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情妇
逃婚情妇第一章
何心莲身上穿着缀满蕾丝薄纱的结婚礼服,两手托着小巧的下颚,坐在满系
着玫瑰花的梳妆镜前,瞪着镜子中那个回望自己的娃娃脸发呆。
是的,今天是她的婚礼,也是她最倒楣的日子。
从小,她就是一个很听话的乖小孩,大学毕业后考上研究所、留在学校当助
教、然后顺利升上讲师……她的工作和生活一直就很顺遂、安逸。
可是自从父亲打算把她嫁给「唐氏」集团的唐司言后,她就再也不是父亲心
中的乖女孩了。从试着沟通、据理力争、到冷战—
她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是父亲竟然还是顽固地要把她嫁给那个姓唐的。
当然,她不是没有理由就随便反抗她最爱的父亲. 原因是她太清楚唐司言是
一个怎样的坏男人!
心莲以前的高中同学,孟品萱,就在「唐氏」集团当秘书,巧合的是,孟品
萱就是唐司言的个人秘书,因为这个缘故,唐司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心莲早就
从孟品萱那里瞭解得一清二楚!
根据孟品萱告诉她的,唐司言这个人拼凑起来只有九个字形容—
浪荡、下流、无耻、不要脸!
凭着花不完的钞票和一张小白脸,唐司言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不是明
星,就是交际花,自以为是女性杀手!
老天爷!她怎么能嫁给这种噁心、低级、没有水准的男人!?
更可恨的是——唐司言玩弄了品萱的感情!
连自己的秘书都不放过,这种男人就算结了婚,也会不安於室!
「心莲。」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就是孟品萱。
心莲转过头,看到品萱微微发红的眼睛。「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心莲,祝你结婚快乐!」孟品萱强颜欢笑,哀怨地道。
看到心莲穿上婚纱的模样,那张像苹果一样娇俏红润的脸蛋、娇艳欲滴的红
唇、弯弯的眉毛、涂上睫毛膏后更加明亮动人的大眼睛—
她美得像一个仙女!孟品萱自惭形秽地别开脸,眼底的哀怨更深。
「品萱……」心莲已经猜到品萱为什么哭,她难过地望着好友,不知道该说
什么好。
品萱的打扮仍然光鲜亮丽,可是她脸上的妆却掩盖不了憔悴。
心莲瞭解,更能体谅——男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换成她是品萱,说不
定会更难过!
「没什么,只是来跟你说一声祝福的话,一下婚礼就开始了,你好好休息,
我先走了。」孟品萱带着哭音,说完话就掩着脸跑出去。
「品萱!」
心莲蹙紧眉头,转头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不能嫁、不能嫁!绝
对不能嫁给这种人……」
然后,她轻轻蹙起眉头,籲了一口气。
现在她人都已经在新娘休息室里了,外头的宾客想必已经来了八成,这时候
就算她再不想嫁,还能逃得了吗?
她可以想像得到父亲脸上的笑容,还有她美丽的母亲,现在肯定正忙着接待
李伯伯、陈伯伯、孟叔叔、张阿姨……
这些长辈全都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他们沖着父亲的面子来观礼,要是自己
在这紧要关头做出让父亲丢脸的事—
心莲胸口一跳。
做出让爸爸妈妈吓一跳的事……可能吗?
一直是一个乖女儿,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叛逆为何物的她,真的能做出这种
事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何心莲?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叛逆过,就这样嫁人了,
你甘心吗?」她嗲嗲软软的声音,正轻轻对着自己说.
是啊,她真不甘心。
在没有真爱下,要她嫁给那种花心的男人,一辈子被欺负、永远都不可能瞭
解爱情是什么,她怎么会甘心呢?
心莲从国中开始就喜欢看爱情小说,每次她都把自己想像成是小说里的女主
角,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可是她的生活太封闭了!不是学校就是家里,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她梦想中的
白马王子。
「逃吧、逃吧,何心莲……不逃的话,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是心头的恶魔吗?心莲居然听到有声音这么催促着她。
屏着气,心莲瞪着镜子里那个眼底闪烁着光芒、脸蛋红扑扑的、一脸跃跃欲
试的女孩……
这是自己吗?看起来是很像要结婚的新娘……
心莲「噗哧」一声笑出来。
下一刻,她从镜子前站起来,不再迟疑地拉下结婚礼服上的拉链,迅速脱下
累赘的层层婚纱,换上原先的苹果缘背心和白色贴身长裤。
然后,她打开教堂侧边的气窗,轻轻巧巧地跳上窗台.
回眸再望新娘休息室一眼,看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新娘礼服,她突然有一股
解脱的快感……
对啊,逃就逃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找到了真爱,就会证明父亲一心想控制她的爱情,
在二十世纪的今天,这种落伍的观念、不民主的方式是行不通的!
再也没有犹豫地跳下窗台,落在室外,她仰起脸,正对着骄阳。
心莲抬起手挡在额头,向着亲吻她的阳光露出欣喜的笑容……嗯,天气真好。
今天,是一个理想的逃婚天。
*****
唐司言看了一眼手錶,上午九点整,距离他婚礼开始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分
钟。
他皱了一下眉头,用力踩下油门,心爱的FerrariF50敞篷跑车立
刻像箭一样加速飙出。
除了担心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迟到,对女方家属失礼外,他冷俊的脸孔没有一
丝多余的表情。
唐司言,身为唐家最冷静、稳健的继承人之一,从念书开始,到得到学位、
进入家族企业……他向来听从家族的安排,没有第二句话。
纵然,他并不满意奶奶连他的婚姻也要插手干预.
唐司言咧开嘴,想起大学时代,他曾经有过一段连家族也不知道的放荡时期
……
车子转入一条小道,离结婚礼堂只剩下不到100公尺的距离,应该赶得及
换上礼服,顺利完成这桩他并不重视的婚礼.
开出小道后,车行进入大路,不久就开到教堂大门.
「阿言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到!」一名鹅蛋脸、眼珠黑如点漆、眉宇间满是
着灵秀之气的漂亮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唐司言面前。
女孩名叫唐心欣,她是唐司言、唐司漠和唐司隽最小的妹妹,也是唐氏家族
唯一的小妹。
唐心欣是在美国出生的,现在她和唐司言的母亲定居在美国。
「心欣!你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乍见到小妹,唐司言除了高兴外,还有
一丝惊讶。
「知道你要结婚,我当然要回台湾观礼了!我回来已经一个星期,只是你一
直不知道而已。」唐心欣甜甜地道。
唐司言挑起眉,眸中掠过一抹诡光。「是吗?」他伸手拨乱心欣的长发。
唐心欣嘟着嘴,躲过大哥的怪手。
「阿言哥哥,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现在才到?」唐心欣再问。
「早上一个会耽搁了。」唐司言咧开嘴,简单向小妹解释。
「是吗?」唐心欣眼珠子转了一圈。「我听阿隽哥哥说,昨天你还打算搭今
天一早的班机到法国出差……」
「咳,来不及了,我去换衣服!」唐司言转身就走。
唐心欣不屈不挠地追到她的阿言哥哥面前,娇甜的小脸对着她的阿言哥哥绽
开一记美美的笑容—
「没关系,只要你给我阿洛哥哥的手机号码,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奶奶的。」
唐司言脚步僵住……这个小恶魔!
「说实话,心欣,我没有阿洛的手机号码. 」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
助。
唐洛躲了心欣三年,唐家所有的兄弟都知道——阿洛的手机号码绝对不能给
心欣!
唐心欣籲了一口气,闪亮的眸子倏然变黯。「我以为阿洛哥哥会来参加你的
婚礼……」
看到心欣可怜兮兮地垂下脸,唐司言歎了一口气,只好又看了一眼手錶. 「
真的来不及了!」他爱莫能助地道,只能狠下心转身走开.
「阿言哥哥!」唐心欣再一次叫住他。
唐司言停步,犹豫了片刻才转过身,挑起眉替代疑问。
唐心欣脸上的愁容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眉宇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顽皮的
慧黠,显而易见,她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的。
「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顿了顿,唐心欣才往下说:「奶奶她——她
决定取消婚礼了!」
闻言,唐司言愣住,随即皱起眉头. 「别开什么玩笑了,心欣。」
一定是他不肯说阿洛的手机号码,这小妮子就怀恨在心—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一个婚礼是不可能只有新郎的。」唐心欣盯着她大
哥,清澄的眼眸倒十分坦然。
「心欣,你在胡说什么?」唐司言的口气转而冷冽。
他是唐家最谨慎、最奉行家族传统的男人,他的人生向来不容许出错,何况
是一桩他本来就不想要的婚姻!
「我劝你还是别进去吧……」唐心欣含糊地道,她星星一样闪亮醉人的眼眸,
射出一道清亮的诡光。
「心欣,把话说清楚!」唐司言的神色转而严峻。
「阿言哥哥,听说你连拍婚妙照的时候人都没到,对不对?」唐心欣忽然这?
问。
唐司言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不要转移话题——」
「唉,第一次听到有人的结婚照是合成的,这么没有良心,如果我是新娘子
也想逃跑。」唐心欣自言自语地道。
听到这里,唐司言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逃跑?!
唐司言沈下脸。「心欣,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唐心欣抬起脸,清清亮亮的大眼睛瞅住她向来七情不动的阿言哥哥,忽然绽
开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说——新娘逃走了。」
唐司言脑子里「轰」的一声,他一直以来引以?豪的意志力,顿时被一股强
烈的愤怒蒙蔽……
*****
从婚礼上逃走的时候,心莲根本没想到要带多余的钱.
在外面流浪了两天,提心吊胆地住了一晚廉价汽车旅馆,隔壁房间不断传来
「嗯嗯啊啊」的惨叫声,吓得她一个晚上不敢睡,还要担心随时会有走错房间的
醉汉闯进来!
第二天心莲一大早就结帐逃出旅馆,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四个字来形容!
左思右想之际,只能去投靠最好的朋友——江心岑。
刚好心岑要到美国找江伯伯和儿子江维,心莲借了公寓,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才起床找东西吃。
身上的钱已经快用光了,再不想想办法就糗大了。
她现在是逃婚,所有的人肯定找她找疯了!学校又不能去,心莲只好到街角
买一份报纸,打算找一份临时工作。
在求职栏上看了半天,好的工作全都要学历证明,偏偏她匆匆忙忙跑出来,
连信用卡都没带,哪来的证明?
不用学历证明文件的工作,全是什么「月入数十万、免经验、免保人」,心
莲看得频频皱眉头.
现在连十二、三岁的美眉都知道,这种征人广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的工作!
心莲看来看去只有歎气的份,只好利用心岑家的电脑上网,想找看看有没有
其他的工作机会。
突然,求才网站上一则广告吸引了她的目光—
「诚徵电脑打字快速、文笔通顺者,谙英文者尤佳,免经验、免保人,意者
请洽:28285852。」
虽然这则广告也是免经验、免保人,可是徵求专案明确,应该不是什么怪怪
的工作。
心莲犹豫了一下,就拿起话筒,拨了网站上登载的电话号码.
*****
「唐氏」集团里的员工都知道—
最近各人的皮要绷紧一点,最好不要犯错,要不然就会被唐司言「K」得抬
不了头走出办公室。
「唐先生。」唐司言的私人秘书姜文硬着头皮敲门.
姜文当然看得出唐司言的脸色不好看!
自从二十多天前,那场让唐司言颜面扫地的婚礼结束后,经过这半个多月,
他就算不适应,也早就习惯了!
唐司言连头也没抬,只动了下眼皮,示意姜文有话快话、没事就最好赶快闪
出他的视线—
最近半个多月,他的脾气简直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唐司言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被一个该死的、任性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整得那么难堪!
更让他生气的是,事后何家夫妇虽然频频道歉,却又无法解释女儿失踪的原
因。
这摆明瞭故意让他难堪!何心莲会莫名其妙地失踪只有一个理由—
她不想嫁给他!
看来何焕昌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女儿,才会造成她今天任性、完全不顾后果的
举动——在众目睽睽的结婚典礼上,胆敢放他唐司言的鸽子。
「唐先生。」姜文敢硬着头皮敲门,当然有事。「这个月集团在香港的电信
费用,又不正常地爆增了一千多万——」
「这件事不是交给Jeffrey处理了?」唐司言头也不抬地问。
这种莫名其妙丢掉几千万的小case当然轮不到他唐司言——「唐氏」集
团香港、亚洲分部的总裁插手。
「呃,这件事香港警方已经介入了,Jeffrey恐怕无法办妥。」姜文
道。
听到这里,唐司言终於抬起头,脸色却非常平静. 「香港警方早就该插手了。」
他淡冷地道。
姜文挑起眉。「唐先生,您的意思是——」
「这很明显的是有组织动员能力的犯罪集团,以十分老练的手法盗用公司电
信密码和电话号码. 」唐司言分析。
「没错,」姜文佩服地道:「系统被设定,这支电话的盗打者,可以从世界
各地打到台湾,他们这?做的目的是——」
「替顾客节省电话费,增加花费意愿、提高客户光顾的比率。」唐司言撇起
嘴冷笑。「现在的黑色组织也开始企业化经营了,这不是简单的脑袋能想出来的
生意点子!」
「可是,他们用电话做什么生意?」美文还是不懂。
唐司言撇起嘴,随手就拿起手机,按下一组字串,正是公司被盗打的那支电
话号码.
话筒里传来两下嘟声后,立刻被接起—
「您好,我是Johin,今天心情好吗?要不要我陪您聊聊……」
唐司言挑起眉,随即举高话筒,话筒那一边的女声,越来越大胆的说话内容
立即传入姜文耳里.
姜文听得一愣一愣,只能傻笑。
「老天,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姜文接过电话挂断。
「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唐司言没有笑容地扯开嘴角,一言以蔽之。
姜文抿嘴微笑。「唐先生,那么您打算怎么处理?」
「电话只要不在香港和台湾本埠接通,系统就会自动转到刚才的主机,利用
行动电话拨号效果也一样!」唐司言顿了顿,往下说:「这个组织很狡猾,顶多
能遏止对方放弃我们的号码、迫使他们转移阵地,要抓到幕后黑手,香港警方恐
怕无能?力!」
「这么说我们不是束手无策了?」姜文问。
「当然不是!」唐司言咧开嘴,贵气的俊脸突然露出一股邪性的气息。
姜文疑惑地挑起眉。
唐司言沈缓地撂下声—「我们当然要主动出击!」
逃婚情妇~第二章
心莲没想到,她在网站上找到的工作,竟然还是跟报纸上那种怪怪求职广告
脱离不了关系!
