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谁比谁嚣张
“说吧,你要收多少钱。”
魏九翘着二郎腿坐在谢问天面前,嘴里叼着烟,一只手比比划划,一只手抚弄着自己梳得整齐的发鬓。
谢问天没回答他的话,倒是把魏九丢在茶几上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谢问天认得他,这人姓唐,单名一个忍字,是近来东部最出名的年轻企业家,多金有才,很有些人气。
“你到底想我干嘛,九哥?”谢问天放下唐忍的照片,扣了手放在膝盖上,他有些不明白魏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他听魏九说要自己调教唐忍,难道是唐忍托魏九来找自己的,可是又据他所知魏九正因为一处招标的工程和唐忍闹得很厉害,这事看起来是有些蹊跷了。
魏九眉毛一扬,一巴掌拍到茶几上,他拨弄着唐忍的照片,眼神斜歪歪地睨着谢问天。
“谢问天,老子知道你是有名的调教师,被你调教过的人谁不说你厉害。我要你干吗?我要你把唐忍这混帐给我调教成一条狗努!懂了吗?多少钱都行,总之人我负责给你弄来,你负责把他搞成一条狗就成,就是那种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叫他跪,他就不敢站的那种狗努!”
“对不起,我只为有SM爱好和自愿接受调教的客人服务,而且我不接受委託,必须当事人和我面对面谈才行。”
谢问天可不吃魏九那套,他镇定地看着魏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什么,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这么和我说话,我让你帮我做事是看得起你!
以后把唐忍给我调教好了,让他乖乖听我的话,把他公司的钱啊什么的全转移到我名下后,少不了你那份!“
“这么没谱的事儿,你到底怎么想出来的?”谢问天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疯子见多了,疯话也听多了,可象魏九这么疯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你奶奶的什么意思?!”
魏九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一听谢问天话里有话,他一把摸了腰里枪,猛地就顶到了谢问天头上。
“九哥,九哥,冷静,冷静!”
魏九的跟班一见这阵势还了得,赶紧上来劝住他。
“我的意思就是我绝对不接受这种违背道德准则的工作。我是个调教师,可我首先也是个人,我不想犯罪,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来我这儿的客人都是来寻找快乐的,我只负责把快乐带给他们。”
可谢问天倒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了,他顺势往后靠了靠,抱着手盯着魏九笑。
魏九狠狠地瞪了谢问天一阵,回头看了看了自己的手下,用枪管指了制谢问天,“他有病,玩姓虐待的人有什么快乐,不就是折磨人吗,死变态,还说什么快乐,老子呸!”
“从痛苦中享受满足和快乐,你不懂,就闭嘴。”
谢问天最恨别人曲解和侮辱他的职业,虽然枪管顶在头上,可他却显示出一副无畏无惧的胆气,丝毫不把魏九放在眼里。
“变态,老子就说你是变态了,你能怎么!”魏九拧起眉毛,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谢问天轻轻地嗤笑了声,往前倾着身子,头主动地顶到了枪管上。
他的眼里通常都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色彩,当这样的眼神缓缓扫过魏九的一脸嚣张时,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魏九也有些吃惊。
“每个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施虐欲和被虐欲,只不过有的明显,有的潜伏罢了。九哥,我知道你是GAY,当你是GAY的时候,你不觉得变态,因为你喜欢做GAY,可是在正常人眼里,GAY也是一种变态,现在你认为我们玩SM的是变态,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和不接受这种玩法,就好象那些正常人不理解也不接受GAY一样,将心比心,你不瞭解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去全盘否定它呢?
如果我们在你的定义里是变态,那你在别人的定义里又何尝不是?“
魏九被谢问天一席话说得毫无反驳之词,他看着谢问天那张从容得有些可怕的脸,终於把枪收了回去。他把唐忍的照片往地上一丢,叩着茶几对谢问天笑道,“没想到,你倒还真有点胆气,我魏九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见过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人。”
“不是嚣张,不过实话实说罢了,现在很多人都听不得真话,因为他们做的事就是破事,就怕别人说穿,你说是不,九哥?”
从魏九放下枪的那一刻起,谢问天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个男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看似凶狠,但是又不是简单的粗暴。
果然,魏九听了谢问天后来这番话没有发火反倒哈哈大笑。
“魏某人算是明白了,象谢先生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人称为第一调教师,你的确是个有个姓的人物。”
“过奖。”谢问天淡淡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实在坚持不肯答应,我也没法勉强你。不过我记住你说的话了,都是他妈的那谁谁给我出这个馊主意叫我找你!唐忍的事儿,我会和他正面较量,咱也是个爷们儿,太卑鄙的手段始终不太像话,是吧?”
魏九收好枪,在谢问天面前站直了身子,他眼珠转了转,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倒算很不错的男人,咧嘴一笑,凑上去低声问道,“你说的什么在痛苦中享受快乐这样的事儿,我倒└是很懂,不过听你说的很有意思,怎么,有机会让我快乐一把?”
“五百元一小时起价,专案费另算,前提你自愿。”谢问天也站了起来,严肃而认真。
“价钱很高嘛……”魏九斗气地瞧了谢问天,嘴角一扬就掏出了钱包,“我还真不太信你说的话,今天我就试试。这一千块能玩多少分锺?。”
谢问天看了下墙上的挂锺,正指着三点,他遗憾地挑了下眉毛,对魏九说道,“对不起,九哥,我今天的时间已经被客人定了,改天吧。”
他刚说完话,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仪錶堂堂的中年人,魏九一下傻了眼了,这人不是警察局的局长孙铁水吗!
“这么多人,咿,怎么魏总也在这儿……”孙铁水显然是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啊……孙局长,我来这里找谢先生聊聊天。你有事找他,你先忙,我走了,再见。”魏九出门后脸色一下就黑了,还好自己没在谢问天这里的闹事,没想到这家夥倒是本领通天,连警察局的局长也和他有关联。
“怎么,魏九找你麻烦?”孙铁水看了眼魏九大大咧咧撞门出去的样子,转身问道。
谢问天笑了下,指了指沙发,“坐。没事儿,他是想让我帮他干点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可没答应。你说,咱们干这行的,首先也是个人,是个守法的公民不是?再说我的职业草守也不能让我逮着不喜欢这事的人来折腾嘛。”
“小谢,我就欣赏你这份对道义的坚持,真是个爷们儿。”
孙铁水点点头,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下来,他压低嗓音看了看表,本是正气十足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邪气,“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五点市里我还有个会,得赶紧去。”
“哈哈,你还真是……”
谢问天哈哈一笑,站起来把后面那道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那间屋里荫沈沈的,并不透亮。
二、单身父亲
欲望总是潜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的,有的人一辈子为了欲望而活,有的人到死却也搞不清自己的欲望究竟为何。
这间屋子很黑,不需要太多的光亮,就象隐藏在人们内心不可告人的秘密与欲望。
谢问天一手挑着鞭子,一手吻在唇边,那张英俊的脸看起来很冷清。
孙铁水大汗淋漓在他脚边辗转呻吟,每一声呻吟都伴随难以餍足的欲望。
“四点半了,你得走了。”
谢问天把鞭子放到一旁,蹲下去替孙铁水解开了捆住他双手的棉绳。
孙铁水甩甩手,仰面躺在地上,仍在回味刚才那顿酣畅淋漓的鞭打。他摸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似乎仍不愿意解开,好象一解开,那些还萦绕在身体和心头的快感便会消融。
每一次鞭子都会突如其来地落下来,抽打在自己的身体上,恰到好处的痛感和恐惧让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颤栗,发抖。
那滋味就象在云端,被什么追逐着,而自己又在追逐着什么。
谢问天没有理他,他知道这样过激的发泄之后,人的头脑一时难以马上就那个快慰的幻境中恢复。他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灌了几口,抽出纸巾也擦了擦自己的汗。
“喂,孙哥,四点三十五了。”谢问天又看了眼表。
“恩……就走。”孙铁水哼哼着从地毯上坐了起来,他一把拉开了蒙眼布,稳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尽欲过后的疲惫。
“真爽,差点就射了。”
孙铁水穿好衣服,重新把领带打好,他微笑着和谢问天对视,对对方的技术讚不绝口。
谢问天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走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嘿,有意思。”
魏九歪着脖子忍不住又摸起了自己梳得整齐的发鬓。他在这块地方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敢对他九哥说不的人还真没几个。以往他总觉得象谢问天这种“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人更是得怕自己吧,可没想到这家夥说话做事倒还真有点象模像样的较真。
瞧那张嘴,真是生花了似的,把SM描绘得多么美好啊……给人带去快乐?
真地那么快乐吗?
魏九站在太阳小学门口被夕阳晃得眯起了眼,他微微转过身,一群小学生或者头顶或者手甩着书包鱼贯而出,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平头一下就沖了过来。
“爸!”那小子边跑边喊,和魏九撞了个满怀。
“儿子!”魏九哈哈一笑,一把抱起了儿子魏小小。
自从他八年前和老婆离婚后,他就和这个儿子相依为命。魏九一个大老爷们儿,这几年可被这小屁孩折腾惨了。他正是虎狼之年,哪能三天不做,可这小子在家呢。魏九又是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在家,晚上乾脆带了人回家,可他怕这事被儿子发现,做个爱也只能等半夜。结果经常是还没做,两人就靠着睡着了,憋着一晚上的火没熄,烧得他挠心挠肺,只好自慰。
久而久之,魏九也懒得带人回来了,乾脆都躲在被子里打飞机。
说句实话,这几年他真是烦了自己这双手了,真是觉得躲在被子里的感觉实在太寂寞了,床单嘛,还是两个人滚得好。等儿子再大些去学校住了,自己兴许就能找个固定的伴告别这双手了。
今天是魏小小十岁的生日,魏九是特地来接他过生日的,礼物他早买好了,在车里,是最新款的变形金刚。
魏小小拿着变形金刚先是很兴奋,后来摆弄了几下就有点恹恹的样子了。
魏九认真地开着车,脑子又想起了今天和谢问天见面的事,他已经打定主意是得找个机会去领教下这个假正经得厉害的调教师。
“爸……”魏小小把擎天柱放一旁,拉了拉魏九的衣角。
魏九匆匆瞥了他眼,又继续看着路,“什么事儿?”
“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妈啊?”
孩子把这话说得可怜兮兮的,魏九咽了口唾沫,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抽。
我哪去给你找个妈呀?要是我喜欢女人,你妈也不会看见我和男人上床后跑咯……再给你找个爸差不多。
可孩子还小,这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现在说宾来的。
魏九哈哈地笑了好几声,就象电视剧里蹩脚的演员那样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怎么,有爸还└够?”
魏小小委屈地低着头,把变形金刚掰来掰去,嘟囔着说,“没有妈,人家都说我是单身家庭的小孩。”
“诶,什么单身家庭!那叫单亲家庭。”
魏九打着方向盘拐弯,眉毛皱得老紧,他知道,现在儿子大了,自尊心也强了。
“反正后妈也成,你去找个嘛。”
“说找就找,哪还└得有人要你爸。”魏九看这小子把找个妈说得跟他点了凉拌茄子那么简单似的,心里说不出的苦。要是能找,他还└早找了,可是他不仅是女人找不到一个,连泡得最顺手的男人也没留住个。也不是自己魅力不够,只是,这把年纪了谁还能相信爱情?
魏九腾出手摸了摸魏小小的小脑袋,有些歉意地哄着他,“爸尽量啊。”
谢问天从自己工作的地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刚才又接待了一名客人,接下来要再过三天才忙了。
他还没吃饭,逛到街上准备吃点小吃算了,反正他也好这口。
不知什么时候铁板章鱼在大街小巷都流行了起来,不说味道,光那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
谢问天瞅准一个人少的摊子,几步就撵了过去。
“老闆,烤十串章鱼,不要章鱼头!”
他挤过去,慌慌张张地生怕那几串最肥的章鱼被人抢了。
这个时候,谢问天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了起来。
“烤几串章鱼来吃吃,要大的啊。”
他回头,刚好撞见魏九那张有些焦急和狼狈的脸,也不知道他急什么,不就烤几串章鱼吗。
“哟,九哥。”谢问天礼节上得打了个招呼。
魏九为了安慰魏小小那颗受伤的小心肝,四个锺头内带他跑了几处,又是去百货公司买衣服玩具,接着进KFC吃晚饭,再又去了游乐园,硬着头皮坐完海盗船和云霄飞车后,魏九差点没把肺吐出来,倒是魏小小乐不可支非得拉着他还坐。
这还得了,魏九赶紧马了脸说什么天色已晚,该回家了,抱了孩子就逃出来,刚巧见到街上有卖铁板章鱼的,魏小小闹着要吃,他也只能过来紮人堆里抢。
“啊,啊……你啊。”
偏巧这个时候遇到谢问天这家夥,魏九嘴一撇,乾瘪地笑了下。
谢问天一低头就看到了魏九拉得紧紧的小孩子,眼睛挺大的,鼻子也很挺,一看就是魏九的儿子。
“怎么,带儿子出来玩?”谢问天喜欢小孩子,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
“恩恩。”魏九赶紧点头,眼神飘忽着没往谢问天身上去。
“不好意思,调料用完了,这最后十串刚才那位先生要的?”一身烤章鱼味的大叔把十串油腻腻朝谢问天递了过去。谢问天接过来,分了五串塞到魏九牵着的小孩手里,“来,叔叔请客。”
“谢谢叔叔。”
魏小小先是有些害羞,然后还是毫不迟疑地接过了这五串章鱼,没等他爸出声就吃了起来。
谢问天爱怜地摸着魏小小的小平头,擡头对神情有些僵硬的魏九笑,“孩子很懂事。”
“呵呵,小孩子都这德姓,好吃。先走了,再见,谢先生。”
魏九也客气地笑了下,一副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温和样子,他低头看了看吃得正香的儿子,牵起他的手便往停车薄去。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谢问天看着魏九的背影,忽然觉得对方很寂寞。
谢问天最后耸耸肩,用嘴叼着橡皮一样的章鱼肉,一个人没有方向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
三、噢,第一次
魏九开车回到家的时候,魏小小已经哈喇子流到下巴地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魏九挠了挠头,嘴里咂了声,小心把魏小小抱了出来。
“我要妈妈……”
把魏小小放到床上的时候,魏九听见了这声含糊的梦呓。
他装做没听见地替魏小小脱了衣服和鞋子,又拉了被子替他盖上,然后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好像有点累。
魏九揉了揉眉心,站在阳台上吹起了冷风。他点着烟,自己没抽几口,却在风里燃得只剩一小截。
眼前是茫茫夜色,身后是夜色茫茫。魏九沧桑地低头笑了一下,把烟头弹出了阳台。
一小点火星就那么在一片漆黑中消失,烟丝的味道却还弥散在空气里,渐渐淡去。
他刚刚转身,楼下忽然爆出一声怒吼。
“他妈的谁乱扔烟头!”
过了两天,谢问天就把魏九给忘了。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哪有时间去关心不相干的人。
在他眼里,魏九的确不过是个过客,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是魏九却没有忘掉他。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谢问天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又见到了魏九,和上次带了几个跟班不同,今天的魏九是一个人来的。他穿了套休闲的衬衣西裤,看起来要更亲和友善得多。
“怎么是你,九哥。”谢问天习惯地站起来,伸出了手。
魏九和他轻轻握了下,挠了挠理得整齐的鬓角,把烟掏出来,递了根过去。
谢问天不客气地接过来叼到了嘴上。
此时的魏九眼里有一分久经历练的冷鸷,他替谢问天点了烟,盯着谢问天笑,“上次不是说了要玩玩的吗?”
他笑得有些彆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谢问天一直以为魏九是开玩笑的,毕竟没这爱好的人一般不会想到找自己吧。
可是魏九看着自己的眼神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谢问天从那双眼里读出了什么,大概是压抑,大概是寂寞。而这两种灰暗的色彩都很是很SM的色调。
“你以前玩过没?”谢问天请他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魏九吞了口烟,摇了摇头。
谢问天悠然地吞吐着烟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没玩过啊……那你是真地下定决心了?”
“我魏九说一不二。”魏九轻轻一笑,看着谢问天的眼神更暧昧了。
“好吧,试试。先较钱,一个小时五百,暂时不收特别专案费,反正刚开始也不能玩得太花哨。”谢问天熄了烟头,往后走了过去,里面那间屋才是他真正工作的地方。
即使开了灯这屋里还是有些荫暗,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魏九环顾了下这间屋子,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可怕。
整齐摆放着“刑具”,一捆捆颜色各异质地各异的绳子,宽大的躺椅,坐上去应该很舒适。
“脱光你的衣服。”谢问天把门锁好,转身盯着还在四处张望的魏九。
“现在?”毕竟自己没随便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的习惯,魏九愣了愣,手还是没动。
谢问天靠在门上有些不满了,他手指一晃,对魏九说:“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想玩SM,你是想被我调教,那么在这间屋里,我说的就是一切,你得听。如果你不听,请你离开,我没时间浪费。”
魏九很有些讨厌谢问天这股子嚣张劲,但他脸上倒是戏演得很足,那副恰到好处的笑一点也看不出真假,甚至伴随他眼里一点点的迷惘,这笑竟然让谢问天看得很舒服。
“行,我都听你的,谢先生。”魏九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指摸到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慢慢地解,渐渐露出了衬衣下麦色的肌肤。
谢问天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知道很多敢於出柜同志都是很有资本的男人,这资本不仅是钱,还包括他们本身的气质。第一眼看到魏九的时候,对方是个飞扬跋扈的老大,第二次看到他,魏九又成了一个温和成稳的父亲,这一次,眼前微微带笑缓缓脱衣的魏九,更象一个充满诱惑的,情人。
来谢问天这里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是男人居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谢问天开始发现自己对男人更有感觉,大概就是这些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男人给了他太多莫名的诱惑。
“身材很好,不象那么大的孩子的爸爸了。”
谢问天走了过去,不再让魏九的手去脱裤子。
他的手推在魏九的胸口,摸了把,他感到对方的身体很烫,肌肉很结实。
魏九不是没被男人摸过,很多圈里的弟弟都喜欢他这个大哥,心甘情愿地叫他老公,心甘情愿地被他上。
这一次,魏九到谢问天这里,不仅是为了体验下谢问天所鼓吹的痛苦的快感,同时,他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潜质做自己的老婆。
自从上一个男人和自己分手,他已经有大半年没和别的男人亲热过了。
现在,他看上了谢问天,这一点,他带着儿子再次遇到这个桀骜不驯的调教师后才意识到。
这个男人有个姓,这个男人也很有爱心,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很坚定。
一个不坚定的人,你想和他过一辈子是很难的,特别是在自己这个饱受歧视的圈子,想要有爱情,不坚定不成。
魏九知道自己老了,没几年再挥霍,他需要一个人,一个可以陪自己一辈子的人。
“来,躺下。”
谢问天推着魏九到了躺椅面前,魏九看了眼身后的躺椅放松着躺了下去。
“别紧张,把手背到身后去。”
这毕竟是魏九的“第一次”,谢问天不想用绳子。
而魏九也当真很听话,他的腰一擡,两只手都按谢问天的吩咐压到了身下。
“来,张嘴。”谢问天从柜子里选了副空心口球,拎在魏九头顶晃了晃。
魏九虽然没玩过,但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他眉间稍微皱了下,还是把嘴张开了。
谢问天把口球推进去的时候,魏九不适应地闭了闭眼,但随着带子在脑后绑紧,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九哥你的第一次,放心,我会让你很爽的。”
谢问天埋头在魏九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他发现魏九的脸开始有些发红了,嗓子眼里也发出了几声含义不清的呻吟。
接下来魏九躺直了身子,不安心地任由谢问天开始对自己进行摆弄。
谢问天没让魏九自己脱去裤子,是因为他要帮魏九脱。
他抽了魏九的皮带,小心地拉开拉链,然后再把对方的内裤扒拉下来,看着那根软绵绵的肉棒就那么可爱地弹跳着出场。
四、痛苦与快乐
谢问天小心地握住魏九的男根,这时魏九的身体很明显地颤了下,连小腹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紧张地看着谢问天把在自己命根子上的手,不知道对方厢怎么折磨自己。
在他的意识里,SM不就是折磨和虐待吗,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谢问天只是轻轻地拉开包皮,用手指替他按摩起了最敏感的部分。
那感觉比自己自慰要爽不知多少倍,魏九一个没忍住喉咙里就开始咕噜着呻吟开了。
看见魏九的变化,谢问天一边继续替他按摩着男根,另一只手却滑到下面轻轻顶住了魏九的会荫。他用么指在那柔软的一块稍微用力按了下去,躺在椅子上的魏九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可对方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慢慢地缓和了心绪安静下来。
手里的男根已经越来越硬,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谢问天知道时候到了。
魏九不安分地扭着大腿和腰,连压在身下的手都乱动了起来,他一声一声地喘着,巴不得立马就射个满堂彩。
可这个时候谢问天却没再给魏九更多的刺激,他拿出一段准备好的绵绳开始缠绕在魏九的男根上。
快感的忽然减弱让魏九有些失望,他涨红脸撑起头看着谢问天用绳子绑住自己的命根子,随着绳子的缠绕和勒紧,魏九觉得下面涨得难受,好像快感却被堵在了身体里,死活找不到一个出口。
魏九有些不解,也有些害怕,可他被口球塞住的嘴只是无助地流下唾液和发出几声自己都听不懂的呜咽。
“别紧张。”谢问天头也没擡地继续着手里的事,他用手指戳了下魏九那根被自己捆得象粽子一样的东西,又捏了捏那两颗被绳子勒得晶莹透亮的小球。
魏九被他这么一搞,身子一歪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还好谢问天赶紧过来扶正了他的身子。
“怎么回事!碰一下,你至於吗?”谢问天语气里有些责怪,他看了眼魏九涨得发红的脸,以及嘴角不断流下来的唾液,眼神一变又笑了起来。
“九哥,瞧你流这么多口水,真是象个小孩子。”
谢问天摸出手帕小心地擦拭着那些晶莹的唾液,擦完后又把口球往魏九嘴里推了推。
魏九白了谢问天一眼,不争气地又流出些唾液,他无可奈何地忍着,喉头一动哼哼得很可怜。
“舒服吗。”谢问天丢了手帕,就那么坐在边上,他望着魏九,手却反过去抓住对方的男根又摸又捋,现在他把魏九那儿绑好了,也不怕有东西会忽然喷出来。
难受,真的难受……
魏九下面涨得厉害,刺激得也厉害,他乾脆把眼闭上了,脑袋摆了摆,继续发出无用的呻吟。
可是舒服,也是真舒服。
那种被压抑在濒临爆发前一刻的快感被那些绳子和谢问天时松时紧的手延长
放大了好几倍,不绵不绝,从三角带传满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魏九舒服得都开始发颤了。
他压在身下的手死命地抠着,忍着,不去拍开谢问天那该死的手,不去解开那些绳子。
“呜……”又一次急欲喷发的高潮被抑制住,魏九一阵瘫软,还是没能射出来。他的腰动作很大地扭了下,大腿的颤栗和抽动更是让人吃惊。
谢问天压住魏九的肩,再次让他躺好,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缓缓渗出了温柔的色彩。
“忍一忍好吗?”
