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临时工】第二章

  当然更让我意外的是也有那么多人希望不是一篇绿文,这让我有些犯难,确
实最初是打算朝那个方向发展的,既然有要求,我还是调整了方向,不过由于开
篇「我」
  就已结婚了,再去打造一个后宫,实在不怎么正能量,也对不起「绮彤」,
所以从第二章开始,对结构和内容进行了颠覆性的调整,不知道是否能得到大家
继续的支持。
  总的一个想法:删掉肉戏,这还是一个独立的小说,对肉戏部分会更自然些,
不会为肉而肉,如果不喜欢这种水到渠成、细水长流的狼友,可以直接放弃本书,
别到时候一章都看不到肉戏来骂我,哈哈。
  第二章作为过渡,会让人有些悲伤,不过请大家放心,这绝对不是一部悲剧,
所有的情节都是铺垫,接下来会有热血,会有爱情,会有很多大家意想不到的畅
快,当然,还有最期待的肉戏。
  不过我想讲述的,更多的只是一个故事:关于「我」,关于「绮彤」,还有
她们的故事。
              第二章 曼殊沙华
  我们夫妻俩是有些狼狈的把车开出停车场的,妻子在车上慌乱的穿上衣服,
因为紧张,浑身还在发抖,直到开出好远,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俩人都不说话,有些尴尬的安静。
  我开着车,侧头看看妻子,她竟会扣错了一颗外衣的扣子,足见她刚才的紧
张。
  我忽然忍不住「噗」的笑了。
  「你还笑。」
  妻子嗔怒的伸手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你老婆都被看光了。」「有什么关
系,你又不会掉几斤肉。」
  我浑不在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别的男人那种醋劲,反而觉得兴奋、
刺激和好玩,「我在想,这俩小子今晚回去该怎么办,一夜睡不着觉还是好的,
要面对着面打飞机,这画面………」「咦!好恶心。」
  妻子做出肉麻的动作,却似乎也想起了这样的画面,「噗呲」一下,她也笑
了,车厢里顿时气氛一下就轻松了。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12点20了,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里停好,只见四周静
悄悄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是真的连鬼影都看不见,别忘了我的身份,那可是
鬼差,虽然是临时的。
  走进电梯里,两人又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妻子站在我的侧前面,都不说
话,彼此间有种莫名的气氛在弥漫。
  我又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此刻想起来,没了之前的好笑好玩,而更多的
是心中莫名燃起的一股邪火。
  我回过头看看侧后方的摄像头,试好角度后,向前跨了一步,正好用自己的
身体半挡住摄像头,手却伸到了妻子的裙下,三两下便将手伸进了她臀后的裙摆
里,手指触处,一片光洁冰凉,像摸在一块上好的美玉上。
  妻子抖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双腿还叉开了一些,
我的手顿时一下就直插到她双腿之间,那里竟是滑腻腻的一大片,湿透了。
  我兴奋的用手指扒拉开她T裤底的布条,正准备将手指插进去,被妻子一把
拦住了:「脏,你没洗手。」
  我悻悻的将手抽了出来,不过此时,也正好电梯到了。
  妻子一笑,当先走了出去。
  我家在2梯4户的边上,格局上两部电梯在中间,分别往两边进各自的住家
时,都得经过一个消防楼梯。
  妻子刚走到消防楼梯间门旁边,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说的
将她拖进了一旁的消防楼梯间里。
  「你干嘛?」妻子低声的挣扎了几下。
  「老婆,我要你。」
  我竟是从来没有这样迫不及待的要拔去她的裙子。
  「别…别…在这里,咱们回家。」
  妻子有些惊慌的看看一旁亮起灯光的走廊。
  「我等不及了。」
  我喘着粗气说,使劲的将她往下面的拐角拖,那里还有扇对外的窗户。
  「有人看见。」
  妻子不情不愿的。
  「有人看见让他一起来!」
  我恶狠狠地。
  「流氓。」
  妻子嗔到,任由我将她面朝外的推趴在消防楼梯拐角的窗户边,还没趴牢实
了,就觉得屁股一凉,然后一根火烫粗壮的肉棒已狠狠的全根而入,在她毫无准
备的状况下径直捣向黄龙。
  「啊………」
  妻子只来不及一声轻叫,就马上陷入了我的暴风疾雨当中。