只不过这份工作不用「本尊」现身,只要在电脑上打打字、或者拿起电话和
对方聊聊天,钱就可以转到公司替她开的户头,好处是她不必曝光,「上班」时
间也很自由。
幸好心莲还有随身带着身分证,办一个银行户头还不成问题,否则她恐怕连
这种工作都找不到了!
不过心莲只敢选择在电脑上和「买家」用文字「交易」,教她真的拿起电话,
用嗲声嗲气的声音和不认识的陌生人说一些限制级的话,那她宁愿饿死算了!
昨天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心莲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开电脑,按照公司
吩咐,利用心岑家的电话线拨号,到免费聊天室等待「客人」上门.
这家公司之所以利用免费聊天室,主要是避免麻烦上身。
她一进去就先选择一对一「聊天」物件—
「单身、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一八O以上的帅哥、有正当职业、没有不
良嗜好……」
老天爷!心莲望着电脑荧幕傻笑。用膝盖想也知道,条件这么好的人怎么可
能会来这种地方找寻「慰藉」?
可是要她按照公司的吩咐全部打上「都可」的选项,那她也未免太没有人格
了吧?虽然只是赚钱,可是也要赚得高兴、赚得快乐啊!
心莲不再犹豫地按下电脑上的Enter键.
本来她早就抱定如果没有人条件符合,那她就上床去睡觉,忘掉肚子饿的痛
苦,可是电脑萤幕上竟然迅速出现一行字—
「你好,漂亮美眉,原来你就是我的网路甜心!」
网路甜心?恶!
很典型的搭讪字眼,心莲挑起一边眉毛,敲着牙齿,觉得这个「帅哥」非常
油条!
心莲眯起眼,她生平最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因为这让她想起那个害她到
色情聊天室来「卖身」的唐司言!
她坐直身子,现在已经不是「职业道德」的问题了!她决定要好好戏弄这个
色欲薰心的傢夥—
「你好,帅哥,原来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猛男。」
对方立刻又回了一行字:「你知道我是猛男?」
「当然知道啊!不是猛男怎么敢上这里?」心莲故意嘲笑对方。是猛男才早
有一堆女人排队等着约会,根本不必上这种要付费的聊天室。
「那你猜猜我有多猛?」男人不在乎她的调侃。
「啊,你好坏喔……人家怎么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试一试?」
心莲眯起美丽的大眼睛——这傢夥果然没两句话就露本性了!
「不要啦,我妈妈说不可以做坏事……」
「什么坏事?你知道我要你试什么?」
「你们男人最坏了——人家怎么知道你要我试什么?」
「不知道就说我坏?你比我邪恶喔!」
「什么啦!人家听不懂。」
「听不懂?要不要我报上卡号?」对方直接问她要不要信用卡卡号。
「什么卡号?你在说什么?」心莲装迷糊。
对方沈默了一阵子,心莲还以为他喜欢「直来直往」,不耐烦和她周旋,所
以就离线了。
可是过了一分钟,电脑萤幕上的游标又开始移动:「你几岁?」对方突然问,
口气跟刚才好像也不太一样。
「十七岁啊,干嘛?」心莲随便扯一个年龄.
「十七岁?开苞了没?」
一股血气突然往心莲的胸口涌—
这傢夥!
低级、下流、噁心!
「你怎么问人家这种话?好没水准喔!」她恨死了,决心要跟这个色鬼投胎
周旋到底!
「好,那有没有男人玩过你?」对方又问出低级的话。
「什么玩?你这个人讲话怎?这么没有礼貌!」恨得在电脑这端掐紧拳头—
—她非把这个死鬼整死不可?
「礼貌?」
对方似乎在电话另一头讪笑。心莲忍辱负重,非要扳回劣势不可!
「礼貌是什么东西?我以为你喜欢刺激。」
「刺激?你刚才的话很刺激吗?」心莲将他一军。
「不够刺激?还没进入主题,当然不够刺激!」
「什么主题?你讲话好奇怪喔!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要多少钱?」对方突然单刀直入。
「什么钱?哪有人这样问的?」
对方又沈默了一阵子,然后电脑出现一串号码:
「7678777777384946,到期日是2005年一月一号。」
对方输入信用卡号和信用卡到期日。
「你输入这一串号码干么?」心莲装做不懂地问。另一方面已经另外开一个
电脑视窗,把对方的卡号和到期日输进公司资料库。反正不敲白不敲,这个人分
明是送上门来的凯子,所以放心,她会狠狠「敲」到对方爽快为止!
「你说呢?」
「人家怎么知道?」
「你倒是很会装傻。现在身上穿什么衣服?」
「干嘛?」
「脱掉。」
心莲倒抽一口气。脱掉?她皱起眉头.
「我干嘛听你的?」
「我付了钱. 」
「我又没叫你付钱. 」
「这么没有职业道德,不怕我告诉你们老大?」
「我好怕喔,哥哥,好吧,脱就脱吧!」仰起头大笑,故意拿了一件外套披
上,反正这个凯子又看不见!
唐司言在电脑另一头,微微挑起眉。
「唐先生,再拖延一下就能查出对方的IP位置。」一名戴着眼镜的金发男
子道。
金发男子名叫Mike,是「唐氏」集团的网路高手,以前还没进「唐氏」
时,他是网路上有名的骇客。
Mike之所以会在这里,主要是替他找出连线的另一方——也就是从对方
的最下层卖淫组织开始渗透。
「还要多久?」唐司言坐在电脑萤幕前问,眼睛盯着电脑萤幕。
「大概还要五分钟。」Mike在另一台电脑前,飞快敲着键盘侵入系统,
突破一层层防火墙。
唐司言「嗯」了一声,略一思索,就飞快地在电脑上打下一行字:「你里面
穿什么衣服?」
「什么里面?」心莲故意装做听不懂。
「胸罩是什么颜色的?」男人更露骨。
心莲沈了一秒,强迫自己深呼吸才能往下打—
「嗯……好像是红色的吧!」
「把外衣脱下来。」
「嗯哼!」心莲唬弄他。心里恨恨地想,反正只要每过十秒钟,这个凯子就
要多花一块美金。
「现在,脱下里面的内衣。」
「不要啦……现在是十一月,脱掉内衣会冷的。」她故意跟对方哈啦!
「那把内衣拉下来也行。」
心莲愣住,下一刻粉脸刷地一下胀红.
这这这——这个不要脸的混帐!
「好美的肌肤」心莲发呆的时候,对方又打了这一行字。
「笑死人了!你怎么知道!」心莲凶巴巴地质问他,忘了自己现在正在「交
易」。
我有直觉……
「胡说八道!」心莲气得脸孔胀红. 她相信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视而不
见她的愤怒,故意说这?低级噁心的话!
「乳房胀起来了,宝贝,你好美!」
「你不要胡说喔,谁是你的宝贝!」心莲固执地争辩,脸蛋早就红得不像话
了!
「害羞了?居然这样就害羞了,真可爱!我会好好疼你的,宝贝,现在我要
吸你硬起来的乳头……」
心莲倒抽一口气——她的乳房好像真的发疼!
「现在我正在咬你的小乳头……」
「不要脸!」心莲激愤地痛咒,肾上腺素升高。
看到对方的留言,唐司言这一头咧嘴而笑。
心莲愣了半天,突然觉得全身发热,猛地回过神,第一个动作就是赶快下线。
她疯了!为什么要忍受这个噁心的色狼这么久?!
难道就为了一点钱这样作贱自己吗?
「铃铃——铃铃——」
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心莲猛地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迟疑了半晌,怕是心岑打回来的,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接电话—
「心岑吗?你到美国了吗——」
「胸罩是什么颜色的?」电话那一头,传来年轻男人低沈、性感,微微带着
一丝慵懒的声音。
心莲吓得丢开电话筒,然后退了好几步、好几步——一直到不能再退为止!
她站在房间角落瞪着电话发呆,好像电话会咬人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又没告诉他电话号码,他怎么可能打过来……」
她吓得喃喃自语.
过了好久,她才敢走过去拿起听筒——电话筒里只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她籲了一口气,却不敢把电话挂上,怕电话又响了……
「我看,还是明天到街角的便利商店去问老闆,问问看他缺不缺顾店的小妹
好了……」她喃喃地道。
才第一次上线就出师不利,已经吓得她再也不敢赚这种钱了!
*****
唐司言的俊脸上架着墨镜站在街角,犀利的眸光透过墨绿色的镜片扫过前面
一排门牌号码,之后胶着在一幢旧式的五层楼公寓大门口。
旧式公寓的大门根本是开的,唐司言走进公寓后爬上破旧的楼梯,找到三楼
之三号—
他正好等待猎物出现.
心莲手里提了一袋泡面,心情愉快地从街角的便利商店往回走。
老闆对她还不错,下班的时候还送了她几包泡麵,这样她今天的晚餐就有着
落了!
走回心岑的旧式公寓,爬上三楼公寓后,心莲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根本
没察觉到后面有陌生人跟上来—
「江心岑?」
咦?心莲倏地转过身,瞪视戴着墨镜的男人。
「你找心岑有什么事?」心莲直觉反应地问。
男人眯起眼,幽湛的眸光瞪着心莲清妍妩媚的小脸,从上到下彻底审视了她
一遍。
「你是?」唐司言眯着眼问。
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微微夹着一股浓厚的异国口音,十分性感。
「我、我是心岑的朋友,心岑到美国去了……现在我住在这里. 」心莲脸孔
微微胀红.
他有多高?一八0还是一九0?她得仰着头才能看他的帅脸,不知墨镜下那
双眼睛长什么样……
唐司言挑起眉,弧度优雅的嘴角蓦地勾出一抹笑。
「小姐贵姓?」他淡淡地问,沙哑的嗓音却显得更低沈。
「我、我姓何,叫何心莲,你呢?你是台湾人吗?」心莲的心跳忽然有点快,
她心无城府地反问他。
他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外国人,说不定还是日本帅哥……
唐司言嘴角笑容霎时僵住—
「何心莲?」他念着这个名字,墨镜后的眼睛慢慢眯起。
心莲下意识地点头.
唐司言摘下墨镜,楼梯间的灯光昏暗,他直到这时才完全看清楚心莲的脸蛋、
长相。
不会错——娇小纤细的身材配上那张标致的娃娃脸、迷离醉梦般的大眼睛、看起来像玫瑰花瓣般柔软的小嘴、像塘瓷一样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就跟婚礼上,那张合成婚纱照上的「何心莲」一模一样!
除非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否则他能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
的逃妻!
「请问,你找心岑有什?事啊?」心莲问,大大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呆呆
瞪着人家帅哥看—
天啊,这个帅哥是竹野内丰的双胞胎兄弟吗?她不相信心岑会有这么帅的朋
友——呜呜……不公平,她都没有!
唐司言原先还以为住在这幢公寓的江心岑,就是和他在网路上「交易」的女
孩——没想到竟然会意外抓到他的逃婚妻子。
何心莲,就算下辈子他也忘不了这个让他蒙受耻辱的女人!
如果何焕昌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在网路上公开卖淫,不知道会不会气得
脑中风!
「是有点事……我自我介绍,我叫Jack,我们可以进去再谈?」唐司言
手里拎着眼镜,侧头点了下大门,姿态有点狂放,不太像平常贵气、严谨的他。
他嘴角再一次勾起慑魂的笑容,眼底却凝了一层寒漠。
心莲没留意到他的转变,她不争气地被人家帅哥的笑容迷住了,呆呆地瞪着
对方,只差没流口水,真是丢尽女性同胞的脸皮。
「可是……有话还是在这里说好了。」虽然帅哥的魅力不小,可是她也不是
笨蛋,不能让陌生人进门,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唐司言黯下眼色,突然抬起手把心莲纤细的身体圈在门边—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他的眸光变黯,低嗄的口音夹着浓浓的男人味。
「什、什为……」心莲呆住了。
他突然变得这样虽然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也让她女性的天赋觉醒、
敏感起来,她突然感到不安……
「我有直觉……我还知道你下面也开始湿了……」唐司言压下声,突然说.
心莲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她全身僵住,接着头皮开始发麻、嘴唇惨白,
根本说不出话……
逃婚情妇~第三章
唐司言当然看得出来她不寻常的反应,咧开嘴,他俯首贴着她的耳边沙哑地
低语:「不信?那你伸手到内裤里面摸一摸。」
他说的,完全是两天前两人在电脑萤幕上的对白!
心莲全身发抖,她直了眼,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根本不敢看他!
「现在,转过身去,把门打开. 」他压低声命令。
心莲动也不动,抬起大眼睛倔强地瞪向男人冰冷的眼神。
「不想让何焕昌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在外头做什么,就转过身去、打开门. 」
他阴沈地威胁.
心莲身体僵硬地转身,娃娃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像快哭了……
他居然知道老爸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男人用父亲来威胁她,心莲不能反抗,只能按照他的指示把门打开—
「进去!」他在后面逼迫她,低声命令。
心莲慢吞吞地走进去,每踏一步就像囚犯要赴死刑场一样漫长.
「你、你是谁?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到了公寓里,看到男人反手关上房门,
心莲几乎快崩溃了!
唐司言抿起嘴,性感的薄唇勾出一弯邪气的弧度。「我是Jack,至於你,
你背后的黑道集团怎么联络?他们应该替你办了一个户头,把银行存款簿拿出来!
「联络电话就是你上线的电话啊!公司替客户省钱,让客户用免费电话,你
要不是会员怎么会知道电话号码和上线的网址,还有密码?」心莲一边回答、一
边慢慢后退。
唐司言好整以暇地两臂抱住胸口,冷静的眼光像猎人一样盯着她一步步移动。
「当初你怎么和对方搭上线的?」他质问。
「我刚才已经回答你啦!你听不懂国语啊?」心莲嘟着嘴,一步步有计谋地
蹭近浴室门口……
她记得浴室里有一具电话,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现在那可是救命的电话耶!
老天爷保佑啊!
唐司言挑起眉。「你在电话里直接应徵?他们怎么调查你的身份?」
「不必调查身份啊!反正有赚钱就有收入,这样大家都有饭吃!」心莲眼珠
子飘啊飘,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就定位。
唐司言眼睛眯起—
好厉害的一招!非常乾净利落,完全不做直接接触,这样任何人都无法从线
上身上着手寻线。
看来盗用电话,不过是这个犯罪集团赚取暴利的零头分支,背后一定有更大、
更严谨的组织。
「银行存簿呢?拿出来!」他沈声道。
「什么存簿?」确定自己已经退到浴室门口,心莲突然一个转身—
「唉哟!」
心莲还没跑进浴室就被揪住领子,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像抓害虫一样
把她吊在半空—
「喂喂喂,你这样对一个淑女很没有礼貌耶!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喔!」
想落跑被当场活逮,居然还胆敢威胁人家,当真是活得太腻,不过她何大小
姐自己可不这么以为。
「礼貌?」唐司言嗤之以鼻。
「对啊,你快放我下来啦!」心莲在半空中踢脚制造重力加速度,企图以自
己微不足道的体重把他累死!