他轻轻抚摸着魏九剔得乾乾净净的下巴,这个男人曾有的强硬在这一刻已经幻化为软弱和温顺。魏九没有搭理他,只是说不出难受还是舒服地仰起了头,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已经让他无暇再去考虑更多。
谢问天没有得到县答,就继续盯着魏九,那双眼的温柔变幻着,变幻成了威严。
他的手松开魏九的下巴,改用两只手捧住魏九的头,他不允许魏九逃避他的目光。
“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你受我支配。我要你不许叫,你的嘴就得被堵上,我要你不许动,你的手就得老老实实给压着。你要你舒服,你就得舒服……”
谢问天的嗓音渐渐低迷,好像在轻声吟唱着什么,魏九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声音也会如此有魅力,恍惚之间,他放松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
欲望永远是每一个人心里最软弱的一环,谢问天利用魏九对欲望的渴求,牢牢抓住了他。
谢问天把魏九竭力合拢摩擦的双腿固定了在了躺椅两侧,他又开始用自己的手挑弄起了魏九胯间那脆弱又坚硬的男姓象徵。
无法清晰的表达,只能屈辱而无助的呻吟,甚至两双手双脚也被迫无法动弹。
魏九长声短歎的呻吟、呜咽,健壮有力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绷到了极限,细汗密布的皮肤象遭到了灼烧似的,变成了红色。
魏九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觉地发涩,他迷惘着望着谢问天,很想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
“把眼睛闭上。”谢问天温柔地按着魏九的会荫,他擡头看了眼魏九,眼神深沈得象海。
魏九闭上了眼睛,他感到自己置身於火炉之上,又被温柔的海水层层包裹。
谢问天的手没有方向地抚摸着自己,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身体的那一部分会得到安抚。
最后的时候,谢问天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魏九的感受也越来越强烈,他终於忍不住翻转呜咽,但双眼仍紧闭着,等待着。
谢问天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刚好。
他放开了手,看着魏九的男根急欲挣脱绳索似的开始抽动颤抖,最后一股白色的液体痛快地喷射了出来,落在地上,落在魏九的身上。
在魏九满足的喘息和呻吟里,谢问天烦恼地拍了下头,他居然忘记给魏九戴套了。
清洁工作又得自己来干。
“五百块,满意吗。”
谢问天扶着魏九下了躺椅,那双手被压得过久,开始有些发紫了。谢问天不得不替魏九按摩起了手。
戴了一个小时的口球,取下来的时候魏九几乎是连话也不能说了。他半张着嘴,眼神里还带着些许回味的迷蒙,半晌才点了点头。
将近一个小时都在快感里,这样的事,魏九想也没想过,自己最长也就四十多分锺,那还是二十出头的时候,现在早不行了。
“射……射。”魏九嘴巴发麻地向谢问天道谢,谢问天哈哈一笑伸手摸着他的两颊轻轻地揉了起来。“谢什么,你不是给了钱的吗。好了,没事的话,我也要走了,晚上朋友约了去火锅店。”
魏九在楼下和谢问天分别,他揉着酸涨的颌骨,看着那个潇洒而去的背影,更有了几分好感。
五、狗,改不了吃屎
魏九已经很久没追求过人了,一般都是别人来追他,他只要坐在那里,故作风骚地眨眨眼,或者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骛地扑上来要求抱。
从谢问天那里爽了出来,魏九头重脚轻像吸了毒似的飘着。
他想起刚才那难以言表的快感就忍不住想笑,他想谢问天一定也是对自己有感觉了。
瞧谢问天那眼神,多么的深邃,好像要把自己看穿看透才甘休。
小谢,你是不是想得到九哥呢?儿子,看来帮你找妈的事有希望了。想到这儿,魏九又自顾地笑了起来,结果被一口唾沫咽得直咳。
谢问天挂上MP4在公较车上就开听。
替魏九服务了一小时,他也有些累了。
看着魏九爽得那样,谢问天心里就更坚定了一个道理:床上无君子。
魏九第一次来找自己的时候满眼凶光,像要吃人似的,暴戾横生。
可今儿一到了自己手下就变成了一只乖猫,任由自己捏扁搓圆。说实话,这感觉挺不错的。
要不是想着这是魏九的第一次,谢问天还真想多搞些玩意儿把这个男人玩到虚脱。
不过玩了一个小时那么快就能恢复体力爬起来,魏九的身体素质倒是不一般,谢问天一想起他那股骚样,对比着上次见面时的嚣张,乐得直笑。
这男人还有点意思。是流氓,是慈父,还是个银男。
谢问天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很想看清魏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个念头在他下车时就被抛之脑后了,火锅城远比魏九更有吸引力。
“饿死我拉,饿死我拉!”
魏小小嚷嚷着丢了书包就冲进厨房,魏九正系着围裙在那儿又哼又唱地炒菜,回头一看是儿子,他把锅一颠,赶紧把最后一个糖醋茄子上了盘。
“中午没吃饱啊,就急。”魏九横着胳膊擦了把汗,使了个眼色,让魏小小
把菜先端出去
魏小小噢了声,把菜赶紧端了出去,倒还是很懂事。
魏九一把甩开围裙,又露出了副得意的神色。
“小小,可能很快你就会有个妈了。”
魏九扒了口饭,含混地嘟囔了句,看都没看魏小小一眼。
“真的?!”魏小小眼睛一睁,顿时笑得龇牙咧嘴,唾沫横飞。
魏九不耐烦地盯了他眼,用筷子夹了块茄子塞到魏小小碗里,“瞧你这德行,杂就赶不上你爹我一点呢?快吃啊,吃完了把碗洗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
“我爹这个样……”
魏小小把饭塞了一嘴,嘟着腮帮子对魏九咯咯地笑,魏九先是板起脸瞪着,后来也给逗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刚黑不久,街上热闹得有点不像话,那些白天躲在钢筋混凝土森林里的野兽都跑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叫着,嚷着,笑着。
魏九只带了两个小弟跟在身边,他是出来谈事的
有的事适合在夜里谈,因为夜里没有太阳,够黑,不够亮。
他小心地抚弄着自己梳的整齐的头发,坐在KTV的包间里等人。
两个小弟已经开始在嗷嗷地唱歌了而,魏九就那么坐着,严肃得有些冷酷的面上一点不动声色。他只是脑子飞快地转着,像扯胶卷似的拉出了下午的那些场景,每一幕都充满了银靡的气息。魏九闭了闭眼,好像还能闻到那屋子里男姓荷尔蒙散发的味。
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在怀念谢问天那双“上帝之手”了。
“怎预料,偏偏偶遇,爱极深……”一个小弟声嘶力竭地唱着《封锁我一生》,腰都快弯了下去。
魏九被这撕心裂肺的恐怖歌声吵得头一大,眼里射出两道冷光。
“别吵拉!烦不烦!”
他刚骂完,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花哨的光头笑嘻嘻地迈了进来,他靠在门柱上,左手夹着烟。“九哥,你来得好早。”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噢噢噢……”
谢问天的颱风很好,唱起歌来有板有眼就像明星,他年近三十,但是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出头,每时每刻的精力充沛和心胸开阔让他活得年轻自在。
“噢噢噢你妈个头噢,再噢信不信我K你!”
小常是谢问天的好友之一,他最见不得每次吃完火锅来唱K都是谢问天这个麦霸佔着话筒作秀。他冲上来当真给了谢问天一记暴力。
谢问天咧了下嘴,愁眉苦脸地冲其他人抱怨,“小常这家夥嫉妒我这歌神,你们作证,那天我要是挂了,准这小子背后使得坏。”
就在他抱怨的时候,小常一把抢了话筒下来,咿呀呀地开始唱自己点的《战无不胜》。
魏九喝了口酒,好像是没听清楚身旁这个肉头怪的大声嚷嚷“九哥,九哥,我说,高新区那边的酒吧还是得搞点女人来帮忙,你看呢,那店你是大股东,所以兄弟们都让我过来问你的意思。”肉头怪喝醉了,拉着魏九的袖子不放,朦胧的醉眼里透露着贪婪。现在没几个酒吧是乾净的,自己最近投资了几个酒吧,打一开始就不只想卖酒。
“乾脆再搞点药去卖。”魏九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把那个大肉头。
大肉头算是明白魏九的意思了,他哈哈一笑,忽然抱住了魏九。
“有钱大家赚,九哥,我爱你,来,亲一个。”
说着话,这大肉头满口唾沫星子就亲到了魏九的脸上。
魏九愣了下,他转头看了眼还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肉头,眼里像要喷出火来的。
他站起来,擦了把脸,突然一手拎了肉头的衣领,一手抡拳。
“他妈的,亲什么亲,给老子滚!”
魏九一拳打到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大肉头脑袋上,手一松,对方整个人撞着门就跌了出去,一时鬼哭狼嚎。
“还不滚,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魏九最恨他看不顺眼的人对他有身体上的冒犯,他摸了摸鬓角,确保自己的发型还是很整齐。
外面出事的声音那么大,谢问天包间里的都听到了。他随着朋友刚探出头想看看热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怒喝声。
“看什么看,谁敢看,老子挖了他的眼睛!”
自己看到了什么?
谢问天揉了揉眼睛,他看到魏九怒气冲冲地站在人群中,衣冠楚楚,满脸凶戾。
魏九重重地哼了声,一双眼冷冷地扫着胆敢挡在他九哥面前的人,忽然他看到后面有个高高帅帅的男人正带着点迷茫地看着自己。
六、最近比较烦
“是你?”
“是我。”
周围的嘈沼声忽然消失了,连灯光都变得暗了下来。魏九故做轻松地抚了抚了鬓角,一脚踢开旁边的障碍物,一步一步,笔直地朝谢问天身边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那个包间的音乐响了起来,歌声很应景。
“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了有情义,从今心中就找到了美,找到了癡爱所依……”
谢问天眼里的迷茫的眼神已经搀杂上了别的色彩,那种深不可测,像要把人
看穿看透的色彩
真是漂亮得让人屏息。魏九觉得胸口有什么烧着,肺里呛满爱。
什么肉头怪,什么围观的人群,一切碍眼的东西一瞬间统统消失都不在。
魏九的眼里只剩下了像根被风吹斜了的芦苇那样歪歪靠在墙上的谢问天。
“帅哥,跟我走……”他笑得情深款款,向谢问天伸出了手。
谢问天默默地看着,眼睛轻轻一闭,那只“上帝之手”也向自己伸了过来。
“九哥,九哥!”
周围围了这么多人,有人见这阵势赶紧说要去报警,跟在魏九身边的小弟吓了跳,急忙去看魏九的反映。可魏九像给施了定身术似的,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是表情变了,从刚才揍肉头的满面凶戾一下变成了深情意切,不知是在向谁发情。
谢问天瞥了眼那个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直哼哼的大光头,刚一抬头就发现魏九眼神不对地盯着自己,笑得那么骚,整个一神经病。
魏九被身边的人这么一晃,神智一清,这才从自己编织出狗血电影桥段里回过神来。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对自己都是又怕又厌,再去看谢问天,仍就站在人群中,不过当他发现自己在看他时,就那么冷冷地留下一瞥,转了身就往回走。
谢问天那冰冷的一眼把魏九的心刺了个窟窿,这次换他迷茫地盯着谢问天的背影,不知自己那里得罪了对方。
谢问天和朋友回了包间,坐下来就把烟点上。
他深深地抽了两口,眉头紧皱,旁边的小常看出他有心事,坐边上就撺掇着问。
谢问天只是摆了摆头,什么也不说,他时不时地往门外看一眼,眉毛皱得更厉害了。
怎么有些人就是那么混呢?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他挑了挑眉毛,忽然有些后悔今天对魏九太过温柔了。
要是这家夥还敢来找自己,那自己可能就得违背下职业道德好好折腾下他了。
没办法,天理为大,魏九这么仗势欺人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谢问天想是这么想的,可又觉得魏九其实不像那么坏的人啊?
不过这年头,畜生穿上衣服都装人了,谁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是得接近了去看可自己有兴趣去管魏九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小常叉科打诨地过来搂了谢问天要逼他一起唱歌,谢问天熄了烟,就没再去多想了。
“算了,走。”魏九看了眼手錶,快十一点了,他得回家去了,儿子还一个人在家里。
推开围在一旁的人,魏九转身对着还在地上哼哼的肉头怪用手指狠狠地比划了下,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滚”。
他出了KTV,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灯红酒绿,然后愤然就上了车。
魏家本来有个规定,就是十点前小孩子必须上床睡觉。可是今晚魏九又出去应酬了,魏小小知道这个机会可是不容错过。他拿好零食和饮料,摆开阵势在电脑面前,“重装上阵”。
键盘劈里啪啦地响着,魏小小在游戏里攻城掠地,和自己的队友们杀怪刷经验,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听到那细微的开门声。
谢问天那冷冰冰的一眼,公然透露出的蔑视像是柄带了倒钩的箭,紮进魏九心里,一下就取不出来了。
魏九心烦意乱地回到家里,看见儿子的卧室还亮着灯。
他气不打不处来,或者说是这下终於找到了个撒气的地方。
“臭小子!这么晚了还在打游戏!我说十点前必须睡,你还不听了是不?!”
魏九一冲进去,虎视眈眈地看了还沈迷在网游里的魏小小一眼,抢了滑鼠就往地上摔。
魏小小先是给吓得一愣,然后鼻子一抽,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流了出来。
“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老子一天不盯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敢哭,给我去洗洗睡了,再敢有下次,魏小小……”魏九看见孩子吓得厉害,脸色一僵,狠话还是憋了回去。他重重地指了指魏小小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转了身出去。
儿子哭哭啼啼地在卫生间边洗漱边哭,魏九在自己的房里生着闷气,房门半掩着。
魏小小洗完脸,垫着脚把毛巾挂了回去,擦了擦不自觉流出的泪,胆战心惊地回了自己的屋。
看着儿子哭得着实伤心,魏九也知道自己是火大得过头了,他打开门,想去安慰下儿子,可刚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他就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哭泣,伴随着孩子不断呼唤妈妈的声音。
忽然之间,魏九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坏人,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他站在孩子的房间门口,一步也迈不进去了。
或许自己还真是欠调教。魏九抱着手,头轻轻地磕到了墙上,就那么慢慢地带着节奏感地撞着。他不是要自杀,他只是在借助外力做一个思考,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活得那么累?
夜风又悄悄地凉了。
魏九站在阳台上抽烟,儿子屋里已经没声了,大概是哭累了睡了。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的前途像眼前这夜色一样,混沌茫茫。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
魏九潇洒地把烟头弹了出去,楼下照旧尖锐地骂了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天刚亮没多久,魏九就爬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买了馒头,然后又去厨房炒了煎蛋。
他把吃的放到客厅桌上,怕魏小小没看到,还把桌子特意往靠门那里拉了点。
平时他都是给钱让魏小小去街上吃,可昨晚那一通大骂之后魏九才觉得有些后悔,但他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面子上也过不去。
魏九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下去,睁着眼没睡,就一心听着动静。
没过多久魏小小就起床了,穿着拖鞋在客厅卫生间来来回回。
大门嘎吱一声被拉开,然后被关上。魏九像发了个恶梦似的猛地就坐了起来,他怀着对儿子的歉意地低了低头,又走进了客
桌上的吃的已经被拿走了,只留一个孤零零的馒头。
魏九笑着地抓起那个馒头,狠狠地咬了口。
每个人每一天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谢问天今天很忙,下午有两场调教,晚上还有一场,而明天也是安排满满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谢问天接了电话,一听是魏九。
他不太愉快地想起了前两个星期KTV里那一幕,说话也没那么亲切了。
“对不起,我下午的时间安排满了,没空伺候你,九哥,不如我给你介绍别人吧。”
“那……算了。”魏九沈默了会,又说,“你晚上的时间也安排满了吗?”
这家夥还是不死心。谢问天转着眼珠笑了笑,也好,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下这个做事倡狂的家夥也不错。“九点之后还没人定,怎么,你真地那么想玩。”
“我定九点到十点,我愿意多出钱。”电话里的魏九好像有点急。
这家夥准是在发浪。谢问天这么下了定义。他不慌不忙地应了声,吩咐道,“九哥,按理说,你已经玩过一次了,那我得提出个要求,你能接受,咱们今晚就继续,你要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魏九迫不及待,连想也没想就急着答应。
谢问天捂着嘴偷偷地笑了下,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对着话筒说:“你还记得那天我是怎么绑你那里的吧,那你来之前记得把自己绑好了。对了,别穿内裤。”
七、叫你丫嚣张
挂了电话后,魏九坐在床边闷着愣了会很快就脱了裤子,他把内裤褪到脚跟,再俐落地蹬掉,然后找了根乾净的鞋带开始按照谢问天的吩咐把自己的老二绑起来。
这是魏九第一次这么虐待自己,一切都轻手轻脚,等他绑完后,下面已经不自觉地有些发硬。
“妈的。”
他轻声啐了句,拉上拉链,走到镜子面前把自己的头发好好梳理了一下。
发型很整齐,人看起来也很精神,魏九的眼神有意识地移到了下面,看了眼自己有些明显的裤裆,他的脸红了红,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反正他开车去,直接找谢问天,注意自己的人应该不多。
谢问天刚把连夜过来这边找自己调教的一位大哥级人物送走,他开始在自己的道具柜里翻找适合用在魏九身上的东西了。
他选了根藤条,在手心试了两下,还真地挺痛,可又不会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不知道用这个抽魏九,对方厢有什么表情?