  我上身还穿着衣服,下身光着屁股猛烈而快速的撞击着妻子光洁肥硕的大屁
股,发出啪啪的身体撞击声,妻子的裙子都搭在脚踝上,不知什么时候,另一只
脚用裙子里脱了出来,以方便她分开双腿更好的迎合我的冲撞。
  想到平时公司里冷艳的主管、总监此刻就在我的肉棒下莺鸣婉转,娇呼呻吟,
我只感觉无比兴奋,尤其抽插间,脑海中不知为何又出现了那两个男生站在几米
外窥视妻子裸体的画面,竟自己脑补出俩人狼性大发的冲了过来,将妻子拖进了
车后。
  「啪啪啪。」和「啊…啊…啊…」交织在一起,想是奏响了一曲爱欲交响曲。
  「啊,老公,啊——你今天好厉害。」
  妻子的身体随着我的冲撞而摇曳,她有些忘我的开始呻吟和不知所谓起来
………
  我不知道跟妻子做了几回,只记得妻子的T裤已完全没法穿了,光着下身在
原地蹲了7、8分钟,以便让精液流出来后,走回家那短短的10几米,还是会
有浓稠的精液顺着她大腿根流下来。
  回到家,妻子吃了常备在家里的舒婷。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身边已是人去床空,妻子早已去上班了。
  我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看见餐桌上摆放着妻子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油条和
小笼包。
  我幸福的笑了笑,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早餐,洗漱一下后,一摇一晃的来到
咖啡厅,看看时间,还挺早,才不到9点。
  走进咖啡厅里,却发现这个点竟然已经有客人了,是两个看去40多岁的男
子,浑身阴冷的像戴着没有表情的面具,一个穿着白色西服,一个穿着黑色西服。
  「要这么明显吗?」
  我心里暗想,不过这是第一次有黑白无常到店里来,足以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黑白无常也看见了我,虽然表情依然冷漠,不过还是都对我点点头。
  要知道,我虽是临时工,可游巡本来地位就比他们要高,他们自然还得面子
上多少过去。
  「怎么回事?」我走到吧台边,用眼神问小倩。
  「昨天两条船在外江撞了,其中一条是游轮,死了不少人。」小倩轻声说。
  「可真够惨的。死了多少人?」
  「好像有10几个吧。」
  我吃了一惊:「这么多?!」
  小倩点点头。
  难怪这么早跑我店里来休闲一下,估计昨晚上也给忙坏了。
  叫吸血鬼磨了两杯我珍藏的猫屎咖啡,我走到了黑白无常身边。
  「昨晚上累坏了吧,来,我珍藏的猫屎咖啡,绝对正宗,提提神。」
  我很有几分自来熟的跟两人打着招呼,就好像他们是熟客一样。
  「郑巡游客气了。」
  穿黑衣服的无常明显显得要平易近人些,不像白无常,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
  「别,千万别叫我郑巡游。」
  我摆摆手,「我也就咱地府的临时工,顶多例外的是我是个活人而已。」
  「哪里哪里」黑无常竟然还笑了,只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本着伸手不打笑面人的厚颜无耻,也不管这俩大神的传说中的喜怒无常,我
恬着个笑脸跟首次见面的黑白无常拉起了家常,倒也渐渐的打开了他们的话匣,
尤其是叫吸血鬼将店里珍藏的马爹利干邑拿出来后,黑无常笑得比以前频繁些了,
白无常依旧一个扑克脸,不过偶尔也会搭上几句话。
  原来所谓「黑白无常」,并非只有两个,而是有若干,只是每次都是一黑一
白同时出现罢了,而眼前这两位就是本地城隍手下黑白无常中的老大,类似领班
的存在,故而昨夜出了事故是由这哥俩来拉人,就是跟生死簿再对应一下,看会
否有非自然的原因。
  「那跟生死簿都对上没?」
  黑无常点点头。
  「其实你们不会安排人随时盯着生死簿吗?到日子了提前通知一声,安排人
候在那里就行了。」
  「老弟这就不懂了。」
  黑无常一仰头,又一杯马爹利下去,让我好一阵心痛,「这生死簿由天地演
化,非圣不能翻看,便是城隍,专司其职要想翻阅生死簿也不是件易事,你以为
当真是判官拿支笔在其上写写画画就给谁增寿多少,谁谁当夜拘回啊。」
  「我以为是呢,你看西游记你孙悟空不也改了吗?」
  「那猴子可是大圣,虽是自封的,可法力确实称圣也不为过,更何况,它那
改不改起啥作用啊,它天生就是跳出五行之外的。」
  「哦。」
  我点点头,忽然听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来,「听您这意思………这孙悟空孙
大圣真的存在?不是杜撰?」
  「没错。」
  黑无常也不否认,「只不过没西游记那么神通广大,也没大闹过天庭而已,