不过——对这个肌肉发达的G男来说,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只会反过来把
自己累死说……
「存簿在哪里?」唐司言凉凉地问。
「要存款簿自己去找,我没有啦!」心莲和他杠上了!
真是太不瞭解她的个性了!她像是那种威武随便屈的人吗?啐!
唐司言眯起眼,突然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抓起一台相机,然后拎着她走进浴室,
反手关上门,然后丢下心莲把她逼到角落—
看到他塞住浴缸的排水孔、打开浴缸水龙头,哗啦啦的大水顷刻间注满了一
池,心莲又惊又疑地睁着大眼瞪住他。
「喂?你带我进浴室干嘛?放我出去啦!」是他挡在门口的,不是她怕了他,
他不让路,她可没那么笨自己送上去!
唐司言嫌喳呼似地瞄了她一眼,吭也没吭一声。
怀疑地瞪着他的举动,心莲嘀嘀咕咕地念:「你要洗澡,我可不想看,你快
让我出去啊!」
唐司言终於抬起头,目光正对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是我要洗澡,是你!」
「我?」
心莲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胸口,下一刻整个人已经被他腾空抱起来丢到浴
池里—
「唉哟!」
她惨叫,因为惊吓过度,居然在不深的浴缸里连喝了几口生水!
「你干嘛啊!?神经病!」
她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咒骂,委屈得快要哭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对她!这个坏蛋是哪里冒出来的啊?讨厌!
「替你拍几张照片留念。」唐司言皮笑肉不笑地冷言道。
「我才不要拍照!你干嘛笑得那么阴险啊?!」心莲终於睁开眼,果然看到
他手里拿着刚才临时抓进来的相机,一副威胁人的架势。当下,她骇地忙站起身。
「到水里去,衣服脱下来!」唐司言冷冷地道。
「什么……」心莲愣住,希望是自己耳朵听错……
「到水里,衣服脱下来!」他重复一遍,声音更冷。
「我、我脱衣服干嘛?你叫我脱就脱吗?那我多没个性……」
「脱下来!」他沈下声,重复第三遍。
从那冷死人的酷脸看来,心莲如果再不动作,他就打算自己动手了!
「进、进去就进去,脱就脱嘛——你不要过来喔!」要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整
死他——讨厌!
瞪着心莲慢吞吞爬进水缸、解开衣扣,他吭也不吭一声,反正他时间多的是,
可以陪她慢慢耗!
「你叫我脱衣服干嘛?我只在电脑上和客人交易而已,何况你是第一个客人,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过,你不能逼良为娼的……」
心莲一边解扣子、一边喃喃自语,企图唤醒他的良知,可是他良心不知道是
不是被狗吃了,始终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
瞪着已经快解完的扣子,心莲一张娃娃脸已经皱得像小老头儿。
「把内衣也脱下来。」唐司言冷冷地命令。
心莲瞪大了眼睛。
「内衣!?不行啦——」心莲惨叫。
「不脱?我数到三,再不脱我就动手替你脱。」唐司言好整以暇地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心莲不敢不脱,心里却嘀嘀咕咕地诅咒他下流、冷
血、色魔!
唐司言盯着她东遮西掩地脱下胸罩,虽然她忸忸怩怩地遮掩住重点部位,心
莲雪白的肌肤,还是一寸寸暴露在他眼前。
「喀喳!」相机陡然被按下快门.
「啊,你照我干什么?!」心莲呆住了。
匆忙中,她抓了刚才脱下的衣服掩住身体,可是衣服早就湿了,根本什么也
遮不住!
而且全部浸湿的裙子已经慢慢浮上水面,两条雪白的大腿,在透明的水下若
隐若现.
「我刚才已经说过,要替你照相。」他没事般地说,说话的时候又按了几下
快门.
「住手,不要照了!」心莲半转过身体,委屈地快哭了!
她不明白她犯了什么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唐司言的表情冷酷中夹了一丝残忍,替她拍裸照虽然是威胁她合作的方式,
看到她狼狈、难堪的模样,却也有挟私怨报复的快感—
他要何心莲为逃婚的事付出代价!
「放开手!」他冷酷地进一步下令。
「不要!我才不要放开!」她又不是不知羞耻,休想她会再听他的!
唐司言不发一言地上前,动手拉开心莲遮在胸口的手—
「呀——你做什么——」
一团雪白的乳房暴露在水面上晃荡,在心莲的尖叫声中,相机的快门已经按
下。
她终於被强拍了露点的裸照!
心莲整个人呆住了!她忘记了要挣扎、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裸的,任凭快门又
闪动了无数次,男人已经从各个角度「解剖」她的身体……
「裤子脱掉!」唐司言继续无情地下令。
心莲呆呆地抬起眼,眼神呆滞地问他:「你还要怎么样……」
她已经被吓傻了。一想到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的后果——她要怎么办?!
唐司言不再废话,猝不及防地动手拉她的脚踝。
「呀——」
心莲的尖叫声才刚发出来,因为被他拉住脚踝的缘故,她的上半身整个滑下
水面,连喝了几口水—
「呜……咕噜……咳咳、咳咳……」
等到她再浮到水面上,湿裙子已被男人撕开,内裤也已经被剥到膝盖……
唐司言的眸光变得深沈、危险.
女孩敞开的腿间,两片若隐若现的花瓣,在雪白的大腿中间红艳艳地特别引
人注目,引诱着男人动手採摘……
唐司言的气息变得粗重,他突然别开脸诅咒一声,下一秒他已经控制情绪,
转回头抓住女孩一条雪白的大腿拉到浴缸外,对着女孩抚媚的私处,相机快门霎
时又响了十来声。
心莲这回真的完全傻住了,她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害怕的情绪缚住她的
心,她的身体不但被这个男人看光,还被他拍下露三点的裸照……
唐司言始终没有表情的酷脸,在看到她呆住的傻样后,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往上呈报,你的裸照就会出现在隔天各大报纸的头版
头条. 你该不会希望你父亲晚年受罪,因为你的丑事脑中风休克吧?」他仍然冷
血地道。
「恶魔……」心莲失神地喃喃低语,整个人缩在浴缸里,不住发抖。
唐司言收起相机,无动於衷地盯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她喃喃地问,瞪着水面下自己赤裸裸的身体.
「我会公佈解除婚约,何家最好保持沈默,否则这卷底片一样会送到各大媒
体手上!」
唐司言没有回答心莲的问题,他一字一句、冷血地说完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心莲心底一阵惊痛,她倏地抬起头. 「你是——」
忽然,她觉得男人英俊的脸孔似曾相识、好像越来越面熟……
倏然间,她想起他是谁了—
唐司言!他就是唐司言!
之前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他的介绍,上面有一张唐司言的照片。
只是杂志是远距离拍摄、而且照片上他穿着义大利丝质西装、打着丝质领带,
看起来贵气、严肃,跟现在穿休闲Poloshirt、牛仔裤、短靴、任凭头
发散落在前额的颓废模样——根本是两个人!
认出了他,心莲脸孔惨白,她愣愣地瞪住唐司言,却说不出半句话。
「刚才我说的话你最好听清楚了!」他把相机拿到胸前,对着心莲说—
「决定权在我身上,相信你知道怎么做对大家最好。」
说完话,他拿着相机转身离开浴室。
心莲听到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呆坐浴缸里,许久许久,一直没办法回到现实。
*****
心莲回到家后,何焕昌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然后就把心莲关在家中,连学校
都不让她去,打算跟唐家的人道歉后,再另外安排一个理想的婚期。
可是就当何焕昌还没来得及到唐家,且唐司言没有知会一声,便片面对媒体
宣佈「唐、何」两家婚约中止的消息。
「姓唐的到底在搞什么鬼?」何焕昌在早餐桌上看到报导,气得把报纸摔在
地上。
何焕昌的妻子梁淑娴侧头看了女儿一眼,见到女儿呆滞的眼神,瞪着饭碗不
发一言——这实在不像心莲的个性,梁淑娴心底隐隐有不安的预感。
「也许——也许因为上回那件事,唐家打消了联亲的主意。」梁淑娴道。
梁淑娴说到这里,何焕昌就转头瞪了发呆的女儿一眼。
「爸、妈,你们慢吃,我先上楼了。」心莲放下饭碗,眉心打着解不开的结
……
「焕昌,你看咱们心莲是怎么?从她回家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梁淑娴担心地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怎么了!」何焕昌生气地道:「她给我惹的麻烦
还不够?!」
梁淑娴本来还想说什么,知道丈夫正在气头上,话到嘴边她就压下了。
「唐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何焕昌气唬唬地
道。
他何家虽然比不上「唐氏」集团这跨国性的机构财大气粗,可是何家在台湾
的财经界也小有名气,怎么可能让人欺负却不吭声?
梁淑娴劝丈夫:「可是是我们有错在先,也怪不得人家——」
「你知道什么是妇人之见?」何焕昌是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者,妻子的话他一
向没放在心上。
梁淑娴垂下脸,终於不再试图劝丈夫,她推开椅子从饭桌前站起来。
「你去哪儿?」何焕昌瞪着妻子饭碗里还没吃完的饭菜,皱着眉头问。
「我看看心莲去。」梁淑娴道。
「不必了!让她在房间自己反省反省,看看她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何焕
昌生气地道。
梁淑娴只好又坐回饭桌,食不知味地吃起饭。
一顿早餐,就在夫妻俩各自陷入沈思中度过.
*****
心莲回到房间后,呆呆地瞪着这一期BusinessWeek杂志上的封
面人物,「唐氏」集团的香港、亚洲总裁——唐司言。
她恨这张脸。唐司言给她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会记住,她永远不原谅他!
不过,心莲想,他大概也不屑她的「原谅」。
「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心莲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最近她很容易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喂?」心莲拿起话筒,虚弱地回应。
「心莲吗?我是品萱!」电话一头传来孟品萱轻快嗲柔的声音。
「品萱?」心莲迷惘了片刻,终於想起品萱是谁.
「对啊?你还好吧?」
「嗯……还可以。」心莲强颜欢笑,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讲电话,可是她还
是礼貌地问孟品萱:「你呢?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这一次司言要带我一起去日本出差耶!心莲,你也替我高兴吧?」
孟品萱突然说.
每一次只要一提起唐司言,她都直接叫「司言」,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和唐司
言的「关系」特别.
心莲愣了一下。「真、真的吗?那祝福你了……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觉得微微酸痛……
她要的是自由、她不喜欢唐司言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在他对自己做了那
些事以后,她竟然会一再想起那个可恶的坏蛋?
「谢谢!」孟品萱显得心情很好,突然她想起什么似地说:「喔,对了,我
今天在报纸上看到司言要跟你解除婚约的事!」
心莲的心揪痛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心莲,你傻喔!司言是有名的钻石单身汉耶,你为什么要逃婚?」孟品萱
道。
心莲瘪瘪嘴,她不相信孟品萱会不知道,她之所以会逃婚,是因为结婚当天
孟品萱跑到她的新娘房来哭哭啼啼的,才会让她下定决心。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可怜啦!这一次司言真是太狠了,他一定很恨你才会
这样做!」
孟品萱还在电话那一头肆无忌惮地聒噪,一点都没替心莲此刻的心情着想。
心莲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她怔怔地拿着电话筒发呆。
孟品萱又继续讲了十多分钟的话,才终於挂上电话。
心莲拿着话筒,身体慢慢滑坐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她早就已经听不清楚孟品
萱在电话那一头讲些什么了!
她蜷在地毯上,思绪停在那一天唐司言强拍她的裸照上,耳边也不断地回响
孟品萱刚才说的话。
一串委屈的眼泪滑下心莲的脸颊. 她真的不是故意逃婚、更不是针对他的,
他为什么要恨她?为什么要那样待她?
埋起脸,心莲的眼流得更凶,再也不能控制。
逃婚情妇~第四章
个多月过去,何焕昌虽然已经不再软禁心莲,心莲却再也走不出自己的房间,
她变得自闭、沈默,一点都不像过去活泼的她。
何焕昌去找唐家理论的举动也不了了之,因为何家的工厂出了一点问题,在
汐止的厂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大火,导致何家的事业损失惨重。
最近何焕昌忙着调头寸,没时间管心莲的事,当然也不知道心莲最近的转变。
梁淑娴看到女儿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丈夫忙着工厂的事,根本不管女儿,
她虽然担心心莲,却束手无策。
这天心莲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里,梁淑娴开门进来,看到女儿呆呆坐在窗前,
她歎了一口气。「心莲?」
心莲目光茫然地转过头,看到梁淑娴,她轻轻问了一声:「妈,有事吗?」
「这是给你的帖子。」梁淑娴拿出一张红色喜帖,放在心莲腿上。
「心岑?她要结婚了?」取出信封里的红帖,心莲惊讶地微张小嘴。
「嗯,心岑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要结婚了,你一定要去恭喜一声。」梁淑娴
道。
梁淑娴不清楚女儿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原因,心莲又绝口不提,她只能期望心
莲能走出房门,回复成过去那个活泼、开心的女孩。
心莲犹豫了一下。「我知道……」她终於说.
虽然她很不想出去,何况是参加婚礼酒席。但妈妈说的对,心岑是自己最好
的朋友,她要结婚了,无论如何都要去恭喜一声的。
「明天妈陪你上街去买新衣、新鞋好不好?」梁淑娴看到女儿已经松口,高
兴地道。
心莲却摇摇头. 「爸的工厂还好吗?」她看着母亲,担心地问:「昨天我听
到他打电话跟陈伯伯调头寸,好像不是很顺利……」
「别瞎操心了!」梁淑娴拍拍女儿的手。「你爸在商场混了几十年,什么大
风大浪没见过?」
心莲低下头不说话。父亲都开口跟陈伯伯调头寸了,她心底明白,这件事绝
不会像母亲说的那?简单的。
「好了!难得心岑结婚,你都不打扮、打扮,对得起好朋友吗?刚才她还打
电话过来,说要请你去当招待!」梁淑娴道。
「心岑刚才打电话来?」
「是啊,刚才你在午睡,我没吵醒你。」
心莲点点头,又转头望向窗外。
「心莲,你跟妈妈说一说,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好吗?」
心莲摇头. 「没有……」
梁淑娴瞄了眼搁在一旁的杂志. 「是因为唐司言吗?」
心莲的脸色微微变化,但她仍然没有开口。
梁淑娴歎了一口气。「你不说,妈也不能勉强你,不过如果是为了唐司言…
…我想他已经不在意了,你不必担心他会报复你父亲. 」梁淑娴误解了女儿的心
意。她接下道:「何况,他连拍婚纱照都不到,如果不是你爸一厢情愿,我认为
这样的男人不嫁也好。」
心莲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对於唐司言,她没有任何想法、也不容许自己有多余的想法……
毕竟两个人的婚约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了。
梁淑娴见心莲始终不开口说话,她又歎了一口气,只好道:「妈去煮晚饭了。
你打个电话给心岑,她已经回台湾了。」梁淑娴说完话才走出心莲的房间.
