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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湾要唱大戏了,戏台子就搭在村委会门前的大槐树跟前,剧团是酒坊镇
地方剧团。
唱大戏是宋家湾支书宋满堂提出来的,请剧团的三百块钱全由宋满堂负担,
其他零散花费,由村民按户均摊,平均每户只担负几元钱,况且这几元钱也是自
愿,谁家要是觉得情况困难,说一声就行,不够的钱,都由宋满堂掏腰包补上,
至于给剧团演员管饭,摊油摊粮的事儿,也都是采取自愿。
宋家湾的庄稼人很久没这样高兴过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个个奔走相
告,几乎人人都说宋满堂是大善人,大好人,四邻八乡唱大戏的村子不少,都是
各家各户硬性摊派,做领导的不光不掏钱,还要在里面捞一把,有哪个领导能像
宋满堂这般仁义哩。
开戏的日子定好后,宋家湾人开始接闺女,请女婿,四邻八乡沾亲带故的,
全都邀了个遍。
宋满堂打发崔栓魁和宋满元去镇上请剧团之前,苏桂芳就央求他,让给女儿
捎个话,一则她好久没见着女儿,二则让女儿回来看看戏,在家歇几天,热闹热
闹。
宋满堂在那事儿上虽百般揉搓这女人,但撇开那事儿,却也尽量宠着她,单
凭这一点,女人便不由得对他死心塌地,即便是侍候他的崽,也心甘情愿。
宋满堂当下就满口答应,且特地嘱咐崔栓魁和宋满元去食品厂给范小丽稍个
话,并托付这两个给魏东升稍了些山货,一则是拉拉关系,二则让魏东升给范小
丽放几天假。
两天两夜的大戏,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如期要于今晚开第一场戏了。
这是一个星期六,村委会搭起了流水席的锅灶,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不论是不是宋家湾人,只要愿意去吃饭,那流水席随便吃。
晌午学校一放学,四邻八乡初中小学的孩子们便涌到宋家湾,一时之间,人
声鼎沸,村委会帮灶的那些个娘儿们,一个个忙得走马灯一般。
赵乖翠和苏桂芳都在帮灶,因着宋满堂的缘故,这两个女人都是心照不宣,
难免一个离一个远远的,颇有几分尴尬难堪。
崔栓魁的婆姨王爱香,挤眉弄眼凑到赵乖翠身边挑拨:「嫂子,亏得你脾气
好,要是我,早把她那骚屄给撕烂了。」
宋满元的婆姨生得五大三粗,形貌粗黑,狗熊和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一般,她听着王爱香这话,也凑到赵乖翠身边煽风点火:「嫂子,你要下不了手,
我去整治她个卖尻子货!」
赵乖翠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气,急忙压低声呵止:「你俩个赶紧消停些,但凡
想让我过安生日子,就甭扯这些个闲话!」
这两个虽心怀不忿,但也不敢造次,只敢对苏桂芳做些小手脚,或是使个绊
子,或是撞她一下,或是装作不小心,把汤泼在她身上。
苏桂芳自然也知道缘故,但她却不敢招惹这些个泼妇,只得处处留心躲着她
们。
午饭一直吃到后晌三四点,眼看着就要和晚饭连在一起,一辆客货两用小皮
卡开进村里,惹得村里老人孩子围着看热闹。
那年月汽车稀罕,穷乡僻壤的农民一年也见不着几回,宋家湾的庄稼人没想
到今儿接连见了两回汽车,晌午一辆大卡车拉来了剧团的演员服装道具,后晌这
辆漂亮的小汽车又拉来啥物件哩?
