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公安面试
　　那天我进了公安局。
　　今年刚大学毕业的我，木言立。很是「凑巧」的通过了公安局指挥中心的笔
试。这天是面试的第一次我扛着个背了四年了的包，身穿水洗破旧的牛仔裤和一
件４５块钱的黑色短袖去参加面试。下了出租车，站着公安局大门口，２个保安
望着我，那种眼神是迷茫的，也是沧桑的。我深呼了一口气便踏入了无法回头的
一步，说到压力，倒是没有，总觉得青春朝气的自蜗居在这里，会不会是一种糟
蹋呢？
　　看似庞大的公安局，电梯还是比较好找的，不过站着电梯口，我楞了，忘了
指挥中心是几楼的了，茫然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让我凑巧进了这那个不熟的哥，
「喂，啊，是我，那个……我面试在几楼啊？」
　　「你这都不知道的啊，那你还面试呢？」哥带着一种讥讽的口气说着话「那
你在那等着，我下来带你去吧，哎，最近好忙的。」
　　「哦」我木然的挂了电话，站着窗口，对于现状，我要学会习惯，因为，这
才刚刚开始。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喊我名字了，我不知道来来往往的有多少人回过
头看过我，议论过我。我也懒得去理会，因为这３０分钟，没有回头给去看过一
眼。我跟着他进了电梯，没有说一句，也没有看他按了几楼。到了五楼的时候他
开口了「刚刚在忙着给局长写批示，你等久了吧？」
　　「哦，还好。」
　　「你待会面试的时候别紧张，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也不要乱说话，你就说是
我给我接受的就行了。没问题的。」
　　「哦。我知道。」
　　到了，我又深呼了一口气，进了所谓的指挥中心，看到一个男的躺在沙发上
睡觉，想到不想应该是个打杂的，旁边穿着一个警服的跟他在打招呼，我鄙夷的
看了看他，心里想着当警察的没一个好东西。他让在旁边坐着，说那个人不在。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来理我这个傻子了。她说自己是副主任，让
我去测下打字，我放下包，跟着「啪，啪，啪」的打完字，就进了里面面试了，
一路过去，心想着难道这里是女人当道？没几个活的雄性物体。
　　原来还有一个人面试啊，是个女的，看着真丑。她跟我打了招呼，我笑了笑，
没说话。这时候副主任要开始了。
　　「说说为什么要来这里做吧」
　　「因为说出去比较好听，我比较虚荣吧。」
　　副主任楞了下，随着笑的好灿然啊。
　　……
　　一段无聊的对白结束后，让我们写篇文章，写如果看待接警员，我偷笑了，
读了这么多年书，别的没学会，奉承一个角色，那简直是开口吃饭一样的简单。
　　直接不思考，手触键盘就没听过，虽然我不知道接警员是干嘛的，顾名思义
也就是接电话的活。
　　十分钟过去了，看看自己的内容，心中感慨着「接警员太高尚了」
　　坐着我身后的那个小姑娘，看看我的屏幕，然后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她咽了
咽口水。只有在这时，我感到相当自豪。心想着自封的文艺青年不是吃干饭的。
　　写完了要写的，拿着稿子要去参加正主任的面试了。我依旧一脸的木讷。
　　原来是个胖子，这是我更加的坚定，当官的都是胖子。
　　问东问西的，我显得很不耐烦。终于结束了，我扛回包就走了。出了大门右
转……忘了怎么走了。算了，打的吧。这是电话响了。
　　「言立，你明天准备准备上班，你被录取了」
　　原来，一场面试下来，重点就在于是谁介绍的。
　　看来，昨晚我不应该这么早睡的。
　　第二章，初次邂逅依旧是那条牛仔裤，换了件短袖，还是那个包。８点上班，
我７点半就到了，看着时间有点早，就躲着楼下抽了根烟。站着电梯口，真后悔
昨天怎么没看是几楼，可是又不想打电话问。就问了旁边的那位坐大厅的。
　　「那个，指挥中心是几楼的啊」
　　「哦哦哦，在１７楼，你是哪个派出所的啊，过来盖章啊！」
　　「啊，没有，上班的。」
　　「哦~ 上班啊，１７那。」
　　「嗯，谢谢。」
