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指】3-6

           3、飘忽于校园之外的精灵

  我发现在学校里很难碰上吴爱莎,虽然我已经非常刻意的去留意她的踪影,
可是很遗憾。

  所到之处无论是课堂还是运动场还是图书馆还是生活区。我甚至还邀上狐朋
狗党特地经过外语学院到她们宿舍所在的生活区吃饭喝酒,也奇迹般地碰不上她
恨得我牙根都痒痒。

  我总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和吴爱莎想象成站在武林巅峰的2位青年才俊,就像
泥人先生笔下的王动与魏柔一样。有幸在一次烟雨之巅的际遇梦中仙子,却因黑
白不能两立而交手,虽然我自诩玉树临风、狂浪不羁不逊于王动,却不慎一招之
中便而饮恨败北。又爱又恨的我,从此以后走遍天下苦苦寻觅也找不着对手报那
拈花一指之仇。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吴爱莎是不是就读于本校的外语学院,于是差最亲的亲信
去打听,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更肯定的是连她同班的同学和老师,一个学期里也
难得见到她几次。

  然而她每次的科考成绩都跟她傲人的双峰一样高耸挺立。这就是大学校园,
只要你期末有份漂亮的答卷,才不管你一个学期的时间都去干了什么。另一个极
端的典型就是我了。与小雪的同居生活依旧如火如荼的延续,不时还暗地里被外
表文静内心火热的熟女教师拉去纵情交媾。生活格外的性福充实。

  可惜男人的本身是贪婪无度。即便同时应付两个不同风情的女人,我的脑子
里依旧不时地回荡起阵阵冲动,只有我自己才明白,它的发源地就是来自吴爱莎
透明高跟鞋和吊带香肩的诱惑。

  原来我对生活刺激的渴望,就是对那个鬼魅一样女子的愈陷愈深。很多次她
的身影又在我的梦境中出现,醒后又让自己陷入颓废。心中暗想:这个行踪像谜
一样的女子竟然跟我这个不相关的人有两次近距离的交汇,一定是上天注定的某
种缘分。那第三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时间很郁闷地过去了大半年,我的暗访只得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就是吴爱
莎同班有个闺蜜叫张艳茹,似乎稍微乖一点,能够在课场上碰见几次。张艳茹也
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女子,有一种异国情调的美,身材高挑匀称,两片性感丰满
的双唇就是代表,隐形眼镜下的蓝色瞳孔妩媚生姿,咋一看有点像混血,跟小泽
玛利亚有点相像。

  很可惜下了课就难觅芳踪,更别提顺藤摸瓜。等再次有吴爱莎消息的时候,
是我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这条线索来自罗小彦,一个龌龊的男
人。我清楚地回忆起那晚他在吴爱莎之后出现的情景,觉得从他身上或许能挖出
什么我需要的东西来。于是我开始留意他的行踪。世界是由黑白两部分组成的,
白日里找不到的答案,就要在黑夜里寻找。

  罗小彦是黑夜的代言人,他在黑夜的掩护下,兴趣盎然地从事一切见不得人
的勾当。反过来,只有在些许香艳刺激的场合,才有捕捉罗小彦的机会。我找到
他的时候他正跨在一棵大树丫上偷看图书馆里一对正在交合的男女。当然,熄灯
后的阅读室里「啪啪」的清脆的肉体撞击声和女人娇柔的喘息声也是吸引我到这
里的重要原因。

  我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摔到了地上,这样他一瘸一拐的失去了逃跑
的能力。「嗷嗷」的惨叫声吓得里面的那对鸳鸯鸡飞狗跳,一阵琐碎的穿衣的声
音过后,一串慌张的脚步声消失在围墙的另一边。

  我把他拎起来丢到一个清静的墙角里,不打不骂,蹲下来轻蔑地看着他。其
实罗小彦还是有他的用处的,除了当个出气筒之外。他身上背了一个庞大的校园
情色情报站,只要你愿意,就是校党委书记的老婆现在跟谁在床上鬼混都能挖出
来。

  可惜我没那个兴致,我只想知道他这样执着的偷窥人才,到底对吴爱莎所知
多少。罗小彦很知趣,当他得知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愿意向我提供一条重要的
信息作为今晚人身自由的交换。

  此时我才略为改变对罗小彦这个人的看法,他的性格里居然有一丝让人意想
不到的爽快。如果除去偷窥这个让人厌恶的下流本性,我个人认为他完全可以胜
任一个私家侦探的角色,专门帮人去追查一些鸡鸣狗盗的杂事。

              4、醉酒的派对

  终于被我逮到吴爱莎了,在「天下皇朝」。

  「天下皇朝」夜总会对于我们在校的学生而言是个可闻而不可及的地方。传
说那里美女如云,是男人的天堂,却没有人具体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据说
它一直由黑帮掌控,施行的是VIP制的封闭式管理。

  路过都只是在街的对面远望这幢豪华气派的大厦,不敢随意走近,因为门口
总站着几位黑衣墨镜的男子,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运气好的话可以遇到在门
口穿行出入的美女,那绝对都是天姿国色人间极品。到了夜晚,街边停满了各式
高档小车,齐聚达官显贵、名流巨贾。罗小彦给了我一张工作技术人员的临时通
行证和一串电话,最后跟我说了一句「千万小心!」

  我这才觉得罗小彦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只在夜间游弋的高手。能在「天下
皇朝」弄到一份音响助理的兼职,专业的技能必定也到了相当高的水准。电话号
码是在里面工作的一位师兄,专业的音响师,叫刘学森。罗小彦叫我去之前先跟
师兄联络,有熟人领路行事才方便,可见里头也是戒备森严。我在周末的晚上成
功的混入了「天下皇朝」夜总会。