宋家湾人咋样都没想到,车上下来的是范家的姑娘范小丽。
这姑娘比去年长高了许多,也丰满了许多,身上穿的衣服既鲜亮又气派,那
神气儿,也是既鲜亮又气派。
苏桂芳听得女儿回来,赶紧撂下手中活计,迎了出去。
开车的是一个壮实的小伙子,帮着这娘俩个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到了村西窑
院里,这才开着车离开了。
「小丽,这都是些啥东西哩?这小伙儿是谁哩?你咋能坐着人家的汽车哩?」
女儿已经小半年没回家了,过年时也没回来,只给家里稍了些钱和年货,说是
食品厂要加班,不能回家过年,苏桂芳一见着女儿,就问个不停,恨不得把这小半
年的挂念,一口气说出来。
今天星期六,后晌学校没课,中午放学后刘老师留范小宇在她那里吃了午饭,
范小宇没去村委会吃饭,他回家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看书做作业,听得姐姐回来,
他早已经迎到院子里,好久没见姐姐,他也有许多话想和姐姐说,不过母亲却不
住的问长问短,他插不上半句话。
食品厂的工作,其实并没有这么紧张,范小丽这小半年没回家,是因为魏东
升对这女孩子已经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他越来越迷恋这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在
她身边,他常常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
事实上,他对范小丽的迷恋不仅于此,这天生丽质但却涉世不深的少女,自
从失身于他,便对他产生了孩子一般的依赖,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在这少女眼
中,他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正确的,相比家里那个黄脸婆时时刻刻的唠叨指责,
在这少女身边,魏东升极大的满足了做男人的成就感。
他在范小丽跟前越来越大方,他喜欢给她花钱,给她买衣服,给她买化妆品,
给她各种各样的小恩小惠,他甚至不想让范小丽在食品厂上班了,思谋着在镇外
寻个隐蔽的居处,把这女孩子当小老婆一般养起来。
范小丽这次回家,魏东升不仅派了食品厂的车专程送她,给了她许多食品厂
的糖果糕饼,替她给母亲和弟弟每人买了一身衣服,而且给了她一百块钱,这可
是学徒工将近半年的工资。
这些内情,范小丽自然没有告诉母亲,她谎称带回的食品是厂里发的,车是
厂里要去西山拉货,顺便稍她回来,衣服是自己拿工钱买的,那一百块钱,她把
五十给了母亲,只说是她攒的工钱。
女儿在外面过得好,做母亲的只有高兴,苏桂芳丝毫都没有细想这其中的端
倪。
姐姐回家,范小宇别提多高兴,自小到大,姐姐对他就像母亲一样爱护,尤
其母亲不在家时,姐姐给他做饭洗衣,处处照顾着他,苦涩的童年岁月中,姐姐
给他的温暖,几乎比母亲更多。
范小丽好久没见着弟弟,也是想念得狠,她把大包小包的糖果糕饼,一股脑
儿给了弟弟,任由他去翻腾。
眼看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范小宇不由得就想着给刘老师和姚倩倩送一些,
母亲和姐姐既然听得这老师对自家孩子好,自然也是极乐意,范小宇当下就整理
了一些,要给送过去。
临出门时,苏桂芳又再三叮咛儿子,让儿子邀请老师来村里看戏。
那年月没有双休日,不论学生还是老师,每个周末只有星期天休假,乡村学
校大多是星期六下午也休息半天,算在一起,只有一天半休假,东原中学离镇上
也是好几十里远,交通同样不便利,往返一趟极不容易,刘芸娘俩个周末大多是
在学校里。
