蛋。
「你,你,你干嘛呀?」她扭动着,寻找着我的手指,她那里已经湿了。
手继续揉搓着,我离开了她的乳房,顺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吻了下去……
「不要呢,好脏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她就慌忙用手摀住了那里。
我不搭理她,就在她手背上轻轻地咬着,继续在她的大腿内侧抚摸着。
光线不好,不过她的阴户的确很漂亮,很干净,盛开的花蕾带着露珠羞涩地
蠕动着。我用舌尖把两片瑟瑟的肉唇分开,很仔细地由下向上舔过去,在最尖端
的结合部停留下来,吮住,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剥着细嫩的包皮,尽心地用舌头压
住那个小突起,捻起来。
她的身体挺了起来,一阵紧张,然后是松弛,然后又紧张,肌肉产生了不自
觉的抽搐。她压抑着,使劲地咬住嘴唇,发出一些醉人的鼻音和喉音。她的手抓
住了我的头,也不知道是要把我推开,还是要我再卖力一些。
我当然是要更卖力了,离开那个地方,我用舌尖拨弄着细小的洞口附近那些
娇嫩的肉芽,然后用唇封住洞口,轻轻地吸吮,把她的滑液一点一点地吸过来。
畅快的呻吟终于爆发了出来,好像很艰难,又好像很畅快,让人琢磨不明白。
其实也不用去琢磨,女孩子本来就不好琢磨。
「饶、饶了我、我吧…我,我要死了!」她的腿夹过来,就夹住我的脑袋,
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我就把舌头直接往她的小洞里塞,还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揉按她的屁眼。
「哎呀!」她惊叫着连忙张开了腿。
「服不服?」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着她。
「服,我早就服你了!」她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看着我,「来
吧。」
我把她的腿搭在我的肩头,身子稍微向前倾着。她秘境的角度变了,双腿的
拉伸也使肌肉紧张了起来。
「这样好辛苦呢。」她央告着。
我就又向前压。
其实她的柔韧性很好,就是再压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她就是有点紧张。我
喜欢这样弄,这种姿势可以使阴道括约肌因为周围肌肉的紧张而变得更加活跃,
进入的快感就很来劲。
进去了,我没敢一下子就捅到底,怕她受不了,只是用插入的那半截研磨着
……
「呵,呵……」她咬牙挺着,下身的回应却更急切了,她的阴道收缩着,抓
紧我,一点一点地变烫……
清晨的林子里很吵,开始忙碌的鸟雀折腾了起来。
我醒了,身边已经空了,而我的身上已经盖上了已经干了的衣服。
舒展了一下筋骨,我坐起来,看见完颜萍已经穿好了衣服在河边梳头。
就这样,她的脸颊舒展着,她的脖子也舒展着,她歪着头,让长发也舒展着,
那白嫩的手用一把很精緻的小梳子梳理着长发,看到河水里我的影子,她甜甜地
笑了,那笑容也非常舒展。
就这样,我站在她的背后。早晨的太阳很媚,她也很媚,让我有点迷醉了。
「好看么?」她的嘴唇撅了一下,用眼角的余波瞟我。
「好看。」我认真地回答着,走过去。
「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呢?」我伸手扶住她的肩头,很专注地看着河水里
依偎在一起的影子,那影子有点晃,不怎么真切。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我就是在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你,你都忘了?」她停下来了,转过脸来。
「其实我们见面也没有几回,不是么?」
「一、二、三,我们见面有三回了,每次你都、都在保护我。」她靠到我的
身上,握住我的手,牵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巴特儿,这些天,我想了好多
事情呢,我想你。」
我愣住了,这种依恋使我感动,同时也使我心慌。喜欢人,很幸福,可以付
出所有。被喜欢呢?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就喜欢了我,我的确是感到了她
的那丝依恋的,这一刻,也是幸福的感觉。
「你又在想你心中的那个姑娘,是么?」
「我的眼睛就这么骗不了人么?」
「其实我都知道,你有喜欢的人。」她放开了我的手,怔怔地看着河水,眉
头皱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勾引你,你恐怕不会……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水性杨
花了?」
「没有。」
「我就是勾引你了,我喜欢你,我不能骗自己,和你在一起,真好。」她有
点激动了,她又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她是真的,其实我也是真的。一点疑惑是因为大家都在说一个人的心
只要给了一个人,那么就不能再装下另外的一个了,我还没弄明白。但我知道我
也很喜欢完颜萍,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我也喜欢。
「守着一份没有希望的感情虽然很好,我为什么不能要能得到的幸福呢?」
听到这话,我的心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我开始想东西,这东西使我害怕。
「你怎么了?」
也许是我的表情有点怪异吧,她很担心。
「我毕竟是个蒙古将军。」
「我不管,只要我们快乐,管那么多干嘛呢?」
************
耶律燕觉得有人用手扒开了自己的嘴,然后嘴唇上就贴上了又软又弹的一个
唇,接着……
吐干净了肚子里的水,耶律燕知道自己是彻底活过来了,还发生了另一件很
重要的事情——郭芙居然亲了自己!