  我看到吴爱莎的时候,她正成为全场的焦点,穿着一袭雪白闪亮的晚礼裙,
站在灯光绚烂的舞台中央演唱一首古典的英文情歌,歌声懒散悠扬、意味深长,
华尔兹的旋律汇同轻巧的小提琴伴奏,与吴爱莎慵懒恣意的小资女人表演风格相
得益彰,在这种声色犬马,充满了铜臭和诱惑的场合下,很有引人纵欲的效果。

  惹得场下的男人阵阵骚动不安。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感知和接受能力是超强的,此时的被珠宝和舞台服装映衬
得如梦如幻吴爱莎,与在学校遇到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惊艳的程度让我灵魂一
震,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跟着其他人在她的美色和歌声中迷醉,一种属于雄性
动物特有的欲望从个毛孔慢慢播散出来。迷离的灯光下,舞台上的歌者竟与我梦
中的幻影吻合。我开始明白了,梦总有根源。

  歌声结束的时候投影灯打出了台上的另一位主角,就是站在舞台一端拉小提
琴伴奏的美女。与吴爱莎雍容华贵不同的是,她穿着火红的连衣紧身短裙,配上
红色的高跟长靴和栗色的卷发,性感的双唇、迷人的笑容,彰显出一种简约而富
有野性的美。

  等她俩携手走到台前来谢幕的时候,我才愕然认出,那正是吴爱莎的闺中密
友,有幸在课堂上碰到过几次的美女张艳茹。不得不惊叹C大外语学院的美女原
来如此的多才多艺,却在这样一个铜臭味十足的舞台上展示。这个社会,金钱已
经成为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了。

  此时的场下已经如沸水一样翻腾,如果不是场边有护卫人员阻拦,不停有人
试着跃上舞台来。麦克风换给了主持人,一个精瘦矮小的男人,言辞却惊人的犀
利,煽动与震慑并举,几句话就将场下骚乱的人群制住,2位美女才得以从容退
场。我则需要去完成一些繁重的「工作」。

  这里的专业音响师刘学森是我们高三届的电气学院的师兄,以鬼才著称。为
人清寡少言,对设备仪器却热情万丈。他定把我当成一个,想来见见世面的愣头
青,只是叮嘱我时刻呆在他身旁不要随意走动和跟人说话。我猜测这也是他能进
入「天下皇朝」工作的原因之一。

  技术上乘、口风严密、处事低调,最重要的是对周围的客人特别是女人没有
太多行为能力,如空气一样可以忽略不计的人才合适在这样的场合工作,反过来
想想其实罗小彦不能严格归于此列,以他的性格取向,一定把自己精心修饰得很
干净才得以混进来。难怪他格外提醒要我小心。

  我已经非常小心了。完全可以把「天下皇朝」比成皇帝的后宫,而我则是混
进来的韦小宝。想象一下一个没有阉掉的男人在后宫被抓到会是什么后果。此时
我心不在焉地跟刘学森对外场的音响进行了一圈巡视。在主持人的煽动下,在场
的男人开始了火热的竞标,价码5000、8000、10000飞速向上串。

  原来是在拍卖明日外院美女2人组的表演项目。价高者可以随意点唱一首歌
曲。

  我不禁苦笑,这些看似成功富足的男人,就这样挥金如土来博美人一笑的。

  真是令人乍舌的身价啊,唱一首歌而已。

  不知道买跟她上床一次要花到多少人民币。想想在从前每日对吴爱莎魂牵梦
萦,YY得不够,还信誓旦旦要把她搞到手的豪言壮语,如今很残酷地被现实所
打破。所谓青春是最大的资本只是对于吴爱莎那样的女人,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出
身的我来说,青春只是贫困无知和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名词。

  然而我还是要找我的「四十二章经」,我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次绝好的机
会,就算周围机关密布危机四伏。冒险是我的习惯。刘学森,带我进入了后台的
工作区。相对外场的宽敞豪华,狭小而散发出怪异气味的工作间简直不是人呆的
地方。

  所以刘学森不愿意呆在这里,他情愿到休息室区上网睡觉,把设备监控的任
务交给了我。其实这是个很闲散的活儿,因为所有的的设备的调控都被已经设置
好了的电脑程序管理,我要做的只是像监工一样监督它的工作,万一碰到程序短
路就及时地手动操作。

  隔壁监控间的保安是个烟瘾很大的家伙,他似乎看出来我虽然是个新人但还
比较机灵,主动过来递烟,我装作不会没接。他把我拉过去说:「帮我盯着点,
我去厕所抽根烟。」嘿嘿,正中我的下怀。比起枯燥的音响设备,一个个活生生
的监控视频对我来说要来得有趣、刺激得多。

  罗小彦应该这种事情做得比较多。男人虽然分很多种,有时候还是可以用一
根线串起来的,就是色。面前超大的屏幕上,跃然有100多个监控视频的小画
面,咋一看起来真有点让人眼花缭乱。一种兴奋的喜悦在我的内心急速膨胀。

  「天下皇朝」这个纸醉金迷,被称之为男人的天堂的地方,每个角落尽收眼
底,果然是春色满园。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美女,较多的是穿着统一的吊带短裙的女生,只是颜色有
所不同,穿梭于KTV、桑拿洗浴的各个包间,陪男人饮酒作乐。不时有男人抱
着异装打扮的女子走动,她们个个浓妆艳抹、身姿撩人,身价肯定不菲。在这样
一个地方,只要你有钱,几乎可以满足男人所有的愿望。钱真是个万能的东西。

  我快速地搜索,试图找出吴爱莎和张艳茹的踪迹。很可惜,仔细检查过每一
个画面也没有找到她们。她们肯定呆在某个监视不到的空间里,为了保护隐私类
似包厢密室之类的空间是不能装监控摄像的,或者说更高级别的隐秘监控不属于
这种一般的监控工作间的工作范畴。

  我有点惆怅,两条大鱼就这么跑了?抽烟的保安回来了一趟,见我很认真地
帮他坚守岗位,感到非常满意,居然开口,要去楼下几个兄弟打牌,要我继续帮
忙,有事就传呼。我表面憨憨地答应,心里乐开了花。保安把椅子上的报纸杂志
清理掉,请我踏实地坐下,这才安心离去。