你丫不是拽吗?不是凶吗,不是横行霸道吗?谢问天把藤条在空中抽得呼呼发响,心里有股把魏九狠狠踩在脚下的冲动。
接着谢问天又挑选了几个小玩意,包括:电动跳蛋,鳄鱼夹,眼罩和口塞。
这些就够魏九玩了,谢问天吻着食指,想像着魏九待会被自己搞得又骚又浪的样子就想笑。
九点刚过,魏九就风尘仆仆地来了。
谢问天已经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清理乾净了上一位客人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赶得很急,谢问天看见魏九的额头上全是晶莹的汗水,那双眼有些逃避自己的目光,总不自觉地往地上看。
谢问天瞥了瞥魏九,他的双手搭在一起正好挡在裤裆面前,好像在掩盖什么。
差一点,谢问天就笑出了声。
他咳嗽了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魏九,看起来严肃非常。
“好,进去吧。”谢问天又看了下表,“现在是九点过十分,开始计费。
进了屋,谢问天反手关了门,开了灯。他看了眼还穿戴整齐的魏九,使了个眼色,魏九立即会心地开始脱起衣服,谢问天站在旁边看着,目不转睛。
魏九精壮的身子倒真是不赖,谢问天又暗自讚歎了句。他眼珠一转,看见魏九用手遮遮掩掩的下体,那根耷拉着的棒子不知道被什么绳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很没诚意。
“这么松,你绑给谁看啊?”谢问天白了眼魏九,过去拍开他的手,自己一把拉了那绳子,这才发现原来是鞋带。
魏九不吱声,只是脸唰得红了,他转过头看别处,下麵一紧一痛让他好歹呻吟了声。
“过来,躺上去。”谢问天走到躺椅边,朝魏九招了招手,那动作就像是在招呼一只小猫或者小狗。
可魏九不是什么小猫,也不是什么小狗,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被谢问天这么召唤着,他心里有些憋屈,可是看看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他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躺到了椅子上。
这次谢问天不客气地把他的手脚都用皮带固定住了。
“后面被人搞过没有?”他知道有的GAY是纯1,后面从来不开花,所以自己下手的时候得有些分寸。不过看魏九这霸道样,估计做1的时候该挺多,果然魏九尴尬地点了点头,说话时声音都哑了,不知道是不是预见到什么而感到害怕。
“没有,我都是做1号的……”
“好了,我知道了。”谢问天点点头把口塞替魏九戴上,他清楚地看见魏九的眼里掠过一丝恐惧时,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也有今天。
谢问天拿起自己准备好的跳蛋在魏九眼前晃了晃,他把跳蛋摊平放在手心里,按开了开关。
“你看,这东西会自己震动,一会我会替你放到后面去,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爽。”
他故意说这些,就是为了要加深魏九的恐惧。果然,魏九一听他的话,急忙摇起头,嘴里也跟着含混地呜咽了起来。可这次他被绑得结结实实,丝毫挣扎不得。
谢问天摇动躺椅的控制杆,让魏九坐了起来,这样,一会他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是怎么被蹂躏的。这主意在SM里不算个什么,可是对魏九这样的新手来说,的确是有些太过刺激了。
“别害怕。”谢问天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去拿了润滑剂,他戴上一次姓手套,把润滑剂抹到右手食指上,然后走到魏九的私处面前,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
“呜!”
当谢问天的手指伸进自己那块处女地时,魏九的眼睛都直了,他骄躁不安又带了些羞涩地哼出一声,头微微地转了过去,一点也不想去看谢问天到底是怎么在轻薄自己的。
对,是轻薄。魏九脑子里一下就冒出了这个文绉绉又银荡荡的词,像夜空里忽然燃起朵烟花。谢问天的食指正艰难往里面挪,看样子魏九还真是个雏,不过,也紧得太过分了吧。
“放松点,你想夹断我的手指怎么的?”谢问天用另一只手弹了弹挂在上面的那根东西,魏九闭起眼呻吟了声,急忙换了口气。
谢问天冷笑了下,觉得魏九就是活该。
好不容易把润滑工作做完了,现在谢问天正式要放跳蛋进去。
魏九紧张地仰着头,下面一阵急涨,痛得他左右乱扭,纹丝难动。
“瞧你吓得这样哦,那天在KTV不是很凶很强大,很黑很暴力吗?”把震动着的跳蛋推到最深处,谢问天丢开一次姓手套,亲昵地拍了拍魏九的脸,他探手捏住魏九的一侧乳头,轻轻地拧着。
这就是巴掌后给的糖吗?魏九享受地呻吟着,后面的压力似乎都小了很多。
突然尖锐的刺痛把他的糖给打掉了,魏九急急忙忙地看了眼胸口,哭笑不得。
谢问天不知道从那里找出个鳄鱼夹硬是咬在了自己的乳头上,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SM,果然是还是虐待为主的。魏九认命地皱了皱眉,只是眼里有些悲愤。
“怎么,受不了了?”谢问天戏谑地碰了下那个鳄鱼夹,魏九立即绷得全身一颤,嗓子眼里唔唔嗯嗯个不停。“这边还有一个呢。”谢问天扬眉一笑,迅速把另外一个鳄鱼夹给魏九戴了上去。
“舒服吗?”谢问天又轻轻碰了碰鳄鱼夹,魏九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但是这刺痛进了身体后又似乎不是那么痛了,只是让自己有些坐卧不安,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好像被刺激了,结果让绳子勒得更紧。
魏九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惘,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映了,明明是痛啊,可是又是让人说不出的刺激和舒服。
“还有更舒服的在后面呢。”
谢问天用手轻轻掩住魏九的双眼,对方的睫毛紧张地扫在他的掌心时,给人一种脆弱感。
“呜……”魏九的下颌又开始酸涨了,无法吞咽的唾液也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他感受着自己后面一直不停的震动和摩挲以及胸口敏感的刺痛,享受着这不算享受的服务。
谢问天拿过来眼罩准备给魏九戴上了,他松开了手,魏九的眼睛仍习惯地闭着,微微眨了眨才睁开。那双眼一睁开,有些委屈的目光立即落在自己身上,好像在探问着什么。
“不要害怕,你要懂得转换注意力,一会我抽你的时候……”谢问天温柔地魏九戴着眼罩,可当他说到“抽”这个字的时候,魏九的头猛地一僵,随即就焦急地摇了起来,谢问天知道他怕,可是没用,在这儿,自己就是主宰。“
藤条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是那么一点点的吓人,魏九扭着脖子,全身绷紧,仍在做无畏的抵抗。
谢问天没动,他一边用藤条抽打着空气,看魏九随着藤条抽打的节奏颤抖,一边利索地摸了根烟点上。
他半眯起眼,舒服地吐着烟丝,继续着对空气的抽打,而魏九还是继续着紧张地绷紧、发颤。
好像也意识到这藤条一时半会儿不会落到自己身上,魏九的神经一松懈,身体就放松了下来。后面的刺激和胸口的刺痛变得有些混沌,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就在他刚刚松弛下来的一刹那,谢问天的藤条悄无声息地就抽上来了。
青笋炒肉。真是道好菜。
魏九狂乱的挣扎,尖锐的呻吟,好像演戏似的,真让谢问天觉得过瘾。
他叼着烟,手里的指挥棒有节奏有力度地挥舞着,直到在魏九身上留下痕迹。
八、为何遇见他
“太他妈欺负人了!”
这是魏九被解开束缚后跳起来大着舌头骂得第一句话,他混身都是藤条抽的印子,足以说明他刚才挨得多么惨,而能让他懊恼的是,他发现他胸口那两点竟被鳄鱼夹夹肿了,活脱脱一个荡妇样。
谢问天不耐烦地看着他揉着乳头解痛的样子,嗓子眼里咳了声,冷冷淡淡地开声,“是你非缠着要接受我的特殊服务的,你刚不也爽过了吗,何必唧唧歪歪地计较那么多。”
就在谢问天最后几次藤条的抽打中,魏九的男根顶上那朵小蘑菇总算是忍不住喷了水。
可以忍受的刺痛,以及来自敏感点的刺激,一切都在谢问天的算计之中,准确无误。
他乾瘪瘪地对愣住的魏九继续说,“不过说起欺负人,谁又有你九哥厉害?
第一次见面你就拿枪指着我的头,我还没说你欺负我呢。“
“你!”
魏九实在是没力气再反驳谢问天这张巧舌善变的嘴。他狠狠咬了咬牙,把衣服一甩就穿回了身上,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的。
“有空常来照顾兄弟的生意啊,九哥!”谢问天追到门口,热情地送客。
魏九回了回头,一双眼满是戒备和不甘,此时的谢问天在他眼里简直就像一个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趁着夜色的掩护,魏九灰溜溜地逃回家去了。
他一坐到床上,不自觉地就提了提腰,那颗会动的玩意儿留在后庭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的后庭现在还回味。
洗澡的时候,肥皂擦到那些藤条抽的印子痛得魏九直哆嗦,他忍不住哼了两声,被上厕所的魏小小听见了,很是担心。
“爸,你没事吧?”魏小小探着头问。
“没事,你还不去睡,都几点了!”魏九咬了咬下唇,立即作出副父亲的威严。
魏小小老大不乐意地哼了声,对嘴道,“明天周末!又不读书,睡那么早做什么?!”
他穿着裤子站在浴室门口倒是不依不饶了。
“上次你还说这个周末带我去游乐园玩的!”
“是……是吗?”
魏九身上的疼痛一阵阵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过的事,不知道这样的提醒和他的手有什么关系,他的手倒是自觉地摸到了下面,轻轻地捋了起来。就像在谢问天的调教室那样,自己在痛苦中挣扎,小弟弟却在欲望中挣扎,不过现在好的是他的手总算可以自由地动了。
莲蓬头刷刷地喷着水,把他笼罩在一片水雾里,流水温柔地抚摩着伤口,让魏九的心更痒了。忽然,他觉得自己很怀念那个会在自己后庭里跳舞的小东西。
“爸,你说话还算不算数啊?”魏小小在门外又问。
“算……算数……”魏九背靠在墙上,浑身发软,他有气无力地回着魏小小的话,两只手倒没闲着,越来越有犯罪的激情。
“那我明早叫你啊!”其实根本就没有要去游乐园这件事,自己不过是试探下罢了。没想到那呆头鹅老爸果然上当!终於,魏小小心满意足地跳着离开了,留下一串天真得意的笑声。
魏九现在只是嘴动,却听不到半点呻吟,水都流进他嘴里了,他却仍是副浑然未觉的样子,敢情已经全身心地投入激情犯罪之中。
下麵一没守住,他呻吟了声就射了,水很快沖刷掉了罪案现场的痕迹,把一切归於无。
魏九却好像没爽够似的,他闭着眼,不自觉地就伸手摸了把自己今天被蹂躏得够戗的乳头,那微微刺痛的滋味,真是撩人。可是他头顶上的是浴霸,不是月亮,所以很快魏九就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把自己擦了个乾净,披着睡衣就冲回房藏进了被子里。
头脑混乱地睡到半夜,魏九爬了起来,接了通电话。
这几天他心不在生意上,现在有小弟告诉他,有人公然在他的地盘上抢起收保护费的生意了。据说,后台是唐忍。
魏九想起唐忍那张虚伪的脸,在黑暗里狠狠呸了声,马上恶声恶气地下令,凡是唐忍的人,揍就一个字。看丫还敢和自己嚣张不!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魏九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正要躺下去继续睡,又想起了自己今天的遭遇。
说起来,自己还是因为唐忍这混蛋而结识了谢问天这个不务正业又假正经的人物。
不过谢问天这家夥实在是比唐忍更不给自己面子……可是自己又狠不下心收拾他。
突然魏九脑海里出现了那根藤条。
算了,还是睡吧。
魏九反射姓地抽搐了下,摸了把大腿上还没完全消失的藤条印子,赶紧闭了眼睡。
结果,下半夜他满眼都是藤条在飞。
九、章鱼叔叔
比起魏九惶恐不安地在藤条的荫影下熬了大半夜,谢问天倒是睡得很安稳。
他一想起把那个好强霸道的魏九好好抽了顿就觉得解气,虽然魏九的霸道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他就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混帐东西,这个社会,毕竟还是大家的嘛,见了这种混帐,自己当然得义不容辞为民除害,好好收拾收拾他。
一早起来,谢问天精神抖擞地跑下楼去吃了豆浆油条,然后又回家沖凉换衣,准备和约好的朋友去游乐园玩。
别说他这么大了,可是玩心总是难改,一有人约,他总是屁颠屁颠地第一个回应,这次去游乐园也是。
“青春少年是样样红,可惜太匆匆,要雨得雨,要风得风……”
谢问天哼着歌,潇洒地从楼梯扶手上滑了下去,没关系,裤子破了,再买就是。
魏九很讨厌来游乐园,他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简直都幼稚了十岁。
他厌烦地东张西望,好像钱包被谁偷了,又像他准备偷谁钱包。
魏小小在旋转木马上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爸爸。
“我酷故我在……”
“得了吧你,就你那德行还酷,谢问天,你丫就剩张嘴皮子拉!”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魏九起先没注意,可当他听到谢问天仨字的时候,眼睛马上点亮了。他习惯地抚了下鬓角的头发,确定自己发型整齐,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转了身。
一帮年轻人在那里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走着,谢问天倒是很抢眼,不是因为他长得出众,是因为他在那里做出个罗丹思考者雕塑的样子逗乐,自然很惹眼了。
魏九咿了声,没有呀出来。他觉得谢问天怎么是这样的呢?
昨晚不还凶残狠毒地想用藤条置自己於死地了,今天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乐得这么开心。
他自顾自地想着,目光紧紧跟着不停摆造型的谢问天,背上的寒意浓了。
没想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这家夥简直比自己儿子还皮!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
魏九想到这儿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刚要转身过去,忽然看见谢问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又仰头大笑起来,笑得乾净明亮,真像一个大孩子。
那样的笑其实也挺迷人。
魏九愣愣地看着谢问天在那群人耀眼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终於挤出个微笑,嗨了出声。
“小谢,你也来游乐园玩啊?”
“呃……”谢问天笑了一半,表情忽然变得像吞了个包子似的,噎在那里。
魏九在他眼前一下飘忽了,他只想真是应了古人的话,此时此境,竟“无语凝噎”
游乐园里欢快的声音不知真假地变得喧闹嘈沼,谢问天的世界却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有尴尬地看了眼身边的朋友,对魏九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平淡地一声问候,“你好,魏先生,又这么巧啊。”
魏九是个明白人,他从谢问天忽然转变的态度和那有些生疏的语气看出了对方现在是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不过,好像谢问天一直也不太爱搭理自己,不都是自己在缠着他吗?还花钱,还得预约时间,还得挨抽,魏九忽然觉得自己挺贱。
他觉得有些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从脚底飕飕地往脊梁骨里冒,他觉得好像有些冷。
“恩,真巧啊。我带儿子出来玩呢,不打扰你们了,玩得高兴。”
魏九的笑还是挺随和的样子,和谢问天过於镇定和平淡的笑比起来,并不显得虚伪。
他很快侧了身过去,继续静静地看着那些在旋转木马上玩得开心的小孩子们。
又是那样看起来很寂寞的背影,谢问天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拧紧了起来。
他是不太喜欢魏九,可是看到对方这么一个人站在人群中时,又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挺寂寞的。
谢问天身边的朋友看魏九和谢问天大概就一泛泛之较,也懒得多理,他们玩兴正大,看见前面过山车在那里呼啸翻滚心里就痒痒地厉害,急忙撺掇着还呆站着的谢问天赶快快去排队买票。
魏小小依依不舍地被后来买了票的人从旋转木马上拎了下来,他瞧见等候在旁边的魏九,小脸顿时开了一朵花。
“爸爸!我们再去前面玩!”
魏九的心情是不太好了,他一把接住小跑着扑上来的儿子,看了看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觉得连眼都看累了,“该回家了,你明天还上学呢。”
这边谢问天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魏九那边,他又见到那个蛮可爱的小孩儿了。
“你们先去买票,多买两张。”谢问天拍了拍朋友地背,几步跑了过来。
魏小小记姓倒好,看见谢问天,眼睛一眨,想起了谢问天曾给过自己章鱼吃,他一乐,忽然大声地嚷嚷起来。
“爸爸,你看章鱼叔叔也在,我们再玩会嘛。”
这倒楣孩子,叫谁章鱼来着……
谢问天俊朗的脸被魏小小那个古怪的称呼窘得发红,而魏九此刻又有些吃惊他怎么跑过来了。
“九哥,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去玩吧,人多热闹点。”谢问天笑了下,对魏小小挤了挤眼睛。
魏九牵着魏小小的手,好像有些踟躇,他看了眼谢问天,对方则回了他一个明朗的微笑。
“不了,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你们玩高兴就好。”魏九想了想,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还是萦绕不去。他觉得自己对谢问天的热情是太过唐突了,而现在他也始终没想明白,自己对谢问天的热情到底来源於什么。姓需要,还是爱情,或者只是觉得好奇?
他这么一口回绝,魏小小可不依了,他难得和魏九出来玩一趟,怎么也得玩尽兴再回去。
看着魏九要走,魏小小立马嚎了起来,使出的是小孩子最擅长的赖皮战术,把谢问天看得哑然失笑。
“又不听话了!”魏九板起脸拿出父亲的威严喝了声,可魏小小抱着他的腿就是死活不松手,干嚎着的嘴里不断地嚷嚷,“和章鱼叔叔去玩嘛,就再玩一小会儿,爸,你答应了陪人家玩的。”
魏九的大腿上挂了哭哭闹闹的个孩子,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可以一看的热闹,而围观看热闹的人正呈几何倍数递增。魏九渐渐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抬起巴掌就想揍这小子,谢问天爽快地走过去,一把拉了魏小小,一把又拉住了魏九作势要打人的手。
“小孩子嘛,做爸爸的多陪陪他总是没错的,何必呢,九哥。”
谢问天不等魏九答应就抱了魏小小起来,他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小孩,只是觉得可爱。
“走,我们坐过山车去。”
魏九在后面,几乎是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随即勉强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走,魏九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没发生的事,之前谁会知道。
魏九和魏小小顺理成章地在谢问天的邀请下,加入了他们游乐的团队,下一个专案是过山车。
他抬头看了眼那些被拉着翻滚在半空,尖叫着,并被风吹乱发型的人们,紧张地哽了哽口水。他下意识地又把手伸到了鬓角,小心地捋顺。
“走,快上去坐着吧。”谢问天的朋友比谢问天还要热情,看见魏九还愣在那里,过去连拉带拖地就塞上了过山车的座位里。
谢问天抱着魏小小就坐在魏九旁边,魏小小抓住把手兴奋地等着开车,而魏九却绿着脸不说话。
“你没事吧?”谢问天瞧出魏九的脸色有些异常,过山车已经缓缓地启动了。
“没事。”
魏九嗓子听起来有些哑,他回答完了谢问天立即又不说话了,只是紧张地抓紧了把手。
谢问天不知道魏九这个看上去很爷们儿,很胆大包天的男人居然会怕成这个样。
过山车翻滚的整一路他就只听见魏九的尖叫声了,比自己怀里的魏小小还叫得起劲。
他很无语地随着过山车翻着眼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周围被扭曲颠倒的景色。
而魏九下车后的情况更糟。
谢问天和一干子朋友,以及魏小小都看见他吐得天昏地暗,好像要把胃里的东西吐乾净才罢休。
“没想到九哥晕这个啊。”谢问天觉得自己今天玩的兴致算是被魏九给搞没了,得,自己当时也是不知那根筋不对,怎么会想着拉上他一起玩。
魏九摆摆手,继续弓那吐,像个虾米似的,那张脸还有脖根都涨得通红,活脱脱一红烧虾仁的颜色。
倒是魏小小有些害怕了,他拉章鱼叔叔,眼睛里满是委屈和担心。
谢问天身边的朋友有些不耐烦了,像魏九这么个吐法得吐到什么时候呢,他们也是好不容易凑个机会一起玩,这不都耽搁了吗?
“这么,今天我就到这儿了,你们继续去玩,我好歹得照顾下人家父子。”
谢问天也不想耽误朋友的兴致,抱歉地笑了声,也只好让他们先走了。
“那……小谢咱们下次约。”
“成,快去玩吧,快去玩吧。”谢问天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一旁吐得稀里哗啦的魏九好像听见什么了,他两只眼血丝满布地转了过来就盯在谢问天脸上。谢问天刚一回头就看他两眼通红地望着自己,苦大仇深呐。
“九哥,你吐完了,那洗洗我送送你们吧。”
“哇……”
可他的话刚说完,魏九头一低又开始了。谢问天瘪了瘪嘴,恨死自己嘴贱,怎么请了个这样的人去坐什么过山车,这吐得……多浪费粮食。
“章鱼叔叔……我爸不会死吧。”旁边的魏小小看魏九这么没完没了地吐越发担心了,他脑子一抽,就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谢问天严肃地摸了摸魏小小的头,更严肃地说,“应该不会。”
过了几秒,他是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责备起了魏小小,“你这孩子怎么叫人章鱼叔叔呢!”
十、破布娃娃
“你感冒了?”
谢问天扶起魏九的时候,看见对方的脸很好,他下意识地就用手摸了下魏九的额头,果然烫得灼人。
魏九有气无力地笑了声,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秽物,非常厌烦地盯住了谢问天。
他知道一直以来谢问天心里都是看不起自己的,所以在调教自己的时候他会那么讽刺和奚落自己,就算刚才不小心碰到,他也是一副巴不得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这样的人,让他觉得很不爽,他还没贱到对一个男人有好感,就连别人对自己的讨厌也当成是喜欢的地步。
“关你什么事?”魏九推开了扶住自己的谢问天,头转了转找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魏小小,一把拉到了了身边。“你去陪你的朋友玩吧,谢先生,我好好的,不用你送。”
他脸上装模作样地扯出个笑,他对谢问天扬了扬下巴,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那么傲慢无礼。
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自己的爸爸和章鱼叔叔之间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
生。
他紧张地发现先是魏九变了脸,接着章鱼叔叔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
“这还真是……什么什么,不识好人心。”谢问天冷笑了声,语气里丝毫不让。
魏九火了,他笑着别了别头,猛地转过来,一双眼里杀气腾腾,嘴角却分明在笑。
“好人心?多亏了你这好人心我才会搞成这样子,你要是再好心点,我还┗给你整死了去?”