母亲走后,心莲又转头望着窗外,一直到天空渐渐暗下来。
江心岑举办结婚酒会那一天,心莲还是到了。
毕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心岑结婚,她要是不出现就太不够朋友了!
这一天,她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无袖针织上衣去参加心岑的婚礼,虽然这一段
时间过去,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但微微上点妆后,她仍然是整个婚礼上最明媚动
人的女孩。
心莲来到结婚酒会才知道,原来新郎也是唐家的人,这一次婚礼上来了不少
记者、媒体,而有几个好事的记者已经认出心莲。
心莲不自在地躲在酒会的角落。她不该听母亲的话,穿上这一身醒目的紫红
色针织衫的。
她怕的是,极有可能会在酒会上遇到唐司言……
「心莲?」
心莲吓了一跳,旁边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叫住她。她迟疑地转过头,看到一张
熟识的面孔—
「心莲,果然是你!」方尚维微笑着走近心莲身边。
方尚维是心莲在大学的同事,不过方尚是十分优秀,年纪轻轻已经拿到MI
T经济博士学位,回到国内马上被聘当副教授。
方尚维是一个性格爽朗的人,平时和心莲斗嘴、开玩笑,两个人交情还不错
.
「嗨!」心莲尴尬地打招呼。
学校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心莲结婚的消息,不过他们大概也从报纸上得
知了唐家退婚的事。
「你还好吧?你看起来瘦了很多。」方尚维一反往常找心莲拌嘴的德行,语
气显得十分关心。
心莲点点头,绽开微笑,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吃东西了没?我去替你拿点心好了!」酒会是西式自助餐,让所有的来
宾自由取用美食。
心莲还来不及说什么,方尚维已经去替她拿东西吃。
「才一个多月就找到新欢,速度挺快的!」
男人的声音在自己背后响起,语调里充满调侃的意味,听起来多么熟悉!
心莲全身僵住,她背脊挺得很直,却无法转过头去面对他——唐司言。
「怎么?没有勇气面对我?」唐司言嗤笑。
盯着她娇媚的脸蛋,她身上的这件鲜紫色针织衫,紧紧裹住她婀娜曼妙的身
材,每一分曲线都暴露无遗—
原本只有他最清楚的柔软线条,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展现在酒会现场每一个
男人面前——他突然不高兴起来!
「别担心」他眯起眼睛主动绕到心莲面前,咧开嘴盯住她低低垂下的眸子。
「那卷底片我还好好保存着,只沖洗了一份留给自己观赏——」
「住口!」
心莲再也忍不住了,她捏紧了拳头、抬起头,娇红的脸蛋镌着愤怒,眼底却
凝着了一线掩抑的心伤。
唐司言挑起一眉一眼,穿着义大利手工西装、英俊挺拔、全身贵气的他竟然
像个痞子一样嗤笑—
「干嘛?反正那天我已经当场看过你的身体了!一卷照片又怎么样?会比那
天还有临场感吗?」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为了刚才那个男人绽放,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掠过唐司言
全身—
他向来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却只要一遇上她,他体内的邪恶因数就会全部
苏醒!
「你无耻!」心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咒?。
「无耻?」唐司言撇起嘴,笑容里渗入了一丝冷酷。「敢再骂一句你试试!
我保证你父亲的公司在银行会借不到一毛钱!」
心莲的心霎时凉了。
她怔怔地瞪着唐司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知道「唐氏」集团在全世界的金融界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可是她没料到唐
司言会卑鄙到动用「唐氏」的力量来羞辱她!
「不说话了?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唐司言嗤笑,残酷地进一步嘲讽何心
莲。
「我知道你要让我爸的公司垮掉,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婚礼那
天让你丢脸的人是我,你想怎么报复就沖着我来,不必针对我爸!」心莲一字一
句,心冷地道。
「报复?」唐司言冷笑。「那桩婚事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你逃走正合我意,
省得我花力气事后找藉口离婚!」
听到唐司言无情的话,心莲的胸口一阵闷痛。「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高抬
贵手放过我父亲,并且把我的底片还给我!」她压抑着鼻酸,勇敢地和他冰冷的
眼光对视。
「底片还给你?」他嗤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要看我高兴!」
心莲倒抽一口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唐司言眯起眼,正要开口,方尚维已经回来—
「心莲,我替你拿了起士麵包还加了法式芥末酱,你最喜欢的——」
方尚维端了满满一盘子的菜回来,却看到两个人僵立在角落,脸上没有半点
笑容的尴尬场面,他愣了愣,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尚维,我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心莲走过去拿开方尚维手
上的盘子,挽住他的手臂。
「当然没问题!」方尚维爽快地答应,没留意到唐司言阴晴不定的眼神。
方尚维的父母是江父在商场上的朋友,因此他才会陪着双亲来参加江山岑的
婚礼,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洒脱、自在惯了,结果酒会一向让他觉得拘束,要不是
遇到心莲,他早就想走了!
心莲回报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便拉着傻笑的方尚?走了。
唐司言阴沈地瞪着两个人的背影,猛地举起捏在手中的酒杯,仰头干尽.
*****
心莲终於又回到学校去教书。
现在家里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从前她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家里的经
济陷入窘境,她不能再像前一段时间一样,闲闲待在家里当米虫.
「心莲,我一直没问你,上一次在江家的结婚酒会上,那个男人是不是唐司
言?」
她正坐在系上办公室里批改学生的报告,方尚维突然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空
位上,开口问她。
心莲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他和你说什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尚维道。
「也没什么,对了,尚维,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心莲把话岔开,她知道
方尚维在替一家出版社写有关财经方面的书。
「我——」
「心莲,你的电话!」
方尚维还没开口,突然有人在办公室外喊。
心莲站起来走到电话旁边,才刚拿起听筒,就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母亲急迫
的声音—
「心莲,你爸爸中风了!」梁淑娴的声音喑哑、哽咽,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中风?怎么会……」
「你快到台大医院来!再迟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娴一句话说不完就
哭起来。
心莲手上的话筒瞬间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要
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心莲?」方尚维看她的脸色不对,便关心地问。
「我爸他——他中风了,现在在台大医院……」心莲双唇颤抖地喃喃道。
方尚维愣了愣,回过神来便说:「快走,我开车载你去医院!」
*****
唐司言的婚礼虽然已经结束,唐司言仍然留在台湾处理公事,直到将回香港
前一天早上,他才刚回到饭店的大厅,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沖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
「唐司言你是我见过最无耻、下流的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心莲沖过
来挡在唐司言面前,她眼底含着泪、脸蛋因为激动而泛红.
唐司言注意到四周已经有不少好奇的眼光投射过来,他沈下脸。「你要是想
再一次成为社交圈的笑柄,大可以站在这里哭哭啼啼!」
心莲愣住,唐司言已经拉着她走进饭店电梯。
一进电梯后,心莲立刻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这么卑鄙?!我已经说过了,你尽管沖着我来,为什么要对付我
爸?!」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司言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叫银行不要借钱给我爸?!你知不知道我爸因为借不到钱,担心
的中风了!」心莲哽咽地质问他,两串眼泪同时流下脸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近我忙得很,没空管你们何家的小事!」他冷漠
地道。
「你别否认了!对付我们何家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要赖什么事在我头上随便你!我忙得很,没空陪你玩!」唐司言冷冷地
道。
电梯门打开,心莲本来要说什么,因?唐司言已经跨出电梯,她只好跟在他
后面出去。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总统套房,这是饭店总统套房的直达电梯。
「好,算我求你,求你去跟银行说一声,不要再为难我爸了!」为了父亲,
心莲拉下脸求他。
唐司言冷笑一声,听而不闻地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旋开盖子后仰头就喝。
心莲尴尬地站在客厅,唐司言当她是隐形人一样,喝完了水后就开始解释衬
衫扣子,理也不理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都已经求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心莲揪心
地望着他无动於衷的脸。
「没有人让你求我!」半晌,他终於开口。「再说,就算你求我,我也没有
帮你的必要吧?」
心莲的脸孔倏地刷白,她苍白的嘴唇颤抖,呆呆地站在华丽的套房中央。
她打电话从心岑的口中得知唐司言住在这家饭店后,就激动地沖过来,完全
没考虑到后果,现在面对他的羞辱,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回头往电梯走,心莲全身微微地颤抖……
「怎么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莲头也没回,她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唐司言的话。
「现在能救何焕昌的人只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会大发慈悲,
免费帮你们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讽地道。
心莲停下脚步。「只要你不害我们,我就很感谢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钱的是银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
就算何焕昌拿着公司股份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钱. 」
心莲倏地回过头. 「你胡说!公司的营运状况一直都很好,银行为什么不借
钱给我们?」
「营运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焕昌的工厂发生大火之前!火灾发
生以后,何焕昌的工厂无法如期交货,面临信誉破产的危机,台湾商界人人都知
道,何焕昌的公司几乎就要停摆了!你想,在这个情况下银行还会借你们钱?」
心莲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没料到父亲的公司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
的地步。
心莲明白,那是父亲辛苦了几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他当然
会急得中风了!
「如果想挽回何焕昌的事业,你只有一个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莲面前,
他闪烁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苍白的脸—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帮你为止!」他冷血无情地道。
「我刚才已经求过你了。」心莲怔怔地说,她不相信他会改变主意帮自己。
他只是在戏弄她!
「求?」唐司言哼笑。「刚才你的态度分明是在质问' 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么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弯弧度。「很简单,陪我一个星期,用你的身体来求我!」
事实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焕昌的营运状况,他早就料到,何心莲总有一天
会来求他!
心莲迷惑地凝望他,起初她天真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一见到他脸上嘲谑似
的笑意,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想要……想要我的身体?为什么?你说过你并不想和我结婚……」她呆
呆地问他。
唐司言挑起眉,神态轻佻地说:「老天,你生在古代吗?现代人居然还弄不
清楚——结婚和上床根本是两回事!」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啧啧摇头.
心莲瞪着他,不懂、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上床这种事说得这么简单、轻松、
廉价?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脸孔又回复冷漠。
「只有我不要的,从来没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别以为耍了我能安然无
事、全身而退!这样,够清楚了吧!?」
心莲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还是忘不了结婚当日,她选择逃婚带给他的耻辱!
即使他已经当着全国媒体面前宣佈退婚让何家难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
算完成他的「报复」!
那跟心莲一直以为的,灵肉相契是爱的最高真谛是完全相反的,对唐司言来
说,「恨」才是他们上床的最大主因。
她没料到,他心中对自己的恨意竟然会这么强烈,完全没料到……
「嘟嘟——嘟嘟——」
心莲的行动电话突然在这时候响起,她呆然地拿起手机. 「喂?」
「心莲,你在哪里?!何伯母要我找到你……」电话那一头传来方尚维的声
音。
他送心莲到台大医院后,就一直留在医院陪她,后来看到她打了一通电话后
就沖到医院楼下,拦了计程车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当然也很担心!
「我……我马上就回去了。」心莲喃喃地问:「尚维,我爸还好吧?」
「伯父还好,可是我看伯母脸色很苍白,好像随时要倒下了。」方尚维在电
话那一头回答。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医院——」
唐司言突然走过来抢走她手中的手机,迅速盖上听话筒。
「你做什么?!」
心莲想夺回手机,唐司言却扣在手中,不还她。「刚才电话那一头是谁?」
「你别管,把我的电话还我——」
她伸手想抢回自己的手机,唐司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放开啊!」心莲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就算现在回医院陪何焕昌也没用!他需要的是「钱」救命,可不是你!」
唐司言冷酷地说,顺手把手机摔在地上。
心莲被他这暴力的举动吓得呆住。
但她心底非常清楚,他的话虽然冷酷,却是事实。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挣扎地扭着手腕,不惜伤了自己。
唐司言五指一拗,心莲痛得尖叫,更用力捶打他—
「痛吗?嗯?那就求饶,你开口求饶我就放了你!」他咧开嘴,嘲谑地撇嘴
低笑。
「你变态!放开我啦——」
「不放又怎么样?」他耍无赖地嗤笑。
突然他拉着心莲一起倒在地上,完全不在乎一身昂贵的西装是不是会弄皱、
弄脏——
逃婚情妇~第五章
唐司言的脸趁机埋在她柔软的胸口,高挺的鼻梁抵着女性化隆起的丘壑,他
眸光灰浊,深深吸了一口她胸间的乳香。
「啊,你不要——」
心莲颈子都红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嘟嘟——嘟嘟——」
电话突然又响起来,手机居然没被他的粗暴摔坏!
心莲知道这通电话一定是方尚维打来的。
刚才唐司言不知道发什么疯,不但抢走她的电话、又擅自挂断、还把手机摔
在地上,电话突然中断,方尚维当然会担心地再打一次。
心莲推开压在身上的唐司言,想伸手拿摔在地上的电话—
「不准接!」唐司言霸道地阻止。并抬起上身,先一步抢下手机.
心莲呆住了,「你、你快走开啦……」
心莲柔腻的手掌抵着他的前胸,她嘤咛一声,挣扎得满脸通红.
唐司言把手机拿在手上,抓住她的手压在头顶。
「你叫一声,电话另一边的人就会听得清清楚楚!」他邪气地嗤笑。
然后就像故意的,他把脸埋在她胸口,牙齿咬开她的胸前的衣扣,灵巧的舌
头窜进象牙白的蕾丝胸罩内。
「嘤……」
心莲吓得尖叫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唐司言邪恶地把手机拿到她嘴边,话筒
还打开,她都能听到电话那一头方尚维着急的声音—
「心莲?你还好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心莲?」
心莲咬着下唇,急得满脸通红,无奈唐司言抓着她的双手,低级地戏弄她的
身体,她却无法反抗、更不能尖叫!
好半晌,唐司言终於抬起头,邪气的眸光嘲谑地盯着心莲胀红的脸孔。
放开我!
她张大了嘴,无声地抗议.