大闹过地府倒是有的。」
  看样子黑无常这酒量也不咋地,看着就有些醉了,「兄弟,哥哥今儿还告诉
你件辛密之事,知道咱们城隍吗?他可是被孙悟空认了干妹………」
  话未说完,忽然黑无常整个人震了一下,貌似被白无常狠狠踢了一脚,他忽
然打了个饱嗝:「妹…嗝…干弟弟的。」
  「这么牛?」想不到那凤眼城隍还有这般背景。
  「那是,当初孙大圣大闹地府也就是为了他。所以虽然他只是一介城隍,在
地府里连几殿阎王见了他都要笑嘻嘻的打招呼。」
  「既然他跟孙悟空都拜把子了,孙悟空这把兄弟怎么不把他带上天庭去?」
  「一个天一个地,哪那么容易移民。何况当初拜把子本来就为了绝他的念想
嘛,拜了把子,就是兄弟了,免得他胡思乱想。」
  「这啥意思?」
  白无常又猛踢了黑无常一脚,这一下我是看清楚了。
  黑无常似乎又被提醒了一下,想了半天,蹦出一句让我恶寒的话来:「落花
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明显带有暧昧的话,让我想到城隍那大胡子跟也是一脸猴毛的孙大圣纠缠
不清,忍不住打个冷战。
  似乎怕黑无常再喝下去弄出什么是非来,白无常赶紧道个歉,将他脱走了。
  不过有了第一次光顾,自然就会有第二次,很快,黑老大、白老大(实在不
知道怎么称呼他俩,就按这叫了)成了店里的常客,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拿冥
币来付账,后来发现他们每次都是真金白银的真钱,只不过有时是华币,有时是
米磅,问起原因,倒也好笑,他们挺喜欢到我这儿来,毕竟是难得的可以正大光
明留在人间的唯一地方,所以每次勾阴魂时,他们都会顺手牵羊的捞点阳间的钱,
好到我这儿付账,不过他们也很小心,每次夹私也就够到我这儿付账就行。
  有了他们的带动,其他黑白无常时常也会过来,这让我得以有机会跟他们经
常的交流一下捉鬼的经验,唯一让我觉得有些扎眼的是,每次都是一黑一白俩西
服,看过去跟黑社会开会似的,跟黑老大提了下意见,他满口的接受了意见,第
二天,全改成了青一水的白衬衣、黑领带、黑西服,唯一有区别的是有的胸口别
的是黑色徽章,有的是白色圆徽章,好家伙,这更像黑社会聚会了,不过我也无
可奈何,毕竟别人已经采纳你的意见了,算是给面子,要没完没了,谁都会不高
兴,更何况这些个对我们凡人来说的大神。
  有了黑白无常这些专业的阴间巡警的指点,我捉鬼的技艺愈发熟练,不到2
个月,已在白日里逮了5只孤魂野鬼,虽然都未达到恶鬼的级别,倒也让黑白无
常刮目相看。
  照黑白无常的说法,我这工作节奏已经算数百年来日游巡中效率最高的了,
平均每个月都能抓到2-3个孤魂野鬼,防止它们演变为恶鬼危害人间。
  而我跟黑老大、白老大的关系也渐渐随意起来,偶尔,黑老大还会给我带基
本地府的书来,这是我要求的:学习业务嘛。
  而我正在看得书正是一本古书,书是那种很古朴的线装书,光看纸的颜色便
透出一种苍凉感,书名也证明了这一点,上面用小篆写着:「行鬼记事」,当然
这字我肯定不认识,是白无常告诉我的,我后来才知道,其实白无常是个女鬼差,
而且还是黑无常的老婆,感情地府里也讲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决定下
次见到城隍了,也给他提提要求,我转头看看一脸乌青的小倩,再偷瞄一眼戴着
面积,看过去连男女都分不清的白无常,又觉得是不是该打消这念头,这俩货可
都是代表生人勿近的典范,别又给我整一个来,变成一年四季都跟在冻库里一样
就是自讨苦吃了。
  因为距绮彤公司不是很远的缘故,我依然坚持着每天去给她送午饭,不过不
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似乎对我欲言又止,想是有什么话要说,那时候也没怎
么在意,我没想到的是,也因此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给妻子送饭回来,我已经习惯性的在浦江边散散步,抽两颗烟,然后慢慢的
走回咖啡厅,一般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并形成了一种规律。
  这天,给绮彤送完午饭回来,我又习惯性的去了浦江边,抽完了烟正准备横
穿马路,走去咖啡厅方向的那条小街,眼看就要我看看四周,这是一间不是很大
的房间,月光下可以看出收拾的很整洁,感觉有些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我一直在做梦吗?我忽然想起醒来前发生的事,然后忽然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仿佛不断有讯息在灌入脑海里,以至于脑海几乎无法承受,再然后,我只觉得脑