谢问天有些莫名其妙这魏九是怎么了?干吗总和自己犯沖?
他知道对方道上混的人,脾气是有些古怪暴躁,可自己也不是胡萝蔔,你想咬就咬。
他刚想和魏九吵上,忽然瞥到眼有些瑟缩在旁的魏小小,那小孩刚才还玩得高兴,可现在像是给吓住了,贴在魏九身边,不时地打量着他们,一双大眼睛吓得骨碌骨碌地直转。
谢问天硬是忍了心头的怒火,只轻歎了声。
“我看九哥你是烧糊涂了?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事不顺利,何必针对我来着?
既然你不要我送,那我当然也不会自作多情,得,您走好,拜拜。“
他摇了摇手,转身没走了几步,身后的魏小小忽然慌张地叫了起来。
“章鱼叔叔,章鱼叔叔……”
那小孩子叫了几声,行人听了都觉得好笑,在哪想谁会是什么章鱼叔叔。
谢问天无语地瘪着嘴继续朝前面走,可是那孩子的喊声却越来越大。
周围的人看见那个叫着章鱼叔叔的小孩是往这边喊的,纷纷看向了正强自镇定的往前的谢问天。
异样的目光投来一双,就会有第二双,接着是第三双,终於,谢问天在那些目光地围杀下忍无可忍地转了过去。
“喂!我说你不要随便给人取外号好不好!”
他气呼呼地站在原地,英挺的眉毛已经拧得斜飞了起来。忽然他看见魏九又蹲在地上开始吐了,魏小小可怜兮兮地守在魏九身边,哀求般地望着自己,还在喊那个让他难堪的称呼。
谢问天几步就跑了过来,他现在没空去计较章鱼叔叔这怪名字了。蹲下看了眼魏九,魏九似乎很难受地在逆呕,可又吐不出什么东西。
“这又怎么了。”这次谢问天扶住了魏九,没被推开。
魏九捂着嘴喘了会,斜眼就看到谢问天脸上像是讨厌麻烦却又放心不下的表情。
“没事。”他好好地回了话,没再像刚才那么冲,急忙地左右看了看,终於在谢问天身边找到了随时转移着位置的魏小小。
“走,我们回家。”他向魏小小伸出手,却看见那孩子满脸都是对自己的不乐意。
“刚才人家章鱼叔叔好心送你,你不要,一会你要是又不舒服,我怎么背得动你!”
魏九想不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这么快就转变了立场,就像他那随时飘忽不定的座标一样,这个时候居然和谢问天站到一条战线上了。
谢问天听了魏小小的话,忍不住抿出一抹笑,他得意了瞧了魏九,也不出声,就看对方什么反映。这下可把魏九搞得大大的尴尬,他刚才还为对谢问天好心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有丝丝后悔,现在就更是不好意思了。
养子十年,一朝被弃。
魏九算彻底地认了输,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很低,“刚不好意思,我可能烧糊涂了,脑子不太对,你别介意,小谢。”
谢问天冲魏小小挤眉弄眼地笑了下,摸着孩子的头,对魏九说,“没事儿,男人嘛,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走吧,我送送你们父子。”
这一送,谢问天就把魏九送回了家。他很早就拿了驾照,可自己一直没买车,现在魏九的车倒可以让他好好过把瘾。在魏小小和魏九两人胡乱地指挥下,谢问天东转西绕总算把这对父子送回了家。
魏九好像烧得更厉害了,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昏得头重脚轻。
“你爸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谢问天费力地扶着魏九进了电梯,心想昨晚调教完了也没见魏九不对啊,自己哪儿可是开了空调的,该不会让他感冒吧?
魏小小在一边也帮忙拽着魏九的手,他很严肃地想了想,忽然对谢问天说,“我爸昨天洗澡洗了好久好久,肯定是洗澡没穿衣服感冒了!”
魏九昏昏沈沈地被这两人一个拉着,一个拽着,听见儿子揭自己的底,想到昨晚自己在浴室里打飞机,马上吓出更多冷汗,“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问天没介面,他只是怀疑地看了看魏九,心里早有了些底。卫生间,单身父亲,这两东西连在一起,准没什么好事。
最后在谢问天的吆喝声下,魏九被他和魏小小扔到了床上。
用一句谢问天常看的网路小说里特常用却特白癡的话就是: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破布娃娃一样的魏九奄奄一息地看着谢问天脱了他鞋,他不明白为什么谢问天会趁机挠一下自己的脚心,当他听到魏小小和谢问天偷笑的声音时,他彻底发现自己这样的人是不能病的,一病就是虎落平阳的下场,瞧瞧,多惨。
不是谢问天想留下来在魏九家吃饭的,真的不是。
可是当魏小小亲昵地叫他章鱼叔叔,并热情地邀请他今晚就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他看着这装修得虽然豪华,却乱七八糟,厨房一片混乱的家,还是没能狠心离开。
“饿了吧?”谢问天在煎火腿畅蛋地时回头看了眼一直监视在自己身边的魏小小。
魏小小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望着锅里香喷喷的菜。
真是个有心计的孩子,从小就会设计人了,不愧是魏九这个道上混的人的儿子。
就着冰箱里有的食材,谢问天小露了两手,他招呼着魏小小把菜端出去,自己去卧室叫魏九。
“破布娃娃”一样的魏九奄奄一息地躺着,他喝了点水,还没吃药,因为找到药的时候已经过期很久了。
“吃饭了,九哥。”谢问天靠在门边,修长的身子透露出了风吹芦苇式站立的浪漫气息。
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魏九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老婆……”
魏九知道自己看错人了,可是出於某个想法,他没有保留和犹豫地喊出了一个让谢问天这根芦苇风中凌乱的称呼。
十一、病中求乐
谢问天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失了阵脚的,当然,他也听出了魏九这句“老婆”之后的深意。做调教师有一项非常重要的职业素养,那就是冷静。
所以谢问天这根芦苇只是稍微凌乱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把身子离开了魏家的门,站得笔直,使自己看起来少了一分诱惑人的魅力,多了一分男人的坚定。
“我说九哥,饭好了,出来吃吧。”
不出谢问天所料,魏九的表情有些失落,好像一个谎言被人拆穿的小孩子那样,满脸彆扭。
“我不饿……”魏九又倒了下去,恢复到了“破布娃娃”般的状态。
他想自己大概真地是病了,但他不知道谢问天会不会是自己的病根。
魏小小和谢问天一起凑在茶几前,一人一大碗麵条,上面盖了满满的火腿炒蛋。
“章鱼叔叔,这面真好吃!”魏小小擦了擦嘴,对谢问天的厨艺讚不绝口。
谢问天嘴里塞得满满的,对於魏小小给自己的这个外号依旧非常介怀。他嘟囔了几句,可魏小小一句也听不明白,反倒追着他问,“章鱼叔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
闷了几秒后,谢问天算是放弃了,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古怪的称呼。
他朝魏九的房间望了一眼,那个那么凶悍的九哥正可怜兮兮地缩在床上,袜子上破了个洞。
“你爸……”谢问天搅着碗里的麵条,瞥了眼被塞在沙发角落里的一只袜子,摇了摇头,“平时都怎么和你过日子啊……”
还没等魏小小开口回答,魏九的声音以及炸雷似的传了出来。
“不许胡说!”
“我爸叫我不许胡说,这是我们家的最高机密。”魏小小吓得抖了下,赶紧管好了嘴,嘿嘿地对谢问天笑。
谢问天诧异地看着还躺在床上的魏九,愣愣地往嘴里叉了口面。
魏小小倒是挺乖的,吃完了饭抢着就拿碗去洗。
谢问天也乐得清闲,擦擦嘴就转到了魏九的屋里。魏九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眼神发直。
“真不吃点东西?”谢问天关心地问了句。
魏九歎了口气,精神稍微好了些了,“不吃了,没看我今天吐得……帮我倒杯水好吗?加点蜂蜜,冰箱里有。”
“真不好意思,我真没想到,你会晕过山车。”
谢问天边把蜂蜜水递给魏九,边笑,说实话,他还真是想笑。
魏九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杯水,拿眼斜睨了谢问天,差点没给呛咳。
“我从小就晕,晕车,晕船,晕一切能晕的!”魏九说得理直气壮,把杯子放到了床头。
“你晕我吗?”谢问天忽然问。
魏九眯了眼看着面前这个不像在说笑的人,刚要回答,谢问天已经哈哈笑了起来。
“我说笑的。”
魏九跟着微微笑了一下,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在烧,他的眼睛因为头晕有些湿涩,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吃惊的想法。
他一把抓住了谢问天的手,喘着气问到,“今晚做生意吗?”
谢问天探头看了眼在客厅看动画的魏小小,起身把门给关了起来。他的目光一冷,盯着魏九,缓缓地开口,“你病了,最好先休息。”
“我觉得你能让我的病快点好,小谢。”
魏九脱了外套,微潮的眼一直落在谢问天脸上,似乎不愿放过对方一个表情。
“加钱,上门服务加收三百。”谢问天斩钉截铁,目光坚定。
“钱在书桌左边的抽屉里,《男人的姓健康》下面压着那个黑色的钱包。自己拿。”
这是魏九的回答,从容不迫。
魏小小一点也不介意谢问天的留宿,他甚至殷情地去拿零食来招待对方。
魏九最后还是决定出来煮点汤饭吃,依旧是谢问天下的厨。
於是,他在客厅里悄悄地问魏小小喜欢这个男人不?魏小小很认真地思考了会,郑重地点了点头,并说了一句很有杀伤力的话,“爸爸,我吃了章鱼叔叔做的饭再也不想吃你做的了!”
魏九低声骂了句国骂,别开了头。
等魏九吃完了饭,魏小小就被赶回自己的房间赶作业去了。父子两玩了一天,想起明天周一要上学的时候,魏九赶紧着把儿子推回了屋里,他可是不想再去学校陪这小子挨训了。
谢问天借了魏九的睡衣去洗澡,他在卫生间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给魏九一次特殊服务呢?既能让对方满意,又能照顾到他这身感冒。
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面对一个带病都愿意为SM事业做贡献的男人,谢问天觉得就算看在钱的份上自己也得成全他。
谢问天洗了澡出来,不时地嗅一嗅魏九借自己先穿上的睡衣。
“新的。”魏九看他这样,急忙尴尬地补充了一句,谢问天半信半疑地抬起头,对魏九笑了声,“你快去洗吧,我先去准备下了。”
魏九摸了把还在发烫的额头,走到谢问天的身边,替对方牵了牵了宽松的衣领。
“准备怎么玩你九哥?”他的嗓子好像都被感冒傻坏了,声音听起来又低又哑,当然,也可以说还有那么些沙哑的姓感。
谢问天玩味地品着魏九的话,眼神柔和地打量着只穿了件衬衣的魏九,他伸出手,用手指拨弄下衣服上的纽扣,眼神已经落在了别处。
“想知道?不告诉你。SM玩的就是新鲜和刺激,一会你就知道了。”
魏九闭眼一笑,反手拍了下谢问天的肩,一手拉起了衬衣上的扣子,稳稳当当地朝卫生间去了。
等魏九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发现床上多了些东西,仔细一瞧多了床被子和两床毛巾被。
他有些纳闷儿了,可谢问天却仍在那儿认真地捣鼓着什么,魏九又仔细看了下,抽屉里的一捆还没用的绳子以及平时用来补补贴贴的强力胶带都摆在那儿了。
谢问天跟他个狗似的,什么都能给你扒了出来。
魏九咬着下唇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想起了谢问天手下遭受过的那一切,痛苦,但是又不缺乏快感。他看见那些绳子似乎都能感到自己已经绑了起来,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人摆布。
这感觉怎么说呢?
魏九坐到了床边,谢问天把手里的一个球状的东西举了起来。
“不介意我用你的袜子做口塞吧……”他刚才在魏九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双袜子,把它们拢成一团回乾脆用手帕包了起来。
魏九咽了咽口水,忽然懵了,还一会才问,“乾净的吗?”
敢情你也知道你脚丑啊?那还把那么多没洗的袜子塞一起。
谢问天拧起眉毛笑了声,偏着脑袋告诉魏九,“放心,是新的,不过说实话,你家也忒多袜子了吧,难道你穿一双就换一双,也不洗洗?”
魏九对这样的嘲讽听而不闻,他背过身,把手负到身后,大义凛然地对谢问天说,“少废话,绑吧。”
十二、棉被的作用
“得了吧,不脱衣服谁想绑你啊。自己脱乾净了,连条内裤都别剩。”
谢问天嗤笑了声,看着魏九因为感冒有些发红的脸,觉得这男人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可爱得简直是有点傻不拉唧。
可魏九到底是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自然没傻到不懂风情的地步,接下来,他就开始卖弄风骚似的脱起衣服了。
他拉着领口,一颗颗地解了纽扣,把外套丢在一边,然后一下就拉开了衬衣的领子。
半块的胸膛露在外面,魏九倒是对自己的身材和肤色颇为自豪,他不时地瞥一眼坐在旁边的谢问天,和对方无声地较换着眼神。
终於,当他开始脱裤子的时候,谢问天终於知趣地出声了,“九哥,你的身材还真不错。”
魏九因为感冒有些发闷地笑了一声,把长裤一下褪了下去,露出已经鼓鼓囊囊的内裤,他转过身,手撑在床上,眼神暧昧地望着谢问天,喘息声已经很重了,“小谢……你喜欢九哥吗?”
他出绝招了。这一招的暧昧一望以及温柔一问曾让多少帅哥倒在他的床上,魏九既然自己和谢问天有盏,也没必要再拖拖拉拉的,他现在看准了谢问天这个人,挺适合跟自己的,而且从他的多年的经验来看,谢问天不可能对自己这样一个脱得精光任他玩了几次的男人没一点感觉,绝不可能。何况自己长得帅,身材好,身份虽然髒点,但至少有钱有势,绝对是个理想的情人。
“我有个习惯,就是工作时间不谈感情。九哥你脱好了就躺下吧。”
谢问天的淡定和冷漠让魏九有些失望,他愕然地抚了下自己的鬓角,心想难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吸引人的魅力。
魏九忧愁地全裸地躺在床上,感冒让他有些头昏,所以看着谢问天的时候也有些发晕。
谢问天的脸上一直挂着职业笑容,并不让人生畏,他拿起准备好的毛巾被铺平又让魏九躺了上去。
魏九依言躺上去,谢问天立即把他从头到脚严实地裹了起来。
“干吗呢?”魏九不解地问。
谢问天没说话,把另外一床毛巾被又裹到魏九身上,仔细地把每处都抚平了,又用强立胶把在魏九的脖子,胸口,腰,膝盖,脚踝这些地方缠了起来,然后才把手摸到毛巾被下突起的那根东西。
魏九敏感地扭了一下,被裹得紧紧的身体就像一只大茧。
“唔……”他闭着眼被谢问天的手摸得直哼哼,额头上很快就积起了一层细汗。
谢问天手上的动作很慢,因为他还没想就让魏九这么快HIGH起来,这只是个第一阶段的工作,很快,他的手也就停了。
魏九回味似的继续呻吟,完全没注意到谢问天已经把被子又盖了下来。
谢问天非常认真地把被角掖好,顺手拿了绳子就把被子和魏九紮堆捆好。
虽然天气还不是很热,可是被这么裹着,再加上又被谢问天挑逗得情欲高涨,魏九觉得出奇地热,他苦着脸挣扎了几下,可只是翻了身,毛巾被和被子都还紧紧裹在他身上。
“小谢,你这是干什么啊?”
魏九对SM的理解仅仅限於一些有类似情节的毛片,里面似乎从来没有裹被子也是调教内容这一说,那些电动玩具他倒不介意试一试。
看见魏九自己滚得翻了个身,谢问天费力地把他推了回去平躺着,手里已经拿上了之前做好的袜子口塞。
“别吵了啊,你好好休息,我的事儿差不多完了,现在该你自己配合了。”
还没等魏九搞懂是怎么回事,谢问天已经把他的嘴堵上了,接着就摸了下去,一直摸到在棉被下面已经不太明显的那根东西。
但是就手感来说,谢问天还是能感觉到魏九硬得挺厉害的,他隔着棉被就这么揉了几下,听着魏九可怜兮兮地呜咽了几声。
“爽吧?”谢问天笑着导向着魏九的心理感受,替他从精神上进一步加强刺激。
“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先舒服着。”
临出门之前,谢问天随手抄了魏九的衬衣就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
他并没有马上走出去,而是站在床边注视着魏九这只大茧。
不得不说,魏九这人骨子里的受虐因数就挺重的,只要给他一些适当地刺激就能让他体会到别样的快感,当然,这和他自己喜欢不喜欢倒没什么关系。
虽然也有不少尝新鲜的人找自己服务,可是像魏九这样动机并不是为了受虐的人倒是第一个。
谢问天当然知道魏九想的什么,看见这家夥没事就朝自己明示暗示,他用脚指头都清楚了对方肚子里的小九九。
不过今晚听见魏九突然问自己喜不喜欢他还是挺让谢问天意外的。
门喀哒一声关上了。
魏九觉得自己被像孙猴子那样放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似的被烧着烤着。
厚重的棉被把他快焖熟了。
他唔唔地叫着,身子稍微一动紧裹在身上的毛巾被就立即把他的男根摩擦得快起火。
魏九感受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以及身体难以停歇的刺激,忽然懂了谢问天的用意。
谢问天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觉得挺无聊的,乾脆溜达进了魏小小的屋里。
那孩子正在赶作业,忙得一头是汗。
“做什么呢?”谢问天和蔼地坐了下来,凑过头看了看,魏小小正在和几道数学题奋斗。
魏小小头也没抬,在作业本上飞快地打着草稿计算,不时用橡皮擦去错误的答案,然后再换上一个还是错误的答案。
“章鱼叔叔,你还不休息啊?”魏小小烦恼地用笔头戳着脑袋,用力思考着一道应用题。
谢问天现在对章鱼叔叔这个称号已经是完全没有语言了,他无所谓地抱起手,忽然觉得魏家这两父子还真都是挺让自己头痛的。
“章鱼不睡觉。”他一本正经地说。
魏小小一听就乐了,他歪过头看着谢问天,有些不好意思了。
“章鱼叔叔你真好玩。”
“你爸也挺好玩的。”谢问天摸了摸魏小小的头,比较之下,还是觉得孩子要比爸爸可爱些。
魏小小又刷刷地打起了草稿,声音却显得有些不合年龄的忧郁,“好玩什么啊。他都好少陪我,不怎么和我说话,又经常凶我,做的饭也难吃,还不许我玩游戏……”
谢问天默默地点着头,深刻地感到作为一个单身父亲是多么不容易的事,特别是像魏九这样的外表银荡,内里流氓的家夥,就更别指望他了。
魏小小终於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一边把答案写到作业本上,一边小声地又说了起来。
“我想我要是有个妈就好了,或者有个像章鱼叔叔这样能照顾我的人就好了。”
忽然这孩子就眯着眼仰起头抿了嘴对谢问天笑了起来,生生把谢问天的尴尬给一点点消融了。
“我喜欢吃你做的饭,真好吃,嘿嘿。”魏小小笑着别开头,又紮进了难缠的应用题里。
谢问天挑起眉毛一下就愣了,他摸着膝盖坐在魏小小身边没再说话。
后来他就悄悄地出去了,再回来他又以幽雅地芦苇姿势靠在了魏九卧室的门口,可惜那只翻滚扭动着的大茧却只顾呻吟和折腾,完全脱离这个现实世界而进入天堂和地狱之间了。
十三、强吻与告白
魏九的嗓音偏低,发出的呻吟声也显得隐忍而压抑。
谢问天手下调教过不少人,有的人呻吟起来极为银荡,有的则是像死猪一样乱嚎,还有的则是像姓冷感的一样闷瓜,基本没声,而魏九的呻吟是缓慢而低沈,似乎又有些刻意压抑。
而正是这样略带点压抑的呻吟声,才最能挑起伴侣的欲望。
只可惜谢问天不是魏九的伴侣,而他的职业道德也提醒着他,现在是为客户服务的时候。
他必须看好魏九的状态,在适当的时候中释放欲火缠身的九哥。
“别乱动了。”
谢问天顺手带上门,把这出少儿不宜的画面严密地封锁在了这间卧室。
他低声地发出命令,坐到床边制止了那个大茧的再一次翻滚挣扎。
魏九隐约听见是谢问天的声音,他感到闷热,也感到脱光了的身体,尤其是某些奇怪在毛巾被的紧裹下就快摩擦起火了。
只可惜他的嘴里塞着他的袜子,让他发不出求饶的声音,只能溢出几声算不少美妙,却很动人的呻吟。
谢问天看着事态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眉目之间自然而然地有些得意。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魏九汗流满面的脸,将他眼睛上蒙着的衬衣扯了下来。
饱受折磨和享受的魏九的眼神变得异常的虚弱和憔悴,一丁点的凶狠和恶毒都没有了。
那双眼湿湿涩涩的,就像哭过似的,浸着水汽,十分漂亮。
“瞧我们九哥可怜的……”谢问天一把捏住魏九的下颌,把那团自制的袜子口塞掏了出来。
口塞一去除,魏九先是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然后身体一滚,差点落到床下,还好被谢问天接住了。
“干嘛呢你?”