  于是我开始像猎人一样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要她俩今晚还没有离开这里,
就一定会让我看见。终于,3F的KTV走廊和卫生间的连接处我看到了红色连
衣裙的女人,虽然她从包厢夺门而出奔入卫生间的时间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还是被我准确地捕捉到了,是张艳茹,今晚她在舞台上的那身红色的艳装令我印
象格外深刻。

  看她捂着胸脯和嘴仓惶的样子,应该是喝太多了想吐。可能是在卫生间呆太
久,吴爱莎也从包厢里出来,她那身晚装依旧夺目,只是发型稍显凌乱。我在猜
包厢里到底是些什么样的男人呢?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2人在卫生间里又呆了约1分钟,然后出现在包厢门口。她们并排靠墙站着
门边,各点了一支烟在说话。从说话的情形,张艳茹在言语激动、愤愤不平,我
大概分析是发泄什么不满。吴爱莎则悉心劝慰她,但显然不够说服力。

  没等她们烟抽完,包厢里一前一后出来两个男人,前面一个身材肥硕仪态粗
俗,想把张艳茹拉进去继续,张很不情愿,后面出来的男人却相当精致,气宇轩
昂,他站在几人中间劝了张几句,然后拉着吴爱莎的手进去了。看吴爱莎顺从默
契的样子,他俩的关系已经相当明确了。在我心里打翻了一个大醋缸子。

  后面的张艳茹跟胖子拗了好一阵子,最后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很不情愿地跟
着进去了。看2女心情和态度的对比,形势似乎比较明了。此行果然收获颇丰。

  C大两个校花级别的人物,就是这样在这种酒色财气的地方挥霍青春,游弋
于男人从中。我从巨大的失落中爆发出一种巨大的愤怒和使命感。

  凭什么这样花儿一样的青春女生要被粗俗势利的成年男人糟践?要糟践也是
我陈岸西来操刀嘛。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就算我想扮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的侠客出现在她们的包厢并把里面的男人迅速放到,2女也未必领情肯跟我走,
而且还很有可能给我扇一个大巴掌说我多管闲事。

  我心中快速地盘算该怎么操作才能有所斩获。确实,操作的空间太大了,后
果也非常难以预料。万一败露,还会让刘学森师兄和罗小彦受到牵连,哪有脸面
见江东?我开始调整摄像头的角度,设计出一条通往3F088室的最快捷的路
线。边观察,边思索种种行动的可能性。

  大约20分钟后,看到张艳茹再次从包厢里冲出来奔向卫生间,如果说第一
次出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这次看她步履蹒跚险些摔倒的样子,至少有8成的醉
意。然后胖男人也跟着出来了,竟然也跟着进了卫生间。我心里同样焦虑万分,
死胖子,这个时候进去肯定做不了什么好事。我很努力地调整唯一可以看到这个
区域的摄像头,很可惜,他们进了死角。

  我浑身热血沸腾,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做冲动的事,现在去不但什么也干不
了,反而还会死得很难看。万幸,吴爱莎马上跟着出来了,不愧是死党,肯定不
希望朋友便宜了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她几乎是冲进卫生间去的。我似乎都能感
觉到她纤瘦的身躯撞得门「嘭」的响。

  1分钟后3个人都出来了,张艳茹竟然被胖子搀扶着,很夸张地向吴爱莎挥
手示意自己没事,还可以继续,显然已经醉得不太知人事了,龌龊的胖子抱在张
丰臀上的手几乎可以看到已经完全伸入超短的裙里,样子非常得意。2人根本不
再理会吴爱莎,径自抱着进入了包厢。

  吴爱莎愣在了外面。当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在哭,哭的很伤心,眼泪大
把地往下掉。她是在为死党今晚的命运担忧,怕明天相见的时候为今晚的无能为
力而无言以对吗?女人的命运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机会!!!

  这件事过去许久,我都一直沉浸在对那一秒钟抉择的惊叹和洋洋自得之中。

  仿佛世界杯决赛,一直埋伏在对方禁区前的射手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射入致
胜的一球一样兴奋。我甚至没有跟刘学森打声招呼,擅离了两个岗位,风一样地
赶往3F。

  我一直记得当时出现在吴爱莎面前时她的表情,那惊呆、惊喜、如抓到救命
稻草一样感动的神情我一直记忆犹新(当然,是为张艳茹抓的),我觉得为了那
一刻的眼神,就算我搭上自己的命也会在所不惜的。

  当时我身上还有一层技术人员的工作服防身,吴爱莎大概也是看到我的这身
装扮才有所知觉,瞬间了解我的出现不是偶然。多么冰雪的姑娘。当时我心里还
不是很有谱事情应该怎么办才有转机,可能是我的镇定打动了吴爱莎,她此刻太
需要镇定了,太需要支援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逗留太久,但不去的话,张艳茹就会中了胖子的圈套稀里糊
涂地被他办了,然后剩下无助的吴爱莎一个人伤心,而安慰她的则是那个英俊的
男人,而且他帮的不是吴爱莎和张艳茹,是跟他一个鼻孔出气的朋友。很可能他
们早已串通好了的。

  我记得我甚至都没有要她说话,虽然我知道她多么急于表达自己现在的焦虑
和无助。我只轻声地说:「把手机给我。」吴爱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马上取
出手机递给我。我飞快地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我把手机还给吴爱莎的时候,还坚定的抓住了她的手注视了她两秒钟,她的
眼神慌乱而充满感激。我敢说就只有那两秒钟,我面对吴爱莎是没有杂念的。我
真的想帮她。与小雪胸前的爪印、外语不及格的分数无关。