唐司言嘴角一扯,邪气的眸光再次嘲谑地盯着心莲,当下他咧开嘴,假装要
对着手机说话,心莲吓了一跳,慌忙挣开他的手抢下手机—
「喂?尚维吗——啊——」心莲突然尖叫。
「怎么了?心莲,你还好吧?!」方尚维紧张地问。
「还、还……还好。」心莲欲哭无泪地咬着下唇。
她的手虽然挣脱了,可是唐司言的手却空下来,坏透地在她身上乱摸……
「心莲,你的声音不对——」
「尚维,我现在很忙,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拜拜!」
心莲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拍开唐司言的毛手—
「你干嘛!」
「你说呢?」唐司言坏坏地邪笑,那表情耐人寻味,却让心莲忧心。
唐司言剔亮的黑眸盯着她惊慌的眸子,非但不放手,还把手伸进心莲的胸罩
里—
「啊——你放手啦!」心莲尖叫。
他当然不可能放!唐司言忽然对她幼稚的反应感兴趣。
粗糙的男性拇指刮过细緻的女性化乳头,他感觉着指尖传来的回应,慢慢绷
紧,戳顶他的手掌……
心莲打了一个冷颤,脸孔胀红. 「你不要脸!」
她瞪着他,明明知道说这种话调情的意味胜过责备,可是,她就真的觉得他
实在不要脸到极点!
唐司言低笑,似乎对她的矜持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说,当男人碰女人的
时候都叫不要脸?」他调侃。
「当男人碰不情愿的女人时,就是不要脸!」心莲喊叫,尖锐、急促的声音
让她的语调听起来突兀到极点.
可是,心莲惊讶地发觉,她已经不能控制她的呼吸了!
唐司言似乎也查觉了,他一抹古怪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角—
「老天,你不会还是个处女吧?」他挑起眉嗄声低喃,眼底一抹她不瞭解的
光芒乍现又隐敛。
心莲全身僵住,现在她不仅脸孔发热,她可以感觉到就连自己的身体都热得
滚烫.
「关、关你什么事?无聊!」心莲声音紧绷地从喉头发声。
骂一个正在抚摸自己的男人无聊,似乎是一件滑稽的事,但她就是无法不骂
他!
「无聊吗?」唐司言邪恶地低笑,拉下胸罩的蕾丝边,握住柔软的乳房,感
觉到手掌上的疙瘩。
「你、你……」
心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不敢相信他的放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竟
敢这样随便乱碰她的身体!
「我什么?不能这样碰你?还是不能这样碰你?」唐司言露出洁白的牙齿,
邪恶地低笑。
趁着心莲慌乱的时候,唐司言扯下胸罩的肩带,两手分别滑进两只胸罩里头,
粗糙的拇指故意按在细緻的乳尖上,其余四指一撑,胸罩很自然地就被剥到丰满
的乳房下,暴露出两只白玉一般抖动的凝乳,乳头却色情地被男人的拇指拧住。
「啊……」
心莲嘤咛一声,白脂一般的酥胸迅速涌上一抹潮红.
「老天,你真甜。」唐司言喃喃道,已经低头咬住一只绷紧的乳头,吸吮它
甜腻的滋味。
「不要!」心莲拱起胸脯,扭身想避开他的嘴,却反而被他淫谑的唇咂得更
紧,乳尖还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像是惩罚似地咬住她的乳头,直到心莲尖叫,却是因为一股电击一样的颤
栗窜过她的全身。
「不要?」唐司言哼笑,他盯着她潮红的脸蛋、微起的小嘴,笑声有一抹调
侃的意味。「反正上一次连这里都被我看光了,有什么好不要的?」他笑谑地讥
讽.
心莲的脸红得像蕃茄,不敢相信穿着丝质西装的他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
低级!」她不耻地咒着他。
唐司言眯起眼,却是蛮不在乎的表情。「低级?」他嗤之以鼻地哄笑,掰开
她赤裸的大腿—
「那这样呢?除了低级之外?够不够下流?!」他嗤笑。
心莲呻吟一声,感受到唐司言的手掌顶住自己的腿窝间.
「你——啊!」
心莲喘息着,身体扭拗作不自然的姿势,只为了想摆脱他的手,却反而被他
拧住下体.
唐司言咧开嘴邪笑,他「目前」的生活虽然严谨,却不代表他不瞭解女人。
相反的,他在大学时代是兄弟会主席,拥有过的女人不算少,男人排排站比
谁尿撒得远、老二粗的「低级」盛况,他一次也没漏过!
犹有胜者,既然是主席,他当然是兄弟会里无数次「嘉年华会」的主办人!
所谓的嘉年华会就是「性爱」大会,每个与会的男男女女可以自由挑选伴侣,
玩到高兴为止,至於要用什么方式玩,会里全无限制。
而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要
一个女人,那绝对是小Case!
当然,求学时期这段荒唐史,在他的家族里是个秘密。
没有人知道,冷静自制的唐司言,在大学时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荒唐淫逸的
岁月!
「怎样?舒服吗?」他低嗄地嗤笑,感到邪恶的欲火又在他体内复苏.
「你是恶魔!」心莲转头呻吟,情不自禁地低喊。
她觉得他是个双面人,隐藏在那身西装底下的,是一具其他人无法瞭解的灵
魂。
唐司言眯起眼。
「恶魔?这个外号倒是不赖!」贴着她细緻的耳畔,他邪气地低笑。
他左手拇指捏着暴露出来的粉红色乳头,粗鲁地搓拧细緻、没被男人亵渎过
的粉乳。
「啊!」
心莲不由得弹跳起来、全身僵硬。
心莲忽然睁大眸子,倔强的神情软化,楚楚的眸光里带了恳求。唐司言抬起
头,看到她凝着泪水的眸子,他皱起眉头诅咒一声。
「算了!」撂开手,他从她身上站起来,收敛痞子一般邪恶的表情,回复平
常的冷肃、自制。
心莲拉拢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羞愧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唐司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无惜的狼狈,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錶,喃喃诅咒:
「该死的。」
随口咒着并不符合他平常的调调,但是遇到她后,他显得变得比平常放纵,
却少了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
「该死的,我不该弄皱这身西装. 」他晚间还有一个约会!而现在已经没有
时间浪费,用来换一套新的西装.
心莲终於站直身体,却因为老是拉不拢上衣,因此羞愧地弯腰驼背。
唐司言盯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裸露出雪白的肌肤,一股想要诅咒的冲动又
涌上来,幸好被他及时压抑住。
心莲默默无语地盯着他,她虽然希望他能帮助父亲,可是却又不愿意开口求
他,只能僵在原地。
唐司言忽然松口:「我可以借何焕昌一笔钱. 」
心莲抬起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房间的冷气太强了……强得让她觉
得冷。
她抬起眼,看到他眸中闪过一道诡异星芒。
「你为什么突然肯借钱?」她不相信他的好心,就像她不相信她是因?羞愧
才觉得冷。
唐司言挑起两道英挺的剑眉。「我喜欢你的身体,你不必还这笔钱,但是得
陪我一个星期!」他咧开嘴,邪气地笑开俊脸重复刚才的「条件」。
心莲呆住,「一星期?」她喃喃念着从他口里吐出的字眼,仿佛一时之间想
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然,她当然不可能不明白,尤其是刚才他对她做了那些事以后。
但是,陪他一个星期?
她抬起头,看到他嘴边优越的笑容。
心莲的心在往下沈,她听到自己平板的声音在说:「可是爸生病了,现在人
在医院……」
她别无选择,他既然决定羞辱她,相信他会贯彻到底。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何焕昌需要的是钱. 」唐司
言声调稳定地道,没有被她脸上木然的表情所影响。
「何焕昌的公司大概需要十亿资金吧?」他眯起眼问,低沈有力的声音仍然
不带感情。
心莲摇头. 她是一个不关心、不孝的女儿,连父亲的公司负债多少钱,她也
不清楚。
「如果你留下来,何焕昌的公司户头马上会彙进一笔五亿元的资金,等一个
星期过去,另外五亿会立即入帐户。」
心莲沈默地望着他。想到父亲,她感觉自己的喉头似乎被锁住,再也说不出
半句倔强的话。
「怎么决定随你!」唐司言举手看了一下表。「我还有事,要,你就留下!
不愿意,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走!」
说完话,唐司言转身跨进电梯。
*****
唐司言走了以后,心莲的行动电话又响起来。
心莲走到电话边,捡起被摔过两次的手机,打开通话的盖子。
「喂?心莲吗?」电话那一头果然传来方尚维的声音。
「嗯。」心莲轻声回应。
「你还好吧?刚才发生什么事?」方尚维问。
「没什么……对了,可不可麻烦你告诉我妈,我要一个星期后才会回家,还
有……钱我已经筹到了,替我告诉我爸妈,让他们不必担心。」
「心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尚维担心极了。
他对心莲确实有超乎寻常的关心,因?他喜欢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知道她有
婚约,他早在一年前就会开始追她,而不是只跟她斗嘴。
由於方尚维的关心,心莲开始低声哭泣。
「你人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方尚维道。
「不……」心莲摇头,掩着嘴以防自己再发出哭声。
他已经帮了够多忙!她不能再制造麻烦,何况就算方尚维亲自来了也於事无
补,她是不可能跟着他离开的。
「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何妈妈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还有,那一大笔钱你是怎么筹到的?」他也耳闻了何焕昌的公司因为工厂大火的
关系,欠下大笔债务。
心莲仍然沈默不语,难道她能说这是出卖身体换来的钱吗?也许唐司言正希
望她难堪,但她当然不可能告诉方尚维,尽管他是个好人,她也不能让他担心!
「心莲,你老实说,钱是不是跟唐司言借的?」方尚维问,语气突然变得严
肃.
心莲呆了一下,更加沈默。
「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你不要怕,老实告诉我!」
「真的没有……尚维,我求求你别再问了,总之,一个星期后我会回去,请
你——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请你照顾我母亲,我反而比较担心她…
…拜託你了。」心莲平静地挂断电话。
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知道方尚维会好心地逼她说出所
有的话。
按下关机钮,她把手机放在桌上,这一个星期她不打算再开机.
不管这个星期过去后她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什么也不会改变,她都会把这
个星期从她的记忆中抹去……
她会禁止自己想起,包括这个星期发生的事,以及这个扰乱她生命的男人—
*****
孟品萱正在心中盘算着,等一下要用什么藉口让唐司言让她进饭店。
虽然一个晚上下来他只当自己是花瓶,送她到会场后,余下的时间他没跟她
说过一句话,她仍然不放过今晚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孟品萱是唐司言治下负责处理台湾事务的助理秘书,唐司言回到台湾所有的
行程,自然全都有她在场。
至於她跟何心莲——她那个善良到几近于愚蠢的同学说过的话,压根全是谎
言!
如果何心莲注意过商业八卦杂志,就该知道唐司言是唐家最奉守家族传统、
最低调、最不喜引人注目的男人!
只有何心莲那个笨女孩才会这么容易相信她的话。她不过撒了一个骗小孩的
谎言,随随便便设一个陷阱,何心莲居然毫不怀疑地主动跳下去!
不过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何心莲不久就会发现她欺骗了她,而孟品萱讨厌
让自己处於劣势!
「对了,麻烦你替我取消明天早上的机票。」在宾士房车后座,唐司言突然
打破沈默。
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坐这种大而无当的房车,这辆车子是孟
品萱替他安排的宴会用车。
「你还要留在台湾?」孟品萱眼睛一亮。
原本她以为他今晚就要回香港,他会取消既定的行程,她当然高兴.
「有些事还没处理好。」唐司言简单扼要地道。
「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
「不必了,这是私人事件。」唐司言冷淡地回绝.
他向来当孟品萱是公司同事,当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企图,只不
过他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私人事件,孟品萱微微皱起眉头. 她要知道有关唐司言的每一件事!
不过她很快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几乎立刻变了一张笑脸。「那么您会外出
吧?明天下午我让司机来接您吧?」
「不需要,我的事在饭店就能处理。」他看都不看孟品萱一眼。
孟品萱如果想讨好他就不该找来这种大房车,更何况他在台湾有自己的跑车,
平时根本就不需要接送。
「那我——」
「孟秘书,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会主动开口。」唐司言打断孟品萱再往
下说话的机会。
孟品萱僵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扯开笑脸。「我知道了。」
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向冷静、具亲和力,当然不会因为他无端打断她的话,
就表现出不高兴的模样。
等唐司言进了饭店,她吩咐司机等一下,随后开门下车,直接走到饭店柜台
询问—
「住在总统套房的唐司言,我是他的秘书,想要知道他今天的访客名单。」
她想知道的是,能重大到留下唐司言的私事是什么?
「抱歉,小姐,我们的访客名单不对外公佈。」
「我说过,我是他的秘书。」她露出向来最能哄骗客户的笑脸。
「很抱歉!」可惜柜台服务人员不吃这一套。他们的工作就是拒绝笑脸,把
持分寸,因此几乎立刻就有礼、果断地拒绝.
孟品萱眯起眼,不再装模作样地冷下脸,甩头离开柜台。
明天她就会查出,那个让唐司言留下的「私事」是什么——一定会!
逃婚情妇~第六章
心莲呆呆地坐在房间的地毯上等唐司言回来。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天色已暗,屋内一片漆黑,黑暗像暖稠一般包裹住心莲
的身体.
电梯门有了动静,有人正在上楼……
心莲本能地缩在沙发椅边,耳边聆听电梯门的开合的声音,她细瘦的身体尽
量蜷缩成一团.
灯被扭亮了,心莲眨着眼适应着室内突然的明亮同时,唐司言已经走到她面
前—
「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在做什么?」他皱起眉头,瞪着她畏缩在沙发旁边的模
样。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如果她从他离开后就待在地毯上一直到现在,那么她无
疑是在折磨自己。
心莲慢慢抬起脸,仿佛电影中慢动作一般缓慢。
灯是唐司言回来之后才扭亮的,他环顾四周,没看到餐车的踪影,桌上也没
有晚餐餐盘和任何食物。
「你吃过东西了?」唐司言问,得到一阵沈默。
他皱着眉头拿起电话。「今天送过食物上来没有?」他问电话另一头的服务
小姐。
「没有,唐先生。」小姐甜美的声音回道:「需要送宵夜上去?」
住在总统套房的是特别客户,因此饭店柜台小姐能立即叫出客户的姓名。
唐司言回头瞟了一眼蜷在地上、苍白虚弱的女孩。「有什么东西就送上来。」
他简短地下令,然后挂上电话。
「你不是想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餐吧?」他讥讽地问。
心莲瞪着地面,仍然没有回答。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全身抖得厉害,她怕只
要一开口说话,颤抖的声音会泄露她虚弱的秘密,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他面
前示弱。
唐司言眯起眼。他原本以为依她叛逆的个性会选择离开,没想到她竟然留下
等他。
「你要我做什么,大可以直接说. 」心莲终於开口,声调微弱。因为过分压
抑,以至低弱的声音根本没有高低起伏。
唐司言靠在吧台边缘,双臂抱胸,无声地嗤笑。「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你是
来陪我的,这还用问?如果你的羞耻心开始做崇,大可以说一声,你绝不勉强。」
心莲抽搐了一下。她纤细的手臂慢慢放开环抱的膝头,撑在地面上,试着想
站起来—
「啊!」她呻吟一声,才离了地面十公分的屁股,又重重摔回地上,臀部霎
时传来一阵裂开的刺痛。
也许因为坐在地上太久了,她的下半身几乎丧失了知觉. 或者是另一个主因
—
她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出卖了她。
唐司言无动於衷地靠在吧台边,甚至倒了一杯酒浅啜,等着她自己爬起来。
心莲却呆呆坐在地上,她感觉到手脚无力、四肢瘫软,更可怕的是——她感
到一股全身抵挡不了的酷寒,颤抖更加剧烈,而且头痛得厉害!