那感觉还在唇上,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忘记了。耶律燕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厉
害,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郭芙也不敢看哥哥,怕自己的心事被揭穿。
耶律齐的心跳得也很厉害,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敢看郭芙,一看就觉得很那个。
不过又忍不住不看,因为他太漂亮,他给妹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他的身子欠了
下去,湿透的青衫贴在身上了,那屁股,那腿……我的天!耶律齐使劲地给了自
己大腿一把,掐得自己差点跳起来,还是管不住自己向郭芙的屁股瞟过去的眼睛。
完了,完了,看来自己是彻底喜欢上男人了!
「耶律兄,令妹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那边有摆渡的码头,想必有人
家,你们在此地稍候,我前去寻些干净的衣衫。另外,这样湿透的衣衫裹在身上,
令妹恐怕禁受不起,还是……」
「如此便劳烦郭兄了,这把剑,还有这银两,请郭兄带上。」
郭芙也不客套,接过来迈步就走。
耶律齐看着郭芙的背影一个劲地迷糊,看着纤腰款款,莲步轻移,再回想涟
涟垂露的冰肌玉骨,剪水的秋瞳……
耶律燕也目送着郭芙,只觉自己一颗心也要随他去了。听到身边的二哥大口
喘气,不由好奇。转头一看,见二哥的脸上居然也是一片思慕之色,吓了一跳。
「二哥,你看什么呢?!」
耶律齐这才回过神来,一颗心还跳得没完,实在也没法解释。
「我那个,我是担心郭兄,那个,碰上公孙止那恶贼。」
耶律燕性子豪爽,对男女之事也只稍稍有点萌动,也弄不太清楚二哥那目光
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索性也就不再问了。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实在是脱了力,手
脚都使不出力气。
耶律齐上前把妹妹抱起来,向旁边的草垛蹭了过去。
************
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这些天给郭靖的压力太大了?黄蓉一边
哄着郭破虏,一边反思着,但这些事情实在是想不明白。
有人敲门。
黄蓉不禁吓了一跳,一阵脸红,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想也不应该想呢?
洪嫘笑嘻嘻地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做好的小衣服和尿介子,一进来就凑到近
前逗弄还傻乎乎的郭破虏。郭破虏也真争气,一逗就笑。
「你看,你看,笑得可有多好呀!」洪嫘乐了,伸手从黄蓉的怀里把郭破虏
抱过去,「蓉妹妹,这小蛋就给我做干儿子吧?」
「好呀。」
洪嫘听她说话心不在焉地,好像有什么心事,这才把注意力转到黄蓉的身上。
「蓉妹妹,你怎么这么憔悴呢?三十多了要孩子,可得注意补养,身子可是
自己的。」
黄蓉见她很仔细地打量自己,不由有点害羞。
「怎么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来,我给你把把脉,回头开个方子好好调理调
理。」
洪嫘说着就把黄蓉拉到床前并肩坐下,搭上了黄蓉的脉关。
「蓁蓁现在怎样?」
「还好,就是晚上回家就对着信发呆,嗨,别提了。」
「是不是应该把实情告诉她?」
「还是不要了,就让她留着那美好的记忆吧,也许时间可以把那些思念磨平
的。我就是担心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冒出来。蓉妹妹,有些事情我可得
提醒你,现在虽然出了月子,到底身体还没有彻底复原,房事可得节制一下的,
是不是郭大侠……」
黄蓉低下头连耳朵都红了,犹豫着是不是该问问洪嫘。实在难以启齿,但除
了自己的家人,就是洪嫘跟自己最亲近了,不问她还能问谁?