袋哄的一声响,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近天明,我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三个声音: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
谁?我叫郑鸢,21世界中国的一个屌丝,在一次劫持人质中不幸中弹,醒来时
已发现物是人非。
  我究竟是谁?是那个有妻有女,能烧得一手好菜的咖啡馆老板。
  想起孤留在另一个世界的妻子和女儿,心中一阵阵的绞痛。
  我究竟是谁?我是一个不算很臃肿的胖子,在沪海戏剧学院附近开了一家酒
吧,酒吧的名字就叫曼殊沙华,我是一个私生子,回到生父身边时已有19岁,
尽管家境殷实,但我始终无法过心中的坎,一直独自在外打拼,来到这里,也只
是奉生父和后母的命令,在此守护自己的妹妹,说是妹妹,其实是父亲的养女—
—加上我,父亲有3个儿子,一直想要女儿的他眼看没有儿子,于是收养了一个
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妹妹夏凝兮。
  我到底是特种兵郑鸢,还是被撞死的中年丈夫,却是老被人叫死胖子的邓森?
又或者三个人其实在这个世上是一个人?就如庄周梦蝶,他是蝴蝶,蝴蝶也是他?
  想通了这一点,我似乎觉得自己离人格分裂又远了一点,在内在的灵魂里,
我惊讶的发现除了屌丝郑鸢,胖子和「我」其实在一个世界的同一座城市,甚至
现在的时间就是在我死后3个月。
  发现了这一点,我心中默念,发现游巡木牌依然能够顺利召唤出来,我再也
无法坐得住,心神凝聚,很快出现在城隍的府邸里。
  似乎料到了我的到来,城隍静静的坐在堂上,等着我。
  这让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倒是城隍知道我的来意,先开口了。
  「你能三魂合一,是因为那块玉。」
  「玉?」我没明白。
  「那块莲花玉。」城隍淡淡的说,「传说燃灯佛一次睡梦中雕刻出来的,名
字叫曼殊沙华。」
  「曼殊沙华」我重复着他的话。
  「对。曼殊沙华是一种花,也叫彼岸花,只生长在地府里的引魂之花,冥界
唯一的花。曼殊沙华一共有三块,只有当分别被三个人拥有,并同时出现意外时,
才会出现轮回,并同时寄居在最年轻的那一个灵魂肉体上。很凑巧的你们三个人
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我们实际是轮回了?」
  「不是你们,而是你,三者轮回后,精神最强大的那一个将继承三个人的灵
魂。」
  城隍纠正我,「除此之外,它还会带来另一个好处,这个将来你会慢慢体会。」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我妻子……」我满怀希冀的。
  城隍深深的看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她就在你现在的世界里,但是请记住,
你不能透露你真实的身份,因为泄露天机,意味着你们三个灵魂同时魂飞魄散。」
  「三个灵魂?」我以为是指我身体内的。
  「对。是指你的家人跟你。」
  「什么?!」我大吃一惊。
  「你、你老婆,还有你女儿。」
  城隍又强调了一遍。
  「凭什么?!」我大声的。
  「天道法则。」
  城隍很西方的耸耸肩,「你跟天地去讲道理去。至于你身体内那三个灵魂,
其实你们实质上是进入了轮回,只是没有掩去记忆,所以实际上是一个人,这需
要你慢慢适应,也不用担心自己人格分裂。」
  跟城隍的谈话,似乎了解了什么,又似乎一无所获。
  我沮丧的离开了城隍庙,醒来时,依然是胖子所在的房间里。
  此时,天已快亮了。
  胖子的房间其实就在酒吧后面的储物间里,用木板隔出一块来,就当了自己
的卧室。
  面积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条,跟别的胖子不太一样,显然,胖子是个比较
自律和勤奋的人,至少很难有一个没有女朋友的男孩会这样认真的去收拾房间,
不过这也或许跟他没有女朋友有很大的关系。
  房间里摆放的东西不多,一张1米5的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外加一
个书桌,就再无长物,哦,还有墙上挂着的一把吉他。
  身体里胖子的灵魂告诉他——又说错了,是「我」,也是胖子,知道自己也
算是个吉他高手,偶尔生意不好时,为省歌手的钱,他还会自己上去唱几首,只
不过唱得不好而已。
  正打量着房间,门头上挂着的一串铃铛响了,那是充当门铃的,另一头牵在
酒吧的大门口,为了防止熊孩子,还装得蛮高。
  这么早,谁会过来。
  我奇怪的爬起来,还带着几分迷糊的走出房门,穿过一个走廊,进入一个过