　　这脸变得……比我抽烟还快啊。」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你站着那，却不知道要干什么，要说些什么，我坐会昨
天那个位置，等着有个谁能过来接待我。
　　……又是３０分钟，青春就是这样被浪费的。副主任让我搬个条塑料凳子坐
在那个组长旁边，拿着一些文件让我学习。这一坐就是一天，我看了那些文件３
８遍，真想把它背下来，然后把文件抽在副主任脸上「你丫的，让老子就这样干
坐着坐了一天，你不知道这样容易长痔疮啊！」
　　下班了，溜达着准备回家。又迷路了。算了，接着打的吧。
　　都说新的一天是美好的，我对着镜子深呼吸「新的一天是美好的。」
　　又是一个早上过去了，不同的人，同一份的文件，还是那条塑料凳。我又看
了１０遍，我承认我偷懒了，不然肯定不止１０遍。午饭时间到了，她带我去的，
她叫米染，看样子年纪不大，盘着头发，一身工作服，干净利索。高挑的身材，
看着怎么得也得有一米八吧。虽然穿着外套，但是依然挡不住丰满的胸部，白色
衬衫里透着米色的内衣，心想这么高的女孩子还是比较稀有的。至于我是怎么记
住她名字的，只能说这个名字真的很好记。
　　我承认她引起我的注意力了，就凭她那遥不可及的身高，都很难不在我视线
范围内出现。不过我对这个女孩很好奇，没有太多客套的话，甚至都不笑，想着
不会是个冰山美人吧。这年头还是比较少的。
　　我歪了歪嘴，米染，好的，我记住你了。
　　第三章世间什么最毒，女人的嘴。
　　「喂，新人，去烧下水。」
　　她叫徐子瑶，一脸的病态却无比的霸气。各自虽小，但是屁股相当的大，有
一种卡戴珊的既视感。我只能用霸气来形容她，因为唤人做事就想唤她爹一样。
　　心想烧水也好，总比干坐着要刺激。于是拿着水壶就往厕所奔去。水壶在接
着，我对着镜子拨了下头发，就提着水壶出去了。她，徐子瑶，用诧异的眼神瞄
着我，「你这水在哪里接的」
　　「厕所啊！」
　　「男厕还是女厕的？」
　　「啊？你觉得我……应该去女厕所吗？」
　　「你是猪啊，你那水能喝吗？你才来几天啊，居心这么毒啊，我就说了看你
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该让你去接水。搞不好……你还有那癖好呢。」
　　我没说话，过去就把水壶往她脑门砸过去，然后揪着头发，来回抽她两巴掌。
　　狠狠的把这几天的忧郁发泄出来。
　　我回过神来，还是傻傻的站在那，手里还提着水壶，什么都没有做。原来那
只是我的**. 气氛变得很尴尬，我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依旧啧啧不断，口
沫随着嘴的规律不停的往外飞溅。我皱了皱眉头，又回去了厕所，女厕所。
　　世间什么最毒，女人的嘴。
　　我记住了，我会让你臣服于我的胯下，撕扯开丝袜塞进你的嘴里，掏出巨根，
疯狂的输出，我才不在乎你爽不爽，痛不痛，我只想草的你白浆四溅，只想操的
你语无伦次，只想操的你除了我你再感觉不到性爱的存在。一边用手疯狂屁股，
一边轮流在你的硕大的屁眼里和阴道里抽插，最后，在你的屁眼里射精了，我才
会满足的离开你那不堪的肉体。
　　同样的午饭时间，让我想起了米染。
　　「喂，新人，饭卡呢，给我。」
　　我想，她真的把我当她爹了。
　　对着一个口沫四溅的人，真的很难有一个好的胃口，甚至是反胃。看看旁边
那个打饭的桶。我撇了撇嘴，坏坏的笑了。
　　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的。
　　徐子瑶起身说去打饭，我跟着去了。看似娇小的她，胃口还真好。果然不是
吃自己的钱。她说自己先打，便拿起饭勺，我静静的站在她身后，觉得自己面目
狰狞，悄悄的把脚伸到她的前面，轻轻的一转身，轻轻的一勾，轻轻的一句话
「我不吃了。」结果就是「轰」的一声，徐子瑶整个脑门撞到了玻璃上，饭桶翻
在了她的身上，很明显，她成了名副其实的饭桶。身旁的他们立马过去扶人，我
突然胃口大开，笑着吃着午饭。
　　事实证明，做坏事会有报应的。
　　第四章荒凉的家。
　　下了班，回到家中。空旷的房子，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与往常一样，