范小宇把这些糖果糕饼当稀罕物件,姚倩倩自小见惯了这些,她其实并不稀
罕,不过范小宇大老远把这些送过来,这份心意,却让她极为开心,刘芸更是不
忍拂了这孩子一番心意,高高兴兴收下了。
临出门时母亲再三叮咛请老师看戏的话,范小宇却说不出口,他心里反复纠
结这事儿,刘老师对自己一直偏爱照顾,村里唱大戏,于情于理确实应该邀请,
来不来是人家的事,请不请却是自己的事,但他却觉得自己家境太贫寒,老师母
女俩个如果真来了,且不说自家鄙陋的窑院,如何接待这天仙一样的人,只说自
己这份难堪和自卑,实在让这少年难以面对。
他几次犹豫,终于还是没张得开口,姚倩倩却早听说宋家湾唱大戏的事儿,
她不知道范小宇这番矛盾心理,半开玩笑半娇嗔的说:「范小宇,听说你们村子
唱大戏呢,你也不知道请我和我妈去看戏!」
其实刘芸也知道宋家湾唱大戏,学校离宋家湾只七八里路,这事儿学校里早
传遍了,她想,这孩子既然没有邀请,必定有他的隐情苦衷,当下就对女儿说:
「倩倩,你别急,明天上午妈带你去看戏。」
话已经说到这里,范小宇再也无法躲避这事儿,只得嗫嚅着说:「刘老师,
我娘嘱咐我,让我请你来看戏哩,我还没来得及说……」
姚倩倩听了这话,高兴得欢呼雀跃,当下就和范小宇约定了明天上午去宋家
湾看戏,顺便去范小宇家里玩。
范小宇离开时,姚倩倩送他到校门口,因为星期六下午休假,平日里喧闹的
校园显得尤为静寂。
这两个孩子因着前几天早读时那件事儿,都有一种曾经共患难的感觉,自然
而然比以前更亲近了几分,虽然范小宇一见着姚倩倩,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次充
满了羞耻和屈辱的性高潮,但他对姚倩倩的爱慕,却变得更加强烈。
这甜美的女孩子,仿佛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范小宇心里,刘老师和姚倩
倩就是天仙,她们生活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范小宇深深向往那个世
界,但他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那个世界中生活,就像他深深爱慕着姚倩倩一般,
他从来都不敢幻想这份爱慕会开花结果。
「范小宇,那个土匪男生没再欺负你吧?」
「没有,我们农村男孩子经常打架哩,这不是啥大事,你别记在心里了…
…」
一提到那件事,范小宇不由得又是一阵深深的羞愧和自卑,他努力装出毫不
在意的样子,希望姚倩倩不再提那件事。
「就算打架不是大事,可他怎么没有任何理由就欺负人呢……」女孩儿愤愤
不平的说。
范小宇沉默了,那件事儿,他实在无法面对,除了羞耻而又羞愧的性高潮之
外,还有挨打本身的带来的羞耻和屈辱,况且还当着自己深深爱慕的女孩子。
前几天下过一场透雨,远处的山峦和树木在临近黄昏的阳光下,呈现出一种
绚烂的色彩,校门外的农田里,盛开的油菜花和碧绿的麦苗儿,被阳光熏蒸得纵
情散发出春天的气息,女孩子感受到了男孩子有意躲避这个话题,她也不想再提
这煞风景的话题了。
「范小宇,我再往前送送你吧,你们这里的春天比镇上漂亮多啦,我要是能
永远住这里该多好!」
「那咱回去给刘老师说一声。」
「不用,我就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当是散步呢……」
山乡小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女孩儿采了一束野花,她哼唱着歌儿,像
一个春天里的花仙子。
范小宇随着姚倩倩步履的节奏,慢慢走着,这一刻,他多希望时光能够永远
停留下来。
苏桂芳和女儿拉过家常,诉过思念,她又要去村委会帮灶,嘱咐女儿在家好
好歇着,只等晚上吃饭看戏,范小丽却要和母亲一起去村委会。