道里,再拐过了厕所所在的长廊,才到了酒吧大厅,另一头就是大门,透过玻璃
门隐约可以看见有一男一女站在门外。
  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吸血鬼和小倩。
  「老板好。」小倩甜甜的问候道。
  我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有表情,并装作不认识他们的很茫然的问了一句:
「你们找谁?」
  只不过小倩的回答,让我知道那纯粹是装逼。
  因为小倩很好奇的看着我,包括吸血鬼也是,然后小倩问:「老板,三个灵
魂挤在一个身体里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有人格分裂?」
  「进来。」我没好气的看她一眼,侧身让开了门。
  两人毫无陌生感的走了进来,吸血鬼很自然的就走进了吧台里,拿起酒杯擦
拭起来,似乎他的一身就是为了擦拭酒杯而生,当然,不可否认,他煮咖啡和调
整鸡尾酒的技术也绝对的一流。
  没有哪个酒吧会大清早的开门,尤其我看了时间,今天是周一。
  我浑身无力的窝在沙发里,叫吸血鬼给我调了一杯玛格丽特和朱利安,这是
这鬼家伙独创的,上面是7层彩虹的颜色,艳丽无比,但最厚重的下面是浓浓的
黑色,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了,老板?」
  小倩很麻利的收拾完了(本来昨晚我就收拾过了),来到我身边,端起我面
前喝过得鸡尾酒,毫不忌讳的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好难喝。」——她只喜欢
白酒,果然是传说中的古代人物。
  我看着她,坦白的说,小倩是个少见得美女,跟我这几个月的关系也很随意,
不过更多的是哥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她虽然嘴里在骂那个他,但其实几百年
过去了,她一直就不曾放下。
  也是个痴心的、可怜的女人,哦,不,女鬼。
  「没事。」
  我闷闷的,脑子里依然是一片混乱。
  小倩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我,远处的吸血鬼也无声的对
她摇摇头,她也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就这样脑海中一团浆糊的到了下午。
  我看看挂钟,指针已指向下午3点,我再也坐不住了,霍得站了起来:「你
们俩看店!」
  转身出了酒吧。
  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里,停着一辆牧马人。
  蒙特利尔国际幼儿园在江东的一条不起眼小路上,幼儿园不大,但修建的古
色古香,此刻正是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一群穿着统一鹅黄色校服,胸前挂着小肚
兜的小萝莉、小正太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出来上校车,那是家长不能来接
的孩子,而另一边,家长们已欢笑交谈着等待自己的孩子出来。
  待大部分孩子都已经被接走后,一个女人从远处缓缓走来,此刻,天空中莫
名的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女人没有打伞,一身黑色素裙包裹着的身体,在雨中依然显得那么玲珑剔透,
不施粉黛的素颜让身边走过得男人频频的回首。
  这是一个绝美娇艳的女人,只是浑身散发的一种莫名的悲伤和憔悴,让别的
男人只敢远观,不敢近瞧,远远的看她一路走来,几次有帅哥似乎想去搭讪,却
被那股莫名的气场给挡在了远处。
  「妈妈!」
  远远的,一个粉嫩如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欢快的迎着她跑去,女人略显憔悴
的脸上显出几分笑容,伸开双臂将小女孩抱在了手上。
  直到小女孩出现,女人才撑开了伞。
  小女孩被抱了起来,脸朝向背后,正好远远看见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停在马路
对面。
  「妈妈,我好像看见爸爸了。」小女孩忽然对女人说。
  「你别瞎说。」女人心中一痛,对女儿说,她知道女儿太想爸爸了。
  「我没瞎说,就在马路对面。」女儿坚持的说。
  这让女人感觉背脊有些发凉,转过了身,身后什么都没有,却看见马路对面,
一辆黑色牧马人上,一个满脸苍白的胖子想对自己挤出一点笑脸,显得很猥亵。
  远远坐在车里的我看见了女儿那探究的眼神,让我突然心跳得厉害,似乎下