牵着两只从小养到大的「恶犬」出去散步，村里的人远远的看见我，都会避而远
之。我知道他们怕的是这两只狗，这才是我想要的目的，我看不惯百般世态，更
是受不了丑陋嘴角剩下的腥味。有时候，觉得狗才是终身伴侣，不会让自己受伤
的伴侣。
　　每天上班的人都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我开始跟班学习的这三天里。这让我更
难的去熟悉这个小型世界，并去融入。她叫昭昭，看似稚嫩的脸，却有着老道的
接警经验。这并不足以让我为之惊讶，惊讶的是我很难相信，她能全程ｈｉｇｈ
动全场，她不知疲惫，一直在制造笑料，我承认，她让整个气氛变得很融洽，很
轻松。而且笑料很足。
　　这是我接触的第三批人，也是我上班的第三天，也是让我没有起过歹心的一
天。我一直都在那想，这样的一个女孩，到底有个怎样的世界呢，能够让她笑的
如此纯真。
　　米染，徐子瑶，昭昭，我只记住了这三个名字。她们用她自己的方式，让我
有了深刻的印象。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有着更多的交集，但是不管是好是
坏，能在自己心中立上几个焦点，多多少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这样就不会将整
个世界丢入这个工作当中，从而崩溃。我相信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让人崩溃的工作，
刺耳的电话铃声，泛着白光的三个电脑屏幕，被敲得褪迹的键盘。一个麻木的人
就这样坐着，望着，敲着……敲着永远打不完的字。如果真的深入其中，精神崩
盘是迟早的事情。我甚至都惊讶自己，不爱与陌生人说话的我，怎么就会去就职
这样的一份工作。人总喜欢矛盾自己，将自己遍体鳞伤的迈入老年，然后开始晒
着太阳，对着小辈，回想多岁年前的心酸岁月。
　　家里人说，既来之则安之。将就的上着，要是真不行，你就跟着上一辈的去
做生意，能赚多少也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真到了饿死的地步，爹妈也不会袖手
旁观的。
　　好一句袖手旁观，好一句饿死。像百枚金针，针针直刺一个人的自尊心，扎
的透彻，看不到伤口，却真的很痛。
　　饭桌上的谈话，除了相亲，就是工作。哪怕一句「最近累吗」我想我都会感
动的偷偷流泪。家里的冷漠我已经习惯了，因伤心而躲在被窝里哭泣的那个年纪
已经过去了，现在这个年纪，钱真的很重要。就算不为生活，也得为自尊。
　　　　　　　　　　　　　　第五章正式上岗
　　经过一个星期的跟班学习，几份文件反反复复的看，来来回回的翻。终于正
式上岗了，老同事说，正式上岗了就没跟班那么的累了。我想真的是这样吗？不
管怎样，我闷着脑袋，就上去了。主任安排了我在叫陈易的民警旗下。我向来就
是对警察不感冒，看着陈警官拉着一张脸，掀动浓厚的眉毛，睁开圆大的眼睛，
射出犀利的光芒，显得好像比我还孤僻。直觉告诉我，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人。
　　我以为，他会拉着新人进行教育一番，然后进行打击施压，正所谓，不吭新
人，吭谁呢！这一点，子瑶做的很到位。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这让我心里有点发毛，更加的心里没底。
　　算了，再恶劣总不能仗着年纪大就欺压人吧。
　　望着电脑屏幕，一直走神。让一个不爱扯淡的人突然与陌生人进行交流，而
且还是大量的，情况变得相当棘手。铃声一响，我总是神经一崩，言语变得如此
苍白，开始语无伦次。
　　上班的第一天，我已经开始奔溃了。陈警官还是没有对我一句带有压榨性的
话。我有些坐不住了，四处张望，才发现米冉是同一组的，也就是我的师姐了，
看她也是很少话，相当好奇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借着倒水的机会，偷偷瞄了她
一眼，她拿着ｉＰｈｏｎｅ４在切水果，面无表情的，似乎与水果有仇。我没有