「宵夜十分钟后就会送上来,怎么?还要我扶你起来?」他不留情地继续他
的讥嘲。
心莲咬着唇,努力想靠双腿的力量站起来。一分钟后她是站起来了,但随即
眼前一暗,往后栽倒——「?!」
随着酒杯破碎的清脆声,同一时间心莲跌在唐司言怀中……
她头好沈、好热……她感觉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被包围在一双强壮、
温暖的臂弯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狼狈地摔在地上,她安心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迅
速地失去知觉.
*****
恍惚中额头传来一股冰冰凉凉的畅快感,心莲呻吟一声,缓慢地转动她发胀
的头,挣扎地睁开沈重、发酸的眼皮。
一张男性化、鼻梁挺直、贵气、棱角分明的俊脸停格在她脸部上方,男人带
着神秘色彩的黑暗瞳孔内倒映出一张憔悴的脸蛋。
「你生病了。」唐司言面无表情地道,暗沈的眸子却掠过一抹星芒。
「我……」心莲想开口说话,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喉咙痛得像是
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看出她的痛苦,他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喝下水。」他的话不像哄诱,却比
较像命令。
他跟阿漠的背景不同,从小到大得天独厚的他从来不曾照顾过别人,何况是
一个生病女人,他怀疑他今晚的耐性是从哪里偷来的!
纵然心莲不想喝他施舍的一杯水,但喉头烧灼的疼痛让她很快地屈服。她张
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杯中的透明液体,让他替她扶着水杯。
「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如果是你拿来对抗我的方式,那就实在太愚蠢了! 」
他低沈的声调和粗鲁的用词,微微透露一点抑藏的情绪.
他正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这个笨女人!从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她的表现就从来没让他觉得聪明过!
可笑的是他竟然老是和她搅和在一起,就算是俩人解除了婚约、完全没有关系的
此时,更不可思议的是,要她留在他身边一星期竟然是他自己提议的——他真不
知道今天早上他到底发了什么鬼疯!
色欲从来没有让他沖晕头过,过去和未来绝对不可能!虽然她的裸体让他胯
下的欲火无比坚硬,加上今早他试探过的、她腿间湿淋淋的小缝也在诱惑着他伸
指探询,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会疯到这种地步!
思及此,唐司言冷冰冰的俊脸开始有了表情——至少他皱起了眉头.
「我留下来了,你答应我的事……」
确定自己能开口时,她首先问的是那一笔他答应汇进父亲公司户头的钱. 喝
过水,心莲觉得好多了,至少在重新醒过的现在,她已经不再觉得从身体内部发
出来的寒冷,是那么冷得让她无法承受。
「放心,五亿明天早上就会汇进何焕昌的户头. 」唐司言又回复面无表情。
心莲点头,隔了一会儿,她开始解开胸前衣扣。
「你在干什么?」唐司言的声音僵硬。
「我答应的事,也会兑现……」
「急什么?!」他英挺的眉毛又皱起来,随后撇起嘴。「我可不想和一个得
谵语病、头晕眼花的女人做爱!」
心莲确实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眼花,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旋转.
「医生刚才来过了!你得的是急性感冒,要是不裹着被子好好休息,不到明
天早上一条小命就会送掉!」他冷冷地道。
「我……我还好……」即使在病中,她仍然没忘掉她的倔强。
「你当然还好!刚吃了药,那是药物发挥作用,医生警告过,你的酷刑下半
夜才会开始!」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心莲抬起头,无语地望住他。她感到全身开始发汗,她热得想不顾一切掀开
棉被,唐司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这?做,他就坐在她的被单左缘,压住了松开的
一边被子口,另一边被缘掖在心莲身体下,在这个情况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气转动
身体,只能无奈地蒙在像火炉一样烤炙的被子里,全身因为发热而痛苦呻吟。
「你、你让我起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热得几乎快窒息!
「不能呼吸总比病死好!」他冷血地低语,无动於衷地继续压住她的被子。
尽管他表面上冷漠,眉头却越皱越紧.
心莲很快就因?闷热而陷入半昏沈状态,那些发汗剂让她感觉十分不好过,
她说不出话,无法告诉他她对发汗剂过敏,全身百分之三十的水份会因为那种可
恶的毒药而蒸发……
昏沈中她只知道有人不断补充水份到她嘴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於她觉
得稍稍凉快,然后她昏昏沈沈地睁开眼,恍惚中似乎看到唐司言的脸,她很自然
地伸手推拒他,然后突然感到自己的腿间一股压力……
不一会儿,她又被放入另一个水做的火炉中……
晕迷中的她流了太多的汗!
这种情况不太寻常,唐司言略一沈吟,就当机立断地掀开心莲身上的被子,
将全身被汗水浸湿的她抱进浴室。
他先把晕迷不醒的她放在大浴室的毛毯垫上,然后打开浴缸的热水,并且加
上一半凉水让水温保持平衡,然后回过头开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他当然知道,不脱下她身上的湿衣服是不行的,虽然湿气在不寻常的情况下
可以发挥更好的保暖作用,但决不是现在。
很快的,心莲的上衣被剥除,她湿答答的裙子也在三十秒后被脱下。
然后,就只剩下平时用来护住那两团软绵绵的雪白乳房的胸罩,和一条足以
显示良好卫生习惯的透气三角蕾丝小内裤。
唐司言眯起眼,盯着那两团呼之欲出的饱满乳房,和雪白的内裤下若隐若现
的黑色阴影……
他知道他的动作得快一点,否则她很可能因为他的延误而病情加重!
扯下胸罩的肩带后,他很快找到暗扣,然后动作熟练地拨开扣子—
两团雪白的乳球,果然不出他所料地蹦弹出来,因为十分饱满的缘故,乳球
晃动的弧度大到足以让他立刻勃起。
他感到下腹一阵紧缩,不过,唐司言的理智告诉他,她正在生病,他当然只
能克制住!
接下来进行的是更困难的部分—
他得脱下她大腿上那条根本遮不住什么的蕾丝小内裤。
深吸一口气,他沈下眼,开始动手除掉她身上最后的障碍物。
脱下她内裤的过程中,他必需屈起她的腿,以致於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很容
易就看见她雪白的大腿间那道粉红色的诱惑……
他倒抽一口气,低咒一声,觉得脑部充血。
真是该死了!从他玩过第一个女人到现在,有什么时候像这一次这么不受控
制过!?
「嗯……」
心莲的眼睛突然微微睁开,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真的有意识,至少看到唐司
言,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往他胸口推了一下,以表示她对他太过靠近的反感。
唐司言挑起眉,她病中的力气当然不可能推动他分毫,却引爆了他自己放纵
的欲念—
他毕竟是唐司言,表面上虽冷淡沈漠,骨子里却是放肆不羁的男人!
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伸出手,在她的抗拒下把全身赤裸裸的她
扯到怀里,一手越过她腋下扣住左半边顽皮地晃动半天的乳球,另一手手掌直接
按住她的私处,拇指扣住前端滑溜溜的小花蒂,并且恶作剧似地揉动它,其余的
指头接在其后往下摸索,一起挤在她紧窄的股缝间捏住她,宽大的手掌整个包住
她处子的私处。
「啊……不要……」她扭动腰枝,私处的小缝却被塞得更紧. 然后她的脸孔
充血胀红,双颊比起刚才更不自然地泛着娇艳的红晕。
「嗯?」他低笑。
知道她在晕热中仍然有知觉,他嗄笑,中指更是故意地佔据要还没被男人的
利茅剖开的小裂口—
「啊……」
不理会怀中人儿的扭动,唐司言就以这样充满色欲的姿势,抱着女孩走进热
气腾腾的浴缸。
对她,他竟然有一股奇怪的佔有欲!
这股突然而来、强烈到匪夷所思的佔有心态让他微微吃惊,不过他并不排斥
这种感觉.
他对过去的床伴当然有热情和生理反应,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
勾起他这么强烈的肉体欲念!
现在发现有这种女人存在,他会好好的享受她,当然,他保证会让她欲仙欲
死!
「啊……」
泡进热水里的心莲,恍惚中发出满足的歎息。
他无声地低笑,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圆俏多肉的粉臀紧紧夹着他火热的硬
杵,他含着欲色的剔亮黑色眸子盯着水面上半浮半沈的胴体,盯着那可爱的粉红
色乳尖,敏感地接收到突然升高的水温刺激,渐渐变硬皱缩,他同时感觉到胯下
的抽搐,欲望节节高胀……
同时他压在她下部的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作,中指并且往前探到花壁包裹
的里边,试探她的湿润程度—
「唔——」
心莲原本紧紧闭着眼、皱紧眉头,忽然她睁开眼,茫然的眸光却没有焦距…
…
「嘘. 我替你把身体洗乾净. 」他粗嗄地低语,情欲的音调低沈喑哑。
心莲开始摇头,上气不接下气,脸孔不自然的潮红,而他的火热也达到了前
所未有的狂炽地步。
「嘤啊——」
女孩娇媚的嘤咛混合着他粗重的喘息在宽敞的浴室内回荡,男人和妇人的呼
吸都同样激烈……
「啊——」
心莲尖叫,然后渐渐平复下来,呢呢哝哝的呓语转成低低的呻吟。
十分钟后她的呼吸仍然急促,心跳仍然无法平复,只能借着微微转动火烫、
汗湿的脸这小小的动作,和缓自己激昂的、无法放松的情绪……
仍然头晕目眩的她,根本分辨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她的冰冷的脸颊抵在男人的袒裸的胸口,一个潮湿的吻印在心莲雪白的
项背上。
唐司言注意到她浮在水面的部份已经充分汗湿。而达到高潮,是他所能想到
让她充分发汗、尽快退烧的方法,当然,他之所以这么做,有一部分是为了他自
私、火热的欲望。
心莲嘤咛着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嘴巴要像傻瓜一样张开才能喘气,鼻孔
一开一合地翕歙,全身发热、盗汗,胸部仍然在剧烈地起伏……而她完全不知道
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她的知觉迅速复苏—
「啊!」
她的意识也得到回复,感到男人粗犷的手指正在挑拨着她,雪白的身体因此
震惊而抖动着,乳房随之晃动,半浮在水面上随波烫漾,男人突然迅速反手牢牢
抓握住两只乳球,让它们在他的手心里鼓胀、突出,硬绷绷的乳尖戳顶着他糙粝
的手掌。
「不要……」
心莲惊慌地想摆脱他,唐司言的手却越握越紧……
「你忘了,这个星期你是我的!」
他低嗄嘶哑的嗓音像一道闪电贯穿她的意志,顷刻间,心莲停止了挣扎。
「静下来、深呼吸,好好感受它。」他独裁的语调,就在她停止挣扎同时化
成一串低缓的呢喃。
心莲感觉到胸口的紧绷和叛逆正在一点一滴的背离她而去……
她不喜欢这样,她不要唐司言这样碰她!
这让她觉得极度没有尊严,而且背叛她想要反抗他的意志。她应该更坚强!
但是此刻的她竟然对他的色情的触碰感到欢愉!虽然那只是肉体上的,但她仍然
不允许自己如此堕落!
她宁愿是在床上,按照一般的、她能想像的男女仪式进行这种羞耻的事!
「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到床上……」
「我喜欢在这里!」他一口否决她。
「啊——」
一股撕痛让心莲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
「你好紧……」
他粗嗄地贴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心莲脸上,手指技巧地在她体
内转动,突然发现前端的小花蒂肿得厉害,他低笑着,放开两团鼓胀的乳球任它
们随着水波晃荡,铁腕一样充满肌肉的手臂伸到她浓密的毛发下头,邪气地捏住
肿胀的小花蒂。
「啊——」
心莲的心跳几乎要冲到胸口,她的鼻端吸闻到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她的心
跳加快、胸口肿痛,无助地张开小嘴急促地喘息,完全不能阻止他在自己腿间所
做的坏事。
紧紧闭起眼,她纤细的手指沿着他肌肉起伏的手臂,摸到他搁置在自己腿间
的手,紧紧握住他强壮的手腕……
唐司言移动自己在浴缸里的坐姿,让她的头从他的胸口移到浴缸边沿的软垫
上,他湿热的唇霸佔住心莲的娇嫩、鲜花一般甜美的唇瓣,疯狂地吸吮她的甜蜜,
然后沿着她的嘴角到雪白的颈子,一路吻下她高耸的胸口,最后终於咬住一只浑
圆的乳球粗鲁地吸吮她,直到她细緻的乳头被咬得发胀、白脂一般的胸口留下一
道道紫红色的性爱淤痕。
她迷乱地睁大眼望着他,迷乱的眼眸却完全没有焦距,她的眸子无言地在恳
求什么,唐司言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嘶哑地低笑,一手扶着心莲的腰让她坐低,然后他硬耸的铁杵凑上前塞放
心莲的腿缝里同时垫高她的下体.
心莲因为看见他吓人的贲起而倒抽一口气!
他的身体构造不但跟她的完全不同,他下半身的毛发更是浓密得吓坏了她!
唐司言观察到她第一眼看到男性勃起的反应。
「啊!」
心莲突然尖叫,因为男人弯下腰,低头用舌头和灼热的唇吻上那浮上水面的
腿窝间的唇花和那道小小的、贞洁的裂缝……
「不、不要……」
「为什么?不够舒服?」男人邪气地笑着。
「不是……」心莲急遽地喘着气,困难地说不出话。
她已经很用力地呼吸,肺部的空气却总是吸不够。
「嗯!」心莲懊恼地吭声,用力摇着头、紧紧闭着眼睛,却没料到闭起眼睛
的举动,竟然让身体带来更强烈的感受—
她全身在抽搐!
这一次当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生平第二次的高潮……
唐司言剔黑的眸子转为阴暗——他再也不能等了!当把她的大腿拗到肩上时,
接着一个抬臀挺腰,迅速贯穿了她体内的薄膜!