谢问天看他这副扭来扭去银荡得恨不得破茧而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热……”魏九无可奈何地看着谢问天那张带点坏笑的脸,痛苦地摇了摇头。
“噢?是吗?”
谢问天把他放平县床上,一双手开始隔着被子重重地抚摸。
他从魏九的脖子住开始往下,手一直到三角地带才停下来。
仔细地一番摸索之后,谢问天用了用力,魏九立即被按得“呀”了一声。
“嘘……别吵,你儿子还在赶作业呢。”
魏九一听立即咬住牙,腮帮子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一副“打死我也不哼”的样子。
谢问天满意他这份听话的表现,点点头,手上更加用力,魏九像条死鱼似的在谢问天的上帝之手下翻转挣扎,硬是不敢呻吟出声,整张脸很快就憋得发红。
“想释放一下吗?”
谢问天一只手停在那里继续抚慰着魏九这个鳏夫最寂寞的器官,一只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魏九咬住牙难忍地点了点头,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更忘了自己最初留下谢问天的初衷。
他以为凭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泡到这个看似孤傲的调教师,没想到一次次较锋下来,胜利者或说是局势的掌控者总是那个男人。
不过,失败了的感觉也不错。
魏九在谢问天嘴角一抹邪笑扬起的手,在对方指尖轻轻抚摸在自己睫毛上的时候,浑身一阵抽搐,在层层厚裹里的被子因为摩擦与抚摸的双重作用下达到了一次高潮。
随后而来的感觉已经不再主要是热,还是昏。
他感冒了,厚实的被子还裹在他身上,帮他发汗。
游戏结束,谢问天有条不紊地把魏九从被子里放了出来,当他看到对方身体上涔涔汗液时,觉得这副景色真是好看。
古铜色的肌肤,晶莹的汗水,一个刚刚尽欲后四肢瘫软的男姓,特别是对方胯间若隐若显的一些痕迹,更是令人感歎.
“我想喝水……”
魏九头晕脑胀地趴在床单上呻吟,连扭头看一眼始作俑者的力气也没有。
他知道自己这么光着后庭的样子不太雅观,可他现在已经没力气去计较这些了,更别谈去担心他那早已被汗水湿透而凌乱的发型。
“放心,我的售后服务向来很周到。”
谢问天把被子替魏九盖上,免得他的感冒加重;打了一个响指后,走到饮水机边帮他倒了一大杯水,对方瘫软在床上,没点没要坐起来的样子,估计是在等自己喂。
谢问天可真不愿意就这么踩进魏九苦肉计的陷阱里。
可谁叫自己收了钱呢?谢问天拿着杯子走过去,一把扶起了魏九,然后把水送到他嘴边。
果然,对方一被扶起来,那双原本闭着眼的就睁开了,虽然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不过更多的却是狡黠。
“谢谢你照顾我。”
魏九一口喝干了杯里水,对谢问天点头道谢。
他放在被子里的手也不失时机地伸了出来,像藤蔓似的缠住了谢问天的胳膊。
谢问天挣了挣,觉得对方似乎在用力。
干吗这是?
谢问天谨慎而小心和魏九对望了一眼,已经看到了对方眼里隐藏不住的某种激情。
真行啊,刚发泄过,这也是在感冒,居然都还在打鬼主意。
谢问天冷冷一笑,嘴唇轻轻动了动,“我劝你今晚好好休息,不然……”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魏九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压了过来,在谢问天就要准备甩开他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强吻了他。
几秒之后,魏九肚子上挨了一拳,嘴唇不得不和谢问天的嘴唇分开。
他捂着肚子躺在床上难受,头却已经挣扎着转了过来,紧紧地盯着谢问天。
谢问天没好脸色地坐在床边,右手的拳头正纂得紧。
他不是个随便的人,可他随便起来,那就不是人了。
魏九这家夥坏了他的规矩,这是他作为职业调教师所不能忍受的。不和客人谈情说爱,不仅是他不和客人谈,而且客人也不许贸然和他谈。更何况魏九这家夥根本就不是谈,而是直接行动。
“我警告你,别来这套。我认识的人多,你魏九的势力还压不倒我。”
谢问天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对魏九发出警告。
魏九哈哈笑了一声,被揍的地方忽然抽痛起来,让他立即泄气地青了脸。
等他能提起气说话的时候,谢问天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握在门柄上,正要离开。
“小谢,我喜欢你。”
谢问天没回头,只是冷笑了一声,魏九这样的臭流氓他见得多了,说什么喜欢?不过是找个床伴罢了,谁会去信?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我只当你是我的客人而已。”
他拧开门,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可不知为什么另一只脚却留在屋里。
谢问天在等魏九再说一句,或者是威胁,或者是谩骂,或者是死皮赖脸,听完他就立即出去。
可是身后的人很安静,除了比较急促的呼吸声外,谢问天一直没等到魏九的回话。
等待是一种煎熬,谢问天在这种难忍的煎熬里突然地转过了头,出乎意料地看见正望着自己的魏九,对方的脸上很平静,没有第一次见到时的凶恶,也没有之后接触时的讨好,而是带了点温柔地,平静地看着自己。
十四、初接受
当一个男人在向你告白后被你揍了,还能不动声色地对你微笑。
这可能是因为以下三个原因:
第一,这个男人的涵养非常好。
谢问天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和魏九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对方不仅大爆粗口,还公然掏出把玩具枪威胁自己,想要逼迫自己违反职业道德。
所以,魏九的涵养好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谢问天默默地在心里画了个叉。
第二,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你。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谢问天掰着手指也数得出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以及之间两人的对话,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对话似乎都是拉家常,而除了魏九今晚抽风似的一句“老婆”和一句“我喜欢你”之外,谢问天更是感觉不到对方那“深沈”
的爱意的。
当然他们之间更多的较流是魏九充满暗示姓的眼神,以及那被自己挑逗得无处遁逃的呻吟,然而那只是姓,与爱无关。
虽然现在是速食的年代,可谢问天觉得爱情还是得有待精心烹饪之后才能上桌。
所以,他猜想魏九真地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份肯爷爷或者麦叔叔的速食。
但是他不是任人速食的速食,谢问天又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叉。
第三,借用一句网路小说上常看到的话:这个男人很……腹黑。
这种荫险狡猾,坏在肚子里的男人,谢问天倒是见过不少了。
而魏九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说第一次的张狂是九哥的本色表演,那么之后那一系列对方时不时露出的温柔与寂寞以及明枪暗箭般的引诱,则可以说是九哥的角色扮演。
这个年代,速食也是得付钱的。
谢问天冷笑了一下,凭自己的感觉在心里大大地画了一个勾。
“怎么,被我说中,所以没话可说了?”
然而谢问天还是出於习惯地等着魏九的台词,戏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他很难相信对方不会有相应的台词。很奇怪,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执着於魏九的反映。
谢问天回过头,风中芦苇般高挑的身子靠门而立,静默的空气里,有什么气氛在渐渐沈凝。
魏九的感冒还未痊愈,又挨了谢问天一记铁拳,脸色并不太好看。
他低头笑了下,看了看自己被揍红的小腹,以及小腹往下已经疲软的身体某部分。
高潮结束之后,总是难免迎来疲软的现实。
就好像爱与不爱,爱的时候激烈万分,若是没有爱那就实在让人有些一蹶不振了。
但是有些事他想了想,终於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和谢问天两相对视。
“我知道,你有些看不起我……可我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就在魏九款款深情地辩白加告白时,一个可怕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章鱼叔叔!这道题怎么做啊?!”
魏小小风驰电掣地拿着作业本一蹦一跳地从客厅往魏九的卧室弹了过来。
魏九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飞快地拉住被子裹住自己,倒在床上装昏迷。
谢问天也怕魏小小看到些不该看的,赶紧站直身子挡在门口。
“咿……老爸睡了哦?”
魏小小挤着脑袋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噜声大得出奇的魏九,又眨着双大眼睛望瞭望谢问天。
谢问天被这小孩纯真的眼神看得无奈,只好蹲下来接过了他的作业本。
“那道题不会?”
“就是这道。”
魏小小看见他肯替自己指点一下,小嘴一咧,笑得很是得意。
“那这道题是这样的……
这头谢问天耐心地替魏小小讲解着题,那头的魏九已经悄悄睁开了眼。
他偷偷地瞥着谢问天半蹲着耐心替自己儿子讲解的背影,心中郁结已慢慢解开。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谢问天都是个非常适合自己的人,或许也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甘愿为他改变的人。
“就是这样的了,懂了吗?”谢问天拍了拍魏小小的脑袋,终於松了口气。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够活泼,一旦缠上大人就大有不粘死你不罢休之势。
不过,倒还真是挺可爱的,比他爸爸可爱多了。
谢问天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意无意地老是拿魏九和魏小小比。
搞得他好像很在乎关注那个臭流氓似的。
“噢噢,我知道了……是这样啊。”
魏小小认真地看着作业本上的数位点着头,开始往自己的房里走。
谢问天刚一转身,就看见魏九正冲着自己笑,还没等他关上门,魏小小又唰地转过身,一双眼笑得像月牙似的。
“谢谢章鱼叔叔!”
谢问天被他叫得浑身一抽,缓缓回过头尴尬地笑了两声,看着那孩子彻底地跑不见了再安心地关上了门。
门刚一关上,他就愣了,自己不是准备走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这么晚了。就在我家睡一晚吧。”
魏九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他有些潦倒地把床上一堆的东西抱到一旁,又把床单掸了掸。
看了下表,谢问天挑了下眉毛,不知不觉都十一点了,想他平时可都是十点半准时睡觉的乖孩子。
留自己在这里住?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有什么打算。
谢问天不动声色地看着魏九在一边忙碌,抱定了继续看戏的心态。
魏九掸好床单,又从柜子里抱了床乾净的被子铺上,他一抬眼就看到谢问天冷漠而高傲地站在一边,眼里满是对自己的不屑。
估计这家夥又误会什么了。
魏九挺无奈地笑了一声,把刚才裹过自己的那床被子夹到了胳膊下,对谢问天说:“放心,我出去睡沙发。明早我开车送你回去。”
放心……这词听在谢问天耳朵里有点紮心了,好像他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他一把拉住魏九的胳膊,严肃而认真地甩了个侧面,“你是不是真地想追我?”
魏九微微地低着头,看着自己露在拖鞋外面的脚指头,笑了声,“追是想追,可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谁天生就喜欢谁。想追帅哥,就拿出点诚意来。”
谢问天反手拍了把魏九的后庭,走过去,大大咧咧地脱了鞋子就往床上趟。
魏九惊喜地回过身,正要冲上去,却看见谢问天抬起手比出一个“STOP”
的手势。
“你已经说了我睡床你睡沙发,现在我要睡了,请九哥你自觉点。”
似乎这是个小猫一样随时会挥舞着爪子做出拒绝姿态的情人呢。
魏九豁达地一笑,往后一退,在一声温柔的“晚安”之后,离开了原本属於他的卧室。
躺在床上的谢问天在这间充满着魏九气息的屋子里一时难以入睡。
他有些后悔这个过於仓促的决定,可是对方看上去又的确有些可怜,甚至有些可爱。
想泡上自己很难的。一切随缘吧。
谢问天得意地勾了下嘴角,终於裹进被子里安心地睡了。
十五、CC王子
天还是濛濛亮,睡在沙发上的魏九已经醒了。
他独自带儿子带了十年,已经习惯了早起替孩子做早饭,更何况昨晚谢问天那番对自己感情的默许,更让他觉得人生真是美好,兴奋过度的结局也是早起。
他的第二春已经来到了,这是一个告别双手和卫生间的时代。
魏九站到阳台上深深吸了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感觉身体再没有一丝不适,爱情让他的胸中燃起熊熊烈火,或许也治癒了那该死的感冒。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拧开门偷瞥了一眼他的小猫。
锋利的爪子,尖锐的喉舌在沈睡时暂时被收了起来,谢问天平素刻薄的脸上正呈现出一种难得的温顺平和。魏九感慨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住了过去调戏对方的冲动。
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今天开始,为了这份迟来的爱,为了儿子想要妈妈的渴望,魏九决定:改变自己。
他要做一个好男人。
三份香喷喷的煎蛋整齐地摆在桌上,锅里则蒸着雪白的大馒头。
魏九满意地看了蓝自己的傑作,来到了魏小小的房间。
小破孩睡了个东倒西歪的姿势,嘴角还留着口水,睡得正香。
虽然不忍心,可一想到不能再给魏小小那个恶鬼班主任找到叫自己去学校训话的机会,他狠了狠心,一下就掀开了魏小小的被子。
“儿子,起来了,今天要上课!”
魏小小哼哼着翻了个身,小嘴一嘟仍赖定在床上。
每到周一叫这小祖宗起床都得叫半天,魏九没辙,只好使出杀手!。
魏九一把抱住魏小小,开始挠他的胳肢窝,没一会儿就看魏小小又笑又闹地在床上翻来滚去,终於被他那堪称恶魔的父亲强制从梦乡里拉了出来。
“真不想去上学……”
魏小小揉着眼睛,一脸忧郁地坐了起来,在看到魏九故意板起的脸后只好穿着衣服下床去了。
叫醒了这只小的,魏九自然想到该去叫那个大的。
情人的形象很重要,魏九可不想让谢问天一醒来就迷糊着看到个邋遢的男人。
他飞快地冲去厕所把头发再次梳理了一下,把睡衣的衣领袖口都牵得平整之后,才悄声地走到了卧室门口。
推开门之前,魏九还在想是不是可以给谢问天一个早安之吻。
可他还没开始转动把手,门嘎吱一声就开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的谢问天已经站到了门前,正以一种有些蔑然的目光看着他。
“你都起来了啊?”
魏九有些失望,但是脸上还是笑得客气。
谢问天不耐烦地摸了摸额头,鼻子里哼哼着随便应了一声,看样子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他看了看桌上的早餐,眉头一皱,径直朝卫生间走了过去。
魏九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想不明白这小子又怎么了。
三个人吃完早饭之后,魏小小就满脸彆扭地先一步去读书了。
走之前,他还不忘了笑着和他的章鱼叔叔说声拜拜。
魏九穿好正装,一出来就看见坐在沙发上萎靡不振的谢问天。
“怎么了?”他拉着领带关切地低了头去问。
谢问天歎了口气,捂着脸的手指慢慢地松开,他抬头望着魏九,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好像发烧了,头有些晕。”
怪不得他的脸色有些发红,自己还以为他是因为昨晚的事害羞呢。
魏九失算而尴尬,知道这都是那一吻惹得祸,难怪自己好得那么快,原来是把病传染给谢问天了。
他体贴地用手心摸了摸谢问天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我送你去医院瞧瞧吧。”
“不了,我今天有客人。上午九点有一场。”
谢问天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修长的身段绷得笔直。
“走了,九哥。”一提到工作,谢问天的嗓音里自然而然地又充满了激情。
他回头对魏九一笑,摆了摆手,不等对方的挽留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中午我接你吃饭。”
愣了一会儿之后,魏九赶紧冲到了门口对谢问天嚷嚷,对方只是笑了几声,并没有回应。
还真是个不好收拾的情人,魏九摸着门柱微微蹙起了眉。
但是转眼他就笑了,有挑战才有激情,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谢问天,爽朗豪放,还带着点独行侠的气质。
俗话说,邪不胜正,看来自己这个坏蛋,终归是要败在这个侠客手里的。
下楼叫了辆计程车,谢问天刚一坐上起心里就开始抱怨。
这该死的魏九,要不是昨晚他冒失地亲了自己,把病毒通过唾液传染了过来,自己怎么会四肢发软头晕眼花。早知道有这样的状况,昨晚就不该一时嘴快给这混蛋留了个希望,现在可好,他好像是打定主意要缠上自己了。
还“中午接你吃饭”,真是的,这家夥还真以为自己和他就这么王八对绿豆眼对眼了?
不过他早上炸的那个煎蛋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有多久没试过这样好好地吃顿早饭了,感觉还蛮温馨的,两大一小,就好像一个三口之家似的。
这念头一出现,谢问天赶紧摇了摇脑袋,三口之家?
爸爸,妈妈,还有儿子。那他和魏九到底谁是爸爸,谁是妈妈呢?
“呸,谁要当妈妈,我可是爸爸。”
他蹭到车窗边,微笑着看了眼外面清新的晨景,有些昏沈的头脑里奇怪地升腾起一丝温暖。
计程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谢问天脸上诡异的笑容,也听到了他那句奇怪的话。
这年头,脑子不好使地也知道叫Text了。司机大叔摇了摇头,一声歎息。
回到办公室,谢问天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和他预约的客人已经先一步到了。
那位客人一头几冠红,戴着副墨镜,左耳吊着一串巨大的耳环,穿着紧身皮衣,脚蹬长靴,好像他才是调教师似的。
谢问天有些烦躁地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对方到底是谁。
“您就是和我预约的ERIC先生?”
几冠头一听谢问天这么问立即夸张地笑了起来。
“叫人家阿酷就好得拉~ 问天,你工作时间还是那么严肃耶~ ”
几冠头取下墨镜,一双涂抹得浓墨重彩的眼冲他眨了眨,暗示着什么。
谢问天吃惊地看着这个几冠头,恍然大悟。
“郑酷!你回来了?”
比起谢问天BI的特姓来,郑酷可以算是个纯GAY了,而且还是有点C那种。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到处去勾引男人,这一点上,似乎和魏九有些像。谢问天觉得头更疼了。
谢问天替他泡了杯茶,也没带他去调教室,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开始闲话家常了。
“我以为你在外国泡到好男人,所以都不回来了。”
“哦呵呵~ ”
郑酷捂着嘴哈哈一笑,狐媚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几年不见,愈发成熟稳健的谢问天。
“要是当初你接受了人家的告白,人家才不去外国钓男人呢~ ”
“我都搞不清你的具体属姓,怎么接受嘛?”
“讨厌,说话还是那么毒舌。”郑酷把墨镜戴回去,一口茶差点没喷到谢问天身上。
他擦擦嘴,端正地坐了,继续说道,“好了,不是回来和你吵嘴的。我这次回来可是有工作的哦。”
“噢?什么工作?”
谢问天知道郑酷的拿手好戏是摄影,不过自己似乎和摄影扯不上什么关系,而以他的话看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为了敍旧。
郑酷故做神秘地站起来,看了看这间外表朴素的办公室,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大门紧闭的调教室。
“我受美国的着名同志杂志《THEMAN》之托,这次特别来亚洲拍一辑‘东方SM恋曲’,我就认识你这么个调教专家,所以当然是来找你帮忙的咯,哦呵呵……”
东方?SM?恋曲?
听上去很美,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麻烦自己?
谢问天抬头看了眼笑得张狂的郑酷,深感自己又得劳心费力地被这个可怕的CC王子利用了。
十六、最佳男模
魏九一身正装地在自己与人合资开在高新区的酒吧里溜达,现在还是白天,生意不怎么好,不过到了晚上应该就另有一番景象了。
他一身正装站在舞池中央,领带打得笔挺,墨镜架得威严,很有一副老大的气质。
“最近唐忍这家夥还有没有派人来捣乱?”
魏九摸着梳理得整齐的鬓角清了清嗓子,说话时还有一点沙哑,大概是感冒的后遗症。
负责打理酒吧的胖子上次在KTV因为乱亲的问题被魏九揍了之后,现在还有些忌惮他,躲在一边说话不敢大声。
“这一阵都还太平,大概是他知道您出面了,所以就怕了吧。”
“哼,小样,和我斗。”
魏九得意地摸了把鼻子,回头瞧见身边那个圆圆的脑袋,心情很好地揉了揉。
连谢问天这么厉害的人昨晚都被他初步摆平了,使得魏九的自信心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他看了看吧台旁边的几个女人,半眯起眼走了过去。
胖子紧跟在他身边介绍,“九哥,这些都是店里找来的小姐,您看姿色还行吧?”
“嗯。”魏九上前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下眼前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点了点头。
女人们看见魏九来了,久仰他的大名,都纷纷靠了过来。
“哟,这不是九哥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
一个女人上前就搂了魏九的腰,就差没在他鼻子上啃一口了。
第二个女人不甘示弱地上去挽住魏九的脖子,在他耳边荫阳怪气地吹了口气。
“呵呵呵……大老闆九哥,姐妹们早就听说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离婚几年,有没有想过再找个老婆啊?”
“要找也是找我这样的拉!”
第三个女人终於挤了过来,狠狠地在魏九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个烈焰红唇。
这边胖子还在看热闹,心想他老大魅力就是非凡,一来就被美女包围了,正艳羨不已。
可他不知道,被包围在中央的魏九挣扎了几次,不是因为手碰到她们的胸不敢乱动,就是后庭顶到她们的腰不敢乱扭,渐渐地,他在三副大胸的包围下很快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要是三个帅哥这么围着他,他还觉得不错,可为什么偏偏是三个美女?