  不等她有所回应我又像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快速离开了。太果敢太干脆了,
刚刚转身走出两三步,包厢里的英俊男人就推门出来了,他没有注意到我,而我
却牢牢地记住了他的样子。那是一张很容易让人记住的脸,棱角分明目光如炬,
明明非常成熟却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是个在女人心中都堪称完美的男人,连
我都有点对他心生神往。

  当我回到工作间的时候,刘学森已经从休息室起来了,似乎非常机敏地察觉
到我的离开。隔壁的保安没有回来。我忙找托辞:「不好意思师兄,实在尿急,
看你在休息就没敢打扰你。」刘学森也不在意我的轻描淡写,「哦」了一声表示
应承,然后又回了休息室。一股兴奋的劲头一直冲在我的脑门,怎么也控制不下
来。一直在回想刚刚的短暂接触,信心徒增,突然间很有把握吴爱莎一定会光着
身子在床上等我。还没有坐下来,吴爱莎就来了短信:「你在哪?」

  「机房。她醉了?」

  「恩,能帮个忙吗?」

  「把她弄回去?」

  「对,我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我想办法,不过先要把她弄出来。」

  「记住地址:南岸花园,E2315号。我好了叫你。」

  乖乖,江南的南岸花园别墅群,出了名的富人区,山清水秀,环境雅致,是
个养小蜜的好地方。我们勘探实习的时候进去过,真叫人流连忘返啊,觉得那样
的人间仙境,要怎样身份的人才能享受?自己一辈子奋斗都可能无法实现的。

  保安回来了,见了我以后非常热情,拉着我要跟我寒暄。我心里有事,不好
跟他一起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于是回到自己的工作间干等。大约半个小时,
吴爱莎又来了短信:「能弄个车在门外等吗?」「好,我马上去。」我跟师兄打
了个招呼,说学校宿舍要关门了,请他通融早点放我回去。刘学森似睡非睡,闭
着眼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我换了衣服飞奔下楼。

  看来要放弃我的电瓶车了,它肯定不能胜任跑路这样艰巨的任务,而且要带
上一个以上烂醉的人,而且还要长途奔袭到城市的另一头。出门在街对面停了好
几台的士,我特地选了个年纪偏大,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师傅,上车后叫他把车停
在离「天下皇朝」大门约100米的拐角树影下。

  这时电话响了,是吴爱莎。

  「准备好车了吗?」

  「叫了台的士。就在门外。」

  「我马上带她出来。请你一定要送她回去。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谢你的!要
怎么谢都可以!」吴爱莎有点带哭腔,让我心软。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尽力办到。」谢是肯定要谢的,还我们一起谢,
真是挠到了我的痒处,先把事情办成再说。

  「真谢谢你。」

  简短的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焦急地等待了几分钟。看到吴爱莎扶着烂醉如泥的张艳茹出现在门口,朝门
外慌忙地张望。吴已经换了一套咖啡色的圆领上装和简裙,银色的高跟鞋,依然
时尚典雅。弯腰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深深的乳沟和两只雪白的兔子。

  我心头一喜,刚想下车去迎接,突然发现一胖一瘦两个男人从她们后面跟着
出来了。可能他们也察觉两个女孩偷偷跑出来了。

  麻烦来了。

  胖子依然死缠烂打要带走张艳茹,而英俊男人则单方面拉吴爱莎走。我相信
此时的吴爱莎是多么的心急如焚。她几乎是拼了命一样坚持要自己去送走好友,
但哪里拗得过两个强壮的男人。

  站门口的黑衣门卫见此情形,也非常殷勤地跑出来帮忙扶人,真是蛇鼠一窝

  不过被两个男人拒绝了,看来抱女人这样的事情,还是不想要别人来代劳。

  最终吴爱莎还是被那个男人连哄带骗拉上了一台黑色的小车,我甚至看得见
她的泪水又在往下掉。上车前她看到了我所在的位置,用一种几乎是绝望的眼神
看过来向我求救。

  黑色小车开走了,我开始盘算:这件事我已经尽力,是不是应该就此放弃?

  免得引火烧身。现在只剩胖子搀扶着张艳茹往另一个方向走,看来胖子也喝
了不少,走路有点不稳,体力也只是勉强支撑。真是命不该绝啊。

  原来胖子的车放在侧面的巷子里,很暗,而且脱离了门卫的视线范围和视频
的监控范围。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计划,大胆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
没有疯掉。

  我叫师傅穿过侧面的巷子在前面等,自己下了车,悄悄地尾随着胖子而去,
手里多了个硬塑料的烟灰缸。我想的士大哥应该不会介意我借用一下来玩玩XX
救美的游戏。胖子显得有点飘飘然,他已经扶着张艳茹靠着车站好,转身准备腾
手去开车门。我看准这个时机,一个箭步抢上去,在他的后脑门猛拍了一记。

  胖子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歪倒了,我忙把他塞上车在座椅上扶正坐好。料理完
胖子,扭头见张艳茹没心没肺地趴在车旁呕吐。哎,喝成这样被卖了都不知道。

  女人啊,就这么点觉悟。不等她吐完,我弯腰把她扛起来,朝前面的的士奔
去。

  嘿嘿!胜利在望。

               5、春药

  我们没有进去南岸花园,而是在外面的一家酒店里开了间房。首先是因为物
业的门卫把我们挡在了门外。显然张艳茹并不是里面的业主,而已她现在已经不
省人事,我想平时她应该还是可以进出自如的,不然吴爱莎也不会把这个地址给
我。

  那么吴爱莎呢?她肯定与这里的关系更加密切,说不定她就是业主吧。这是
个简单的逻辑关系,结果也不难推理,吴爱莎被那个男人包养。那么张艳茹呢?