「啊——」
心莲的痛苦尖叫回荡在浴室……
撕裂的疼痛是必经的过程,却让她从欲火中短暂的清醒了片刻—
在意识到她容许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前,他已经开始在她体内抽动。
「嘘,宝贝,一会儿就不痛了。」
出乎意外的,他想安抚她。
她打结的眉心竟然让他的胸口掠过一阵闷痛!他喃喃地诅咒。
「啊——」
心莲的身体弹跳着,她的第一次在豪华的按摩浴缸里完成,而不像传统一样
在床上,除了一闪而过的羞耻感,她的身体感受到的强大冲击,传达到她胸海里
的讯息,却是昇华到高空的兴奋……
唐司言不断在她体内抽搐,虽然明知道她是处女、是疼痛的第一次,他仍然
拉开她的大腿,让她两条腿几乎呈一百五十度,以利他深深地刺入,然后不断插
入、进击,抽出、撤退,然后他硬梆梆的利茅再一次狠狠地插入—
完整、强烈的高潮突然像一股洪流一样冲击心莲的全身。
她浑身抽搐得不能自制,身体仿佛浮上水面,下体残留着强烈的疼痛和亢奋
的收缩带领着她的知觉……
一股热流突然射入小腹充满她,然后,全身一阵疯狂的痉挛之后,她终於晕
了过去。
逃婚情妇~第七章
莲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全身乾爽地躺在床上。
她睁开眼,唐司言就侧躺在她身边盯着她。
「嗨!」他对着她睁开的、迷迷的大眼睛,露出一个慷懒的、男人味的笑容。
心莲的心跳停了一刻。她当然明白,他是两小时前才和她数度发生过亲蜜关
系的男人!
他在浴缸里得到她,让她经历了生平的第一次高潮。
「嗨……」
她窘迫地回复他的问候,像一只鹦哥。
他咧开嘴,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说到
这里,他忽然停下。
她看到他的目光正被她滑下的被子里、那一片白皙的肌肤所吸引。
心莲咽了一口口水,颤抖地问他:「什么?」以引开他的注意力,同时拉高
下滑的被子。
「嗯?」他回过神,剔亮的男性眸子在那一霎间混浊了几分。
「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看起来完全放松,让她怀疑男人在床上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容易失去戒心?
不过心莲显然错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放松,事实上那是他刻意让自己松驰的
结果,很快的,他的手已经找到她的—
「啊,别这样,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
心莲的脸孔一下子就胀红,因为他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被子下、一只高耸
的乳房。
「嗯,」他哼笑,手指自顾自地捏着乳蕾玩弄。「我想知道……你逃婚的理
由。」他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心莲呆住,身体也跟着僵硬。她原本以为他永远也不会想知道!
掀开被子,心莲拿起床边还没干透的浴巾遮住自己,然后坐在床边,并且低
下头,避开他的注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何况我并不认识你。」后面这一个理由
是事实。
她虽然听过他的风流韵事,但她并不认识他。她没有理由因为父亲的自私,
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在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手上!
「这是一桩为了双方利益才缔结的婚姻,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你不会傻到想
在这里找爱情吧?」他不置可否地讪笑。
事实上这桩婚姻只对何家有利,唐家的长辈之所以擅自替他决定婚事,只因
为担心他太过严肃、不近女色的结果,会抱持不婚主义. 当然,他们全猜错了!
不过,如果今天何心莲已经是他的妻子,那么他反而不再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
至少他会避免碰她!因为他厌恶任何利益婚姻,以及束缚他自由的事物!
至少,要他放弃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服从於婚姻的束缚——还不到时候!
心莲愣了一下。「我没有,但是我不喜欢我爸擅自替我决定婚姻,所以我逃
开了!」这也是事实。
她当然没说出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唾弃他的风流和下流!
现在,经历了他疯狂、充满技巧的性爱,她更加相信当初孟品萱告诉她的话。
因为这么懂得让女人「快乐」的他,完全符合孟品萱的描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
竟然也成了唐司言的俘虏。
「很聪明。」他下评语. 「你逃开是正确的,我可以省一点事,不必费神思
考接下来的离婚问题. 」
这一次心莲的身体彻底的僵住。他的冷酷让她心冷,原本在她心中或许还残
留一点期望……
期望什么,她无法宣之於口,更不能对自己承认,但她明白、她明白经过昨
晚,一切都不可能再「没有什么了!」
唐司言强壮的手臂突然从后方环上她的腰,紧紧框束住两个小时前才彻底爱
过的女人。
「回到床上来,我想知道在床上要你的滋味是什么?」他不屈不挠地抓住这
一个星期间属於他的丰满乳房。
「什么意思?你是指偷情的滋味?」她带刺地回应他。
「偷情?」他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好笑。
「我记得我们俩都没结成婚,没有结婚的男女做爱,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就
算不上偷情!」仿佛印证自己的话,他的手轻率地插入她的大腿间.
可是会对不起我自己!心莲苦涩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对於他半含着羞辱的爱
抚,她只能扭动身体当作无奈的抗议.
「不要,你刚刚才——」
「我又想要了!」他很得意地听到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一方面他也暗暗惊讶,自己在经历了连续两次的激烈性爱后,竟然才碰她一
下就再一次地快速坚硬了起来!
心莲当然察觉到他的亢奋,她不由自主地喘气。
当他的手刚刚抵触到她湿淋淋的唇花时,他故意吹了一声口哨—
「看看你,尝一次滋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湿成这样了!」他邪气地嘲笑她的
湿润,指头没有停止地在她腿间进进出出的插戮。
「才不是……」
心莲喘了一口气,她想否认,他忽然抽出来的手邪恶地故意摆在两人面前,
她看到他手上黏呼呼的稠液……
「不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哼笑,咬住她敏感的耳朵用气音粗嗄地耳语
:「这些难道不是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好湿啊……」
心莲甩开头,他的下流虽然让她觉得羞耻,却同时挑起她体内强自压抑的滚
滚欲火—
「呜……不要!」
她猛地弓起上半身,身上的浴巾滑下来,雪白的乳房楚楚可怜地在冰凉的空
气中颤动……
他握住她的私处,另一只手伸到前方抓住紧实的乳房,突然从后方进入她体
内……
「呜——」
心莲尖叫——他还没开始抽动,她已经一阵痉挛、达到高潮。
唐司言烈火一般的眼闪过一道炽热的光电——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热情如火
的女人,何况在三个小时前她还是处女!
奇异的电流忽然窜过他全身,即在下一刻不能控制地射出了热流—
「Shit!」
他懊恼地诅咒,然后迅速抽出她身体外,一言不发地转头走进浴室,然后「
碰」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心莲呆在床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她还瘫软在高潮的余韵里,腿软
得不能走到浴室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於听到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哗哗声。
心莲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边,直到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心莲犹豫了十秒钟,终於拿起话筒。
「喂?」
「……请问,唐先生吗?」听到接电话的不是唐司言,对方犹豫沈默了一秒
钟。
「他,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有一通电话指名找唐先生,小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吗?」对方问。
「我——」心莲想了一下,终於说:「好吧!」她想到,可以请对方二十分
钟后再打来,那时唐司言应该已经从浴室出来。
话筒里传来嘟嘟声,心莲并不知道,总统套房的电话总是先经过过滤的。随
便一名女声轻快地从对头传来—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报周刊记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莲连忙插话。「他现在,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
可以过二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这回电话另一头犹豫了更久。「小姐,请问你是——」
「我、我不重要!」心莲猛然意识到,自己贸然接唐司言的电话有多不恰当。
「反正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经说过他待会儿才能接电话,你等一下再打来好了! 」
「喀」一声,心莲匆忙挂上电话。
一分钟后她仍然呆呆地瞪着话筒,仿佛它是会吃人的怪物……
商报周刊的记者……老天爷,她做了什么蠢事?还好对方不知道她的身份。
「谁的电话?」唐司言从浴室出来,身上是赤裸的,只在腰际简单围上一条
浴巾,浓密的黑发还滴着水珠。
「一个记者——」
「记者?」他皱起眉头. 「谁让你接我的电话?!」
「我……」心莲哑口,感到心脏抽痛了一下。
他擦干头发后就套上衬衫,然后拿起话筒按了几个号码,问道:「有没有记
者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
沈默片刻,他似乎在聆听对方说话。然后心莲听到他诅咒一声,既而用力挂
上话筒。
「怎么了?」她不自在地问,感觉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让他感到困扰.
「以后任何电话都不准碰,除非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莲是我唐司
言的情妇!」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她,态度十分冷硬。
他厌恶刚才那种不能克制的感觉——他太过沈陷於她的肉体,这实在有违他
向来控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莲苍白着脸,几乎承受不住他无情、冷漠的指责。她分辨:「我根本不知
道那是记者,我只是想替你接电话而已——」
「不必!」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在你我之间制
造' 关系,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我没有!我留下来只是感谢你借我爸钱周转,没有想过其他的!」他为什
么要这样冤枉她、污辱她!?
「最好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现你想要的结果!」他眯起眼,冷冷地说.
心莲再也受不了他这?刻薄的言辞,转过头,她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如
果你这么担心别人知道我们的' 关系,我可以马上离开.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
何表情,抿紧的唇透露出她的倔强。
唐司言脸色一变。「一个星期的期限还没到,你别想离开!」
心莲沈默无语.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任何话,毕竟游戏规则是他订的。
「昨天我已经交代下去,汇五亿到你父亲的户头,早上医生会再来一趟,我
出去办点事。」不等心莲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电梯的门钮,然后跨进开启的电
梯。
一来他必须防止好事的记者找上门,二来他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她要离开的藉
口。
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忽然觉得太短,看来得再想一个藉口继续留住她!
唐司言不愿去思考,自己为什么想继续挽留心莲的原因,保单纯地把它归究
于生理上的需要。
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回来,电梯门已经合上。
心莲瞪着关上的电梯门,忽然觉得冷,她用双臂环住自己。
她的第一次没有吻也没有拥抱,虽然明知道是自己会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
觉得空虚……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
唐司言回到「唐氏」集团的台湾分部,孟品萱已经等在地下停车场。
「唐先生,一堆记者已经在大门口等你——」
唐司言的脚步停住,他瞪着孟品萱蹙。「为什么消息会走漏得这么快?」他
冷冷地质问。
「因为商报周刊的记者打电话到饭店时,接电话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这
女人是?」孟品萱试探,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报的记者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饭店?」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孟品萱。
「记者嘛,总是神通广大……」孟品萱顾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视唐司言
锐利的视线。
唐司言眯起眼,端详不敢直视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家饭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台湾行程的孟品萱,家人
是绝对不会泄潜心他的行程的,那么让人怀疑的物件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唐先生,我想现在饭店大门口大概也挤满了记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里去
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热切地提议.
唐司言挑起眉。「谢谢,我想没有什么不能面对媒体的。」他撂下话,就直
接往大厦的电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个软钉子,笑脸顿时变得僵硬。
孟品萱发呆的时候,唐司言已经走进电梯,待稍回过神才快步跟上,尾随唐
司言走进电梯。
*****
心莲在饭店送来的晚报上,看到唐司言的新闻。
他明确地回答记者的问题—
饭店房间里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没有,他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
何心莲是一个早就跟他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丢开报纸,心莲缩在沙发上,心头一股酸涩的感觉吞噬了她。关上灯,她蜷
缩在沙发一角,望着阳台下映照而来的灿烂光影。
唐司言并没有软禁她,但她明白这是自己的责任和工作,所以并没有下楼吃
饭,她很尽现地留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她不想弄清心里那种疼痛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事情的发展变得太荒谬——她
从唐司言的未婚妻变成了他的情妇……
更荒谬的是,婚礼那天她自以为逃脱了束缚,没想到却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
复的地狱.
「铃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来,吓了心莲一跳。
唐司言交代过不许她再接电话,可是他也说过医生今天还会再来一趟……
她宁愿不看医生,本想忽略电话铃响,但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
大概过了三分钟或者更久,心莲终於犹豫地拿起话筒—
「喂……」
「心莲?」电话另一头传来孟品萱尖锐的声音。
心莲呆住,她紧张地握住话筒,半天没办法说话。
「心莲?是你吗?」孟品萱换回一向娇甜的声音,温和地问。
她假传唐司言的命令,要饭店的接线生直接把电话转到总统套房,目的是要
探查在唐司言房间里的女人是谁,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心莲的声音。
「品萱?是我。」心莲尴尬地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同样在第一声已经认出孟
品萱的声音。
「真的是你,心莲!」孟品萱的声音含着掩藏的惊讶。
「你打电话来有事吗?他……唐司言现在不在。」她忸怩地提起他的名字。
想到他离开的时候那不高兴的表情,她的心突然纠成一团.
「事实上是司言要我打电话来的。」顿了顿,孟品萱道:「司言说你在饭店
里等他,他不知道要怎么打发你,所以——一开始我还不相信……」
心莲僵住了,她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当嘴里尝到一丝血味,她才知道自
己咬破了嘴唇。
如果他想要她走可以直接说,又何必透过第三者?
何况今天早上她也已经自己说出「离开」两个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假装
留下她?难道只因为「离开」是她提议的、而不是他要她走的?
经过这两天一夜的相处,她知道唐司言是一个凡事积极,不喜欢被动、被「
告之」的男人,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认定要让自己走或留,只能由他开口决定?
「心莲?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嗯。」她屏住了气,感觉鼻腔内酸涩到无法呼吸。
「我想你还是自己走比较好,如果要我开口,恐怕说出来的话会让你很难过,
且身为你的朋友实在不想让你不好受。」
「我知道,品萱……谢谢你!」心莲掩住嘴,因为她惊觉自己的声调已经带
着哭音。
孟品萱在电话这头窃笑,她只是打电话来拭探,顺道扯了一个谎,没想到会
得到让她这么满意的反应。
「既然你瞭解我的为难,那我就不必多说了。」
「……」心莲一阵沈默。
她难堪地想挂断电话,却只能紧紧握着话筒,僵在电话这一头.
「心莲?」
「我、我在听……」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难的……」
「那就好」孟品萱话锋一转,无辜地道:「对不起喔,我也是职责所在。」
「没、没关系. 」心莲捂住话筒,因为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原本娇甜清脆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哭音。
「呃,是这样的,不是我要逼你,是司言交代——你必须马上离开. 」孟品
萱的声音开始有点无情。
心莲当然感觉到了,但却直觉以为,那是因为孟品萱和唐司言的关系并不寻
常,知道自己待在唐司言的房间,所以才会这般冷漠。
「品萱,对不起……我和唐司言——我们、我们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你
不要误会。」她心痛地撒谎,眼泪无声地滑下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道歉,会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自己,但她仍然觉得
对不起孟品萱。
毕竟她早就知道孟品萱和唐司言的事,却仍然和唐司言在一起,这等於是对
朋友的背叛。
「算了,反正你结婚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司言和我的关系,后来知道你逃
婚,当时我是很感谢你的成全啦!不过现在你又回头和司言在一起同居,我也没
什么好说了!」孟品萱冷冷地道:「为了你自己好,赶快走吧!不要等司言赶你,
那会很难看的,你好自为之吧!」
心莲还没来得及回答,孟品萱已经「喀」一声挂掉电话。
话筒终於滑下心莲的掌心。她怔忡地面对一室黑暗,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滑
下脸庞。
她不想承认,但她心里却很明白—
不管唐司言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了!