「嫘姐姐,有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问吧。干嘛吞吞吐吐的?」洪嫘伸着手指让郭破虏握着,笑了,「嘿,这
小子,还有把子力气,将来准能成他爸爸那样的大高手。」
「嫘姐姐,你说,你说,男人要是那样是为什么?」
「哪样?」洪嫘看见黄蓉忸怩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就是那样么!」
「得,我明白了。不会吧,郭靖还不到四十,内功又那么好,一向又不怎么
生病,怎么会呢?」
「我也纳闷得很,以为是前一段打仗累着了,可一连有四天了,他总是很想,
可又……」
「这倒是大事,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是心理上的问题,累也是一个因素。」
「最近我们为了芙儿和襄儿的事的确是经常吵架的,你说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唉,有可能。蓉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太聪明,事事都咬尖,不让
人,郭靖跟你在一起肯定压力挺大的,男人在外面顶着天,要是回来还得看你脸
色,那可有点可怜了。女人么,多少也要温柔一点,体贴一点,说话声音小一点,
在床上主动一点……」
「嫘姐姐,你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害羞的?咱们孩子都那么大了。呵呵,你脸皮薄,想必在床上就
是那么两腿一伸吧?嗨,其实那上面的学问大了,回头我让你长长见识!」
这回可真长了见识了,黄蓉简直就不能相信夫妻间的那点事居然有这样繁複
的讲究和变化,图解和文字都阐述得非常详细,黄蓉只看得心旌摇动。
回想自己和郭靖的性生活,虽然不至于象洪嫘说的那样单调,但实在是也够
单调的了,正常体位那肯定是主旋律,至于侧背位那是怀孕的时候才增加的。其
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势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就更甭提滋味了。居然还有如何用
手和用嘴的详细介绍,可不知有多脏?居然……看到肛交,黄蓉就更觉得不可思
议了,不能想像那么细小的屁眼能装得下勃起时那么粗大强悍的傢伙,那不得疼
死呀!?
心跳得很厉害,黄蓉觉得有点回到了新婚之夜的那种紧张和期待并存的状态
里了,连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像小姑娘时那样燥热了起来。记忆力好的好处就是看
书不用看第三遍,现在,那些图示和文字就在脑海里游荡了,男主角是郭靖,而
女主角就是自己,用那些神奇的动作达到一个神奇的境界,就在待会儿吧?黄蓉
热切地期待着这个夜晚快点到来,郭靖能早点回来,郭破虏能乖乖地睡觉……
夜了,郭破虏在饱饱地吃完奶后乖乖地睡了,剩下的呢?