打招呼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看自己的诺基亚５３００，坏坏的笑了笑，登上了
ＱＱ，搜索附近的好友，找到了她，登进了她的空间，查看她的日志，对她的日
志进行分析。再通过公安人口系统，查查了米冉的基本信息。大概是个怎样的人，
我已经初步掌握了。果断的加了她的好友。望着她的性感的照片，不禁的意淫了
一波……
　　米冉的嘴唇湿湿的软软的，吻起有些淡淡的清香，慢慢的我用舌头抵开她的
牙齿，向口腔里面闯去，两条软舌自然的缠绕在了一起。当我想用手去脱她衣服
时，她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扑到了床上，没想到你的这么主动的人，我本是打算
把她压在身下的疯狂蹂躏。不过这一点并不能影响两个已经炽热动情的人，我早
就把其他忘到了一边，狠狠的吻着那香滑的柔唇，说实话，能够和一个２０岁左
右的小姑娘这么深情的舌吻，这种感觉太他吗爽了。吻着吻着我就把她压在自己
的胯下，然后一把撕烂她的衬衫的扣子，把她那青春美丽的肉体剥了个精光。米
冉皮肤白，硕大的乳房又挺又饱满，平坦的小腹，我轻轻的吸着她的丰满乳球，
时不时的把那颗小草莓吮上两口。米冉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停的哼哼恩恩，就
像一条蛇，缠在我的身上，声音本来就甜美的她，发出这样的春叫，更是让我听
着受用，档内的肉棒早已解渴难耐……
　　我脱下裤子，３０ｃｍ的肉棒犹如一根铁棒砸在了米冉的身上，米冉一边惊
讶一边用手抓起了我的肉棒，她的手很滑，揉得我鸡巴越来越硬，青筋暴起。我
试着摸了下她的下面，发现并没有毛，原来私下米冉是这么骚的人，馒头Ｂ微微
隆起，不愧是２０几岁的小姑娘，当我捏上她的阴唇时，那儿早已是湿淋淋的了，
试着将手指插入，米冉阻止了我说「不要用手，我想要你那个。」哈哈，我二话
不说，直接扶起肉棒，硬得发烫的鸡巴对准她的洞口轻轻磨了两下，然后顺着猝
不及防的插了进去，由于米冉的肉穴早已湿淋淋的，并没有受到太多阻力，整支
鸡巴就全根没入。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爽得不行，火热的肉棒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滑
的肉洞，那滑腻的嫩肉包裹着鸡巴真是舒服极了，男人最爽快的时候莫过于此。
　　当我准备冲刺胯下的尤物时，师兄一个喷嚏将我吓回了现实。操。真扫兴！！
　　「米冉吗？」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回我了。「你是？」
　　我并没有想直接表明身份，想忽悠忽悠这个「冰山美人」。
　　一个下午都在与米冉聊天，让我差点下巴脱臼。真的看不出来，外表冷艳的
她，内心是如此俏皮。原来闷骚的人不止我一个。看来她与我一样，憋的很辛苦。
　　毕竟在一个小型的生物链中，如果找不到一个与自己有着共同特点的人，日
子还是比较难过的。
　　好像她真的很好奇这个的突如其来的表白的「大学ＱＱ好友」，在好奇心的
驱使中，她开始用座机电话打电话问她的大学死党，期间还不停的应付着我的糖
衣炮弹。打完好几个电话，结果让她很失望。于是开始询问周边的人，唯独没有
问我。或许她觉得这个新来的同志还不至于跟她开这样的玩笑。我对着手机屏幕
偷偷的笑着，抿了抿嘴。
　　「你真的很像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拉，你都跟我表白了，我总得知道是谁吧。」
　　「那我跟你坦白了，你会跟我谈恋爱吗」
　　「……你也太直接了吧。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耶。」
　　「我是守护你的骑士啊。」
　　「呀，你少恶心了。我还不想跟一个骑着骡子的人谈恋爱类。」
　　「这年头骡子也贵，不过也贵不过我对你的真心情意。」
　　「我受不了你了，再不说了就不理你了。」
　　果然真的不理我了，我在计算着米冉会过多久主动找我。看看时间，十分钟
