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帝都的女孩们
　　０６年，因为有新的项目，我被公司派到了帝都，住在双井桥旁边的一家酒
店公寓里。
　　那时三里屯的酒吧街上正在改造，而且黑店很多，酒托一大堆，后海的酒吧
街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远，就只是偶尔去下，有过几次一夜情，但比起在魔都的时
候已经少了很多了。晚上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在公寓里一边加班一边上ＱＱ聊天
室，时间长了居然成为了朝阳区的ＧＭ。
　　说起网友，以前也见过几个，但当时不流行自拍（也没条件自拍），ＱＱ上
的女网友长什么样你根本无法知道，见面的除了一两个长得还可以，其他都属於
恐龙级别，使得我对於见网友没有了兴趣，还是在酒吧中看样子选目标更加直接。
　　不过在聊天室中有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她的网名叫爱笑的眼睛。
　　虽然她说起这个网名，是因为喜欢徐若瑄的那首歌，但看到这个网名，我脑
海中总是浮现起佳佳的笑容。
　　她是一名工业大学的大三学生，家在河北。她每次一进聊天室，就会和我打
招呼，然后开私聊和我聊天。男女在网上聊天熟悉了之后，总是会说一些私隐话
题，她一直追问我的情感经历。
　　「你初恋是什么时候啊？」
　　「高三的时候，和初中同学。」
　　「哦，你早恋。」她做了个鬼脸。
　　「早恋算什么，有些同学都已经破处了！」
　　我翻了个白眼。
　　「那你呢？」
　　「这个有些同学里面，包括我。」我又发了个奸笑的表情。
　　「原来你是老手了。那后来呢？现在还有没有在一起？」
　　「大一的时候就分手了，她读的是中专，我读大学的时候她参加工作了。」
　　「什么原因分手的？」
　　我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原因，彼此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肯定是你喜欢上了大学同学。」
　　「我读的是理科班，全班只是４个女同学。」我又翻了个白眼。
　　「大学的时候没谈恋爱？」她又问。
　　「我那时只想好好读书，又去电脑城做兼职，没时间。」
　　「真是个努力的好学生，怪不得现在做得不错。」
　　之前聊天时，已经和她说过我的近况。
　　「现在还好。前几年很惨，创业失败，把钱都花光了。」
　　停了一段时间，她又说，「男人只要有雄心和毅力，就能成功的。要不，我
们见个面吧，我们离得很近的。」
　　「还是别吧，我是个体重１８０斤，身高只有１５０的胖子，你见了就会掉
头走的。」
　　「我才不信呢。上次一个网友说他是标准身材，五官端正，结果见了五官的
确是标准的，身材也确实是正方形的。所以，男人的话要反着听。」
　　「好吧，你定个时间。」我笑了笑，突然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那就明天晚上７点吧。我穿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就在劲松桥旁边有一家上
岛，我们去那吧。」
　　「可以，我穿一件褐色的羽绒服，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你如果觉得我顺眼
就朝我挥挥手，如果不顺眼就别搭理我。」我心想，我如果觉得你不顺眼，我也
不搭理你。
　　「呵呵，这主意好！」
　　第二天，我提早了一些时间到了上岛，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了。没等太
久，就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孩推门进来了，她戴着羽绒服的帽子，看不清
楚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是戴着一双眼镜，不过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能看
出来身材还是不错的。
　　她进来之后，周围打量了一下，显然没有发现我。因为我坐下之后把羽绒服
脱了。
　　我举起了旁边的羽绒服，她很快就发现了我，向我走了两步，然后朝我挥了
挥手。我笑了，站起来帮她拉开了对面的椅子。
　　「谢谢。你是故意的吧，好让我认不出你。」她走过来，脱下了羽绒服坐下。
　　我一边接过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打量她，笑着说，「店里有暖气，我
一开始也是穿着的，实在是热得不行，才脱了的。」
　　女孩长得很秀气，瓜子脸，腿很长，身材的确是不错。
　　「我没让你失望吧。」她扶了扶眼镜，也在细细打量我。
　　「遇见美女是我的荣幸。倒是你，已经坐下了，可不能又站起来走啊。」
　　「本姑娘落子不悔的。」她扬了扬好看的下巴。
　　我不记得那个晚上聊了些什么，但整个吃饭的过程蛮愉快的，她叫雨虹，说
是出生的那天下雨之后出了彩虹，她爸就起了这个名字。她的眼睛很有神采，也