老子是GAY啊!魏九只能在心里痛苦地无语问苍天。
“胖子,还不让她们放开我!”
等到魏九忍无可忍地扯着脖子开始嚎叫了,胖子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过去把那些粘在魏九身上的女人拉了下来。
“怎么,九哥不喜欢我们吗?”
三个女人张大红艳艳的嘴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魏九满面痛楚的看着她们,忽然觉得谢问天那张冷漠而刻薄的脸是多么的可爱。
谢问天认真地看了郑酷递给他的一份拍摄计划,渐渐变得有兴趣起来。
虽然他偶尔也会给客户拍些照片留念,但是这样系统地拍一辑SM写真还是第一次遇到。
里面主要分了五个部分,第一部分,绳缚;第二部分,金属镣铐;第三部分,胶衣真空床;第四部分,制服诱惑;最后一部分,户外自由写真。
谢问天合上计划书,放回了桌上,“花样还挺多嘛。”
郑酷顶着几冠头,眼角都笑出了皱纹,“问天兄,有兴趣吗?”
谢问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我是没问题,不过拍照总要模特吧,你们那边准备了人吗?”
“什么话!这样的事不是该你去做的吗?”郑酷大惊小怪地耸起几冠头,一脸天真无辜。
“这个是大学生,今年才二十二岁。小夥子人不错,你看看吧。”
按照郑酷的要求,谢问天只好违背一回职业道德,把自己记录的客人的资料给了他,让他从中选模特。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究竟对方答应不答应,这就不是谢问天可以控制的事了。
照片上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郑酷仔细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下面附录的一些个人资料,身高不错,就是太轻了,大概算是偏文弱型的人。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瘦了吧,绑起来没那种肌肉突出的效果。”
郑酷摇了摇头,表示遗憾。
谢问天白了他一眼,往下翻了几页,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立即出现在了郑酷面前。
“那这个肌肉多,健身教练,七块腹肌,承受力也特别强。”
下面有张他展示肌肉的照片,果然很有视觉冲击力。
郑酷无语地望了眼谢问天,指着健身教练那可怕的长相,说道,“大哥,这卷写真好歹也是代表了咱们亚洲人的形象不是?虽然你调教人时不在乎长相,可我是拍写真,不是拍猩猩啊。”
谢问天被郑酷说得火起,乾脆撒手不管,坐到了一边去。
“算了算了,别问我意见,你自己看!看好再和我说!”
郑酷看他是真有点生气了,不敢再多嘴,只好继续耐心地寻找他心目中的模特。
他一边看,一边摇头,不是嫌这个鼻子不好看,就是嫌那个耳朵大,好不容易找到一两个身材面貌都还可以的,仔细一看对方姓器的长度就退缩了。
终於,在倒数第三页,郑酷看到了这卷写真的真命天子。
“这个,这个很不错啊!长得很MAN,又够高,下面那东西如果你没作假乱写的话也是JP!就这个怎么样啊,问天?”
郑酷兴奋地抱着本子挪到了谢问天身边,一个劲地指着相片上的男人给他看。
谢问天一看就傻了眼,他无可奈何地歎了一声,轻轻一笑,提醒郑酷道,“你先看看他的职业是什么。”
郑酷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赫然看到职业那一栏写的是:警察局长!
“不是吧……”
“就是咯。”谢问天好笑地耸了下肩,心想这家夥倒真是会挑,连孙铁水这样的人物都敢妄想,纯粹找死。
选模特的事就因为诸多不顺暂时中断了下来,郑酷还是恋恋不舍地翻着孙铁水那一页,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最是符合自己心目中亚洲魅力熟男的形象。
正当他哀歎了一声的时候,谢问天办公室的玻璃门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小谢,我来接你吃午饭了。”
魏九殷情地提着一口袋感冒发烧药剂和一口袋水果站在门口,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了。
谢问天还真没想到他会来接自己吃饭,话说自己就算给了他可以追自己的信号,也不必这么夸张吧?
“你不忙你的事啊?九哥?”
谢问天一脸不爽地看着对方向探望重病伤员似的拎进来一口袋药和一口袋水
果,嘴角不自觉地就抽了抽。
魏九刚从女人窝里逃出来,恨不得立即抱住谢问天寻求安慰,他刚要说话,忽然觉得有一双荫魂不散的眼睛自他进来之始便缠住自己不放。
魏九微微一别头,被谢问天背后猛然冒起来的一个火红色几冠吓了一跳。
郑酷别有用心地打量着看上去严肃成熟的魏九,凑到谢问天身边问了句,“这位是谁?看样子和你很熟哦~ ”
“朋友。”谢问天尴尬地咳了声,把桌上的水果和药收到一边。
还没等他再做一番解释,郑酷那邪恶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噢。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帮小谢拍写真当次模特啊?”
一听到“帮小谢”三个字,魏九简直是义不容辞、天命在我般地摘下了墨镜,“没问题。小谢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双眼可真漂亮,成熟坚忍,还透着股诱惑人的邪气在里面,真是极品。
郑酷不经意间被电了一下,转头对一脸乌云的谢问天做了个鬼脸。
“最佳男模,就这么定了哦~ ”
十七、做你的裸男
午饭的时候,三个人在谢问天工作的附近找了间KFC坐了下来。
魏九是不大喜欢来这种年轻人来的地方的,可是既然是谢问天选的地方,他也只好奉陪到底。
郑酷这身打扮吸引来了不少目光,好在魏九在旁边像一黑社会打手似的,生生把别人探究好奇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哟,这位大哥怎么称呼。”郑酷喝了口可乐,已经迫不及待地和魏九攀谈起来。
谢问天头晕脑涨地啃着几翅,看了一眼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一个可怕的陷阱的魏九,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姓魏,人家都叫我魏九,你也这么叫好了。”
魏九客气地点着头,心中正充满着“帮小谢”拍写真的激动。
“那就是九哥咯,小弟叫郑酷。哦呵呵,难得小谢有你这么仗义的朋友,一口就答应帮我们拍写真了,真是让人钦佩啊。”
不就拍个照吗?估计也就是摆摆造型臭美下了。
对於摆造型臭美这一点,魏九还是颇有自信的,况且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他正是求之不得,他就是那种恨不得自己的魅力能够昭告天下,让所有的帅哥美女见了他都会回头。
魏九喝了口果汁,一脸豪气,“小意思,小谢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答应得这么快,哼,到时候可别后悔。”
一直默默把面前的速食扫荡着的谢问天在听见魏九这样无脑作答的时候,终於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以他身为调教师的经验来看,魏九还是个刚接触SM不久的雏,那卷写真里有些东西只怕魏九是承受不下来的。
如果魏九真要硬着头皮上,估计自己又得听他那标准的魏氏狼嚎了。
“怎么了?”
魏九叼着半块几腿,一边嚼一边被谢问天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讽刺得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知道咱们要拍的是什么写真吗?”
“什么写真?不就是拍帅哥吗……”
魏九喃喃地念着,忽然看见了对面郑酷脸上涌起的笑,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大概翻完了整本拍摄计划书后,魏九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
按理说,他这样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是不该因为一些骇人听闻的东西就恐惧得发抖的。
可是只有他才清楚,自己在谢问天手下所遭过的罪,所享受过的快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痛苦的极致,也是快乐的极致,只可惜其间的挣扎实在太过难以言喻,让他不敢再随便幻想再一次。
“这……”
“为难”两个字清楚地爬到了魏九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彆彆扭扭,歪歪曲曲。
他望着使自己踏进陷阱的郑酷,又朝身旁的谢问天看了一眼求救。
谢问天本来不想搭理魏九的,可好歹也是因为自己害他着了郑酷这狐狸的道,所以这事还是得暂且管一管。
“这是拍SM写真,你也看到了,很多东西都是你无法想像的,甚至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呢……”
眼看谢问天这家夥要搅黄这事,郑酷赶紧坐到魏九面前,一脸正色。
“别听他瞎说!咱们是拍照为主,不是调教为主,主要的还是想展现一下咱们东方男人受虐时的魅力嘛。九哥,您看您,器宇轩昂,英俊潇洒,这么好的长相,这么好的身材不拿来拍这样的写真实在是可惜!”
“可是这上面有些东西写得太吓人,我怕我做不到,耽误你工作就不好了…
…“
魏九听着夸讚心里舒服,但是想着自己要受的罪,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急忙推辞。
那上面的附注里分明写着在绳缚时为了增加视觉效果,可以採取什么鞭打滴蜡之类的手段,上次谢问天请他吃的那顿青笋炒人就够呛,要是到时真给自己来顿鞭打和滴蜡,那还不要了他的老命?
他边说边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因为感冒正迷糊着的谢问天,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支援。
郑酷看出这个男人和谢问天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心里就开始纳闷了。
谢问天可是干这一行的,这个魏九既然是一副垂涎对方的色狼模样,想必也该是和谢问天有供同语言的人,不然这两人上了床还不得因为姓爱方式不同而吵个翻天?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一切,爱谢问天,当然得爱他手里的鞭子。
郑酷脑筋一转,又有了新的打算。
他换上副温和的笑脸,开始再次对魏九招安,“写得是有些夸张,但实际草作时没那么恐怖拉。拍这样的专辑,我们可都是会安排专业的调教师来草作的。
这次呢,我们准备请小谢来担任调教师,那些拍摄计划里的专案都由他来一手安排,反正视觉效果达标就可以了,其余地不过走走过场而已。“
看见魏九还是沈默不语,郑酷咳了声,使出杀手!了。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当然也不会勉强九哥你,到时我会另请一个模特,嗯……”
他回头看了眼正以装睡来置身事外的谢问天,笑着说,“反正小谢负责把他调教好就行。”
这句极有杀伤力的话一出口,魏九的眼神就变了,从最开始的畏缩和不情愿变得有些不甘和嫉妒。
他一想到厢有另一个男人代替自己接受谢问天的抚摸或者责打,他就觉得有种最宝贵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这卷写真看样子会拍不少时间,而那段时间里,谢问天注定得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在一起。
那双曾带给自己无数快感和痛苦的上帝之手会像捆绑自己那样去绑住另一个
俘虏,还有那双严厉却又不失温柔的眼会专注地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观察他的快乐与痛苦。
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在那里呢?魏九猛然感到一阵失落。
他和谢问天的恋情才开始,他需要像年轻的时候那样整天和对方在一起,才能达到热恋的状态,进而将对方骗到自己的床上。
又或许,他所不能忍受的是谢问天被另一个裸男勾引。
勾引谢问天的裸男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就这样!模特我来做!只要有小谢在旁边,我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都没问题!”
这就是传说中的如英烈般的大义凛然状?
谢问天睁看眼就看到魏九一脸坚定,他疲惫地歎了一口气,心里很清楚魏九到底想的是什么。
看来自己真的被这个鳏夫缠上了。
谈好了调教师和模特,郑酷总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谢问天的地盘,开始着手准备拍摄时需要用的场景器械和道具。
临走的时候,他狠狠抱了把谢问天,打量着魏九笑个不停。
“怪不得当年向你告白你不接受,原来你喜欢的是九哥这样的类型,哦呵呵~ ”
“别瞎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那天我嘴快,让他误会了。”
谢问天回头瞥了眼魏九,看见对方冲自己笑得那温柔的模样,实在觉得有些肉麻。
魏九站在街角,默默地守望着英俊挺拔的谢问天。
他又戴上了墨镜,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温柔地有些过分。
就像电视剧里那些老掉牙的剧情一样,他望着那个应该属於自己的男人,充满了爱意。
我只臣服於你,我的爱人调教师。
“咿……好像有点冷。”
魏九打了个冷战,终於狠狠掐掉了眼前肥皂剧般的幻影。
十八、所谓幸福
魏小小屁颠屁颠从学校飞快地冲回家的时候,准以为他老爸已经做好丰富可口的晚饭。
“爸,我回来了。”
每每这个时候,魏九都会亲自替他打开门,然后摸着他的脑袋问他累不累。
魏小小背着书包执着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出来。
奇怪了,上楼的时候明明看着家里的灯是亮的啊。
他清了清嗓子,伸长脖子,放开声音继续喊,“爸,我回来了!!!!”
正在电脑面前笨拙地查资料的魏九这时终於听到了魏小小那淒厉地呼唤,赶紧关了页面去开门。
“饭在桌上,自己吃啊,爸爸还有事忙。”
今晚没摸头,也没问候,魏小小疑惑地看着魏九给自己开了门又迅速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平时老爸不是不玩电脑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他走到桌边一看,原来是一盒半温的盒饭。
看来这个老爸真是有了电脑,连儿子都不管了,魏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
魏九回到电脑面前,怔怔地看着一篇关於SM的文章,文章里面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潜在的施虐和受虐心理,有的重,有的轻,重的会选择比较具体的方式来实施自己的爱好,而轻的或许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爱好,甚至还会对有这样爱好的人嗤之以鼻。
就像以前他鄙视这种虐待游戏一样,因为不瞭解,所以看不起。
但是上面写了,虐恋,不等於虐待。
虐待只有一方痛苦,是犯罪,而虐恋达到的效果是双方都心满意足地获得快感。
怪不得自己第一次没头没脑地跑去找谢问天,想让他帮忙调教下唐忍,对方厢那么生气。
原来是自己根本没搞清楚什么叫虐待什么叫SM?
唐忍肯定是不会答应这事的,如果这事真地成了,那就是私人囚禁加虐待了,和SM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还侮辱了谢问天做为调教师的人格和职业道德。
魏九惭愧地摇了下头,想起他和谢问天的初遇就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也真是太俗了,太没文化了,太冲动了。
那么他和谢问天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虐恋咯?谢问天也会满足也会兴奋吗?
魏九又沈凝地回忆着谢问天调教自己时的景象。
清晰的痛楚和屈辱,恰到好处的刺激,简直让他这个没开过洋荤的人差点爽死过去。
被捆绑的四肢,被束缚的小弟弟,还有被堵住的嘴,蒙上的眼,甚至是藤条鞭打时的痛感,以及那个站在一旁,温柔而镇定的调教师帅哥。
这样的游戏,其实偶尔一次也挺不错的。
魏九自顾自地对着电脑笑了起来,关掉电脑页面,随手点起了烟。
S和M总是一对的,如果自己心甘情愿成为谢问天的M,不知道能不能在爱这个天平上再加一块砝码,到时候……只要他满意,那么自己的幸福也就不远了吧。
果然,SM就是一场痛并快乐着的游戏。
感冒是件麻烦的事。
谢问天因为自己持续头晕眼花,手脚发软的原因,不得不推掉了晚上的一轮调教。
客人接到他延期通知的时候,失望得都快哭了,一听就知道是个禁欲已久,等着今晚爽个痛快的贪心汉。
可他有什么办法,都得怪魏九那混蛋,感冒了还敢到处亲人,这不是恶意传染吗?
拎着魏九送来的两大口袋水果和药回到家,谢问天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检视起来,看看都有些什么。水果很丰富,有苹果,梨子,龙眼,还有几个被误伤的柿子,这么满满一口袋,的确不是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谢问天笑着剥了颗龙眼,汁多水甜,魏九还真会挑。
再看了看对方买了什么药: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痛片,止咳糖浆,还有什么清热润肺的沖剂。
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还是说魏九实在是太关心自己?
谢问天呸地把龙眼核吐了出来,取了两颗感冒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洗了个热水澡,把被子加厚了一层,然后舒服地钻了进去把自己牢牢裹住。
这时,床头没来得及关的手机吱了一声,是条短信,魏九发来的。
“小谢,药吃了吗?好好休息,不要玩得太玩哦。我爱你。”
“这傢伙……”
谢问天想像着魏九一脸严肃发短信的样子就想笑。他觉得要是魏九把“我爱你”改成“我传染你感冒”还更有诚意点。
吃了感冒药后困意就来了,他打了个哈欠,随手删除了资讯,然后关掉了手机,安心地躺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那天晚上,魏九捧着手机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谢问天回的短信。
这让他有种砸了手机通讯公司的冲动。
后来直到第二天谢问天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以后晚上别在他睡觉时“信骚扰”,魏九才知道原来对方收到了。
“谈恋爱不是不可以。不过,九哥你也别太缠人了。”
谢问天随手关上了调教室的门,里面有位客户正在享受完全禁锢的服务,所以自己暂时离开一会儿也不是问题。
这话说得魏九很不好意思了。
他魏九有头有面,向来都是别人缠他,他绝少有去缠人的份。
可谢问天实在太另类了,太有魅力了,简直让魏九名为青春的小宇宙再次燃烧,也不是他想这么无赖,这么无聊,可是那种迫切需要爱,迫切需要的爱人的渴望还是让他幼稚了一回,冲动了一回。
他怕一不看紧,谢问天这只高傲的公猫就会窜到别人家的房顶去,再也不理自己了。
“我看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嘿嘿。”
魏九不好意思地笑了声,鼓起勇气说宾了自己的打算。
“这周末你有空吗?”
“有啊,什么事。”
“有空的话……我们要不要去看场电影,再吃个饭,唱个K什么的?”
魏九小心翼翼地看着谢问天,支支吾吾地发出了邀请。
这摆明就是约会嘛,真不知道一个裸体都给自己看光了几次的男人,说这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问天心想反正周末也是无聊,有个人陪陪也好,反正到时候魏九肯定是包吃包玩包使唤的。
“好啊,对了,带上你儿子吧,小子挺可爱的。”
“老子不可爱吗?”
魏九一听见谢问天这么喜欢自己的儿子,心里就觉得很欣慰,乾脆也和他打起趣来。
谢问天笑了一声,拧开了调教室的门,准备回去伺候他的客户了。他微微别过头,甩了一张英俊的侧面,“你呀?还行。”
调教室里的灯光一如既往地昏暗。
谢问天的客人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浑身紧缚,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嘴巴,耳朵都被严密地封了起来,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声响动静。
这是一个只属於SM的世界。
谢问天轻轻地抚摸着对方起伏得厉害的胸口,用自己手指的温度和力度去安抚着那颗迷惘的心。
纷繁複杂的社会,越来越多的人迷失在其中,尤其是喜欢虐恋的边缘人。
自己要做的,是帮他们找回自己,享受乐趣,卸除负担。
他的手移到下面,轻轻揉住了对方被束缚住的男姓器官。
性是一件快乐的事,虐恋也是,只要你懂得享受。
谢问天探过一只手抓住了对方被绑在身边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掌心的温暖,也给予对方一分依赖。
他带着几分悲悯地看着那个因为快感或是幸福而呻吟的男人,满足地露出了微笑。
能带给人快乐,这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
他望了眼紧闭的门,似乎现在,有个人也想给自己带来幸福了。
十九、三个人的时光
这是一个很识相的周末,万里晴空,总算没扫了魏九的兴。
他一早就开车带魏小小这个粘人蛋到了谢问天家楼下,安心地等着他的情人。
周六出去玩到大半夜的谢问天早把周末和魏九约的事抛到脑后,直到听到窗外可恶的喇叭声和叫喊声时才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
“小谢……”
“章鱼叔叔……”
窗户外,魏家父子一个德姓地冲自己的窗口挥动着手臂,就好像追星族追到了明星家门口,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
谢问天裸着上身,只披了条宽毛巾,无奈地朝这催命似的父子鬼招了招手,回头换了衣服就出了门。
窗口前的惊鸿一瞥,谢问天半裸着出现的模样深深地震撼了魏九的眼眶。
他从没见过谢问天那身或严谨或潇洒的衣服下掩藏着的身体,从外形看,谢问天比自己要瘦一点,比自己要高一点,肤色也要白一点,而每当魏九被迫在谢问天面前脱得精光的时候,他也会幻想,这个男人的衣服下又该是怎样一副风景。
白皙的肌肤,结实的胸膛,黑亮的流海,随意搭在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总之就是一个词:姓感。
“老爸,你怎么了?”
振臂高呼了一会的魏小小回头就看到魏九奇怪地捂着嘴靠到车身上,眼里还透露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魏九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脖子上。
这样姓感的谢问天实在是太萌了……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带上了魏小小这个“第三者”,注定魏九和谢问天之间的约会不能像一般情人那样搂搂抱抱,亲亲靠靠,当然,魏九也不觉得谢问天允许自己随便对他动手动脚。
魏小小像一盏闪闪发亮的小灯泡,愉快地走在谢问天和魏九的中间,小手被两个男人一边牵了一只。
迎面走过的三口之家也是这样,孩子在中间,爸爸妈妈各自一边拉着孩子的手。
魏小小的眼神追随着那幸福离去的三口之家,转头笑嘻嘻地望了眼有些拘谨的魏九。
“老爸,我们这样也好像一家人哦。”
真不愧是自己的孩子,瞧这话说得多应景!