原来魏东升给宋满堂也稍了一份糖果糕饼,另外还有两条香烟两瓶酒,做为
宋满堂送他山货的回礼,嘱托范小丽一定亲手交给宋满堂。
这回礼显然是有些重了,但魏东升一则是有意结交这乡下土皇帝,二则也是
因为宋满堂把这样一个尤物送到他身边,虽说宋满堂是无意,他却有心回报几分
好处。
宋满堂收下了礼品,但范小丽鲜亮丰腴如少妇一般的情态,还有这份丰厚的
回礼,却让他心生疑惑。
这一切,瞒不过他这一双老辣的眼睛,他已经断定,这女娃儿在镇上有男人
了,而且,直觉告诉他,这男人八成就是魏东升,他暗暗打定主意,过几天得去
一趟镇上,把这事儿摸摸清。
不过,眼下最主要的事儿是唱戏,他要借这戏台子,唱一出自己的戏。
村办企业补助款已经发放下来,好几千块钱已经装进自己口袋里,唱两天戏
才能花多钱。除此之外,更有一件来钱的事儿,镇上打算试点推行人蓄饮水工程,
乡上领导特地把东原乡的指标给了宋家湾,他自然知道领导的意思,他能让领导
吃上回扣,这好事儿事自然就非他莫属。人蓄饮水工程何止几千块钱的油水,他
已经算过了,如果各方面都按他设想的来,估摸着得有上万块装进自己口袋里。
晚上七点半,戏台子两侧以及村委会门前鞭炮齐鸣,大戏正式开演。
演出前,村支书宋满堂先讲话,他讲话从来不拿稿子,讲得条理分明,铿锵
有力,极具煽动性。
他曾经用这样的讲话煽动宋家湾的庄稼人斗地主,曾经号召宋家湾的庄稼人
搞农业合作化,曾经高喊过宋家湾的小麦每亩要过十万斤的口号,曾经和贫下中
农一起分地主家的浮财,批批林批孔破四旧。现在,他对着话筒,又讲「四化」
建设了,他的讲话简短有力,他用他的形象表示,无论世事怎么变化,他还是宋
家湾的主人,宋家湾的事儿还是他说了算,他唱戏的目的就是让宋家湾和东原乡
人都知道,宋家湾依旧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唱戏的锣鼓还没敲打,宋满堂又给宋家湾人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宋
家湾要搞人畜饮水工程,打一眼深机井,把自来水给家家户户装在院子里。宋满
堂再三强调,这笔钱是镇上拨款,宋家湾人不掏一分钱,白吃水,他说:「酒坊
镇多少乡,东原乡多少村子,为啥偏偏要给咱宋家湾钱?钱不是人家给咱塞进腰
包的,是我拿这张脸蹭来的。」
宋家湾人叫的叫,喊的喊,鼓掌的鼓掌,似乎,他们盼望宋满堂能再把支书
当一万年。
大戏终于开演了,四邻八乡的男女老少几乎全都聚集在这里,舞台下人山人
海,老人早就在前排占好了位子,小孩子们骑在树杈上和村委会院子的土墙上居
高临下,年轻小伙子不时起哄,他们趁着混乱在女人们身上乱摸乱捏,不时有女
人的尖叫声从台下人群中爆出来,年轻姑娘哪里敢往人堆里挤,只是远远观望。
徐红娟和徐家湾那几个女孩子也来看戏,她们自然也是不敢往人堆里挤,在
人群外远远站着看。
宋建龙早就看到徐红娟了,自从那天在操场不欢而散之后,他就一直不理会
徐红娟,即使在学校里或是上学放学的路上遇见,他也板着脸,装作没看见。
此时此刻,舞台上的灯光影影绰绰点亮了这夜色,徐红娟臀圆乳突的身影儿,
在影影绰绰的夜色中显得愈发惹人,宋建龙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柳树湾,她软绵绵
靠在他怀里,那紧揪揪圆溜溜的奶子和屁股蛋子,还有那一簇黑亮亮的屄毛儿,
虽然只瞄到一眼,但那一眼,却仿佛已经刻在心里。
东子和狗熊挤到人群中摸女人去了,他却没有去,他在人群外面,在一个相
对僻静的阴暗处,远远看着徐红娟,一根接一根抽烟。他几乎忍不住想去搭讪,
但终于忍住了,他又在心里暗暗发狠:徐红娟,你等着,老子迟早收拾了你!
其实徐红娟也看到宋建龙了,她虽然在看戏,但女孩儿的芳心却又乱了,温
暖旖旎的夜色撩拨着她,她终于鼓起勇气,趁同行的那几个女孩子没留意,轻轻
悄悄走到宋建龙身边。