很爱笑，但我总是觉得比起佳佳的眼睛少了些什么。
　　晚饭之后，我们又去唱了卡拉ＯＫ，她唱那首爱笑的眼睛还真是很好听。唱
完我提出送她回学校，她拒绝了，说是很近，坐公车走就行了。我还是帮她打了
个计程车，事先给了司机车费，又提醒她回到学校之后，在ＱＱ上发个资讯给我。
　　回到家，先完澡，电脑上的企鹅图示已经在闪烁，她加了我的ＱＱ并告诉我
到学校宿舍了。接着又聊了很久，她是个很会聊天的女孩，绝不会冷场，和她聊
天倒也很愉快。
　　后来又陆续约了两次吃饭和唱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该发生的迟早
会发生，在一个周末，又约出来唱歌，她说是周末，不如点些酒喝吧，我倒是没
意见，就要了一瓶芝华士和绿茶。
　　借着酒精的作用，很快我们就有了肢体接触，接着嘴唇也接触上了。我问她
晚上能不能不回学校，她也答应了。於是我就在上厕所的时候打电话给携程订了
个酒店。
　　和雨虹的第一次是怎么样的，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进了房间，她
先去洗澡。我等她洗到中途，也脱衣服钻了进去。她惊呼了一声，很快就和我纠
缠在了一起。当然，第一次是不可能在浴室完成的，那只不过是热身，在床上才
是正戏。
　　雨虹的身材很好，腿长腰细，后入的时候欣赏着她丰满的翘臀和纤细的腰部，
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加快抽插的速度。她的叫床声像在小声哭泣一样，当我把她的
双腿搁在肩上，压住她用力抽插时，听着她的呻吟声，有一种在强奸的感觉。
　　往后的几个月里，每逢周末我们都会约出来。她很喜欢逛街，看到喜欢的东
西就转不开眼。我当时的工资已经有一万多，再加上碰到股市大牛，赚了不少，
也不在意这点花费。
　　后来，为了方便联系，还送了一台三星的手机给她。那天晚上，她特别热情，
不但说是在安全期可以不带套套内射，连口爆吞精的要求也答应了。女孩子都会
有些虚荣心，她这样我倒也觉得正常。
　　一天，从客户公司的大厦出来，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拦住了我。「我是雨
虹的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
　　我吃了一惊，打量着他，发现他的表情很平静，我也镇定了下来，「我没听
她说过她有男朋友。」
　　「我发现她这几个月不太正常，所以跟踪了她，也跟踪了你，发现你在这里
上班。我想找你谈谈。」
　　我发现这个男孩很聪明也很理智，我是步行回公寓的，帝都正在进行奥运工
程，我会路过几个工地，他大可以找一群同学半途截住我，揍我一顿。
　　「这旁边就有坐的地方，我们去那吧。」
　　在公众地方谈，他总不至於会对我动手，当然看身段，他动手能不能打赢我
也难说。
　　不过，谈话的过程他很冷静。原来他们从大一就开始了，男孩是农村出来的，
家境不是太好，可能满足不了女孩子的小小虚荣心。我问了他几个问题，发现他
对雨虹是很瞭解的，连她右后肩有颗痣也知道，看来他们的关系是很不一般。
　　男孩的神情很平静，我隐约感觉得到他很悲伤。在这个时代，爱情在麵包面
前的抵抗力是脆弱的，特别是女孩子又愿意的话。
　　「你是真心喜欢她的吗？你会和她结婚吗？如果是，我愿意退出。」男孩的
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绝望。
　　我盯着男孩的眼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不是退出，和我会不会
继续和她在一起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你应该更努力，看看你以
后是否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当然你要确定她是否也一样爱你。」
　　男孩的嘴唇嚅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我又继续说，「你是男的，主动权在你手里面，如果你在学习工作上不努力，
空谈爱情。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它人。」我站起来，背上包，走到他旁边，拍
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会再找她了。但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你的人生目标是什
么，把眼光看长远一些。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走了，男孩并没有追过来。曾几何时，我的想法也和他一样，以为爱情就
是人生的全部，只有体会到现实生活的残酷，男人才会明白路在何方。他是一个
聪明的孩子，应该会明白我说的话。如果现在不明白，现实也会让他有深刻的体
会，那也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我回到家，发了个资讯给雨虹，告诉她我要出差，有一段时间不在帝都。她
也回没信息。可能他们两个已经谈过了。