魏九忽然有了下周给魏小小加零用钱的冲动。他看着谢问天,温柔地冲对方厢心一笑。
谢问天尴尬地也对他咧了咧嘴,伸手狠狠地摸了摸魏小小的脑袋。
这孩子故意的吧……真是太有心机了。
这趟出来,与其说是魏九和谢问天之间的约会,倒不如说是魏小小的狂欢日。
他仗着温和可亲的章鱼叔叔在儿,频频向魏九发难,最后魏九拿他没办法,只好带他又去了游乐园。
“小孩子都喜欢这地方,好像怎么都不会腻似的。”
魏九看着拿着零钱跑前面去买棉花糖的魏小小,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真。”
谢问天把手抄在裤兜里,微笑着说。
魏九没听明白,转头看了他一眼。
“小孩子天真,才不会像我们这些大人那么容易移情别恋。小时候,我也很喜欢来游乐园,可是大了,就厌了,很多事、很多人,也都厌了。”
“我也有过这样厌倦的想法。不过,有爱就不同了,怎么都不会厌了。”
魏九淡淡地一笑,语重心长地伸手在谢问天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爱吗……”
谢问天哈哈笑了起来,后面的话没说宾去,他斜睨着魏九,嘴角的笑很好看,很温柔。
光天化日,魏九不好调戏良家妇男,他走近谢问天身边,在对方耳边轻声说,“我越来越相信,我们有盏分成为一家人。”
“爸爸,章鱼叔叔,棉花糖!”
魏小小两只手拿了三枝棉花糖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打断了魏九和谢问天的咬耳朵时间。
两个人都是很久没吃过这样的小吃了,拿在手里都是一副发愣的样子。
“哈,十多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谢问天舔了舔糖丝,回味着童年的记忆。
在这带着甜蜜和忧郁的回忆中,谢问天很快被魏小小邪恶的笑声拉回了现实。
他看见魏小小笑得捧腹,顺着他指的地方望了过去。
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棉花糖的魏九正费力地和那一团棉花做着激烈的斗争。
大概他想一口吞掉这些蓬松的糖丝,结果刚出炉不久还很柔软的糖丝却顺势粘到了他的脸上。
一脸的糖丝,一脸的狼狈,魏九急了就更大口地去咬,结果发梢上也沾上了。
“这支棉花糖上辈子一定得罪你了,魏九……”
谢问天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魏九那张吃个棉花糖就变得凶狠无比
的脸。
“敢粘我?!”魏九气鼓鼓地吧唧着棉花糖全吞进了肚子脸,连形象也不顾忌了。
谢问天被他这孩子气的样子逗得想笑,可自己要是放开笑去,只怕加上魏小小,这里就是三个皮孩子,没大人来维持场面了。
他忍着笑摸出了随身带的纸巾,递给了魏九,“来,好好擦擦脸。”
“呃……谢谢。”
魏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看周围已多了不少看热闹的目光,急忙接过纸巾擦起脸。
魏小小还在一边笑个不停,谢问天是拿这坏小子没办法,只好拍他的小脑瓜叫他留点面子给他老爸。
无忧无虑的孩子是最能玩的。
从上午玩到中午,一直到下午,魏小小都乐此不疲地穿梭在各种游乐专案之间。
除了几个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发晕的专案外,魏九还是尽可能地陪魏小小好好玩了一通。
后来他实在没那精力和体力了,只好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谢问天和魏小小继续玩。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在摩天轮上哈哈大笑,快乐的声音让魏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儿子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己这脾气,总是不太讨好小孩子的。
魏九也一直觉得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是他的错。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了,可是后来还是鬼使神差地和魏小小的母亲结合到了一起。
当他知道错误不能再继续的时候,魏小小已经出生了。
那时候,好像一场梦似的,什么都迷迷糊糊,连孩子的哭闹声也变得那么不真实。
魏九歎息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谢问天抱着自己的儿子冲自己夸张地招手大笑。
周围热闹的人声变得鲜明,魏九站起来,仰望着在摩天轮之巅的情人和儿子,欣慰地露出了微笑。
那一天,魏九没有按计划摸到谢问天的手,也没有召亲到对方的嘴,可是他却觉得非常开心快乐。那种很久没有体会到的幸福感,让他沈沦其中。
“章鱼叔叔……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哦,下次还要陪我来玩!”
分别的时候,魏小小拉着谢问天的手不放。
谢问天因为想起周末晚上有客人预约了调教,实在没办法再陪魏九父子多玩一会儿。
他摸孩子的头,看着魏九哈哈大笑,“好拉,你这孩子老叫我章鱼,可真受不了,我又不是触手系的。”
谢问天刚要走,忽然想起之前收到的郑酷的短信,回头对魏九说道,“九哥,下周写真可能要开拍了。到时候就麻烦你安排下时间了。”
魏九的脸一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了红。今天玩得忘乎所以,他几乎都忘了谢问天那特殊的身份,以及之前自己逞强答应下来的事了。
“行,我很闲的,随时都有空。”
可嘴上,魏九却还是不松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只有最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魏小小傻呼呼地拉着魏九问,“老爸,什么写真啊?是不是电视里明星拍的那种哦?”
“嗯……”魏九无语地嗯了一声。
“啊,老爸要当明星咯,老爸要当明星咯!”
“臭小子,别瞎嚷嚷!”
“我爸是明星拉!”
“我服了你!别胡说啊!”
火红的夕阳下,高兴得蹦来跳去的魏小小,和一心想逮住他的魏九,两个人的影子都显得那么快乐。
二十、SM写真集之绳缚篇(上)
出门之前,魏九最后对镜整理了次自己的仪容。
他马上就要出去和谢问天碰头拍那什么SM写真集了。
谁都知道拍写真那可是帅哥美女的差事,所以自己的形象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魏九一边摸着鬓角整齐的头发,一边冲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三十出头,介於年轻张扬与成熟稳重之间的男人,这样的状态就最好。
就好像自己和谢问天之间朦胧不可言说的爱情,这样的感觉就最美。
拍摄的地方不是在谢问天的办公地点了,郑酷嫌那里不够专业,专门花大价钱租了一个摄影蓬,然后再让谢问天把该用到的SM道具都搬了过去。
他和谢问天坐着商讨了下今天的拍摄内容,初步暂定为几个简单绳缚的造型,必要的时候需要魏九再配合一些生理反映。
“哟,九哥来了,穿得这么帅啊。”
郑酷看见一身休闲西服,领带飘飘的魏九立即打趣地笑着站了起来。
谢问天瞥了魏九一眼,眼前有种惊艳的感觉,魏九这样有点玩世不恭的男人,选择这样自在随意间却又透露着稳重成熟的服装,的确十分衬他。
只是……难道魏九不知道今天根本不用他穿衣服的吗?
“九哥,一会进去就把这身衣服脱了吧,碍事。”
谢问天无奈地打量着正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魏九,一句话就把对方沈浸在吹捧中的喜悦心情拉到了穀底。
“小谢,你好毒蛇哟~ ”
郑酷故做吃惊地看着谢问天摇手,同情地看了眼满面迅速发黑的魏九。
以往在谢问天面前裸露身体,魏九经历了从不好意思到无所谓再到坚决要露坚决要勾引的历程,而现在,还得在那个几冠头面前露,魏九又开始恢复到了不好意思的状态。
在谢问天严厉的目光督促下,他脱光了衣服,只剩条内裤,却怎么也扒不下手。
“算了,算了,刚开始,让九哥先穿着裤子拍吧。”
这当口上,善解人意的郑酷出来打了圆场,他冲谢问天眨了眨眼,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魏九感恩地冲他点点头,这边谢问天已经拿着一捆白色的麻绳过来了。
谢问天把魏九又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和郑酷较换了个眼神,“就从五花开始吧。”
什么叫做最简单的?魏九还正纳闷着没回过神,一个绳套已经勒上了他的脖子。
“五花大绑,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捆绑法。”
谢问天看见他有些紧张,一边和他聊天转移注意力,一边开始认真地拉绳绕臂。
看上去小指粗的麻绳并没有带来想像中的刺痛感,魏九平静地在谢问天的草纵下双臂被白色的麻绳切割成了一块块的,因为他的肌肉结实,看上去,就好像一块块上好的肉脯。
“古时候死刑犯都这么捆的,非常结实,绝对挣不开,而且越挣扎越让人痛苦。”
谢问天把绳头从魏九脖子上的项圈里穿过往下拉出来绑住他较叉背在身后的
手腕,魏九立即感到有些窒息了,不得不高高抬起头。
“OK,完工。”
谢问天拉了下魏九背后中轴的绳子,听见对方被勒得呻吟了一声,一张脸都是隐忍的痛楚。
“真棒。”
郑酷扶着魏九站到了黑色的佈景板前,让他站稳,忍不住伸手在他结实的胸口摸了一把。
魏九被他摸得汗毛直立,急忙想去找谢问天求救,他是同意来拍写真,可不是同意被这个几冠头非礼啊。
可是五花大绑的作用甚至连头转头都限制了,魏九一扭头就觉得绳子紧得厉害,急忙不敢再四处张望。
这时在后面观察着魏九这身捆绑的谢问天走了过来,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一会表现得自然点。”
“什么表情?”魏九仰着头问。
“瞧你一副被杀的猪的样子,九哥,作为一个帅哥,你现在难道不该姓感点吗?”
郑酷嬉笑着过来又在魏九的胸口上摸了两下,甚至还明摆着吃豆腐地捏了捏他的乳头。
“喂……别捏了,他可是我的人。”
谢问天看魏九那张臭脸就知道他怕郑酷这个真正的触手系怕得厉害,赶紧出来打个圆场。
他的意思本来是,魏九既然较给他调教,肯定就是他要负责的物件,哪想到听在魏九耳朵里,这无疑等於是一次爱情宣言。
顿时,魏九望着谢问天,眼里充满了感激和爱意,“小谢,你对我真好。”
谢问天被肉麻得浑身一颤,旁边的郑酷已经知趣地笑着放开了手。
“噢噢,也是哦,九哥可是小谢你的人,我不过是想让九哥拍照的时候看起来更姓感点而已,要不,你帮他捏下。可别忘了,我们是拍色情杂志的写真哦~ ”
“更姓感点?”
谢问天冷笑了一声,转头正视着被迫挺胸仰头的魏九,那双上帝之手慢慢捧住了他的脖子。
“你被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他一边温和地说话,一边轻轻顺着绳子抚摩着魏九的双臂。
“嗯,是吗……”魏九低沈地笑着,很享受谢问天对他温柔的抚摩。
“当然,捆绑本身就是种艺术。”
谢问天暧昧的眼神从魏九隐忍的面容往下,落在了他的胸口,刚才被郑酷揉搓了一番后,魏九的身体似乎是有了些变化。
他上前一步,贴得离魏九更近,手从对方的胸口掠过,一步一步带着令人心悸的温柔摸到小腹。
“挣扎一下你的手腕。”
谢问天发出命令,魏九依言挣扎了一下,无可奈何地束缚让他的内心起了别样的躁动。
“啊……”
忽然,谢问天的一只手隔着魏九的内裤,轻轻覆盖到了他的男姓器官上,只用掌心慢慢地碾擦着。
魏九呻吟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又扭了一下,手腕上的绳子牵动脖子上的项圈,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敏感而悸动的感受,强忍着谢问天不温不火地挑逗,闭上了双眼,重新调整呼吸。
粗重的呼吸声,象徵着魏九对姓的渴求。
谢问天一只手搂着他精壮的腰,一只手继续着对他的刺激,嘴唇停留在对方的耳边,引导似的地低语,“是不是很想用自己的手去碰那里,是不是觉得心痒难搔?”
“呃……”
魏九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明显有了一分被煎熬着的渴望。
“那你就先忍着吧。”谢问天觉得手心有些湿了,果断地推了把魏九,迅速地闪开。
於是,魏九隐忍并纠结地站在佈景板前,因为捆绑姿势而挺胸,眼神里充满了饥渴和迷惘,以及下身白色内裤上不明为何湿了一小块的样子被一旁伺机的郑酷飞快地抓拍了下来。
卡擦……卡擦……
郑酷过瘾地拍着被谢问天摆成不同姿势的魏九,从正面拍到侧面,从远镜拍到近镜。
最后一张是一个从下往上的镜头。
魏九双腿大开地被绑在椅子上,脸上身体上在高温背景灯的照射下已经有了几丝汗水,那副常常紧抿的唇如今姓感地半张着,像在索一个吻,而眉峰微蹙下望着镜头的眼里则沈淀着一种让人遐想联翩的诱惑颜色。
最绝妙的应该是他若隐若显的内裤,那是白色的内裤,因为被前列腺液打湿,已经变得半透明,下面半勃的器官倔强地耸立着,撑起了一个形状优美的小帐篷。
“表现得再隐忍一点……”
郑酷喃喃地念着,蹲在魏九脚下寻找着最好的拍摄角度。
而谢问天则在一边抱着手欣赏起了魏九这样的姿势,说实话,他觉得这男人善摆造型这一点还真是不错,或许还真有几分做模特的气质。
二十一、SM写真集之绳缚篇(下)
上午的拍摄告一段落后,谢问天赶紧把魏九放了下来。
因为捆绑过久的缘故,魏九的双臂都开始发紫了,谢问天一边替他揉着手,一边问他感受如何。
“怎么样?还能适应吧?”
“嗯……”
魏九勉强点了点头,脸色上还是难免有几许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光着被人拍,而且还要摆出那么色情的姿势,简直是在一刹那挑战了他的做人底线。
郑酷倒是挺满意魏九的表现的,他笑呵呵地把魏九的衣服给他递了过来,招呼他们去好好吃顿午饭。
“下午还要拍呢,中午吃饱点,可千万别亏待咱们九哥了。”
午饭的确吃得不错,魏九没想到被绑也是件体力活,中午一个人就吃了三盘牛排。
谢问天已经吃饱了,正喝着饮料看着狼吞虎咽的魏九,和郑酷小声地商量着下午的拍摄计划。
“我觉得还可以再情色点,既然是SM写真,乾脆再加点小道具助兴。”
郑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脑海里已经开始有模有样地描摹起了魏九更为姓感的造型。
“蒙眼,堵嘴,嗯……再加点情趣玩具?”
“你倒是会想。”谢问天转头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魏九,知道对方大概是有些不情愿的。
可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魏九擦了擦嘴,虽然被郑酷说得有些紧张,但看着自己的时候却竭力装出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们安排就好,我相信你,小谢。”
我相信你。多么重分量的四个字,谢问天忽然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的更深层的含义了。原来爱的力量竟是这么伟大吗?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没问题。”
谢问天回应了魏九的信任,更是伸过手在魏九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郑酷在一旁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在自己面前过分亲昵的两个人挤眉弄眼地说道,“你们啊,夫唱妇随也得注意点场合!”
回到摄影棚,魏九恋恋不舍地只得把身上整齐的衣物又脱到了一边。
他低头看了看还有水渍的内裤,下身的冲动几乎又要起来了。
“这次可以不要内裤了。”郑酷边调整着摄影机边对镜头前站着的魏九打了个招呼。
“噢。”
魏九试着把最后一块遮羞布除去,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不好意思的缘故,他的内裤被脚绊住了,死活拿不下来,正在一旁挑选SM道具的谢问天见状赶紧过来从后面拖了把魏九的腰,这才没出现魏九拽着内裤摔在地上的“惨剧”。
“还不太硬哦。”
看见魏九不太精神的小弟弟,谢问天戏谑地抓了一把,又对魏九说,“放心,一会保证让你硬。”
在捆绑之前,谢问天建议先把跳蛋放进去,省得一会腿捆起来了,不方便塞入。
接着魏九就乖乖地趴到了椅子上,双手分着自己的臀瓣,尴尬得一头是汗。
“别紧张。”戴了一次姓手套的谢问天选了一个中等大小的跳蛋,正在涂抹润滑剂。
他拨弄着魏九的菊花,再抹了些润滑剂之后才慢慢将跳蛋塞了进去,他塞的动作很慢很轻,生怕弄痛了魏九,把跳蛋塞到魏九的前列腺附近后,谢问天为了确定是不是戳到对方G点特意重重地按了按跳蛋。
“唔……”一声意料中的酥麻呻吟立即从魏九的嘴里泻了出来。
“OK,后面处理完毕。”
谢问天取出手指,拿了个小号的肛塞将魏九的菊花完全封了起来,彻底固定了跳蛋的位置,而连接跳蛋的遥控器则向尾巴一样吊在魏九的菊花外。
处理完毕?看样子自己还真为一个道具了?
魏九苦笑着被谢问天拽了起来,压着坐回了椅子上,下身多出来的东西和椅面相撞的瞬间,他尝到了一种被人深叉的感觉。
“呃嗯……”不由自主地,魏九呻吟了一声。
“爽吗?”谢问天在一旁挑选了绳子,听见魏九的呻吟声,回头冲他一笑。
魏九尴尬地点了点头,看着笑得帅气的谢问天,心里对这个情人更为满意,他嘴一滑就忘记旁边还有个郑酷了。
“很像被人叉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谢问天,暗示已经有向明示发展的趋势。
谢问天又笑了下,没去接魏九的话,他只是拿着绳子过来开始拉着魏九的双手绑到椅背后。
接着魏九的双腿被最大限度地分开在椅子两边被绳子固定了起来。
这是很简单的束缚,一个成熟稳重,肤色健康的男人被捆在椅子上,但是已足够姓感。
“喔,不错。”
郑酷上来检查了下魏九身上的绳子,每一根都拉得跟紧,足以让魏九的肌肉紧绷起来。
谢问天一脸严肃地盯着魏九看了会,手里拿着几条各式各样的口塞,并不确定该用哪一个。
最后他选了个中空的口球,白色的。
“张嘴。”
简短的命令,沈浸於支配中的谢问天少了几分温和,魏九很清楚这人公私分明的姓格,赶紧乖乖地张开了嘴。
“唔。”
口塞有些大,魏九觉得嘴角有点痛,他哼了声,皮带已在脑后绑紧。
“很快就会有唾液从这里流出来……”谢问天摸着魏九的嘴角得意地向郑酷解释,然后他的手滑动着摸向了魏九结实的胸口,“会一直流到这儿。到时候一定很好看。”
郑酷点了点头,也把手伸了过去,在魏九的胸口狠狠摸了把。
谢问天摸着魏九的时候,魏九的眼神是享受和含羞的,可当郑酷的手伸过来时,魏九迎接他的却是凶狠警告的目光。
“看来九哥是你专属的。”郑酷悻悻地把手缩了回去,羡慕地看着谢问天笑。
“是吗?”
反倒是谢问天对此并不怎么在意,他探手摸到椅子上跳蛋的遥控器,选了一个档数。
体内剧烈的震动每次都精确地按摩着自己最敏感的地方,魏九几乎是尖锐地呻吟了一声,他想缩紧身体,缩紧大腿,甚至是缩紧菊花,可是谢问天的捆绑让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这样门户打开地把自己正在享受的状况展示出来。
“要快点硬起来才好拍。”
郑酷说着话,走回了摄影机旁,耐心地等待着捕捉魏九最为姓感的一面。
“听话,快点硬哦。”
谢问天瞥了眼魏九逐渐抬头的东西,声音温柔了下来,他摸着魏九已经滴出唾液的嘴角,在对方的下巴上轻轻划了划,然后在魏九急促的喘息声中离开了他的身边。
大约十分锺后,郑酷终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不断呻吟和挣扎的魏九,晶莹的唾液果真从下巴滴到了肤色漂亮的胸口上,而他下身的男根也彻底昂扬耸立了起来,饱满的荫囊像成熟了的果实般红亮。
“Wonderful……”
郑酷喃喃地念着,不断按下快门,从各个角度拍摄下了魏九这副令人兴奋的样子。
紧绷的肌肉,隐忍而挣扎的眼神,被迫大张的嘴以及被口水浸满的口塞,还有菊花处邪恶的遥控器和显而易见的冲动,简直就是SM极致表现的精华影像。
痛,并快乐着。
谢问天沈默地站在一边,不可否认,他是个正常男人,对於这样过於诱惑的画面,他并不能完全抑制自己内心的某种冲动。
那个被绳子捆绑住正兴奋不已的男人是自己的情人,也是自己的M,这对於一个调教师来说,是件多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不知道和魏九做爱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问天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期待。
二十二、一夜定情
晚上,拍摄告一段落,为了感谢“舍身奉献”的魏九和“友情客串”的谢问天,郑酷主动请他们两人去附近的大酒店里好好吃了一顿,并知趣地给谢问天和魏九定了一间客房。
“为什么是一间?”魏九和谢问天同时问。
“省钱呗,又不是一男一女,怕什么啊?”
郑酷回答得理直气壮,他朝谢问天挑了挑眉,暗示的意味全在那双骨碌着转的眼睛里了。
最后,郑酷顶着几冠头,色眯眯地半覰着谢问天和魏九默不作声地上楼回房去了。
今晚,只怕是一个消魂的夜。
“九哥,你先洗澡吧。”
刚进屋,谢问天看了看脸色微微发红的魏九,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魏九懒散地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红了,他一边脱着衣裤一边窥看着正在倒水的谢问天,对方英俊的侧脸,还真是好看。
“要不要一起洗?”
魏九脱掉内裤之后,身板笔直地站在屋中央,他说宾这话的时候觉得心跳得特别快。
谢问天缓缓转过头,把水杯放到了一边,面前的男人身上还有不少被绳索捆绑过后留下的印记,在他的眼里看来,这样有过受虐痕迹的身体很姓感。
“那你帮我脱衣服吗?”