「宋建龙,你村子唱大戏,你咋不请人家来看戏哩……」女孩儿故作轻松的
和宋建龙搭讪。
宋建龙才往戏台上瞄了几眼,回头就看不见徐红娟,他还在四处搜寻徐红娟
的身影,没想到她已经到自己身边了。
「我能请动你吗?」
徐红娟主动和自己搭讪,宋建龙既意外又欣喜,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冷不热回了一句。
「你又没请,咋知道请不动哩……」
「我敢请吗?」
「咋不敢哩,我又没养老虎,再说了,小土匪还有啥不敢哩,那天在柳树湾
你不是啥都敢吗……」
徐红娟主动提到柳树湾,宋建龙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这小屄货又来惹骚了。
好多天以来,对这小屄货纠缠着怨恨的情欲,几乎一直让他寝食难安,但他却极
力压制着自己的冲动。那天在柳树湾,自己确实太急躁了,这次他要想一个好法
子慢慢来,不能让她再跑掉。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那天早读时,我就是想给你说对不起…
…」
小土匪学会动脑子了,他这番话说得既诚恳又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些天,徐红娟虽然躲着宋建龙,但她也想着宋建龙,而且一直有几分歉意,
看到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爱意和歉意愈发强烈,她小声说:「干嘛说对不起哩,
人家又没怪你……」
宋建龙依然在做戏:「你原谅我吧,我是太稀罕你,太爱你,才那样……」
这样的款款情话,在这样的春夜里,听在女孩儿耳中,别提多受用,她轻轻
靠到宋建龙身上,情不自禁挽住宋建龙的胳膊,娇嗔着说:「傻瓜,人家真的没
怪你哩……」
「咱们去别处说话吧,这儿人太多了……」
「嗯……」女孩儿羞喜顺从的回应。
这一对少男少女悄悄离开喧闹的戏场,他们在夜色中手拉着手,一直走到村
外,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和吱吱唔唔的胡琴伴奏声变得遥远隐约,夜风吹过油菜花
田的声音变得清晰。
「建龙,你真的稀罕我,真的爱我吗?」女孩儿软绵绵的问。
「谁哄你哩,我这些天,天天想你哩,睡觉做梦都想你哩。」
女孩儿不由得「嘤」的欢叫了一声,紧紧依偎在小土匪怀里。
「建龙,咱就坐在这里说话吧,不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走吧,前边是我村砖瓦厂,我有那边钥匙,咱们在房子里面说话,
那里暖和,还能烧开水,那还有奶粉哩,我给你冲奶粉……」
「我不去,谁知道你又要干啥坏事哩……」
「你放心,我保证再不动手动脚了,咱们就好好坐着说话。」
「嗯,那就去吧,可以亲嘴,可以给你摸,但你不能脱我裤儿……」女孩儿
娇羞的说。
「嗯,你放心,我保证再不了。」
砖瓦厂依然能隐约听到村里唱大戏的声音,但这却让春夜里静谧的砖瓦厂显
得愈发静谧。宋建龙烧了开水,他给徐红娟冲了一杯奶粉,徐红娟坐在那张老旧
的长沙发上,新奇的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这远离村落的小屋确实很温暖,女孩儿
心里充满了隐约的兴奋和不安。
「建龙,我听说你村砖瓦厂早都停工了呀,这屋子咋还这么干净齐整哩?」
「我爹常在这打麻将哩。」
「哦,你爹到底是利落人,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我家里也有个打麻将的屋
子哩,我爹从来不收拾,我娘也不管,又脏又臭……」
徐红娟自然不知道这屋子经常是范小宇他娘打扫收拾,宋建龙也不接这话茬,