逃婚情妇~第八章
孟品萱挂上电话后,得意洋洋地转身打算回办公室,当看到唐司言正站在她
后面时,她惊吓地张大了嘴。「唐、唐先生……我、我……」
「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唐司言冷冷地道,放下后方另一张办公桌上的
分机.
他一直不明白心莲逃婚的原因,现在他终於弄清楚了!
听到这句话,孟品萱心头一阵惊骇。「我……不是的,唐先生,你听我解释!」
孟品萱吓得语无伦次。
不是她不小心,要不是那个无能的记者根本套不出什么消息,她也不必冒险
在公司打电话。
「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到底对心莲说过什么?!」唐司言阴沈地道,同时
按下警卫室的红钮.
孟品萱看到他的动作,脸色一阵苍白。「唐先生,您不能赶我走,我还是'
唐氏' 的员工——」
「走不走随便你,反正无论你到那里,我都会让你活不下去!」他咧开嘴,
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你很清楚我的办事原则,犯了错,没关系,要是犯到我——那就是你不应
该了。」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是用来哄女人的声调,只有孟品萱知道其中冷酷、
恐怖的事实。
唐司言会让她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一个人没有工作就不会有收入!唐司言摆明瞭要她死,他居然厌恶她到这种
程度!
「不要啊,唐先生!」孟品萱肝胆俱裂地沖上前去,想乞求他饶过自己,可
歎的是她还没抱住唐司言的大腿,即被迅速赶到的警卫,在唐司言的示意下逮住
双臂—
「把她拖出去。」唐司言无情地下令,冷淡地像是全然不干他的事。
「求求你!唐先生,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对' 唐氏一直很忠心的!」
孟品萱尖叫着哭喊。
她知道一旦被拖下去,错过唯一的求情机会,她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唐司言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径自开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唐先生——」
「碰」一声,孟品萱杀猪一样的叫声,被挡在隔音效果一流的桃花心木门外。
「啧啧,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言?」
唐司言才刚刚关上房门,房间的沙发上一名邪气、酷似反町隆史的男人,正
跷起长腿,悠悠哉哉地喝咖啡。
男人嘴里说着悲悯的话,俊脸上的邪笑却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这名俊到让人侧目的男子就是「唐氏」集团的二少、唐家真正以风流闻名的
唐司隽.
「刚才你还没说清楚,我要你查的事结果如何?」唐司言像是没听见他的问
题,反正他知道阿隽不过是随口揶揄。
唐司隽伸手推了推斜斜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忽然荡开
一抹不知道已经迷死多少美眉的邪笑。
「放心吧!我和阿洛正在查那件事,不过阿洛现在不方便出面。你也知道,
心欣已经回到台湾了」
唐司言点个头. 「找到上面的人,如果可以,直接谈判也行!」
他现在说的,是有关香港「唐氏」的电信盗用案—
从何心莲的身上一路追查下去,目前情况已经越来越複杂.
「好了,我先走了!」唐司隽放下咖啡杯,从沙发上站起来。
「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司隽突然转过身,俊脸上乍现一抹邪气的诡笑。
「阿言,经过这几年,想不到你为了女人发起狠来,居然还是一样面不改色,看
来你这个兄弟会主席还真不算浪得虚名。」
诡笑地撂下话,不等唐司言回答,他已经开门出去。
唐司言瞪着房间皱起眉头—
这傢夥怎么会知道他在UCLA的事?
如果他知道,看来阿洛、阿漠他们全都知道了!
「该死的……」他喃喃诅咒。
不必用到脑袋想也能猜到,这帮无所是事的傢夥为了想看他出糗,根本没什
么兄弟道义,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看来他和心莲的婚事很有可能是这一帮傢夥设的—
其实也不必多费功夫,只要他们在奶奶面前搬弄几句就够了!目的吗?当然
是想赌他这个当年兄弟会的主席,会有多听家族的安排!
想到心莲,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一想到那个小女人,他胸口竟然有一股放不
下的牵挂。
好吧,他承认他在乎她,不过还没在乎到愿意为了她、失去自由的地步!
虽然现在他已经可以猜到她逃婚的理由,是为了孟品萱,但孟品萱还是没说
清楚,她到底跟心莲说过什么话?
不过……
无所谓,他会亲自去问她。
*****
心莲从饭店下楼后,才走到大厅就遇到方尚维.
「尚维?」
「嘘!」
方尚维同一时间看到她,他快速跑过来、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脸。
「外面都是记者,你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他压低声音,并且带着她迅速
地从饭店的侧门离开.
「尚维,你怎么会在这里?」终於摆脱记者、安全坐进方尚维的车子后,心
莲问他。
「我看到晚报,猜到在唐司言房间里的女人是你。」他皱着眉头,不认同地
说.
心莲失踪了两天一夜,如果这两天她真的一直待在唐司言的房间里,会发生
了什么事是可想而知的。
心莲沈默着不说话,不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为什么不说话?」方尚维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越沈默,表示其中不可靠人的事越多,也越让他担心。
心莲摇头.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回答等於默认了他猜中的一些事!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害怕告诉我事实。」
「你误会了……我不是怕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
起。」心莲怔怔地回答。
「好吧!」心莲茫然的视线让他有点心疼,他终於不再勉强她。「我不问你
了,但是现在伯父的医院里也有记者,你有什么打算?」
心莲娇嫩的眉心紧蹙着,她缓缓地道:「尚维,我爸的公司——五亿,够他
还钱吗?」
方尚维学经济的,对於国内企业的概况多少有一点瞭解。
「应该够了!银行如果知道他有五亿,就算资金仍然不足,也会同间民借钱
给伯父的公司周转. 」
没有一笔钱,和拥有五亿资金却仍然负债的公司,的确是不同!银行绝对会
考虑后者,而不会傻到借钱给前者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大多数的公司——包括大型企业都有所谓的隐性负债,
且良性的隐性负债有时并非是不好的事,只要公司能持续运作下去,隐性负债有
时反而具有创造盈余的契机.
商界就是这么诡异和现实,方尚维是学商的,他当然瞭解!
「那我爸爸的病——」
「伯父的病已经好多了,医生说他复原的状况良好,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
往后只要定期回到医院複健就可以,伯母也稍微放宽了心。」
听到方尚维这?说,心莲颤了一口气。
「心莲,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尚维,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当然没问题!」方尚维一口承诺,但他仍然不知道心莲的打算是什么.
「我想、我想到东部去,找一个风景很好、人情味浓厚的小镇暂时住下来…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在小学教书,就算是代课老师也可以。」心莲低头看着车
内的高级皮椅,徐徐地说道。
方尚维把车子往路边停,然后踩下煞车。
「心莲,你是开玩笑的吧?」他惊讶地问。
「不,」心莲摇头. 「我是认真的。最近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好累……我想休
息一下。」
她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就算是父母,她也想避开一阵子,而且纵使是至亲,
爸妈怕也不瞭解她心里的想法和痛苦。
方尚维很严肃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终於歎了一口气。「我替你安排吧! 」
他道。
「尚维?」
「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一名专攻教育的同学,她回国后自愿到东部一所
偏僻的小学当校长,如果你不介意山上清苦的生活,我可以替你安排。」方尚维
露出笑容、鼓励地说.
他知道挽不回心莲的决心,只好退而求其次,替她安排退路。
「我当然愿意!」心莲太感激他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方尚维问。
「现在。」
「现在?!」他又惊讶一次。
「嗯。」心莲点头,然后低头郁郁地说:「我现在不想回家……我已经没地
方去了。」
「我瞭解了……」方尚维歎了口气。「那么我们就现在去,出其不意地去拜
访这位山中朋友吧!」他笑道。
「谢谢你,尚维……」
心莲忧郁的眉心打开,她苍白的脸上终於有了第一道笑容。
*****
到了山上的心莲开始教起心心国小的小朋友。
这间山上小学总共才只有三十个小朋友,老师只有她和方尚维的朋友两个人,
所以心莲什么都得教——从国语、算术、自然科学……一直到美劳,几乎无所不
包,却也忙得不亦乐乎。
她来到这所学校已经一个多月了,发现自己非常适应这里的生活,小朋友的
天真、可爱?她洗去了不少烦忧,也让没有唐司言的日子变得比较容易。
傍晚的时候,心莲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便散步回到离学校一百公尺远的导师
宿舍。
「老师、老师!」一个小女孩在半路叫住她。
心莲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上穿红色洋装、皮肤呈现健康小麦色的小女孩。
「琳雅,有事吗?」小女孩名字叫琳雅,父母亲都是山区当地的原住民。
心莲来到心心小学一个多月,已经跋山涉水访遍了孩子们遍佈在山区各处的
家。
「刚才有一个好高、好帅的哥哥找你。」琳雅仰起脸,纯朴的小脸露出属於
山间小孩特有的、憨憨的可爱笑容。
心莲却愣住了,她弯下腰问:「琳雅,你说的哥哥是……」
「就是那个人啊!」琳雅笑嘻嘻地指着心莲背后。
心莲的背部突然感到一股麻痛,等到她鼓起勇气转过头,琳雅已经咯咯笑地
跑开了。
后面是一大片光辉灿烂的夕阳,她面向着阳光,眼睛一时睁不开……
「原来逃走是你一贯擅用的伎俩!」
唐司言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硬,等他一走近,心莲终於看到他的脸色并不平
静—
他在生气,而且是生着非常大的气!
「我、我……」
心莲退了两步,因为退得太急了,山上不平的小路立刻就绊倒她。「啊——」
「该死的!」唐司言气急败坏地沖上前去抓住她的腰。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抓住他的衣袖,确定自己安全无虞后,她呆呆
地问着。
「我来抓逃犯!」他凶恶地回答她。
手上的触感心动地要让他发狂,他皱起眉头,不自觉加重了手劲、捏紧她柔
软的腰部。
他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从梁淑娴口中问出心莲的去处,否则这?偏僻的地
方,他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什么逃犯?」心莲红了脸,她转开脸,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不相信他是在指自己,因为当时是他要她离开饭店的。
「为什么私自离开饭店?」他捏紧她的腰,同时伸手转回她的脸,他要她看
着自己说话。
「是你要我走的……」
「你相信孟品萱的话?」
「你是什么意思?」心莲呆呆地反问他。
「结婚前,她到底跟你说过什么,导致你选择逃婚来让我难看?」他冷下脸
质问她。
心莲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用力摇着头.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难看,我是
说——如果我曾经让你难看,那也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什么理由?!」他皱起眉头.
「是——你为什么会提到品萱?」她忽然问。
唐司言眯起眼睛。「孟品萱跟你说过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他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也、也没什么,她只是好意提醒我你的花心,还有、还有你和她之间的关
系……」
「什么关系?!」唐司言语气不善地问。
「品萱说……」她顿了顿,既然他想知道实情,她就不再隐瞒了。「她说,
你和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
「Shit!」唐司言粗鲁地诅咒。
「你别怪她,她会说出事实也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
「笨蛋!」
「什么?」心莲无辜地皱起眉心瞪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骂人。
「她说什么你都信,改天她要是告诉你,我打算和她私奔——你也相信?」
「可是、可是品萱没有理由骗我。」
「她有!她有一千、一万个骗你的理由,笨蛋!」他想骂她,却更想关住她,
让她再也逃不开他的视线。
天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现在,他正在考虑把她绑回台北后关起来,直到她学会相信他为止!
「你干么一直骂我……」心莲无辜地呢喃,心里觉得好委屈。
虽然这一个多月来,思念他的痛若,让她忍不住利用宿舍里唯一一台电脑,
上网查看唐司言的资料。她已经知道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不但把香港「唐氏」
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从来不闹绯闻。
「谁教你随便听信别人胡说八道!」他嘴里说得凶恶,却把她搂得更紧.
这些日子来,他冷静思考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原本他一直以为可贵的自
由,在失去了她之后,突然变得很可笑。
「我想,我的确有可能是误会你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骂我啊!何
况把我留在饭店奸宿' 的人的确是你啊!」心莲很为难地思考着,不知道是要推
开他,还是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
他替她做了决定,很霸道地把她的身体压在他身上。
「奸宿?!」同时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那张无辜的小脸。
「对啊,明明就是你的错. 」她是这么认定的。
在心莲眼中可没有情妇这个字眼,她觉得唐司言根本就是在「奸宿」她。
「老天!」唐司言发笑,他不可置信地摇头说:「看来要是不给你一个交代,
我大概会永远背上这个难听的恶名了!」
奸宿?他不相信他认识的女人中,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天才、可笑的字眼!
她实在不像一个活在二十世纪的女人!
「什么、什么交代?」心莲抬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觉得他好像抱得太紧了,
让她快要不能呼吸!
唐司言咧开嘴,盯着她因为两人身体的接触而渐渐胀红的小脸,露出微笑。
「还不懂吗?」他把她搂得更紧,然后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道:「嫁给我!
小笨蛋。」
心莲张大嘴巴,一开始还没听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嫁给我,小笨蛋!」趁着她发呆的时候,他开始不规矩地吻她可爱的
耳垂。
「可是、可是你和品萱……」
「闭嘴!」下一刻,他用自己的唇堵住她好疑的小嘴。
「唔……」
现在他很专心地吻她,至於该给这个小笨蛋的解释,就稍且留下吧!
不过,看来他得花不少时间跟这个「小笨蛋」解释,因为这几年来他唯一「
奸宿」过的物件,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他能确定的是,从过去到现在,他没有跟任何女人许过任何承诺,更是
连想也不曾想过放弃他最看重的自由,自愿踏入婚姻的陷阱。
刚才他听见自己亲口说出「嫁给我」三个字时,连他都被自己吓住,竟然会
亲口许下承诺—
这句他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跟任何女人开口说的话!
也许是老天巧妙的安排,即使她曾经一度逃婚,但仍然让他在广大无际的网
路上遇见她。不过这个小女人是用什么方法蛊惑了他,总之他已经深陷情网,莫
名其妙地被这个老是想逃开他的小傻瓜给俘虏了!
於是,唐司言过去的风流史早已成过去,往后他生命里的女人只会有一个—
他唐司言的逃婚爱妻——何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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