黄蓉穿着最喜欢的鹅黄色的衫子,里面是月白色绣着飞燕暗纹的抹肚。鹅黄
色的百褶长裙,一直拖到地面的那种。这样,可以使自己显得更修长一些。还有
葱绿色的飘带,带子一直垂到膝盖。走动的时候,带子和裙子都会飘起来的,那
样,增添了自己的风姿。
黄蓉知道自己很美丽,虽然已经不再像少女的时候那样娇艳,但现在依然很
美丽。是有点胖了,脸蛋好像也有点圆了,而且,而且肩和腰上都没法阻止地多
了一些肉;还有倒霉的小腹,小腹上还多了些倒霉的纹路;髋骨也宽了;原来耸
翘的屁股好像也正在向下;腿,本来纤柔结实的腿好像也粗了,大腿不再那么光
滑了,摸起来好像有点腻腻的;毛毛也浓了好多……
刚才洗澡的时候曾经烦恼了一下,但即便是这样,黄蓉也对自己的身体很有
自信。还挺拔,还漂亮吧?这样细润晶莹的肌肤多好,或者再加上今天的热情。
这热情在等待中正在不断变得强烈,正在……
黄蓉觉得自己是有点急切了,心跳得像做小姑娘时那么乱,脸也发烫,还有
这身体,那阵奇特的痒。肌肤与衣衫摩擦都有点使人心慌了,把大腿夹紧一点,
动一下,那里就,就有了感觉。还有胸口,心跳带着乳头动了起来,就蹭着柔软
的抹肚,就痒痒了起来。不光是痒了,变成了需要。
黄蓉突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还缺乏瞭解,原来会这样的渴望。是值得渴
望的吧?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把彼此交换,而后快乐,没有距离。尤其现在是
值得渴望的吧?现在,好像出了点问题。准备把那些问题都抛开,把最好的自己
给他。他那样就是由于压力吧?其实妻子的责任不是要丈夫能幸福么,对,今晚
就让他幸福,以后也……问题总会解决的,不能逼他,他有他的原则。
「邦、邦、邦」三更了,郭靖还没有回来。
黄蓉被等待折磨着,身体的激情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消退了,换来的是胡思乱
想,有点恼,说不清楚是不是失望。
************
熟悉的酒肆,熟悉的位子,熟悉的酒菜,熟悉的店家,还有总是不一样的食
客。
郭靖发现坐在这里很好,有酒伴随着自己也挺好。就这样,没有人打扰,可
以自己待着,想心事,或者就是单纯地喝酒,不赖。
压力很大?的确,现在襄阳城的事情很多,练兵,巩固城防,重建,调拨物
资,安置失去家园的难民……的确是很忙。
本来是可以让蓉儿跟自己分担的吧?本来是。现在呢?想到现在,郭靖就非
常苦恼。自己都不敢去面对黄蓉的眼睛,因为自己的肮脏. 想啊,想让蓉儿宽恕,
她能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能宽恕自己么?那么就只有隐瞒了,夫妻间的隐瞒
很辛苦,辛苦得自己都失去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一壶酒下去,身子就热了,烦恼好像也少了好多。两壶酒
下去,烦恼好像就不那么厉害了。
现在是第三壶了。为什么会那样呢?郭靖又有点烦恼了。自己从来也没有那
样过,怎么现在和蓉儿上床变成了巨大的挑战呢?为什么会这样?
街很静,黑暗。入秋以后的风变得冷飕飕的,街上的东西随风飘舞着,人似
乎也飘舞了起来。
一盏灯笼出现在街口,缓缓地移动着。
郭靖靠在墙上,使劲地揉眼睛,喘气。
看清楚了,那灯笼照亮了一个婀娜的人儿。很漂亮,发丝随风飘舞着,衣带
和裙衫也飘舞着,她轻轻地走过来,那眼睛象天上的星星。今天晚上是阴天,没
星星,可有这双眼睛就够了。
这姑娘很好,那目光多温柔,一点也不厉害。蓉儿就厉害,她现在看自己的
目光简直就是无声的审讯。聊聊去?现在真想找什么人聊聊,就是陌生人好,没
有负担。如果……
郭靖一阵心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悔恨,很愧疚,但是好像一想到那个迷
醉的夜晚就有点觉得很刺激。那是一种背叛的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尝试过背叛
自己的心。有了一次,好像很特别。现在,回到家里,对那床好像就有点恐惧,
努力了好几次了,想补偿,可是……
还能算是男人么?老这样阳痿把自己男人的自尊要剥光了。
「姑,娘,姑娘……」郭靖摇晃着迈出了第一步。
灯笼停住了。
「你说,你,说我是男人么?」
没有回答。
「我,我,那个,咱们聊聊,好么?」
还是没有回答。
郭靖伸手过去扶住了那女人的肩,把自己的头也靠到肩上,身子一晃也贴了
过去。
「啪!」这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依靠没有了,郭靖倒下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