他摸出一根烟点上,一边在屋子里四处峻寻,一边在脑海中快速盘旋,这次一定
要想个好法子,不能再让这小妮子挣脱了。
小土匪压根没打好主意,女孩儿却把那句口头保证当了真,想起上次在柳树
湾,那滋味儿实在甜蜜美妙,后来自己虽是跑了,但屄缝儿却湿得不像样子,连
裤裆都湿了一片,回家后背着人打了热水擦洗时,一解开裤子,那羞人的骚味儿,
自己闻着都觉得喜欢,几乎就想自己再抠抠,再摸摸……
现在,那缝儿里又酥酥痒痒,只想夹紧腿子才好过些,还有胸前那一双肉团
儿,也空落落的,只想让人抓着揉搓。
「你也坐嘛,站着干啥……」女孩子拍着沙发,娇痴的说。
看着这老旧的长沙发,宋建龙已经有了主意,他不由得在嘴角绽开一个得意
的笑,心里暗想:今晚办不了你的事儿,老子不姓宋……
他丢掉烟蒂,坐到徐红娟身边。
「笑啥哩嘛……」女孩儿娇声说。
「高兴哩……」
「傻样,呶,你也喝点……」徐红娟把自己喝剩的半杯奶塞到宋建龙手中。
宋建龙接过水杯,看都不看搁到茶几上,目不转睛看着徐红娟。
「看啥哩嘛,傻样……」
「你真好看……」小土匪说的是心里话,灯光下,徐红娟俏丽的模样着实惹
人。
「真的吗……」女孩儿娇涩的说。
「嗯,真的漂亮哩……」
「我漂亮还是姚倩倩漂亮?」
「你漂亮,你比她漂亮多了!」小土匪自然知道这时候应该如何褒贬。
「哄人,就会捡好听的说,人家是城里人,我哪比得上哩……」
宋建龙不再继续这话题,他凑上去,搂住了徐红娟。
徐红娟没有躲避,只是小声低语:「建龙,等咱长大了,我给你做媳妇,你
要不……」
「要,咋不要哩,你给我做媳妇,我做梦都笑醒哩……」小土匪一边说一边
凑上去亲吻徐红娟。
徐红娟依然没有躲避,她迎合着宋建龙的亲吻,并且抓着宋建龙的手,按到
自己胸前:「说定了……我给你做媳妇……」
「嗯……唔……说定了……」
徐红娟按着宋建龙的手掌,在自己胸前轻轻揉搓:「说定了……以后给你做
媳妇……现在只能亲……只能摸……不许脱我裤儿……」
「唔……说定了……」
少女的乳房远远没有熟女丰满柔软,但那份紧致,熟女却无法比拟,女孩儿
因为刚喝过奶粉,唇齿间还有一股子浓浓的奶香味儿,这一切,充满了青春气息,
和苏桂芳成熟的气息全然不同,宋建龙胯下那物件已然蠢蠢欲动。
「等以后咱俩结婚了……你想干啥都行……现在只能亲……只能摸……记住
了吗……」
徐红娟软绵绵低语着,她依然在编织自己的爱情美梦,宋建龙却已经开始实
施自己的计划。
他搂着徐红娟站起身。
「干啥哩……坐着不好吗……」女孩儿顺从的站起身,嘴里呢喃着说。
「我想摸你尻蛋子哩,坐着摸不到……」小土匪一边说,手掌已经从女孩儿
腰际滑到臀瓣上,轻轻抓摸。
「那有啥好哩……」女孩儿娇涩的呢喃。
「咋不好哩,你身上啥都好,啥都让人稀罕……」
这样的赞美,让女孩儿极为受用,她顺从娇羞的依偎在宋建龙怀里,任由他
摸弄,美妙甜蜜的滋味儿,又一次让她身子发软。
宋建龙依然在不动声色进行自己的计划,按他所想的,再有两步,小妮子就
无处可逃。
他一边搂抱摸弄女孩儿娇软的身体,一边不动声色转到女孩儿身后。
徐红娟丝毫都没有警觉,她软绵绵靠在宋建龙怀里,依然在享受这份美妙和
甜蜜。
事实上,宋建龙的计划确实有效,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会警觉,眼看着只
差一步就可以把这小妮子拿下,小土匪愈发冷静,他一手在女孩儿胸前摸弄,一
手隔着裤子抠摸着女孩儿鼓蓬蓬的阴阜,他手上的动作极为轻柔,几乎有些小心
翼翼,这让女孩子愈发失去警觉。
徐红娟觉得自己屄缝儿湿了,湿泞泞麻酥酥甜蜜蜜的感觉,如同那天在柳树
湾。
「建龙……你不许脱我裤儿……」女孩儿呻吟一般,瘙痒难耐的在小土匪怀
里扭着。
紧揪揪圆溜溜的屁股蛋儿又一次摩擦着宋建龙的下体,那物件早已硬梆梆挺
起。
「你放心……」小土匪依然在麻痹怀中的猎物,他心里却暗暗得意:小屄货,
你放心,老子今晚保证办了你的事儿!