过去了，原来是吃饭时间到了，怪不得。
　　跟着陈警官和组长去吃饭，气氛尤其的僵硬。从头到尾没有几句正常的话。
　　反倒这个组长，很照顾我，组长的名字很饶舌，不过都听大家喊她「可人」，
我很机械的喊着「师姐，饭卡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有呢，你去打下饭吧。」
　　当我转身想去打饭的时候，可人喊住了我。
　　「言立啊，你喜欢吃什么呀，我给你打。」
　　「哦，我随便了。不挑食的。」
　　「那好吧。」
　　可人的热情与体贴让我有些吃不消，甚至让人有点羞涩。反倒是陈警官，狼
吞虎咽的吃完拿着手机就回１７楼去了，留着我与可人收拾「惨剧」，我表现出
典型的小男人主义，主动收拾盘碗，并端回回收处。
　　一路跟在可人的后面，同样都是一身工作服，米冉穿着极其孤傲，像是雪花
纷飞中的一朵梅花。而可人却像是染上甘露的牡丹，清新淡雅，幽香绕指。
　　回到工作岗位，换米冉她们去吃饭了，没想到她走前发了信息给我。
　　「神秘人，我吃饭去了哦。」
　　　　　　　　　　　　　第六章火爆的青春
　　我偷偷的坏笑着，想着成功的掳获了米冉的心，至少是好奇心。我并不打算
在短时间里表明自己的身份。人的关系是很细腻的，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就永远
的成了敌人了。我就是害怕如此。毕竟我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间接性的玩弄，虽
说是没有任何恶意的。现在表明，可能换来的是米冉的厌恶与愤怒，如果迟点，
可能换来的就是一阵粉拳。
　　充满了童真的米冉，并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难以接近。
　　我笑着正在回味着之前的对话的时候，陈警官的一句话，让我晴天霹雳的摔
了粉身碎骨，「言立，你发错单子了，地址搞错了。」
　　盯着自己处理的警情，我足足楞了１０秒。回过神后，拿起座机电话回拨了
过去。
　　「嘟……嘟……」
　　「你好，乐清市公安局，请问你之前报警，说在哪里被打的？」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那，我没被打。」
　　「请问你母亲姓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
　　「你爹妈把你生下来，知不知道你脑子缺一半啊」
　　「啊？」
　　「你啊什么啊，小时候那半个脑门被猪啃过是吧。要不是我们这里有规矩，
不然早骂你了。」
　　还未等到对方说什么，陈警官按掉了我的电话。我茫然的看看他，想着估计
要被拉出去批斗一会了。谁知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个电话也有录音的，去后
面打。」
　　「啊？算了，我……不打了。」我承认我被吓到了，而且不轻。
　　「以后这个接到电话，不管对方是人是鬼还是畜生，你得自己分辨。不懂的
尽管问。要真受不了了，就用后面那个电话，没录音的。自己注意点。」
　　「哦。」我咽咽口水。真是……不可貌相啊。
　　我想要对陈易这位民警同志改变看法了，搞不好也是同道性情中人。不过此
时心情差了好多，警情弄错了，是要影响考核的。自己对考核并不怎么在意，问
题是最后还要用来评算小组的考核成绩了，拖他人后腿的事情是坚决不干的。不
过这明显是已经拖到了。整个人都黯然神伤了。
　　米冉她们回来后，我就去沙发上躺着了。还给米冉发了一条短信「我睡会，
想你想累了。」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隔壁的主任办公室里的对话给吵醒了。
　　「现在已经接到别人投诉了，你要管好的人。这直接的影响了指挥中心的形
象。怎么的啊，接警员还辱骂报警人啊。」
　　「行，知道了。我会跟下面的说的。这个他也是新来的，不懂。责任在我。
　　我会负责的。」
　　「行了行了，上面没追究已经很不错了。你都要偷着笑了，不然你都要扒了
这身警服了。去写份检讨，我要交到上面去的。去吧。」