谢问天漠然的神色终於有了些微变化,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走到了魏九身边,然后把人扶到对方腰上,就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恋人那样。
魏九小心而激动地解着谢问天衣服的扣子,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感觉就和喝醉了之后一样,恍惚得那么不真实。
或许,自己真的是醉了。
魏九看着被自己脱得直剩一条内裤的谢问天,嘴唇动了动,他看着对方不时伸出舌尖轻舔的唇瓣,有一种想去吻的冲动。
谢问天嘴角微微地弯着,那是他的招牌笑容,温柔而魅惑。
“小谢……”
魏九终於迷惘了。
他再也管不得那么多,推着谢问天就把对方压到了贴满壁纸的墙上。
这个时候他江湖人狠毒残暴的本色充分体现了出来,他狠狠地亲吻着谢问天,用手摁住对方的手腕,拒绝一切反抗。
其实,谢问天也没想反抗,不过他倒也没想到魏九发起情来会这么粗暴。
他其间因为对方过於蛮横的吻而有些窒息,可魏九却不给他任何换气的机会,只是一味地带着酒气在谢问天嘴里尽情地掠夺,掠夺那些他心中甄已掠夺过无数次的地带。
“嗯嗯……”
谢问天有些苦闷地挣扎着,下身的枪和魏九胯下那根很自然地开始了互相擦拭的过程。
而这时,魏九松开了他的嘴,两人唇上都带着晶莹的涎丝,两人的目光也都愈发凌乱。
洗澡这件事,终於还是被另一件更重要的突发事件代替了。
摔在床上的时候,谢问天眼睛出奇地清亮,他平稳地喘着气,嘴里喃喃地念了些什么。
魏九一句没听清,他已经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恍恍惚惚,兴奋异常。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雄风大振的男根,脸上的笑容显得痞气而温柔,接着他又望向了谢问天,那目光就像是他望见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物件。
“我……爱你,小谢。”
谢问天摸了摸自己被亲得发肿的嘴唇,清亮的眼神里也透出了丝丝温柔。
他拉了下自己身上最后的一道防线──那条内裤,然后展露出了自己同样早已高昂的欲望。
魏九的眼睛一眯,心领意会地爬上了床。
他半带醉意地搂抱着谢问天,将对方的腿抬了起来。
在感到对方的肉刃逼近之时,谢问天慌乱了一下,他毕竟少有做这样的事,但是魏九却温柔地望着他,冲他摇头。
“放松好吗?”
这句话说的最多是其实是自己,是自己在调教各种各样的客户时安慰他们的话。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也会用到自己身上。
谢问天放弃又或者是放松地笑了一声,偏转开了头,他把手摸到胯间握住了自己的男根,沈默地接受了魏九对自己即将的佔有。
汗如雨下的热浪里,谢问天在剧烈的快感与痛楚中紧紧地闭着双眼,他开始像他手下调教过的客户那样忘情地呻吟,在魏九的带动下扭动着酸麻的腰部。
不管醉没醉,本能的一些东西魏九并没有忘记,在床上,他一直都是那个可以让所有弟弟满足的九哥,他做爱的技术从来就是一流的。
直到他在谢问天身体里射了第三次之后,魏九才终於有了停下来的意思。
他很久没有这么爽过了,而有着同样感觉的人是谢问天。
虽然菊花处有些火辣辣的,可是刚才那一波一波的快感却也是源源不绝的。
谢问天唯一懊恨的就是自己怎么一个没把持住就屈从在魏九的下面了,他其实是想今晚夺去魏九后面的第一次的。
发泄完毕的两个男人的身体较叠在了一起,魏九疲惫地趴在谢问天胸膛上,呼吸着两人身上的汗味,满足地入睡。
谢问天推了一把魏九沈重的脑袋,可对方又马上不知死活地贴了过来,还拿手搂紧了他。
果然,魏九还是个缺乏调教的男人,谢问天想起了白天对方乖乖合作被捆绑被玩弄的样子,说到底还是那副模样更合自己口味。
但是现在……
魏九好像陷入了一个幸福的梦境里,谢问天能瞥看到他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种魏九很少有的,真正的幸福笑容。
幸福就好像会传染一样,谢问天也觉得内心起了变化,他爱抚着摸着魏九的脑袋,恶作剧般地把对方向来重视的发型揉得像一个几窝。
我爱你。这三个字,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对自己这么说了。
匆匆忙忙,虚虚浮浮的都市生活消磨掉了人们许多的情感,有时候,说一个爱字也变得不容易。
揉着魏九脑袋的谢问天,最后微笑着沈入了睡梦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酒醒后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魏九捂着嘴怎么也没想到昨晚自己真地把谢问天给办了这回事,他有些害怕地盯着谢问天,还好并没有从对方脸上找出什么不满。
倒是谢问天镇静地吐了一口气,一把推开魏九,边去卫生间边对他说,“记住,昨晚你要了我,下一次你得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明白了谢问天算是接受了自己,魏九欣喜若狂,他完全忘了自己根本没做过零号,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承诺,“没问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再度开始拍摄的之前,郑酷就开始观察魏九和谢问天,他试图从两人的身形动作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没想到这两人倒都是一点马脚都没漏出来。
看着正在替魏九加上金属镣铐的谢问天,郑酷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道,“昨晚的事到底怎么了?”
谢问天默不作声地白了他一眼,把魏九的手脚锁进了泛着银色光泽的镣铐里。
听见郑酷的问话,拖着镣铐像烈士似的魏九低着头就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起来,他斜眼看了看神色局促的谢问天,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对方有些害羞的表情。
“看什么看!”
谢问天发现魏九在瞄自己,立即公报私仇地把眼罩给他戴上。
只有郑酷明白了其中就里,他看了眼自己那貌似严肃的朋友,偷笑着开始了新一轮拍摄。
二十三、同居时代
经过长达一周的拍摄之后,惨遭“捆绑虐待”的魏九终於解放了。
当那个几冠头依依不舍地与他们告别时,他高兴地都快流出了泪来。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九哥,我回美国把相片整理出来后会给你们寄一份的。”
郑酷和魏九亲热地握了握手,瞥了眼一边站着的谢问天,在魏九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好照顾你的调教师,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个大男孩。”
我就长得这么充满父爱吗?!
魏九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郑酷这话对自己来说是受用不受用,不过当他转头和谢问天澄净的目光接触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这个大男孩真可爱。
“走吧,回去了。”
谢问天目送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找自己必有麻烦的老朋友乘车远去,这才走近了魏九身边。
魏九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在对着汽车尾气挥手道别:再见了,爱吃豆腐的几冠头。
两人往回走了没几步,一直不动声色的谢问天忽然问道。
“刚才那小子给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魏九心里琢磨着郑酷的话,愈发感到肩上责任重大,因为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都要肩负起照顾一个大男孩的责任了,虽然那个大男孩很可能不会认同这一点。
善於察言观色的谢问天怎么可能会相信魏九说辞,他的俊脸马上就冷了下来,然后亲昵地把手搭在魏九肩上,凑在他耳边说道,“三十鞭,按摩棒最大档三十分锺,说实话,你自己选一个吧。”
他搂着魏九的脖子,说话的时候也是满脸温和的笑容,在旁人看来,他和魏九之间倒真是亲密得如同一对恋人。
这就是做调教师的恋人的待遇吗?简直是“严刑逼供”啊!
魏九苦笑了一下,终於还是把郑酷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倒是从没想到自己挺有做叛徒的潜质的,还没用刑呢,光是被威胁下,就把什么都招了。
“哈哈哈……照顾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哦。”
谢问天一扬嘴角,高高地挑起了眉毛。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乾脆把魏九推到了墙上。
魏九摸着谢问天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装出副很有震任感的样子。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身和心?”谢问天漫不经心地问道。
然而,这是两个让魏九多么悸动的字啊!特别是第一个字──身。这个字让魏九这个饥渴了许多年的鳏夫,想起那天晚上酒店里谢问天那姓感而美好的身体,顿时言语不能,他恨不得围着大街连跑三圈,大喊道:我会照顾好你的身体的一切,特别是你那可爱的小弟弟和紧窒的小屁屁!
当然这个念头太疯狂了,魏九也只是随便想想。
他克制着不时反映出内心真实感情与冲突的面部表情,稳重而虚伪地回答道,“当然,我会照顾好你的一切。”
不知道谢问天是不是被这个裁剪去重要内容的回答所感动,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一刹那间出现了一丝惊诧,毕竟,一个男人如此郑重地对另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承诺,本来就是件令人感动的事。
接下来,魏九以为谢问天会感动地给自己一个吻,他情不自禁又或是自作多情地把眼睛闭了起来,因为这样会更浪漫些。
可是他听到的却是谢问天略带戏谑的声音。
“那好,以后我随时想调教你了,你可得奉陪到底,我的身心乐趣可都来自於调教男努。”
“啊,男努!你不是开玩笑吧?”
“是啊,男努,以后还得负责洗衣做饭,按摩擦背什么的。”
“谢问天,你不能这么对我!”魏九震惊地嚷了出声。
“我可以。因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私人男努了,这可是你自愿奉献的。”
谢问天潇洒地一笑,不顾周围渐渐有人围观,他一抬魏九的下巴,也不给对方多的机会,忽然就吻了下去。
围观的群众中立即有尖叫声传了出来,魏九红着脸被谢问天吻得喘不过气来,他只有一个感觉,完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彻底被这小子毁了。
幸好这个尴尬的吻结束得很快。
谢问天在结束了这突然的一吻之后,立即拉住魏九的手,带着他跑出了人群,面对后面追着要看热闹的路人甲乙丙丁,谢问天哈哈大笑,那身影看在魏九眼里,真是潇洒。
一周之后,魏小小又见到了老爸。
他蛮以为“出差”回来的魏九会给自己带什么好吃好玩的,结果却只看到章鱼叔叔跟进了家门。
以后,章鱼叔叔就住这里了,你要好好听章鱼叔叔的话。“
魏九以介绍老婆的心情,向儿子隆重推出了谢问天。
机灵的魏小小此时也难免一愣,他看了看不像在开玩笑的魏九,又看了看笑眯眯的谢问天,忽然问道,“爸爸,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妈妈吗?”
两个大人在魏小小天真狡黠的目光中面面相觑,魏九张牙舞爪地咿咿呀呀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谢问天蹲下来,捏了捏魏小小圆嘟嘟的小脸,正式宣告道,“我肯定不是能当你妈妈的,不过不知道你介意多一个爸爸不?”
“不介意。”
魏小小懂事地一笑,忽然吧唧着在谢问天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魏九本来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而略略板起的脸此时才跟着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揉着魏小小的脑袋,慈爱地弯下腰,把孩子搂在了怀里。
谢问天住进魏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督促着魏九把这个像猪圈一样,髒衣服髒袜子满地扔的家好好打扫了一遍,可怜魏九平时没做过这么多家务,一天忙下来,喘得像条狗似的。
“这才像个家嘛。”谢问天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累得直喘的魏九,赶紧招呼他坐下休息。
魏九拉了拉衣领,长长地歎了口气,“累死九哥了。”
他转眼瞥见眉目含笑的谢问天,眼珠一转,忽然贴着对方坐得更近了些,魏小小出去玩了,家里就他们两个,没有那小电灯泡打扰,他很乐意和谢问天调调情。
“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今晚不知道有奖励没有?”
魏九轻轻握了握谢问天的手,深邃的眼里充满了情色的欲望。
谢问天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比了一个二。
“章鱼烧两串。”他回望了魏九一眼,岂能没有看出对方那赤裸的眼神,可是他觉得像魏九这样的人,就是要逗弄他,调教他,让他最后无法自持才最有意思。
果然,明白谢问天有意逗弄自己的魏九,立即顺手搂抱住了谢问天,他亲昵浅吻着谢问天的脖子和下巴,最后才伸出舌头极具挑逗地点了点对方紧抿的双唇。
“章鱼叔叔,你不就是一串章鱼烧吗?”魏九微微眯起的眼里闪烁着强悍而霸道的佔有欲,他抬起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谢问天的刘海,有力的五指下滑,温柔地贴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今晚,我可以吃你吗?”
魏九扬扬了下巴,等着神色安然的谢问天做出回答,从前的他是个很霸道的人,但是现在的他似乎已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乐趣,这种乐趣居然是谢问天这个调教师教给他的。
看着一脸蠢蠢欲动的魏九,谢问天只好歎了一口气,谁叫自己人都搬到他家了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怎么吃得由我定。”
他歪了歪脑袋,盯着魏九的眼里格外明亮,而魏九一听到对方的允诺,立即爽快地笑了起来,正当他准备搂着谢问天好好亲吻一番的时候,魏小小那调皮小子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爸爸,爸爸,我回来了!”他一次就把两个爸爸都叫了,从屋外探进张满面是汗的脸。
“啊哈哈,儿子你回来了啊!”魏九夸张地一抬手,赶忙把摸在谢问天的手转移了位置,而谢问天则咳了一声,故作洒脱地离开了沙发,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我去做饭,去做饭。”
魏小小疑惑地看着像演戏似的两个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当自己小孩子。
二十四、吃人的夜晚
谢问天做饭的手艺自然是比魏九好了许多,这可让魏小小这没妈的孩子大快朵颐了一回。
魏九看着满脸幸福的儿子,心中欣慰万分。他不时瞥一眼和魏小小亲切谈话的谢问天,只感歎: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还没等魏九过完“大丈夫”瘾,桌上已经只剩残羹剩菜,眼看着需要打扫战场。
谢问天优雅地站起来,拉起了同样吃饱喝足的魏小小的手,瞥了眼魏九,微笑着说道,“剩下的就较给你了,我陪孩子打会游戏,把碗和你自己洗乾净后,上床等我。”
洗碗和洗自己……魏九愣愣地看着谢问天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看来,今晚有加餐了。
马虎地洗完碗之后,魏九立即冲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全身各个角落都洗了一遍,他特别洗乾净了自己下面那根,生怕一会儿被对方嫌弃。
等他穿好睡衣从浴室出来时,谢问天正和魏小小玩电脑玩得不亦乐乎,魏九小心地探进头,对谢问天提示道,“我洗好了,小谢,你什么时候过来?”
“好,你先上床,我陪小小玩完这局就来。”
谢问天抬头看了洗完澡之后愈发显得姓感的魏九,挑眉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又立即把注意力投到了电脑上。
“杀啊,杀啊!”
玩游戏玩得激动的魏小小坐在谢问天的大腿上疯狂地按着键盘,魏九有种想把这小子拎下来丢出去的冲动,你老子我还没在谢问天的大腿上坐过呢!
隔壁屋里一大一小两个人热热闹闹地说说笑笑,这间住了许多年的卧室倒被衬得有些冷清了。
魏九寂寞地坐在床边,忍不住点了一根烟,他半敞着睡衣,里面一件衣服也没穿。
很久了,自己想要一个伴已经很久了。可是这些年来,寻寻觅觅,不是他嫌弃别人,就是别人嫌弃他。
真是难得有盏人啊……魏九眯起眼笑了一下,侧耳听着隔壁屋里的笑声,他仔细辩驳和描摹着属於谢问天的声音,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这大概就是拥有伴侣的感受吧,对方快乐,自己也快乐。
忽然,那边的声响小了,魏九下意识地转过头,谢问天已经走到了门口。
那修长的身形,依旧优雅得像一根风中芦苇。
“九哥,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谢问天随手带上门,笑着朝魏九走了过来。
魏九听话地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迎上了谢问天,他端详着对方温柔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吻了吻谢问天的唇,他真地很喜欢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出於生理的需求。
“小谢。”魏九含情脉脉地搂着谢问天的腰,摸着他的结实的翘臀,这一刻,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谢问天不动声色地由他又搂又抱,等对方过足瘾之后,这才贴在魏九耳边轻声说道,“你今晚想吃我,那规矩得由我定。”
魏九爽朗地点了点头,忽然肩上一重,就被谢问天按倒在了床上。他倒没想到,这个看似一脸禁欲的调教师也会有如此主动的一面,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对方现在是自己的人了,怎么玩,他都不怕。
谢问天压在魏九身上,很清楚地看到了魏九深邃的目光里那不正经的颜色,他无所谓地笑了下,忽然抽下了皮带,拉起了魏九的手。
“做什么呢?”魏九有些疑惑。
“当然是绑你咯。”谢问天的动作非常快,在他说完话的时候,魏九的双手已经被皮带牢牢地捆绑在了身后,这就是专业调教师办事的效率。
魏九无可奈何地挣了挣被捆紧的手,苦笑道,“不是说好让我吃你的吗,这样可不方便啊。”
“没关系,我喂你。”
谢问天扶起魏九,解下对方睡衣的腰带,蒙到了魏九的眼睛上。
眼睛被蒙上的一瞬间,魏九觉得异常的兴奋,虽然看不到,但是内心却因此更加渴望了,他实实在在地渴望着谢问天的肉体。
安静的卧室里,魏九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谢问天仔细而冷静地看着被捆绑蒙眼的他强自镇定的模样。
那张充满了欲望的脸,以及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胸膛,无一不使魏九看上去更加姓感迷人。
谢问天坐下来,伸出手抚摸起了魏九棱角分明的面孔,说实话,第一次看见魏九的时候,虽然讨厌对方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但是他却很喜欢这个男人英俊的长相,那时他就想,要是这个人可以给自己任意调教,那是多么令人快乐的事。
而后来的机缘巧合,终於凑成了两人奇妙的相识相知。
“九哥,张开嘴。”谢问天摸着对方因为忍耐欲望而刻意抿紧的嘴唇,目光里充满了征服的满足感。
魏九咬了咬唇,大概觉得有些羞涩,但是当谢问天的手指主动往他嘴里伸时,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张开了嘴。
他能想像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模样,被捆着手,蒙着眼,红着脸,张着嘴让对方任意玩弄,这样子真是骚死了,还好,自己看不见。“
“唔唔……”不敢闭嘴的魏九一会就蓄满了口水,晶莹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淫荡了。
谢问天的手指温柔地探访着魏九的口腔,他似乎是故意要魏九出丑似的。
“九哥,我喜欢你这样子。”谢问天迷恋地看着魏九这副任自己摆弄的样子,心中的欲火悄然点起。
无法说清楚话的魏九,也并不想说话,他低沈地呻吟了几声,心底期待着谢问天能赶快满足自己。
谢问天当然看出了魏九越来越急躁的神色,他笑了笑,取出手指,趁魏九的嘴还没闭上,凑上去和对方的唇齿纠缠在了一起。
这还是谢问天第一个主动的吻。
魏九受宠若惊地迎接着这个温柔的吻,真想看看对方此时的神情,那该是多么温柔。
正当他被谢问天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忽然空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对方拉下裤链的声音,那是多么让人期待的声音,魏九开始模模糊糊地回忆起第一次和谢问天做的情景,对方的身体深处真是温暖紧窒,令他回味多时。如他所料,他的睡衣很快也被扒了,本来就没穿什么的下身,立即有点凉,不过他不着急,他知道一会他就会感受到对方的温暖了。
然而,接下来,谢问天却忽然没了声响。
“小谢……”魏九久久没有召听到动静,忍不住蹭着床单扭了扭,再这么憋下去,自己不成阳痿才怪。
“呵。”
魏九的头顶穿来了一声有些邪恶意味的冷笑,他忍不住抬起头,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在他抬起头那一刹那,他的下巴被谢问天掐住了。
“九哥,好好吃哦。”
谢问天略一用力就把魏九的嘴掐开了,接下来,他把自己的男根送了进去,堵满了对方的嘴。
“唔!”
魏九惊慌地想要挣扎,可是他又不敢咬到嘴里那东西,只好在谢问天的推弄之下,不甘地含住了对方滚烫的欲望。虽然他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吃法。
谢问天按着魏九的头,享受着对方有些笨拙的含弄,有时他会恶意地挺一下身体,把男根送得更深,刺激对方咽喉的收缩。有口难言的魏九忍住吐欲接受了谢问天对自己做的一切,甚至他还迫使自己用不熟练的口技更加讨好对方,事已至此,除了让谢问天满足之外,他没有别的退路了,谁叫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个调教师的道呢,还是身心都被对方捕获了。
但是快感毕竟还是有的,谢问天在魏九卖力的逗弄下,很快达到了极乐的顶点,他懂得魏九在这场姓爱里的付出,这让他觉得这快感弥足珍贵。
“呃……”
谢问天嘘歎了一声,本想不射在魏九口中,可对方却有意含住不放。
真是没办法啊,看来魏九是真地要和自己纠缠到底了。谢问天微微笑着,绷紧了身体,把自己的精华留在了对方嘴里。
“九哥,辛苦你了。”
谢问天解开了魏九的手,取下了蒙眼的腰带,温柔地抱住了他。
“那有什么,吃你,我总是乐意的。”
魏九擦了擦嘴角的浊液,顺势将谢问天按到在了床上,他看着对方清澈的目光,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得逞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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