他一边暗暗得意,一边搂着徐红娟,装作毫不经意慢慢移到沙发侧面,迅速
把徐红娟压趴在沙发侧帮扶手上。
「宋建龙,你干啥哩……」女孩儿娇嗔着,她依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
妙。
宋建龙丝毫都不理会她,迅速把她上半身按压在沙发上,双腿紧紧夹住她两
条腿子,然后腾出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裤腰带。
徐红娟惊叫起来,她想挣脱,但却为时已晚,在这样的情形下,宋建龙只用
一只手,很容易就能把她上半身压制住,她的头肩窝在沙发上,屁股撅在沙发扶
手上,上半身根本无法翻起,两条腿也用不上劲儿,即便宋建龙不用双腿夹她的
腿,她的腿也只能乱蹬,于她的处境毫无帮助。
「宋建龙!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说出这句话,她自己也觉得没用,砖瓦厂离村子这么远,哪有人哩。
「建龙……求求你……放开我……咱都说好了……你咋说话不算数哩……」
眼看着大叫大嚷没啥用,女孩儿又羞又急的软语央求。
宋建龙丝毫都不理会,他一门心思对付徐红娟的裤腰带。
那年月农村孩子的裤腰带大多是布条缝的布带子,徐红娟也是这样一根布带
子系着裤儿,因为沙发帮子碍手,宋建龙急切之下,竟把那活结拉成死结,反倒
愈发难解。
他干脆放弃了去解那死结,从衣兜里摸出随身带的小刀,迅速从女孩儿后腰
把那布带子挑断,然后迅速把那裤儿给扒了下去。
女孩儿只觉得屁股一凉,知道自己已然被扒成了光屁股,心里愈发羞急,禁
不住放声大呼小叫。
灯光下,徐红娟圆溜溜的光屁股终于毫无遮掩暴露在宋建龙胯下,宋建龙不
由得一阵得意和快慰,他心里暗暗想道:日你娘的,老子终于看见你精尻子了!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你原谅我吧,我太爱你,太稀罕你,我管不住
自个……」
说话之间,他已经把徐红娟的裤儿扯到脚踝,然后跨进女孩儿双腿之间。
徐红娟两条腿被自己裤子束缚着,愈发不得劲儿,宋建龙却跨进她两腿之间,
她那鼓蓬蓬的小屄向后充分暴露出来,眼看着已是无险可守。
「建龙,你饶了我吧……我还小哩,我没弄过……我害怕……」女孩儿惶急
的哀求着,那声气儿已是带了几分哭腔。
小土匪已经解开自己的裤子,胯下硬梆梆的物件已斗志昂扬的挺出来,此时
此刻,小土匪如何肯饶了她。
胯下的猎物已无处可逃,宋建龙越发好整以暇,他极惬意的摩挲着徐红娟光
溜溜的屁股蛋儿,青春紧致的手感和苏桂芳成熟肥美的手感全然不同,虽然没有
苏桂芳的屁股那么白嫩,但健康微黑的小麦色却别有一番韵致。
他的手探索着女孩儿未经人事的阴户,那火热的缝隙湿泞泞的,显然早已经
流水儿了,他不由得又在心里暗暗得意:小屄货,骚汤子都出来了,还想让老子
饶你!
徐红娟圆溜溜的光屁股撅在沙发帮子上,无处可逃也无处躲避,徒劳的挣扎
只是惹得小土匪愈发性起,硬梆梆火烫烫的物件,已经挤进湿泞泞的屄缝里,女
孩儿羞急而又无可奈何。
「建龙……求求你放开我……我尿呀……我真的尿呀……我憋不住了……」
小土匪丝毫都不理会女孩儿是不是真的要尿,他心里暗暗想道:管你尿不尿,
就算你要粑,老子也得把你的事儿办了!
经过苏桂芳的充分洗礼,小土匪极准确的找到了处女狭小的洞穴,湿泞泞的
淫水儿让那进入更为容易,只是刚进入时感觉有啥东西阻碍了一下,但硬梆梆的
物件却勇往直前,迅速突破阻碍插了进去。
「咿呀……」
女孩儿尖声痛叫着,下身仿佛被撕裂一般刺痛,她不由自主扭着屁股躲避,
但徒劳的扭动,反而让身后的凶器愈发深入。
这时候,村里的大戏唱得正热闹,远离村落的砖瓦厂,却显得尤为静谧。
铁硬火烫的阳物在未经人事的屄眼里抽动起来,老旧的长沙发咯咯吱吱乱响,
女孩儿痛楚的大呼小叫渐渐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声气儿,宋建龙低头看那交合处,
处女血和浓浓的白浆子搅合在一起,红红白白的颜色在灯光下极为惹眼。
他曾经听说过女人第一次会流血,所以也没有惊惶,反而极为得意。
徐红娟呜呜咽咽哼叫着,撕裂般的痛楚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
法描述的美妙滋味,仿佛有点痛,但那痛却夹杂着无法描述的快活。
女孩儿头脸窝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她偏着脸,俏丽的脸颊如喝醉酒一般酡红,
嘴角的口水都毫无知觉流了出来,沙发垫子湿了一片。
「宋建龙……你放手……你放开我……我尿呀……我真的尿呀……」
小土匪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肏干,小妮子忽然剧烈的哆嗦起来,她尖叫着,
一股火烫烫的淫液从交合出涌了出来,紧接着,一股子尿液从欢乐到失控的尿眼
里喷洒出来。
「咿呀……亲爹亲娘啊……我不活了……」
眼看着小妮子已经丢了身子,宋建龙愈发勇猛,铁硬的鸡巴把那未经人事的
屄眼儿抽插得白浆子汩汩乱冒。
徐红娟已经尝到滋味了,她哼哼唧唧叫唤着,圆溜溜的屁股不由自主迎合起
来,但沙发帮子却顶得她不能畅畅快快迎合。
「建龙……你放开我……窝得我难受死了……你放开我……你想干啥都随你
……」
小土匪并不放手,他依然压制着小妮子不让她起来,他心里暗暗想道:屄都
日了,干脆趁这好机会把尻子也给日了,还留着干啥!