  相比起来,那个肥胖粗俗的男人要低好几个档次,所以她还没有接受。于是
就有了今晚的这么一出。

  我都不能判断今晚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对自己和她们会造成多大的影
响,自己是不是能轻易脱身。我有点想把张艳茹丢到大门口就不管了,因为事情
如果再发展下去可能会越来越麻烦,越来越超出我的掌控能力。至于为什么我又
带她去开房。是因为我发现张艳茹有点不对劲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还没在意,她是一直用她的四肢死死地缠着我的,害得司机
大哥从后视镜看的时候,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扶她下车的时候,她就像块橡皮糖
一样黏着我,扯都扯不动。神志模糊,身体还不停地抖动,火红的唇牢牢地贴着
我的脖颈,快要把我点燃了。

  原本就漂亮的女人还穿得又这么惹火,试想如果内心不起一点涟漪,我还是
个男人吗?真的随便一丢,如果被坏人捡到。那我今晚不是白忙活了?如果让她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我明天也无法想吴爱莎交代了。如果一定要交代的话。

  一开始我还以为张艳茹只是喝醉而已。总地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就算自己
人高马大,但总也不能老把8、90斤的肉一直揽在手里吧,要揽也要换个清静
的环境吧。我只好回到的士上,要老师傅送我们到市区找住的地方。师傅直接把
我们送到了富华酒店。

  开门进房以后我还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团烂泥从身上剥下来丢到床上,如
释重负。刚帮她把两只长靴脱下来,我才发现这臭娘们竟结结实实吐了我一身,
衣服前前后后都是从她嘴里呕出来的秽物。操!我把手里的靴子,往地上狠狠一
砸,还不够解气,原本有一点兴致操她几回,现在都一扫而光了。真恨不得上去
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下来。

  我可不是车泰贤,不会像个傻逼一样去伺候一个吐得一塌糊涂的醉妞,到后
来还得天天讨打,美其名曰我的野蛮女友。那种男人真贱。我气急败坏地脱了衣
服进浴室冲凉,边冲边想自己不会洗衣服,这么晚了酒店也不肯给洗衣服了,到
底是叫吴爱莎过来洗呢还是明天干脆叫她买一套给我送过来?总之这只醉猫是指
望不上了。

  刚刚打完沐浴露还没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听到浴室门「唰」地被拉开了

  转头一看,吓了我一跳,见张艳茹竟然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一手
叉腰正打量着我,流露出一种饥渴淫邪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这样的目光
有点像条母狼。

  「干吗?吃错药啦?」这种被动的局面很让我不适应。「对!」张艳茹不容
多说,三下五除二扒掉自己裙子、胸罩和内裤,迫不急待地展现出她前凸后翘的
胴体。然后冲了进来抱着我狂吻,吻得我有点发懵。这到底是女权主义还是性侵
犯?

  外院的女孩子居然喜欢这样玩,早知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从来没有受过这
么激烈的刺激,我的下面马上就硬了,嗖地一下立了起来,顶到了张艳茹白嫩的
肚皮。小骚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把抓住我的巨根,开始上下的套弄,还有
热水不停地浇在龟头上,很有快感。

  紧接着她俯下身去,「吧咂吧咂」地帮我KJ起来,饥渴的样子像是多年不
知肉味的饥民,嘴里还哼唧个不停。我把她结实而丰满的双乳抓在手里,因为热
水的湿润变得更有弹力,当我触摸到乳尖的时候,张艳茹发出了阵阵尖叫。这么
敏感?「痒,下面好痒。」她喃喃自语道。

  我把她的屁股掰过来,伸手去掏她的两腿之间,竟然连阴毛都湿透了,隐隐
还看见淫水不停地往外冒。真的是喝醉了吗?我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掀起来,
发现她眼神离迷,神志依然不清楚,脸上潮红,嘴唇鲜红,气喘吁吁。我朝她脸
上轻扇了两下,问:「知道我是谁吗?」

  张艳茹的眼神很茫然,可能根本不知道答案,也懒得回答我的问题,眼中只
有那根青筋怒张的肉棒,弯腰又继续帮我KJ。春药!?我心里有点吃惊,原来
那些男人是这样的不择手段。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今晚的张艳茹就只能任由那
个胖子摆布了。后果想想都难受。

  既然这样,老子就逆来顺受,用我的巨棒来好好满足你吧。我坐在浴缸边上
揪起张艳茹的头发叫她停止KJ,问:「是不是想我插你?」张艳茹「嗯」了一
下,两腿分开往我身上一坐,只听到她「啊」的一声,巨棒刺进了她流水的骚穴
她在我上面有激烈的扭动着身体,让我的JJ在她身体的深处搅动,淫叫声一浪
高过一浪,每次进出我都看到龟头带出大量的淫水。

  我把她抱出浴室丢到床上,换着姿势不停地抽插了半个小时,高潮迭起的她
就像触了电一样嘶叫,甚至有点抽搐,但高潮好像满足不了此时的张艳茹了,稍
缓过来又翻到我身上或者伸手从后方扳住我的腰帮我用力的突进,生成的快感很
快被张艳茹像黑洞一样吸收。

  什么春药这么厉害。

  此时张艳茹又翻身上马,骑在我身上上下扑腾,人已经是香汗淋漓,但眼神
依然飘忽不定,根本没有真实的神采。这时候的她,就像一只只会做爱的玩偶,
榨尽身上的每一丝体力来满足自己无法满足的欲望。

  这样痴迷投入的神态把她野性、张扬的美体现得淋漓尽致,性感的双唇微微
张开,刺激着我感观的神经,使我的男性荷尔蒙激烈爆发。我突然感到JJ又膨
胀生硬了几分,于是一把把她推到,从上面抓住她纤长的小腿,纵深刺入,并开
始劲猛的抽插。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张爱茹的骚穴中淫水不断,而且收缩得特别厉害,几乎
每次抽出都可以看见内壁的红肉也有部分带出。身下的张爱茹再次高潮,眼珠翻
白,手舞足蹈,浪叫声几乎震破玻璃。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人几乎要拱了起
来,屁股已经完全离床。