　　「好，那主任，我先下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陈警官从办公室里出来，吁了口气。我意识到自己中午
的行为已经拖累了他。起身想去跟主任理论，陈警官看到了，拦住了我。
　　「你干嘛去啊？」
　　「师兄，中午的事情，是我的责任。我去跟他说清楚。」
　　「算了，多大的事情，反正上面也没追究。一份检讨而已，当练字了。」
　　我没有理会，直径走向办公室。
　　「主任。」
　　「什么事情？」
　　「中午的事情，是我的责任。跟陈易师兄没有关系。」
　　「我没找你，你倒找上我了。你自己说说看，你的行为给指挥中心造成多大
的影响。」
　　「你少来了，不就是给你添了麻烦嘛。上面批你，你批下面。不就这道理嘛。」
　　「什么话，那你现在是过来给你师兄理论来了是吧，难道你觉得自己没有错
吗？」
　　「我没觉得自己有错。如果你脱掉你现在这个身份，你还会觉得我有错吗？」
　　「年轻人，不要觉得上面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了。有些事情，
你年轻我不说你，等你在社会再滚打几年，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出去吧。」
　　「我现在就已经很明白了，只是不想去理解而已。」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岗位。陈警官已经在写检讨了。我有些过
意不去。想过去道个歉。可又挨着面子。
　　「那个，师兄，我帮你写吧。」
　　「不用不用，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比较内行这个。我帮你写吧。」
　　「看你这脾气，估计也没少写。真不用了。回去吧。」
　　「哦。」
　　电话铃声响了，转身要去接的时候，师兄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年轻人，不要
太火爆了。」
　　我浅浅的笑笑。心里应着「知道。」
　　第七章奥特曼，你在哪里。
　　上班没几天，就折腾出这么个事情来。心里终究会有点过意不去，想着去弥
补，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心里很烦躁。一直坐立不安，双手互相的不停的缠绕，
就像心里的结，越缠越紧，从没想过或许松一松会好些。
　　「年轻人，怎么了？看你很不安啊。」可人在倒水的时候看出了我的焦躁不
安，温柔的轻声关心着。
　　「我没事，谢谢。」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软弱，我承认，刚出校园，步入社
会让我精神有些压抑。
　　「有时候呢，真心的放声哭泣，会比逞强着微笑，要快乐的多。」可人拍拍
了我的肩，微笑的拿着杯子走了。
　　我深呼一口气，想冲着１７楼的窗外大吼几声。
　　在校时，一直认为自己心理素质够好的，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能够处理的很
好，可面对社会，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沿着杯子的口，我一圈、一圈的划着，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种触不可及的距离，渐渐的开始迷茫。手机震动了，我恍
的回过神，甩甩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拿起手机查看简讯「神秘人，在作甚？」
　　我没有回她，一是没有那个心情，二是想吊吊她的胃口。此时主任叼着一支
烟从办公室里出来，提着水壶往厕所走去，我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在看
我，那种眼神，为之后的针锋相对做了很好的铺垫。看着他那臃肿的姿态，肥腻
而油光，厌恶感油然而生。
　　他站住了脚步「言立，去接下水，然后拿到我办公室去。」