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般,我想起一个传说:未经人世污染的儿童,眼睛是纯洁的,
也是天然的天眼。
  我紧张到想缩头躲进车内。
  然后我看见她对妻子说了什么,妻子竟然转过了身,看见了我,这让我几乎
要瘫软在车上,脸上努力的想对她微笑,却不知这样显得我轻佻的更猥亵,然后
妻子厌恶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静静的靠在车门上,看着那个远去的孤寂背景,任凭雨水和泪水在我脸上
淌过。
  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我就站在你面前,却是一个陌生人。
  ——写给绮彤。
  我回到了酒吧,什么也不说,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和所有的灯。
  华灯初上,正是各个酒吧开张做生意的时候,我的姐酒吧就在海戏附近酒吧
一条街上,规模算比较大的一间。
  因为主要针对学生的酒吧本来就比较多,加上是周一,生意并不怎么样,只
有零零星星的20几个人,分散在4、5桌。
  酒吧正中间的小舞台上,请的驻唱歌手正在唱一首不知所云的民谣。
  待他一首歌唱完,我走过去对他示意,他一愣,然后了解的离开。
  我接过他的吉他,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这时,台下的客人开始发现了我的出
场,本有些微微嘈杂的酒吧渐渐安静了下来。
  「嗯。」
  我清了清喉咙,感觉嗓子有些干涩:「欢迎大家在这个深秋的周末来到曼殊
沙华,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HI,死胖子!」
  一个熟客在台下一声大喊,引来一阵笑声。
  我也对他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环视了一遍台下:「看到这里大多数是
一对对恋爱中或准备恋爱的同学,真的很让人感慨,年轻真的好。」「死胖子你
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吧。」
  另一个熟客又回了一句。
  我呵呵笑着,这次没被他打断:「人的一生会不断的发生很多事,有的事可
能明天醒来就忘了,而有的事或许会一辈子记在心中,哪怕几十年后再去翻看记
忆的时候,它还静静躺在你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
  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平日总是笑呵呵的胖子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发感慨,都
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我。
  「恋爱是多么美好的事。有人说,每一段爱背后,都是一首动人的诗,不管
是正在相爱,或曾经相爱,又或者是单相思。不过我想说的是,能够流传于世的
诗往往不是甜蜜,而是凄美。能让人一生记住的,除了甜蜜,更多的是悲伤。而
最悲伤的,不是自己那么爱的人却不爱自己,而是曾经拥有。」
  我安静了下来,努力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咽了咽
唾沫,清润一下自己干涩的喉咙:「所以,请大家一定要珍惜:此刻,身边正让
你甜蜜的人。把这首我自己写得歌送给每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说完,下面嗡得一阵喧哗:每个人都知道,肯定有什么发生在我身上。
  但我不在乎,此刻,我只想用某种途径发泄掉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在这一世,接下来要唱得这首歌还没有出现。
  我抱着吉他试了试音,然后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始了我即兴的演出。
  一段略显忧伤而悠长的吉他前奏在我的手指流畅的拨动下在酒吧里回荡。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当最后一句『北海有墓碑』唱罢,我已泪流满面,酒吧里是长久的静寂,然
后有人零星的鼓掌,接下来掌声渐渐响起,久久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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