  这个姿势非常有利于我插得更深。我使出全力,搂着她的纤腰,配合着我们
下身「啪啪」的撞击,速度越来越快。张爱茹像是已经完全疯狂得不受控制,双
手狂抓,在我的肩上、脖子上和后背都抓得生疼。我被她挑拨得斗志旺盛,继续
劲插直到她完全失神崩溃,全身开始剧烈的抽搐。

  我这才精元上脑,将浓烈的精液喷射在她的胸部和脸上。我休息了2分钟,
恢复了一些体力。张艳茹停止了抽搐,趟在床上一动不动陷入假死的状态。急促
的呼吸证明她还好好的活着。谢天谢地,她终于安静了。

  可能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此时如果换做是那个胖子,估计他那点能耐,今
晚给张艳茹塞牙缝都不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女孩子下药。我冲了个凉以
后把自己丢在另一张床上,便很快进入了梦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让我身心皆
惫,需要好好休息。朦胧中感到下身有电流急剧地往上串,睁眼一看,张艳茹又
趴在我的两腿之间吸吮我的JJ。

  软绵绵香舌和双唇急剧地刺激着我的阴茎,舒服得要命,像快要发生剧烈的
化学反应。张艳茹的口技还真的不错,哪怕被人灌了媚药,依然非常精湛。我就
这样无奈地又被她勾起了欲火,再次投入激烈的肉搏战,直到筋疲力尽。

  那个晚上好像没有尽头,张艳茹基本上没有消停几分钟,她叫床的声音都几
近嘶哑。我们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就一直重复着一件事情——做爱、做爱、做爱
……次数多得连自己都数不清。

  到底是春药还是毒药?

               6、交点

  是张艳茹把我叫醒的,她叫我的时候只会大声地喊「喂」。「喂」这个称呼
好像跟我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我根本没有理会,自顾在美梦里神游,直到她用
力地推我并叫我的名字。不得不说我有点害怕她再出现在我眼前,特别是我们都
没有穿衣服的时候。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做爱产生厌倦。

  这才是真正的张艳茹吧,我看到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叫情感的东西,不过太多
是困惑和不解。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多少。

  「你叫陈岸西?」

  「唔。什么事?」

  「你的电话。」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我,裹紧披在身上的床单,盘坐在了对面
床上盯着我。

  我刚醒,有点懵懂,接过电话一听,是吴爱莎。

  「你终于醒了。」

  「哦。几点了?」

  「11点多了。我昨晚打你们俩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直到刚刚小茹才接电
话。」

  「哦。睡着了没听到。」我摸到自己的电话打开一看,10多个未接来电,
6条短消息。其中小雪和吴爱莎各占一半。真是个幸福的数据。

  「你昨晚一直跟小茹在一起吗?」

  「是啊,从你走了之后。」

  「呵呵,是嘛!昨晚我真的担心小茹会出事,那就全是我的错了。你应该早
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的。」

  「哎!不是不方便嘛,当我方便的时候又怕你不方便。」我故意说得很含糊
无形中把我们俩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小茹。她正狐疑地盯着
我的一举一动,可能肚子里正酝酿着很多问号想要寻求答案,只是不便打断我。

  「我昨晚确实走不开,所以没有及时联系你们。你不知道,都快急死我了。

  谢天谢地,幸亏有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那就先欠着吧,将来万一忘记了就算了。反正大恩不言谢。」说这句我还
故意瞅了一眼那边的小茹,昨夜的事,至少应该给她多记上一笔。找个少爷也要
付小费嘛。要不是看你是春药+ 校花,老子会上你?还上那么多次?操!

  「我会叫小茹好好报答你的,大恩人。你们在哪?」昨晚,还说得好好的是
「我们」,今天就变成小茹一个人了。真不是只好鸟。可能她已经洞悉到昨晚我
们发生了什么,所以不想把自己预先搅进来。那她对胖子下药的事情是不是知情
呢?大概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吧。

  「富华酒店,1008房。」

  「好,那我现在过来。」

  「等等!」

  「怎么了?」

  「我衣服脏了,昨天没来得及洗,你看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我下午还有球
赛,不能光着身子去学校吧。」

  「这样啊。好吧,我给你带套衣服过来。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

  电话刚挂断,小茹就冲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盯着我质问:「说,你昨晚
对我做了什么?」看她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心里好笑,还真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了。

  于是不予理会翻身躺下要接着睡。

  「快说!」小茹不依不饶,并做要揭我的被子状。看来是睡不成了。

  「错了,应该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我对你做了什么?」

  「问你自己啊!」

  「你……」小茹有点气急败坏了,抓个枕头就砸过来。

  把另一个枕头抓在手里威胁我,「陈岸西,你到底说不说?」看来她是想在
吴爱莎到来之前把我逼供出来,我才不吃你这套呢。

  「你做的事情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了还用问你吗?」她有点哽噎,让我有点于心不忍。这倒是句大实
话,说出了她心中的症结。

  我给了她一点提示,指指我们都光着的身子,不过手指的动作有点夸张,意
思是做了很多次。其实在她心里做了什么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为什么会做
而且做这么多次。

  「你敢非礼我?」小茹可能觉得我轻描淡写的态度对她是一种伤害,把手里
的枕头压在我脸上,作势要把我窒息,被我一把推开。

  「谋杀恩公啊?」我有点恼了,翻身坐起来,被单从我的身上滑落,全身的
抓痕都露了出来,可以说是伤痕累累。

  小茹看到后表情凝固了几秒钟,伸手触了过来,问:「这些都是我抓的?」

  「现在知道谁非礼谁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张艳茹仔细去回想昨晚所发生的事。最关键的,这个男
人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显然没有一点头绪。

  我本来不想告诉她这个事实,至少等跟吴爱莎商量过后。看她这么迷茫的样
子我又不忍心故意瞒着她。于是把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不过把下药的事说到了最后,同时表明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有待进一
步的考证。小茹哪里理会我的苦口婆心。她不等我再说下去,抓起床上的电话就
冲到外面的阳台给人打电话。