　　说完提起拿着水壶的胳膊，指向了我，我松懒的坐了１０秒钟，晃悠的站了
起来，没有对他进行眼神的接触，拎起水壶往厕所走去。期间的一系列动作，看
起来极其不利索，却没有丁点的拖泥带水。
　　路过女厕，走向男厕。后来我明白子瑶的话了，原来女厕有一个接口，那里
的水都是纯净水，而水龙头的水都是过滤水。但是纯净水的接口水流很小，需要
等待很长的时间才能接满。我鄙夷的看看这个水壶，直接给它装满了过滤水，又
怕因为太有效率了被发现，于是我点了一支烟，悠闲的对着窗口吐纳着。
　　１７楼外的风景很好，一种空旷的感觉让我顿然的消失了之前的压迫感。烟
雾缭绕在我眼前，我喜欢这种迷幻的感觉，有一股脱离现实的滋味。一支烟焚完
了，很自然的向１７楼的窗外弹飞了烟头，将满满的一壶水提了回去，回到那充
满了压迫的现实中。
　　小时候不开心，总是希望能有个奥特曼带着一只小怪兽，过来打一架，弄坏
几座房子，然后撤退。其实没有破坏倾向，只是觉得这样能够让这个地方宽敞一
点，看起来并不那么窒息。长大了，知道奥特曼是不现实的，觉得很失望。生活
总是充满失望，让人变得有着太少的渴望了。大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都犹如行
尸走肉般，面无生气，只为了失望的生活拼命奔波。
　　奥特曼没了，我该去何处找个依靠呢？
　　第八章初次分别。
　　「师兄，我要走了，不干了。」
　　「啊？什么情况，你干嘛」
　　「就是逃离苦海啊，从此与指挥中心划清界限了。」
　　「怎么这么突然啊？你跟ｂｏｓｓ说了。」
　　「嗯，提过了，这几天就走了。」
　　陈易师兄无奈的望着可人，「干了这么多年了，说走就走，舍得啊？」
　　「那也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一辈子耗这了。我把青春都耽搁在这了，不想给
自己留遗憾。」
　　「好吧，朋友。打算去哪里啊？」陈警官的眼里有着明显的离愁的苦楚「看
吧，如果事业单位考上了就最好了，考不上就做村官。」
　　「朋友，你可以的。」
　　「我们大家什么时候准备下给可人饯行啊？」
　　小组的其他成员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先是全场肃静，接着互相依偎互诉不
舍，只有我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我憎恨分别，伤人伤己，相互留下的，只有不舍
与依赖。等到她们个子忙去时，我静静的转过身，隔着电脑「你要走啊？」
　　「是啊，走了一年了，终于走成功了。」
　　「师姐，我们还没好好交流呢？」我带着玩笑的口气来掩盖悲伤的到来。
　　「知道指挥中心为什么又招人吗？因为在你之前，另一位同事身体不适辞职
了，你是来接替她的位置的。」
　　「你是指，又会有新人来吗？」
　　「小朋友，真聪明啊，一点就通了。代我好好帮助新人哦」
　　「我也是新人，还要好多要学习的。」
　　「那就互相学习啊，我们这一批老前辈，嫁人的，做生意的，走的都差不多
了。我也是时候了。」
　　「嗯。我们会惦记你的。」
　　今天夜里事情很少，一个人的夜晚就会显得特别的漫长，特别的难熬。不再
有人会记得，那花谢残红和日没的忧伤，青春正甜正腻，而你的年纪太过美，就
让我碎在了这里。有些事情，从来不会有挽留的地步。走了，散了，渐渐的，只
给最后一个继续坚守的他，留下太多的伤感与回忆。这是一份酝酿发酵的爱，岁
月长了，味道正香浓。只可惜，付出带价的痛，疼过了这份爱。
　　「时间定了吗？」
　　「快了吧，新人一来，我就要走了。」
　　「哦。」我深呼着气点点头。此时，言语显得很苍白。或许，只是单方人过
于矫情。
　　脑子竟然蹦出个邪恶的念头，诅咒着新人永远只在１６楼徘徊。
　　「喂，神秘人。在吗？」
　　「在，想我了？」
　　「给我一个想你的理由啊。」
　　「因为我觉得你没理由不想我。」
　　「吐了吐了，在干嘛呀？」
　　「在体验分离的滋味。」我偷偷的望了米冉一眼，似乎她一直都没注意到，
所谓的神秘人，就是离她一尺不到那个不苟言笑的人。
　　「咩分离啊？」
　　「你没心没肺的，不会懂的。」