　　就这样我和雨虹的事情就终止了，聊天室里也没有了那个叫爱笑的眼睛的女
孩。当然，聊天室的昵称是可以随便改的，只是我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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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之前，我听说后海的湖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於是周末晚上就去了后海。
　　果然，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很多人在上面玩。其实就是一张小椅子，
焊上两根铁条，人坐在上面撑着两支铁棍在滑。有很多情侣，女孩坐在椅子上，
男的在后面推，或者是男女各一张椅子在比速度，嬉笑打闹，让人看得很羡慕。
　　我站在冰面上，寒气直透脚底，站了一会就受不了，准备转身离开。这时，
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转过身一看，是一个女孩子，不认识啊。但对於美女，
还是要保持礼貌的，「你好，美女。」
　　女孩翘着嘴说，「你肯定不记得我了，男人都这样，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我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脑中一闪而过，「哦，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好
吧，原来是碰到了之前的一夜情物件。只不过，真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
　　「切，别装了，就算认出来，估计你也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嘿嘿」我讪笑了一下，我才不会傻得拿一堆名字往她身上套，「就算名字
不记得，这么一个大美女，样子肯定不会忘。」
　　「一个人在这瞎逛啊，等会去喝酒不？」她向我发出邀请。
　　有一段时间没来酒吧了，我也想去放纵一下。「好啊，呆会一起去。现在才
八点，要不，我请你溜冰。」
　　「行，我本来也是想来这溜冰的，你来推我。」
　　之前和她一起的那个晚上，酒喝得有点多，情形都不太记得清楚，好像她在
做爱的时候喜欢喃喃自语，全程闭眼躺着，也不换姿势。反正当时酒喝多了，能
发泄就好，也不管过程是怎么样了。
　　溜冰和喝酒的过程大家都很开心，我问她为什么认得我。她说我给她的印象
很特别。
　　「是特别长吗？」我淫笑着说。
　　她打了我一下，靠边我耳边说，「你射的时候抱着我，紧得我差点透不过气
来。」
　　「其它男人不是这样吗？」我侧头看着她那因为酒精作用而透着嫣红的脸蛋。
　　「切，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让人翘着屁股，趴在床上让你们射吗？」她说话
真够直接的。
　　「那是因为你屁股翘得好看。」我伸手在她屁股啪地拍了一下，真的很有弹
性。
　　「还不是因为觉得新鲜才觉得好看，操多了你们男人就会觉得厌烦，去找另
一个了。」她一脸的不屑。
　　我听了心里一紧，拿起酒杯拿了一大口，「是的，男人都喜欢新鲜的。」
　　「那我还算新鲜吗？」她把胸靠在我手臂上，做出一个妩媚的表情。
　　我用手肘蹭了蹭她的胸，低笑着说，「嘿嘿，新不新鲜，尝几口就知道了。
　　我订个酒店？「
　　「我还要上次那家的。」
　　「没问题！」我掏出手机，走到门口，打电话订了个房间。
　　她今晚似乎特别ＨＩＧＨ，喝酒像喝水一样，一瓶酒差不多她喝了三分之二。
　　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站不稳了，我扶着她慢慢地从酒吧街上往外
走。
　　走在后海边上，她拍着我的胸口说，「要不，我们……再去……溜冰。」说
话都有点结巴了。
　　「看你这样子，我可不想和你在冰上打滚。」她的身体有点往下滑，我揽着
她的手又加了几分劲。
　　前面走过一个卖花小妹，「欸，你送我一支花，好……不好？」
　　我抬手把小妹叫了过来，「大哥，卖束花给女朋友吧！」小妹见有生意上门，
特别高兴。
　　「嗯，来一支红玫瑰，额，不，来一打吧。」既然要花钱博美人一笑，当然
要一次到位。
　　她啵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你……真好！」
　　她把花搂在胸前，摇摇晃晃，我只能继续搂着她走。每逢路过一对男女，她
就对人家说，「看，这是……他送我……的花。」有的女孩子就向男伴撒娇，
「我也要！」后面则陆续传来卖花小妹的叫卖声。
　　进了酒店房间，她抱着那束花躺到床上，侧头闻着花说，「花好香啊。」
　　我脱掉羽绒服，走过去把花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床头柜上，再帮她脱衣服。
　　「花香人更香，但你是酒醉人更醉。」
　　她伸手揽住我的脖子，「谢谢你！」灯光下她的眼睛有些迷离，却又十分闪