  不难猜测是打给昨晚的肇事者。「赵建国,你个王八蛋,你居然做这种下三
滥的事情,给老娘下药,你还是不是男人……」等对方刚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痛
骂。

  对方显然想要狡辩,但越狡辩越露出马脚来。「我告诉你,昨天那一下没把
你拍死算你走运。下次让老娘撞见,当心你下面那玩意儿!不把你废了老娘我不
姓张!」好烈的女子,这大概才是小茹的本色吧。跟刚刚怏怏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过我喜欢她现在发威的样子。而且还粗中有细,把昨晚拍后脑勺那件事记在自
己头上,既解气又仗义。

  电话那头,好像还想息事宁人,被张艳茹打断。「别跟老娘提王向南那个贱
人,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贱货,谁知道你们不是早就串通好的?他敢出来帮你说
半句话,别怪老娘连莎莎面子都不给!」好大的杀气啊。可怜的胖子,没吃到羊
肉还占一身的臊。这样的事情一旦败露,就很难收场了。

  我摇头叹息,事情闹大了。谁想到张艳茹脾气那么大。这个性格直快的女子
让我有点不安。她这么裸直地表达对赵建国的恨,那对我呢?她接受不了赵建国
反感他作出这么龌龊的事,那现在清醒的她能不能接受昨夜的我呢?我想不管谁
上了她的黑名单,日子都不会好过。

  我陈岸西男人大丈夫,从不做乘人之危的事。如果昨晚的是一定要怪我,就
怪我不应该从她。这时候外头按着门铃响。我刚想从床上起身去开门。谁知道小
茹果断地挂了电话,抢先向门口走去,看得出依然在气头上。原本我最担心2人
见面会吵架,谁想到不等吴爱莎进门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茹就冲上去,两个人
紧紧抱着哭了起来,让我舒心不少。

  我在想这样的场景我是不是应该回避,如果我不在她们可以哭得更痛快,但
实在没办法,衣服还在吴爱莎手里,门也被她们结结实实堵住了。我无处可去,
只好缩在被子里面看着她们傻笑。

  其实我很不愿意这样跟吴爱莎见面,毕竟她才是我的目标,我不知道她把整
件事情了解清楚后会做何感想,但显然我动了她的朋友,虽然是情非得已,依然
会影响她对我的感情。至于会不会影响到她跟我上床的可能性就不敢肯定了。如
今的社会爱和性已经不能打等号了。

  终于等到2人收拾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小茹接过好友带过来的衣服去了卫生
间。只剩下吴爱莎一人朝我走过来。她还是穿着昨天那套咖啡色的套装,把头发
扎了起来,显得青春靓丽。我一直没有想象过我们接下来的见面会是这么一种局
面,有点尴尬。吴爱莎显然很通人情,把手里的一包衣物递过来:「要不要先把
衣服换上?」

  「呵呵,好!」

  因为小茹占用了卫生间,所以我只能在房间里将就了。吴爱莎礼貌的转过身
去。我麻利地把衣裤一件件套在身上,是套卡宾的休闲牛仔。「好了久等了。」

  吴爱莎返头看我时,原本带有笑意的眼神突然僵持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
震惊的东西。

  「哪里不对吗?」我以为是扣子扣错或者是下面拉链没拉这样的低级错误,
忙去低头检查。吴爱莎走上前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说:「没有,很好。」

  然后拉我站在桌旁的大镜子前。我从来没有穿过比较正统的休闲装,身上这
套装束让我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感觉不错。尺寸也刚好合适简直像给我定制的。

  但吴爱莎怎么会给我挑套这样的衣服?难怪学校的男生她都看不上,原来她
品味偏向于成熟型。看到镜子中间的两个人,突然觉得陌生又熟悉。典雅大方的
是吴爱莎,高大帅气的是我,像非常登对的情侣,出人意料的和谐。简直有点不
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做梦吗?

  但小雪呢?她怎么办?我一夜未归,回去的时候穿着一个陌生女人买的衣服
她会怎么想?一种莫名的罪恶感降临,我的心神有点慌乱。

  「谢谢了。衣服回头还你。」我避开镜中吴爱莎灼热的眼神。

  「谢什么,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那我们就互不相欠了,以后别提什么谢不谢的话,伤感情。」只是一招欲
擒故纵的把戏,你欠我的多了呢。只是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的
弹药库昨晚已经被小茹清仓了。

  「呵呵,看你说的,好像我们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对了,你还没告诉我,
为什么昨天你会在那?」

  「因为你啊。」我不假思索回答道。

  「额?刚刚小茹问我,你为什么会来,我说是神派来的。看来真的被我说中
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在那里兼职做个助理音响师而已。纯粹是缘分。」一直
以来我都觉得缘分是个虚伪而似有似无的东西。如今用来做托辞,倒被我用得实
实在在。

  其他的细节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爱莎,至于我出现在「天下皇朝」的真
实目的,则被我巧妙地隐藏了起来。这样的话即使将来我跟吴爱莎有进一步的发
展,她再问到这个问题,我还是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因为你啊。」只是那个
时候理解的层面又不同了。

  只是这个故事以我的口才和构思能力再讲述出来,那就变成一件惊天地泣鬼
神的事迹。眼下唯一的听众也在我滔滔不绝的口水中泪眼婆娑,楚楚动人。我在
叙述中尽量将王向南一笔带过,主要是我不愿意在吴爱莎面前提起他,其次是他
在这个事件中的角色比较尴尬,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片面之辞而引起姐妹2人没必
要是误会。