他这样想着,已经把硬邦邦的物件抽了出来。
徐红娟还以为宋建龙要放她起来,丝毫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屁眼儿今晚也是
保不住了。
女孩儿敞开的屁缝里全是红红白白的浆汁,小巧精致的屁眼儿在灯光下极为
娇媚,小土匪毫不怜惜,硬邦邦的物件照准那眼子顶上去,借着浆汁的润滑,龟
头儿迅速挤压了进去。
「呀……宋建龙……你弄错了……不……不是那儿……」刚刚尝到欢乐滋味
的女孩儿,又一次经历撕裂般的痛楚,她拼命挣扎着,但那挣扎依然于事无补,
反而让那物件更加深入。
宋建龙一言不发,铁硬的鸡巴步步为营毫不怜惜挤压进去,幸而少年的阳物
还未长成,不然的话,小妮子绝对够受。
一阵残忍的推挤,铁硬的阳物终于尽根而入,处女的屁眼儿太紧致了,宋建
龙只觉得那物件被紧紧箍住,憋涨得几乎快炸开,他缓缓抽出一些,又缓缓送进
去,几次三番,那眼儿才渐渐松软下来。
这一番,小妮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叫唤,她几乎祈求着自己能昏过去减轻痛楚,
可偏偏这时感官变得更加地灵敏:「呀……你饶了我吧……你弄错了……你弄到
人家屁眼了……」
小妮子到这时依然以为宋建龙弄错了,她哪里知道,宋建龙根本就是有意弄
错。
随着缓缓的抽动,那紧致的洞眼越来越松软,撕裂般的痛楚又渐渐变得能够
忍受,又一种无法描述的快活滋味,在那洞眼里悄悄荡漾起来。
小妮子哭爹喊娘的叫唤,又变成了软绵绵的哼哼唧唧,宋建龙这才说道:
「你原谅我吧,我太爱你了,你身上啥都好,啥都让人稀罕,我老早就想日你尻
子哩……」
「日尻子,卖尻子」这些脏话,徐红娟也都听过,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这
些话儿并不是无凭无据乱说的。
「你欺负人哩……」女孩儿哼叫着。
「我真的是太稀罕你了……」小土匪依然在甜言蜜语,他已经无师自通,除
了老爹所说的胆大敢弄之外,甜言蜜语也是一个极有效的法子。
「人家啥都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待人家哩……」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再过两年,我就给我爹说,去你家里提亲,
咱俩订婚……」
「想的美,也不问人家乐意不乐意……」女孩儿撒着娇说道。
此时此刻,宋建龙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抽动着硬邦邦的鸡巴,狠狠在
徐红娟屁眼里顶了两下,得意而又惬意的问道:「那你乐意不乐意?」
「呀……乐意……人家乐意哩……」
大戏谢幕之前,这一对少男少女又悄悄回到戏场,方才在砖瓦厂,宋建龙接
连在徐红娟屁眼里射了两次,此时此刻,小妮子还夹着那两泡精液。
眼看着徐红娟一瘸一拐,圆溜溜的屁股蛋儿依旧,但却扭得丝毫都不显得欢
实,宋建龙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偷笑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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