　　「呵呵，你真幽默。我们组长走了，我们也很难过啊。」
　　「没有眼泪的伤心，那不是真的难过。或许你只是有点不舍而已。」
　　「能不能不要这么咬文嚼字呀，你当自己是文艺青年啊。」米冉在一旁抿了
一口水，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很用心的去发简讯的时候，都会很习惯的在嘴里默
读，看来，米冉很渴嘛。
　　「你挺了解我的，就这样短时间接触，都能感受到我的文化气息。」
　　「受不了你了，你赶紧坦白你是谁，不然我会睡不着的。你也不想的，是吧。」
　　「时机未到，不可泄露。」
　　　　　　　　　　　　　　第九章一记微笑
　　文绉绉的对话，连我自己都吃不消，我在想，到底一个怎样的时机算是好时
机呢。可以感受的到，米冉是一个可以陪着一起疯，一起闹，一起没心没肺的好
兄弟、好姐妹。
　　昨天新人过来面试了，因为不是我们值班，所以就没有看到这个未来的成员。
　　也就说明，可人就快要走了。不舍的话没有了，就连今天没有来，都是这么
突然的。我问师兄，师兄挥挥手「已经走了。」
　　「这么突然？那饯行呢。」
　　「因为新人已经来了，所以就走了嘛。饯行再说吧。以后会有机会的。」
　　物是人非，落花流水便是无情戏弄啊。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原本四人一小组的队伍，成了三人，多少会有点不习惯。
　　「朋友们，跟你们说下，下个白班，新人就上岗了。你们之间会有一个被调
走，然后会再调一个组长过来，具体是谁，他们内部还在讨论，都做好心理准备
啊。」陈易师兄的话里不带着任何的感情色彩，我知道，对于他来说，都是无能
为力的。而面对，是最好的选择方式，不管是对小组，还是对小组的某个成员，
只能在暗地里默默的自我安慰。
　　我突然想到，师兄说的「之间」，有可能是我，亦有可能是米冉。无论是谁，
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不小的打击。我盯着手机，决定跟米冉坦白，这样，就算
她想发脾气，都可以直接冲我来。当然，这也是最坏的结果了，也是我最不想要
的结局。
　　时间控制的感情，多多少少会带着血腥味的。
　　「冉冉，在吗？」我最终还是打败自己的优柔寡断，发出了简讯。
　　「干咩啊？不要叫的这么恶心的好不好？」我听到了隔壁的手机震动，米冉
立即回了我。我在一旁偷笑，心想何必这么激动呢。
　　「我打算跟你坦白了。」
　　「好啊，赶紧报上名来。」我明显感到了一鼓莫名的骚动，千斤般压力涌上
心头。心里默默祈祷，愿希特勒庇护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可能结果让你很难接受。」
　　「别婆婆妈妈了，赶紧的，利索点。」
　　「米冉姐，我是言立……」
　　「……」
　　……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米冉站了起来，来到了我的跟前，双手叉腰，盯着我。
　　我皱着眉头，带着尴尬的微笑对着她「呵呵，冉冉。纯属玩笑。」
　　「哎，害的我白高兴，我还以为我的春天到了，原来是你这个小毛头在忽悠
我。」
　　我吁了一口气，一身释然。
　　「干什么，你很紧张呀？」米冉偷笑着问我。
　　「废话嘛，这么忽悠你，就怕你当真了，不开心呢。」我没从神秘人这个角
色里完全脱离，依旧带着戏谑的口气跟米冉说话。
　　「我很生气的，中午请我吃饭，当补偿。」
　　「好吧，那你破费了。」
　　「我是说你请我吃饭拉，吃穷你。」第一次看到米冉有这样的表情，很单纯。
　　也是第一次看她在单位里大笑大脑，当然，我也是第一次。
　　「知道啦，逗你玩呢。」我眯着眼睛看着米冉，一记春天般的微笑，使得米
冉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岗位。
　　可她不知道，刚刚的一记微笑，是带着忧伤的。怕中午这一顿，便是散伙饭。
　　想着想着便是难受，可心里依然存着一丝甘甜。
　　又该是谁，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