  「昨天如果没有你,我今天就没脸来见小茹了。本来小茹就不喜欢赵建国,
昨天听说赵在,她死活都不肯去的」我抚轻她的背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希望她的眼泪不要再掉下来,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临到要安慰的时候,我
才发现我对她们还是很不了解,我甚至不清楚她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会让这件
事快点过去。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小茹愤怒的声音:「没那么容易过去,我一定不会让那个
姓赵的好过!」小茹一直走前卫性感的风格,换上了一件露脐的紧身短衫和低腰
的紧身牛仔短裤。看上去很惹火。让我不禁想象出她带着墨镜,手持双枪,英姿
飒爽,冲进赵建国的场子杀个片甲不留的火爆场景。真的要让它快点过去,复仇
是个最直接的办法。

  「好啊!我支持你。」我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不行,小茹。你如果要对他做什么,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件事你没
有吃亏,让他来认个错就算了。」

  说的也是,一个女孩子又能做什么呢?给他下药然后迷奸他吗?张建国的那
副嘴脸,光想想都想吐。难怪小茹昨天吐得一塌糊涂。不知道小茹有什么后台,
吴爱莎的后台是王向南,不知道他是号什么样的人物,可以肯定他也最多是出来
打个圆场,扮个和事佬,想要他来帮小茹出这口恶气,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不想看到小茹出事,我还是站到了吴爱莎一边。毕竟一夜夫妻百日
恩嘛。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小雪。我忙跑到阳台去接电话。小雪火急火燎地在
找我。消失了整整一天,够让她担心了。我说了一通安慰她的话,骗她说昨天跟
几个师兄搞夜间勘测,喝了点酒就在别人宿舍里睡下了,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进来的时候,从2女的眼神我想她们一件猜到电话的来意。让我觉
得有点尴尬。

  「你们聊吧,我要先走了。」

  吴爱莎忙说:「就要走了?一起吃饭吧。」

  「不了,学校有事。吃饭的机会多的是呢!」

  「不可以晚一点回去吗?」

  我不知道吴爱莎挽留的意思我到底有多深的层次,不过我决定把它们通通都
留到下一次,这叫见好就收。出门前我特地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小茹,因
为我不知道下次看到她是躲着好呢还是大声的打招呼,或者还可以激烈的拥抱做
爱。她的眼神有点矛盾,有点犹豫。跟刚刚火爆的表现反差很大。

  这个答案我不很满意,但也只能如此。我开门前突然想起,昨天的脏衣服还
丢在卫生间,于是转身去取。刚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抬头见小茹站在卫生间门
口。

  「我帮你洗吧。」说着她一把把衣服抢了过去。真有点喜出望外。其实我本
来还在发愁,把这些脏衣服带回去该怎么对付它们。因为上面除了秽物的异味,
还有小茹身上的香水味。

  我刚想说谢谢。没料到小茹突然凑过来,一只手缠住我的脖子,丰厚的双唇
贴住了我的嘴。这一热吻把我又拉进了昨晚跟小茹的激烈场面。只是昨晚的感觉
是那么的虚幻,而现在是那么真实,我能切实感受到小茹的思想,我很感动,有
点恋恋不舍。

  「如果不给我打电话,我让你死得很难看。花心鬼!」她抢过我的电话拨通
了自己的号码,塞还给我。然后捧着我的衣服,头发一甩就朝外走去,当刚刚什
么都没有发生。

  我无语。

  我有时候很像小茹来着,想跟她欲火焚身酣畅淋漓做爱时的情景,非常希望
可以重温。但我还是忍住没给她电话。因为我更想吴爱莎。在去天下皇朝之前我
甚至有点强迫自己把她想象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心境遥远、芳踪不定,
没有男人可以亲近。如今不同了,我看到她生活最隐秘的部分,了解到她的人生
观价值观。给我很大的震撼。

  甚至在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挖空心思去想此时的她正在干什么?是在
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陪别人饮酒作乐,还是在柔软的大床上被某个男人操得淫声浪
语。那个人应该是王向南,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似乎离这个梦越来越远。其实
我早就应该想到,越是美丽的女子,越容易被世俗所诱惑,沦为它的奴隶。如今
拍AV的女优越来越漂亮,反过来想想,应该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想利用资本去拍
AV。很多时候想得有点头痛,需要喝点酒来舒缓一下。

  迷醉的时候总反复地把手机打开又合上,最终还是没有把电话拨过去。虽然
我现在很想知道她在干什么,可我更不愿知道她正呆在别的男人身边。人总是对
真相抱着强烈的好奇心,然而当真相真的摆在面前,又不愿意去接受。但是时间
又怎么能倒回去呢?

  现实是我跟她们2人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还在学校做着天之骄子的梦,
整日踌躇满志书生意气,而她们早已先行一步,成为世俗尘烟中的弄潮儿。如果
有什么能够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那就是时间。小茹在我之前先来了电话,那是
两天之后的周一下午,我当时正趴在课桌上做梦。

  「花心鬼,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上课啊!」我把头埋起来,把声音压到最低。

  「听你那德行,是在睡觉吧。」

  「唔。前一阵子太累,所以多睡会,补充一下透支的体力。」

  「补充个屁,快下来。我们在下面。」

  「什么?」

  「我和莎莎特地来请你吃饭的。你要不要下来?女士可不会久等哦!」说完
把电话啪地挂断了。

  一般很少有电话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吵醒我,就算吵醒我了也不会打扰到我接
下来的美梦。但是听到这句话,我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而且在100多人的课
堂上众人的怒视中公然离席。

  出了教学楼的大门却没有看到2女的身影,我正纳闷两人合伙是不是给我整
的什么恶作剧。正犹豫着是重新上去睡觉呢还是继续寻找她们的踪影,只听到前
面路边车辆的喇叭声。

  我巡声望过去,见一辆白色的马自达跑车朝我驶近,从摇下的车窗看见两个
人戴着墨镜一个劲地朝我招手。乖乖,跟杜拉拉发达后开的是同一款。这也太T
M隆重了吧,也不怕老子消受不起。

  我朝周围快速扫视了一遍,上课时间,从稀少的行人中,没有发现熟人的面
孔,于是像一阵风一样钻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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