亮。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吃了一惊，准备起身，「我打电话，让人送个蛋糕过来。」
　　她一用力，把我拉住，压在她身上。「不用吃蛋糕，吃……我就可以了！」
　　我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她的舌头热烈地回应着我。我一边吻着她，一边
把她的衣服从裤子里扯出来，手伸进去把胸罩推了上去，滚烫的肌肤温暖了我的
手掌。我把她翘立的乳尖夹在指间，用力地搓揉着充满弹性的乳肉。
　　她把我的头推到胸前，我当然会意，拉起她的衣服，一口含住她的乳尖，舌
头绕着乳尖打转。
　　她呻吟了一声，口中轻轻地叫了一个名字。我一开始没在意，继续品尝着她
的乳香。
　　没多久，她又叫了一次。这次我听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我愣了一下，
离开了她的乳房。「他是谁？」
　　「他是个喜欢……新鲜的……王八蛋！」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手用力地捏了一下，「是你前男友吗？」我把她的衣
服又拉了下来。
　　「是啊，上次生日……他也在那里买了……一支花给我。」她闭着眼睛说，
「他说会爱我一辈子的。」
　　我翻过身，躺在她旁边，看着天花板，问她，「那后来呢？」
　　「还有……什么后来，说喜欢……让我笑，以后绝对……让我哭。还说要带
我去……三亚看海。」
　　她喃喃地诉说着她和他的过往，说着和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让她感
动的细节。
　　我闭上眼听着她说，眼眶却不禁湿润起来。
　　她的语调越来越低，最后没有了声音。我转过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眼角
却有一道蜿蜒的泪痕。
　　我起身帮她脱掉外衣和裤子，拉过被子帮她盖上，伸手帮她把泪痕拭去，呆
呆地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我在桌子拿了张便签纸，在上面写道，「不要再放纵自己，伤害自己。所有
的过去，都是一种经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爱，抛开过去，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
人。」
　　我把纸条放在床头的玫瑰花中，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到大堂和前台说有个
朋友在房间里睡，让酒店直接在信用卡担保里扣款。出了大门，门口就已经有的
士停着。
　　「兄弟，去哪儿？」
　　「去机场，出发厅。」
　　我脑海中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叫喊，「快，快去找到佳佳，她一定像这个女
孩一样，快去找到她！」
　　「好咧！」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汽车。
　　走了一段路，司机又问我，「兄弟，您去哪啊？这个点航班都停了，也只有
国际航班了，看您也没拉行李。」
　　我歎了口气，「去双井桥吧。」
　　「好咧，还好我早问一句，上了高速可就麻烦了。」
　　「谢谢您了，喝得有点多。」
　　「没事，那我慢点开。」帝都的司机都特能侃。
　　是啊，我就算到了魔都，可我又上哪里去找佳佳呢？她那么一个执着坚强的
女孩子，应该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男人来伤害自己的。
　　过了一段时间，公司提升我为ｔｅａｍ　ｌｅａｄｅｒ，工资也有了提升。
　　只不过，我除了做帝都的专案，还要负责其它专案的售前和管理工作，一个
月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到处在飞，在帝都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我也再没有去酒吧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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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我很快就写完了，在帝都认识的女孩没有在魔都的多，也没有什么深
刻的感情经历，只有在后海遇到的那个女孩让我记忆犹新。倒是工作和收入上都
突飞猛进，０６，０７年的大牛市让我捞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小时候，我妈在衡山上找了个和尚给我算命，和尚说我三十而立，三十之前
多磨难，三十之后才有发展。不知道他是不是蒙的，反正那和尚是蒙对了。
　　　　　　　　　　　　　　【本篇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